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信仰性灵不灭
    第一、信仰性灵不灭

    性灵是什么?换句话说,性灵就是心的别名。一切事物,莫不有其体性,或本质,如棹椅以木头为本质,写字的钢笔以金属物为本质,人的身体以血肉为本质,总和起来说,宇宙万有,皆以地水火风之四大为其本质。然而这还是皮相的说法,克实言之,一切事物,皆以心为其本质。所以综合释迦世尊所说的教法,关于宇宙人生问题,有两句结论,就是三界唯心,万法唯识。马鸣菩萨作的大乘起信论上说:‘以一切法,皆从心起,妄念而生。当一切世间境界,皆依众生无明妄心而得住持’‘三界’是欲界、色界、无色界。假如不懂这些专门名词,你就把他作为宇宙或天地的熟名字来解释好了。这天地间所有人物,起信论上叫他写‘一切法’或‘世间境界’。这一切法或世间境界,皆从心起,皆依我们的无明妄心而得住持。‘住持’,就是继续存在的意思。

    那末!心又是什么?什么是心?依上面所说的,心似乎是一切事物的主体,然而心毕竟是个什么?关于这一问题,确很有趣。因为我们终日吃饭、著衣、做事,以及一切事的筹划,通常皆说是动脑筋,脑筋真的会动吗?脑筋属于物质的血肉,会死的。倘以脑筋为一切动作的主动者,则脑筋死了,我们不也就化为乌有而归于断灭吗?这主张很危险的!要是干脆就说他是心吧!你寻遍了眼耳鼻舌,和五脏六腑,甚至每一个毛孔,都捉摸它不著。要说是没有个什么吧!你头上痒,谁知道用手去抓头;你脚上痛,谁知道用手去摸脚。你走路,一只脚提起,一只脚放下,路的高下不平,行的缓急迟速,谁在这儿做主。一经人家的恭维,你就欢喜;一遭到人家的侮慢,你会恼怒,这一喜一怒,谁在这儿分别。这颗心,还是小如微尘,能周身走动呢?还是大等全身,处处都有?若说是小如微尘,周身走动,我们的头痒,他知道;同时脚痛,他也知道;你一边走路,一边眼见色,耳闻声,一个很小的东西,如何走得这么快,管得这么多?若说是大等全身,在皮肤以内呢?在身外呢?若是在皮肤以内,皮肤以内,还是血肉;若在身外,身外是虚空,不能作我的知觉。是一个?还是多个?是物质的呢?还是非物质的?任凭你怎样说,都不对。所以孔夫子的学生曾经对孔夫子说过:夫子之文章,可得而闻也,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这很显然的,就是以孔圣人之博学多能,他对于这近于虚玄的心性问题,都避免不谈。在孔子之前的老子,他在道德经上曾说过:‘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有名、天地之始;无名、万物之母。’又曰:‘道、常、无名。’又曰:‘忽兮、恍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恍兮、忽兮、其中有物,其物甚真。’算是猜得好!但总觉得有点恍忽,况肯定的说他是‘常’,在佛法上说,有‘常见’外道的嫌疑。后来孟子主性善,荀子主性恶,固然是只能各见一斑。就是后来的汉宋诸儒在大学,中庸上所透露出来的,如‘君子之道,费而隐。夫妇之愚,可以与知焉;及其至也,虽圣人亦有所不知焉。夫妇之不肖,可以能行焉,及其至也,虽圣人亦有所不能焉。天地之大也,人犹有所憾。故君子语大、天下莫能载焉;语小、天下莫能破焉。’费而隐者,言其体甚隐微,其用甚大。那怕你是愚夫愚妇,日用寻常,穿衣吃饭,都不离此;要是彻底研究清楚,虽圣人亦有所不能。天地之大,人还有不满意它的时候,而君子之道,大的时候,大到天下莫能载;小的时候,小到天下莫能破。这有点近于佛法上说的大而无外,小而无内的话。可是儒家总是借君子之道来代表,总不免闪灼其词,不够明朗。至于印度的许多外道,那更是不足谈,佛家一概呼之为群盲摸象。

    然则佛教对于这问题,是怎样一个说法呢?佛教将这颗心,分为真妄的两部分:就是真心和妄心。真心呢,有时叫真如,有时叫实相,有时叫法界或圆觉,或大方广,他的名目很多。都是我们的教主,就当时事,对当时人,因机说法,所以安立的名目不同,含义亦很有差别。佛说的经,和祖师们作的论,对于说明这个心的方法,有在积极方面,作具体的表现;有在消极方面,用抽丝剥茧的方法,从反面来显示。在佛学上的术语,前者谓之表诠,后者谓之遮诠。

    表的方法,多以体、相、用三大来说:

    一、体大者、就是说心的本体。这心的本体,在时间上说,是竖穷三际。三际就是过去世,现在世,未来世。不管人和物,都离不开三世。我是人,就以我来说:我今年五十一岁,第五十一岁是现在世,前此之五十年是过去世。假定我可活到六十岁,则自五十二岁到六十岁的这九年在未来世。五十年前再过去,这世界上没有我;未来之九年过完了,再向未来去,这世界上也没有了我。那末!五十年中之第一年,是我一生之初始;九年中第九年,是我一生之终结,个人如此,人人如此;人如此,物亦如此。即使这山河大地,和天空的月亮太阳,皆有初始,有终结。我们的心体呢!他是过去过去不见其始;未来未来不见其终。也就是说,心的本体,既没有初生的一日,也没有死亡的一日,所以叫竖穷三际。穷者、尽也。尽过去之过去,未来之未来,永远寻不出他的始初和终结的一天。在空间上说:他是横遍十方。东、南、西、北、东南、西南、东北、西北、上、下、是为十方。就是心的本体,不是如前面所说的,细如微尘,或大等全身。他的体积,可以说充满了十方,比虚空还要大。我们想想,是凡没有事物的地方,都是虚空,简直没有边际。更奇怪的是:大起来,固然充满了十方,凝聚起来,也可以比针尖还要小。所以经上曾经说它‘其大无外,其小无内。’儒家也说:‘放之则弥六合,卷之则退藏于密。’上下四方,谓之六合,最小的地方谓之密。弥者、满也。卷者、缩小的意思。照这样说,心体不一定是大,也不一定是小。但前面在时间上说他是竖穷三际,那不是等于道家所说的,‘道、常、无名’的常吗?这我们要知道,说它竖穷横遍,乃是借言语来表示,同时还有遮的方面,遮的方面,就是它非常非无常。道家说‘常’嫌太肯定,所以在起信论上,就有过这样的话:‘心真如者,从本以来,离言说相,离名字相,离心缘相。’离言说相者,不可以用言语来表示它,一落言语,便成定法。离名字相者,既不可言说,那里能随便安立它的名目。离心缘相者,不可以言语来形容它,为它巧立名目,更不可以妄心来缘虑它。缘虑者,想像、猜测也。最后的结果,定它一个‘不可思议’。虽有真如、法界、等等的名目,不过为使众生循名责实,假设而已!体大的大字,是说心的本体,在时间上,无始无终;在空间上,是了无边际,所以说它为大。世间上一切事物,都够不上称大,唯有心,没有第二法,可以和它比拟,才真正算是大!

    二、相大者、心的本体,既不可以心思,复不可以口议。这还不等于前文所说的捉摸不著,渺茫难知吗?因为这样、所以第二再谈相大。相者就外表说,心体既不如物质之可以捉摸,然既有其内在的本体,必有其外在的相状。那末!他的相状是怎么一回事?这在马鸣大师作的起信论上说过,第一、有大智慧光明,能遍照法界。第二、有真实知见,能的确认识一切事理的真相。第三、心体的本身是清净的,清凉不变的。够了、有这几种,足够我们从外相上来体认真心的本体。不过体认到底是体认,不是亲证到真心本体的我们,总还不免糢糊。所以必得要佛菩萨的地位,才能受用到这,智慧光明,清凉不变的功德相。我们只有用反省法,来比照一下就可以想像到它是事实。我们首先要承认,我们日用之间,眼见色、耳闻声、分别是非,认识好丑的这是妄心,这妄心是充满了愚痴黑黯,决无智慧光明之可言。何以见得呢?你试想我们这社会上,可说没有一个人不自私自利,普遍的毛病是:争雄逞霸,结党营私,投机取巧,屯积居奇,纳贿受赂,贪赃枉法,奸巧欺诈,满眼所见的无非是贪欲嗔恚。你看够得上‘智慧和光明吗?’同处在一空界之中,一天之所覆,一地之所载,无端的要分疆分界,分种分族;同处在一国一乡一家之中,却要分出许多亲疏彼此。因此就有以强凌弱,以众暴寡,竞争残杀,互不相下的大小祸乱,在历史上不知道有几多。相生相养,共存共荣,这些好听的话,成了辞典上的剩语。宇宙间万事万物,都是互相依赖,共相构成的一个假相,原没有永久存在独立而不改变的个体。如人类必须靠五谷的营养,才能生存;五谷必须人们去种植,才能滋长。人身的五体,必须借心力的支配,才能做事;心无五体,他的力用也就发不出来。所以整个的天地、国家、社会、家庭、人生,无不是短时间的一个假相的存在。如石火电光,一转眼就成过去。人们偏偏要在整个幻相之中,妄认为实有。起贪嗔痴,造杀盗淫,这都是对于‘一切事理的真相,认识不清。’所以才有我们这黑黯而污浊的世界,并且永远的污浊下去,没有澄清的希望!就因为我们日常所运用的都是妄心,——贪嗔痴爱等——妄心都是染污的,由这柒污的妄心埋没了我们的‘智慧光明’。所以妄心的本身是染污的,不是‘清净’的。贪嗔痴爱的妄心,是热恼的,不是‘清凉’的。喜怒哀乐,得失荣枯,随著外境的牵引和刺激,时时刻刻在变,完全不能自主,所以不是‘不变’。翻过来说:诸佛菩萨,证得了本真的真心,能克服妄心,不跟著外境的牵引,不受声色的刺激,所以他们的生活动作,清净而自在的,光明和智慧的。我们要试探一个人的性情,是躁急或是柔和;是暴虐或是慈悲,只要看他日常行动的外相,就可知道他的内心。我们从佛经上所说的,诸佛菩萨的行动、言论、志愿,就可以知道诸佛菩萨的智慧光明,清净无染,与乎清凉不变的自在受用。这是由外在的相而能推知到内在的体,所以必须明白相大。相亦称大者,因体大之所在即相大之所在,相不离体故。如潮湿的所在处,即水的所在处,是一样的。

    三、用大者、用者作用。谋佛菩萨,业经证得不可思议的心体,具有智慧光明,清净无染清凉不变的功德相。然而、这与我们有什么好处?倘于我们没有什么好处,那何必数他人之宝呢?所以第三再说他的作用。

    起信论上说:‘真如用者,诸佛如来,除灭无明,见本法身,自然而有不思议业种种之用,即与真如等遍一切处,但随众生,见闻得益,故说为用。’这意思是说:诸佛如来,破灭了无明妄心,见到本有的法身——心体——,这时候自然而然的就发生不可思议的种种业用来,业用就是作用。并且这作用和真如心体,一样的遍满一切地方。然而、为什么不能像太阳光一样的使我随便看到呢?这是要看众生的根性、福报是怎样,所以见到的形象,和听到的法,都各各不同,但同样的都能得到利益。所以二千多年前,我们的教主,释迦牟尼佛,就是现佛身到这世界来,为当时的众生说法;同时也是当时的众生,根机成熟,福报现前,所以能见到佛身。诸佛如来,不但可以现佛身,并且还可以为我们的父母眷属,或善友知识。我们虽生在佛后,然而还能见到佛像,读到佛经,亲近到善知识,还算是有根机和福报的呢!再向后去就不行了!因此我们要知道,佛身、佛经、都是用大。而且佛在世的时候,常常放光、动地,将我们这污浊世界,变成清净庄严的世界,那更是不可思议的用中之用,我们切不可辜负这人身。

    上文已将真心的大概说过,其次就说到妄心了:妄者虚妄,或幻妄。譬如我们眼球发炎,就看到灯的四周有红绿圈子,这红绿圈子,假如说是我眼内生出来的,我眼球无病的时候,为什么看不到;如果说是灯上生出来的吧,眼球无病的人又为什么看不到。眼既不生,灯亦不生,毕竟这红绿圈子,从什么地方生的?想想看!这是眼球有病,因著灯光的刺激,幻妄而有的;眼球病愈,或灯火熄灭,红绿圈子,马上就无立足处。这是妄字的真相。然而、我们的妄心,又作何说法呢?这在唯识论上讲得最明白。唯识论上说:我们的心,最主要的有八个: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意识、末那识、阿赖耶识。八个识中,尤以第八阿赖耶识为主体,而第六意识的活动力最大。眼、耳、鼻、舌、身的五个识,各各依靠本身的眼、耳、鼻、舌、身的五根,对著色、声、香、味、触的五尘,分别发出认识好丑,和断定取舍的作用。不过前五识依五根对五尘发生认识和取舍时,必须有第六意识来帮助,才能发生决定的作用,这在唯识学上的术语,叫同时意识。及至五尘的外境,皆已过去,而我们的内心,仍然在这里,回味刚才过去的色相,如何如何的好看或不好看;声音好听或不好听等等的分别,好的则必取之而为我所有,而后我心方快;不好的则必去除之,而后我心方安。常人以为是动脑筋,其实这就是第六意识单独的在这里起作用,这叫做独头意识。所回味之过去的色等五尘,在这时仅有影子在我们意识里出现,这叫法尘。即使你睡眠,第六意识,还是在动,那就是梦境,梦境中照常有喜怒、哀、乐、爱、恶、欲,那便是梦中独头意识。所以说第六意识活动力最大,它是以第七识为所依根的。这六个识,专对外境,发生认识的作用,所以不叫它心而叫它‘识’。第七末那识呢?末那、印度语,中国话为染污意。因为第七识,夹于前六和第八的二者之间的。它的功能,是外执前六识与其所攀揽外面的尘境为我所有,内执第八识的见分为我的主体。譬如某一个人对我来一番恭维,我就欢喜,对于那个人就发生好感,而脑海中同时就有很深的印象。或者我们投文稿于报章杂志,这报章杂志一到手,且先查阅我的文章登了没有。一看到自己文章的标题,马上就浑身轻松,满心愉快,凭你多忙,亦必从头至尾一字不遗的看上一遍。倘若错字多了,作兴还要发脾气,骂校对和排印的人混蛋。同时介绍别人,这是我的拙作,请你指教!至于别人的文章,就觉得不顺眼,或者似乎没有空去读了。你留心自己,或冷眼看人,这一类的事多著呢!这都是第七识,执我的作用。内心外境,本无有我,而第七识,妄执有我;内心外境,都是众多条件构成功的幻相,其本身并无不变性,长久性或实在性;而第七意妄执以为不变、长久、实在。以致起贪、嗔、痴,造杀、盗、淫、沉沦生死海,受苦无量,永无出头之日,因此、所以叫他染污意。再讲第八阿赖耶识,阿赖耶、中国话翻为含藏,以其能包含收藏故。含藏些什么呢?前面曾说过,第七识夹于前六与第八二者之间,内执第八识的见分以为我。所以第七识,将前六识揽取的外境,如好的,不好的,恩、怨、愁、恨,一切善恶的业因,一一都收藏到第八识里。等到机会成就,一一再搬演出来,因此我们又叫第八识为识田。

    在唯识学上,这八个叫心王,还有五十一个心所。心所者?心王家所使用也,如家主役使家奴一样。我现在将心所的名字,一一写出,因为必须读过百法明门论,与八识规矩颂,才能见到听到;假使仅读普通佛书的人,往往听讲经法师讲到,就感到生涩与头痛。五十一心所,分为六类,今列表如下:

    ┌一遍行五—触、作意、受、想、思。

    │二别境五—欲、胜解、念、定、慧。

    五│三善十一—信、精进、惭、愧、无贪、无嗔、无痴、轻安、不放逸、行舍、不害。

    十│四根本烦恼六—贪、嗔、痴、慢、疑、恶见。

    一┤五随烦恼二十—忿、恨、恼、覆、诳、谄、憍、害、嫉、悭。(此十为小随。)无惭、

    心│无愧。(此二为中随)。

    所│不信、懈怠、放逸、昏沉、掉举、失正念、不正知、散乱。(此八为

    │大随。)

    └六不定四—悔、眠、寻、伺。

    八个心王,对这五十一个心所,各各所该的,还有不同;前五识各各该有遍行五个,别境五个,善十一个,两个中随,八个大随,根本烦恼中的贪、嗔、痴三个,合共三十四个。第六意识于五十一个心所全该,所以他的活动力最大。第七末那识,该遍行五个,别境五中的一个慧,根本烦恼中的贪、痴、慢、恶见四个,大随烦恼八个,共十八个。第八阿赖耶识,则仅有五个遍行心所。这八个心王,所该的心所,各有多少不同,经过弥勒、无著、天亲,诸大菩萨的深思熟虑,而后下的定评。如欲深明其底蕴,非读法相宗的典籍不可,我只能作概略的说明。八个心王,为妄心的主要成分,五十一心所,为八个识,对内对外,所起各别不同之作用。如眼见美色,则注视不已,或反复观摩,是眼识之贪;同时心里则恋著不舍,是意识之贪。又如一遇不如意的境界,或无故打我、骂我、毁谤我,则必面红耳赤,怒目相向,是身眼二识之嗔。心怀报复,是意识之嗔。对这欢喜的,不欢喜的两种境界,虽成过去,而心里犹在打算,那好色如何便得为我所有;那侮辱我的人,我如何的便能报复他,这是意识上个别的贪嗔。这贪、嗔的由来,由于七识的执我,好色必为我所有,侮慢我,我必报复,这都是我执的表示。故七识念念贪著于我故有贪,无我而执有我,故有痴,同时也就是不正当的恶见。不能对外直接起表现之作用,故无嗔。诸如此类,其他则可想而知。第八阿赖耶识呢!它仅有五个遍行心所,简直不起什么作用,完全由前六识攀揽外境,第七识对内对外来展转传送。可是前七识遇到障碍——如肉躯已死或闷绝的时候——,不能发生作用时,则皆退处于第八识之中,是为种子位;障碍消除——如闷绝已醒,或死后转生——,则前七识又一一从第八识中,分发出来;而各识所该的心所,也一一因外境的牵引,从各个本识中先后放射出来,是为现行位。如蜗牛的两支触角,你要是以指头碰它一下子,它就缩进去,过一息它又照样伸出来一样。第八识,虽不直接造善造恶,而前七识所造的善恶业种,却一一都收藏在第八识里,不杂乱,不失坏。在时间上,不怕经过几千万年;空间上相隔几千万里,机缘一经成熟,就会从种子位而发生现行。

    说到这里,关于心的问题,应作一个结束。我起初所标示的是:要明白六道轮回之所以然,必先信仰性灵之不灭;这不灭之性灵,即泛常所说的心。佛学上将这心,分为真心和妄心,妄心再分为八个识的心王,五十一个心所;五十一个心所,与前七个心王,又统收归于第八阿赖耶识。那末!我请读者们,且先牢牢记住这真妄二心的道理,然后再读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