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说阿弥陀经经义略说 佛说阿弥陀经经义略说
    佛说阿弥陀经经义略说

    阿弥陀佛本尊咒

    即大往生咒,三咒应连持,年老人单持第三咒十字亦可。

    一、嗡,卑马,达拉,塞,沙哈。

    二、大也他,嗡,阿米迭阿米迭,乌巴委,阿弥达省巴哇,阿弥达,比真迭,阿弥达。嗄米尼,冈冈拉,格衣帝嘎里,萨哇,格削,牵洋嘎利,沙哈。

    三、嗡,阿弥达,札卑,阿弥达,哞。

    此咒应面授方可持诵。

    经义略说

    佛说法四十九年,种种方便,无非使众生摄心归一,做到一不可得,方是度尽苦厄。随机应化,非有定法,念佛法门,亦是方便法门之一种,不可专执持名为念佛,凡内观自性,外参经论,念念不离觉性,皆念佛也。千百年来,念佛者多,成就者少,其原因为:一贪得便宜,不耐吃苦;二不明心要,力量不足;三分宗立派,秽净之见横生;四不得持名法门之诀窍。今先要明白此念佛之物,究为何物?终日受苦颠倒流浪生死之物,又为何物?然后再去念佛,心地明白,方可我不离佛,佛不离我,佛我同光,体用如如,在在净土,处处西方,行者须明生死事大,加意痛切,努力精进,则生西并非难事,阿鞞跋致,此生定可证到也。

    净土二字,当分别解之。净,乃扫除一切习气,使无污染之义。土,乃指本心地而言,我之本觉妙体,原来亦是光明无量,照十方国无所障碍,寿命亦无量无边,与佛同体不二,我与弥陀,本无来去,本无隔绝,迷则西方变阿鼻,悟则阿鼻即西方,故经云:欲净其土,先净其心,随其心净即佛土净。

    净土者,一切佛子究竟修证之果地也。修行不证净土,不名成就,是以西方属成就门,而一切法不问其为禅定、为密乘、为法相、为戒律、为持名,皆修净业之前方便,所用以证净土者也。功行成就时,诸法皆无所用之矣。故净土二字,乃果地圆成之德号,非属于法,不可单树一门而与他宗分胜劣,亦非西方为净而他方为秽者也。因法法皆归净土,非净土另有一法,亦非必以此法可以入净而他法不能也。当初立宗者,原开一时之权宜方便,乃以启后来胜劣之见,甚至误以他宗为不净,互相水火者,此岂祖师之始愿,亦岂净土之本旨哉?

    净者,究竟清净也,土者,本心地也,以西方国土众生生者,皆具心地清净之至德,我必同具此清净心,方可与诸上善人俱会一处。善根福德因缘三者,必一切具足,乃得相应,今偏执一门为胜,谓法有高下,非净土矣。疾视他宗为魔为怪,其心已先入魔怪,非净土矣。纵无此二病,而贪得净土法门之有佛接引,仍本贪便利与依赖之劣性,亦非净土矣。如此颠倒,则又善根福德之谓何,虽有因缘,已自生障,此知见不正之自误,非成就也。

    上中下三根人,本同具净土德性,惜不同其愿力,有体无用,是以有彼非众生,非不众生之叹,惟以因缘之不同,证入亦随之而有异。佛说此法门,使初学人,可于因地下种,与西方先结胜缘。中根人则以先有夙因,可藉此证入,为往生之缘助。上根人则果地将次圆成,一经接引便得成就,故曰三根普被。又九品者,非往生后始分九品也,乃未生前,已具有无数品耳,岂得谓人人皆可此生成就?今言往生若是之易者,初意原为方便接引,不知众生劣性,发心不痛切者,虽更有方便法,彼终不肯精进,反因说之过易而轻法,弊害滋多。如以为太易而不痛切,一也。以为佛可接引,而临终仍颠倒不自责,反咎于法,疑法谤佛,堕入地狱,二也。真用功人,因久修而仍无把握,转生疑退,三也。银台不去,必俟金台,因此贪求,魔即乘便,四也。经云是为甚难,而反说甚易,苦行人必生疑怖,五也。有一于此,已足障其信心,况多乎哉。故立言不可不慎。若欲善巧引之,则先使其怖苦痛切发心可耳,又何必偏执此理,以为定论耶?

    欲修净土,必先使其人正信。云何正信?不独信西方为净土,乃信十方皆有佛土,弥陀经已言之,一也。不独信净土为彼土,乃兼指我自性之净土,而西方净土者,亦诸上善人自性清净之所建立,同一平等本际,理事双融,同得成佛,二也。信佛土无定义,娑婆地狱,分别之则有秽净,佛视之则无一而非净土,众生自起幻心不净而作业,若以慧力转之,当下即是净土,三也。佛无来去,在在处处皆有弥陀,行者自障其心而不见,四也。明此义者,乃曰正信,此即难信之法,余前著弥陀心要,已论之矣。净土法门,目的在先净其意,故必至一心不乱。夫一心不乱者,觉后证得之果也,持名念佛者,证前修行之法也。佛者觉也,念佛者念念在觉也,心若有所贪嗔时,一念觉则顿转为净矣。此是无上圆顿法门,故一句弥陀,顿超八十亿劫生死重罪,惟转觉固快,转迷亦易。又言八十亿劫而不言九十亿者,何也?曰九者数之至也,以未离法,故言八十。倘并此一句而亦空之,乃直了成佛义,一切净尽,方可以言九十亿劫也。众生只是一念,不是念念,以一念佛,即又回念嗔也,必念念在佛,则打成一片,贪嗔无由而起矣,久久成熟,斯名成就。又众生只是念念而非一念,何也?因众生念念于人事情见,非贪即嗔,非嗔即痴,三业恶因之所招感,念念不断,则娑婆因缘,永无脱离之望矣。必如修证人之一念净信,永不退转,虽习气常来,而常觉照勿失,力气充足,不致动摇,故曰一心不乱,方可与佛相应也。

    一心不乱者,修至自性净土之极则也,但必如何而可如此乎?则法门无量,总不外乎正副二途。正者曰观心,即反问自己,于一切所行处痛切警觉,是曰修行,言修于行也。副者曰取法,即藉法以为缘助,藉以净心,至心净则无所用之。然法门因缘,各各不同,必以当机为尚,有持佛号者,有入禅定者,有说理以破幻相者,有起三觉者,有以所逆之人事,用以反省者,此皆念佛法也,乃至读经礼佛焚香供养,修一切善法,亦皆念佛也,以念念合乎佛心净意,念念勿失觉照而已。弥陀经之执持名号者,乃念佛法门中之一法,非定法也,若有定法者,非佛法也,念佛不难,惟老实难,近世以老实作本分解,其义未尽,盖老者不动,实者不假,使此心常常如是之湛寂,一切外境意念诸相前来,不被流转而去,若一日若七日,无一日不如是,打成一片,则平日做到一心不乱,临终自然心不颠倒矣。念佛不难!除习气难,若不除习气,又安能证入觉地,念念在觉乎?我为此论,明知闻者必以除习气为苦,反视念佛为畏途,或斥为魔说矣,而不知真修行者,必不河汉斯言,定转其昔日之依赖心,与贪省事之习气,一反其所行,于入世法,必趋于忠国家,孝父母,友昆弟,和夫妇,信朋友,克尽人道以为念佛。于出世法,必趋于兴大悲,度众生,明心地,达本性,空外境,扫积习,归证净土以为念佛。盖世有出世入世,心无彼此来去也,不念恶,即念佛,不念觉,即念迷,此指心行,非关口颂。今又误以持佛号即名念佛,遂失其宗旨而流为唱佛,更以大声贪多为胜,演成气膈胸痛诸病,人每生厌而疑退,久不相应,此即因地不正之误,可叹也。

    佛度众生,在使众生自度,自度其众生而已。此众生者,烦恼之通称也。烦恼为果,偏执为因,而偏执之果,不觉又其因也。然则宗旨所在,第一在明心,心明则破执。佛不自认四十九年有所说法,并云若谓如来有所说法,即为谤佛,恐人死执于法而不知变化,反受其病也。故知佛说一切法,皆为一时因应之权宜,非永不变通之定法。夫有法终非究竟,无为岂即涅槃?了此义者,方得与净土相应耳。

    弥陀经意之深邃,实不可思议。一说人胜,在此会中,皆是大阿罗汉,及一切菩萨,在极乐国,则皆阿鞞跋致,与一生补处之诸上善人。二说地胜,则七实庄严,异于世宝。三说境胜,则微风吹动,尽是法音宣流。四说体胜,则光明无量,照十方国无所障碍,寿命无量,异于世寿,并恶道之名,亦不可得。五说用胜,则以妙华供养十方诸佛,不只饭食经行。总之无有众苦,但受诸乐,故名极乐,极乐无相,此正显金刚般若之体,而无我人之四相四见,无住生心,通达无我法等,正以显阿弥陀妙用,皆归证至净土为止。弥陀经根本重在自修,以应当发愿为最初下手处,以执持名号为往生之缘助,以一心不乱为最后之心印。佛无来去,若不与相印,佛虽在目前,不相接也。印者何,见我之湛寂清净土耳。执持者以弥陀圣号,念念持而勿失,如子忆母也,初学人不得不以应当二字勉之曰,应当发愿云云,但子之于母,无应当不应当之别,应曰当然,言当然如是,不止对弥陀如是,即对十方一切诸佛,亦皆当然如是,此所谓一念生净信者矣。

    弥陀经之味,如尝甘泉,能于白水知味,辨其为泉为水,此真知味者也,若但知西方世界之七宝庄严,而不识功德庄严,或但明功德,而未了成就之义,则有十万亿佛土之遥。六祖所云,为对治偏执人说,西方人有罪非经意也,但若决定西方人无罪,亦殊不必,以有带业往生者在耳,盖业即是罪,以未究竟故,惟西方无恶道之名,何况其实,然初往生者,业力未净,虽具有罪恶种子,只无因缘以成其罪恶,非绝对无罪也,是以往生西方后,仍得加行修持耳。

    带业往生者,非言有罪恶者,可以往生也,言习气尚在,作恶之种子未净,而往生之因缘已熟,往生已,常与诸上善人相处,自然花开见佛。此佛即指自性净土,花者自己智慧心花,极言其彻悟本性也,倘此佛仍指弥陀,则往生时接引之佛,已先见之,更何待花开时耶?弥陀经若已生若今生若当生等句,此言心向往之,不必定在死后往生也,乃生前思慕之诚,即是往生,以心不来去,非不来去,随愿而往,无生前与死后之别也。

    五浊恶世,根本由见浊而起,惟见则不必定浊,曰佛知见,浊则决不离见,故曰见浊,见浊不净不名净土。

    密宗念佛法,略有四义:一者浅略,言弥陀者,法藏比丘,于世自在王佛前,发四十八愿,成就今之极乐世界是也。二者深秘,言弥陀者,义即无量寿无量光是也。三者秘中秘,言弥陀者,即是毗卢,故一门普门不异也。四者秘中深秘,言弥陀者,即一切众生同秘之本德,众生以未证得毗卢体性,故不能起阿弥陀妙观。盖阿为法身,表本不生灭,弥为报身,表我大自在,陀为化身,表如如不动,彼佛之所以号阿弥陀者,以有此至德而尊之也。一切众生,皆同具此净土,何可自暴自弃而甘居于劣小耶?以上略说净土之义,使行者先自明了,然则修证之法,又当如何耶?

    净土一门,近世学者最多,以便利而稳妥故,遂合娑婆众生贪便利省事之心,不觉从学者多矣,余常细察其故,一因信念未正,自视太劣;二因其省事,心不痛切;三因修法太乱,见效甚迟;四因见效迟,则或乏味,偏于人情用事,不是痛切真修;五因未明净土之正业与副业,颠倒用事,致妄心不能降伏,因此念佛与做人,截为两事,不能起用;六因修净土者,多中途入门,因地尚未彻了,人云亦云,先入为之主矣,如立门户,谤他宗,实非其本意也。昔有疑谤密宗者,形于辞色,忽有扣以往生咒与大悲咒之因缘,其人愧悟,不敢再谤,即此之类,故修证净土,当以正因为第一。更有三种行持:一者因地法因,由理解入手,如前论各条,使其通体明解,方不至中途疑退。二者加行缘助,以事修为本,如注重持名方法,兼习禅定,下座后,于人事上练习妙用,又取其他法门以为帮助,则修证可以见速,平日不致放逸,无一曝十寒之叹,临终庶有把鼻,有即生成就之功。三者果地圆成,以印证心田为主。证有互证与自证,互证者,互相考证其得失也;自证者,冷暖自知,外证于事,内契于理,中以印诸心也。惟此三种行持,必由面授,以若干日为一期,合少数徒众,择地安居而修之,必有个实证处。而从前之念佛法,切宜稍事变更之如下:一不可高声念,如人多,可分班轮念,一班念,即一班听可也;二不必全持念珠,可结弥陀心印,则易入定;三毋庸绕佛而念,因绕佛一法,在禅宗久坐后,用以解昏沉者,此则增加散乱,甚无谓也,故合众而念,不如约少数人同念,人愈多,得益愈少耳。

    修净业以念念为本,而念佛法门应分如下:

    甲、持名,执持阿弥陀佛圣号而皈依之,曰南无阿弥陀佛,以南无为能皈依之我,以阿弥陀为所皈依之佛,即我与佛合而为一,是为持名,以心持于佛号,即不持于人事,一切颠倒烦恼自除,一苦切厄自度。

    乙、观想,观阿弥陀佛及诸菩萨之慈悲自在,观西方世界各种庄严,心观于彼,即不观于人事,一切颠倒烦恼,自然化除矣。

    丙、慕乐,以思慕彼土之种种极乐而企慕之,心慕于彼,即不慕世间一切不究竟之乐矣,前曰持名,此曰心念,总持此法,不持他法,方名念佛。

    丁、怖苦,苦乐本属相因,以慕彼乐,遂怖此苦,怖则急求脱离,往生之念始切,若念佛而求世间福报,是于厕所焚香,香虽普熏,不离于臭,安名曰净。经云求财得财,求子得子者,乃引初机人入佛道,非究竟出世法也,倘真念佛,则念念在觉,断无此劣见也。

    戊、修持,其法约为十则:

    一者专心此六字真言。

    二者不出声,口微动,取金刚持。

    三者手结弥陀定印。

    四者自视清净与佛不二。

    五者不用念珠而以时计,以一小时为一座。

    六者不理一切外务,设有念起,亦不摒除,只顾自念,如随放随收,经过数千百次,自然入范而定。

    七者取急进法,以四十八日为一期,每日至多以十座为度,由七座渐加至十座,有时或减为八九座,平均每日二万句,如是四百数十座,可得一百万句,一心于彼,自然证入三昧。

    八者取缓进法,每日修一座,亦可息心养性,有人事者,不必过贪。

    九者发愿求觉,不求余事,以觉则自然不慕世乐而求脱离,则往生之念自切,纵与西土无缘,亦必往生他世界佛土也,否则终在五浊恶世沉沦而已。

    十者修持时细则,此分为初学佛人入门办法,先摄野心,勒此不羁为马,如小儿手执利刃,用糖果以易之,尚不名究竟也。又如小儿手被糖果所粘,更当拭而净之,至净空为止,故述如下:

    一、择一静室约徒众五六人,克期为四十八日,室内温度不可太高,一切设备,可参考《乙亥讲演录》内心中心修法。

    二、每日只修一座,每座一小时,如打七期内,则每日先修六七座,逐加至十座为止,即十小时,逢天暖时,每早二点半即起身,三点上座,或连二座,每二座,即休息一刻,或三十分钟,时间可自定之。

    三、结弥陀手印,即两手心朝天,右四指平压左手上,两大拇指尖相对,此又名十方诸佛定印,于上座时,切勿散放手印,此是第一要诀。(身密)

    四、坐时单双趺皆可,如年老腿硬不能趺,则方便交叉两腿而坐,但座后必高于前面,两腿在下,眼宜闭,有时开视钟点亦无碍。

    五、此一小时内,切勿散放手印,口勿停念,但勿出声,而唇必微动,此名金刚持,最易得定,并无气膈胸痛弊病,且上座时,切勿停咒,此是第二要诀。(口密)

    六、一心贯注于修,意欲空虚,自己当作佛,此是第三要诀,若万念纷起时,觉即回头,顾到念佛,随放随收,随转随空,刹那间前后际断,便是净空之境,此即是佛境。(意密)

    七、三密加持,久久由乱而定,由照而空,上座时,死心蹋地,一切不理,身起种种变化,亦勿欢喜,亦勿疑怖生嗔,亦不必作观想,因有手印也,观想为初步摄心者而设,取以万法归一,若用功过切,观想成就时,不知变通,反成死执,亦可偏执成颠,至身手麻木如无物,心意空寂如无知,乃口中密持勿停,手印结而不散,有时误念他咒者,大似睡着,实则非是,此系定相现前,不必惊怖生疑,又心如散乱时,亦勿恐怖,只是勿理,不久自然自在也。

    兹言起用之法:

    子、明旨:明起用之旨,所言起用者,起在在处处念佛之妙,自得受用也,故知念佛不必定在佛堂矣。

    丑、明用:言用于何处也。人何故而念佛?则为断烦恼也,烦恼本不有,因不觉而枉自起惑,惑破则烦恼自断,故于寻常人事中,不可须臾离觉,即不须臾离佛也,此念佛者,乃念念清净,一切处皆无彼此,观一切自在者即是佛。

    寅、不二:言不二者,明我与佛不二也,佛未修前,与我不二,佛亦因修而成,今成为佛,是名果德,我今修持于因,自得未来成佛之果,故名因心,论体则不二也,众生亦然。又言不二者,明菩提与烦恼不二也,世人不明成佛之体性,习于分别计议,遂分为二事,不知迷觉同是此物,即在迷时,佛性亦勿失也。又言不二者,观一切语言音声,无非实相,一切处,若为有佛,一切处皆念佛也,得时时念佛,打成一片,不持而自念,斯得起用之妙矣。

    卯、互敬:我敬佛,佛亦敬我,佛不分别视也,我敬人如佛,人亦敬我如佛,我与人本来佛性不异,相互尊重,自视若弟子,此真念佛,且不独对佛对人,即对一切众生,乃至对一切物时,莫不如是尊敬,而所言尊敬者,非定欲礼拜皈依也,尊敬其同是佛性,体自空寂,佛如是,我如是,一切众生皆如是,即无往而非念佛矣。(由此入手更复有杀盗淫之念否?)

    辰、同化:将一切人事,与佛同化,则于自己之习气,常得觉悟而痛改之矣,久久习惯,即念念不失觉照,此真无上念佛法门也。

    巳、大身:证大身者,一切佛土尽入我性海中,无不包罗是也,西方极乐世界者,正我性海中之一佛土耳,如是则不能再分彼此来去矣,故往生云者,非身有来去也,乃证入清净与阿弥陀同具此本德耳。

    午、往生:往生者,心之向往也,先以西方为目的地,次化西方为十方,再化西方于自性,再以理合事,以西方又实有佛土,并不因理而废事,汇入无实无虚之圆义,故不往而往,生即不生,以本自无生,亦不妨立往来以坚行愿耳。

    未、修证:修证三昧者,非可于定中见,乃于动中观,云何三昧?言正受也,以一切不受为正受耳,如见境不惑,喜怒不受,即得正定,故三昧又名正定,言心无染著也,至其极,则一心不乱矣,我人于世务情见太熟,于佛道太疏,每日必练习纯熟,把此心常常顾到觉地,每日观照次数,至少十次,所谓观照者,由自问反观入手,例如:

    一、自问假如我最爱之人,设染病或死亡时,我能断爱否,心有所动时,我能镇摄否,能解化其悲思否,又思此事虽属理想,若真有其事,临到眼前时,我又如何,倘有所不能者,则非加行精进不可。

    二、自问我平日最不易改之习气是什么,设不能满我意时,我之嗔念,能勿随之引起否,倘有所不能者,则非加行精进不可。而所谓加行者,即与自己奋斗,务改除其习气,由生而熟,由勉强而自然,此是真净业。

    三、自问我平时最恶之人,我今后对之,能减少其怨毒心否,思我与彼,未生恶感以前,亦曾情好过来,且想念其好处,更思恶感之起因,双方各有不是之处,逐渐做到冤亲平等。

    四、自问我最喜爱之物,能永保其常存否乎,设以之布施,能无所动乎,能起慧观以转其痴爱否。

    五、自问我所希望之事,若乖我意,或事之垂成而失败,或被强者所夺,我之定力又如何,若强制压下者,转成为病,必化除之,即以智慧解释之。

    六、自问世乱如麻,不如意事常八九,凡日夜所希望者,惟曰平安顺利等吉祥事,设有不利之事前来,我能受之否,能以观空解之否。

    七、自问遇有敌对事前来,能退让否,能反省自己之过恶否,纵无过恶,要其敌对心即是过恶,但关于大局群众利益事,当争不争者,转入消极,亦是过恶,能一体圆通观照而应之否。

    八、自问大悲利众之念,有所退失否,于恶念起时,能参其起因否,若于起因时,预作防止,即不失觉照,而防止之法,先以空境为入手,境空则心自空,对外自不起纷争,此即布施。

    凡此种种都属起用之法,反问自己,即属观照妙用,以能观之心,破所观之境,久之成熟,气力充足,了不著意,无一毫之见,存于其中,是名能所双忘,不是双亡,亡则落于断灭,忘乃无著之意,自在之境,然亦微细之习也,更进而善习亦空,空不著空,是光常寂,得大自在,是净土印心法。

    以上是对治法,言由恶转善,以善习代恶习,用以疏娑婆之缘而已,尚不离乎法,故宜息心常寂寂然,此宜修禅定以为缘助,本来念佛至不持而念,一心不乱,即是禅定,心密密地,了无系染,即是净土。今言习禅定者,亦不离乎法,惟禅定全仗自力,上根人当下直了。坛经云,但用此心,直了成佛,初言以心观心,即不离心地法,起诸妙用,直了者言并此能观之心亦了也,方是见性成佛。中根人可依天台三观法,由空假中会入,言以空破有,以假破妄,会入中道作为过度,及至中道,尚存法见,再进而中道不立,三观齐舍入于究竟。下根人则不能了无依据,离法更无所资,故必以他法为缘助。

    一切法门,不外正副二途,以观心为正业,而以一切法为副,如心无把持,则宜仗佛力,以他法为助。如修密,印与咒,佛力也,持念则是自力,南无阿弥陀佛,本南无阿弥达布达耶之化音,如持之纯熟而快,即化为六字矣。以有手印,本属密法之一,念珠是后来人欲记数而用,反失去身密之用,并误意密,心不能专,身口意不密,安名瑜珈?因此称唱累年,毫无实益,非法之咎,乃行人所修不相应耳。

    又种种法门,各有因缘,一时有一时之机,一时有一时之法,若此法当机,则彼法不相应矣,故万无执一法而可永久者,此修净土法门之不可不变通也。行者果欲速得成就,则变通之法有二:一曰持名方法之应变更,二曰他法不可不借用,如修弥陀大法、六字大明法、长寿咒法,乃至心中心密法,皆可取作缘助,及至成就,则一切法皆不可取,并亦不可说,方便之力,有如此者。昔李笑渊居士曾告人云:中国佛法衰微,其病不在缺少法门,只缺少真修的人,现在中国的佛法,已修不胜修,一一皆可修证三昧,何必贪多,远涉异地,徒增名相耶?旨哉此言!净土既为果地圆成之德号,则修证方法,当随各人之机而施。应以禅定法入净土者,即以禅定法而为教授;应以持名法入净土者,即以持名法而为教授;应以五戒六度等法入净土者,即以五戒等法而为教授。诸法虽有不同,其必精进则一也,其必归于禅定而开般若则一也,般若开,则心自明,而性自见,然后可以言除习气矣,习气之除灭,至如何程度,则净土证入至如何程度,习气何时扫尽,净土何时圆成,若有未净,而其愿力足资往生者,则可带业而生西,生西已,再事修证,入于圆净为止。是故娑婆有净行之菩萨,而西方有带业之凡夫,其同为凡圣亲居之地乎?所异者娑婆有恶道而西方无之,西方多圣人,而娑婆亦有之,惟娑婆以烦恼多,下者为恶染,上者为情牵,终至沉沦。佛故指示西方,以一经往生,即无退转,此世人所以认西方为稳土,而必发往生之愿也,然徒有其愿而无其行,或其所修不合乎法,则因缘不具足,于五浊恶世中,欲证入阿耨菩提,是为甚难,故曰不可以少善根福德因缘得生彼国也。由此法门无量,各种缘助,实不可少。今仅赖一持名法,而又散乱不密,不能一门深入,以死守为专一,为不退转,各树门庭,我胜彼劣,此见不净,于净土尚隔万万里。复不知痛切改悔,一旦腊月三十日到来,所有西方胜境,全为烦恼情欲所蔽,彼佛接引之力,不敌自己业力之牵,往生其难矣。然世人每执往生为易,十念亦可往生,而弥陀经,世尊尚重说若干难字,则又何也?不知难易者,都属分别,非法有难易也,乃众生因缘不同,易者十念尚属费事,一念足矣;难者累劫尚在沉沦,地狱至今不空,是未修者误于情欲,已修者又误于法见也,皆自误而又误人也。慈悲而缺方便,希果而不正因,成见既立,净土益远,臻其极,亦只人天有漏之果,谓种未来西方胜因则可,谓能即世决定往生则难也。发心生西者,其慎之哉。

    或又问经云五逆十恶人,亦可临终念佛往生,而汝独云往生甚难,有违经旨矣。不知往生必待前缘成熟,缘熟则虽五逆十恶人,到此亦即一齐放下矣,正一齐放下时,不得更以五逆十恶名之,否则诸君大可临终再念,此时亦不必勤苦修持也,为此语者,乃方便鼓励苦行人,言虽从前五逆十恶人,只要此时一觉,顿悟性空,万劫解脱,非言人人有此福缘也。若不正此义,一面念佛,一面作恶,庸有济乎?为此问者,胶执于见,但守经文,不了经义,如是广大圆满遍覆之净土法,误于小心劣见,不亦惜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