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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帕绷喀仁波切

    一,大师之出生(祈竹活佛自传[浪丐心泪])

    帕绷喀大师生于一八七八年,在他出生时有许多吉祥的兆像。在幼年时,大师能忆记其前生,他常常爱与其他小孩玩抬轿的游戏,并向人说他的前生有一顶汉地皇帝御赐的黄缎轿(这是指章嘉国师之轿)。大师的父母把他带至第一世萨巴仁宝哲前,询问仁宝哲的意见(萨巴仁宝哲与我一样是嘉绒人,他年青时只是一个农夫,但言行怪异,午饭时常独自往山洞中。有一次,其他村民跟踪他入洞,竟见到仁宝哲午睡时身旁有天女为他奏乐。仁宝哲在近中年时才出家,后来成为一位著名的权威长老,当年寻找十三世法王转世所在的大任便是由他担当的)。仁宝哲在观察后,便指出大师是汉地乾隆皇的上师章嘉国师的转世化身,但因当时汉藏关系紧张,便只确认大师为帕绷喀寺方丈之转世,低调地处理他真正的身份,又命他入色拉寺嘉绒僧堂出家。在西藏寺院传统中,僧堂长老必须照顾其徒的生活所需,而长期照顾一位转世者则更需钜额的金钱。由于大师家境并不富裕,僧堂中的其他长老不敢收这位转世者为徒,只有一位住色拉寺嘉绒僧堂的大藏寺老僧肯承担此任,大师便就此入了色拉寺,与寺中来自大藏寺的学僧共同生活。由于这种关系,大师虽从未到过大藏寺,但也被视为大藏寺僧人。

    (回忆帕绷喀仁波切·瑞布活佛)

    我的三恩上师、曾亲见胜乐金刚者、其功德名称亟难赞说——金刚持主帕绷喀大乐藏吉祥贤,于1878年生于拉萨以北,其父为一小官,但其家境并不算富裕。于师降生之夜,房中现出耀目光明,屋外的人还见到房顶上有一护法显现。帕绷喀仁波切是大学者章嘉游戏金刚(1717-1768)的转世,但初时大家误以为他是色拉寺昧院某学问丰富的康区格西转世再来。

    (三主要道释三主要道笔记—开妙道门)

    (帕绷喀)一名与(宗喀巴)一样,是藏文中的一种避讳称呼。大师的真名是(杰尊强巴丹增成雷嘉措贝桑波),汉译为至尊慈氏持教事业海吉祥贤,(德钦宁波)(大乐藏)是他的密名,亦为大家所熟知。藏文典籍中多有称为(帕绷喀德钦宁波)者。据传大师是嘿汝嘎胜乐金刚的化身。

    1878年,帕绷喀大师诞生于拉萨北方耶鲁桑地方的擦瓦里镇。他的家庭系一名门望族,拥有一座简陋的庄园。父亲是个小官,但家境不算宽裕。据说大师降生之时正值黑夜,但屋内光明晃耀,屋外有人见到一位护法神降临于房顶。在孩提时代,大师便显露了非凡的功德,七岁那年,由当时的一位大德却杰·洛桑达吉(法主·善慧宏扬)摄受。

    这位大德确定此男孩必是某位大师的转世化身,甚至还考察其是否为他本人已故上师的转世,结果证明不是。但他授记,如果这个孩子加入色拉寺麦札仓杰陇康村,将来会有希有之事发生,稍后,年幼的大师被认定是章嘉大师的一个转世,由于当时汉藏关系十分紧张,为避人耳目,取消了(章嘉)的名号,而代之以(帕绷喀堪珠),意为帕绷喀寺堪布(方丈)的转世化身,所以帕绷喀大师实际上是第二世帕绷喀。

    帕绷喀,又称颇章喀(汉文意为磐石顶),本是拉萨色拉寺西山腰间的一座古庙名,公元七世纪初,吐蕃王松赞干布在拉萨平原西北山坡上建了一个小屋,屋在一块大石顶上,因而得名。吞米桑布札就是在这里创造藏文字母和文法的,是一处十分重要的古迹。

    二,大师年青时代大师修学情况(回忆帕绷喀仁波切·瑞布活佛)

    仁波切于七岁入寺,经历了学僧的必要学习过程而考得格西学衔,并于其后在上密院学了两年。他的根本上师是Lhoka的达波喇嘛仁波切妙吉祥任运海。达波仁波切肯定是一位菩萨,帕绷喀仁波切是他的上首弟子。他住在Pasang的一个洞里,主修菩提心,其本尊是观音,他每晚都诵满至少50,000遍玛尼咒。至尊帕绷喀和达波仁波切的初次会面,发生在拉萨的一个会供法会上。当时帕绷喀仁波切出于尊敬,在法会中不禁泪下至法会完结。在帕绷喀仁波切完成学业后,去了达波喇嘛仁波切的山洞学法。达波仁波切命他在附近开始作菩提道次第的专修闭关。达波喇嘛仁波切会教他一个道次第所缘类,然后帕绷喀仁波切便回去实修,稍后回来陈述所证,然后达波喇嘛仁波切会教下一个所缘类,帕绷喀仁波切听完后又回去实修……这样来来回回地学了十年。如果这还不算值得我们赞叹,我真不知道什么才值得赞叹了!

    (三主要道释三主要道笔记—开妙道门)

    帕绷喀大师在色拉寺的生活并不出名;他只获得(林赛)格西学位,也就是说只通过了本寺的考试而未去参加最高一级的(拉然巴)格西学位的角逐。大师从色拉寺毕业之后,又花了二年时间在上密院学习。

    他的根本上师是洛卡的达波喇嘛仁波切·绛贝伦珠嘉措(妙吉祥任运海),他是金洲大师的化身,帕绷喀大师是他的上首弟子,这位上师常年居住在巴桑的一个山洞里,主修(菩提心),其本尊是圣观自在,他每天晚上念诵六字大明咒达五万遍以上。当帕绷喀大师第一次与达波上师会面,在拉萨共修(供养上师法)与会供时,大师出于无比的尊敬,自始至终痛哭不已。

    帕绷喀大师完成学业后,便长时期亲近达波上师,并在上师所居山洞的附近闭关专修(道次第)。达波上师每教完一个道次第所缘类,大师便离去实修,稍后再回来陈述自己所证的情况;如果他获得一定的证德,达波上师就进一步教下去,大师又再离去实修,就这样来来回回一直持续了十年!

    大师弘法利生情况

    (一代宗师帕绷喀仁波切·祈竹仁波切)

    大师修行及持戒精进,深深影响了当时的佛教气氛,依止在他座下学习的转世高僧、一寺方丈及有地位人士极多。在大师传菩萨戒及讲经的场合,常有由青海、蒙古等远地专程步行而来的高僧及其它僧俗二众,露天的讲经场地往往有数万人席地而坐、晚上便在原地扎营露宿的盛况。

    大师在1921年,曾为数千人讲示菩提道次第,共二十四天。这二十四天中的教授内容被结集成著名的《掌中解脱论》,现今几乎任何格鲁派法师在讲授佛法时都以它为大纲。这部巨论至今已有多种外文译本,是洋人佛教徒几乎必读的入门论著。

    据大师的弟子(现今世上已没有太多,尚在世的亦为垂垂老者矣)说,大师每座说法一说下来便长达八小时,但由于他说法精妙,没有听者会感到疲累。在大师说法时,其讲示极为有震撼力,说至众生业力时,多达数千甚至上万的听者往往泪如雨下;说至三恶道苦时,听者又会震栗至发抖害怕。有一次,一位极有社会地位的将领带着宝刀、身穿盛装地听法。在只听一座开示后,他便被大师的开示感动至剪断了武士的辫子、丢弃了宝刀,从此断然成为了一个佛法行者。

    帕绷喀大师身形虽极为肥胖,但每当他在往访其师的寺院时,必会在寺院入了视线范围时马上下马,一步一拜地拜至其师之寺院内。在每次离开其师之寺时,大师则倒退而行,直至看不到寺院为止,从不以背部向着其上师之住持寺院。大师之敬师行径及精神,至今仍常被格鲁派法师引为事例及模范。

    大师的博学多才也是深受人们尊敬的。他一生中论著极多,现今格鲁派僧人学习所依论著及修持所用之仪轨中,有不少便是由大师写成的。

    (回忆帕绷喀仁波切·瑞布活佛)

    在我到达拉萨时,帕绷喀仁波切正在色拉寺上方一个山洞茅蓬吉祥法林中住锡。我们先约好了谒见日期,几天后家母、我的管家(协助我个人事务的人)和我一起骑马去拜见。虽然帕绷喀仁波切知道我们那天会到,但我们没约死一个确定的时间。然而,当我们到达时,他刚吩咐了他的管家做好了菜和甜饭招待我们。这令我深信他正是具有神通力的遍知金刚持。在我们用过点心后,就到了谒见仁波切的时刻了。当时情景至今历历在目,犹如今天刚发生:经过一条窄窄的楼梯,就到达仁波切的小房间了。仁波切坐在他的床上,他长得和照片里的形相一样——矮而胖!他说:“我早知道你会来,现在咱俩终于见面了”同时摸着我的脸颊。在我谒见的时候,一个色拉寺刚毕业的新任格西来了,他为仁波切呈上了在格西毕业庆典才会特地做的一种糌粑菜式。仁波切当时说,我正好在这新毕业格西来的时候在场,这是十分吉祥的,然后仁波切叫那位格西也为我的碗装满这种糌粑。我当时心情很激动!仁波切的房间几乎是空的。最显眼的东西是一尊两寸高纯金的达波喇嘛仁波切像,其旁边四周有一些小供品。达波喇嘛仁波切是帕绷喀仁波切的根本上师。在仁波切身后面,挂着贾曹杰在宗喀巴大师圆寂后大师化现的五副一组唐卡。房中就只还有一个放茶杯的地方了。在旁边,又有一个小禅房,我一直在偷看着这个小房(我当时才十四岁,而且生性好奇)。仁波切命我索性进去好好看个够。房内只有一个禅修座和一个佛坛。仁波切为我一尊一尊地介绍佛坛上的佛像:从左到右分别是宗喀巴大师、胜乐金刚、怖畏金刚、瑜伽母和玛哈嘎那化现的一尊护法——PaelgonDramgon。在佛像脚下,是一整排的供品。仁波切有一个叫蒋央的侍者。他本为达波喇嘛仁波切的侍从,但后来达波喇嘛仁波切命他跟着帕仁波切,所以他常常会在仁波切的房里候命。我当时还未正式受戒。虽然我还没开口,但仁波切命蒋央去找了个月历以决定受戒日期。仁波切当时就给了我一切我想要的,所以我觉得他太恩重了。在我离开时,我心中充满了快乐,就像在天上飘的感觉。

    仁波切的管家是一个看来很凶的人,大家都认为他是一位护法的化身。

    有一次,仁波切出外一段长时期,管家出于敬心,把仁波切住的小破房拆了,建成了一座堪与法王比美的豪宅。在仁波切回来时,他一点也不高兴。他说:“我只是个小小的隐士。你不该建这样的房子给我。我不出名,而且我教的心要就是对世俗生活生出离心,这样的房子真令我丢脸!”

    我从仁波切处得过多次道次第教法开示。后来我的笔记被没收了,但由于他的开示,我的心里仍然保存着很殊胜的一些“东西”。每当他开示时,我都有冲动要找个山洞,身体涂上灰而禅修,成为一个真的瑜伽士。随着年龄增长,我越来越少想及这些了,到现在我几乎失去了这个愿望。但在当时,我真的很想和他一样当个真正的瑜伽士。

    仁波切曾赐予许多如怖畏、胜乐及密集金刚等灌顶,我自己也都依他受过了。在要传重要的密法灌顶时,我们会去他住的地方参加。在比较公开的开示时,仁波切会来寺院主持。有时候,仁波切也会去别的寺院参访。谒见帕绷喀仁波切,大概就象在宗大师在世时谒见大师的感觉吧?!

    在仁波切开示时,他会坐上八小时之久不动。如果是公开的开示或灌顶,约会有两千人来听法。如果是比较特别的教法类,人数会比较少一点。但每在他授菩萨戒时,常会有几近一万人参加。在授胜乐金刚灌顶时,仁波切的样子会有所不同。他的眼睛变得很大,目光很锐利,几乎令我象亲见一脚屈入而另一脚舒展的胜乐金刚般。灌顶过程十分肃穆,令我泪下不已,犹如身在本尊胜乐金刚面前般。那是很殊胜,很有力量的。

    在我心目中,仁波切是西藏的上师中最重要的一位。他的四大弟子的成就有目共睹,而仁波切却是这四位的老师啊!他用很多时间思维教法中的实在意义,而得到内在的证悟。他对所有曾学的教法,包括圆满次第,都一一实修并得成就。他并非只说不做,而是身体力行。还有,他永不生气,他的嗔心早被他的菩提心完全降服了。很多时候,会有很多人要求仁波切加持。仁波切总会一一向他们问好,为他们摩顶,有时候还会施药。他永远是慈祥的。这一切都是仁波切特别之处。

    我认为仁波切之功德可分两大点:一是从密法角度来说――其对《胜乐密续》的实证及善巧开示;二是从显法角度看――其在开示道次第方面的善巧。

    (三主要道释三主要道笔记—开妙道门)

    根据帕绷喀大师诸亲炙众弟子的描述,大师身材不高但十分肥胖,当他登上讲经台说法时,似乎能将整个座位填得满满的。他的声音宏亮有力,令人不可思议。大师说法时,动辄会集数千人甚至上万人,但每个人都能清晰地听见大师的法音。要知道,当时的西藏根本没有麦克风或扬声器!

    总的来说,西藏各大寺中学习的教理极为深细和专门化,并以严格的辩论考试方式逐步升级,这种方式对系统地修学得到成就和日后传授他人十分重要。但这些都超出在家人的能力和时间限制,而大师最大的成就在于:能深深地吸引和引导各个层次的僧俗听众。

    他最出名的武器是幽默。西藏的法会经常持续十多个小时,中间不休息,只有大德高僧才能保持注意力如此之久。每当部分听众开始瞌睡或走神时,帕绷喀大师便会突然讲个奇妙的故事或开个有意思的玩笑,令听众哄堂大笑。这往往使某些做白日梦者大吃一惊而要求邻座重复大师讲的笑话。所以由大师主持的法会自始至终充满着智慧与生机。

    大师对听众的影响是深刻和立见成效的。例如有一位名叫达彭擦果的贵族武官,他第一次来听大师说法时,衣着华丽,头发梳着精细的辫子,腰挎宝剑,行动铿锵有声。当教授的第一部分结束时,他深思着默默地退出了经堂,将剑包在布中藏起来,偷偷地带了回去。后来他把自己的勇士发辫修剪掉了。最后有一天他跪在大师面前,请求授予在家居士戒。从此之后,他寸步不离大师,大师所有的公开讲经活动他都参加了。还有许多玩世不恭,浑浑噩噩度日之人,在听了大师的教导后,立即洗心革面,刻苦学修。例如,现在美国新泽西洲弘法的洛桑塔钦上师就是在大师的加持和教导下,由一个顽皮的小学僧成长为受人尊敬的拉然巴格西。

    大师住在帕绷喀小寺的时间并不长,大师出名后,色拉寺的阿巴札仓供养了一座大闭关房,建在帕绷喀上方的山腰上。这座茅篷藏文名为(扎西却林),意为吉祥法洲。常住的有六十多位比丘,其中十六名为侍者,照顾大师的日常起居。此外还有一个建在山洞口的小禅室。帕绷喀大师的日常生活多是在这二个地方度过的。

    那个山洞被称作(达丹)(意为常固),帕绷喀大师长期在此修持。山洞有个很高的拱形顶,普通火把的光明难以照达,故终年处于黑暗之中。据说顶部中央的岩石上,有个自然形成的三角形图案,与密法中所说的(法基)或(法生)十分相似。在这个奇妙山洞的一隅,还有一股泉水从山岩中涌出,在此之上,另有一个自然形成的图案,状似佛母前额上的第三个眼睛。藏人相信,这个山洞是空行母的住所。据称经常有人看到一个美女从山洞中出来,却从未有人见她进去过。可情的是,此禅室已在(文革)中毁掉,洞门被封闭。帕绷喀喀巴大师和宗喀巴大师等许多格鲁派大德一样,其教证功德是凡人难以测度的,从外表上看,大师温文尔雅,从不发怒,任何嗔心都被他的菩提心彻底平息了。每当人们排着长队请求加持时,大师都要各别垂询并摸顶加持。大师还经常施药,不管多苦多累都要满足来访者的请求。有时候,大师的管家——据说是一位护法的化身,面相极为凶恶,因不忍心见到大师过度劳累而破口大骂来访者,大师都要好言相劝。大师甚至还数次实施(自他相换)之法,将病危者的死亡危险转移到自己身上。这一切都使大师成为一位不寻常的大师。

    帕绷喀大师对正法住世的贡献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如藏文《帕绷喀传》所说:“当总的灌顶、传教、教授等一切显密教法,尤其是菩提道次第教法在雪域藏地极为衰微之时,大师从根本上加以救治;对业已严重衰微的瑜伽密际速道,大加持藏吉祥总摄轮的讲修,大师也极大地作了弘扬工作。”

    (回忆帕绷喀仁波切·色拉寺昧院退任堪布洛桑塔钦格西)

    在此时,帕绷喀仁波切进入了我的生命。仁波切和我一样,他也是自年轻时进入色拉寺的昧院学习的。事实上,仁波切正属我的僧舍——嘉绒僧舍。

    在吉祥法林(仁波切的茅蓬)中,我第一次见到帕绷喀仁波切。他当时刚从藏东的弘法之旅回来。我当时是个野孩子,但却被委派当僧舍的厨房管事人。这是一份很令人讨厌的差事。我的工作是要确保为几百个僧舍成员提供膳食的厨房,有足够的柴木及食物。仁波切也是嘉绒僧舍成员,僧舍按礼节要派一组代表到他的茅蓬,表示欢迎他的回归及奉上礼物。作为厨房管事人,我的责任是帮忙安排和送上一些必需品。在私下会谈中,帕绷喀仁波切在说每一句话时,总爱加上“嗯!对!嗯!对!”我清楚记得当我见到他时,他把手放在我的头上说:“嗯!对!嗯!对!这一位看来是个聪明的小男孩啊!”从那天开始,我觉得我象是得到了他的加持和某种殊胜的力量,令我可以追求学问。在我十八岁时,仁波切被请回我们色拉寺昧院开示菩提道次第。当年他常常会被请求传法。有时候是有钱的施主为了利及未来生,为求功德,而作施主延请他开大座为众讲经,也有时候是僧众为求得到某法传承而向他求法。仁波切通常会答应考虑,然后试着用大型公开讲经的方式,一次性同时满足几种要求。这些讲经活动会提早几个月通知大众。施主会选在首府边缘的其中一座大寺中借用一大殿,或在拉萨市中预先借好其中一间大寺作为讲经会场。我们僧人有日常必须上的课,但有时候也可以安排一下,走路到拉萨市(当年在西藏没有车辆)、听法,然后赶在寺院广场晚上的辩经时段前走路回来。我记得老僧会在我们动身前出发,但却往往在我们以后才到达,或他们索性因为走路对他们来说太远,而申请被允许在拉萨市租房留宿,直至讲经完毕方回原寺。这次色拉寺昧院的讲经,历时整整三个月。我们每天坐六小时,早上是三小时,然后午饭,下午又三小时。帕绷喀仁波切仔细地讲解了整部无上怙主宗喀巴所著之《菩提道次第广论》,并同时引用菩提道次第的八大引导。这次说法,约有一万僧人听受。如在席中的许多听众般,我被他的开示震动了。大部分内容我其实早已听过,但由他以他的方式开示出来时,我觉得他的加持像是突然把我唤醒过来了似的。我正在这儿,作为一个人,活着短短的一生,而有幸在世界中其中一个最伟大的佛教学府中成为学僧。我为什么还在浪费青春呢?如果我突然死了,怎么办呢?在我心中,我当时作了一个决定,为了自己和别人的利益,我要好好地学懂教法。我记得我当时还去了僧舍管教师Namdrol格西面前,向他表白了我的新愿:“我这个坏男孩,现在会开始努力学习了,因为我要当个格西法师!”Namdrol格西当时取笑说:“你当格西那天,便是我当甘丹赤巴的那天!”甘丹赤巴是西藏其中一种地位最高的宗教领袖,也是宗喀巴大师法座的继承者。要坐上甘丹赤巴之位,必须先考得格西学位中的最高等――拉然巴,然后再当上两座密学院其一的方丈,方有资格侯选。我的僧舍管教师根本没考得拉然巴以上的格西等级,所以他根本无资格候选为甘丹赤巴。我清楚知道他是在说我没希望,所以我以好的方式激动起来了。我当场对他发誓,我不单要成为格西,而且还要当第一等的拉然巴格西(在后来我真的以最高等成级考得拉然巴格西学位后,每当Namdrol格西反而需要我来建议当天辨经章节时,他都会有点不好意思,这大概是因为他曾说过前面的那一番取笑吧!)。

    这就是我从帕帮喀仁波切那里得到的最贵重的礼物。我用热情来对待学习,常常提醒自己生命无常及利他的价值。

    大师弟子及传承情况

    (祈竹活佛自传[浪丐心泪])

    帕绷喀大师是二十世纪弘法事业最广大的高僧之一,其弟子包括无数转世高僧、方丈、贵族、藏族要人乃至汉地将军等,其著作[道之三主要释义]、[善德根本释义]、[独勇怖畏金刚仪轨导修讲授]、[那洛空行母仪轨导修讲授]及[菩提道次第讲授——掌中解脱论]等,现今皆被译为多国文字及广为研究。帕绷喀大师有四大弟子,即达札、铃、赤江及康萨仁宝哲,其中达札仁宝哲、铃仁宝哲及赤江仁宝哲分别荣任尊者的剃度师、正教授师及副教授师。我的根本上师是赤江仁宝哲,但我也有幸从铃仁宝哲处得受[菩提道次第广论]等许多法要的传承。康萨仁宝哲的弟子中有一位汉僧法号“能海”。他后来把格律派教法带到汉地,摄受了无数僧俗弟子,由他建立的道场多不胜数,甚至在今天,在成都、北京、上海、浙江、山西五台山等地仍有很多他的再传弟子。帕绷喀大师的一位汉僧弟子法尊法师,则把宗喀巴大师之钜着[菩提道次第广论]译成汉文,亦对格律教法在汉地广弘有极大贡献。此外,帕绷喀大师之另一位徒弟昂旺方丈又曾遵其命于康定大弘正法,对汉地格律派之弘扬影响至今不衰。

    现今在世界各地弘法的格律派法师,传承无不直接或隔代源自帕绷喀大师。所以,今天我们喜见格律派在汉地及西方大弘,乃至今天有许多洋人、黑人及汉人在格律派中出家修学,全都是因为帕绷喀大师的事业之延续,故亦可说是源自阿旺札巴大师的恩德。

    (三主要道释三主要道笔记—开妙道门)

    领受过大师正法甘露的弟子不计其数,其中最著名的四大上首弟子是:嘉杰·林仁波切,嘉杰·赤江仁波切,康萨仁波切和达札仁波切。其中达札仁波切是当时西藏的摄政,也是现在第十四世达赖喇嘛幼年时的经师,并授过他沙弥戒。林仁波切和赤江仁波切是达赖大师后来的正、副经师,正如达波上师所授记的(子威于父,孙威于子)。康萨仁波切也是位教证功德最极增上的大师,在近代西藏大德中,最受四众弟子敬仰的就是帕绷喀大师与康萨仁波切,被誉为西藏的(日月二轮)。目前在海内外传法的格鲁派格西、仁波切多半是大师的弟子和再传弟子,所以称帕绷喀为格鲁派宏传史上划时代的一代大师并不过分。

    我们汉地也有一些人曾亲近过大师,如观空法师、法尊法师等,其中观空法师依止大师的时间长达十年,大师的《至尊那若空行母单尊迁识法·大悲钩》就是应他之请求造的,该文后跋中的(嘉喇嘛强巴衮钦)(汉地法师慈氏遍智),是大师赐给他的藏文法名。除此之外,大师还给当时的西康省省长刘军长(音译,可能是刘文辉或刘湘)与夫人以及几位汉地居士讲过开示,散见于大师文集中。

    三,大师晚年情况

    (回忆帕绷喀仁波切·瑞布活佛)

    在仁波切示寂前,他应求去了他的根本上师位于Lhoka的达波西达寺教授一部短的道次第论。他选定了二世班禅大师所著的《速道》来作教材。这是达波喇嘛仁波切首次对帕绷喀仁波切开示的教材,也是帕绷喀仁波切自己说过,他一生中将最后开示的内容。每当仁波切参访他师父的寺院时,他总会在一见到寺院时便下马,然后一直拜到山门――以他的体格来说,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呀!每当他离开寺院时,他总会面向寺院往后倒退着走,直至寺院离开了视线范围为止。这次仁波切离寺,走至快看不到寺院时,他对寺院方向作了一拜,然后在附近的一个房宅中留下来了。仁波切示现胃部不适的情况,然后便进房休息,并吩咐侍者别打扰他诵经。当晚他的诵经声非常宏亮,后来念经声变成了听来像是在开示道次第的语音。侍者在仁波切念完经后进房,发现他已经圆寂了。虽然达扎仁波切很伤心,但他还是指示我们该如何处理后事。我们都很悲伤。帕绷喀仁波切的遗体被裹以织锦,依传统火化,其舍利被供于灵塔内,但这灵塔后来被破坏了。我当时留下了少许仁波切的舍利,后来我把它们转交色拉寺昧院了,至今你们仍可在那里朝拜它们。

    (三主要道释三主要道笔记—开妙道门)

    大师示寂前不久,受邀前往他根本上师的寺院,洛卡的达波西达林讲授(道次第),他选了第二世班禅着的《速道》为主讲内容。这是达波上师第一次教他(道次第)时使用的,大师生前也说过,这将是他最后一次说法所要讲的。以前每次拜谒他上师的寺院,只要寺院一进入大师的视线,他便立即下马,一路顶礼,直至寺门,这对他这种身材的人来说,是极不容易的。这一次,当寺院在大师视线中消失时,大师作了一次顶礼,随后住在附近的一所房子里,不久大师示现腹部不适之相,于当天晚上辍讲。他要求侍者离开以便诵经,声音响亮逾常。后来又似在传授(道次第),当声音停止后,侍者入室一看,发现大师已悄然示寂。

    大师的遗体以锦锻包裹,按仪轨焚化,灵骨舍利奉安于札西却林,受人天供养。然而不幸的是,扎西却林在文革期间遭到极大的破坏,大师的圣骨箱亦被拆毁,后经里布仁波切尽力收集,现有一部分舍利供养在色拉寺。有关大师的生平,详细的请参阅洛桑多杰着的《各部与曼茶罗海遍主嘿汝嘎吉祥作袈姿舞唯一依怙帕绷喀大乐藏吉祥贤传·具义梵音》,以及赤江仁波切着的《具足三恩根本上师遍主金刚持帕绷喀吉祥贤密传赞颂启请·三信欢喜增长白莲柬》。

    (祈竹活佛自传[浪丐心泪])

    第一世的帕绷喀大师在一九四一年圆寂,其转世是我的同寺、同僧堂、同僧舍和同班的学僧,但他在很年青时便不幸圆寂了。第三世的帕绷喀转世仍然隶属色拉寺昧院嘉绒僧堂阿底僧舍(大藏寺学僧之僧舍),很年青便考得了头等“格西”荣衔,他与我关系也是很密切的。在印度期间,我的依止师堪萨仁宝哲同时也是他的老师。

    帕邦喀大师简介

    帕邦喀大师化身来藏宏法度生,利益有缘之一切如母有情。帕公诞生於西藏贫穷人家,童真出家於拉萨色拉寺。帕公学习经论因胜慧使然无难通达,弱冠时就入密院修学,虽顺缘不具,受用乏,然大师因勤奋学修,於此障难不顾。

    有一天,密宗院护法殿降神,彼神之降神喇嘛,神入其身后,突然张目四处张望,持一条哈达急趋殿外,四周遍寻,至僧会大殿中,双手捧哈达向僧衣百结之大师而供,顶礼百拜,牵大师绕殿而说:“大德帕邦喀之转世化身吾在此寻得矣。”帕邦喀茅蓬之僧众,来迎大师登位,从此帕公在僧俗中亦被称为大呼图克图。

    大师知欲速速成佛所依之法宝,唯第二法王之菩提道次第,然而当时藏中道次第的宏传将近断绝。唯闻后藏吞珠仁波切为此一教授之唯一法幢,于是大师为求胜教授,徒步至后藏访师,途中遇大雪封路,几乎丧失性命,最后终于能见到道次第的十八代传人-吞珠仁波切。

    大师如法亲近上师,经过长时的如法实修,将从道前基础至止观双运之证德完全在相续中生起。吞珠仁波切喜谓其所有门人曰:“法传已得人矣,彼帕邦喀者,吾之替身也。”帕公成为道次第第十九代传人,吞珠仁波切的诸弟子及听过大师讲法之人都赞大师与吞珠仁波切无二无别。大师从“宝山获宝”返回拉萨,当时拉萨已无一人转此全圆道法轮,以此得法王之上命,得登大座向拉萨全体僧伽转菩提道次第法轮。一日,大师讲法甫时,座周罗汉像上突飞下为数甚多之舍利来,以此座之周匝之听众,有许多都得到了一至多粒舍利,此像飞舍利之事迹,藏中无不知者。(罗汉像是汉土木刻十八罗汉,及四条幅印画像。)

    大师在吞珠仁波切前获得“道次第”全圆教授已,欲进求密法真传时,在向仁波切请求时,仁波切为大师指示,汝欲获深密之真证真传口诀,应往某地某村寻什么样的人。大师带上仁波切特别的信函去寻自己的密宗上师。初遇明师时恭敬顶礼说明来意,彼师坚不承许自己是成就者,不得已大师呈上吞珠仁波切之手书,彼师看后才答应摄受大师,经三月时日大师得到“胜乐金刚”之密传教授,依师之记处寻得修法之处,实修三年之久,终于实证生起不共之功德。帕公於藏宏扬宗喀显密教授,利益无量有缘如母有情,有时法王及摄政王不易解决之问题,只要请出帕公,事情即轻易圆满解决。曾有一次受法王及诸僧伽劝请任摄政王,大师推脱不了众人之殷殷之请,本想答应,但大师一弟子向大师言,上师时时讲法,都在劝学人要舍去现世之贪乐,努力实修菩提道,上师现在更应该为大众作最好的表率。大师听后非常赞叹他,大师已生起了显密之共不共之悉地,本人已完全不为世间八法所动,但为了利益后世有情,为我们做出了最好的榜样,时时都为真实利益如母去修习佛法。

    帕公一生度化之有情无计其数,曾有一次应请来昌都宏法时,一路上给有缘有情传授教法,许多内外教派之有情,有贤善因缘者,经帕公教化多改邪归正,其寺也改为宗喀法派。一日帕公一行於途中撑帐篷宿于山坡下,夜半后山山洪爆发,山崩地裂,泥石流直向宿地奔来,门人皆大惊失色,帕公让门人别慌立即入定,滚滚泥石流直奔蓬后,突分左右两股向他方流去。拂晓风雨停息石流亦止,帕公出定后,笑着对门人说:“彼邪教之神真凶毒也”师说“彼邪教之人尚易化,彼邪教之神不易侮之也。”门人问师入何三摩地而得无恙?帕公言:“适住能怖金刚护轮中,彼神无隙可乘也。”此处并非仅吹神异之事,实乃帕公度化有情的特殊事业。有如此功德之上师,每日都还要如实的实修菩提道次第教授,我等初业有情怎能只向往深密教授,而不修习最重要的教授-菩提道次第教授,没有前面的基础,仅修一些密法教授,永远也不会得到真实功能的。

    帕公一生中遇到此类之事甚多,其中有一次,被毒咒所害差点失去性命。因帕公为宏传宗喀圣教之显密教法,不遗余力,邪教外派有善缘者,得公教化改派归宗者亦复不少。然彼派中亦有一类执派为敌者亦有不少,彼等用巧进毒,帕公中毒且亦中其诅咒。此在一般定力修德薄弱者,早已立即毕命,帕公以定修两者之力,虽能暂抗之,然日久内毒全发已现皮乌甲黑神志不明之象。帕公急前往“达波茅蓬”向上师求救。达波上师一见情形,大惊咋舌而言:“此毒咒一并施之不可拒也。”立即为帕公修法,以内证之功能,掌击帕公顶门,帕公立即从口中吐出一形如蝎虎之动物。达波上师复入定细观照见彼诅咒所埋藏处所,至其处掘之,其咒轮中有帕公之衣物头发在,立即用火毁其轮,以此得救。帕公皮肤甲色亦日渐复原。达波上师开示曰:“对外来饮食当提高警惕,自之发甲不可轻易与人。”藏中有修大德遭此毒手者颇不乏人。帕公晚年时,有来求发甲供养者,侍者请示可否给之,帕公曰:“凡来求者咸给。”吾今已不惧彼等咒毒齐攻矣。帕公以实修著称,外现一普通喇嘛相,宏传显密圆满的教法,被藏地僧俗大众尊称为“西藏的日轮”从此处可见到大师对众生所施之恩惠。今日我等汉地有情能得闻菩提道次第之教授,实乃大师之悲德所赐也。帕公晚年时,旧时康区欲建一佛学院,昂旺朗吉堪布上师因自谦,向大施主刘文辉言,以迎请帕公来康住持院长为当。(堪布上师是帕公的高足之一,在康宏法前后十二年之久,今日我等有缘值遇宗喀显密教法,皆师之恩德所至,帕公为道次十九代传承师,法脉是由堪布上师传来汉地)刘文辉遵师命派人赴拉萨持恩师函,启请帕公。帕公十分喜悦,谓来使言:“余年高体胖,因不适远行,若离此远出,恐此间僧俗亦将咸来挡驾,然而为宏法利生,护持宗喀教义,长辉不灭,故虽死亦不辞也,吾当设法由藏南行迂回绕道而赴康,惟是善业多障,能否如愿,尤须观待汉土之福德因缘。”不久帕公起驾,绕道向南进发。一日行至快近康区时,出现了不好的缘起。帕公安抵“达波茅蓬”以后,次日略现病象,仍照常诵修,第三天,帕公於座上跏趺端坐,安然入定,此为帕公之常态,随来门人及僧众不为怪也,如是二三日乃至六七日,过去曾经如是,众亦不以为怪。如是经半月余,众始警诧!立以此情报拉萨有关诸方,尔时驻拉萨孔庆宗,闻此康藏日轮之非常消息,彼亦赶至达波茅蓬,视察情况,以便与汉土有关方面报此消息。孔赶至时,然而帕公仍住定如前,身不倾斜,亦未现红白菩提双垂玉柱之象,乃知大师仍住定中,唯有静候征象。如是候至二十一日,大师红白菩提始现双垂玉柱之象,徒众始作供养三宝及荼毗等事,如是事毕,孔始将此情况转告刘文辉及各方。在康之学人无不悲痛,帕公斯时灭度,日轮西沉,大地昏冥,群失依怙。汉土之福,何如此之薄。藏地能迎来阿底峡尊者,汉地众生却无福能迎帕公上师。虽只还有一河相隔,可见汉地众生内心真能希求正法者,甚少,甚少,故而不能感得大师将全圆教法宏传过来,涤净不纯净之教法之垢,建立清净的学修次第。

    帕公一生讲经无数次,真实利益众生亦无量,著作有十三函之多,现今译成汉文的也不少,以后会越来越多,有信之学人应发愿早日得遇真实善知识摄受,学修全圆无误之教法,真实受法益。

    愿我生生不违离真实上师受法益地道功德极圆满金刚持位速证成以上文字是听上师所讲及郭和卿译师的记录,简略介绍帕公大师的情况,有信心之学人,应向上师学习,努力实修菩提道次第之教授,早日解脱生死,为利如母有情速速成佛。

    愿以自他三世善根回向宗喀教法久住世,为利有情速速成佛

    法心恩

    近代中兴道次第祖师--帕绷喀大师帕绷喀仁宝哲(1878-1941)

    帕绷喀大师,二十世纪弘法事业最大的高僧之一,与康萨仁宝哲被誉为近代西藏佛法的“日月双轮”。帕绷喀大师,讳“杰尊强巴丹增成雷嘉措贝桑波”,汉译“至尊慈氏持教事业海吉祥贤”,密名“德钦宁波”(大乐藏)。据传大师是嘿汝嘎胜乐金刚的化身。1878年,大师诞生于拉萨北方耶鲁桑地方的擦瓦里镇一名门望族。父亲是个小官,但家境不算宽裕。据说大师降生之时正值黑夜,但屋内光明晃耀,屋外有人见到一位护法神降临于房顶。在孩提时代,大师便显露了非凡的功德,七岁时,由当时的一位大德却杰·洛桑达吉(法主·善慧宏扬)摄受。

    年幼的大师被认定是章嘉大师的一个转世,由于当时汉藏关系十分紧张,为避人耳目,取消了(章嘉)的名号,而代之以(帕绷喀堪珠),意为帕绷喀寺堪布(方丈)的转世化身,所以帕绷喀大师实际上是第二世帕绷喀。帕绷喀,又称颇章喀(汉文意为磐石顶),本是拉萨色拉寺西山腰间的一座古庙名,公元七世纪初,吐蕃王松赞干布在拉萨平原西北山坡上建了一个小屋,屋在一块大石顶上,因而得名。他的根本上师是洛卡的达波喇嘛仁波切·绛贝伦珠嘉措(妙吉祥任运海),他是金洲大师的化身,怕绷喀大师是他的上首弟子,这位上师常年居住在巴桑的一个山洞里,主修菩提心,其本尊是圣观自在,他每天晚上念诵六字大明咒达五万遍以上。当帕绷喀大师第一次与达波上师会面,在拉萨共修供养上师法与会供时,大师出于无比的尊敬,自始至终痛哭不已。帕绷喀大师完成在色拉寺的学业后,便长时期亲近达波上师,并在上师所居山洞的附近闭关专修道次第。达波上师每教完一个道次第所缘类,大师便离去实修,稍后再回来陈述自己所证的情况;如果他获得一定的证德,达波上师就进一步教下去,大师又再离去实修,就这样来来回回一直持续了十年!

    大师说法时,动辄会集数千人甚至上万人,但每个人都能清晰地听见大师的法音。而大师最大的成就在于:能深深地吸引和引导各个层次的僧俗听众。大师住在帕绷喀小寺的时间并不长,大师出名后,色拉寺的阿巴札仓供养了一座大闭关房,建在帕绷喀上方的山腰上。这座茅篷藏文名为(扎西却林),意为吉祥法洲。常住的有六十多位比丘,其中十六名为侍者,照顾大师的日常起居。此外还有一个建在山洞口的小禅室。帕绷喀大师的日常生活多是在这二个地方度过的。那个山洞被称作达丹(意为常固),帕绷喀大师长期在此修持。山洞有个很高的拱形顶,普通火把的光明难以照达,故终年处于黑暗之中。据说顶部中央的岩石上,有个自然形成的三角形图案,与密法中所说的法基或法生十分相似。在这个奇妙山洞的一隅,还有一股泉水从山岩中涌出,在此之上,另有一个自然形成的图案,状似佛母前额上的第三个眼睛。藏人相信,这个山洞是空行母的住所。据称经常有人看到一个美女从山洞中出来,却从未有人见她进去过。帕绷喀大师和宗喀巴大师等许多格鲁派大德一样,其教证功德是凡人难以测度的,从外表上看,大师温文尔雅,从不发怒,任何嗔心都被他的菩提心彻底平息了。每当人们排着长队请求加持时,大师都要各别垂询并摸顶加持。大师还经常施药,不管多苦多累都要满足来访者的请求。有时候,大师的管家一一据说是一位护法的化身,面相极为凶恶,因不忍心见到大师过度劳累而破口大骂来访者,大师都要好言相劝。大师甚至还数次实施自他相换之法,将病危者的死亡危险转移到自己身上。这一切都使大师成为一位不寻常的大师。

    帕绷喀大师对正法住世的贡献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如藏文《帕绷喀传》所说:“当总的灌顶、传教、教授等一切显密教法,尤其是菩提道次第教法在雪域藏地极为衰微之时,大师从根本上加以救治;对业已严重衰微的瑜伽密际速道,大加持藏吉祥总摄轮的讲修,大师也极大地作了弘扬工作。”大师示寂前不久,受邀前往他根本上师的寺院,洛卡的达波西达林讲授道次第,他选了第二世班禅着的《速道》为主讲内容。这是达波上师第一次教他道次第时使用的,大师生前也说过,这将是他最后一次说法所要讲的。以前每次拜谒他上师的寺院,只要寺院一进入大师的视线,他便立即下马,一路顶礼,直至寺门,这对他这种身材的人来说,是极不容易的。这一次,当寺院在大师视线中消失时,大师作了一次顶礼,随后住在附近的一所房子里,不久大师示现腹部不适之相,于当天晚上辍讲。他要求侍者离开以便诵经,声音响亮逾常。后来又似在传授道次第,当声音停止后,侍者入室一看,发现大师已悄然示寂。大师的遗体以锦锻包裹,按仪轨焚化,灵骨舍利奉安于札西却林,受人天供养。然而不幸的是,扎西却林在文革期间遭到极大的破坏,大师的圣骨箱亦被拆毁,后经里布仁波切尽力收集,现有一部分舍利供养在色拉寺。

    有关大师的生平,详细的请参阅洛桑多杰着的《各部与曼茶罗海遍主嘿汝嘎吉祥作袈姿舞唯一依怙帕绷喀大乐藏吉祥贤传·具义梵音》,以及赤江仁波切着的《具足三恩根本上师遍主金刚持帕绷喀吉祥贤密传赞颂启请·三信欢喜增长白莲柬》。大师的著作《道之三主要释义》、《普善德根本论释义》、《独勇怖畏金刚仪轨导修讲授》、《那洛空行母仪轨导修讲授》及《菩提道次第讲授——掌中解脱论》等,现今皆被译为多国文字及广为研学。大师文集共十三函(一说十五函),和宗喀巴大师文集一样,是末法时代求解脱者最可信赖的教授宝藏。领受过大师正法甘露的弟子不计其数,其中最著名的四大上首弟子是:即达札、铃、赤江及康萨仁宝哲,其中达札仁宝哲、铃仁宝哲及赤江仁宝哲分别荣任嘉瓦尊者的剃度师、正教授师及副教授师。民初将大师教法传入汉地的主要有至尊阿旺朗吉堪布和观空法师。目前在海内外传法的格鲁派格西、仁波切多半是大师的弟子和再传弟子。大师是格鲁派宏传史上划时代的一代大师。今天我们喜见格鲁派在汉地及西方大弘,乃至今天有许多洋人、黑人及汉人在格鲁派中出家修学,这全都是因为帕绷喀大师的事业之延续——

    对治世间八法的方便

    帕绷喀大师著仁钦曲扎敬译

    火鸡年,帕绷喀金刚持住锡于昌都甘丹绛巴林时,为便于学人如何断除,对治世间八法,特择录道次第广论等而成此文。

    敬礼上师!

    《善住意天子请问经》中说:“得诸利称与誉乐,不应于彼生骄慢,虽遭无利称毁苦,愿无耽著护世间”。《妙臂请问续》中说:“称无称与利无利,苦乐如是毁誉等,以心善破诸世法,罪恶渊薮应舍弃”。《亲友书》中也说:“利无利苦乐,称无称毁誉,了世俗八法,齐心离斯境”。文中的“了世俗”是指国王,此段劝诫国王对八法应等量齐观。受用圆满之利与贫穷之不利,身中无病心情舒畅之乐与不乐,名声远播之称与无称,他人当面对自己恭维之誉与毁,这八种法是世人最为执著的,最容易生起贪憎,但由此生起的贪憎只不过是错乱心造作的颠倒作意,所以实在的贪憎并不是取舍境,基本上应象注疏中所说的那样:“于利等四不生欢喜与念著,于无利等四不生苦恼与憎恚,于彼等八法应平等住!”

    《道次第广论》中说:“又易生难离,谓爱四事:利誉称乐,及于此等四相违品,意不欢喜,当修对治。此复总修生死过患,特修念死,即能退除”。以及“思维誉等无功德之理,思维有过失之理,故于破此应当欢喜”。

    今初:若他赞我称誉广大,全无现世长寿无病及无后世获福德等二种利益,故彼失坏若不喜者,则无屋用砂屋倾塌,诸愚童涕哭与我等今者等无有异,应自呵责而不贪著。如云“赞称及承事,非福非长寿,非力非无病,非令身安乐,我若识自利,彼利自者何”?又云“若沙屋倾塌,儿童极痛哭,如是失赞誉,我心如愚童”。

    第二:赞誉等者,于诸非义令心散乱,坏灭厌离,令嫉有德,退失善事。如是思已,则于彼等令心厌离。如云“赞等令我散,彼坏厌离心,嫉妒诸有德,破坏圆满事”。

    第三:如是令我退失誉称及利敬者,是于恶趣救护于我,斩除贪缚,遮趣苦门,如佛加被。

    如是思已,应由至心灭憎生喜。如云:“故若有现前,坏我誉等者,彼岂非于我,救护堕恶趣?”“我为求解脱,无须利敬缚,若有解我缚,我何反憎彼?我欲趣众苦,如佛所加被,闭门而不放,我何反憎彼?”其他如《入行论》所说教授,破除对作毁谤等三事的无法忍受:心非有体他能害,若直害身间损于心,毁等于身亦不能损,既于身心二具无损故应欢喜,如是思已断除忧悒,忧悒若灭,憎不生故。亦如论云“意非有形故,谁亦不能坏,由耽著于身,故身为苦损。毁訾及粗语,并其恶名称,于身若无害,心汝何故憎”。霞惹瓦云“若于康垅巴,内邬苏巴,照巴三人,任说何语与向工石,全无差别,故得安乐,后时诸人耳根薄弱,故无安乐”。若对馨敦说某作是言,答曰:“暗中可骂国王,汝犯离间应当忏悔”。有谓慧金刚瑜伽师云:“人说我等为伏后者”。答云:“人不于人作言说事,又于何事”。次云:“速断离间。若作是念,由毁訾等则余补特伽罗于我不喜故不欢喜,若余不喜我,于我有损可为实尔,然此于自全无所损,故应断除不欢喜心。如云:“余不喜于我,此于现后世,俱不损于我,何故我不乐”。若作是念,虽他不喜无损于我,然由依此,即能障碍从他人所获得利养,故于毁訾谤传恶名者而发憎愤,所得利养须置现世,憎他之恶随逐而行,故无利养速疾死没,与以邪命长时存活,前者为胜。设获利养长时存活,然于死亡终无免脱终须有死,至临终时,先经百年受用安乐,与唯一年受用安乐,二者相等,唯为念境。儿时苦乐无差别故,比如梦中受乐百年,与唯须臾领受安乐,二睡醒时,乐与不乐全无差别。如是思维,若于利敬能破贪著,则于毁訾扬恶名等不生忧悒,以不求于他显我殊胜,虽不显扬喜无退故”。

    《宗喀巴大师散集》中说:“是故此虚荣心有白黑花三种,黑者易知,余二多有错乱,慎勿放逸”!

    至尊米拉在道歌中唱到:“现世如欺岂不知?受用如幻岂不知?快乐如梦岂不知?毁誉如响岂不知”?“亲友施主徒众三,我瑜伽师无所需,汝世俗辈乃需之。财物资具喧闹三,我瑜伽师无所需,求虚名者乃需之”。以及“为摧世间八法故,世尊人王说诸法,如今自诩智者众,谁不热衷于八法?为舍世间诸业故,佛说守护戒律法,如今持戒尊者众,谁不身陷俗务中”?

    《最初修心》中说:“众生依怙说得好:现在一般法师,律师,禅师,也不过是想有现世的法师,律师之名,闭关修行的人在门楣上写些字,表示修行人不会客,也无非是想有现世的禅师之名。行布施,也只是希望得到现世的乐善好施的美名。这比如把糍粑粉抛到水里,毫不相干。甚至作一点点供养,也希望别人看见。任凭作什么事,都有这个无所不想的观念来参加,任何善行,都是在追逐名呀名呀!“名”像个骑士,它索着我们的一切。因此士夫们!我们必须用枪戳穿攀缘现世的观念,如果不戳穿它,那么,一切习教,持律,说法和参禅,都不能关闭三恶趣的门,都不能回避三恶趣的苦,而这样的法师,律师和禅师有什么用处呢?以及格西奔为了施主的情面,希望施主赞叹庄严而作供品的故事。嘉色仁波切说:“亲友承事皆舍弃,求他承事舍心衰,乡亲受用悉舍弃,复为好名心所缚,如断铁镣被绳捆”。

    博朵巴曾说:“人所不欲四世法,解脱行者自选择,不触于库藏无损,触者为他做嫁衣,利等四法视为他,如同失物应了知。多康觉沃持蜜行,招蜂利等引仇敌,权势广大苦海涌,俗语亦然应了知”。

    正理自在说:“希求世间八法事,赞毁以及称无称,利与无利乐与苦,于彼欢喜或不喜,种种分别生起时,不可自矜为佛徒,过去将来与现在,八法等起有或无,当于自心作提问”。

    格西桑摩瓦说:“此世间八法之事周遍于我等一切有情,其中欢喜快乐尤为周遍,在此大地之上,众有情熙熙攘攘莫不为希求快乐而行。然乐之根中有苦不应欢喜,于苦不应灰心失望。若注重现世之乐而对后世漠然,以为作某某事即有快乐,则无论是佛法还是世间法,一切所作皆成现世者,世间八法者,应如是思维,于下述者亦应如是思。若所求之乐未生,想“如彼出生即当欢喜”而生值遇之爱;彼若现前,想“我甚欢喜”而生现喜之爱;彼若已生,想“当不离此”而生不离之爱;若现在无而昔曾受乐,想“我当时欢喜快乐”而生味著过去欲之过去爱;若生苦与不欲事,想“若无此苦,我当快乐”而生远离之爱;若彼不生,想“彼不生起甚妙”而生不值遇之爱;若苦乐皆非,则生欲彼不衰之爱,故彼等一切皆随贪爱转,乃是世间八法者现世者”。

    觉贡钦摩说:“我们也应该象以前格西敦巴所作的那样在念诵偈颂时,甚或是一偈句,都应依止对治,断除世间八法”。敦巴仁波切对于这世间的一切享受都是弃舍了的。有一次,因为街上请吃饭,他教功德自在说:“今天你到那里去吧!我因为想作一个弃舍世间享受的样子,所以去不成”。他说着穿一件破旧的衣服,披一件大氅。褪出两膊,把两袖搭在左右肩上。有时走进柏树林里,有时拿了一根滕杖支着下颌,口念:“世间智者利与衰,苦乐毁誉及称讥,世间八法非我境,一切当作平等观”。有时又念:“我今求解脱,不须利敬缚”。他这样走来走去地念,有时全念,有时念一点,有时念一半。在他,并不需要那样做,这是为的教导后人。瑾哦瓦也常常念这个颂文,而等观八法。

    正如《入行论》中所说:“是故如来说:凡夫无自利,终不生欢喜,故莫亲凡夫”。折除现世的牛鼻绳,任做何事都逃不出自利的俗套。老师对学生,学生对老师,主人对仆人,仆人对主人等相互欺骗者比比皆是。耶协嘉措大师说:“入自利洞窟,见利他皱眉”。为了希望别人赞叹自己的证德高妙,相续调柔等,对别人装出恭敬和举止文雅的样子,表里如一正直之人极为少有。遇到别人呵责怀疑使心绪不宁,自己没有个决定,别人向自己合掌敬礼或称呼自己为仁波切,格西拉或先生等便满心欢喜,反之若拳脚相加或直呼己名,或称某某札巴,或喂等则心生忧恼等之辈无量无边。

    如果修暇满,死无常等达到扼要的话,这些便容易遮退,不仅如此,二种菩提心的修心对对治八法也有很大的力量。如《摄正法经》中广说:“说空性者无住故,诸世间法不能劫夺,无利之喜,亦无无利不喜,无称之勇悍,亦无无称怯弱,无毁之畏惧,亦无赞之欢快,无乐之贪,亦无苦之忧恼。如是诸世间法不能劫夺者为通达空性,如是不能劫夺故应通达所说空性”。又说“诸凡菩萨仪轨……利与无利,称与无称,赞毁乐苦不能撼动,一切知量……”。

    又《最初修心》中说:“若想至心求法,然未最初的舍弃现世白黑花三种所作是最重要的。其中除埋怨发牢骚等之外,大家都容易知道象杀生,偷盗等黑所作是非理的,也容易断除。但白所作或花所作之类,如不舍现世之耽著,而忙于灌顶,说法,造像,施舍,经忏,印擦擦,绘护轮,降魔放咒及日课等,能断除这些的就很少了。心不离现世的耽著,所作再妙亦无意义。

    总之,所有善与不善都是心的功用故,此心应不招致天鬼人三者嫌恨才是。因陀罗菩提王在《智慧成就》中说:“所作业随一,皆身口意作,余无第四种,彼等应观察,无心唯身口,绝不能造作,彼若无词句,亦不能出口。是故身口业,是意之变化,众生以自心,随作善不善。有益诸业者,一切善观察,颠倒乃非福,诸胜者善说。是故善不善,皆心所造作,心亦能破坏,众生师所说”。

    《迦叶品》也说:“如为海水漂,却因干渴死,爱多法放逸,法海随恶趣。比如巨囊药,世人所珍爱,病者不服用,此药终无益;比丘具戒德,见闻然不除,非礼烦恼病,彼勤闻无益”。对这段经文应认真考虑,这里说的意思是,某些人一生都在实践佛法,别人都认为他们是佛弟子,他们本人也认为自己是个佛弟子,而他们最后却象渴死在海中一样死后堕入恶趣。这究竟说的是何许人呢?回答是,就是那种经受不起现世的痛苦,放不下现世的快乐,要快乐,要幸福,要名声,从灌顶说法到日常念诵,所有的一切都在忙于现世经营的人。我们在轮回中所受的一切苦,都是世间八法招来的,但我们世间八法的白黑花三种所作仍在不断地增长膨胀,而这一切所作都是没有意义的,就象背负无益于治病的药而行一样。

    有人不理解要绝不考虑现世的快乐而整个地加以抛弃的原因,或者会想:“那么一切以世间八法或烦恼为动机所造业都是罪恶,都是恶趣的因吗”?总的来说,以世间八法为动机所作的白黑花三种,一切未由殊胜出离心所摄持的,都纯系领受轮回苦之因。所以说以烦恼为动机所作诸法皆成无益,然而是否成恶趣之因或罪恶,则分二种,上中下三士道中。下士道之善,全是由只求轮回所积集的,所以是由世间八法与烦恼造集的,更确切的说是由贪所集之善,这些是善非是罪。又下士道中,希求获得欲界天人圆满者,积集布施持戒等福德,希求获得色界与无色界圆满者修奢摩他,毗钵舍那与止观双运三摩地等,这些虽然是由烦恼与世间八法作的,但不是罪恶而是善。这些善在诸大教典中称之为“福德同品善”同样属上界的一切烦恼及其所集业亦非不善。“救怖与正愿戒”及“正愿施”等并非是不善,所以虽是世间八法与贪等烦恼所造集,而非罪与不善者有很多谄诳等上界之一切烦恼,因奢摩他坚固及众多善法摄持故不成不善,此为圣无著所说,那么有人会问:“究竟何为善,何为不善呢”?当知诸佛菩萨最为呵斥绝不赞叹的那些业以及其动机烦恼为不善,与此全然相反之业及其等起为善,二者皆非之身口意业为无记。这样的话,以烦恼为动机然非是罪者为数众多。但是,为了现世的利养,名闻或快乐而作灌顶,说法,念经,诵咒等,就会变成罪障之蕴,象这种贩卖甚深法,贪婪心,损害心,谄诳,诡诈,谄求,侧求,研求,以利求利(五邪命)及绮语等一切罪障,犹如天雨不断倾注。由念及此,诸位祖师多说:“若不离现世之耽著,任作何者莫非是罪”。又或耽著现世故,一切所作皆是胜义之罪,由念及此故说一切是罪。大成就者林杰日巴曾说:“轮回分别大城中,世间八法起尸游,斯乃最可畏尸林,上师于中作禳除。《宗喀巴大师散集》中说:”愿于世间八法者,自心获得平等性,恒离世法之纷乱,以诸法喜而养生”!——

    心匙—帕绷喀仁波切开示的无常教法

    心匙

    原著:帕绷喀仁波切英译:梭巴仁波切中译:心月

    仁慈的上师,请垂顾这个可怜愍者——我这一生的作为,是如何地自欺!

    请您慈悲,垂视这个愚痴凡夫!

    这是给你自己的至要忠告──心匙──谨记在内心深处。

    切莫掉以轻心!切莫掉以轻心!

    打从内心最深处,慎重地省思这一生的境况。

    无始以来的轮回,直到现在还没有终止,虽然流转生死无数次,多生多劫经历种种苦乐,你却始终没有从中获得丝毫利益。

    虽然现在你获得这么难得的闲暇和幸运,可是,直到目前都是这样,空洞而无意义的虚掷生命。

    善业才是尽未来世安乐之本。

    你看起来很精明能干,不过,只要还执迷现世表相的儿戏,就是傻瓜。

    你会束手无策地,突然被恐怖的死神吞没,毫无希望,无法苟延残喘。

    这将会发生在你身上!

    虽然你一直都安排著「明天’‘明天’,就在那时,突然间你必须马上走了。

    这将发生在你身上。

    你杂乱无章地抛下工作,剩余的饮食,毫无选择地,必须离开这个世界,这将发生在你身上。

    从今以后,你再也没有时间铺床、睡觉了。

    你像老树般,倒在最后的床上。

    别人没有办法用他们最柔软的手为你翻身,只能用力拉你的衣服和毯子,这将发生在你身上。

    虽然最后的内外衣,把你的身体全部包起来。

    从今以后,就由不得你穿这些衣服了。

    当那具躯壳僵硬得像土石,你第一次注视自己的尸体。

    这将发生在你身上。

    虽然你挣扎着,要说最后的遗言,并表示哀伤,可惜舌头干燥,讲不清楚-你深陷在强烈的哀痛中。

    这将发生在你身上。

    虽然别人把最后的食物、圣物、舍利子,和着水滴,送进你的口中,你却连一滴都吞不进去,水从尸体的口中溢出来。

    这将发生在你身上。

    虽然四周围绕着近亲、知友,以及贴心的人,他们怀着慈爱、眷恋,为这最后的相聚伤痛、哭泣,就在那时,你必须永远别离。

    这将发生在你身上。

    虽然经历像浪潮汹涌般的恐怖幻相,饱受不堪忍受的剧苦,你却无计可施。

    今生的景象,像太阳一样隐没。

    这将发生在你身上。

    虽然上师和金刚道友,出于忍无可忍的大悲心,在你耳边祈求,以期唤起一丝关键的善念,虽然他们满怀慈心地这么做,可惜无济于事。

    你就是提不起善念。

    这将发生在你身上。

    死时,你的呼吸愈来愈急促,发出刺耳的‘嗦嗦’声,最后像琴断了弦,走到人生的尽头。

    这将发生在你身上。

    时候到了,往昔你珍惜的可爱身躯,而今可悲地丧失了,被称为‘死尸’,腐坏而令人作呕;

    时候到了,那连一根刺都忍受不了的身躯,会被剁成碎片,骨肉被撕开。

    到时候,那连虱子、跳蚤都忍受不了的身躯,会被鸟、狗吞食,直到一点都不剩。

    这将发生在你身上。

    虽然你‘噗…噗…’地费力吹着,穿上最好的衣服。

    时候到了,那个躯体会被放入火化室。

    那连一支香的星星之火,都受不了的躯体,势必要在熊熊烈火中焚烧。

    这将发生在你身上。

    时候到了,那连粗糙的衣服,都无法忍受的躯体,所有的骨肉,都会在烈焰中烧成一堆灰;或者被紧紧楔入土中的一个洞。

    这将发生在你身上。

    时候到了,宣说你甜蜜的名字时,首尾会冠上‘已故的某某,他或她’,这将发生在你身上。

    到时候,到处充满你挚爱、亲密的伴侣以及仆从的呜咽声。

    这将发生在你身上。

    时候到了,你会面临恐怖的四大敌:陷在满是岩石、瓦砾的土堆,及埋在爆裂的崩土中,这样的景象出现时,你怎么办?

    漂流在海面上,被强烈的旋浪卷走,这样的景象出现时,你怎么办?

    心和耳被嘶嘶劈拍作响的炽火震裂,那时,你怎么办?

    被劫末的黑旋风卷起、扫荡,这样恐怖的经验出现时,该怎么办?

    当你被强大的红色业风吹袭,被恐怖的黑暗吞没时,该怎么办?

    当牛头、蝎头的狱卒,以种种可恶的方式折磨你时,该怎么办?

    当你在死神阎罗王面前,被估量善恶的黑白业时,该怎么办?

    当阎罗王揭穿你的谎言,说你把生命虚耗在贪、嗔、虚伪中,那时,该怎么办?

    在阎罗王的法庭上,恶业成熟的果报被判决,遭受处分,那时,你该怎么办?

    当你光着身体,被摊放在热地狱中,炽热、烧红的铁板地上,那时,你该怎么办?

    虽然身体被如雨的兵器切碎,却仍然活着受罪,那时,你该怎么办?

    虽然被放在熔铁中煮,直到肌肉剥落,骨头散开,你依然要活着受罪,那时,你该怎么办?

    虽然身体和燃烧的烈火,难以分辨,你依然要活着受罪,那时,你该怎么办?

    当身体被冻人的寒风刺骨,裂成千万片,那时,你该怎么办?

    一旦堕落到饿鬼的惨境,饥渴交迫,必须挨饿好多年,那时,你该怎么办?

    当你变成愚蠢、痴呆、不幸的畜生,活生生地互相吞食,那时,该怎么办?

    当恶趣难以忍受的诸多苦难,实际降临到你身上,那时,该怎么办?

    现在,切莫掉以轻心!

    ‘拉─乌─拉─乌─’快一点!现在是你立下遗嘱的时候了。

    不但时候到了,简直已经太迟了!

    就在当下!就在当下!

    拉─乌─拉─乌─好自为之吧!

    这是上师─慈父的圣诫,胜者罗桑权威教说的心要,清净、圆满的经续道法门。

    这是在你的心流中,注入实际经验的时候了!

    死神阎罗王,或者你每天尽力地修行心要,实现永恒之梦─自他的福祉,那一个会先到呢?

    结合身语意三门,倾全力修行吧!——

    梭巴仁波切1995年北斋开示录─心匙

    心月笔译

    念死无常

    禅思无常及死亡,力量很大,尤其当我们的心,变得很懈怠,修行很困难,内心愈来愈远离佛法,失去激励的力量,生活变得散漫、无意义。在日常生活中,行住坐卧、工作等等,虽然有时也能够生起清净的发心,不过内心逐渐退转,烦恼越来越重。那时,最有力的禅思,最佳的药方,主要就是禅思无常’死亡以及关连业果的三恶趣苦。这样,便可以带来鼓舞的力量,改变心态,断除懈怠以及贪执现世等等的烦恼,这些都会干扰我们,使我们的日常生活和发心不清净。一旦内心变得怯弱,激励自己修行的力量,转移到别的方向,那时念死无常的禅思,以及恶趣苦,连带业果,当做主要的归依。

    我们往往不忆念佛法。即使忆念佛法,却不去修行。即使设法修行,却修得不如法、不清净。那么死的时候会怀着三毒的心等等,脾气很不好,嗔心等等。由于这些烦恼,因而造下许多重恶业,死时会非常慌乱,经历极严重的业的折磨,见到非常恐怖的业的景象。

    是什么使人生空空洞洞?虽然修行菩提道,所修的道却没有形成成佛的肇因;虽然修行佛法,却没有形成自我解脱之道;或者甚至没有办法修行佛法。基本上,这都是由于贪执现世,世俗法的恶念在作祟,才使得人生空洞。即使受了别解脱戒、菩萨戒、密乘戒,却不能奉行,这也是出于世俗法的恶念,贪执现世。甚至一个人懂得各种修行法门,还是没有办法起修,把时间耗在其他事情上面,造恶业或者做无意义的工作,随顺贪执今生的恶念。由于这个恶念,使得内心毫无证量。纵使一个人通晓菩提道次第的禅修,记得整部经典,可以靠记忆讲得头头是道。不过,事到临头,碰到问题时,却用不上。甚至不记得念死无常。在烦恼有生起的危险时,或者可能涉入造恶业时,甚至无法应用像念死无常这么简单的禅修,不记得了。这一切都出于世俗法的恶念,贪执今生。即使设法闭关,却不圆满,没有办法专心,内心非常散漫,分心到贪着、烦恼境上面。虽然持了许多咒,对内心没有产生多大的效果,没有出现梦兆。这一切都是由于不念死无常,以及世俗法贪执今生的恶念所致。而贪执今生的恶念,也是不念死无常使然。即使设法修行,其实只是做表面功夫,貌似修行,并不是真的修行。这一切都是世俗法贪执今生的恶念造成的障碍和伤害。

    因此,禅思死、无常、恶趣苦、因果业报非常要紧。禅思这些道次第,使我们立刻了解,能够看到自己的心,有自知之明,马上规过向善,转变自己的心态和行为。帮助我们,使我们开始修行,持续不断,乃至达成三大意义─来世安乐、解脱、成佛,都肇自忆念无常和死亡。也是由于念死无常,我们才能够约束烦恼。烦恼强大的势力,难以置信。像瀑流、洪水般,一直源源不断的生起,宰制我们,好比海浪吞没我们或群山崩下来,压制我们。猛烈的烦恼,侵袭、蒙蔽我们的心,像这样完全主宰我们的心,从不给我们一点自由,由不得我们自己作主。所有这一切烦恼;强烈得难以置信的自我中心,只想到自己,完全不顾别人;超乎想像的嗔心,不满足的心,贪心等等,慢心、嫉妒心等等。所有这些没有尽头,相续不断的烦恼,藉着念死无常,才能够止息,加以约束,乃至灭除。

    甚且,念死无常,使我们在死亡之际,抱着满足、安乐的心死去。正如帕绷喀仁波切提到的三种修行人:上焉者,死的时候,极度喜乐,好像要返乡或去郊游。中焉者,怀着百分之百绝对的信心、欢喜心,必定会得到良好的转世,人天身。下焉者,没有慌乱、恐惧。这一切都得力于念死无常。正如密勒日巴解说他自己的经验:

    “由于恐惧死亡,我逃到山中,我了悟了元在心究竟的本质,现在,就是死亡来到,我也不会恐惧。”

    意思是说,我因为害怕死亡,才逃到山里面去。之后,证悟了元在心究竟的本质。元在心,可能是指心的相续,从无始以来,一直都存在。所以,现在就算死亡来到,我也不担心。这都是得力于禅思无常和死亡。

    我原先打算谈帕绷喀关于无常整个的开示。也许现在我念一点,念到我们到净土去为止!我只念几首偈。题目是:心匙警醒无常,劝人念死无常,修行佛法。我不是百分之百确知心匙的意义。“匙”是用来盛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心匙的意思大概是说,由于念死无常,使人修行佛法,撷取今生的菁华,来世安乐、解脱乃至成佛。心匙的“匙”是指,把喜欢吃的东西盛起来,放入口中,吃到肚子里面去。用来比喻无常的教谕,好比汤匙,使人达成生命的一切意义,撷取这一切菁华。这是我猜测的意义。

    我读藏文,你不妨翻成俄文!开玩笑的。大家已经有英译本了,所以这比较像口传,偶而也许会有一些文字解释,不过大体上是口传。思惟:我的人生,目的在于解除一切众生的一切苦,引导他们成佛。因此,我必须成佛,所以我要听闻教法,接受口传。

    “打从内心最深处,慎重地省思。”

    打从内心的不坏滴,是表示内心最深处。通常在我们一生中,心总是忙于向外攀缘、驰求,从不反观自己,从不自我反省。从自己内心深处思惟、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不是错了?人生是不是有意义?自己的所作所为有没有意义?是否在修行佛法?是否在撷取今生的菁华,来世乐、解脱轮回,乃至成佛。事实是不是这样?自己是否在达成这个目的?要关照一下自己。否则,心老是忙着向外驰求,为今生汲汲营营。现在不要分心,从心底的深处,确实地好好想一想,决定怎么过一生,然后修行佛法。

    通常这意谓,像我自己之类的人,不修行佛法。心就像这样,朝向外面。所以帕绷喀仁波切告诉我们,要往内看,心不要朝外,要把心拉回来,关照自己。用内心深处的钩子,把心勾到里面,不让心向外驰散。经过反省、审查之后,下决心修行,扭转心态和行为,使它们转变得更好。舍弃不正当、有伤害性的心行,修行善法。脚踏实地那么做。

    “虽然无始世以来,我经历过那么多种种的苦乐。可是始终没有设法从中获得丝毫的利益。”“如果你真的关爱自己,现在是修善的时候了。善业是永世的安乐之本。这是说超越今生,直到成佛。”“突然间,你被死神逮住,那时会遭受无法忍受的苦难。”

    “突然间,恐怖的死神降临,告诉你死期到了。”

    “人总是在安排、准备,总是说,明天、明天又明天。就在那时候,突然间你必须马上走了,你必须死亡,这一生即将终结。这个时刻会来到。”

    我念了《心匙》中的几首偈。也算是口传。这个教法得自瑞布仁波切。最近我接受仁波切几套灌顶,有些非常希有。仁波切几乎得到帕绷喀仁波切编撰的所有教法。帕绷喀仁波切是仁波切的上师,所以,在西藏时直接从帕绷喀仁波切得到许多灌顶和教法。

    我念的《心匙》也算是口传,所以你们也得到这个教法的口传了。闭关的时候,每支香开始时,不妨念一念《心匙》,可以使心受到约束,好好地保持在修法上面,修得清净、如法。其他一般的时间,如果能够读一读,也一样可以使我们修行更清净。

    再回到《心匙》的几首偈。

    “那个时候,别人便无法用他们柔软的手,为你翻身。”

    虽然平时他们可以这么做,现在连朋友、熟人,都没有办法用他们柔软的手碰触尸体,而是用布把尸体拉起来。这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今年、这个月、这星期,甚至今天。

    “你好像老树一样,倒下来。”

    事实的确是这样。我曾经碰到过这种状况。在人死的时候,身体像老树一样倒在床上,当我去摸死人的头,就好像摸到躺在床上的树,非常沉重、僵硬、冰冷。那时我在南印度。有一个很富有的家庭,是多摩格西仁波切的大施主。多摩仁波切的前世是一位伟大的行者,住在多摩的森林。他和其他几位弟子在一位硕学的上师、禅修家的指引下,修学、禅修道次第好几年。学成之后,这位上师一一派他们到西藏各地,做利生工作或继续自修。他告诉多摩仁波切:“你去锡金,对那里的众生,利益很大。”那时候,多摩仁波切是很单纯的苦行僧,孓然一身,除了出家人必备的法衣、法典之外,一无所有,就这样到森林、山中去住。之后,有一个牧羊人,专门为一个有钱人照顾牲畜,把牲畜赶到很远的山中。他时常看到所谓的雪人拿着水果送到洞穴去。有一天,他去山洞,见到了里面隐修的僧人,便下山,把这件事告诉那个有钱人家。于是那个有钱人邀请僧人去他家。多摩仁波切去了之后,就在他们的佛堂住下来。随后,这个有钱人为他盖了一间寺院,叫做“多摩寺”,也是我出家的地方。我很小的时候,就和两位教我字母的上师,也是我的叔叔,从尼泊尔梭罗昆布去那里出家。多摩仁波切的转世在印度有很多道场,现在他通常住在纽约。有的格西说,他是宗喀巴大师的化身。

    曾经有一位叫哥文达喇嘛的德国人,在西藏遇见多摩格西的前世,接受教导而写下《白云之路》。这本书使得许多西方的年轻人受到鼓舞,而接触佛法。由于他们的宿业,迷幻药变成他们追求佛法的助缘。西方文化和佛法完全背道而驰,使他们的心封闭,想法、观念和佛法完全不相应,这么封闭、僵化的心很难开放,接受类似佛教的哲理。到头来,迷幻药反而变成启开他们心灵的方便。他们有很多心识出窍的经验、感受,见到一些景象。看了这本书,读到密续有关圆满次第的东西,很高深的境界,谈及微细的身心死亡时发生的景象之类的,在在都可以关连到他们自己服迷幻药的经验。

    另一本书─密勒日巴传,也激发许多人热衷追求新的人生以及心灵的修行,促使他们来东方。由于他们的业,有些人先是去学印度教,几年下来感到不满足,没有找到他们要的答案。之后,慢慢的,他们求法的业果成熟了,使他们来尼泊尔、印度的达兰萨拉…等地,有机会遇到上师,接受教法。密勒日巴传的内容,可以关连到他们服迷幻药的经验。也就是,迷幻药打开他们的心,因而比较容易对修行发生兴趣。然后,他们来到东方,希望能够像密勒日巴那样修行。譬如,有一个义大利学生看了密勒日巴传,受到很大的鼓舞,舍弃一切财产,来到东方。之前,他没有学过佛法,谈不上有什么认识,他以为只要舍弃一切财产就会有转机。到了东方,他接触到佛法,不过听说后来陷入困境。

    耶喜喇嘛和我遇见的第一位弟子,是俄国公主琴娜?拉切夫斯基。她父亲曾是俄皇,大革命之后逃离俄国,住在法国。不过她早年大都住美国。她来见我们的因缘是这样的。大约在1965~1967之间,当时我患了肺结核,到大吉岭休假、治病。我们来到巴萨,从色拉寺、甘丹寺和哲蚌寺来,想要进修的僧众,都到那里就学。从前英国统治印度时,那里是集中营,很多人被杀。印度首相尼赫鲁和甘地,都曾经被囚禁在那里。我们在大吉岭多摩仁波切的寺院时,她看了哥文达的书,想来找多摩仁波切。仁波切不在,有一位僧众英文不太好,以为她要找我们,就带她来见我们,其实她找的是多摩仁波切。之后,我们在柯磐建寺院,教西方人学佛法,从那里把佛法弘扬到许多国家,都是从这个缘起展开的。总之,整个事情开始到现在,是由于那个僧众的错误。到西方弘法,开始于那位僧众的错误。否则,我们不一定会有后来的遭遇。

    故事绕了一大圈。重点是说,人死的时候,身体变得像倒在床上的老树一样。这一点千真万确。多摩仁波切的大施主家中,有一个人死的时候,我在场。我一面修法,一面拍他的头,原以为会像往常一样,听到死者在临死前呼出的一大口气。不过,那次的状况不同。我猜想,死亡的状况也因人而异。有些人临终的最后一口气很强。在我拍他的头修法时,那个人的呼吸突然变得很微弱。而且整个身体,变得像摆在床上的树,非常沉重,僵硬、冰冷,感觉上,真的像一棵树,和帕绷喀仁波切说的一样。

    回到《心匙》。

    “今后,你不再有时间铺床、睡觉了…”

    “虽然你挣扎着,要说最后的遗言,并表示哀伤;可惜舌头干燥,讲不清楚…”

    死的时候,舌头变得粗、短,呈现蓝色,而且嘴巴很干燥。那时即使想说话,别人也听不清楚。

    我的母亲在鹿野苑参加时轮金刚灌顶期间过世了。她走的那一天,曾经想说话,我没有办法完全了解,猜想是要我好好地做,不过,我不认为自己达成她的期望。

    之前我母亲曾经和很多人去绕塔,尘沙飞扬等等,使她得了感冒,那是她最后一次生病。我母亲和祖母一样,晚年眼睛都瞎了。她有白内障,往生之前一年左右开过刀。她眼睛看不见,只有在阳光很亮时,看得到一点点白光而已。她住在山上一间石造的屋子,窗子都很小,室内经常相当暗,不过她会见到佛示现的形相。这是由于她的内心非常清净的关系,虽然眼睛看不见,她还可以看见佛现身的形相。

    母亲往生之后,我为她造了一座比一层楼稍高的塔,位于商旅到西藏必经的路上,在我有时会去的劳多道场下方,也是我的母亲和姊姊住的地方。我的母亲原住在我出生的村庄,出家之后才搬到那里。我从香港回去那里加持那一座塔的时候,听到有关她转世的消息。转世的男孩将近三岁,记得许许多多前生的往事,例如他前生照顾的动物,劳多的牛。我的母亲一向非常照顾动物、牛。通常母牛繁殖小牛,牛只增加时,养牛人家会卖掉几只,随后可能被宰杀。可是我的母亲从不愿意卖掉牲畜,一方面怕别人没有办法好好照顾它们,使它们受苦,而且唯恐它们被屠宰。因此,牲畜一直增加,带给我的姊姊不少麻烦。照顾这么多牲畜并不简单,工作量之重,难以置信。有人向我解释,他们必须到很陡峭的山林里捡拾树叶,然后把树叶放在牛棚内保暖,还要收集草之类的,有些时候像冬季,根本找不稻草。照顾牲畜是很吃重的工作。牲口一直增加,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模仿西方人节育的方法,把公牛和母牛隔离。否则在劳多只有我的姊姊一个人或二、三个人,非常艰困。

    我的母亲生前照顾一只白牛好几年,后来牛死了。有一天,转世的小孩来访,见到那只白牛的皮铺在那里。通常牛死后,把牛皮铺开干燥,以便做成登山鞋。他见到白牛皮,就问那是什么?我的姊姊加以解释。这只白牛名叫卡瑞,小男孩记得它,感到很悲伤,就告诉我的姊姊:“再也不要告诉我,卡瑞死了。不要告诉我,不要告诉我,它死了。”他一见到所有的亲戚,马上认得,请他们坐下来,问候他们等等。一见到我的母亲生前不熟的人,小孩就羞怯得一言不发。有一位雪巴人,是加德满都的营建商,和我的母亲很熟。那时,小男孩一直在等我和住在加德满都的弟弟桑杰。有一天,我的弟弟决定上山,去见母亲的转世。那个雪巴人名叫普新,听到这个消息,就放下营建工作,跟我的弟弟一起去劳多见小男孩。他们到达之后一坐下来,母亲的转世马上供茶、酒。有一种酒叫羌,非常普遍,是当地人主要的享受,他们喝大量的羌,大开玩笑,纵声大笑,一辈子都是这么过的。小男孩供酒时,马上叫出那人的名字说:“普新,请用酒。”那人抓住母亲的转世,哭了起来。还有,在柯磐寺附近的尼寺有一位尼师,在我的母亲住柯磐寺期间,照顾过她一、两个月,有时带她去波答绕大塔。小男孩来到尼寺,马上认出这位尼师,和她说话。对其余的尼师却很羞涩。

    这位转世小男孩的喜好、行为,和我的母亲完全一模一样。他到劳多的第一天,就进去佛堂。我的母亲生前,通常在早上清理那个山洞,礼拜、供水,然后,也会在佛堂把供杯洗干净,礼拜。进入佛堂,头先触达*赖喇嘛的宝座,接受加持,然后用头触我经常坐的座椅,再去佛龛。做完水供、礼拜等事,她会绕佛堂三匝,然后转经轮。那个转经轮,是我在母亲往生前几年做好的,放在她的床边,她边转边持咒。转世的小男孩第一次去,所做的一切,和我母亲生前完全一样。头先触达*赖喇嘛尊者的宝座,然后是我的座椅、佛龛等,最后到外面绕行三匝。

    别人告诉我,小男孩每次去劳多,都向我的母亲前世使用的转经轮献哈达。第一次去的时候,他就抓着转经轮,说他不想回家,要留在那里。他很喜欢转经轮。这位转世的小男孩对前世的记忆非常清晰。他自己本身就是最有力的证明,不需要争辩谁才是转世。他的记忆很清楚,甚至超过一些可能的转世者。有些僧众查验过小男孩是不是我母亲的转世。最后请宁玛派的高僧突希仁波切验证。我曾经接受这位仁波切的教导,其他人也都公认他是位伟大的上师。仁波切查验之后加以证实,做成最后的决定。

    有两个理由可以说明,为什么我的母亲转世之后对前生的记忆这么清晰。首先,我的母亲在往生前几年曾经告诉我,她每天持六字大明咒五万遍之多。我一向也持这么多,现在没有办法做到了。持观音六字大明咒,其中的一个利益就是宿命通,能够记得过去世并且预知未来世,这表示心已经净化了。其次,她生前出家七年或十年,不太确定。我记不得确切的时间,不过,她已经出家一段时间了,而且一直持戒清净,才能够转世为人。因为持了那么多六字大明咒,才具有清晰的前世记忆,能够由自己证明转世。依照关于业的一般教法,持戒清净才能够转生为人。不过转生为人,他的一生是不是能够饶益其他众生,又是另外一回事。成功的人生,不仅是获得人身,还必须能够饶益其他众生。

    故事说得很长。原先主要是说明,人死的时候,舌头缩短,说话不清楚。

    (以下接着是《心匙》的藏文口传)

    “即使别人把你最后一餐…”

    “虽然四周围绕着亲戚、知友…”

    相聚的结局,是为即将永别而哭、哀伤。就从那时候起,必须完全、永远告别现在相聚的亲友。这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虽然你经历非常恐怖的幻觉,…”

    DL喇嘛尊者好几次在开示中,提到一本书《西藏度亡经》。尊者说,如果连在世的时候都很难专心地了解这本书,何况临终之际,怎么可能光靠别人念这本书,自己就能够跟着禅思?尊者的意思不是说这不可能,而是说他不认为这是件容易的事。即使在世时能够专心,但是临终之际是非常困难的时刻,恐怕很难专心地聆听别人所念的度亡经。这本书是嬉皮时代能够和他们的经验关连起来的书之一。要强调的结论是,在世的时候具备一切机缘,是最佳的修行时机。临终之际,想由别人念什么使自己得到解脱,很靠不住。你必须听得进所有的教法,而且全部加以禅思。总之,我们还在世,具足一切机缘,正是最佳的时机,是应该全力修行的最佳时机。尤其要趁我们现在还健康。否则,以后就很难说了。何况我们现在不仅健康,而且还年轻,具足一切机缘,更应该全力以赴,好好地修行。

    禅思菩提道次第之前,应该倾全力先做净障集资的前行,譬如礼拜等等,这些涉及身业的修行,否则以后很难预测,做不做得来。换句话说,现在应该就自己能力所及,尽力修行。那么,即使以后老化,身体没办法修各种不同的前行,广泛地净障、积资,至少自己在机缘具足的时候,已经下过许多功夫修行,到时候不会遗憾。比起那些不能像我们这样修行的老人,我们每个人都还算年轻。

    “临终之际,你的喉咙发出刺耳的声音…”

    “到时候,你那可爱的身躯,…”

    时候到了,这将发生在我们身上,意思是说,今年、这个月、这星期,甚至明天就可能发生。

    “到时候,你那连一根刺都受不了的身体,…”

    其中的“波、波”,我猜想,是在大费周章地装载整齐之后,感觉有点乏力,而且身体有点臃肿,才发出这样的声音。

    “…”(藏文口传)

    一个人哀伤地独自度过中阴,这样的时候会来到,发生在自己身上。

    “当进入轰轰的炽火中…”

    这是说,一旦进入中阴,自己心识投射出来的恐怖业相,会令人惊骇不已。虽然这是和自己的心识状态有关,是自心投射的业相,可是不认清这一点的话,会以为是外来的,而十分惊吓。

    “当四种有力的敌人降临,…”

    “在阎罗王的法庭,…”

    帕绷喀仁波切开示的无常教法,非常殊胜。现在已经有英译本,是最近在澳洲观音院翻译的。那是护持大乘法脉联合会(简称护联会,FPMT)在澳洲最早的中心,随后才有其他中心。最近他们庆祝二十周年庆,同时举办一个月的说法活动。我和一位早期的出家弟子在说法期间一起翻译英译本。这位弟子曾经在辩经学院进修若干年。不久会出版中译本。如果大家能够边念边禅思,效力很强大,非常好!——

    遥呼上师颂

    帕绷喀大师造仁钦曲扎译

    喇嘛钦!(上师知!)

    喇嘛钦!(上师知!)

    喇嘛钦!(上师知!)

    一切诸佛智慧大乐法身一味,此即一切具恩上师究竟自性,

    至诚恳切猛力启请上师法身,今后中有愿皆不离慈悲摄受!

    智慧幻化形象圣者具足七支,此即一切具恩上师究竟幻基,

    至诚恳切猛力启请上师报身,今后中有愿皆不离慈悲摄受!

    一切所化如其根机种种幻舞,此即一切具恩上师报身幻化,

    至诚恳切猛力启请上师化身,今后中有愿皆不离慈悲摄受!

    三身无别游戏幻化现上师相,此即一切具恩上师唯一体性,

    至诚恳切启请三身无别上师,今后中有愿皆不离慈悲摄受!

    一切无量寂忿本尊上师自性,除此具恩上师之外别无本尊,

    至诚恳切启请普摄本尊上师,今后中有愿皆不离慈悲摄受!

    一切诸佛合一总体现上师相,除此具恩上师之外别无诸佛,

    至诚恳切启请普摄诸佛上师,今后中有愿皆不离慈悲摄受!

    一切胜者悲智力体现为上师,圣三部主自然即是具恩上师,

    至诚启请圣三部主合一上师,今后中有愿皆不离慈悲摄受!

    所放百部五部三部一切即师,此等一切收摄遍主亦是上师,

    至诚恳切启请诸部主宰上师,今后中有愿皆不离慈悲摄受!

    一切诸佛正法僧伽作者即师,兼备普摄三皈依处即具恩师,

    至诚启请普摄皈处体性上师,今后中有愿皆不离慈悲摄受!

    一切诸佛本体幻化现上师相,慈悲摄受其理思之忆念上师!

    於一切佛所弃无缘苦恼若我,示无谬道其理思之忆念上师!

    难得大义妙身抉择利害得失,无误欲取心要思之忆念上师!

    忽尔忽尔死大怖畏降於自顶,不知所措本性思之忆念上师!

    今生圆满一切当下忽然离去,孤独前往本性思之忆念上师!

    自身赤裸堕於可畏地狱火中,至极难忍本性思之忆念上师!

    饿鬼趣中无福饮食涓滴亦无,痛苦现前觉受思之忆念上师!

    愚昧畜生极可厌恶不净劣缘,如是自身觉受思之忆念上师!

    羸劣若我如今将堕彼恶趣处,从彼救护皈处思之忆念上师!

    黑白业果如影随形微细取舍,如理而作其理思之忆念上师!

    无边三有犹如牢狱众苦之源,从此解脱方便思之忆念上师!

    可畏有海涡卷无边羸劣老母,堕落逼恼本性思之忆念上师!

    三主要道与二次第甚深觉受,於自相续无难生起求师加持!

    出离之心勇猛生起求解脱故,一心精进修习三学求师加持!

    一切众生我自解脱增上心担,殊胜菩提心宝纯熟求师加持!

    抵达广大佛子行际难思心力,一心随行胜者大海求师加持!

    空与缘起明空互伴一同现起,离边正见最上通达求师加持!

    基位庸常生死中有转三身道,能熟生次体验速生求师加持!

    风心融入中脉四喜四空游戏,幻化尊身朗然现起求师加持!

    能取所取表皮蜕尽本面赤裸,值遇真理胜义上师求师加持!

    二障戏论灭尽大乐法身界中,自与上师三密合一求师加持!

    总之乃至菩提安住心中不离,子继父业愿具恩师大悲加持!

    喇嘛钦!(上师知!)

    喇嘛钦!(上师知!)

    喇嘛钦!(上师知!)

    此遥呼上师,速引三身无别上师加持之悲音者,是因远来擦瓦绷达寺,比丘洛桑饶杰献三百章嗄藏银励力劝请,由帕绷喀大师一气呵成之,缮写者丹群科寺僧洛桑多杰。

    乐善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