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佛教的人生观 第六章 佛教的人生观2
    这些见解,或为无因论,或为断灭论,皆有所偏,而非中道。千古以来,能说出我人的生死由来,人生的价值意义的,只有释迦牟尼世尊。他以至高无上的智慧,洞见三界有情的三世因果,六道轮回的真相;把宇宙人生之谜,作了个圆满的解答。世尊对人生问题作何解释呢?这应先自我人的生死由来说起。

    二、佛性与妄心

    释迦牟尼世尊于菩提树下睹明星悟道之际,世尊云:‘奇哉奇哉,一切众生,皆具如来智慧德相,但因妄想执著,不能证得,若离妄想,一切智,自然智,即得现前。’

    世尊说众生皆具如来智慧德相,这智慧德相是什么呢?原来智慧德相,就是万德万能的佛性。

    佛性又称真性,自性,常住佛性,妙真如性,真如实相等。名称虽然不同,实际上是一个东西。它就是我们各人原具的本性。这种本性,本来就具足万德万能。它灵明洞彻,湛寂常恒,在圣不增,在凡不减,与佛无二,但由于无始以来,被妄想执著掩蔽了本体,使具足的德能不能显现。这好比一面光明的镜子,蒙上了尘垢,盖没了镜体固有的光明。不过镜面虽蒙尘垢,而其原具的光明并未损减,一旦揩去尘垢,光明依然可以显现。

    人的本性也是如此,本性原来灵明洞彻,万德万能,但因妄想执著,以致起惑造集,轮回六道。这种妄想执著又称无明,无明梵语尾弥,意思是指闇钝之心。闇钝之心并非指我人的肉团心,而是指我人感受、思惟、分别、认识,对境攀缘的妄心。

    事实上,佛性与妄心,智慧德相与妄想执著,原本不是两样东西,但因有了真妄,动静,明闇的不同,所以就有了佛性和妄心的分别。性譬如水,心譬如波。水是静态,水静则明朗;波是动相,波动则昏乱。水是体,体则真实不变;波是相,相则虚幻生灭。这其中虽有动静明闇真妄之别,但在本质上仍是不二的。

    灵明洞彻,湛寂常恒的本性,只因妄想执著,成为妄心。这妄心,就它的闇钝来说,叫做无明;就它的能障覆自性来说,叫做业障;就它的熏习缠缚来说,叫做习气;就它的动扰不安来说,叫做烦恼。总之,无明、业障、习气、烦恼,都是虚妄生灭,幻化不实的东西。

    关于妄心的作用,大乘义章中有一段说明:‘凡夫迷实之心,起诸法相,执相施名,依名取相,所取不实,故曰妄想。’这就是说,我们万德万能,灵明洞彻的本性,因为妄想执著,而幻生起一种不明的幻觉——无明,这种无明与本来圆明朗照,湛然常住的本性和合起来,相续相牵,熏习不已,便成了阿赖耶识。因此,就使我们原始清净纯真的本性,变成了染净交参的识,这识再因妄想而起概念——佛法上称阿赖耶识中的见分。再因这妄想概念,而幻现一种对象的境界——佛法上称为阿赖耶识中的相分。这样一来,使我们本来灵明洞彻的本性。就因无明而发生变化。好比澄清的水因微风而起了波纹——幻相,这时,本性已因无明的污染而成识,此识中又有了两种分别:一者是由心所生的境——幻相,又称相分;一者是缘其幻相的见照作用——见分。有了相分见分的幻觉后,接著又起了一种错觉——末那识的产生。末那识不知道相分见分同是本性的幻影,因而执著见分为我——我之能见;执著相分为我所——我之所见。如是执著不已,矾缘不息,由这个错觉的我而矾缘,分别,取舍我所有的一切事物——我所爱,我所憎,我所好,我所恶。于是由此中更产生了一种虚妄的想像——意识。意识出现之后,喧宾夺主,不但代有了本性的地位,并把阿赖耶识和末那识也置之脑后。它成了人生——其他有情亦然——的主宰,好其所好,恶其所恶,——去胡作乱为。同时,意识尚有一批助手——眼、耳、鼻、舌、身,五识。藉著这批助手的力量,贪图五欲——财色名食睡的快乐,而有贪嗔痴慢疑诸烦恼。由此而造下无量善恶之业。但意识是妄想执著而有,本来幻化不实,当人生四大分离——死亡之际,意识随之散灭,只留下一个生死流转的根本——阿赖耶识,去承受那因善恶之业所招致的果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