宣化上人追思专辑
作者:汇编
华严境界 与宣化上人的一段因缘 释开证 忆念云公前尘后际因缘如是 释度轮 佛祖心灯
宣公上人行仪 释恒痛 香港慈兴禅寺 证慧 上人的阿弥陀佛像 台湾法界佛教印经会
愿中美佛教友谊万古长青 释真禅 摩诃萨不管他 高果宗 最宝贵的教诲  
华严境界
    ● 上人只知道有其它人,不知道有自己

    ● 上人刚来美国旧金山中国城做墓中僧时,有时去垃圾桶捡菜吃,也从不觉得它有什么不好。上人曾说:修道人不要吃得太好,吃得太好就不会修道了。

    ● 上人慈悲为怀,远离八万四千里外众生们的悲声、哀声、苦声、怨声、叹声……,甚至于一掉眼泪,上人皆无所不知,无所不晓,闻声救苦。

    ● 上人曾言:“我在旧金山一天,就不准旧金山地震!”而一九八九年旧金山大地震时,上人正在台湾为护国息灾举行法会,马不停蹄(其实上人禁食)。上人关怀灾区众生心切,地震发生后,立即返美,第三天又飞回台湾,继续为国护民流血汗。

    ● 十几年来,风雨无阻,不论天气再炎热,上人每月一次,从旧金山南下洛杉矶金轮寺弘法。那时师父乘坐的车子,又破又旧,又没有冷气。一路辛苦,路上连水也不喝,衲袍都汗湿透了,但是上人从无怨言。中途经过Coalinga(屠宰牛的地方)时,上人还专门下车,远远面对着这一群群将被宰杀的数千只牛的方向,念念有词,慈悲地度它们离哭得乐。直到加拿大大金佛寺成立后半年左右,上人才改为每隔一个月去洛杉矶一次。金佛寺成立之后,为了节省机票开支,上人也是坐车十八小时先至西雅图,次日再坐三小时车到加拿大温哥华,弘法数日后,又坐车回万佛城。一路上来回,上人除了吃午餐外,连水都不喝,非常辛苦,上人就是这样地奔波于万佛圣城与各个道场之间。

    ● 上人分分秒秒不辞辛劳,各处奔波,为法忘躯。我多年来常见到上人旅途十几个小时,连水都不喝。每到一处,一进道场,通常会有法师顶礼后,即刻向上人呈报各项事务,有时连续一、二小时,或数小时之久,还有处理不完的公事、私事要马上解决。上人连吃饭都没有时间,更谈不上休息,但也从未见过上人叫苦,他老人家一向任劳任怨,以身作则,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每天就这样流血汗。

    ● 上人常常对我们说,不要把光阴空过了。在旅途上无论多辛苦、多遥远,第二天上人总是一大早,有时早上两、三点已开始在做事了。

    ● 上人不论去哪里,无论是万佛城里或到远地,从来未向居士开过口,要城外的人替他开车。

    ● 一九九五年,我有机会去朝上人在香港大屿山的道场——慈兴寺。从香港坐船一小时,才到了隐藏在深山里,渺无人烟的慈兴禅寺。想起当年上人为了建寺,为了工人的口粮,要坐船到香港去买米,然后背着沉重重的米袋,沿着陡斜的山坡回到寺里。今天在寺庙,当年上人是如何艰辛的足迹,仍可四看到。不免心酸,感慨万千!

    ● 上人不单为世界和平绝食,也常因为弟子们刚强难调,发脾气,起争论而不吃饭。自己责怪自己有没有德行,没有把弟子们教好。

    ● 法总每个道场的家风是法轮常转,不论人多人寡,甚至没有人听经,也每天讲经:一天不讲经,就一天不吃饭。上人讲法深入浅出,一针见血,因人说法,善巧方便,智能如海,弟子们在师父开示后都说:“今天师父讲的是我!”师父讲法生动幽默,故弟子们闻法都不会打瞌睡。

    ● 上人苦口婆心,经常耳提面命,教弟子们,“不要自暴自弃,人人皆可尧舜!

    ● 在道场,上人规矩严格,教导弟子们时时刻刻要专一其心,努力办道,眼睛不东张西望,口:不寒暄、闲聊,不说杂话、废话,以免空过光阴,意:不向任何人攀缘,溜虚拍马,以免障道。

    ● 上人讲解《祖师传》时,常常勉励我们要逆流而行,做疾风中的劲烛,做一个顶天立地、出乎其类、拔乎其萃的人。从哪里下手?就在行住坐卧,吃饭、穿衣、睡觉上用功。

    ● 上人是严师慈父,外表虽然很严肃,内心却慈祥温暖,对弟子们有无限的关怀,默默地照顾每一个人。

    ● 令上人最不快乐的事,是弟子们发脾气。

    ● 有一天晚上,在圣城妙语堂讲经时,没有一个出家人愿意上台先讲。讲经结束后,从妙语堂回佛殿时,上人是跪着看大众出门的,他严厉责罚自己,行无言之教。我不知当时有多少人知道师父的用心良苦。

    ● 上人有大智能,处理一切事务不须思索,问题皆迎刃而解。

    ● 上人有惊人的记忆,根据周果立居士回想一九七0年代,上人讲解《华严经》长达九年,可以不用看经书,朗朗背诵经文,一字不漏。

    ● 上人是我见过最自在的人,真正做到扫一切法,离一切相,没有一切执着。不像我们凡夫念念不忘我做了什么,我某年某月供养了什么,我……,我……,我……。

    ● 上人的境界不可心思,不可言议,写再多也无法讲完,无法真正表达上人的大慈、大悲、大喜、大舍、大勇、大智、大愿、大行、大力……。上人的境界是《华严经》,才能认识我们伟大的师父。在末法时代,能遇到上人,常常亲近上人,是我此生最最幸福的一件事。
与宣化上人的一段因缘 释开证
    十几年前,宣化上人第一次由美国返台弘法。那时候佛教界知道他的人不多,而他对台湾佛教也不太了解。由于人面不广,台湾佛教界也少有人关怀协助他。有一天他带了五、六个洋徒弟来到高雄宏法寺,我请他驻锡宏法寺并以礼相待。同时也安排他在高雄讲经弘法,他老人家非常高兴,此段因缘使他老人家对宏法寺留下深刻的印象。

    本人对佛教有个理念:“应多关怀整个佛教,尤其应多关怀、敬重在国外弘法的法师。”当时本人对宣化上人并不了解,但认为他在美国弘法并非易事。所以应该尽可能地给予关怀和照顾。我非常地钦佩他能度化一些洋人出家,因为当时在中国佛教中,还没有洋人出家的。他可说是第一位度化洋人的中国和尚。

    宣化上人是第一个将中国佛教的种子,撒播在美国人心田里的中国法师,也可说是在美国弘扬佛法的先锋。由于度化养人的忍耐力,令我深深佩服他,这即是我认识他的最初因缘。

    为了实地考察中国佛教在美国发展状况,及广结法源,本人于一九八八年第一次访美。七月二日由西雅图到旧金山的金山寺拜见老和尚。次日,老和尚派弟子带领我们参观万佛城。万佛城占地很大,可惜当时并未全面开发。老和尚因为曾经来过宏法寺的因缘,对本人很热诚地招待,他亲自开他巡山用的三轮车,载我环山游览圣城全景。

    宣化上人是位苦行僧,生活极淡薄:日中一食,夜不倒单,并粗衣素食。随他出家的弟子都效仿他的苦行方式,因此孕育出万佛城特殊的道风。

    早年,他曾亲近民初高僧倓虚老和尚研习《楞严经》,对《楞严经》有很深入的了解;并认真地修持<楞严咒>。因此出现了一些奇异的事迹与灵感,有时也为众生降魔、除病。他的弟子也认为他有神通,而写出一些有关他的事迹。他老人家偶尔也会说些好象神通的话。在万佛城与他一席长谈之后,我发现他那些“好象神通”的话,是度众的善巧方便。我们要知道老和尚到美国弘法度众,的确经历过一段困苦的时间。当时美国对中国佛教了解甚少,所以不难想象他最初在美国度化众生的艰辛了,由此可见他坚忍不拔的毅力了。

    老和尚有他自己的修行观念,尤其注重戒行与威仪,特别痛恶教内不如法的事。对于教界看不惯的事,都直心地批评,也因此引起佛教界对他有不同的看法,甚至不受欢迎。老和尚也常责备自己在家、出家的弟子,说起来也是出于对弟子的关心,和求好心切罢了。事实上,过份严格的要求,难免导致误会和引起不满。

    就本人对老和尚的了解而论,他能只身到美国,做为佛教在美国的拓荒者,漂泊苦行、刻苦奋斗、庄严道场、严格道风、翻译经典、教化众生,这些都是功不可灭的事实。

    老和尚性格耿直,常直言批评他人。我曾经给予建议:“您老人家到台湾弘法利生,应该广结善缘,且多说些好话,少作批评。”老和尚笑一笑,谦虚地说:“依教奉行。”这足以显出他朴直可爱的地方,想来也是他护教心切所致吧!别人的看法如何我不知道,总之,我个人对他是特别地欣赏、敬佩,并由忠地赞叹。

    老和尚圆寂了,我希望他的弟子能维持万佛城严谨的家风。当然,若需要创新之处也要创新。尤其是洋弟子们应把师父传下来的法,发扬光大,让佛光普照到美国人的社会及每个家庭,使万佛城在美国佛教的历史上留下光辉的一页。

    开证写于宏法寺

    一九九五年八月十五日
忆念云公前尘后际因缘如是 释度轮
    长白山僧,黑水禅和,幼具道心,闻双城王孝子常仁大师之孝德,影响而发愿效法。晨夕礼佛毕,即向父母三叩首。初,人以为异,久则习惯成自然。后皈依三宝,深信佛教,亲近常仁和尚(即双城王孝子),每有启发,颇感对机。继之母逝,遂庐墓,即披剃出家。得悉曹溪南华寺祖庭,有禅宗大善知识上虚下云老和尚主化,心向往之,而因关山阻隔,未克如愿。

    民国三十四年,日人投降,交通告便。至三十五年秋,八月中旬,束装就道,偕果能、果舜二徒(果能参方不知消息,果舜自己焚身供佛),前赴曹溪亲近云公,途中备经艰苦,晓行夜宿,戴月披星,至长春(满洲国时称新京)般若寺,二徒留该寺,以待来年受具。余乃单人不带衣物等件(所携穿衣物不过五斤重而已),自往内地。

    抵天津,住大悲院,听倓虚老法师讲《楞严经》。遇体敬法师,一同搭船至湖北正觉寺,同行共济者有圣照、圣妙、照定、阮祥、润慧、本知、觉知、融灵、灵观、精戒等诸师,因而说偈曰:

    同舟共渡十四僧

    众皆尊贵我独贫

    衲衣一食无他物

    任人毁谤与呵嗔

    在该寺充当净头、水头、园头、门头、殿主、香灯等苦行任务,惟独禅定功夫颇有相应。翌年,赴普陀山受具后,至苏州灵严山寺研究班学教。秋,至空青山参加禅七过冬,礼明观和尚、了乘和尚。正月,起单抵沪,搭船复至湖北宝通寺,当搭船时,身上一文莫名。遇一瘫痪者,不能行,以《大悲咒》加持之,立愈,健步如初。故同舟旅客,皆生敬信,临别赠金,得法币七十余万元,于是赴曲江火车票不忧矣。至车站,邂逅周易大师,湖北人。询之,亦云赴广东南华寺亲近虚老。问其有钱买车票否?曰:无。乃为其购票,同乘火车至马坝。下车,周易云:肚饿。是时除用旅费外,尚存十余万元,全给周食早餐,而余身边又一文莫名。

    至南华寺,礼云公,如婴儿见母,如游子归家,数年仰慕之心,于此夙愿克遂矣。初至,任祖师殿香灯。有智参法师时相过访,道义相投,并向云公推荐,谓为人才法器。公即延至方丈,令进戒律学院任监学法师,余不允。再三勉强。余曰:学人万里参方,为了生死,亲近善知识。老人如果能保证我了生死,虽赴汤蹈火,粉身碎骨,亦在所不辞。

    公曰:自己生死自己了,自己吃饭自己饱,吾如云保证汝了生死,乃系骗汝,吾绝不如此。虽然如是,修行当重内功外果,福慧双修,方克有成,不可甘为自了汉,独善其身,当兼善天下,行菩萨道,护持常住,为大众服务,即可福慧双圆,则生死自了。余仍不允。公曰:汝自东三省不远万里来亲近吾,若不听指挥,云何亲近?至是,余乃允诺为职事。

    平时秘察公之言行动作,与人无异,惟以身作则、刻苦自待,非常人所可企及。

    春期传戒,早板响时,则闻虎啸之声,自近而远,此乃余亲耳所听者。诸法侣云:即皈依公之虎弟子也。逢戒期则回寺卫护道场,宿于后山洞中。戒期毕,公独自悄然返云门监督建筑工程。

    是年暑假,余应江西南城黄铸哉老居士之请讲《弥陀经》,八月中旬回南华寺,九月中旬,土匪聚伙抢劫南华,破门而入南华戒律学院,余以身迎,彼等以枪指余心曰:打!打!余曰:为何欲打吾?匪曰:因你不开门。余曰:吾不开门,正因你们是来抢劫而非送礼,假使你是我之立场,你亦不肯开门耳。匪曰:拿支票来!余指所穿衲袍曰:你看!穿这样破衣服的人,能有支票否?匪曰:谁有?余曰:我乃法师,彼等皆为学僧,吾既无钱,彼等更无矣。此房为吾所居,请到里面看,何物合意,尽量取之,不吝也。

    此际有怀一法师者,听吾与匪侃侃而谈,若无其事者然,即从房中出来,参加谈话。匪即舍我而之他,亦如对我之状。怀师见状,当下悲泣,低头不敢仰视。匪亦曰:拿支票来!怀师云:到我房取去。于是前导入室,搜抢一空。

    次日上课,怀师对众学僧曰:南华百余僧伽,皆存恐惧心,惟度轮法师毫无畏怖惊恐之意态耳。迨余上课时,对众曰:怀师所说本寺惟吾无怖者,误耳。据我所知,本寺有四人无怖。第一,六祖惠能大师,如如不动,了了常明,不瞅不睬,毫无其事。第二,憨山祖师,端然正坐,闭目养神,内外境空,人我双忘。第三,丹田祖师,则探头张望,一言不发,视其动静,察其所安。第四,方是山僧度轮,既看且言,互相谈话,慷慨激昂,惟亦无畏。说完,哄堂大笑。

    不久,老人闻讯,由云门赶来,召集全体学僧开会,出席者:为怀一法师、度轮法师,老人自为主席。学僧有祖印、云妙、悟云、宣扬、恒定、提挥、提广、法亮、海龙、法慧、万心、止空、法明、法开等三十余人。当经土匪打劫之后,全寺震动,皆欲起单。公即席挽留怀师,怀师拒之;挽留同学,同学不听。公见此情形,放声痛哭,曰:吾尽未来际,永不办佛学院矣!言毕,拂袖而起,迳返方丈。余大受感动,故誓将佛学院任务,荷担起来,维持下去。后怀师赴广西,南华戒律学院惟余一人负责课程。

    至次年元旦,上书云公辞去学?裰魅沃埃佑诓鼐ピ牟兀淦诿闳巫鹬ぐ㈥^黎,传戒毕,随公至韶关大鉴寺。公回云门,命余可往云门,余曰:诺!须先回寺便来。于五月初旬赴大觉寺,行山路,蚰蜒崎岖,犹如蜀道。距云门尚有二十余里,天即黑矣。余独行无侣,路径生疏,实难前进。而前面忽有灯光,即向行去,始终距离百余步远近,及至无灯,视之,已至大觉禅寺山门口矣。恰在开大静时间,余拍门而入,见公。公曰:何故如此晚迟?余告以故,及见灯光在前引导情形。公曰:奇哉!怪哉!山路日行无人引导,亦难认识,况夜晚行路不错,太奇怪矣。即为安单,并云:在南华为班首,云门亦仍为班首,上殿、过堂、坐禅、领众熏修。

    余往云门不久,遂生湿气,难于忍受,因向老人告假,欲赴广州疗治。公不许,曰:勿去!去则难返矣!余曰:不然,学人意志已决,一定要去。老人闻之,凄然泪下,握余手曰:去则不能再相会矣!余曰:病愈即返,请老人放心勿念!公曰:此去当为释迦老子争口气,为历代祖师建道场,前途光明无量,努力!努力!好自为之,勿负吾之期待,珍重而拜别矣。

    余至穗赴港,挂单东普陀。七月,复返穗,挂单六榕,明观和尚请余为堂主兼副寺。姑应之,准备中秋节后,重回云门,孰料八月初旬,韶关易手,交通断绝。不得已,八月十八晚,由谢宽辉、陈宽满两居士资助船费,复回香港,赴泰国考察南传佛教,三十九年返港,遁迹隐于观音洞中,如聋如哑,若痴若呆,每忆及老人临行赠法语,悔当时弗听知识训诲,今欲复亲近云公,竟不可得,痛哉!痛哉!夫复何言。辛卯冬,修建西乐园寺,罗果明、陈果发、唐果善、麦果莲、袁果林等居士为发起人,于通善坛讲《地藏经》。次年秋,复于该坛讲《金刚经》;越岁秋,于宝觉讲《弥陀经》;后于西乐园寺讲《楞严经》十四个月;复于某净苑讲《地藏经》。修建慈兴禅寺,为云公造生像,以示崇敬之至意,上书云公,蒙付以正法眼藏,佛祖源流,以心印心,教外别传,涅盘妙心,实相无相,真空不空之法。上承祖意,下化众生,如此法乳深恩,时刻在念。

    老人来函,令作功德。遂发愿认捐云居山真如禅寺大雄宝殿佛像等数万元,并赴缅购买金箔为佛像装金,计金箔三百余盒(乃大盒)。公甚喜,屡函谢之,足见公对后辈之深意远大,谦德不遑,薄己厚人,舍己从人,伟大精神,无上慈悲,崇高道德,至真平等,使人心悦而诚服也。又函召余赴云居,禅观之中,知其欲委以真如之重任,以种种因缘,不克应命,至今遗憾不已。及成立佛教讲堂,终日为弘扬大法而奔忙,更感分身无术,本拟将事务处理完善,付托有人,复亲近老人,侍奉左右。

    于已亥年七月间,闻公病剧,日夜不安,知有不祥之兆。先是戊戌岁,公摄法照,二目平视,双眉数寸,可搭于耳际,余见而拜之。有感曰:公从来摄影皆闭目,今竟慈眼视众生,如此改常,必有大变,不出一年,当可明白矣。于是请十方大德师僧,顶礼《消灾延寿药师宝忏》,延生普佛数日,并于报章发表消息,通知老人门下弟子,以期群策群力,众志成城,有感斯通,无求不应。当即对众开示云:此次为老人延生普佛,拜《药师忏》等佛事,恐为最后一次,再无机会矣。声音异常沉重而悲痛,所听到之人,亦皆泣不成声。旋云居来信云:公病稍瘥,甚慰。

    即专志命人设计绘画老人画传集,精美国画二百余幅,洋洋数万言,发挥老人一生超人道德,行愿刻苦勤劳独到之精神,以垂永范,启迪后贤,万古未来,有所楷式。不幸噩耗,竟尔于十月十六日(即农历九月十五日)接获专电通知云:老人恸于本月十二日下午一时四十五分钟,安详圆寂于云居山真如禅寺,嘱令后人勤修戒定慧,息灭贪嗔痴,为法忘躯,互相敬爱云云。

    遽闻之下,不啻山颓地震,人世毁减,劫火洞燃,不辨是梦是醒,为实为虚,如呆痴之木偶,似无识之泥像,久之乃知觉恢复,不胜悲悼!次日十七上午,召集本堂檀越,商议追思事宜。即席决定举行佛七二十一天后,复举行大般若七一百二十日,以昭追思而报法乳之恩。当即通电海外各法侣同参等,分别致电三藩市佛教讲堂、檀香山佛教会、新加坡佛教会,李俊承、毕俊辉居士等,加拿大詹励吾居士,南洋各国,台湾,缅甸、泰国、印度、锡兰等地,以及世界佛教友谊会主度于振东居士等,计百余封电报拍出,故各地风起云涌,响应追思老人。遂以电话通知本港各佛教人士,十八日(即农历九月十七日)在本港各报章公开发表消息,普告大众。讵料因此招人妒忌,宵小诽谤,魔鬼猖獗,混乱视听,一般自命为善知识者,亦甘附骥尾从而知之,良可叹也!信乎善事多魔。

    总之,知我者其为云公乎?罪我者亦惟云公乎?孔子作春秋而乱臣贼子惧,司马修史记而作奸犯科者亡,余为云公而致力,虽万矛刺身,亦无所畏耳。请尽量发挥汝等之伎俩,至表欢迎接纳,永嘉大师云:观恶言,是功德,此即成吾善知识,不因讪谤起冤亲,何表无生慈忍力。又云:从他谤,任他非,把火烧天徒自疲,我闻恰似饮甘露,销融顿入不思议。然而当知因果不可思议,报应亦不可思议也。慎之!慎之!倘堕拔舌泥犁之苦,悔之晚矣!

    农历十月初四日,遣薛果凤、马果仙两居士赴云居迎舍利及灵骨供养。初七日,抵真如禅寺,获舍利十余颗,异彩光明,五色缤纷。十六日由寺返,十八日下午至本堂。余率两序大众,香花迎接,顶礼叩拜皆大欢喜,余亦如释重负,轻松愉快。

    次日偕四居士:毛文达、李仲猷、薛、马,奉舍利往访岑老居士,商讨专刊事。彼主张迟日出刊,以待海外文件。故此本刊现在始问世(编按:宣公上人在香港时期所制作的《虚云老和尚涅盘专刊》)。今后尚希世界各国佛教徒众,精神团结,互相敬爱。

    老人遗偈曾云:

    虾恤蚁命不投水,

    吾慰水族身掷江,

    祈诸受我身愿供,

    同证菩提度众生。

    请各法侣,不必忧虑,

    生死循业,如蚕缚茧,

    贪迷不休,囚闲忧喜,

    欲除此患,努力修炼,

    妙契无生,明通性地。

    断爱僧情,脱轮回险,

    参净三学,坚持四念,

    誓愿圆成,质幻露电,

    证悟真空,万法一体,

    离合悲欢,随缘泡水。

    吾死后化身毕,请各位将吾骨灰,碾成细末,以油糖面共骨灰和好,做成丸果,请送放河中,以供水族,满吾所愿,感谢无尽!还债人虚云顶礼!

    以此作为吾等之准绳,向前迈进佛城,永不退转于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佛祖心灯
    本师释迦牟尼佛

    初祖摩诃迦叶尊者(天竺初祖)

    二祖阿难陀尊者

    三祖商那和修尊者

    四祖优婆毱多尊者

    五祖提多家尊者

    六祖弥遮家尊者

    七祖婆须密尊者

    八祖佛陀难提尊者

    九祖伏驮密多尊者

    十祖胁尊者

    十一祖富那夜奢尊者

    十二祖马鸣大士

    十三祖迦毗摩罗尊者

    十四祖龙树尊者

    十五祖迦那提婆尊者

    十六祖罗睺罗多尊者

    十七祖僧伽难提尊者

    十八祖伽耶舍多尊者

    十九祖鸠摩罗多尊者

    二十祖阇夜多尊者

    二十一祖婆修盘头尊者

    二十二祖摩拿罗尊者

    二十三祖鹤勒那尊者

    二十四祖师子尊者

    二十五祖婆舍斯多尊者

    二十六祖不如密多尊者

    二十七祖般若多罗尊者

    二十八祖菩提达摩大师(东土禅宗初祖)

    二十九祖大祖慧可大师(东土禅宗二祖)

    三十祖鉴智僧璨大师(东土禅宗三祖)

    三十一祖大医道信大师(东土禅宗四祖)

    三十二祖大满弘忍大师(东土禅宗五祖)

    三十三祖大鉴惠能大师(东土禅宗六祖)

    三十四世南岳怀让禅师

    三十五世江西马祖道一禅师

    三十六世百丈怀海禅师

    三十七世沩山灵佑禅师(沩仰宗第一世)

    三十八世仰山慧寂禅师(沩仰宗第二世)

    三十九世西塔光穆禅师(沩仰宗第三世)

    四十世资福如宝禅师(沩仰宗第四世)

    四十一世报慈德韶禅师(沩仰宗第五世)

    四十二世三角志谦禅师(沩仰宗第六世)

    四十三世兴阳词铎禅师(沩仰宗第七世)

    四十四世德清虚云禅师(沩仰宗第八世)

    四十五世宣化度轮禅师(沩仰宗第九世)

    沩仰宗第八代祖虚云德清演派五十六字:

    词德宣衍道大兴,戒鼎馨遍五分新;

    慧焰弥布周沙界,香云普阴灿古今

    慈悲济世愿无尽,光超日月朗太清;

    振启拈花宏沩上,圆相心灯永昌明。
宣公上人行仪 释恒痛
    一、 出生

    民初戊午年农历三月十六日,宣公降生在中国东北吉林省双城县一个小村落里姓白的农家。一出母胎,连哭三天,悲愍娑婆世界的众苦充满。十一岁,在荒野见一死婴,开始省悟,欲出家修道,解决生死大事。

    十二岁,向父母悔过,一心孝养。天天行叩头,觉不够,更增加向一切众生叩头。早晚各一次,每次叩八百三十多个头,共须五个小时。刮风也叩,下雨也叩,大雪来也叩,希望八坏人叩成好人,把乱世叩到太平。

    十五岁,皈依哈尔滨三缘寺上常下智老和尚,正式为三宝弟子;亲近三缘寺方丈上常下仁老和尚。直到十七岁,这期间虽只读了两年半的书,但因专一其心,过目成诵,所以贯通四书、五经、诸子百家、医卜星相一切世法。又参禅习定,研究经典,故也透彻出世法。

    十六岁时,开始为人讲《六祖法宝坛经》、《金刚经》、《弥陀经》等,为不识字的人讲说佛法。

    十八岁时,因母亲生病,辍学在家侍母。深体失学的苦处,所以创办义务学校,一人全天候不休息地教育三十多个贫寒的孩子。

    在求学期间,还参加很多慈善团体——佛教会、道德会、慈善会、理善劝戒烟酒会……。诸恶不作,众善奉行,广修救人济世的菩萨道业。

    贰、出家

    十九岁,母亲胡太夫人逝世。四月初八佛诞日,拜上常下智老和尚,在三缘寺披剃,受沙弥戒,名“安慈”,字“度轮”。依止三缘寺方丈上常下仁老和尚。接虚老法脉后,号“宣化”,出家三年,在母墓旁守孝,人称“白孝子”

    同年六月十九观音诞,在佛前发下十八大愿:

    稽首十方佛,及与三藏法,过去现在贤圣僧。惟愿垂作证,弟子度轮,释安慈,我今发心,不为自求人天福报、声闻缘觉,乃至权乘诸位菩萨。唯依最上乘,发菩提心;愿与法界发众生,一时同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一) 愿尽虚空、遍法界、十方三世一切菩萨等,若有一未成佛时,我誓不取正觉。

    (二) 愿尽虚空、遍法界、十方三世一切缘觉等,若有一未成佛时,我誓不取正觉。

    (三) 愿尽虚空、遍法界、十方三世一切声闻等。若有一未成佛时,我誓不取正觉。

    (四) 愿三界诸天人等,若有一未成佛时,我誓不取正觉。

    (五) 愿十方世界一切人等,若有一未成佛时,我誓不取正觉。

    (六) 愿天、人、一切阿修罗等,若有一未成佛时,我誓不取正觉。

    (七) 愿一切畜生界等,若有一未成佛时,我誓不取正觉。

    (八) 愿一切饿鬼界等,若有一未成佛时,我誓不取正觉。

    (九) 愿一切地狱界等,若有一未成佛,或地狱不空时,我誓不取正觉。

    (十) 愿凡是三界诸天、仙、人、阿修罗,飞潜动植、灵界龙畜、鬼神等众,曾经皈依我者,若有一未成佛时,我誓不取正觉。

    (十一)愿将我所应享受一切福乐,悉皆回向,普施法界众生。

    (十二)愿将法界众生所有一切苦难,悉皆与我一人代受。

    (十三)愿分灵无数,普入一切不信佛法众生心,令其改恶向善,悔过自新,皈依三宝,究竟作佛。

    (十四)愿一切众生,见我面,乃至闻我名,悉发菩提心,速得成佛道。

    (十五)愿恪遵佛制,实行日中一食。

    (十六)愿觉诸有情,普摄群机。

    (十七)愿此生即得五眼六通,飞行自在。

    (十八)愿一切求愿,必获满足。

    结云:

    众生无边誓愿度

    烦恼无尽誓愿断

    法门无量誓愿学

    佛道无上誓愿成

    叄、治疾病

    宣公自幼就有侠义心肠,最不忍见人受苦,所以发愿代一切众生受苦。治好无数人的疑难怪病、致命绝症、瘟疫痢疾、鬼上身、业障病……等等,度化狐狸、龙、蛇、鬼神,甚至有千年樟树来求皈、受戒。宣公说:不是我有什么能力,或者神通妙用,这都是佛菩萨的加被。人有诚心,佛菩萨就有感应。

    宣公在为人加持中,要人明白加持的意义:不要只知求人加被自己,人要自己先能加被自己,再去加被一切众生,这才是真正的加持。

    人为什么诵经、念咒没有感应?就因为打妄语,说假话。咒是真言,人能不打妄语,所说的话都是灵文,叫天天应,叫地地灵。宣公说:我是个最不会说话的人,只会讲真话,讲人不爱听的话。专门破除迷信,也不怕得罪人,该说的话,到哪里都要说;不该说的话,到哪里都不说。就因为不打妄语,所以字字句句都有无边的力量,能治有情众生的病,也能治无情众生的病;本来要大飓风的,能令它不打飓风;本来有大地震的,结果也不震了;没水的地方可以有水;没雨的地方,可以下雨;有战争、灾难的地方,能令它没有战争、灾难;有能变无,无能变有,这是因为真诚到极点,自然有感斯通,无求不应。

    真理所在,一切天龙善神都来护持。

    真理所在,一切诸佛菩萨都来护持。

    肆、弘正法

    一九四八年,赴香港弘法。一九六二年应邀来美,致力弘法、译经、教育大业(全属义务性质)。并建道场,收徒众、立宗旨,奠定正法在西方的基石。

    “可以一日不吃饭,不可一日不说法”,

    “只要有一口气在,就要说法。”“人多也讲,人少也讲,一个人来还是讲,没人来,就讲给鬼神听。”宣公一生言行,时时刻刻,在在处处,都是最真实的说法。

    一、 身说法

    (一) 三年守坟,对父母尽孝。一生敬老怀幼,对众生尽孝。见中国多难,不忍拋弃中国人的身分,来美三十多年,一方面全心利益美国国民,一方面坚持保留中国国籍,对两国都尽忠。

    (二) 衣食住行俭朴到极点,节省各项物资能源,一双鞋穿三十多年,一张面纸至少用三天以上,一生从没为自己做过一件衣服,连过桥费都要刻意俭省。米屑落地,拾起再吃,喝水要一滴不剩,吃的是无油无盐最简单的食物,甚至多次打长期饿七,把自身福德回施是所有的众生。没有任何个人财产,一切供养转做公用,连一根头发般的私心都没有。

    (三) 从不摆架子,总把自己放在最低、最后。从十二岁就行叩头法门,礼拜一切众生,没有一天停止。来到美国,还向弟子行叩头法门,叩得弟子也敢讲法了,叩得弟子也发愿三步一拜了,叩得弟子也学习向毁谤宣公的人叩头了,到任何地方,走路,都要弟子先走,自己走在最后头;讲法,让弟子先说,自己最后说;成佛,也是让众生先成,自己最后成。

    (四) 威仪具足,严中有慈,双目低垂,两手当胸,口常含笑,望之俨然,即之也温!

    (五) 凡事不愿麻烦别人,衣服自己洗,行李自己提,甚至病到要拄着拐杖才能行走时,仍不要人扶持。几年来,抱病坐轮椅、搭机往返各道场说法期间,仍坚持自己背行李,或放在膝上。宣公说:我就是要自立自强,不依赖任何人。

    (六) 宣公二六时常在定中,事来则应,事去则静。在日理万机之中,仍然从容不迫,气定神闲。宣公说:我也不念经,也没诵咒,我只是不打妄想。宣公做任何事,都是专一其心,弟子英译有误,宣公马上纠正。对所有对象的放置,没有忘失。对四众弟子的姓名、背景、性情、习气悉知悉见,从不错乱。甚至自己一天内走了几步路,都一清二楚。

    (七) 在美弘法多年,人称“上人”、“全球第一高僧”,山东济宁大学请求改成“宣化大学”,又有教授提倡成立“法界妙觉山研究会”来研究宣公事迹……。但宣公表示:不要研究我,我不值得研究。你们应该去研究其它人,男的、女的、出家的、在家的、老的、少的、好的、坏的……,都记录下来,将来可以教化人。我道不足感人,德不足化人,人家要的名字我不要。我不是“高僧”,不是“上人”,只是“下人”,欢喜在人人之下。人家不要的名字,就是我的名字,我叫自己是“活死人”、“墓中僧”、“小蚂蚁”、“小蚊虫”,甘愿走在一切众生的脚下。其实,一切名字都是假的,没有什么是真名字,不过是因时、因地、因人而有,这没什么了不得的,但人都着到名上,为它奔波劳碌。我生时死后,都不愿人提我的名字,也不要人给我造灵塔、纪念堂,什么痕迹也不留,我从虚空来,还要回到虚空去。

    二、口说法

    (一) 在“法总”各道场:说法是为了认识真理,所以各道场每天都有讲经或听经的课程。“恒河的水,天天在流;万佛圣城的法,天天在说。”宣公早期采用“主观智能推动力”的方法,平等栽培四众弟子,轮流练习请法、演说和讲评。又时常主持“对联课”,开启弟子自性的智能!

    (二) 随缘遇事:关机说法,对平民百姓,就说安分守本的法门;对学生,就说孝悌忠信、礼义廉耻,爱身、爱家、爱国的法门;对教授、校长,就说为教育而教育的法门;对政界人士,就说两袖清风、爱民如子的法门。

    (三) 应邀演讲:宣公不要个人名利,所以从不单独赴请。但为训练弘法人才,组成四众访问团,到海内外各国去参学。每日行程紧密,除例行早、晚课、上供外,拜忏、诵经、讲开示、传三皈五戒,做大悲、楞严法会,或会见信众……,不空过一分一秒。宣公说:我们不是“旅游团”,也称不上“弘法团”,只是“访问团”。我什么也不懂,不够资格来弘扬佛法;但欢喜跟在众人后面,向各地长老大德来学习。

    伍、建道场

    宣公从中国到香港,又从香港来美国。发愿“造人不造庙”,要造活祖师、活罗汉、活菩萨、活佛。所以在艰难困苦中,整修现成的建筑物,用做度生的菩提道场。在无形的道场下功夫,不在有形的道场耗财力。可以说,“法总”各道场的外观虽不是中国典型的寺庙,但内里却是真心修行人安居的净土。

    宣公又欢喜“拆小庙、盖大庙”,成立“公共大道场”,每创建一个道场,就献一个道场。宣公献出万佛圣城、法界圣城两大道场,和“法总”所属一切寺院,给全世界的众生使用。来者不拒,不分国籍、种族、亲疏、远近、姓名、年龄、南宗、北宗……,愿护持各地真心的修行人都来共同办道。宣公说:我们不是子孙庙,十方来,十方去,道场等待任何有德的人来主持,我只是个暂时看门的,我一个道场也没有。

    又说:佛教是人教、心教、众生教、法界教,没有个别的门户。所以我也不属于任何教派。耶、回、犹,一切宗教都在佛教里面,我们随时欢迎所有宗教来万佛城举行自己的仪式。每个教徒应该学习各教教主救世的悲愿,互相帮助,共同建设世界宗教大团结的发源地,令一切众生有所依归,那么世界的战争都会没有了。

    陆、收徒众

    宣公说:万佛圣城龙蛇混杂、份子不齐,有修行的人,有不修行的人。我们要本着慈悲喜舍四无量心,对不好的人要更加照顾,把坏人感化成好人。

    一、 度出家弟子,不舍任何众生

    法赖僧传,人能弘道,为了在西方奠定正法的坚固基础,必须有正人来行持正法。所以,早期的收徒条件特别严格,必须是大学生,必须会背<楞严咒>;出家之后,必须会背《楞严经》,必须训练经说法、禅坐,必须吃苦耐劳……。

    中期后,宣公为平等摄受一切众生,就算善根只有一根头发那么细的人,都会满对方出家的愿心。九十多岁的老人也收,令他们有所归投;六、七岁的小孩也收,令他们善根增长;六根不具的人也收,成就他们出世净缘。

    二、 度在家弟子,不争任何一弟子

    现代教界流行“参师”,一人皈依很多师父。宣公说:皈依一次就够了,不要拜一个师父,又违背一个师父,拜了这么多师父,一个师父的话也不听,这是没有用的。不但影响法师间不和合,争徒弟。更令教内只是同一班老教徒在打混,没有新血输,佛法就会衰亡了。

    只要又真诚,宣公即使在病中,多人来,也办皈依;一人来,也办皈依,不怕烦,不怕累。

    三、 古来大德有立志不收徒众的,以免因教化责任而误了自身修持。而宣公是从不考虑自己,包容末世一切刚强顽钝、难调难伏的根器。宁施头目脑髓,不不舍弃任何一个众生。

    柒、立宗旨

    来到万佛圣城的人,都要守规矩,是龙也要盘起来,不可随便降雨;是虎也要卧起来,不能随便刮风。“法总”所有道场,共同学习行持宣公立下的三大宗旨、六大条款等,为修行的准则,而以万佛圣城做总部的代表。

    一、 三大宗旨、六大条款

    各道场四众弟子在早晚课诵开始时,先要回光返照,共念:

    冻死不攀缘,饿死不化缘,穷死不求缘,随缘不变,不变随缘,抱定我们三大宗旨,舍命为佛事,造命为本事,正命为僧事,即事明理,明理即事,推行祖师一脉心传。问自己是不是不争?问自己是不是不贪?问自己是不是不求?问自己是不是不自私?问自己是不是不自利?问自己是不是不打妄语?问自己是不是吃一餐?是不是衣不离体?这是万佛圣城的家风,任何人都不能改。

    二、 衣不离体

    为遵守佛制,为护持僧相,宣公领导出家弟子时刻搭衣、持具、袈裟不离身,也破除他对好衣的贪着。

    三、 日中一食

    饮食既费时又滋长贪心,妨碍修行,宣公依佛制,行日中一食,用钵吃饭。以清淡的大锅菜、罗汉汤,做治饥渴病的良药,七、八分饱就够,不求多、不贪好,从食欲中得自在。

    四、 夜不倒单

    睡眠昏沉,易增愚痴,宣公早年就长坐不卧,亦教弟子坐着睡眠,易于清醒,精进用功,从睡魔中得解脱。

    五、 持银钱戒

    钱是罪孽根,有钱就生一切妄想。宣公为护修行人的法,教弟子遵守佛制不摸钱,不蓄私财。僧众没有单金(公家每月发给僧人的费用),也不受私人供养。一切工作纯是义务,有病、有公务,可申请公费支付。宣公说,能持银钱戒的,就是真正的清净福田僧。

    六、 无执事名分

    各道场里,四众分工合作,一起学习,各尽职责,在法喜中同修共事,不在名利权力上明争暗夺。没有当家住持,都是守门人,平等平等。

    七、 男女界限严明

    凡因公事面谈或通电话,或传递文件,男女双方须各有两人以上为原则,令四众弟子互相护持,断除染缘,离欲清净。办事不离修道,修道不离办事。

    八、 随众共修

    早课、拜愿、诵《华严经》、上供、<大悲忏>、晚课、听经、咒心……是固定常课。另举办佛菩萨圣诞纪念法会、一年一度的敬老节、怀少节、护国息灾大法会,或不定期的传三坛大戒、水陆空大法会、宗教研讨会……等特别活动之外,个人随分随力出披做工、校内教学、翻译经典、处理寺务、会谈公议……,决不浪费光阴。

    捌、办教育

    一、 有一个道场,就要有一个学校

    教育是一切世出世法的根本,法门无量誓愿学,大家互为老师、互为学生,彼此学习。万佛圣城设有育良小学、培德中学、法界大学、僧伽居士训练班等教育机构。其它各分道场也多设有周末班或周日学校。

    二、 一律采行义务教育

    老师不领薪、不罢工,学生为明理而读书,不为名利。以儒教做基础,以佛教为依归,教育出真正的人才,来利益全世界。宣公说:不要钱的,才是真的。

    三、 实行男女分校

    男女有别、无感情纠纷,能专心学习,能防止男女滥交、堕胎、离婚、问题儿童,乃至同性恋等社会病态的产生。“教育是最根本的国防”,能救人,救社会,可以彻底解决世界问题!

    四、 教育为首

    出家人有责任做一切众生的模范,必须把自己教化好了,才能负担起教化他人的工作。所以宣公对出家弟子的要求和训练特别严谨。

    (一) 顺其所长,给予职责,学习做大众的事。给每个弟子同等的机会,时时耳提面命,从旁扶助。

    (二) 随时考试:邀请各国各界人士,到万佛圣城及各分支道场,或讲经、或上课,看看大家认识不认识。宣公说:要有择法眼,是道则进,非道则退,择善而从,不善而改。“一切是考验,看尔怎么办?睹面若不识,须再重头炼。”

    (三) 法无定法:法是死的,人是活的,不要抱着一条路跑到黑。宣公说:你们有自己的智能,要相信自己,不要相信我。宣公作风自由民主,尊重每个弟子,不刻意立戒条。每当弟子随有所犯,才顺时应缘定规矩,保护行者的修持。

    (四) 为弟子铺路:道场运作由自修式渐改为开放式,借着敬老、怀少、庆生等活动,结合四众,互相护持,坚固道场基础,令弟子得以积累经验,忍烦耐劳,动中生定,安住办道。

    (五) 无尽的包容:不论弟子犯了多大的错误,只要一念忏悔,宣公没有不原谅的。“真认自己错,莫论他人非;他非即我非,同体名大悲。”宣公一向责己不责人,把弟子一切的过错,一切的无明、业障、脾气,都归到自己身上,承担所有人的罪业。

    五、 沙弥教育是僧教育的根本

    宣公在其生命的最后一、两年内,特别重视培养僧团中一批新出家的幼龄沙弥和幼龄沙弥尼,亲自安排师资、课程,甚至抱病传授“四十二手眼”法门,可说耗尽心血。希望在四众弟子合作、护持下,这群年纪在六到十七岁之间的新生代,早做未来佛陀正法的大光明日,弘扬宣公慈悲喜舍的大愿,引导众生修菩萨道,了脱生死大苦。

    玖、办译经

    为了普及佛法到全世界,宣公早年就立愿将三藏经典翻译成各国的语言文字,这是一项千秋大业。宣公说:翻译经典比往生净土还重要。

    一、 宣公先用中文解经

    宣化上人每次讲经时,都是先背出一段经文,再逐句解说,不看经本,也没有笔记,纯是自性的流露。以大众化为主,用通俗白话,深入浅出,令人人都听得懂。宣公说:我讲经只能讲浅浅的,所以出版的书都叫“浅释”。就像白水煮白菜,淡而无味,可是有益健康。

    二、 译为其它语言

    以英文最多,已经译有百余部,陆续有法文、西班牙文、越南文的译本。目前以中英对照的新版书为目标,预计将来仍采中文配合其它语言,以双语对照方式,进行中法、中越……等翻译出版工作。

    三、 推展有声出版

    除书籍出版外,同时推展录音带、录音带的有声出版,也朝着双语对照的方向发展,目前已流通的以中、英为主。

    四、 成立译经院

    一九七三年成立国际译经学院,一九九二年成立“法总”总办事处。共同从事译经、出版的四众弟子,都是受宣公德行感召,由十方云集而来,义务奉献,不取任何回报!

    拾、现病相

    凡夫的病由业力而来,自作自受,有贪嗔痴,就有一切病。圣人的病是由愿力而来。他作我受,众生有病,所以菩萨有病。圣人三毒已去,没有自己的病,但他愿意代众生受苦,把众生的病承担到自己身上,现种种果报相,希望众生见病相、知病因,赶快修行。

    宣公为护持四众弟子的修行,不辞劳苦奔波于各道场之间,坐长程车,忍冷忍热,处理一切繁杂琐事。又时时为人加持,日夜损耗心神。十多年前早已积劳成疾,六年前病得连一级台阶也上不了。当医生诊断只剩七天的寿命时,宣公还是不休息,不看病,拄着拐杖、坐着轮椅,仍旧各处说法。两年来病倒床上,起不了身,还在电话上教导弟子,在梦境中点化弟子。

    宣公治好无数人的病,为什么治不好自己的病?不是治不好,而是不愿治。因为宣公一生从来不为自己做任何事,从没有一念为自己的心。在色身通到极点时,宣公仍然不帮助自己一点点。直到今年六月七日在医院圆寂前,病痛没有减轻,也没有现瑞相,更没有显奇迹,就这么不留痕迹地为众生转成住怀空、生老病死的大法。

    这实在是宣公对弟子们在行菩萨道时的一个最大的考试。无量劫来,菩萨为众生舍身命,只有他人,没有自己。能在这万苦交煎、难忍能忍的示现当中,更坚定信念,不畏行菩萨道的辛苦,继续勇猛向前的人,就是宣公洪炉烈火里炼出来的唯一真金了。

    宣公的一生,就是一部法界的华严大经王。在《华严经》<佛不思议法品>中说诸佛世尊有十种广大佛事:

    “佛子。一切诸佛入涅盘时。无量众生悲号涕泣。生大忧恼。递相瞻顾而作是言。如来世尊。有大慈悲。哀愍饶益一切世间。与诸众生为救为归。如来出现。难可值遇。无上福田。于今永灭。即以如是。令诸众生。悲号恋慕而作佛事。……诸佛世尊虽般涅盘。仍与众生作不思议清净福田。无尽功德最上福田。令诸众生。善根具足。福德圆满。是为第十广大佛事。”

    早期法总的点点滴滴

    谭果式

    我生长在香港,是受英国式的教育。在我小学五年级时,因家父皈依度轮上人,而认识了佛教,继而我也皈依了上人。中学毕业后,我本申请去澳洲念书,澳洲方面也批准了,但家父却希望我到美国。我请示师父之后,师父说:“你还是去美国好了。去美国,将来会很美嘛!如果去澳洲,你就会懊悔!”因此我便改向美方提出申请,没想到只等了两个月左右,就批准下来。

    我姐姐(谭果正)比我早几年来美留学。那时,她常写信给师父,曾提到美国这里没有佛堂,只有道堂。所以师父就在一九五八年一月,我飞美之前,嘱咐说:“你和你姐姐要好好地把佛法带到美国。”

    到了美国,我们就在吕宋巷找到一个地下室做为建佛堂的地方。请示了师父以后,在一九五八年成立了“佛教讲堂”(师父在香港有佛教讲堂)。最初登记注册就叫“佛教讲堂”(BuddhistLectureHall),中英文完全都照香港的。

    每逢周末、周日,在这里举行各种佛事:讲经、开示,还有念佛法会。起初,大都由我来讲经。同时也邀请一些教授、老华侨来讲法。来参加法会的,大部分都是从广东四邑侨乡移民过来的老华侨。

    那时我们也没有特别向大众介绍师父的事。当时这些老华侨,看我们所做的佛事,听我们所讲的佛法,就知道我们在香港是曾受过训练的。加上老一辈的华侨,都认识家父,就想,既然家父都会皈依这么年轻的法师,可见这位法师必定有与人不同之处。另外,当时来美国留学幷不是很容易的,尤其是女众,所以这些人对我们姐妹都很尊重。

    我们姐妹因为在大学念书,只能周末去佛教讲堂。所以讲堂的钥匙,就由比较发心的信众去保管。当时所有的会员每个月都要缴会费,以便支付房租、水电费等。若有人不愿意缴费,也不勉强。

    来佛教讲堂的信众越来越多,他们都知道我们姐妹是皈依师父的,所以就有人想要皈依师父,经禀告师父后,师父就来函指定,哪一天,什么世间打皈依,某某人的法名是什么。我们就在美国这边举行皈依仪式,当时是由我来主持的。

    我之所以熟悉这些佛事,是因为在香港时,师父曾请旭郎法师来教我们唱梵呗。师父说:“这位法师在东北是很有名的赞王,是数一数二的。”那个时候,谁想学唱诵都可以的,只是我比较年轻,学得也快,所以在香港时一些佛事大都由我做维那。甚至师父来美初期,一有皈依及法会等佛事,仍然由我做维那。后来师父在美有了出家的弟子。就叫我教他们唱念、打法器、做佛事、诵经等。之后,就由他们自行来主持。

    一九六○年初,基于绝大多数皈依师父的弟子,从未见过师父本人(只能从佛桌上看到师父的德相),因此便提出了,“请师父来美国弘扬佛法”的建议。征得许多人的赞同及支持后,于是我姐姐便办理申请师父来美的部份手续,并开始筹备资金。按照美国移民局规定,我们必须保证提供师父的来回机票(当时的机票是很贵的),及师父在美期间的一切生活费用,这样才可以得到移民局的批准。

    因为美国移民局的手续繁杂,师父来美国的事情,进展缓慢。信心不足的弟子,就开始怀疑我们是不是在骗钱什么的……,于是要求退款。姐姐告诉我这件事后,我就说:“如果这个样子下去,这事一定办不成的。”于是我就一个个地对他们解释,最后达成协议,担保说:“如果师父不能来地话,所有的钱,一定原封不动退回。”并要他们在捐款的收据上签字,并言明是给师父来美的费用。不久,师父来美的手续也被批准了,但师父来美以前,先去了澳洲一年(一九六一年)。

    师父来美之前,我们先后搬了两个地方。原本佛教讲堂是在PacificSt.租的店面,预备给师父来的时候用,因为这店面原做过长生店(棺材店),没有敢租。我们因为用来做佛堂,不怕,因此租下了。但和约期满后,业主却逼我们搬家。以后又找了许多地方,都不合适。而师父又快要来美国了,所以只好搬到ClaySt.,并将已租给人家做会社的地下室收回来(家父在美时所遗留下来的房子的地下室),好让佛友们能够有地方暂时集会。

    就在此时,由于讲堂内部不和,少数佛友们争权夺利,甚至有一位居士煽动要成立董事会,目的是想让在家人为中心的董事会,来执掌佛堂的一切行政事务。佛堂的主持法师要由董事会来聘请,法师们的职责,只是进行法事的安排,不能干预董事会。这样的颠倒行事,把僧宝置之度外,所以造成佛教讲堂分裂成派。部份对佛教一知半解的佛教徒就另起炉灶,信心坚定的弟子们,则忍耐着,盼上人早日来美主持法务。

    一九六二年三月,师父终于由香港,途径日本,在檀香山稍事停留后,飞抵美国旧金山(三藩市)。师父刚抵美国时,姐姐因回香港探亲,而被美国领事馆拒签返美,而我临时有急事须往美国东部,于是请余果兴居士组成一团人到机场迎接师父。四月份,师父即开讲《金刚般若波罗蜜多经》,并成立禅坐实习班,指导年轻人打坐。

    由于地下室太潮湿,实在不适合住人。所以在附近另租一个住处,给师父居住。师父来美后,信众日多,因此经一些老华侨的资助,在SacramentoSt.租了一处地方,也就是“开平同乡会”的楼上,就这样佛教讲堂便由原来的地下室搬迁该处了。

    新的佛堂建立后,很多人来听师父讲经说法,也引来许多当地的华侨来听经,也有很多人皈依了师父。在农历七月,师父在那里举行虚云老和尚圆寂周年的纪念法会,有很多原来皈依虚老的弟子,也纷纷来参加法会。那时已有几个美国人常来亲近师父。

    之后,搬到SutterSt.,这地方是一九六三年由弟子们筹款买的(讲堂目前还保留着)。因为那地方靠近黑人区,所以比较便宜。但并没有住很久,因为治安不好,交通也不方便,很少人去。所以才又搬到WaverlySt.,地点在中国城天后庙的楼上。

    一九七○年。师父买下了位于十五街的一幢床垫工厂,改装后成立了金山禅寺。

    恒佐

    ◆ 师父在SutterSt.住时,对前来租房子的房客,挑选得很严格。消息传到嬉皮区之后,有很多嬉皮假意来租房子,都被师父给回绝了。(这是尼克和苏珊在很多年前告诉我的。)

    ◆ 一九七○年,师父买下了位于十五街的金山寺。这幢三层楼房建造于一九三○至四○年之间,前身是一家弹簧床垫工厂,因年久失修,很多窗户都破了,屋顶也漏水,电灯多半不亮,到处布满一层厚厚的灰尘。但与佛讲堂比较起来,可是大得太多了,有很多地方可以利用。当时的经济来源不足,所以四众弟子都得辛苦地自己动手修整一切。可是有些人的心量不大,他们埋怨师父买这么大的地方,他们说佛教讲堂已经过大了。但是如果当时顺着他们的话,也就不会有今天的万佛圣城了。

    接下来的几年,是很困难的。而僧团又在扩大,使得物质生活非常艰苦。当时中国城有些菜贩同意用每天一块钱的代价,将卖不出去、发黄的菜和水果卖给金山寺,而金山寺每天会有一个人,去市场拿那些发黄的菜叶、烂水果或其它坏掉的食物,带回金山寺。负责煮饭的人就从这些宝贝中挑出可食用的部份,煮给大家吃。

    当时金山寺是很有名的“冰箱”,因为没有暖气,这三层的砖房正好把冷空气储藏得很好,所以室内得温度常常比室外还低。
香港慈兴禅寺 证慧
    一九五一年春天,宣公上人于香港筲箕湾马山顶,兴建西乐园佛堂后,就发愿要创建一座能够容纳更多僧众用功办道的道场。

    慈兴禅寺,座落在香港新界大屿山,与周围群峰相连,青葱幽邃,人迹罕见。它是以前的国清禅院被日军焚毁。僧众因此四散,只剩下半埋在瓦砾堆中的房架——没有门,没有窗,也没有屋顶;四壁颓圯不堪,千疮百孔,生满了野草。一九五三年秋,征得国清禅寺院有关人士的同意,将该院的庙基施给了上人。两层别墅,乃是董果耆居士皈依上人之后,慨然捐施的。别墅虽然较完整,但也因弃置太久,门窗俱失。这栋别墅与国清禅寺院比起来,只差楼盖还没有通天呢!残破的程度,如同废墟。然而上人是怎么样把它复兴的呢?以下就是慈兴禅寺兴建的经过:

    为了兴建慈兴禅寺,上人废寝忘食,带病四处奔走,餐风露雨,披星戴月。是凡雇工购材,造像备粮,无一不亲手筹划。上人有偈:

    夜落灵会山,步出慈兴寺,

    孤月照贫僧,众星拱北极。

    世事如梦幻,知者叹几希,

    勿为浮尘转,许汝六根一。

    别墅及客堂,早于一九五四年春,修缮竣工,是为慈兴禅寺的左院。除大殿、左院、客堂外,复增修斋堂、关房、茅棚各一间。左有降龙石,右有伏虎溪,星罗棋布,格局胜佳,红柱白墙,衬托于万山丛绿中。真可以说是“夺天地之灵气,超造化之天机”,实不亚于中国四大名山和八大小山的幽胜,就是和南华的六祖道场相比,也毫不逊色!

    在修建慈兴禅寺的过程中。有一则插曲:一九五三年时,有一种红头绿身的毒蛇,常出没于道场。寺内僧众,见则捕之,放入铁桶,然后送至数里外放生。可是,每次送蛇的人还没回来,这条蛇却已先回来了,并且在显眼的地方爬行;如此反复多次。最奇怪的一次就是,送到目的地后,打开桶盖一看,噫!蛇呢?覆桶轻敲,不多久,忽然看见有半截蛇身掉出。送蛇的人回到寺时,竟然看到那半截蛇身又变成一条完整的毒蛇,昂首吐舌,在佛堂前蜿蜒爬行了。

    蛇是属于龙类的。宣公在东北时,曾有十位龙神皈依宣公座下。因此,宣公乃在慈兴禅寺左院后左方嵯峨矗立的降龙一条,呈张牙舞爪欲飞腾之状。金龙塑成后,毒蛇遂不再出现。德可伏魔,诚然不虚!

    伏虎溪,为一长约数里的涧水,在寺前右方;每逢雨季,山洪爆发,行人经此,倍感困难。因此,在此溪穿过“灵山道场”牌坊里边的道上,修一弓形石桥,桥下辟一方塘,做为放生池。从此,山水循路而下,不但无碍于行人,反而有利于愚痴的众生。

    从种种因缘上看,慈兴禅寺的复兴,实非偶然。千秋万世,法门龙象定可辈出。举凡用功修道之人,必心向往之,云集而归。慈兴禅寺的将来,也必定在佛教史上写下辉煌的一页。
上人的阿弥陀佛像
    上人从满州(东北)带出来的阿弥陀佛像,神奇灵验无比,原准备安置供奉在西乐园寺。上人在早年的修行中,虔心礼拜的就是这尊佛像。由于上人的心极其清净,加上不断至诚地恭敬礼拜,这尊磁制古雅的佛像,渐渐发生了奇迹般的变化,佛像由原来的雪白色,渐渐地呈现出淡淡的玫瑰红,乃至变成犹如真人般那样栩栩如生。上人与这尊神奇佛像之间的关系,时神圣而不可思议的。

    当上人刚到香港时,在观音洞闭关。洞里没有合适的地方安置佛像,所以上人请附近寺庙的两位法师代为保管佛像,以便好好保护、恭敬、礼拜、供养。两位法师知道一旦上人有了合适的地方安置佛像,那尊佛像时要奉还上人的。上人于观音洞闭关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两位法师对这尊珍贵的佛像生了大欢喜心,因而忘记了佛像只是暂时安置在他们那里,反而认为这尊佛像原是属于他们的。

    在上人决定建立西乐园寺时,曾求阿弥陀佛来帮助他成就建寺的工程。在建寺工程开始以前,上人先搬到西乐园的工地去住。建庙的工程开始后,上人想请回这尊阿弥陀佛像。那两位法师既不愿顺从,又没有正当的理由拒绝,他们就在大年初一拜访上人。他们跪在上人前,讨好地说:我们离不开这尊阿弥陀佛像,所以我们要跪在这里,直到上人答应让我们保留这尊佛像。他们在上人面前跪了五个钟头。上人用尽了各种权宜之计,想让他们神识清明。上人大声诃责,甚至拿起茶壶摔在他们面前,又把茶杯掷到墙上摔个粉碎。即使用这样极端的方法,也是徒劳。对那尊佛像的贪念使他们像生了根一样地跪在那儿。既然威吓也无法令他们觉醒,上人想,至少可以把他们拉出佛堂,这也许能使他们恢复神智吧!这两位法师体重都超过二百磅重,上人把他们挟在腋下,一个一个地拉出去。可是才把一个拖出去,要来对付第二个,第一个又跑了进来跪在那儿。等第二个被安置在门外台阶上,回来要赶第一个,第二个又跟在他脚后了。

    上人明白他们两人不了解事情的严重性,上人放弃了方便法,以真实法试着向他们解释,自己诃这尊阿弥陀佛像之间不可思议的神奇缘分。有了这尊像,我才能成佛;失去了它,我不能。上人静静地补充:虽然如此,如果你们真是这样想要,就拿去吧!这两位出家人忽略了上人第一句话,只听到上人愿意放弃佛像。他们心满意足,站起来走了。他们离开时,上人说:“别再进我的门!”

    上人对他们讲的是实话,由于失去了那尊阿弥陀佛像,上人第二天就病倒了,而且病得很重,日复一日他高烧不退。因为他独居,很少人知道要去哪里找他,更没有人煮稀饭及倒水照顾上人。因此,上人很快地变得愈来愈虚弱,到了很严重的地步。

    最后,和那两位法师同住的恒越法师,得知两位法师在大年初一无理取闹,及上人因而病倒的事情之后,就把阿弥陀佛像请回来还给上人。佛像回来后,上人的病才渐渐好起来,建庙的工程也得以迅速进展。
台湾法界佛教印经会
    在台北市忠孝路六段八十五号万商工业大楼的电梯旁,你每天都会看到这样的情景:工作人员熟练地讲经书放在小车上,推进上下忙碌的电梯里。一批批的佛书送往十一楼,然后又从十一楼的佛堂内,法师们正领着大众礼佛、拜忏。这里就是美国法界佛教总会在台湾的门户——法界佛教印经会(以下简称“法界”)。它可以说是流通宣公上人中文法音的总站,不同版本的佛教经典、上人的开示录及录音带,都是由这里源源流出的。

    “法界”地方虽小,但因敬仰宣公上人高德懿行,而弟子们尽心竭力护法的赤诚之心,却是量周法界的。

    大约十年前,发起人之一的陈老师第一次读到上人的《放眼看世界》一书(当时上人的书在台湾流传很少),觉得书中的法,完全是由上人的自性中流露出来的。在深深受益,感动之余,遂有印制、流通上人法音的念头,并将此想法告诉了护持台北行天宫的二十多位同参道友(下文称老同修)。大部分的老同修都来自中下层人士,教育程度不高,家境清寒,有的人甚至是清洁工、小工。简朴单纯的他们,非常忠实地护持行天宫,因此当他们转而为上人护法时,都事先掷杯请示关帝君,问问是否可行?经关帝君指示认同之后,他们才放下心来护持佛教正法,由此可见上人的懿德,何止通于人间!

    在陈老师的领导下,大家节衣缩食攒集下来血汗钱,老同修们开始了“法界”最初的事业。陈老师白天忙碌于印经之事,为了节省印经费用,轻自校稿,奔波于印刷厂、装订厂之间。晚上又要到夜校上班,业余时间又要教大众读经、了解经义。她有时忙得连续几天均以馒头充饥。为求印经顺利,使正法流通于台湾,每次印经前,陈老师又在凌晨一、二点,带领着大众去朝山。朝山时,陈老师一拜下去,大家要等很久很久才听到引磬声,才拜起来,大家都知道陈老师很辛苦,谁也不忍心叫醒她。

    就这样,老同修们风雨无阻,连续几年在泥泞的山路上叩拜,完全凭着他们对佛法的那份信心、诚心,及坚忍不拔的毅力。

    机缘成熟,陈老师并其它有心人士赴美国万佛圣城,向上人请法的同时,恳请上人恩准,在台湾成立专门流通上人法音的印经会。蒙上人慈悲同意,并赐名为“法界佛教赠经会”。

    一九八三年十月二十六日,法界佛教赠经会正式成立。最早的会址位于台北松山(另一位发起人家中的二楼),不久迁至台北农安街(另一位老同修家的六楼)。

    荜路蓝缕,创业维艰,老同修们到市场去捡绳子、捡盒子、捡纸等,凡是一切对印经、包装经典、运送经典有用的东西,他们能捡就捡,乃至于到批发市场,捡才充饥。这一切无非是要节省经费,多印一些经。

    因为位于六楼的会址,没有电梯,搬运经书成了大问题。当时只要有一批经书出版,老同修们就全部聚集在一起,分工合作,用接力的方式将经书搬运至六楼。若是印刷厂没按时送书来,大家不在时,那就相当困难了。只好靠少数在场的人,千辛万苦地从一楼搬到六楼。经书在六楼被包装后,为了节省邮资,许多年过半百地老同修们背着经,或徒步、或骑脚踏车,亲自将经书送到附近的会员家中。这种赤诚,曾经使路人非常感动,发心每月代送。如果听说某地方有法会,他们就到会场去送经书,但是往往都被阻挡了,老同修们常常难过得泪水往肚子里吞。

    从一楼将经书搬到六楼,包装后再搬到一楼寄送,很不方便。后来老同修们想出一个方法,那就是:经书一旦由印刷厂送来时,马上在一楼的楼梯口包装,随即寄送。但这要动作迅速俐落,才不会妨碍交通。有几次,眼看乌云密布,大雨即将来临了,但是往往等到经书被包装好送走的最后一分钟,雨才哗啦而下老同修们深深觉得此事“不简单”,天龙八部如此护法,老同修们常被感动得泪湿沾襟,护持正法的心,也就更坚固了。

    这批“法界”拓荒者有二十几位,大部分都是家庭主妇,有的甚至没读过书,不识字,但“下下人有上上智”,他们知道一定要紧跟着当代大善知识——宣公上人的脚步走。当时皈依上人,必须会背诵<楞严咒>。为此,她们就去夜校上识字班,走路时,坐公车时,都在念<楞严咒>,甚至打瞌睡时,也提醒自己赶快背诵<楞严咒>,就这样,硬是把<楞严咒>背会了。

    那时每个月,每人发一张诵持经咒、圣号或礼拜数量的日计表,以督促个人用功(此表沿用至今)。每个月底则于道场共修,并回向功德。或举行七天七夜轮班不停的<大悲咒>或<楞严咒>默念会。不论朝山、诵咒,或自修,大家都采用陈老师立的回向文:

    (一) 回向法界众生,离哭得乐,了生脱死。

    (二) 回向至尊师父上人法体安康,延年益寿,常住于世转大法轮,教导更多的众生归觉路。

    (三) 恳祈诸佛菩萨熄灭(某某)的贪、嗔、痴,并开智能。

    (四) 法界佛教赠经会人才济济,师父上人的正法在台流通顺利。

    他们纯朴踏实、艰苦卓绝的护法、学法精神,不但使他们成为传播佛法的使者,也点燃了自己的智能之灯。现在他们不仅会背<楞严咒>,会读诵经典,且佛号不离于心,更有几位老同修后来成了上人的出家弟子,有些老同修的子女也跟着上人出了家。

    一位六十六岁曾受过中文教育的老同修,将《楞严经》卷一到卷五背得滚瓜烂熟,速度比一般人照着经本读诵还快。也有的人悟得“二分钟送走烦恼”的妙诀,快乐地活在佛法中。还有一位老同修说:“不要说拜佛、念佛没有感应,其实能到道场礼佛、拜忏、诵经、这就是最大的感应了,要好好珍惜这份善根。”

    记得有一次他们去台北木栅朝山,返家途中发生车祸,所搭的公车整部翻滚到山下。其中一位老同修在朝山时,脑子里出现“翻车”的字眼,当时她并没有在意,口里仍念着观世音菩萨圣号,继续朝山。虽然车祸发生之后,她昏迷不醒,但是一点外伤也没有,因为她上车时抱着睡袋。还有一位老同修本来也要搭这部公车,临时被同伴拉下来:“你身体不好,要运动,跟我们一起走路。”结果逃过这一劫。其它同车的老同修也化险为夷,可谓默默耕耘,默默感应。

    嗟末法,恶时世,众生福薄难调制,

    去圣远兮邪见深,魔强法弱多怨害,

    闻说如来顿教门,恨不灭除令瓦碎。

    ——永嘉大师证道歌

    在创办“法界”的初期阶段,台湾佛教界中流传许多中伤宣公上人的留言,也有不少人对上人有误解。因此老同修莫不怀着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心情,力排众议,兢兢业业地流通佛典,弘扬正法。上人虽远在美国,但许多老同修仍然能感应到上人的关注与悲心,他们对上人充满无限的信心。

    和上人初次见面的因缘,是在一九八一年,宣公上人返台出席第三届世界佛教僧伽大会,弘法会场设在济南路民众服务活动中心,在数千人拥挤的会场中,老同修们无法接近上人,只好遥望着上人,并在心里表示愿意皈依他老人家(关帝君也示杯,指示可以皈依老和尚)。

    一九八八年,上人再次返台弘法,尽管行程匆忙,时间紧凑,上人仍专程去“法界”探望大家。当时带路的弟子不识路,在农安街附近走了很多冤枉路,都找不到“法界”,上人仍指示继续寻找。最后终于找到了,上人一步一步亲自登上六楼时,老同修正忙着搬运经书。对于上人突然地光临,老实的他们欢喜得说不出话来:原来,上人和他们这么近!虽然上人没多说什么,他们已深深地体会到上人无限的关怀与鼓励。

    法界佛赠经会,抱着流通正法音的宗旨,遵循宣公上人的六大条款:不争、不贪、不求、不自私、不自利、不打妄语,以净化社会风气。“法界”在千辛万苦中成长。过去社会一般赠阅的佛书,均不注重设计、印刷、装订,而“法界”所印的经书,均尽可能的求印刷设计的精美,也因此带动了佛教界印行佛经时,提高品质的风气。

    一九八八年,上人终于在台湾花莲建立了第一座道场,带给“法界”的老同修们,及陆续进来的工作人员一剂兴奋剂。从此大家不顾路途遥远,数次前往花莲亲近僧团,也希望僧团能到“法界”来往事,但是因机缘尚未成熟,而暂时作罢。

    一九九○年七月,“法界”迁移到北市林森北路一处较大的地方,更名为“法界佛教印经会”。其时应十方护法大德需要,由单纯的印经转变成多元化的弘法服务,诸如出版美国法界佛教总会的录音带、录像带,并举办儿童绘画、英语班。同时邀请上人的出家弟子,定期拜忏、讲法、及赞助法界佛教法总会各项弘法活动。由于从事的弘法事务越来越多,越来越显出法界的重要性。一向由居士主办的“法界”正式被纳入美国法界佛教总会,成为法总在台湾的另一个分支道场,“法界”终于归队了!

    尔后林森北路的屋主急需房屋,老同修等又再度发挥他们的力量,废寝忘食地为“法界”找一个永久的会址,以免不时迁移之苦。皇天不负有心人,一九九二年三月,终于在台北市忠孝东路六段八十五号十一楼有了自己的新家。在拥挤嘈杂的台北市,它算是一个良好的环境,光线充足,远眺群山,视野辽阔。面积虽仍不敷使用,但却免除了经常迁移的麻烦。有了一个稳定的所在,大家也可以在这里安心办道、印经、礼佛、拜忏、讲经说法……等,使法轮常转。

    一九九三年一月,上人回台弘法时,有三十八人在“法界”从上人剃度出家,一时“法界”成为上人返台弘法的焦点之一。

    现在“法界”的日常活动,除每天由僧众领导早晚功课、拜<大悲忏>、诵《华严经》、听经及周末的儿童班外,每月亦定期举行<水忏>(每月第一、三个星期日)、<楞严咒>(每月第二个星期日)、佛一(每月第四个星期日)等法会。还有不定期于佛菩萨圣诞举行的佛七、观音七、地藏七,并《梁皇宝忏》等法会。随着闻风而来的信众日增,“法界”逐渐成为台北地区上人的弟子们一个精神的宝所,并且越来越壮大了!

    一群出身微寒,没有受过多少教育,被人们视为没有智能的人,靠着他们坚忍的力量,建立起正法的流通站,将菩提种子撒向台湾,撒向世界,使宣公上人的正法音,流进士、农、工、商各个阶层。在时下物欲横流的社会,上人的正法无异是一股清流,洗去了人心的浊垢,带给社会一种明净。这股清流也流向了监狱,使多少囚徒,改过自新,得到新生。“法界”的拓荒者,就是这样默默地为社会,分担起教化人心的工作。

    “前人种树,后人乘凉”,今天当我们读着各种印制精美的上人开示、浅释时;当我们听着上人讲法的法音时,怎能不饮水思源,怎能不珍惜前人的苦心,而生稀有想,效法想呢!

    五大宗教互容互融

    宣公上人一九九二年二月二十二日对汉堡大学学生开示于万佛圣城

    首先我要对大家说happynewyear,身体健康,精神愉快。从今天开始做一个新人,以前那个旧的习气毛病,都把它留到去年,不要带到新年来,不要带到今年来。所以我们今年要做一个新人,有新的生命,有新的朋友,有新的生活,一切一切都要维新改良,所以说新年快乐!

    各位善知识,各位不同宗教的善知识,各位不同国籍的善知识,各位不同年龄的善知识,这里边就包括各位兄弟姐妹,一切的青年、有为的朋友们,我们大家虽然国籍不同、种族不同,所信的宗教不同;可是我们都是人,那么各有各的思想,各有各的信仰,也是都各有所长,各有所短。天主教有天主教的长处,也有它的短处;耶酥教也有它的长处,有它的短处;回教也有它的长处,有它的短处;孔教也有它的长处,有它的短处;佛教也有它的长处,有它的短处。长处是什么?短处是什么?这你去研究研究,都有的。

    那么孔、老、佛、耶、回这五大宗教,总起来说,就像五味似的。这五味有酸甜苦辣咸,苦的虽然是很苦的,也有人愿意吃。譬如佛教就很苦的,它讲修苦行,讲佛雪山打坐,六年只吃一麻一麦,那么苦!可是也有人想要效法的。那么有甜的,甜的这个宗教,就是对你有什么利益,有什么好处,所以也有人愿意吃。不单愿意吃,还很普遍的,很多人愿意吃甜的,不愿意吃苦的。酸的本来是不容易吃的,也有人欢喜吃酸的。辣的,那么很辣的,可是也有人愿意吃的,好象回教,我并不是毁谤回教,这回教讲穆罕默德,穆罕默德一个手拿着香,一个手拿着枪,遇到善的他就烧香,遇到恶的他就放枪,那么这个就比方是辣的。酸、甜、苦、辣、咸,咸的这个味道也不能吃多,你若吃多就会生病了,但是少少的,它是调味的,也有人愿意吃的。

    所以,这五大宗教我把它比成这个五味。这五味它的这个味,有好的,有不好的;不好的味道,就那么辣的,也有人愿意吃,那么苦的也有人愿意吃。我们人都是人,所以这五味有的人愿意吃酸、甜、苦、辣、咸,各有所好,所以说有长有短。在我的立场,认为这个味道是很好的,在另外的人立场呢,就说不好。宗教也是这个样子,你再好的宗教,也有人毁谤;再不好的宗教,它也有人信仰,也有人赞叹。我这个很愚痴的见解是这样子,所以我们谁信什么宗教,是各有所好。

    我记得台湾这个枢机主教——于斌枢机,有一次他到金山寺来,也正赶上大约是六月十九观音诞的时候,有一百五十多人参加一个宴会,来给他送行。我借着这个宴会,对一百五十个佛教徒讲,我说佛教是个古老的宗教,那么有几千年的历史了,你们这些人信仰佛教,信仰这古老宗教,觉得不时髦了,不合乎朝代了,你们愿意改变信其它宗教,现在是好机会,于枢机在这儿,你们随时可以报名申请入教,改变你的信仰,这是我特别欢迎你们。说完了,我问大家有愿意改变宗教的没有?大家都说愿意信这古老宗教。我问于枢机,我说:“于枢机,你敢不敢对你的信徒这样讲话?”“啊!”他晃头,他说:“我不敢讲。”我说:“你还是自私心哪!”他点点头。这个不是他有自私,也不是我没有自私,他有限制的,他上边又有这个教皇,如果他这样一说话,这个枢机就被免职了。所以讲来讲去,还是他欢喜他枢机这个王位,所以他不敢那么样讲,所以佛教里头没有教皇,无拘无束,没有人来管,所以我随便可以讲讲风凉话,所以我这言论自由。

    佛教和耶酥教、天主教、孔老佛耶回这五大宗教,这也就像世界有五行似的,金木水火土,各有所属,互不相碍的,它是光光相摄,互容互融的。没有你碰我,我就发了脾气了;我碰你,你就不高兴了,好象金木水火土,它是互相帮助的,也是互相障碍的。这互相帮助,就是各有所长;互相障碍,就是各有所短了。宗教里头都有一些个黑暗,都有一些个不光明的事情,这是它的短处;也都有一些个长处,是它做事光明磊落。

    我喜欢佛教就因为它是平等的,和人人都平等,上至佛菩萨、神、下至鬼,它是十法界都平等。十法界有佛法界、菩萨法界、声闻法界,缘觉法界,这四圣法界,又有天法界,有人法界,有阿修罗法界,各有它的界限。那么彼此若明白了,这人都在十法界里头,都在这个大圆镜智里头,你有多少智能,你就是那一法界,属于那一法界的。你有佛的智能,就是佛;有菩萨的智能,就是菩萨;有声闻法界的智能,就是声闻;有缘觉法界的智能,就是缘觉。看你这个智能如何,你有智能大的,那就是一个真正的觉悟者。真正觉悟者,那就和佛平等;你若没有智能,愚痴,那就和众生平等,和众生去划成一个界限。

    所以在佛教里头说:“是男子皆是我父,是女子皆是我母。”你若不明白道理的,说:“这是怎么搞的?怎么男子都变成你父亲,女子变成你母亲了?究竟哪个是你父亲,哪个是你母亲?”这是说,是男子前生或者都做过我父亲,是女子或者前生都做过我母亲,或者生生世世都做我的父母;不过这一投胎了,一改头换面了,就大家互不认识了。它这个教义是广的,不是那个狭义有限度的,它没有限度,是无量无边,平等自在的。这种的教义是小也可以说最小,大也可以说最大,它是无古无今无上下,极广大尽精微。你可以说佛教是个小蚂蚁、小蚊虫那么小,也可以说它是最大的,无量无边那么大。

    那么各宗教的圣人最初立教的宗旨,都是愿意人好,他不会愿意人互相毁谤的,你说我不好,我说你不好,这么互相毁谤,他没有这个思想。那么后人就不懂的这个教义,不懂得圣人这个心,立教得宗旨,所以就演成尔为尔,我为我,互相攻击,你攻击我,我就攻击你。若按着佛教的教义,我攻击你,就等于我攻击我爸爸一样;你若攻击我,就等于你攻击妈妈一样,这互相不应该的。所以我方才说,各有所长,这就是各宗教真正明白教义的教徒了,也真是创教教主的一个真正信徒了。耶酥教为什么这么普遍?就因为它的教徒讲的道理也讲得好,所以我认为马太、路可这些个教徒,对耶酥教来讲,是功劳很大的。

    我又想起来这个于枢机,当时到我这儿来,就有一个居士请他吃斋,那么我和他商量,他也答应了。到时候就到这个居士的家里去吃斋,在正要吃的时候,就有一个人给送了一盘鸡腿来,这于枢机一看,就觉得不好意思,对这个送鸡腿的人说:“我今天他们请我吃斋,你怎么送鸡腿来呢?”我说:“你们大家今天藉这个于枢机的光,你们都是佛教徒,平时都吃斋、不吃斋,我不知道。那么今天这有人送鸡腿来呀!这是个好机会,你们谁愿意吃鸡腿的,今天都可以,我许可你们吃鸡腿,你们若有什么罪,都算我的。”于枢机当时就说:“那你要先吃啊!你若不吃,他们怎么敢吃啊?”这于斌以这样的难题来难我,我说:“好!我请你替我代表来吃这鸡腿。”这于枢机说:“那好。”那么谁愿意吃鸡腿的,就吃鸡腿;不愿意吃鸡腿,就吃鸡毛。

    我们两个,我和于枢机最初见到的时候,我说:“你应该做一个天主教的佛教徒。”他睁大了眼睛来看着我,认为很奇怪的,这么样讲。我说:“没有什么奇怪的,我要做一个佛教里头的天主教徒,我们一交换这种思想啊!世界就没有战争了,你信不信?”他想了有五分钟吧!然后一拍大腿说:“好!我们就这样干!”从这个之后呢,他也拜佛了,所以我这是度了一个于枢机,他能把天主和佛教并行而不相悖,这是我很高兴的一个事情。

    所以我们两个人一见如故,他和我的思想,我和他的思想,都彼此很接近的,可惜他正要把宗教互相联合起来,就被天主叫回去了。他死了之后,我有一首诗纪念他,我也哭了一大场,今天不妨告诉你们各位,我说:“天主啊!天主啊!你为什么这样不近人情啊?我刚刚有一个好朋友,志同道合的朋友,为什么你这么早把他叫回去了?”但是天主也不理我,唉!哭就哭啦!

    好了,我今天就说这么多。我父亲、母亲死了,我都没有哭,于枢机死了,我哭了一场。我父亲、母亲死了,我都没哭过,我是这么一个不孝的人。好了,我今天班门弄斧,所说的都不知道对各位有没有什么利益?那么就不多说了。

    做人的根本先要尽孝道

    宣公上人一九九三年元月四日开示于台湾法界佛教印经会

    我们做人,人要是没有做好,都是不能成佛的,所以必须把基础建立起来。什么是做人的基础?做人的基础是孝悌忠信礼义廉耻,这八种是做人的根本,所以孔子说:“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悌也者,其为人之本也。”那么做人的根本先要尽孝道,先要敬老尊贤,看所有的老人都是等于我的父母一样,中年人都像我的兄弟姐妹一样,青年人则像我的子女一样,能这样看,这才是懂得怎么样做人。因为这个古人才说:“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能以敬老尊贤,尊重贤人,再能恭敬有道的人,这是做人的根本。

    礼运大同篇上说:“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在古来古圣先王,有道的名君,都是这样治理天下。文王发政施仁,必先周济矜寡孤独这四类人,所以周朝人民享受太平。文王能以天下像一家似的,世界像一体,所以没有彼此亲疏远近的分别,这叫大同世界的开始。我们做人都要本着这种心理来学佛,你如果有这么大的心量志愿来学佛,佛一定会护持你,你要是不这样去做,你就是念佛、拜佛,然后常常发脾气,这也是无有是处的,于佛教得不到什么利益。

    我不会说什么高谈阔论,只希望每一个人都能把脾气布施出来,这是你真正的布施。你要是不能布施你的脾气,这与佛道一定不相应的。

    今天我头一次到这儿来和你们各位见面谈话,因为在飞机上也没有睡觉,昨天晚上也没有睡觉,今天又有很多人来见我,所以觉得很累。我不多说了,说得太多,你们都忘了,也是没有用的;说得少,你们记住一句,真能去躬行实践,真能去认真行孝悌忠信礼义廉耻,再加上不争、不贪、不求、不自私、不自利、不打妄语,这是把佛教的路迈出头一步,第二步你们更应该努力勇猛精进,祝你们各位早成佛道

    精勤持净戒慈悲度众生

    英国永生佛教中心苏美度法师一九九五年七月二十七日开示于万佛圣城宣公上人赞颂追思法会

    每次来美国,我一定要去见一见上人,不管上人在什么地方。他在洛杉矶金轮寺,我就去金轮寺;在旧金山,我就去旧金山;在万佛城,我就去万佛城。

    一九八九年,我邀请上人到英国访问。当上人带领多位出家众,到永生佛教中心时,我们感到十分欣悦。虽然中国人在英国定居已有数百年的历史,但奇怪的是,直到一九八九年,英国还没有中国的僧侣或寺庙。我们曾到伦敦的中国人社区里,寻找佛教团体或寺庙,却不曾看到一点佛教的迹象。上人慈悲为怀,于一九八九年到英国弘法,此后当地的中国人,也开始对佛教发生了兴趣。

    我们应该认识到,西方人对佛教的制度并不太了解。不论在美国或欧洲,对佛教中比丘、比丘尼的概念,非常陌生。可是一旦人们真正了解了出家的目的和意愿之后,多数人都能尊重出家僧众的修行。但是,只有少数的大师能够激发西方人,来过这种神圣的出家生活。宣公上人就是这样的一位大师,以身作则,以慈悲心鼓励西方人,为了自己的解脱,也为了慈悲救度一切有情众生,去接受佛教比丘、比丘尼那种严谨的生活方式。

    我在泰国的师父,也是这样一位能感化西方人,使西方人认识佛教沙门生活价值的人。

    我的师父于一九九二年往生,现在宣公上人也走了。留给我们的是对这两位大师的回忆,这种回忆充满了敬仰和尊崇。今天的追思纪念大会,让所有认识上人的人,从世界各地来到这里,有机会聚在一起,共同追思忆念这位伟大。在追忆这位大师时,我们应徒然悲伤哀叹,而应振奋起来,鼓励自己,立志于自身的开悟、解脱。我发觉,虽然我的师父和宣公上人都走了,但他们却为我的出家生活留下了更多的鼓励和努力的目标。我很感激他们在过去多年,甚至多生中为我们所做的努力。我们不应忘记,更不应该忽略,而应该观照、反省,并从中吸取精力、灵感及能力,而成就我们的道业。

    能来参加上人的茶毗大典,我深感荣幸。但是我得赶回去,因为现在正是我们结夏安居的时候,我们离开寺庙的时间,不得超过七个晚上。

    我根上人的交往及对上人的怀念,对我来说是十分珍贵的。上人虽已不在了,但是我们之间的联系,以及僧团间的相互尊重,却不断地增长。和这儿的出家人交谈以后,我相信我还会回到万佛城来。希望你们大家能自在地持戒修行,能从自私、妄想、一切欲望和所有的痛苦中解脱出来,早证涅盘。谢谢!

    光明照世为所归

    达摩难陀法师

    宣公上人于一九九五年六月七日离世,我对上人的早入涅盘,感到非常难过。本人很大有幸认识上人,并于一九七九年万佛圣城开光典礼时,承他盛情款待。不久之后,上人来访马来西亚吉隆坡十五碑佛教寺院,成为我的坐上宾,以酬上次我去万佛城拜访上人。这件事我现在回想起来,都还觉得很高兴。在与上人交往之后,我对于上人待人的谦虚、睿智,做事时孜孜不倦、充满活力,对人的温和亲切,更加地敬仰了。

    本人有幸能知道宣公上人一生中,对佛教所做出地极大贡献。虽然上人信仰大乘佛教,但上人地胸襟广大开阔,并深知大觉者出世教化地精义。上人虽没有受过英语教育,却能将佛法崇高的教义带到西方,因而启发了东、西方人士跟随他严谨自律和专心致志的精神,来学习佛法。他对座下的人,不论出家、在家,都既有影响力,能把他们调教得都走上他本人在一生中,以身体力行的戒德与智能之道。

    上人不仅致力于神圣的教化工作,同时也建立了壮观的万佛圣城,并发展成西方佛法的象征。圣城不只是礼拜、打坐的中心,也是一所佛教大学,也是一个闻名的佛教研究翻译中心。其成绩将使未来千千万万的有情众生都蒙受利益。

    步着过去法显、义凈等佛教大师的后尘,宣公上人足迹遍及西方和亚洲,远至香港、新加坡、马来西亚和台湾弘扬佛法,建立道场。在我们马来西亚有很多信徒尊敬上人,并想追随上人。

    宣公上人的离世真是大家的损失。但从他的离世,我们仍可学习到佛陀所提醒我们的人生三苦:生苦、坏苦(老病)和行苦(死)。这是无人得以幸免的,我们必须重新努力,精进追随上人的脚步,以便脱出无休止的轮回缠缚。

    但愿上人和我们一样,都能免于世间之苦,证得涅盘之乐。
愿中美佛教友谊万古长青 释真禅
    当听到大洋彼岸的佛教高僧宣化上人圆寂的噩耗时,悲痛之情,油然而生。因远隔重洋,不能亲自前往吊唁,除命我所住持的各大寺僧众举行哀思法会,诵经回向外,谨撰短文一篇,以示沉痛的哀悼。

    十多年以前,即一九八四年,我和上海龙华寺方丈明旸法师、普陀山普济寺方丈妙善法师等三人,应美东佛教总会应行久夫妇的邀请,前往美国纽约参加大乘寺玉佛宝塔落成和佛像开光典礼。宣化上人得知后,一连几次打电话邀请我们前往万佛城作客。盛情难却之下,我们接受邀请前往参访,收到隆重而又热烈的接待。宣化上人亲自率领众弟子们,以红地毯的规格迎接我们。

    宣化上人对我们非常热情,与我们晤谈甚久。他对我说,他于一九七五年买下了一所本来是疗养院的地方,然后改造成为弘扬佛法的基地,即现在的万佛圣城。这是很不容易的,可说是历尽了艰辛。他还说,他的最终目的,是要把万佛圣城建设成为世界佛教的中心,以促进东西方文化的交流。听了宣化上人的这些介绍,我们内心非常感动。

    就在我们访问他以后的第二年(一九八五年)春天,他就派遣了万佛圣城数字美籍尼师到我们上海玉佛寺受到热情、亲切的接待。在参观、访问中,她们对玉佛寺殿堂建筑的雄伟和佛菩萨像的庄严表示赞赏,对信徒、游客的众多和香火旺盛的情况感到惊讶。他们之中好多人在临别时都说:“这次访问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数字美籍尼师到上海玉佛寺等地参访成功,使宣化上人十分高兴,于当年的夏天,亲自回祖国大陆访问。当宣化上人来到我们上海玉佛寺时,我亲自率领全寺僧众一百余人,从山门夹道欢迎他至方丈室,使他深受感动。在玉佛寺的方丈室里,时任上海市宗教事务局的王宏逵副局长拜见了他,向他宣传了大陆宗教信仰自由政策和上海佛教的概况,他听了非常高兴。事后他对我们讲,你们上海佛教呈现出生机勃勃的景象,这是与国家的护持分不开的。

    一九八七年三月,宣化上人来信委托中国佛教协会,邀请高僧大德组团赴美国万佛城主持水陆空大法会。中国佛教协会研究后,决定由北京广济寺和上海龙华寺组成七十人的大型中国僧伽赴美法务团,前往万佛城参加水陆空大法会。一九八七年七月,由明旸法师任团长,我任顾问的中国广济寺、龙华寺僧伽赴美法务团到达美国旧金山万佛圣城。当时,我们带去了水陆空法会需用的“水陆轴子”等各种法器和僧服袈裟,还准备了《妙法莲花经》、《大方广佛华严经》等八十多部佛经,共装九十七箱,重达二点五吨。当我们到达旧金山机场时,宣化上人亲自率领约二百名四众弟子,长跪合掌,五体投地,口称佛号,恭敬地迎接我们。

    万佛城启建的水陆空大法会,连续举行了七昼夜。每天清晨起,法师们就在各个坛场(包括内坛、大坛、华严坛、楞严坛、法华坛、净土坛和诸经坛等)诵经拜忏,响亮的法音萦绕屋梁,场面隆重而又庄严。

    我国佛教界组织这样的大型僧伽法务团飞渡重洋,到国外去举行如此盛大规模、庄严隆重的佛事,不仅在新中国建立以来是第一次,而且在中国佛教向外传播史上也是空前的。上人说:“我们相信,二十一世纪是佛教走向世界的时代。”在法会结束后的欢送会上,宣化上人还满怀激情地赋诗抒怀:

    中美文化互交流,两国友谊传万秋;

    明旸尊者续慧命,真禅长老展鸿猷。

    各位龙象齐努力,十方檀越尽归投;

    水陆法会今圆满,法音遍布永无休。

    宣化上人已经离开我们圆寂了,从此佛教界减少了一位德高望重的高僧,我也失去了一位佛门好友。今天,我们缅怀宣化上人,应该学习他不辞劳苦,远渡重洋,为法忘躯的勇猛精神,学习他那为增进中美佛教友谊的无私无畏精神。

    宣化上人,永垂不朽!

    盼他早日乘愿再来,弘法利生,化度人间。

    真禅撰于玉佛寺般若丈室

    一九九五年七月
摩诃萨不管他 高果宗
    旧的金峰圣寺是个老旧的房子,很高,破破的外表看来根本不像个寺庙,可是里面却是住着真正修行的人,这种不重视外表,只重真心修行的道场真是难得,于是我就看上了这个道场。

    这个道场是万佛圣城上宣下化老和尚所创办的道场之一,他是众所尊敬的得道高僧,是我的皈依师父。老和尚一向主张越穷越好,越穷越好修行。因为物质的享受只能使人堕落,只有真正放下物质的享受,才能完成精神的超越。也就是死了才是真活,因此禅宗主张要大死一番,也就是断尽一切欲念,不起心不动念,才能真正明心见性,才能智能大开。

    我曾到万佛城去拜见上人,他老人家很慈悲地送我一样宝贝,他说:“你自己没有弄干净,才会去管别人;真地自己能弄干净了,也就不会去管别人了,也就是能成佛的时候了。因为这句话太好了,故特别提出来与大家共享。

    悼念度轮长老

    释知定

    度轮长老,法名安慈,度轮是其别名。五十年代中,虚云老和尚授以沩仰宗第九代嗣法传人,法名宣化;俗姓白,中国东北吉林省双城县人氏。长老幼年出家,勤修苦行;奉母至孝,慈母弃养,曾庐母三年,人称白孝子。惜因生逢末纪,处斯兵荒马乱之秋,故披剃许久,尚未圆具。直至一九四七年才闯关万里,受尽千辛万苦,抵达普陀山,秉受了三坛大戒。之后,听闻当代禅宗泰斗虚云老和尚在曹溪重兴祖庭,开堂说法。于是又不辞劳苦,跋山涉水,于一九四八年到达广东南华寺。南华寺是年刚好春期传戒,长老又再报名补戒,由此可见长老对戒律的重视。

    我和宣化长老的认识,是在一九四八年南华寺戒堂中。彼时我当开堂,开堂的职责除j教授出家人行住坐卧的一切规矩外,戒堂中的一切大小事务,亦在管辖范围之内。而受戒弟子若有疑问或难题,向我请教,当然尽我所知为彼等解答。当时,我觉得度轮法师为人谦恭识礼,威仪整齐,动止安详,知是法门龙象,真狮子儿,他日必有一番大振宗风之举也。在南华寺我所办的戒律学院,缺少一位好监学,此一职位,需要一位品学兼懮之人,方堪胜任。戒期圆满后,我即赏请度轮法师出任斯职,一谈即就。度老接任斯职,尽忠尽责,知道离开南华寺。

    一九四九年最后一日,我到香港。在香港佛教联合会,又与度轮法师相遇,真是有缘,处处能相逢。当时度老是以成元法师为领导,正在办理赴泰国留学僧手续。

    度老自从泰国返港定居后,即积极展开弘法利生工作。先是在港岛西湾河创建“西乐园寺”,以三根普被之念佛法门,接引初机;后于跑马地购买十二楼,建立“香港佛教讲堂”,顾名思义,这是弘扬大经,普利上根利智,兼及普罗大众。而且僧人又多一处挂单之所。度老在港除开单接众、弘经演教外,还印送经典、流通法宝。

    记得有一次,印送八十《华严经》,写信请我助印。我接信后,覆信承认助印六十部。度老若有余假,亦经常应邀前往东南亚及澳洲雪梨、墨尔本等地,宣扬法化,利导群生。

    一九六二年,度老前来美国弘法,途径夏威夷,停留两周。我略尽地主之谊,妥为照料,并举行欢迎会,多次请度老对此地四众弟子开示。

    度老在夏威夷逗留两星期后,就直飞三藩市。至一九九三年,于此悠悠三十几个岁月之中,我们各为如来事业忙,彼此未曾见过面,不过,知道他老弘法的事业很成功,很光辉!心里头也觉得很高兴!我们虽然久未见面,但度老却常常有点话来,请我去万佛圣城讲经,但我每次均因事务繁忙而辞谢。

    一九九三年六月,我因事赴丹佛“科州佛教会”,回程途径三藩市,特别赴万佛圣城,拜访多年未见的老友。谁知扑了一个空,原来度老已经去了洛杉矶金轮寺。出乎意料之外,只怪自己冒昧,未曾预先通知一声,就贸贸然前往,至此唯有怅然而返。

    我离开万佛圣城之后,度老的弟子马上电告长老。度老知道我到了三藩市,于是就打电话到三藩市各寺庙找我,结果第三日与我联络上电话,他请我去洛杉矶长提;因我必须乘当日下午七点钟的飞机返夏威夷,他的拳拳盛意,只有五衷铭感而已!后来,他邀请我去看看国际译经学院的设备,我答允了。在当天下午二时到达译经院后,由恒实法师等数字法师接待,参观了原有之译经院及新购入的两座楼宇,非常宏伟壮观,设备完善。将近五点,我们才参观完毕;临别又蒙恒实法师奉师命赠送纪念礼物,并邀请我下次有机会到译经院讲《心经》。

    是年(一九九三年)八月二十日下午一时许,度公忽然在虚云寺出现,我见到他,觉得很愕然;问他何时到的,为什么不事先通知我去接机?他说:“昨日到,我又不是外人,何须须接。”我们许久未见面,要谈的话自然很多,但始终离不了“邀请我去万佛圣城讲经”的话题。他老明白地对我说:“为着表示我的诚意,我这次亲自来请您去万佛圣城讲经!”我的回答是:“一切事都要看因缘而定,因缘成熟,我一定会去的。”我们谈了整个下午,才尽欢而散。真想不到我们这一次的聚会,竟是最后的见面;而此次的分别,竟成永诀!

    近日来闻说长老四大失调,法体违和,现在于长堤调养中,吾人总以为长老为法为人,吉人天相,自然会早占勿药。想不到九五年的六月十六日,竟有噩耗从万佛城传来,谓度轮老和尚六月七日于长堤安然圆寂!这一消息,仿如晴天霹雳,闻者莫不震惊!往者已矣,夫复何言!度轮长老的般涅盘,不但是佛教的损失,亦是众生一大损失,是以应该同声悲悼!祈祷长老,乘愿再来,饶益有情!

    一九九五年七月八日

    漫谈上人的教育观

    法界佛教界大学亚洲区校长何伯超

    一九九五年七月二十七日讲于万佛圣城宣公上人赞颂报恩法会

    各位法师、各位贵宾、各位善知识、各位同修:

    今天我们为纪念宣公上人,举行追思法会。我在这里报告一下上人的恩德,也就是集结上人的嘉言懿行,做为弟子们的追思与效法。自从上人圆寂以后,我们都感到无限地悲痛与惭愧。因为上人地伟绩,如河海的汪洋,并非每个人在短时间所能尽述。万佛圣城出版的书刊,如:《金刚菩提海》、《智能之源》、《上人开示录》、《上人事迹》,以及上人著作与各种英文佛经浅释,都记载着上人的言论与思想。经由多位法师与善知识,详加编辑与翻译,都已尽了完善的责任。我现在仅能就我个人亲近上人所体会与了解的意见,简单地向各位提出报告,尚请多加指正。

    首先我报告个人参加法界大学工作的因缘:远在一九八五年,我在台湾担任专科学校校长时,因事来美访问,特别到金山寺拜访上人。因为我也是双成人,在家乡时久闻上人盛名。第一次会面,上人即邀我赴圣城参观法界大学,并亲切希望我在台湾退休后,能够前来参加教育工作。我当时感到非常意外与荣幸,因为我已皈依三宝多年,如能在退休以后,对佛教事业有所贡献,我是很乐意的,所以我立即承诺,感谢上人期待之德意。自从一九八八年在台湾退休以后,即来法界大学服务,迄今已满七年。我个人非常惭愧未能尽到责任,其中原因很多。

    就我平时了解,上人对于教育方面的训示,约分以下各点,供述如后:

    一、 上人认为教育是做人的根本,也是世界的根本。

    二、 佛教是教育的根本。

    三、 发展佛教要从教育着手。鼓励青年立志做大事,以发心救世为己任。

    四、 发展教育是上人一生的愿力。

    五、 提倡道德教育,以孝道为首要。

    六、 教育青年,应启发其内在的智能。

    七、 实行六大宗旨:不争、不贪、不求、不自私、不自利、不打妄语。

    八、 提倡义务教育,扩大教育范围。

    我们归纳以上的训示中,可以知道上人对于教育工作期待的殷切。现在上人示寂离开我们,离开我们西去,所谓人生无常,如露亦如电。我们都感到非常地悲痛。但是上人的形体虽化,他的精神与音容笑貌,永留人间。我们做为弟子们的责任,应当永远秉持上人的大愿,和合团结,续佛慧命,共同为弘扬佛法与发展教育事业而努力。我们虔诚祈祷上人慈航倒转,乘愿再来,能为我们建立人间乐士、华严世界。

    道

    宣公上人一九八九年七月二十五日开示于夏威夷大学

    这次到夏威夷这个大岛是临时才决定的,得到这个大会的主席和各部的干事人员看得起,所以今天也到这儿来说几句话。至于讲这道德伦理,世间所有一切都是在这个“道”里边。由道生,由德才能长,所以说:“道能生我,德能长我。”道德就是天地的一个正气,道德就是人一个最优良的基础,最优良品行的基础,道德是我们每一个人本来具有的一种性德。所以老子一开始就说:“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于以观其憿。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啊!怎么你又做了和尚了?真是莫明其妙!这也就是“道可道非常道”,也就是“名可名非常名”。我们能说出来的,能作出来的,这不是个常道;那个常道是无名的,所以老子才说:“大道无名,大道无形,大道无情。”所以说:“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它因为是万物之母,所以你没有法子给它起出个名子,这勉强给它起个名子就叫“道”,实际上,它根本连个“道”的名字也不可以有的。它就是我们每一个人的这种人性,也是我们要修行成佛的一个佛性,也就是一切众生的众生性,所以佛才说:“一切众生皆有佛性,皆堪作佛,但以妄想执着不能证得。”

    拿这个“道”字来讲,这个上边是“丷”;本来“道”字上面这个“丷”,可以说就是个“人”字。那么人字,把它变了,于是乎就点成“丷”,这是仓颉先师造字的时候,他来造的这个字。把这个“人”字一变化,就变成“丷”,这“丷”呢,就是一阴一阳;一个向上调,一个向下调,这叫一阴一阳,也就是无极生太极那个太极图,那个阴阳鱼,不过把它变化不同了。那么在人呢,这“丷”就等于人的二目;在天呢。就是日月,也就是阴阳。所谓“一阴一阳之谓道,偏阴偏阳之谓疾。”这个“道”,说起来,是无穷无尽的。因为这个阴阳变化、五行八卦,都是由“道”变出来的。那么在阴阳这“丷”下边加一个“一”,这“一”是包罗万有。这“一”,本来就是那个○字。说:“那个○字怎么变成一了呢?”因为这个○字,它是个没有数目,它是一个数目的本体,它是无大无小无内外,它是循环无端的,它是周而复始的。所以这个○字,你若加一个一,就变成十;你若加两个○呢,就变成百;加三个○,就变成千;加四个○,就变万。那么你再加下去,百千万亿,无穷无尽的,你加多少○,那个数目就大一点;你加一点,就多一点,这叫一本散为万殊,可是万殊仍归一本。这个○字加起来,越加越多,没有完的时候;那你若不加呢,根本一个数目也不存在。你若一个数目不存在,那么这就是无极,无极生太极。那么不存在,可是这个○又断了,这个○字一断,把它不弯弯了,伸直了,就变成一个“一”字。

    这个“一”字是“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人得一以圣。”人若得到这个“一”了,可以说就成圣人了。这个“一”是什么呢?“一”就是“格物知至”格物那个“物”,把那个物欲革除了,这就能得到一了。所以佛经上也说:“得一万事毕。”得到这个一了,万事毕。可是得到这个一,你又把这个一要修成这个○字。这个○字,佛所放的光明,就是由这个○字放出来的。这也叫“大光明藏”,大光明藏就是由这个○字来变化的。那么怎么样会变化呢?就是要得到一。怎么样得到一呢?你就要先格物,这一点呢,各位要注意。

    格物,革除什么物?就革除一切的物欲。譬如我们人有财欲,你把财欲这个思想革除去了,这没有财欲了。色欲,你把色欲的思想革除去,就没有色欲了。名由名欲,你把这个名的思想革除去了,就没有名欲了。人人都想吃好东西,所以会不会修行,有没有修行,你不要看旁的,你就看他吃东西,他是不是每一用刀的时候,他用刀叉是不是尽向好吃的那个东西叉?是不是那不好吃的东西,他就不叉了?用筷子,是不是他每一筷子都夹那个好吃的东西,那不好吃的东西,他就不想吃;好吃的东西,他把它挪到他的旁边去,那不好吃的东西,他把它推得远远的?由这一点,你就能看出这个人是不是一个修道的人。若修道的人,他一定不会在这个饮食之间用功夫。所以他是好的也可以吃,不好的也可以吃;那么有味的、没味的,都可以吃,他不选择,不择食。这就看出,不论你是修道的人也好,是读书人也好,是干什么,研究学问的人也好,他若专门很馋的,那一定没有什么真功夫的。由真功夫,对这些个东西都不动心了;这是食欲。睡欲,贪睡眠,不够睡了,就不行了,受不了了。他革除五欲了,这才能谈到一个格物。

    格物然后才能知至,才能有智能,触类旁通,“事来则映,事去则净。”这一种智能,就像那个镜子似的,什么东西来了,它就现出来了,就照出来;去了,就没有了。所以这是一个智能的观察力,你才能知至。

    知至,然后要诚意;诚意,就是做任何的事情,都是毕恭毕敬,主敬存诚,丝毫不苟且,丝毫不马虎,能以诚心诚意的这样子。

    诚意,过去就要正心;你心里不要有邪念,不要今天想这一个五颜六色的东西,明天又想那个,总是在那儿想入非非。这个正心,心里要有正知正见,要正念,《六祖坛经》上说:“正念之时,佛在室;邪念之时,魔在室。”真正一个修道的人,不苟言笑,不能随随便便地这么轻举妄动,一定是三千威仪、八万细行,都要具足了。所以不能同乎流俗,合乎污世,不能做这个乡愿,德中之贼,不能这样子,所以要诚意正心。

    你能正心了,然后才能齐家;你若不能正心,你做事情都是那么偏私,不能大公无私,你家庭里都不佩服,那焉能治国呢?所以就不能治国;不能治国,就不能令天下太平。

    所以这个三纲领就是要明德,明德就是把我们本有的德行了解了;了解了,然后才新民;新民,然后再止于至善。这三纲领、八条目,这是要在上面下功夫,来用功。所以格物、知至、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个是《大学》上所说的,清清楚楚的,不用东找西找的,喔!又这么研究,那么研究,研究来研究去,你不实行,一点也没有用的。所以你若明白这三纲领、八条目,就照着去做去,要躬行实践,身体力行,要以身作则,不能说食数宝,不能口里说说就算了,所以这个要真下功夫;真下功夫,就是躬行实践。躬行实践,要先从我身上做起,所谓“要想天下好,先从我身上做起。”我是时间人类的一份子,我还没好呢!那么怎么能叫人家好?所以常常能律己,常常摩诃萨不管他,不要尽做这个洗衣机、照相镜子。洗衣机尽给旁人往干净了洗,那个衣服洗干净,结果自己那个洗衣机外边,尘土落得有多厚,它也洗不掉。那照相机只能照人家的相,而不能照自己的相。那个照相机,本身它不会照它那个照相机的相,这只是一个机器,一个物质。所以我们人为万物之灵,人要以身作则,人要做人的一个好榜样。

    那么这个天得一以清,天之所以为天呢,它因为有这个一;地之所以为地啊!因为它得到这个一了;人若得到这个一,就是圣人。这个“一”是什么呢?就是革除物欲。圣人就是以礼制欲。所以颜渊问仁,子曰:“克己复礼。”克己复礼。就是律己,就是自己要常常把自己内里头的心性,不要有邪念;外面的身体,不要有邪行;口里说的,也不要说邪话,不要尽说一些个骗人的话,又似是而非啊,令人模棱两可呀,或者这一种迷信的彩色,这都是一种没能以身作则,才有这种行为。那么一定要律己,你能律己,才能服人;你不能律己,所谓“其真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所以“正己而后教人,正己而后化人,正己而后助人。”你自己不正是不行的。所以说:“正念之时,佛在室;邪念之时,魔在室。邪正具不立,常与白牛车。”

    我们要克己复礼,才为“仁”。何谓克己复礼?孔子就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视听言动都要合礼,不合礼的都不要去做去,这就是个“仁”。所以我们想修德行仁,就先要正己,然后才能有“仁”的表现。所谓“仁义礼智根于心”,那个仁义礼智它是在人的心里头生出来的,恻隐之心、羞恶之心、辞让之心、是非之心。这是“恻隐之心,仁之端也;羞恶之心,义之端也;辞让之心,礼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所谓“仁义礼智根于心”,它的根在心里头。“其生色也”,他有这种光泽的颜色,“睟然现于面,睟然,“富润屋,德润身”,你真有德行了,你那是德光满面,德润身了。就是仁义礼智你充足了,你就有一种德光,对人人都有一种缘,所以其生色也,睟然现于面。“盎于背”,不但面上可以现出来,你那个形态,四肢百骸,都能现出来,盎于背。“施于四体”,那么四体都能表露出来。表露出来,所以那德光照人,你有一种德光。所谓“有德人人钦,有道便为尊。”所谓“道高龙虎伏,德重鬼神钦。”你真若有道了,那个龙,是龙要盘起来,是虎要卧起来。这不是讲迷信的话,你那个德行、道德的感应,那是“与天地合德,与日月合明,与四时合序,与鬼神合其吉凶。”这都是道德的充沛表现,所以说“根于心,睟然现于面,盎于背,施于四体,四体不言而喻。”不用说,人人都知道了。

    所谓“充实之谓美”,仁义礼智信根于心,你若充实了,“之谓美”,这是个美人,因为人人都觉得和你有缘,有德人人钦嘛!有道变为尊嘛!这个人人都亲近你,都欢喜接近你,所以这个德行是这样的,这叫一个美人。这个美并不是擦擦胭粉,擦擦口红,扮得那么很美丽的,不是那样;这天然的,有一种德光普照。那么“充实而有光辉之谓大”,这是个大人,就超过这个美人了。“大而化之之谓圣”,你大,又能变化;变化,这就是个圣人。“圣而不可知之谓神”,这就是个神人。所以美、大、圣、神,这就是仁义礼智充满了,才有这种的表现。我们为什么有敌人?就因为我们仁义礼智没有充满。在佛教里没有敌人,佛教里头,都是有缘的人,和谁,你骂我,我不骂你;你打我,我不打你;你杀我,我不杀你;总而言之,不和人争。“不争不贪,福禄无边;争贪搅扰,罪孽不少。”所以,也不向外驰求,也不自私,也不自利,也不打妄语,什么时候都是言而有信,这个是修行、做人必须具备的条件。

    所以这个“一”字,就是那个○字的变化。○字的变化,你要修行呢,还要把它修成一个○字。这个○字就是无欠无余,也没有缺少的了,也没有多的了,无欠无余。这个境界要返本还原,就要返回到这个自性上来。能以返本还原,这是真正明白修道了,这就是那个“道”。

    那么“道”这个“一”字下边,又有自己的“自”,那么这个“道”在什么地方呢?这个道在自己这儿呢!不要到外边去找去。你花钱,也买不来这个道,无论你用什么方法,用什么手段,用什么计策,都没有用的,这个要“铁匠对石匠,实打实着的。”要真正修行去,真正用功的,你差之丝毫,就谬之千里。所以要修这个道,这个道是在自己这儿。那么合起来,这是个“首”字,这个“首者,头也”,说是修行,这是人生头一件重要的事情。那么头一件重要的事情,可是人人都把它忘了,所谓“清净是福人不享,烦恼是罪个个贪。”天天都在求名、求利;求名的,就死到名上;求利的,就死到利上。死后了,也不后悔,还是觉得:“啊!我这一生啊,还没有做好,等到来生我再努力,再接再励。”那么他就把修道都忘了,这个头一件事忘了。

    这头一件事,你要修道,要怎么样呢?这所以用个“走”字,这要自己去修行去,自己去走去。这个“道”要自己去走出来的,所以说:“道是行的,不行何用道?德是作的,不作那有德?”你一天到晚叫:“欸!你要修行啊!你要修道。”叫旁人修道,自己把自己都忘了。叫旁人,说:“你做点功德啦!”尽叫旁人作功德,自己不做。这真是舍己为人,这个真是菩萨发心。所以你若不去做去,不行何用道?德是作的,不作哪有德?什么叫“德”?德就是利人;什么是“道”?道就是不害人。你利人就是德,不害人就是道;你不要损人利己,这就是道德。你尽做一些个事情,损人利己,对人家有伤害,对自己有利益,这就没有道德了,就缺道缺德了。所以这个道,要自己去行去,道是行的,不行何用道?德是作的,不作哪有德啊?这个要躬行实践,要实实在在去做去。我不懂得旁的,我只知道讲一些个老老实实的话,这是“道德”两个字,是要这样的。“富润屋,德润身”,你有德行了,美大圣神那种光辉发外,那才是真正修道的一个人。

    所以我所说这个“道德”两个字,不知道有什么出入没有?我想先请问请问大家有什么意见?我若说得不对的地方,请大家多多指教指教。

    悼念叔公宣公上人

    白明志一九九五年七月二十八日讲于万佛圣城宣公上人赞颂报恩法会

    海内外的各位法师、各位居士:

    今天大家怀着万分悲痛的心情,参加这次怀念师父上宣下化老和尚的追思大会。宣公上人十九岁出家,为了弘扬佛法,使佛教发扬光大,居留香港多年,到过许多国家。为了把佛法弘扬全世界,一九六二年来到美国,把佛法传到西方,使很多的美国人懂得佛法,佛法的种子在每个人心中深深地扎根。

    上人一生十分艰苦朴素、勤俭节约,一件衣服要穿很长的世间,连上人往生时穿的一双鞋,也是几年前穿过的。上人曾经说过:“我走的时候,就穿这双鞋。”可以想象上人时多么地节省。

    至今上人到美国已经三十三年了,经过千辛万苦,流血汗、不休息,共建立了二十七处道场,讲经说法无数次。几年前,上人身体健康就不太好,却仍然抱病讲经说法,很多人都不知道。上人出家时发了十八大愿,要代众生受苦,所以一生中受的苦很多。

    上人离开家乡将近六十年,只有在一九八六年时回国一次。到了家乡,家乡的亲人才有机会第一次见到上人。我来美国几次,一九九四年七月五日和太太一起来。七月末,上人在洛杉矶住院,我们曾多次去探望,上人对我们十分亲切,常常和我们谈话,上人说他的左胳膊有时非常痛。我告诉上人:“老爷,希望您身心早日恢复健康,我愿为您受一切痛苦。”上人说:“你不要这样讲,有时说话是很灵的。你生病了,谁照顾你?”并要我们好好学习佛法。上人又说,一个人活一生并不容易,要做一个好人。

    今年三月二十日,我们再去探望上人,上人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躺在床上连坐都坐不起来,讲话也很吃力。上人的手和我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很久都舍不得放开。上人对我说:“我病重成这个样子,也没有叫人告诉你们,怕大家为我担心着急。”四月七日,上人病情加重,再次住院,直到六月七日圆寂。在这两个月当中,我们与法师一直都留在医院护理照料。

    现在上人的肉身虽然离开了我们,但上人严明的戒律和六大宗旨永远存在。上人一生弘扬佛法,献身佛教,为佛教事业做出伟大的贡献,上人的精神将永远地活在每个人的心中。

    宣公上人老爷,您安息吧!

    谢谢大家,阿弥陀佛

    我所认识的宣公上人

    山东济宁大学董事会董事李卫国一九九五年八月八日

    我有幸曾两度在美国拜会宣化上人,巧合的是,一次在一九九三年七月五日,一次是九四年七月五日,宣化上人曾说:“这是机缘!”一九九三年五月得悉宣化上人有意在中国办教育的信息,并首先选中了孔孟之乡——济宁。这是我有缘认识宣化上人的直接原因。

    两度拜会宣化上人,都是由美国肯尼迪大学校董祖炳民先生引见的。在与宣化上人的接触中,我衷心感到宣化上人待人慈祥、和善,知识渊博,见解深刻,充满智能。他虽然是出家人,却反对迷信,提倡内在的修行,而不是向外求。虽然他是佛教领袖,却主张宗教之间应消除门户之见,平等共处。他虽然可四大皆空闭门修心养性,却慈悲为怀,忧国忧民,为了世界能“刀枪入库,马放南山”而祈祷,为了人类和平幸福而奉献;他虽然身居国外,却保持国籍溯本源,关心祖国的教育事业,他曾表示:为了中国的教育事业,自己可以粉身碎骨。他把“不贪、不争、不求、不自私、不自利、不妄语”做为教育的宗旨和立人之本;鼓励我们以他那种:“没有钱可以办有钱的事”的精神去办好教育。教育青年人要爱国、爱家、爱身,要为国家做些事情,要做青年的楷模。

    更使我难忘的是,一九九三年我去洛杉矶拜会上人后,他得知我要在旧金山停留一天,特意飞回旧金山,在万佛圣城安排午宴接待了我。九四年我再度去美国拜访时,他不顾病体,亲自安排我们的行程和生活,每天打电话询问我们休息得怎样,生活是否习惯,关怀备至,体贴入微。更使我感动的是,在我们访美期间,宣化上人决定由万佛圣城向济宁大学、宝相寺捐赠美金二十万元,这样大数额的海外捐款,在济宁是第一次。

    做为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国人,能得到宣化上人这样的高僧大德的厚爱和恩典,绝不是我个人的机缘,这是宣化上人对中国人民的深情厚谊。

    宣化上人的圆寂给我们留下了无限的哀思,我们将永远怀念他。他爱国重教,热爱和平,济世救民,无私无畏的崇高境界和处事风范,将成为世人的楷模。

    慈悲喜舍度众生

    一尘不立净自他;

    随缘履践为菩提,

    圆得正果亦弘法。

    老法师与一个寻常人的友谊

    程曦教授

    在常人眼光中看来,特异出众的人士,也许会是只从大处着眼的人。其实未必然,人在大的方面顾得到,小的方面也顾得到,才能成就事业。用平等的态度看人,对人的了解才深。

    像我这样一个并不太活跃的疏懒人,能结识宣化老法师,这样一位一天到晚多方弘法的忙碌人,并不足为奇。在香港召集的“大般若经重印讨论会”上,我与宣化老法师曾有一面之识。自从那次会面,至今已有几十年了。

    三十五、六年之前,我印了一本小书,叫做《程氏新禅语》。印了一千本与人结缘。后来老法师看到了,又用同样的纸张、款式,印了五千本。那年秋天,我去了英国剑桥,就没与老法师见过面了。老法师在美期间,又让万佛城刊物的编辑们把《程氏新禅语》选录转载了若干条,刊登在上面。那个期间,我又印出了《设问语录》,老法师看到之后,又让他的门人,将此书译成英文刊登出来。老法师对这些小书的垂青,一直使我深记在心。

    法界佛教大学草创,我的名字也出现在名单上。在以后的几个暑期中,我也偶然去教了几回书,并在道场中小住,颇感清净。

    我在第一次对万佛城的听众谈话时,就尽可能用平实的语气,谈了一些眼前的问题。事后老法师向我说:“老实人,出了名了。”

    老法师不止一次劝我在将来搬到万佛城法界佛教大学去定居教书,也曾让旁人向我说过。我有一次是这样用譬喻来回答的:“我不敢开将来的支票”,原因是开了就得全兑现,目前未必能保证他日张张支票都能兑现,所以先不开。

    我在美国中西部住了二十多年。如果当时移动,不说旁的,就说二十多年来的纸张,一张一张的看一遍,就得用半年以上的世间。无法说走就走。有一次老法师说是可以派两位在家弟子来帮我搬东西。我就说搬东西容易,处理没有秩序的纸张难,没敢说做就做。人既不开远期支票,当前也就暂求心安了。

    老法师的道场,中外出家徒众,都日中一食,规矩很严。外客在里面短期住时,晚间可以到斋堂吃预先准备好的饭食。我在万佛城小住时,有时老法师也派人送饼干来,可谓关心备至。

    我曾对老法师说过几次,有外客住在这道场里,可能感到自惭行秽,因为看到出家人们尽量往清净处做,而自己在外界很难避免世俗的污浊,看了人家的精严戒行,而己身觉得望尘莫及,不免有望洋兴叹的情形。

    几年前我有一次带着病到加州看老法师,老法师很快就派人把我送去一位中医的诊所,又用电话一再关照医师,加意诊治。草药拿到长堤圣寺,他的徒弟们细心煎好了药,放到温而不凉的水瓶,端了进来,我一口气就喝光了。由这件事,可以看到道场里的人士们,除去慈悲为怀的表现之外,热心、细心,也是外界人士,所未必能想象的。

    我每次到老法师的住处,多是上天下地的闲谈,近几年来,他对人说,我是他的老朋友。这个“老”字,我可以勉强接受,但是他偶然称我做“平生知己”,则令我惭愧汗颜,万万不敢当了。

    我曾对人说过,如果我本来值三十分,后来到值三十二分,那就有些进境了。如果人一下子先看成值八十分的人,那我就算值得多过三十二分,也自觉见不得人了,何况本来离三十分还远呢。

    几十年来,我从不曾送礼物给老法师。至于捐给法界总会法界佛教大学的小贡献,则是例外。老法师对我这个自奉清简的书生境况相当了解。常常问起我有新作品药印行没有,我知道他的门下有几位居士有印书的知识、技能,诸多方便。可是我为避免打扰他人,书自己抄写、复印、装订,于心更安,所以近年印出的小册子,都由自己包办,没有麻烦各界的热心人士,这些小册子。又多属有关文艺之作,自问于道场无甚用处,所以不如亲力亲为,自己去印。至于老法师对我的关怀,对文化教育的热心,我则是一样的铭感于心。

    我最后一次同老法师见面,是在去年(一九九四年)的夏天。我飞到洛杉矶时,有老法师的门人到机场去接,然后送我到长堤圣寺。我同老法师谈得很好。临走之前,有外客去拜访,其中有一位擅长医疗筋骨的中医师。老法师在百忙中让客人替我看看左臂的扭伤。经过一番推拿,我臂部的筋好象有一个扣给解开了,几个月来,从无此轻松的感觉。从此左臂上下恢复了灵活。我这次做客人,真是受益甚多。我住的州,幷没有住着这样的中医师,不到加州,很难得到这种方便。老法师那里,偶然有这样的外客,我才在偶然的机会中,得到这么大的帮助。

    像我这样愚昧愚钝的人,居然可以和老法师一谈就是几个钟头。在陌生的旁人看来,可能会以为我是个健谈之客。其实这与健谈、不健谈无关。只是冲口而出,全无机心就是了。若在外界鱼龙混杂的环境中,一不小心,说话太直率,惹了生事的人,就可能有远离事实的传言加在自己的头上。倘去辩解,则白白浪费世间。我对于这种情形,初时也认为应该辩解,后来则主张不去理会那些无谓之言谈,也不必去讨论。这样一来,就算本来健谈的人士,也表现不出能说会道的长处来了。至于在老法师的面前,我则不用辩解任何问题,老法师早就知道我的真性格。我不必有什么谈话艺术,言辞无所保留。所以一谈就畅畅快快,直言无隐,因而时间也就拉长了。

    当我在病中看到报纸上关于宣化老法师圆寂的报道,真是料不到的。从未想过他走得竟然这样快,这样早。众人的震惊也是必然的。我这里疾病缠身,不能去给老法师送行。愧怍又有何用,只得在昏花的眼睛约略看得见的情形之下,模模糊糊的写了这几张稿子,聊表我的一番敬意。

    感师恩

    章果庆

    触目心惊跳,习气毛病跑;

    若不勤修行,累劫业示现,

    则恐难入道,成佛难上难。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成佛也由它,堕落也由它,

    万法唯心造。

    记得在一九八七年五月第一次到万佛圣城的时候,这是第一次接触佛教及初次见到师父的机缘。当我的双眼接触到师父目光的一刹那,我的心脏好象给人重重地打了一下,心里是又惊慌是又恐怖,好象过去岁月中所犯的错误,所做的错事都呈现在师父面前,一点也没有机会隐藏。自己本身的习气毛病都急急忙忙地从身体里逃跑出来。回家之后就主动对太太说以后不喝酒了,对于本来具有贪杯本性,而又有绝不放弃品酒习惯的我,也想不通为什么会有这样地改变。

    后来有机会接近师父,蒙师父教化,才体会出师父的威德是尽虚空遍法界。而我们凡夫俗子面对师父目光时,就像面对照妖镜一样。我们没有正知正见,不知正道的方向。我们行住坐卧及为人处世,时时都具有习气毛病。而师父把我们一一点破,耳提面命。记得师父常说:“为什么有人怕我,因为他心里有鬼,自己有愧,所以怕我。”

    脾气须弥山,我执又障道;

    若能拋弃它,消失于虚空,

    开门见西方,一步入佛国。

    脾气使人生烦恼。我在还没有见到师父之前,脾气就像须弥山那么高、那么大,一点小事就没有耐心,就发脾气。

    记得第一天到万佛圣城参加法会,当年斋及皈依之后,师父都会坐在大殿内接受大众顶礼及供养,接引大众。当时我非常不懂事,自己问自己:“怎么大家都给师父磕头?”于是我勉为其难地跪在师父面前问师父:“我的脾气很坏,不知道怎么改?”师父的反应是摇一摇头说:“没有脾气。”我很愚痴,不懂师父所说的意思,还笨笨地跪在师父面前几分钟才离去。回家就和太太讨论,我太太说:“师父的意思是要你。”我当时说:“那怎么可能?”

    但是我现在要说:“我一定要尽最大的力量去做到。”为什么?因为烦恼即是菩提,愚痴代表黑暗,智能代表光明。师父是光明的象征,他引领大家离开黑暗,走向光明。所以时时刻刻提醒大家不要发脾气。

    五欲不能除,六根尘六识,

    妄想及执着,愚痴不见性,

    若能去执着,则能得自在;

    想去极乐国,何愁到不了。

    我在没有信佛前是音乐的爱好者,高中大学都喜好把玩乐器,而偏好的音乐是摇滚音乐,尤其喜爱把玩吉他。皈依师父以后,还是舍不得放弃弹吉他,偶尔也会把玩一下。

    记得有一次,是在赴万佛圣城参加法会的前一天晚上,做完晚课之后,独自一人想弹一下吉他,正陶醉在吉他的音乐中,太太来提醒我说:“我们已经皈依师父,应该专心修行,不应该弹吉他。”当时我的心情就像一个小孩,正在玩一个他最喜欢的玩具,突然被大人没收一样地愤怒。于是就顺手把吉他向梳妆台摔去,并且很愤怒地说:“以后不弹了!打坏以后也没得弹!”完全失去理性。

    次日,参加万佛城法会,在午斋之前,我照例到大斋堂察看音响系统。突然师父出现面前带着慈祥的笑容对我说:“章先庆,你来帮我拿一样东西。”于是我就很恭敬地跟随师父到斋堂后面一间房子,师父把柜子打开说:“就是这个东西!”当我看到柜子里放了一把吉他,我吓了一大跳,用“屁滚尿流”来形容绝不过份。师父说:“某某法师以前很执着吉他,五年前被我没收了,现在他明白道理,我就把它还给他,可以拿去做一些有利学生的事。

    从这一件事可以告诉我们,师父的法身是随时与我们同在,而我们每犯一次错误师父都会明察秋毫。在我们修行过程中,师父也对每个不同根器的弟子以不同根器的弟子以不同的方式开示、教化,要我们看破放下五欲,不要被六根、六尘、六识所转。如果能放下而不执着,就能自在而不挂碍,而依愿往生净土,也是指日可待。

    贡高与我慢,修行之大忌。

    断自己善根,拒绝他善言,

    不能入正见,亦不入正道。

    如此修行者,必与魔为邻。

    师父在开示我们时,形容自大的人就像“臭“(由自大两字组合)一样的令人讨厌。佛的慈悲时大家都想去亲近。在修行过程中,自大、自满是障碍修道之最。

    记得在一九八七年,还没有皈依之前,在家里就对我岳母说:“我不认为有向他人下跪的必要,因为我都不对父母亲下跪,我为什么要给师父磕头?”就在那个星期天,师父在MissionCollege(米慎学院)开示,开示后,大家都在给师父磕头,我前思后想要不要去磕头,最后像有一种无形的力量驱使我向前顶礼师父。师父就对我说:“你这么大个子,给我磕头,不怕丢脸?”我吓了一大跳,心想:“师父怎么知道我在家说过的话?”事后检讨起来,当初不愿下跪磕头,就是贡高我慢的本性。师父实时加以开示教化,降服我、提拔我,让我从无知愚痴的世界走向正道,我才有今天;要不然,不接受教化,继续生活在错误的思想里,永远是没有机会走上修行的正道。

    记得在一九八八年间,在金山寺每逢星期六下午,师父都会坐在佛殿前的沙发。当时有机会亲近师父,和师父对谈少许。而我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看了一些师父的书,有一点心得,又改了一些坏毛病:酒、肉、赌,也满以为自己很清净了。于是有一次就问师父:我的定力不够。师父摇一摇头,给了我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说:“你还谈不上定力!”是的,我还谈不上定力,因为我还没有持戒严谨,当然还谈不上定力。由师父指点,知道自己要学习的还多着呢!唯有虚心求教,才能获益,自大自满,犹如井底之蛙牵浮短视。

    又记得在一九八九年,随师父赴台湾花莲弘法,在访问慈济医院之前,师父一再提醒在家居士不可贡高我慢,要恭敬证严法师,可见师父时时都在提醒我们不可傲慢的重要。

    又于一九八八年,随师弘法于桃园妙法寺,因来访人太多,屡次入师父房内报告,每天都要受到师父责骂,但我知道师父在考验弟子,以及驱散弟子的贡高我慢心态。

    这些宝贵的经验,都足以告诉我:一个人不能够谦虚及卑下,师不能成就道业的。因此,如果人自大,即使能精通诗书经典,修行到最后,还是做了魔的眷属。

    吾在忧患中,仿徨无着落,

    师父暗助之,徒儿恩泽破,

    事过已多时,方知师所为;

    亟感师恩德,矢志遵师训。

    自从研究所毕业之后,进入了电子公司任职工程师。在没有接受师父教化之前,我不懂得道理,不会做人,而结了许多恶缘,时常生活在人我是非的烦恼里而不能自拔。皈依师父后,还是有一些烦恼,在公司任职的主管常常出难题,使我有想离开公司的想法。但是一连数月寄出的求职信犹如石沉大海,公司又急于精减用人,双重压力之下,痛苦不堪。在一个星期六,到金山寺去求见师父,当我把实情秉报师父时,师父说:你再继续去找工作。接着的这一星期,就有三个面谈,而且三个工作都获得。我马上到金山寺拜谢师父,师父说:“不用谢!”我知道一个道理,凡是对师父有信心的弟子,在弟子有困难的时候,师父一个意念就会在暗中帮助,而且事后还会不承认是他做的。

    在六年之后,我自己出来创业,而这个创业的机缘又是师父的引领。当国际译经学院迁至柏林根市之初,师父曾指示需要一些家具,希望看机缘购置做为将来用。于是我就常常注意拍卖的消息,在购买中,我发现有一些仪器是和我的工作有关,我可以进入这个行业。

    在我是工程师时,常有个心愿:“只要有一种工作可以够家用,有多一点的时间为道场做事那就好了。”师父知道弟子有这样的愿望,指引我一条路让我满愿。直到我自己创业后,才发现这一步一步都在师父安排下实现。弟子永远记得师父对我的恩德。对师父的恭敬,是五体投地。

    师父现在圆寂了,我们更应该拿出“以戒为师”的态度来躬行实践六大宗旨,让大家能在师父的精神感召下,更加团结,复兴圣教。
最宝贵的教诲
    我自从学佛之后,改变了很多。尤其是师父上人解了我多年来的一个心结。怎么说呢?

    一九九三年,在由师父上人倡办的首届的敬老会上,我担任招待。师父上人在开示中说,他对他的父母做得不够圆满,所以他对待年长者,是男的便视为是他的父亲;是女的便视为他的母亲。这段话使我生大惭愧。在我的观念里,生我、养我的,才是我真正的父母,我才应该孝顺他们。至于对婆婆,我也并非不孝顺,可是在心底始终认为,为什么要孝顺别人的父母?既没生我,又没养我。

    我婆婆今年已经八十八岁了,她早年守寡。我虽然从未顶撞过婆婆,平常表面上我还是尊敬她的,人家也都说我是最孝顺的媳妇。可是我总觉得她对子女和我要求太多,所以为她做事也从不发自真心的。

    自从听师父上人开示以后,去年回台湾探望婆婆,我就很温柔、很孝顺地,叫她一声“妈妈!”我告诉她:“妈妈,我没有孝顺您,我对您太不好了……”她老人家八十多岁了,我很高兴她那时仍很清醒,能听到我的忏悔,并回答我说:“你很好,你很孝顺……”,她的这句话使我很放心。我牵着她的手,切水果给她吃,看着她老人家吃得津津有味,心中十分安慰。

    “凡是男子皆是我父,凡是女子皆是我母”,师父上人的这句话深深地打动我的心,这是上人留给我的最宝贵的教诲。过去我总是不明白,为什么我付出这么多,别人还对我有要求?还对我有不愉快的批评?现在,我不会像以前那样总要求别人,反而尽量付出、尽量去做,总会得到一个很圆满的结果。

    幻化的生命

    田季训

    一九八九年,上人返台弘扬佛法。吴博英贤伉俪亦随众同行。数日后,于台北邀集其好友宋荣松医师、黄清源伉俪等相聚,乃有觐见上人之议,黄清源兄以因缘难值,遂电召愚夫妇同往。

    有一天,上人率众前往金山农场,途中,吴先生谈及上人此次返台原因之一,系接受立法委员王金平先生捐款六龟乡别墅一栋,作为道场。该别墅经重新修整后,焕然一新,待法师们进驻。其时,吴先生逐个检视房间至浴厕时,一推门,赫然见地上躺了一条龟壳花大蛇,便急忙关上门,怕它出来伤人。令人奇怪的是,厕所是新装修的,窗门未启,地上铺有瓷砖,仅有的一个下水孔,又有密栅覆盖,蛇是怎么进来的呢?

    吴先生赶紧到厨房去拿火钳,打算将蛇挟出。回到有蛇的房间,推门一看,竟然渺无踪影。正感到疑惑时,有位法师见吴先生神情有异,便问他怎么了,吴先生告诉法师房间有蛇的事。法师却宽慰他说:“上人无论至何地,都有天龙护法相随,你所见的蛇其实是条龙,它能显能隐。你不要惊怪,我们早习以为常。你也不必拿火钳赶它,不管它就是了。”

    吴先生听了以后,颇不以为然,却也无法反驳,就对我们说:“等下见了上人当面问问,看上人怎么说。”大家深为惊讶,也不知其所以然。

    在金山农场,我们依序顶礼供养上人后,上人跏趺坐,慈祥的问我们有什么问题。上人对宋医师、黄夫人的问题作了详细的开示。然后,上人笑着回答了吴先生有关蛇的疑问:

    你们听说龙蛇混杂吗?这条蛇就是现个相给你们看看而已。我在香港的时候,有一天,一个东北籍老乡来看我,他也是我以前的皈依弟子。我们异地相逢,非常高兴。临走时,我要他以后常来道场参加活动,他却说:“我以后可不来了,你看庙门口的桃树叶上好多大蛆,好吓人哪!”我也就对他说:“龙蛇混杂嘛!你要是怕它们,我叫它们离开,保证你明天来一条也看不见。”结果他第二天来参加法会,真的一条也没有了,就是这样嘛,给你们现个相看看,没有什么嘛。

    吴先生跟大家听得似懂非懂,也不知道怎么再问。因上人有其它客人来访,我们便恭敬顶礼告退了。

    是龙?是蛇?乃至是蛆虫?皆是幻现的妄相。是彼幻?或是我们自心所幻?抑或是彼此因缘互结的幻中之幻?龙蛇混杂,龙与蛆虫混杂,贤圣僧与凡夫亦混杂。上人的幻驱离众生而去,是此灭而他生?抑或是他生即是此生?

    有求必应的师父

    释恒乐

    这些都是我出家以前的事。

    一九八九年的一天,打算用我的一笔津贴来供养师父。可当时没有人陪我去银行领钱,内心又害怕被抢,就对着师父的照片合掌,祈求平安顺利。当我领款后蛆金佛圣寺,一踏进门,就看见师父从楼上下来,问我说:“有事吗?”我正不知钱要放在哪儿较安全?这时马上将钱取出供养师父。师父说:“OK!”我顶礼而退。

    一九九二年,想去万佛圣城拜万佛宝忏,可是找不到同行的人,就对着师父的照片说:“师父啊,今年我恐怕不能到万佛城去参加万佛宝忏了,因为我不懂英文,又没有人带我去。”过了两天,以为法师从西雅图到金佛圣寺办事,师父要她回万佛圣城,我即随同圣城拜忏。

    一九九一年七月十三日下午,我去万佛圣神受菩萨戒,新受比丘尼戒的戒子们步出戒坛后,在家居士跪在祖师殿前等候戒师门出来合照。我不见师父出来,内心极难过,想师父身体一定很不舒服,,也无心吃晚饭作晚课。回宿舍洗衣休息。七点半再回佛殿听经时。远远见到师父披着浅黄色袈裟,从祖师殿慢慢地入佛殿,见两位法师在那儿,即问说:“刚才师父来过啊?”她们说没有。我告诉她们我看见师父了。她们说:“因为你想念师父,所以师父就化身让你看到。”

    生命的转折

    释恒佐

    我第一次见到师父,是在一九六七年十二月;那年我十八岁。当时师父住在三藩市中国城天后庙街内一幢小房子的四楼。拜见师父的因缘如下:

    高中毕业后,会同好朋友史帝夫•麦克林,到墨西哥、夏威夷去玩。在夏威夷时,史帝夫和他住在三藩市的大哥尼克,麦克林通信。那时,尼克和师父一同住在沙特街。史帝夫告诉我,没星期尼克都去听师父讲经,并且在信中常提到师父的各种事迹。但是我正沉醉于玩冲浪板,所以对师父的教诲产生了好奇,并希望有一位师父能解释这些事情。我虽然喜欢冲浪运动,但在可能被征兵调往越南的压力下,以及那次灵异经历,逼使我更严肃地去正视自己的存在

    圣诞节前夕,我和史帝夫从夏威夷回到加州,打算找所大学安顿下来,(注:在越战时期,美国实行征兵制,高中毕业生如果上大学就可以不当兵。)史帝夫建议,我们先到三藩市去探望他大哥,然后再回洛杉矶的家。没想到,此行改变了我的一生。

    当我们到达三藩市时,天已经黑了。对三藩市,我们一无所知。背着行囊,转了两趟车,才来到尼克和苏珊的住处。大家兴致很好地谈到深夜,并决定尽快到佛教讲堂去打坐、听经。

    当时,师父每星期一、三晚上和星期天下午讲经,晚上八点至九点讲经之前有一个小时打坐。参加的人多半是美国年轻人。因师父会讲英文,有两个二十岁左右的中国青年金•李和吉米•王替师父翻译。

    记得那天晚上第一次听经,踩着吱吱作响的长楼梯,我们来到位于三楼的佛教讲堂,市内光线很暗,有一股很浓的燃香味。看到有几个人对面墙壁坐在拜垫上。一小时之后,听到有人敲引磬,灯光转亮。大约有十五人在这一小时内陆续到达。这时师父坐在四张小方桌拼成的长条讲桌的前端,开始了生动的讲演。那一次,我一点世纪不起说法的内容,实际上,当时我对师父以及佛教幷没有什么认识,而且还傲慢地认为,开悟应该是神圣的事,但师父的讲演幷没有令我信服。

    回到尼克和苏珊的住处,交换了一些心得后,我便问能不能单独和师父约个时间,谈谈我在夏威夷的灵异经历。出乎意料的是,尼克和苏珊鼓励我打电话给师父。第二天,师父在电话中很慈祥地请我隔天晚上去。

    第二天晚上,我和史帝夫来到讲堂,轻轻推开佛教讲堂的门,室内的灯光依然很暗,师父坐在拜垫上,面对着门,师父示意我们靠近他,要我们拿两个拜垫坐在他的两边。师父首先问我们,会不会双跏趺坐?我说会,因为在一个月前,我已开始学习打坐。于是我盘起腿来。师父对我说,我的腿盘错了,应该把姿势改过来。对我来说,改过来有点困难。师父和我们谈了很多,因为我们完全不会听中文,故刚开始时听不惯师父的英文,但师父会用各种方法让我们了解,不久,我就被师父的言行深深地吸引住了。

    在谈话中,师父将我的左手掌与他的相比,用右手指出两只手掌的掌纹很相似。突然的的心震动了,我明白师父的意思。虽然当时我的生活方式与出家人很不相同,我不知如何真确地去行持,但我还是问师父是否可以出家。师父说出家是很严肃的事,是终生地决定。讨论后,师父说,只要父母允许,我就可以出家。

    谈话将结束时,师父说在我右边的架子上有英译的《六祖坛经》,我可以借去看。当时我忘了自己仍是双跏趺坐,故一站起来就跌倒了。在这之前每次顶多盘几分钟,这次居然坐了半个小时。这次由于太专心,根本忘了痛,甚至连脚麻了都不知道,幸亏没受伤。

    一星期之后,史帝夫和我搭便车回到了家乡。当我们提出出家的请求时,双方家长都非常忧虑。史帝夫的妈妈说服他,要他缓一缓。我的父母则要我去见牧师和心理学家。我顺从了他们,经过多次沟通以后,达成协议,等我大学毕业后再出家。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

    圣诞节之后,我和史帝夫驾着我的小车,回三藩市同师父一块住,并跟上人学习。师父知道我们不能马上出家,就建议我们先去三藩市州立大注册。但当时注册期已过,于是有人叫我们到金门大桥以北的马林大学注册,并在校外租了一间小房子,两星期以后学校开学。从那时直到现在,我们就没离开过师父。以下是我们与师父朝夕相处时的点滴会议:

    一九六七年冬天到一九六八年春天之间,发生了很多事情。有好些人来到师父的身边,接受师父的教诲。如德州的珍,费克尔斯(果进),史帝夫•娄威特(恒观)的俗家妻子南希,娄威特从台湾来到美国。春假期间,从西雅图华盛顿大学来了一批学生,包括朗•艾卜斯汀(易象干)、约翰•贝克、史帝夫•柯尔、朗帝及德瑞莎•丁威帝、朗尼•鲍尔(果逸)在佛教讲堂打禅七。我和史帝夫的春假时间其它人不同,故我们只在周末去打坐两天,但我们仍觉身心非常愉快。

    除了每星期讲经外,师父没星期一、三讲经,星期二则由裘•米勒负责演讲。史帝夫和我因要上学,加上住的地方离佛教讲堂有三十哩远,所以不能每天去听经。但我们尽力每个星期进城四到五次。而且每次都提前去佛教讲堂,为了能在打坐讲经之前,和师父及其它同修讨论一些根本的问题。有一次,师父和我谈及有关婚姻的事。师父说,结婚之前不应该有性行为,这与美国社会中普遍存在的性解放观念,非常不一样。这是我第一次真正了解佛教的戒律。

    有一天下午,南希和珍告诉我们,师父希望她们皈依。那天下午师父问史帝夫是否愿意皈依?我也请求要皈依师父,师父同意了,于是约好了时间。就在一九六八年二月七日,我十九岁生日的前几天,和其它三人皈依了师父,成为一名正式的三宝弟子。皈依仪式举行了约半小时,师父亲自当翻译。

    一九六八年春季,我的父母来会见宣公上人——这位改变我一生的人。师父像对其它人的父母一样,高高兴兴地欢迎我的父母。不巧的是,那天下午在与师父的交谈中,只有一位来自香港的爱丽思•何作翻译,她的英文讲得不太好,而我母亲个性又很直,结果使爱丽思非常为难。我母亲问师父:“有没有什么证件可以证明你的来历?”师父回答:“你应该问问你的儿子!”爱丽思无法应付,我妈妈又非常盘根问底不可。正僵持不下时,裘•米勒和他的太太刚好进来。裘是个留着山羊胡子,讲话风趣的人。他用戏剧化,别具风格的方式向我父母解说什么是佛法。拜会结束时,我母亲的态度完全改变,离去时相当满意,但我父亲仍然不太相信。

    那年夏天,师父宣布暑假将举办“楞严经讲习班”将持续整个暑假。单身男士可住在庙里,其它的人则住另一幢房子或都板街。讲习班在六月初开课,在我们的学期结束之后。史帝夫和我回家打个转,就又回到庙里参加那次讲习班。

    讲习期间,每星期有两个人负责煮饭、洗碗和清扫,其它的人也轮流。每天供应三餐。由于师父鼓励大家吃素,日中一食,渐渐地大家都开始练习日中一食。师父劝大家戒掉吸烟、吸毒的坏习惯。暑假结束时,多数的人都可以遵守这些规则了。到受五戒时,大家都剃了胡子,剪短了头发,很多女生也都把头发剪短了。

    讲习刚开始是由李锦山担任翻译,以后就由全勤上课的人,如朗尼、约翰、保罗、史帝夫、裘帝等人轮流翻译,翻译之前每个人都花很多时间准备。当时我并不知道弟子之间有些小摩擦,直到有一天看到师父自己在翻译,我才知道他们之间的不和。当年七月四日下午的讲经录音带中,还保留着师父自己翻译的记录。

    开学时,刚好有位同学的父母想找有宗教信仰的学生,替他们管理一些产业,同时提供免费的住房。由于离学校很近,所以我很想搬去,但一和师父商量,心里就凉了半截。师父说:“你如果搬出去,就不会回来了。”所以我决定仍住在佛教讲堂,每天开车去上学。

    上人的时间都花在利益众生上,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利益众生而着眼。我想起有一回我跟上人到公园去喂饿鸟。

    一九七○年代中期,加州干旱很严重。那段时期,我常有机会驾车载着师父到旧金山湾区各地方。那时我还是在家人,有一天一大清早,我带着三岁的女儿去接师父。师父进入车中后问我在金门公园里有没有湖,我说有几个湖。师父说他要去看看。看了四、五个之后,师父选了一个地点比较隐秘一点的小湖。我们下车之后,师父从他出门时不离身的一个帆布袋里,拿出一个塑料袋来,里面装满了吃剩下的面包,师父对我说:“我们喂鸟去!”

    我们在一个座椅坐下后,师父叫我们一面喂鸟,一面念<大悲咒>。不一会儿,我们身边就围上了几百只鸟,有不同种类的海鸥、鷿鷈、鸭子,这些鸟在我们周围飞着、抢着我们仍向空中的面包。有的时候这些鸟会停在我们的肩膀上,抢着近前吃面包。我们三个人看起来像似三朵被蜜蜂包围着的花一样。有几只海鸥比较凶猛一点,所以师父就把面包往它们相反的方向丢去。它们想从别的鸟那里抢面包,而又抢不到的样子,惹得我都笑了。这样子喂了二十分钟,面包也完了,我们准备走的时候,师父忽然说:“它们很饿。”我猜可能是干旱的关系。第二天,我们有去喂了一次。

    师父不仅讲经而已,师父以身作则,以法界为教室。虽然师父一星期讲八次的《华严经》,又建寺庙,帮人解决困难,还做了许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但是师父还找时间来喂那些因干旱而受罪的鸟。再小的事,师父也不忽略,但他也不嫌事情大。

    我还注意到一件事,这些鸟和师父在一起时,表现得很不平常,它们围着我们要东西吃。当时我没有觉得这些鸟得行为有什么不寻常。大概在二年后,我又回到那个湖边去喂鸟。起先我还以为这些鸟也会像上次那样包围着我,结果只有少少几只鸟过来,而且还离得远远的。

    承教与蒙恩

    释恒音

    第一次见到上人是在一九八九年十二月,上人到德州大学来讲法,教静坐。那时我是该校的学生。师父讲了他向天地君亲师和一切众生磕头的因缘,令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在这个世界上,我从来没有听见过有人这样做的。

    上人讲完法后,我和父亲到上人跟前,有很多人在向上人顶礼。父亲介绍了他自己,并且说大部分的开示他都没听懂。上人很温和地回答:“听多一点法,就会明白的。”当天很多人皈依上人;后来德州大学也成立了佛学社,约有三十多位社员,每周五定期集会。

    当我发现万佛圣城时,我真是兴奋极了。万佛圣城好象充满了希望与正气,与一般世界上的贪嗔痴完全不同。我请了万佛圣城译经委员会所出版的几十本书,大多是上人解释经典的英译本。以后的一段时间,我都在学校图书馆看这些书,也在那里静坐。这些书的内容既纯净又富有启发性,句句讲得都是真理与正法,与我所读过的书完全不同。

    一九九○年六月我到万佛圣城参加禅七。我到达后,有人教我去妙语堂,那时候上人在那里上对联课。在禅七开始时,上人亲自开示,并起七。禅七行香时,我在禅堂里一圈圈地走着,深自反省自己往昔的错误。之后,我决心依照佛法开始一个新的人生。我又发愿要尽快再回圣城。回德州后,我放弃了研究所一年一万元的奖学金,准备转读法界佛教大学,我父母他们也同意了。

    一九九○年十月,我和三位佛友到万佛城来打观音七,在途中我一心虔诚诵念<大悲咒>。一天晚上,在大众排班进入道源堂听法时,上人在一边站着看,当我经过上人身边时,他抬了抬眼,好象告诉我,他知道我的心愿。观音七后,我就决定留住圣城。

    一九九○年底上人率团到欧洲弘法,回来后即病重。在万佛城,大众日夜轮流持咒为上人的健康祈求。因为那次疾病与无常的示现,使我发心尽早出家。因缘成熟得也快,二个月后,在一九九一年得一月一日,我就圆顶了。

    接着两年上人示疾,大家很少听到他老人家讲法,也很少能见到他老人家。那时我觉得很难过,我也很羡慕上人早期的弟子们,能蒙上人亲自教诲。幸好后来上人病好了,友继续忙碌地教化众生,弘扬佛法。

    一九九二年秋天,上人到西雅图金峰寺讲法。那时虽然上人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元,并且上午在柏林根译经学院,就已经说了一上午的法,接着又飞到西雅图说法。在众多弟子讲法的法会中,上人从头到尾一直都坐在那里听着。晚上又打三皈依,在打皈依时,上人得站起来拿着香花请圣,我看到上人那时累得快要倒下去了,可是上人总也不歇息,这就是上人“流血汗,不休息”得精神。

    一九九二年十二月,上人首度在洛杉矶庆祝敬老节。一辆大巴士载着万佛城和译经院的人南下参加。途中我们在巴士上过夜,可能因为受风寒,醒来后我的左手臂麻痹,而且手腕向内弯曲。因为不觉得痛,所以我以为过会儿就会好的。可是第二天早晨还是觉得麻痹,师兄弟为我按摩也不管用。那时我们住在金轮寺,上人来的时候,有许多弟子围着他,我不好意思上前问上人。晚上有师兄在电话中,向上人报告我手痲痹,上人责怪为什么不早说。第二天就是大型寿宴庆祝会,上人交待要我提早到会,他会安排针灸师为我医治。

    第二天我们到时,医生还没来,但是上人早已和几位客人坐在一起。上人叫我上去,他很温和地笑着,按摩我的手臂,并且告诉我要多运动、多按摩,让气血流通。上人的手非常温暖有力,而我的手则又冷又僵。后来医生来了,就为我针灸治疗,开药滋补我虚弱的体质。上人又让我留住长堤,等一月份上人率团同去台湾。以后几个星期我因为手臂瘫痪无用,所以觉得很郁闷不乐。有一天晚间我情绪特别低沉。忽然电话铃响了,是上人打来的,他问我觉得怎么样,叫我别担心,手很快就会好的。他还问我知不知道在译经院有对父亲的信,我答不知道。上人说他们来时会带下。最后上人说:“GoodNight(晚安)!”简短的一同电话,把我的劲全提起来了!上人这通电话,就在我最需要鼓励的时候打来的。去台湾之前,上人也经常以电话询问我的状况。访台时,上人则要我尽量多休息,不用挂心参加法会,我如果要吃早餐的话也可以。上人常嘱咐弟子们多休息,而自己的行程、会议与讲法,则安排得紧凑之至。从台湾归来后,我去看屋仑的一位医生,手臂很快就好了。上人强调要所有弟子们多做运动,一次,上人还以太极拳对修行有帮助为题,来出对联,要大家跟城内的一位太极拳老师学习。所以我也练了一阵子太极拳。

    一九九三年中,我搬入长堤圣寺。一日,父母、妹妹和一位朋友来访,他们都不是佛教徒,上人邀他们在寺里住下,如待家人。上人问我妹妹有何喜好,我答妹妹最好骑马。上人说在东北时,他也骑野马,而且还是站在马背上!上人对我父母谈了中国,又谈了步虚大师的中国近百年预言诗,还解释给他们听,他们都听得津津有味。

    一九九三年十一月,上人率团往纽约州与马里兰州弘法时,上人责备我头总是垂低,问我为什么?我答自己因为羞愧往昔所做种种恶事。这给了我一个机会,向上人忏悔我过去不清静的行为,减轻了我心头的重担。我所忏悔一件事,上人就会说:“那没什么,世界上的人都犯那个错,只要你能改过,一切都没问题的,我可以为你担当。”我的罪恶感顿时消除了,上人也让我明白了我自己的问题和痛苦,也正是所有颠倒众生的问题和痛苦。所以我应该扩大我的心量,立志帮助所有的众生解除痛苦。从那以后我就觉得松快了许多,上人无量的慈悲使我非常感动。

    本来我不打算写纪念文,因为我以为自己没有办法能够表达得清楚这些事情,而且别人也可能觉得没什么大意思。再说,上人给我的教化太多太多了,影响也是很深很深的,讲也讲不完。但是最后我还是觉得应该讲一讲,以表示我对上人的感激,也尽尽我做弟子的心。

    虽然我们生在末法时代,众生根器也很顽劣,但是我们有幸能遇到上人,实在是很难得的。上人为了把佛教的正法传到西方来,宁愿自己“流血汗,不休息”、舍生命。上人年事虽高,他修行精进的程度,与为佛教所做的贡献,远胜过他年轻的弟子们,这时我们都该深觉惭愧的。上人不放弃任何一个教化众生的机会,他老人家一言一行无不是在说法,只是众生都太愚痴,无法理解,无法接受。

    上人宣演正法,无畏无惧,指出名种腐败的行为,也是为了培养世人的择法眼,以免误入歧途,对一心想学好的人,上人无不全力帮助,运用德行影响人们改过迁善。上人大公无私、无贪无欲无我,不同于一般人。他老人家所有的只是对众生广大平等的慈悲,因为上人视众生和他都是一体的。上人常说:“真认自己错,莫论他人非,他非即我非,同体名大悲。”明乎此,我们怎么还可以在人我是非中争执不休,拔不出腿来呢?怎么还可以不鞭策自己,看清自己内心的黑暗面、肮脏面,而改过自新呢?

    梦的启示

    庄春莲

    我学佛学了好多年,但从没有到佛寺参加过什么法会或是团体佛教活动之类的。只是平常抽点时间在家诵诵<大悲咒>、佛号而已。

    一九八八年十一月十六日,一个偶然的机会,得知有个法会在大溪的一座妙法寺举行。那天我搭车、问路、换车,折腾了老半天,终于找到了妙法寺。正当走到“大雄宝殿”时,迎面有一位法师从佛殿走了出来。他后面跟着一大群的信徒,每人都是同样的表情,那就是欢喜和崇拜。我后来才知道法会刚好结束。正在懊恼自己真没福气,第一次到佛寺参加法会,却只看到法会结束的场面。这时好多信众都在填什么表,我拿来看了看,好象每个人都在填,那我也填一份好了。

    过了约十天,居然收到一本“皈依三宝证明书”,大概翻了一下,就塞到抽屉里头。第二年十月某一夜晚,梦见自己走呀走的,看到一间小屋子,里面好象很多人。于是我好奇地挤呀挤的,挤到前面,想看个究竟?看到一位老人,留着白发,白长胡子,右手拿着一只白拂尘,闭目盘腿而坐,面带微笑。这时老人轻轻甩动一下拂尘,只见他后头上冒出一阵白烟。哇!他哪是凡人?他是仙呀!……“阿莲!”后面有人叫着,“你要皈依吗?你一定要皈依这位法师哦!”我说:“哪位?”原来是二嫂,她拿着一本书,翻开指着一张手上拿着白拂尘的法师照片给我看。顿时我感到很面熟,正在想是否在哪里见过,梦就醒了。这才想起去年寄来的,一年都没有再动过的皈依证。找了老半天终于找到,那位拿着拂尘盘腿而坐的法师,不就是和梦中二嫂一再叮咛的,要我皈依的师父完全一样吗?原来他就是宣公上人。

    那一天很巧合的又得知,上人下星期要返台举行护国息灾法会。这一次我一大早就到妙法寺。终于完成了正式的皈依仪式,成为一个名符其实的皈依弟子。后来也遵师夫的要求,礼佛一万拜,第三年,我把两个儿子也带去皈依宣公师父。

    我想慈悲的师父一定是发觉他居然有个有名无实的笨弟子,故特来托梦与我,因而消除了我差点背上的欺骗三宝的罪名。现在师父圆寂了,我要化悲愤为力量,照上人的教诲时时记得那六大宗旨的真言。

    面见菩萨交臂错过

    陈果梅

    在手术室里,当护士将痲醉面罩罩上我的脸之后,我便失去知觉了。之后我看见上人站在手术室中。他不像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他的样子也很凝重肃穆。我记得并没有告诉上人这次手术,所以我问上人:“师父,您怎么知道我动手术?”我以为医院里产科手术室是个不干净的地方。所以我又问:“师父,这个地方是不是太脏了?上人能待吗?”上人用手势把我这个愚笨的问话撢开。这时手术开始了,我感觉到手术医生很惶恐,他越割越深,但仍找不出解救的方法。我躺在手术台上看着医生,显得不知所措,使我觉得生命是这样的脆弱。上人让我知道一个人动手术,是由他的业招感来的。一个人的业障,会使得最简单的小手术,都不能顺利进行。幸亏有上人的加护,这位外科医生才能顺利地做完了手术。其实,整个手术的过程都操纵在上人的手里。在手术最困难的时候,上人加持着我诵<大悲咒>,念观世音菩萨、药师佛名号,及上人的名号。

    上人的外表威严肃穆,看起来好象整个世界都掌握在他手里。以他的无私不倦使整个世界不致散失。有时上人看起来好象对众生失望,因为我们都不听他的话,但他还是慈悲不舍地救度众生。上人说:“所有该知道的都在我的书里呢。”虽然众生或者不相信,或者半信半疑,或者干脆不理上人的开示。这就好象《妙法莲花经》中的譬喻:释迦牟尼佛要说服“火宅”的执爱,也使我们不顾释迦牟尼佛的忠告。上人曾说任何事都有其“因果”,幷为我们讲解因果的道理。还叫我让全世界的人都要明白因果的道理,并且照着他的书学习。上人在他书里说:“业报是丝毫不爽的,不会有偏差的,是不能逃避的。”从上人说的:

    真认自己错,莫论他人非,

    他非即我非,同体名大悲。

    之中,上人是在教导我们“因果”的道理及大慈大悲的精神。

    当我从麻醉中清醒过来之后,我很想向全世界宣布:“菩萨就在我们面前,但是我们都不认识。”后来我亲自将手术台上的事向上人报告过,上人笑而不答。

    我们至少应该时刻护持上人的六大宗旨和开示,特别是有关“因果”的道理。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看见上人慈悲的笑容。我们可以确定,上人的法身,还是在慈悲地度众生,一如上人在手术室帮助我一样,难道我们不愿帮助上人吗?

    上人的慈悲救拔

    李果记

    我的法名是李果记,是一九八八年七月六日,在加拿大加利的华严圣寺皈依师父——宣公上人的。皈依后,我就开始如素念经,差不多每天都到佛堂念经或做佛事。在一九九○年,医生告诉我,我患了子宫癌。我病了两星期在家里,没有到佛堂去。当时华严圣寺的主持法师觉得奇怪,就向一位佛友询问我的情况。当他知道我的病情后,就亲自打电话给当时在万佛城的另一位法师,并请他转告师父上人。师父得悉后,很慈悲地让法师转告说:不要紧,此病无大碍。请华严寺的弟子们为她诵经,然后回向就可以了、

    就这样,在我进医院以前,华严寺的佛友们为我念了很多经。在这期间,我曾梦见师父三次。有一次,我梦见师父拿了一些药草给我的朋友。还叫她煎给我喝。我在医院住了二十几天,头三天做检查和电疗。休息两星期之后,又做了三天的电疗。做了这次治疗后。我的病一直好转。直到现在已经五年了,我的身体一直很好,没什么其它的病。所以我照常的上佛堂念经做事。

    今年三月份,我去医院做例行的检查。早上八点多,在医院的候诊室,我一边等候一边念着观世音菩萨的圣号。当时候诊室内有很多病人在等着见医生。突然间,我看到师父上人和一位住在华严寺的徐老师走了近来。我立即跪下向师父礼拜。师父一直往前穿走过了候诊室,便消失了。这时,护士来叫我进去做检查。当我出来时,差不多是十一点了,候诊室的人全都走光了。我想这一定又是师父慈悲来救度这些病人了。

    这几年来,每逢万佛圣城有大法会,我都去参加。有几次,在顶礼师父的时候,我恳求师父医治我的病。师父每次都在我的头上打三下。当我回去再做检查时,医生总惊奇的问我,是否吃了别的药。我说没有,只是喝了大悲水,念经,持咒。医生觉得很奇怪,因为我的病好得这么快。

    我今天之所以能再在佛前念经,持咒,完全是师父上人的慈悲救拔,两位法师的慈悲关怀,和华严寺佛友们的功德。

    阿弥陀佛。

    游戏人间

    常忏

    因为一个因缘,使我有幸能参与道场的设计,从而能亲近上人,体会上人无所不在的观机逗教,和经典所谓的应机说法!

    记得第一次拿设计图请上人过目,并与上人讨论时,上人倒拿着设计图,一副似看非看,似懂非懂的样子。我心里想:“上人怎么会这样?”上人瞧也不瞧我,边看边冒了一句话:“法无定法!”

    石破天惊的一句,将我所有的疑惑都震得烟消雾散!每思及此,不禁想起香严禅师顿悟时,摇拜沩山老人所云:“和尚大悲,恩逾父母!”诚哉斯言。

    之后,又跟师父沟通过几次,针对大雄宝殿要盖多大,位置,形状……等等,师父一一指示。有一天,建筑师来了一份完全不同的设计,师父听完解说,只几分钟便说“OK!”我一听,先是一楞,旋即又是一个震撼——没有任何执着!

    “EverythingisO.K.NoProblem!”(一切都没有问题!)是这样,无所罣碍!从此不谕是开会,或上人开示都更能明了师父的一言一行。

    有些人,总是捧师父的话:师父说……

    有些人,师父说什么就做什么……

    有些人,凡是都要等师父的指示……有些人,以为师父不知道自己的意图……

    也有一些人以为:师父年纪大了,眼、耳都更有些人以为,他能帮师父治病……

    的确是法无定法——无有定法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亦无有定法如来可说;佛以一音演说法,万物随类各得解;心生种种法生,真真假假,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师父真是用尽了一切的方便——左说右说,正说反说,或现金刚怒目相,或现病相,或不经意的点拨……

    毋怪乎历来祖师都勤勉行者,须在大丛林共修。在万佛圣城,形形色色,法无定法,随大众演戏、看戏,藉事炼心。也许就因一句很平常的话、或者当师父对别人开示、对话时,一刹那的相应,都胜读万卷经书。不分国籍种族,不论老弱残病,皆应机接引,随缘度化。在万佛圣城的几年,耳闻目睹上人种种游戏神通,出世、入世方便法打成一片,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只是,多少人慕名而来,多少人又离去不复再来。很多人不能深切体会到,万佛圣城是如何地殊胜,是怎样一个能让行者无忧无虑修行的,不可多得的道场。甚至携家带眷的,都能跟着上人在浊世中走上自性清净的解脱道。诚如上人所说的:在法水里泡,泡久了就一点一点明白了!

    要泡多久呢?法无定法,各有各的因缘。而我自知不天天泡,是回不了家的,干脆搬进万佛城了!惟愿有缘人:但念无常,皆能及早回圣城,共沐法浴,公证菩提,阿弥陀佛!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

    释恒谨

    有人是这样描述美国的:“少年人的天堂,青年人的战场,老年人的坟墓。”众生为家庭、为社会、为国家忙碌了一年,最后的归宿都是墓地,真让人感到悲哀!在不重视老人的西方社会,老人的晚年由其凄凉。可是在万佛圣城,却有一块属于老人的福地、天堂。

    从下面的例子,可以看出师父对老人的慈悲大爱:

    若干年以前,在台湾听了一位长老讲经以后,蒙发了出家念头,并表示愿成为长老座下的弟子。长老问:“今年多少岁?”回禀:“六十五岁。”长老答:“在家念佛修行是一样的,不必出家啦!”听到这个回答,心中颇觉遗憾!直到第二年,得以在上人座下剃度出家后,才了却了我这椿心愿。

    一位同修与年轻外孙同来圣城拜见上人后,祖孙同时向上人要求出家。当时老人请示上人,她年已八十,又不识字,上人能恩准出家吗?上人叹口气说:“唉!百岁也要度哇!”老人如愿得偿,与外孙同蒙剃度。老人非常勤劳,外表虽略显老态,但身体健康、步履轻快。出家后精进不懈,不说闲言浮语。每晨二时即起,背诵<大悲神咒>一百八遍,学诵《弥陀经》,早晚各二万弥陀圣号,并修习师父传授的“四十二手眼”。老人每日争做佛前供水、供花、供果等事,同修见她喜欢做香灯工作,即随喜老人。老人如今已八十七高龄,身体虽然瘦小,仍很康宁。居士们见之,无不赞叹老人家,都祝福老人家能如愿往生西方,亲叩弥陀。

    又有一位老人,已是九十二岁的高龄了,也是非常幸运地蒙师父恩准出家。老人身体虽健,但手脚已不灵便。上人派一位年轻的居士,照顾其饮食起居。

    上人年轻时,因侍亲至孝,乡人誉为白孝子。上人也极为关切尊重老年人,在万佛圣城,上人将老人们安顿在修茸一新的福居楼,并体谅老人们年老力衰,特为其开缘三餐,因此老人得以专心诵经、礼佛、念佛。

    老人们都从心里感激上人的慈悲与关爱之心,即便是在家里,亦不可能得到如是的照顾。故我等发愿,愿生西方极乐世界。但得见弥陀,何愁不开悟。悟无生法,乘愿再来。助师弘扬佛法,普度众生,公证菩提,略报佛菩萨上人深恩于万一也。

    弟子的追思

    果逸

    当我初遇上人时,只知两件事:第一,在这多苦的世界,我已绝望地迷失;第二,上人能教我离苦,并教我助人离苦。

    上人年年月月讲经说法,永不疲厌,弟子们则随着。上人更言行如一,以身作则;上人的一言一行,我们都学习。慈悲喜舍是文字,但受到上人影响的都知道,在文字之外,上人是怎样地认识我们,教育我们,显露我们自性中最好、最光明的一面。

    几年前,我梦见自己在宇宙的尽头掉落下去,我回头看地球,已经成了一粒小小的微尘。我站在一片黑暗之中,周遭围绕着众星,我向下一看,发现自己站在一双眼睛上,这只眼睛又生在一只手上,而这只手竟是师父上人的手,我又听见上人的声音:“你看!你可以跑,可是你跑不掉。”

    化悲痛为力量

    庄果江

    上人圆寂的消息于六月上旬传来之后,对四众弟子而言可说是晴天霹雳。这也是众生福报不够,不能等到上人百岁燃身供佛。这位当代的大善知识久这么离开了我们。

    虽然上人已经走了,我们应该要化悲痛为力量,仔细想想哪些是师父一再叮咛我们要奉行不移的在?哪些是师父已做,但尚未完成的志业呢?诸如此类都是我们应该继续努力的目标。笔者将自己尽可能想到的,提供给大家作参考:

    (一) 做好经典翻译工作。上人到西方弘扬佛法,就是希望能把佛经翻译成英文及世界上其它各种语言,以使全球的人类都有机会学习佛法。可是翻译经典的工作并不只限于出家众。出家众应是翻译的主力,但在家众亦可衡量己力,每月或每季固定捐资给位于柏林根市的国际译经学院。大家有力出力,有钱出钱,继续这项神圣的任务

    (二) 这几年上人卧病期间,万佛城发生了许多事情,这些事情相信都是上人对弟子的考验。虽然,那时候弟子们并不能过关,以后,大家更要记取教训奉行不移。如搭衣、日中一食、六大宗旨等万佛城的家风和“依法不依人”等。

    (三) 天天不忘持诵<楞严咒>。上人一再强调《楞严经》和<楞严咒>的重要性。上人曾说:“法灭时<楞严咒>先灭,也就是《楞严经》先没有了。那时候这些妖魔鬼怪出兴于世,各得其所……。因此我主张每一位佛教徒都要把<楞严咒>。念熟,并且能背诵,天天诵持<楞严咒>。这就是保持正法不灭,就是正法住世。”莲因寺的忏公也曾提及:“在家诵持<楞严咒>,就是头顶戴发的出家人。”诵<楞严咒>不熟时,可能需要二十分钟左右。若是熟练后,不打法器,大概只要四五分钟。在家人每天早课不打法器,熟练的话,诵持楞严、大悲、十小咒大概只要十分钟。再加上《心经》、发十大愿王和念佛,这样也和各丛林所做的早课相去不远。

    虚云老和尚曾说:“天天诵持<楞严咒>,来生得七世的大富贵。”我们并不是为了求来生的福报而诵<楞严咒>,而是为了让正法久住。希望大家都能发这样的愿:“愿生生世世不管到哪一个世界去投胎,只要那个世界有《楞严经》和<楞严咒>在,就要学习《楞严经》,天天诵持<楞严咒>。另外上人也曾进一步的指出《楞严经》中的二十五圆通、四种清净明诲和五十种阴魔等,都是值得大家仔细去研究的地方。

    (四) 上人圆寂前交待可诵《华严经》一七或七七。足见上人对《华严经》的重视。我们不只要在四十九天中诵,过了四十九天后,有空还是要好好地研究《华严经》。相信有“经中之王”和“金轮王”之称的《华严经》。必有其职得闻、思、修之处。

    (五) 继续支持由上人所倡导的,有关教育、道德等方面的活动。如“敬老怀少节”的推动、对育良小学、培德中学的支持。若是在家居士,要注重对小孩子的道德教育。要求自己的孩子不要一味地求名求利。有机会甚至可让他们学习万佛圣城的“弟子规”,或是到育良小学、培德中学接受教育。

    另外有一点是,上人一九九三年回台湾弘法后,有关个人的感想。在上人开始结束以后,有许多人谈到他们的病苦或不如意的事,想请上人加持,祈求消灾免难。上人差不多每次都答:“求观世音菩萨”或“求观世音菩萨加被”。后来上人又补充:“只要诚心的求,一定会有感应的。”其实学佛的人生活上有不如意的事,只要拿出真诚心来求,称诵诸佛菩萨的圣号,或者是阿弥陀佛、或者是观世音菩萨或是地藏王菩萨,只要诚心的求、称念诸佛菩萨的圣号,必可消灾免难。

    《华严经普贤行愿品》中,阐述第十大愿时有一段经文这样描述说:

    复次善男子。言普皆回向者,从初礼拜乃至随顺所有功德,皆悉回向尽法界虚空界一切众生。愿令众生常得安乐,无诸病苦,欲行恶法,皆悉不成,所修善业皆速成就,关闭一切诸恶趣满,开示人天涅盘正路。若诸众生因其诸恶业故,所感一切极重苦果,我皆代受,令彼众生悉得解脱,究竟成就无上菩提……。

    上人十八大愿的中第十二愿:愿将法界众生所有一切苦难,悉皆与我一人代受。上人可说是,彻底实践了普贤菩萨十大愿王中的“普皆回向”之愿。

    上人已经走了,我们在感伤之余,对于他老人家的谆谆教诲要奉行实践,对于他老人家未完成的使命要继续完成,将佛法及上人的理念发扬光大,如此方不负他老人家辛勤的教导。正如一首偈颂:“菩萨清凉月,常游毕竟空,为偿多劫愿,浩荡赴前程。”这应可做为上人的写照。浓缩民国初年扬州高旻寺来果禅师朝夕所发四十八愿中之前三愿:“希望正法能久住,不遭魔侵,也希望有更多的佛菩萨,不舍弘慈乘愿再来,教化众生。”

    遥想当年佛教讲堂

    果逾

    我常被师父所吸引,师父的日常行为对我造成莫大的影响。师父常使我喜极而泣,师父实在是非常有趣的一个人。

    某日午后,有位表情严肃的妇女,跟着一批不拘言笑的朋友,来听师父说法。来者不善,看他们的表情,一点诚意也没有,好象很生气的样子。其中一位腰部系了条皮带,上面略黄的长钉突出来。师父老早对这些装束怪异的西方人见怪不怪,照常说法。开示圆满时,让大家提问题,这位女士就站起来了,她说:“我有两个问题。首先,全世界成千上万的人因饥饿而死亡,每天有上千的人饿死。佛教对此现象如何解释?你对这件事情所持的立场如何?第二,世界上充满了核子武器的设备,几个强国所拥有的核子武器和设备,足以毁灭世界好几次不止,却仍嫌不足。你觉得该如何处理这些情形?”

    师父微笑着,耐心地听完翻译,停了一下,师父很幽默地回答说:“这两个问题其实还真有一个解决的方法,把多余的炸弹丢到了人口过剩的地方去就好了。”这些女士听后一惊,其它的人则笑得前仰后合。

    师父接下来回答她的问题。师父说,其实并没有什么问题,这也正是佛教所持的立场。很遗憾的,一般人对此并不暸解,在无事中去制造事端。本来一切都好好的,都没有问题,问题是我们制造出来的。佛教就要每个人达到这种“没有问题”的境界。当人们处在问题当中,却明暸实际上根本没有什么问题时,那就已到达了目的地。佛教本质上是不介入政治的。

    开示结束后,看来大家对师父的回答都很受用。

    这件事情,使我想起田纳西•威廉斯的电影“大蜥蜴之夜”中的对白:李查•波顿问爱娃•嘉那,为什么每次有人问她的中国厨子问题时,或是要他去做什么时,总是说:“没有问题?这句话浓缩了中国数千年哲理的精华。”“真的?那到底这话是什么意思?”李查问道。爱娃笑着说:“没有问题!”

    另有一次,法会结束后,大家正要坐下来听师父说法时,我听到师父对一位琼斯好象立刻就忘了师父的交待,但我却没忘,因为我觉得师父同时也在交待我。要知道——师父总有办法让我有这种感觉。师父的心不像我们只能单向沟通,师父清楚地知道他与众生的因缘,而且可以看透每一个人。我确认师父有如此的智能,并去印证他说的每句话。开示结束后,大家在讲堂里互相问好。这种现象当然也是一种“漏”,但是大家都很兴奋,不能自已。当大家聊得正起劲时,琼斯完全忘了师父的交待。我注意到一位亚洲中年妇人,偷偷跑到佛堂的走道去动功德箱。这真像在做梦,先是听到语言,接着事实就呈现在眼前。师父易如反掌地游走与现在和未来之间,并有意无意地让我们多少了解其不可思议的境界。

    我提醒琼斯,他赶紧将钱从那妇人手中拿回,并要她离开。此时,师父早已回到佛堂后面小小的寮房去了。这件事却一直萦绕在我脑海中。师父在这位妇女下手之前,就知道她想干什么,真是不可思议!你我心里在想什么,师父都明白。就好象我讲英文般地容易。师父怎么会有这种能力呢?他为什么让我知道他的能力呢?这类事情使我信心大增。我真正相信佛法。我决定要更深入地去认识师父和师父的妙法。

    首先,我告诉一位执事的比丘,我想皈依师父并受五戒。他把我的意思转告了师父。几天后,师父告诉我,一会儿就有皈依仪式。他问我是否真想皈依,我的回答是肯定的。他笑了笑转身回到寮房去。皈依仪式开始前,一位美籍比丘对我说:“假如你真想皈依的话,得把胡子刮掉。”

    我对所留的胡子是蛮得意的,黑而卷曲的胡子是我自己选择的形象,使我看起来有阳刚之气。突然之间,我得做个决定,是保留脸上的胡子?还是皈依三宝?我立刻跑进洗手间把胡子刮掉,顺便把长头发修一下。当我走出来时,皈依仪式已经开始了。

    同时还有几位美国人皈依。师父用他自己才知道的方法,在五万个中国字里为我们选法名。我发现每个人跟他的法名中间有种奇妙的联系。比方说,有位弟子的法名叫果璃,他也不知道果璃的意思。皈依后,他把自己珍藏多年的一颗琉璃送给师父。事先没人知道他有琉璃,也没人知道他要送师父琉璃。后来,他查中文字典,想明白自己名字的意义时,才发现“璃”就是琉璃。

    我皈依了三宝,选择师父做我的老师,法名果逾(超越极限)。我对这个法名既满意又得意。因为我正在超越自己的极限,也不打算停止。皈依仪式结束后,有几位讲广东话的妇女还在讲堂里,师父走出来,她们立刻像铁沙见到磁铁般被吸引了过去。师父看着我就笑起来了。“看看那个愚痴的西方人,他刚把好好的胡子刮掉,好跟我皈依三宝!哈!

    我满脸窘迫,但没有办法让胡子再长回来。于是我把脾气转移到拜垫上来掩盖自己的情绪,我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

    日子久了以后,我发现师父对一般人都很温和,但有些人却需要师父的调教。我曾听别人说:“蜜月过去后,就是讲佛法了!”师父在传统宗教体制下,以非教条式的方法对我们观机逗教。

    师父常问:“为什么会有智慧?”“因为愚痴者著相。”

    师父對我們的無明,觀機逗教,以智慧来教化我们。师父也不会对我们解释他的教学方式。前一分钟他还在大声呵斥某人,下一分钟他已经殷殷地问及另外一人的情况。一般人的情绪就像水龙头的水有冷有热。师父想带领我们进入一个超越对立的,不可思议的开悟境界。

    师父偶尔发脾气——所谓的脾气,看起来像是真的,师父却一点也不执着它。师父“动怒”时,有强烈的震撼力。可是话一旦出口,他的脾气也就消了。师父追究的,是我们的执着而不是本性;是我们的自我而不是自尊;是我们身上邋遢的东西而不是佛性。我们愿意受他的调教,但你也不能认为师父是冲着你来的。师父用他的大圆镜智来帮助我们真正地观照自己。他曾说他的任务就是教我们在好坏、爱憎、忧喜、内外等两者间来回,一直到我们不为“对立法”所迷惑。在“对立”的世界,我们必须寻得“中道”,但是在真正的自性中,却无“中道”可言,亦无“自性”。

    师父常用他所谓的“雷达”式的方法,“由内而外”教化。这种教化方法比其它“由外而内”教化。这种教化方法比其它“由外而内”教化的师父高明了许多。这些师父连徒弟在他们的背后做些什么也不知道,怎么能当师父呢?

    师父说:“别搞错了,我实在是个无名小卒,什么都不是,是个活死人。你们都想争先、做第一,我愿意当垫底的。你们都很聪明、优秀,我是在愚痴上修。不过你们要记住,你们能骗得了师父、骗得了自己,可是骗不了佛菩萨。假如你们想试的话,请便。”师父把所有的功德都归于佛和菩萨。一位美国小沙弥常受到师父“口头鞭策”。这可怜的小家伙很不守规矩。放不下向外驰求的心。故事是这样的:一天晚上,小沙弥决定到外面的世界去玩一玩。其实我们很多人也有这个念头。但他是真地付诸于行动。穿上在家人的衣服,戴顶羊毛帽,然后沿着水管从四楼阳台爬到三楼的栏杆,再利用防火梯在黑夜中消失了踪影。几小时过去了,谁也不知道他做了些什么事。早课开始前,他按着出去的路线又摸了回来。

    没有人看到他离开,也没有人见到他回来。他也没有跟任何人提到他的行踪。

    第二天,师父问他:“昨晚你上哪儿去了?”“哪里也没去,师父。”小沙弥发抖地回答。师父问:“那你在巴士上做什么?”师父每次讲话时,房间里每个人都专心听着。这绝对是师父要教化我们的好时机。“我……我……我不知道。”小沙弥说。“到底是谁不知道?”师父大声说。“我……我……我不知道。”“谁给你香烟的?”“我记得了。”小沙弥在哀泣。“你为什么和巴士上的小姐聊天?”

    小沙弥的脸都发紫了。他惊异地问道:“你怎么知道?”师父大声地说:“我怎么知道?我告诉你我怎么知道的……,你自己知不知道在?”小沙弥大吃一惊。师父再大声地问:“怎么样,你自己知不知道?”“知道。”“那就是我怎么会知道了。”接下来是一片死寂……。

    “记住!”师父劝道:“你可能欺骗得了自己,但是你无法欺骗大众。”

    师父说,在唐朝,也就是佛教的全盛时期,祖师为使弟子们开悟,不惜用棒打的方式。但在美国,佛教是新的宗教,弟子们也太软弱。虽然他认为我们欠揍,而且打对我们也有益处,但师父不会真地打我们。假如师父真地打我们,大家一定全都跑光了。所以他所谓的“打”完全是精神上的,以心对心的,就像以前的祖师一样,只是没有用棒喝而已。假如我们真想开悟、得三昧,我们就得坚强起来,学着去接受善知识的棒喝。很多人都曾经想挨师父的“打”。师父有首偈颂一再对我们提示:

    一切是考验,看尔怎么办?

    睹面若不识,须再重头炼。

    师父说以后他会考考我们。我们却不知道那是真的考验,还是什么。他不会为我们解释每件事情,我们必须自己去琢磨。他说,有些考验很难,但我们也不怕受苦。他预言很多人会跑掉,但这无关紧要。因为不管我们怎么跑,也跑不出这个宇宙,等我们跑累了,他的门总是开着的。他会等我们的。他既不会求我们进去,也不会赶我们走。

    一些资深的弟子问师父,是否可以让他们来考验新的弟子,帮助他们早日开悟。师父打破这种妄想,说只有他才能考验我们。此外,这些考验不是由内,就是由外产生的。假如我们通不过,就得重头来过。假如我们这辈子真地开悟的话,还得由本师释迦牟尼佛一脉相承的圣僧祖师印证,才算是真正开悟。

    如果真想要得师父训诲的话,我们会得到的。留下来的弟子知道,他们会受师父的鞭策,以各种不同的方式走向开悟之道。不需要害怕。大多数的人都认为这种鞭策是师父的大悲心的高度体现。以开放的心胸认真的修行,笃实的人会得到和修行相当的感应。那些留下来的弟子,也会经历到一些不可思议的境界,见所未见。通向开悟的道路是非常崎岖、漫长的。

    我和其它在六十年代与七十年代之间,走进佛教讲堂的人一样,带着很多恶习气。感谢师父,我们大多数都能戒酒、戒烟,不再吸毒、吃肉,也戒掉很多其它的坏习惯。师父用很多充满智能的禅语和法语及祖师的教诲,来熏习我们的心灵,把怀习气除掉。打坐和开示也相得益彰,在寂灭中可以真正领悟到师父的教诲。静坐时,六根(眼、耳、鼻、舌、身、意)清净了。此时,或许我们可以得到神通,明白过去和未来,或是能有他心通。但主要的是我们有机会能进入三昧,有悟道的经验,乃至成佛。

    要成佛,首先我们要比在美国很流行的那种漠不关心、打坐时入梦乡,两腿从椅子上垂下来的“麦当劳”式,更精进。“麦当劳”式的打坐方式的确可以让人感觉舒服些。这是种充电。但是有谁人斗胆推销这种小睡修行法?师父教我们的是了生脱死不可思议的方法。

    打坐了无数小时候,似乎觉得腿上的筋、肉慢慢地重新组合了。偶尔也能单盘坐上一小时。双盘腿会痛,偶尔也能坐上几分钟。但是心中的,不知从何而来的妄念,使我迷失。妄念既然难以止息。我就干脆面对它们。我花了很多时间去了解我生命的意义,但是妄想仍像从火中冒出来的烟。我会抓住一个“粒子”一直到它消逝为止。立刻又再抓住一“粒子”。我注意呼吸、练习数息、念咒、瞪地板、转眼珠,用尽心思,但妄想仍念念不断。

    我终于发现一种技巧,可以清净心念。师父曾教过我们一种扫除妄想的法门。妄念生起时,不要被妄念所转,可以把它扫到一边去。这是一种既微妙又困难的修行方式。不过,有时这些念头很奥妙,事实上也真是如此。从打坐的观点来看,这些念头不过是些尘埃罢了,只要把它们扫到一边,它们对我们也无可奈何。

    前面我所提到的,都是很短的时间里发生的。我也不是很清楚这整个过程的运作。我们不只是“学习”佛法,我们是活在佛法里。虽然我们只是初学者,却已经开始收获了。

    师父集中他的精力来教化他的出家弟子。在家弟子则可以从他们身上,甚至他们所犯的错误中学习——错误还不少呢。我们看到师父一方面不停地在塑造他的出家弟子:一方面“滋养”他们的自我和执着,然后教训他们。希望经过这种磨练后,显现出耀眼的佛性。观察这种琢磨过程是很有意思的。有时候,师父会挑一件小事,小题大作的教训一番。比方说,令人难忘的有名的“拜乳酪事件”。有位个子高高的、口才很好的美国比丘,唆使一位在家女居士供养一些白乳酪。以后好几个星期,师父反复提及这件事。为的是要我们真正明白这位比丘的行为无异于攀缘鬼。我们一直都困在贪嗔痴三毒里。去除三毒的方法就是勤修戒定慧。在这些师父严肃的教诲中,常常伴着的是成行快乐的眼泪和笑声。

    比丘和比丘尼处于一种受教化的位置。他们不能蓄、留头发,不能穿华丽的衣服,积蓄钱财……。他们一无所有。在信力上,他们跨出很大的一步,把世间的一切和烦恼通通拋弃。我有些嫉妒,我想得到师父的注意,非常想。然而到目前为止,对当个旁观者的角色也很满意,总会轮到我上台当主角的时候。

    师父特别告诫比丘、比丘尼们要注意威仪:“走路不要低着头,迷迷糊糊的。不要像一群青蛙。走路时抬头挺胸。要勇猛无畏。要有光采。行如风。坐如钟。立如松。”

    师父本身威仪具足。虽然他如如不动,很多人在师父面前会发抖,这都因为他们有魔障的关系。心清净的人,没什么好隐瞒的人,一点也不怕师父。

    美国比丘、比丘尼们可以双盘打坐整整一小时。可是我还是怕腿痛,我觉得没办法突破。晚上十点熄灯后,我已经打算躺下来伸伸腿了。我的体力是有限的。其它的人好象永远不停地在修行。甚至熬夜至清晨,来做翻译工作。这些行者还都是日中一食呢!

    虽然佛教是我所选择的宗教,但是我也不需要摈斥基督教。相反地,因为守了佛教的戒律,我成为更好的基督教。比方说,我不会“活在罪中”,但是学着去“了解、爱和侍奉主。”可是我对神的定义完全改变了。我不再认为神是一位住在天上,八呎高,有长发的家伙。它是宇宙的一股力量,笼罩着我和整个宇宙,超过一切对立——包括生死。假如我修习佛法也许有一天可以和它重聚。何必等着上天堂?我在这一世也可以有同样的经验。我们也不必再是羔羊,佛教里我们可以当狮子。我喜欢在这一生就看到信仰、修行的结果。但是基督教在这个世界上也有其积极的意义。大部分的宗教都能帮助众生精神层面的成长,即使急进的宗教份子也帮助吸毒者,要他们重新振作、吃素,为别人着想。师父说这些宗教都是驱除世界黑暗的光明。因此我心存感激地接受所有善良的修女、神父、修士和我天主教家人所给予我的爱、悲悯、知识和智能,作为我学习佛法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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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佛教的八万四千法门中,我们可以任意挑选适合自己的修行方法。师父要我们看一切事物都是假相、幻觉、都是空的。要我们一切放下,连佛法都要放下。师父常说:“法无定法!你们的心应该像虚空。”就这样我发了菩提心,放下过去,迈向未知的领域。我和其它的同修,共同走在追求意识本源的特别旅途上。我们彼此间都有相同的体认,就如同师父说的,我们的善根和往世所发的愿力,又把我们聚集在一起。我们很幸运的能遇到这个机会,行进在这精神队伍中。师父不疲不厌地转大法轮启发着我们,和大家分享无上的法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