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一 兴化奖禅师法嗣
    ◎南岩下六世斋

    ○兴化奖禅师法嗣

    △南院慧辂禅师知

    汝州南院慧辂禅师,〔亦曰宝应。〕上堂:“赤肉团上,壁立千仞。”僧问:“赤肉团上,壁立千仞,岂不是和尚道?”师曰:“是。”僧便掀倒禅床。师曰:“这瞎驴乱作。”僧拟议,师便打。主

    问:“僧近离甚处?”曰:“长水。”师曰:“东流西流?”曰:“总不恁么。”师曰:“作么生?”僧珍重,师便打。古

    僧参,师举拂子,僧曰:“今日败缺。”师放下拂子。僧曰:“犹有这个在。”师便打。主

    问僧:“近离甚处?”曰:“襄州。”师曰:“来作甚么?”曰:“特来礼拜和尚。”师曰:“恰遇宝应老不在。”僧便喝。师曰:“向汝道不在,又喝作甚么?”僧又喝,师便打。僧礼拜,师曰:“这棒本是汝打我,我且打汝。要此话大行,瞎汉参堂去。”主

    思明和尚未住西院时,到参礼拜了,曰:“无可人事,従许州来,收得江西剃刀一柄,献和尚。”师曰:“汝従许州来,为甚却收得江西剃刀?”明把师手搯一搯。师曰:“侍者收取。”明以衣袖拂一拂便行。师曰:“阿剌剌,阿剌剌!”主

    上堂:“诸方只具啐啄同时眼,不具啐啄同时用。”僧便问:“如何是啐啄同时用?”师曰:“作家不啐啄,啐啄同时失。”曰:“此犹未是某甲问处。”师曰:“汝问处作么生?”僧曰:“失。”师便打,其僧不肯。后于云门会下,闻二僧举此话。一僧曰:“当时南院捧折那!”其僧忽契悟,遂奔回省觐,师已圆寂。乃谒风穴,穴一见便问:“上座莫是当时问先师啐啄同时话底么?”僧曰:“是。”师曰:“汝当时作么生会?”曰:“某甲当时如在灯影里行相似。”穴曰:“汝会也。”斋

    问:“古殿重兴时如何?”师曰:“明堂瓦插澄。”曰:“与么则庄严毕备也。”师曰:“斩草蛇头落。”知

    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曰:“无量大病源。”曰:“请师医。”师曰:“世医拱手。”斋

    问:“匹马单枪来时如何?”师曰:“且待我斫棒。”主

    问:“如何是无相涅槃?”师曰:“前三点,后三点。”曰:“无相涅槃,请师证照。”师曰:“三点前,三点后。”古

    问:“凡圣同居时如何?”师曰:“两个猫儿一个狞。”斋

    问:“如何是无缝塔?”师曰:“八花九裂。”主

    曰:“如何是塔中人?”师曰:“头不梳,面不洗。”问:“如何是佛?”师曰:“待有即向你道。”曰:“与么则和尚无佛也。”师曰:“正当好处。”曰:“如何是好处?”师曰:“今日是三十日。”斋

    问园头:“瓠子开花也未?”曰:“开花已久。”师曰:“还著子也无?”曰:“昨日遭霜了也。”师曰:“大众吃个甚么?”僧拟议,师便打。知

    问僧:“名甚么?”曰:“普参。”师曰:“忽遇屎橛作么生?”僧便不审,师便打。问:“人逢碧眼时如何?”师曰:“鬼争漆桶。”斋

    问:“龙跃江湖时如何?”师曰:“瞥嗔瞥喜。”曰:“倾湫倒岳时如何?”师曰:“老鸦没嘴。”知

    问:“万里无云时如何?”师曰:“饿虎投崖。”古

    问:“二王相见时如何?”师曰:“十字路头吹尺八。”斋

    问:“如何是搴亶林?”师曰:“鬼厌箭。”主

    问:“如何是金刚不坏身?”师曰:“老僧在汝脚底。”僧便喝,师曰:“未在。”僧又喝,师便打。古

    问:“上上根器人来,师还接也无?”师曰:“接。”曰:“便请和尚接。”师曰:“且喜共你平交。”主

    问:“祖意教意,是同是别?”师曰:“王尚书,李仆射。”曰:“意旨如何?”师曰:“牛头南,马头北。”古

    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五男二女。”问:“拟伸一问,师意如何?”师曰:“是何公案?”僧曰:“喏。”师曰:“放汝三十棒。”主

    问:“如何是宝应主?”师曰:“杓大碗小。”问僧:“近离甚处?”曰:“龙兴。”曰:“发足莫过叶县也无?”僧便喝。师曰:“好好问你,又恶发作么?”曰:“唤作恶发即不得。”师却喝,曰:“你既恶发,我也恶发。近前来,我也没量罪过,你也没量罪过。瞎汉参堂去!”主

    问僧:“近离甚处?”曰:“襄州。”师曰:“是甚么物恁么来!”曰:“和尚试道看。”师曰:“适来礼拜底。”曰:“错。”师曰:“礼拜底错个甚么?”曰:“再犯不容。”师曰:“三十年弄马骑,今日被驴扑。瞎汉参堂去!”斋

    问:“従上诸圣,向甚么处去?”师曰:“不上天堂,则入地狱。”曰:“和尚又作么生?”师曰:“还知宝应老汉落处么?”僧拟议,师打一拂,曰:“你还知吃拂子底么?”曰:“不会。”师曰:“正令却是你行。”又打一拂子。古

    △守廓侍者斋

    守廓侍者,问德山曰:“従上诸圣,向甚么处去?”山曰:“作么,作么?”师曰:“敕点飞龙马,跛鳖出头来。”山便休去。来日浴出,师过茶与山,山于背上拊一下曰:“昨日公案作么生?”师曰:“这老汉今日方始瞥地。”山又休去。斋

    师行脚到襄州华严和尚会下。一日,严上堂,曰:“大众,今日若是临济、德山、高亭、大愚、鸟窠、船子儿孙,不用如何若何,便请单刀直入,华严与汝证据。”师出,礼拜起,便喝,严亦喝,师又喝,严亦喝。师礼拜起,曰:“大众,看这老汉一场败缺。”又喝一喝,拍手归众。严下座归方丈。斋

    时风穴作维那,上去问讯。严曰:“维那,汝来也,叵耐守廓适来把老僧扭捏一上,待集众打一顿趁出。”穴曰:“趁他迟了也。自是和尚言过,他是临济下儿孙,本分恁么。”严方息怒。穴下来举似师。师曰:“你著甚来由劝这汉,我未问前,早要棒吃。得我话行,如今不打,搭却我这话也。”穴曰:“虽然如是,已遍天下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