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化长老西来记
    一、初识宣老

    远在十多年前,我已久仰宣化老法师在美国西岸传法的盛名,心里就想去听听他的说法,可是由于职业羁绊,总不得其便离开加拿大前往旧金山。谢冰莹教授寄了些佛刊给我看,其中有几本是中英对照的“金刚菩提海”杂志,是由旧金山的中美佛教会编印的,里面登有一篇“宣化老法师讲法”的弟子笔录,这是我接触宣化法师言教的开始,不过当时我一直以为讲稿是他预先写好的,直到后来我有机缘亲往金山寺听法,才知道他并不动笔,那是登台讲法随口而出听琳琅文章,由众弟子用录音机录下之后,笔录出来,又译成英文对照刊出的。

    “金刚菩提海”当时尚是雏形,未有今日之规模,初期甚至仅是油印复写的,但是内容很好,良好的开始,奠定了基础,发展为今日在美国的最重要的佛教刊物之一。

    当时我年少好胜,偶然看到该刊内有一些中译英的微疵,我就斗胆不客气地摘出,写了一封长信去给宣化法师;不过我也声明是善意的批评,而且也说明我自己学浅,也还译不了那么好。

    这件事,后来我才知道自己多么浅薄。多年后,宣化老法师偶然提起,笑着对我说:“你不给我们写文章,反而狠狠地批评了我们一顿,不过批评得很有道理,我们都采纳你的意见改进了。”宣老和尚谦虚,令我钦敬,也就更显得我自己的浅薄了。

    直到现在,我真是相当的亲近宣老和美佛教会了,可是我仍然还没开始为他们写文章,为什么呢?倒不是我不愿写,而是力不从心;我只是个写小说的人。

    “金刚菩提海”篇篇都是佛教理论文章,我不知应该写些什么才好。我为香港的佛学权威刊物“内明”写些随笔,已有好几年,我那些小文本是不登大雅之堂的外行文章,“内明”佛刊也是篇篇都是深奥的佛学论文,但是留有少许篇幅给文艺作品,破格采用拙文,这是我意想不到的。“金刚菩提海”则至今仍未开辟固定的文栏,我答应了给他们写小说,可是由于自己欠的稿债多,赶不出来,同时也感觉到佛教小说太不容易写,未敢下笔。我多次向宣老致歉,他老人家都说:“不要急,慢慢来好了。”

    二、宣老与金山寺

    金山寺的地点是在美国三藩市南区的第十五街一七三一号,是一处热闹的区域,虽非主要的通衢大道,却也太接近繁华花花世界了,不远处有两家电影院,都是上映些不怎么高尚的“成人电影”的,附近的街道又有些不三不四的俱乐部,寺院对面是几座公寓,日夜有些妇女在附近流连嚣闹,街角则常有些男孩站在中笾不知干些什么,我总觉得那地区并不是干净的所在,我就不太明白,宣化长老和他的高徒们,当初怎么会选择了这样一个地点来设寺的。我却不知道他们师徒当初筚路篮缕创业的艰辛。

    原来宣化长老十多年前从香港到美国来立愿传法之始,他到了三藩市,身边只剩下几十块钱了。他起先只租了唐人街的一家店铺的地下室作为驻锡及传法之所,三藩市是个五光十色的繁华大都会,物质享受,声色犬马,红尘滚滚,当时一般人对于佛教的兴趣是很小的,更少人注意到唐人街一处地下室的小小佛堂。宣化长老却不灰心气馁,他仍本着他一贯的宏愿,谋计孜孜不息的传法,他的苦行与佛学造诣终于渐渐引起一般社会人士注意。

    关于宣化长老在那一段艰辛的岁月,三藩市一般人是有这么一个传说的──他们说,宣化长老在唐人街地下室传了几年佛法,始终是个穷道场,无法扩展,知道的人虽也不少,但大家都未予以重视,直到有一件佛家的奇迹发生之后,才轰动整个美国西岸。

    他们说:当时有一位社会贤达的夫人患了癌症垂危,在医院中,医生们都说无可挽救了。那位夫人自知不起,要求家人为她请一位和尚来为她念经,当时在三藩市的佛教僧人很少,家人上那儿去找呢?不过记得时常上唐人街买东西路过,看见一处店铺地下室的窗子内有一位和尚念经,家人就想,姑且就请这位和尚去为他们的夫人念念经吧!这一家人当时对于念经也不存什么奢望,只不过当作尽心而已。

    他们说:宣化长老应邀前往医院病榻前为那位贵夫人念经,一连念了几天,关于这一段传闻,有人说宣老当时念的是“大悲咒”,有人说他念的“心经”,有人说是“楞严咒”,各人传说不一;总之就是念的佛经就是了。然后,奇迹出现了!那位贵夫人听经之后,非但不曾如群医之预言如期逝世,反而渐渐康复,而且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医生检查她身内的癌,竟然消失了!

    这件事当年轰动了美国西部,由是引起了中西人士源源不绝地前往访问宣化长老,而宣老总是谦辞不承认是他念经之功,他总是说,一切都是笃信佛法获得的奇迹!

    为这事,我也问过宣老的,他微笑说:“我什么也不会,我不会治病,也没有法术,我就光会念佛经。”

    谦虚的宣老,从不居功于任何奇迹。事实上,在他老人家的苦行传法数十年之中,发生类如上述的奇迹,多得不可胜数,但是他自己都不大谈这些事的。若有人问他,他都说假如有奇迹,都是由于信者的虔诚信心和善念获得佛祖龙天的庇佑!

    宣老并不喜欢用奇迹来作为传法的宣传,他认为最重要的乃是佛法真义。在我接近他,聆听他讲经的时日之中,我从未听见人提起任何奇迹。他的讲经态度是十分严肃的,在他的周围,无论是出家弟子或在家弟子,都是十分恭谨肃穆的,可是在社会上,对于这位高僧则有很多的奇迹传说,真是不胜枚举。

    我自己,可能也就是奇迹之一──像我这样的一块顽石,居然也被宣老的苦行传法所感动得点头了,岂非奇迹?

    宣老在三藩市唐人街的地下室传法,竟吸引了整个美国的注意,我认为,主要的还是由于他说法的精辟,把佛法的精华毫无保留地介绍给西方社会,引起了美国青年知识份子的重视,至于各种奇迹,当然也有很大的推广功效,但是徒有奇迹,而无坚强用力的精微佛理,仍然是不可能获得像今天这样伟大的宏法成就的。

    美国许多的高级知识份子纷纷来聆听宣化老讲解佛经,许多大学纷纷邀请他去讲解佛经,不少的美国博士、学士,听了他说法之后,纷纷皈依佛教,削发出家,归依宣老座下,精研佛理,翻译佛经为英文。宣老座下的美国青年博士、硕士、学士,有的是哈佛大学,有的是哥伦比亚大学、加州大学、史丹福大学、华盛顿大学、普林斯敦大学……等有名的学府。这些青年,有的是哲学博士,有的是理工科博士,有的是文科博士,他们都学有专长,素养很高,都放弃了收入丰富的职业;而来追随宣老,出家为僧为尼,宁愿吃苦,献身佛教的研究与传播工作。

    在这批美国弟子的群策共力苦心发展之下,宣老领导的中美佛教会,从小小的地下室发展到今天占地三百余英亩的万佛城和法界大学,成为佛教在北美洲最具规模的传播基地之一。其中经过多少的艰辛!

    那一段奋斗史,是不可能用短短的文字所能叙述得了的。他们起先在三藩市华盛顿街购置了一座大房子做道场和图书馆──现在已改为尼师驻锡之所,皈依宣老座下的美国弟子成为尼师的已有数十位之多,也都是有学位学识渊博的,精于翻译佛经。

    稍迟,宣老和他的弟子与在家的居士们,大家又合力在十五街购买了一座火柴工厂,诸弟子自行动手装修,把它改建为今日的金山寺,规模虽未可称为恢宏,三层的佛殿大楼,也相当宽敞的了。

    我曾经就金山寺的地点一节询问宣化长老。我说这座佛寺建在花花世界的当中,怎能清静呢?

    宣老微笑回答:“就是在花花世界当中,才最适合考验出家人修行的意志呀!”

    我这才恍然大悟,长老并未详说,但是我可以领悟,真的!只踏出寺门一步,门外就是繁华世界,声色诱惑,无所不有。出家人若不是有无比的坚毅意志,真不容易抗拒门外的一切诱惑的,我住在金山寺的期间,冷静观察,出家的美国青年,对于外界的诱惑,都是若不闻不见,他们心已如止水,令人钦佩!

    我或许是极少数最幸运的在家人之一,获得如此亲近宣老的教诲,宣老明知我是个相当顽皮捣蛋的人,他却似乎是抱着一种有教无类的苦心,慈爱地温和地招待我,让我不时随侍在他身边,我想我了是极少数能够进入他的禅房的人之一。我所见到的他的禅房,可说是除开一榻一桌一椅之外,并无长物,没有什么家具,没有任何装饰,桌上也就只有一些佛经佛典,他是没有任何财物的,也没有什么衣物,他一年不分冬夏,仍是穿着那一袭已经破旧的裉色的僧袍,极寒冷的日子,他就再加一件棉背心,这就是他的全部衣物了。当然,还有一袭只有大典才穿的杏黄袈裟。

    他的办公室是在他禅房的外一进,除了一张大书桌之外,有些沙发,作为招待来宾之用,桌上有些笔墨,其他也没有什么了。

    说起笔墨,我知道宣老是不太喜欢动笔的,虽然他的书法也还不错,他却不大写信写什么。他常对我笑着说:“我的字写得不好,不愿写出去献丑。”

    我也没看见过他写任何著作,虽然我常见他手不释卷,研究佛学。而他的每天的开讲,句句都是天然的好文章,弟子们只要照录出来就自然成了一篇论文了。我知道他是从不写草稿的,讲经的时候,他坐在座上,慢慢的讲,他是东北籍,讲的一口标准国语,他自谦不懂英文,他讲法都是用国语讲的,他的美国弟子们现场录音,并且轮流作即席的翻译,译成英文给道场中的听众听。宣老有时候讲上十多分钟,才停下来,让弟子翻译,我静听宣老的讲词,我又留心鉴定弟子们的译文,我觉得大致上他们都译得很恰当。不过,偶然也有些译错,这位自谦为不懂英文的宣化长老,往往就会提出更正,指示译错之处,并且指示应该怎么翻译,用什么英文字才对。他的更正,往往也是令我非常心服的。

    四、佛教可用音乐传播

    宣老不但是讲经说法之时用中文,就是在寺中开会议之时,他也只讲中文,我有时也叨陪末座,我发现宣老并非如他自谦的“不懂英文”。弟子们发言都是用英文,宣老都能听得懂,常在必需之处发表他的意见予以补充或有所指示。假如他真不懂英文,又怎会处处都提出适当的反应呢?宣老讲说不懂英文,可是他竟写了一首英文的佛诗,徒弟们觉得它很好,就谱成曲子,如今成为他们常常唱诵的佛曲之一,说到唱佛诗,宣老的徒弟们有很多创新,尼师们富于音乐天才,她们把很多佛偈佛词谱成了西方音乐感的诗歌,拿来做日常的唱诵,作为正常的佛曲唱诵的补充。佛教的传播,无可否认地是不及基督教的原因很多,佛教义理太深奥太繁复,不易为一般人接受,固是主因之一,佛教缺乏诗歌音乐,亦是一大原因。佛教的诗歌唱诵原非供娱乐之用,缺乏感人的力量。那些东方工的中国式的唱诵,在西方人听来是很难接受的,西方人听中国音乐的唯一感觉只是好奇,而毫无感动。佛教要在西方传播,在我的愚见看来,是需要稍为采用一点西方化的音乐的,所以我觉得宣老的高徒尼师们的创造,具有很大意义。

    中美佛教会现在的宏法成效,非唯由于他们在宣老的领导之下苦干苦行,传法有力,也不单是由于他们热心社会福利慈善事业,我相信他们的西化佛曲,亦有与功焉!惭愧的是我自己,老是想为佛教写点西化的曲谱,却总因为谋生艰劳忙碌而未能动笔。

    金山寺的寺规很严格,每天清晨三时就起来做早课,早上又有许多功课,一直忙到十一时半,才念经进膳,寺中“持午”,都是过午不食的。午膳后,只有短短的休息时间,徒众们又各忙各的职守事务了。下午又有一场讲经,七时左右大家又集合念经绕佛,八时宣化长老升座讲经,几十卷头的法华经和其他大部头经典,每天讲解一段,徒弟们录音录下的宣老讲经的录音带,已经有两万多卷了。

    晚上十时,全寺止静,除了供佛的明灯之外,一律灭灯,唯一的不守规矩的,恐怕只是我一个人,我是个惯于熬夜写作的夜猫子,怎能早睡?我常常在自己房内看书,直到午夜后才能安寝,我的睡房给安排在宣老的禅房之侧,是最接近他的了。他常常在深夜过来敲门,问我毡子够不够暖,要不要添些,他真是慈爱得像父母一般。他也时常会和我在我房外的小小客厅谈话,一谈就谈到午夜,有时还谈到子夜一点多,平常不苟言笑的他,这时候温蔼极了,他会含笑地和我讨论法界大学的一些事务和宏扬佛教的做法,他会非常谦虚地把问题一一提出来征求我的愚见,作为他的参考。有时候他就为我特别讲解一些佛经,我的不守寺规晚睡,竟把宣老也累得破例晚睡了,寺中弟子都说师父是从没这样做过的。

    宣老不喜欢世俗的应酬,可是有许多达官贵人和社会名流常常来访他,他也只好在每天下午规定的会客时间内接见他们了,这种会客多数是在二楼的大会客室举行的,我若在寺中,多半被长老叫去参加作陪。

    五、为佛教教育尽心力

    记得有一次,宣老邀了一位颇负盛名的教授来会面,要请这位教授到万佛城的法界大学担任一项课程。我当时亦随侍在侧,宣老拉着我手,叫我在他身边坐下相陪,教授则坐在客位,宣老非常恳切地请教授接受教职,但是教授无论如何都不肯,教授说家眷在美东,搬来很不方便,不搬来又两头难以兼顾,教授又似乎嫌万佛城法界大学地点太遥僻了──万佛城位于加州北部,距旧金山有百余英里,崎岖山路开车要两小时才到。先一天我曾领那位教授到万佛城去看过,教授有他个人的困难,我是可以理解他坚辞的苦衷,我同时也常常为长老的求才推动佛教教育的诚恳热忱所感动。在这两者之间,我自无置喙之地,亦难以为辞令,勉强帮着长老劝驾请教授屈就,我拙于口才,讲了也等于白讲。

    正感到尴尬的时候,忽有弟子来报有人求见长老。而宣老正在忙着商谈,我就请示长老说:“可否由我代表到楼下去先会见一下呢?”我说因为感觉到这来的两位女士是从台湾老远来的,她们似是为了一座观世音菩萨佛像的事来的。

    宣老是不时有“预知”的,这是很多人都共和的事,而事情也真奇怪,我在佛寺及宣老身边之时,也常会有这一类预见发生,我亦无法解释。我当时下楼,果然在大门口会见了两位来自台北的女士,她们是母女两位,一问她们来意,果然是想来求宣老为她们从台北携来的一座观世音菩萨瓷像开光的。我就在楼下接待她们,请她们稍等一会儿,正在谈话之间,我忽然闪电般看见宣老在楼上以袖袍掩面流泪,把我吓了一惊,隔了一层大楼,许多墙壁楼板,这岂不太奇怪了吗?

    我这一吓,慌忙拉住几位大弟子说:“我们快上去看,师父在楼上给气得哭了!”

    众弟子也曾习见我的一些离奇预感,故此也不多问我,大家跟着我一阵风奔上二楼大厅,果然看见宣老以僧袍的大袖子掩着面孔,那位名教授则旁坐默然低头。众弟子一见,慌忙都在长老面前跪下,也没人敢讲话,我连忙到长老身边劝慰,我说:“师父别那么难过吧!教授既不肯屈就襄助法界大学作育佛教人才,天下之大,还有别的学者会来帮助呢,何必这样难过?水到渠成,无缘者又何必强求呢?”

    我的话,等于是不客气抢白了名教授一顿,这也是我的气量狭小之病,其实并无比必要的。宣老答道:“我不为别的,就是恨我自己无能,想求贤才帮我们办好法界大学的教育,也有这么大阻难。我心里才难受起来。”长老一说,环跪着的几位大弟子也都心酸了,就我一个是心肠凶硬的,我一面劝着长老耐心等待,我说将来必有很多贤才来襄助的,我又说:“世界上不见得就只有一个人才。”“别说这样失礼的话!”长老说:“这不是客人的错,这是我们自己诚心不够。”“好吧!我不再多嘴,可是请让我送各人回房休息,什么事慢慢再谈吧,师父您老也别为这事伤心了。”我的无礼鲁莽,把那位教授弄得下不了台,双方更加尴尬。可是我话都说出,也收不回来了,也就只好错到底,以后这位名教授到底还是回美东去了,他有他的困难,也不能怪他,我犹如是,那能怪人?我回忆这件事实,并非为了要表现我自己,而是要提起宣化长老为了法界大学的教育而揽贤之诚,他这样已经八风不动的高僧,竟然为了佛教大学教育而焦虑,而忧心,而难过落泪,这件事,外面有谁知道?也就只有当事人几个知道了。

    六、宣老的民主作风

    法界大学今日已经颇具规模了,宣老和他的各位高徒,多年来苦苦耕耘,终于今日有成,他们和美西的热心人士,还完成了另外一件大事,就是完成了万佛城中的一万座佛像,已于(一九七九年)十一月四日举行开光典礼,不久还将建造中国式的大雄宝殿。佐以现在已有的四十四座钢筋水泥红砖西式楼,三百英亩的树林山麓,成为美洲发扬佛教的一处宏伟丛林圣地,永久地作育佛教传播人才,和世界各地的佛教人士与道场联合共同宏扬佛教,这正是佛教人士所最喜欢乐闻的。

    宣老与其高徒们从不自居其功,他们总是谦虚地说每一点滴的经营都是由于佛佑和热心佛教人士四众集力贡献的成就。谦虚、敬逊正是宣老本人的一贯态度,也是他常常启示教训弟子的。宣老如有什么兴废的意见,他都先提出来请各弟子开会检讨研究,他从不独断独行,他常说:“你们大家研究看看可不可行。”他从不发施命令,事实上,就我历次参加旁听的寺务会议和大学的会议所见,中美佛教会的一切都是采用民主议会制度来决定的。弟子们无论是出家人或是在家居士,都在会议中踊跃发言,一切民主表决。宣老并不居于主席地位独断,事实上,他从不担任议会的主席。他总是说:“我们一切都要民主。”

    议会上的民主作风并未影响高徒们对于师父的教礼节,他们离开了议桌之后,在任何场合,对宣老都是极其崇敬礼仪周到。这些美国学者弟子,都是由内心发出的真挚敬意,他们一天中初见师尊,或是有事禀见,一定毕恭毕敬地顶礼,态度诚挚,他们崇拜这位公正廉洁光明诚恳的师父,并不仅是一种礼仪而已,至于外来的俗家弟子,见了宣老,不分男女老幼,也都一律自动下跪顶礼的,人人都由衷地尊敬他,对于外来的宾客,宣老总是觉得受礼过意不去,总叫我去代他扶起客人的。

    说到宣老的正直光明,我记得他虽是金山寺、万佛城、法界大学的首脑,他却事事交由徒弟们分层负责,他自己只居虚位而已,甚至于行政上、财务上的事,他也不擅作主张。我常看见他凡有慈善捐款乃至大小的行政事务支出,他都交由中美佛教会的专司弟子两位,和他一起商量过,三人都同意后,大众联署签出支票。收入的外界捐款,无论大小,也一律由理财的数位弟子列明联合签收归于公库。宣老和弟子们没有任何一人是独自处理公款的,宣老师徒也没有任何人储有私人财物,有些俗家弟子当面奉献的金钱,宣老也立即当场并给司库弟子的。

    七、以身为教以德立言

    宣老吃用的素斋,也跟弟子们完全一致,并没有任何特别的享受,那些素饭,老实说,我不敢恭维,饭往往做是半生半熟,菜蔬也是什么都煮成一锅,而且每一顿饭又得先把隔夜剩下的旧饭菜先吃完,才吃新的,我每每感到难以下咽,可是宣老师徒却从无怨言,大家都甘之如饴。本来我们到佛寺是去学修行,难道是去享受吗?这本不容我批评寺里饭菜不好的。我到过的见过的佛寺僧家伙食,类皆如此,出家人的苦行,真不是我们俗人所能想像的,也只有招待宾客之时,才有俗家女弟子们入厨做引起较为可口的素菜罢了。

    尼师们住在华盛顿街的庵里,她们每天到金山寺来听师父讲经一次,听完就回到华盛顿街去了,她们非常严肃,是不跟任何男子讲话的,她们的庵院,也不容许任何男子进去。我有一两次为了事务而到过华盛顿街,倒是被尼师们破例地招待进去客听坐谈,这恐怕是仅有的例外。平时她们偶而也会问我点关于中文与英文的翻译问题,但也仅限于在听经的时间,我发现她们翻译得非常准确,只是不熟悉中文的一些成语而已。

    往往是宣老讲经时引用的一引起成语把她们难倒,那么她们才不得不向我发问。碰到这种情形,宣老总是微笑静听,偶然听到我说得不怎么对,他就会用英文来补充我的英文解释了。

    宣老自奉如此克俭,对于慈善事业却是全力以赴的,我也不能一一枚举他师徒在加州所贡献的善事义举,只能笼统地说他们是注重敬老养老和社会福利的,在万佛城的工作计划之内,就有设立养老院一项,他们也注意儿童的佛教教育,他们要努力把佛教的慈悲思想灌输给新的一代幼苗。他们甚至于在万佛城的医院旧址内拨出一座作为当地的殡房,以利地方人士家丧,他们不分教别,无论是基督教,“规格教”友(当地是规格教友的基地)犹太教,伊斯兰教……一律欢迎使用,完全免费。从来就没听说有人肯让别人把死人搬来的?恐怕也就只有万佛城肯这样做罢了。宣老师徒又曾经为天主教于斌枢机主教之丧,举行过追思祈祷会,这也说明他们跟别的宗教保持的友好互助关系,西班牙国王卡洛士自愿为法界大学的荣誉校董,也正是宣老师徒的苦干博学精神所感动的例子之一。

    宣老从劝侍母至孝,他十九岁时,太夫人仙逝。他随即出家沙弥戒后,披缁结卢于太夫人茔墓之侧,守孝三年。他是时在佛前发愿:不为自求人天福报,声闻缘觉乃至权乘诸菩萨,唯依最上乘,发菩提心,愿意法界众生,同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他所立的十八大愿之中,大意是愿凡三界天人动植灵界鬼神,若有一未成佛者,他誓不取正觉,又愿他应享受一切福乐,悉皆回向普施法界众生,又愿众生一切苦难悉皆由他一人代受,又愿一切不信佛法众生心改恶几善,皈依三宝究竟作佛……。宣老这种伟大的愿望,和他的宏法的努力,他的以身为教,以德立言,这都是深深使美加青年知识份子感动敬佩的,无怪乎越来越多的美加青年以朝圣的心情到万佛城和金山寺宣老座下皈依佛法了。

    八、结语

    现在,宣老仍常打长途电话给我,每次都吩咐我好好孝顺母亲,又常问我能否供奉甘旨,需否帮助,令我深深感铭。宣老常说:人若不孝敬父母,又安能信佛呢?

    宣老对我爱护至深,他常盼我再到他身边,我也常常想念他,希望再随侍他座前。可惜总是事与愿违,障碍重重,直到如今,我仍有许多个人的困难,未能如愿前往追随。而且家母年迈,行动不便,饮食起居,均难以离开家园,家父新丧未久,家母精神受创至深,我更不敢擅离一步。宣老听我禀明这些情形,他总是命我好好孝顺侍候母亲,他说:人能孝亲就等于修行一样了。又说:子欲养而亲不在,乃是最痛苦之事,你现在能够孝养母亲,已经就是不知几生修来的福了,你多孝顺母亲吧!

    宣老又屡次劝我奉母迁居至万佛城修行,我一面也可为佛教做点小事,我们母子都巴不得这样,可是家母连坐巴士都晕眩呕吐,怎能受得了长途的飞机或车次劳顿呢?我所以一直不敢奉母南迁,正为此故,其次,家母在加拿大居住已久,有医药医院保险,而美国的医保制度远不及加拿大的完善,这也是我不敢奉母迁美的原因之一,也只好居住这儿的郊区海滨,半耕半读,居家侍母,念念佛经罢了。

    不过我心中是几乎每天都在怀念着宣化长老的,我也怀念着他的高徒们,他们都曾经使我感到在佛法之内,获得无比的温暖和平安。我常觉得自己仍然跟他们在寺中一起拜佛念经似的,我也常祝祷着宣老师徒们的宏法能有更大的成功更大的普及。

    九、附注

    宣化长老在港时德号度轮。祖籍松江省双城人生于一九一0年,民国前二年五月五日,父讳白富海,母胡氏,兄弟八人,宣老最幼,胡太夫人终身茹素,笃信佛教,宣老十九岁丧母,送殡后到哈尔滨三缘寺出家,拜常智长老为师,并披缁结卢,守孝母墓三年。抗战胜利,东北光复,宣公始入关到内地,民国三十五年初秋访太虚大师及虚云长老,三十六春,在普陀山法雨寺受比丘大戒,俟由虚老聘为南华寺戒律学院监学及教务主任,三十七年冬驻锡香港,四十年在港住持“西乐国”,奉祀三如来,该处西湾河马山,素无水源,宣老建寺之后,在寺后石罅插竹枝,祷求佛前,请赐甘泉,不久,果有甘泉涌出源源不绝,轰动全香港。约于民国五十四年赴美宏法,成立“中美佛教会”,建金山寺于三藩市,又继建万佛城及如来寺于加州北部,地广三百英亩,大小楼宇八十八座,开办“法界大学”,美国青年年智识份子,前往受戒或求学者数以千计,法界大学之名誉校董十数位,多为中美名流,亦包括西班牙国王卡洛士陛下,宣老亦曾多次访问台湾以及亚洲各地,旅行说法。

    〔附记〕

    现在宣化长老在美国加州万佛城,除法界大学外,并已另创培德中学、育英小学、安老院、托儿所各一所,如来寺一间。另外,正筹建一座中国式大雄宝殿。同时在洛杉矶,建了一座“金轮寺”,在西雅图成立了“菩提中心”。

    复次,宣老于一九八三年七月,应温哥华冯冯居士之邀,在温市以美金九十万元买下一座“基督教救世军大教堂”一座(注一),于一九八四年元月三十一日过户,并命名为“佛恩寺”(注二),目前委由旅加作家冯冯管理。

    一九八四年三月三十日编志

    转帖

    宣化上人经常在讲法时用宿命通随缘开示一些前因后果,以令弟子们和大众深信因果轮回之理,如两只鸽子的因缘、青花蛇、病女和屠夫、鹦鹉的因缘等。

    1、鸽子因缘

    1968年三藩市佛教讲堂放生法会放了38只鸽子,有两只始终不肯走,而且常参加讲堂的活动,上人在解释这两只鸽子是他唐朝(公元750年)的两个出家弟子时,落泪了。上人为它们分别取名“七菩提分”和“十二因缘”,“七菩提分”性格温和,“十二因缘”则十分急躁,常用翅膀拍打以悲智来教化他的上人。

    2、病女和屠夫的因缘

    一九八八年冬,上宣下化上人率领“万佛圣城法界大学访问团”第三次到马来西亚弘法。十一月二十九日上人南下到叭株吧辖,在觉慧禅寺接见信众。

    果然不出所料,在四十多名求见上人的信众中,都是有病要求上人加持的。其中有一名十一、二岁的女孩,能言、能跳、能跑,但她却喜欢在地上爬行。上人指出,这女孩是蜈蚣转世来做人的。经上人一指出,大家一看,她在地上爬行的怪异行径,果然十足像蜈蚣在爬行。上人接着告以因果说:这是由于她母亲前世是一名“蛊毒师”,专门“放蛊害人”,因此今生生下的女儿,也是她经常所用的毒蛊——蜈蚣来转世做她的女儿,这种病是无法治好的。

    接着上人悲心切切,要信众注意因果,以免生生世世受无尽苦。这女孩在没有经上人加持前,在众人向前,大嚷大叫、大闹“要回家”经上人用拐杖在她头上敲了三下,她立刻安静下来。后来上人又用拐杖加重力气,再在她头上多敲一下,“咯”的一声,上人说:“静”,奇怪的是她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报以冷静的微笑,对上人摇摇手说:“拜拜”(再见之意)。众人本来都是有病痛的,见此大闹大叫的女孩子,一经上人用拐杖在头上敲了几下、立刻安静下来,又理智地对上人说“拜拜”时,大家都忘却了病痛,不自禁的拍掌称好。

    又有一位信众,身躯肥大臃肿,他也是有病求见上人加持的。上人慈悲,要他“放下屠刀”,原来他是一名以杀猪为业的屠夫。上人对他说:你前生是猪,今生转世为人,因你做猪时被人屠杀,而杀你的人,今又转世为猪,今你为了要讨债,又做杀猪的屠夫,以报前冤,你若不立即放下屠刀,你死后定又轮世为猪,又被人屠杀,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你最好立即放下屠刀,改做别的行业,这样你才可免受轮回不息之苦,今后要发心多做善事,以弥补你的过失,这样你的病才会好。接着上人也在他头上用拐杖敲了三下。

    其他会见的信众也如此。其中的“玄妙”唯有受者知。由于笔者亲身的体会及观察所得,深深的领悟到:对一位真正有修持的大善知识来说:“拐杖声中出玄机,举手投足皆妙法”绝不是一件神奇办不到的事。

    3、鹦鹉的因缘

    前几天是上人涅盘六周年纪念日,回想我在金轮寺时,有天有位日本女孩带了一只鹦鹉来皈依上人。在那以前,我从不知道动物也可以皈依三宝,只知道人可以皈依三宝,因此我就想:「这鹉不知道什么因缘可以皈依上人?」

    哪知上人打完皈依后,即说:「台下有人在打妄想,想知道这鹦鹉是什么因缘可以皈依我。我告诉你们,它往昔是位看风水、相命的先生,时常打妄语骗人,所以死后堕落畜生道,做了鹦鹉。因为喜欢讲漂亮话,你看!它今生羽毛长得很漂亮的!」那时我在学「风水」与「相命」,正学得起劲,本想学好后挂牌讲些不实在的江湖话好赚钱。上人这么说,我才知道死后会转畜生,吓得我不敢再去学「风水」与「相命」了。

    4、李居士的宿缘

    在我来圣城的路上,同车尚有一位老婆婆,叫李居士的,一路上对我倍加照顾。以其高龄,不能我来照顾她,反叫她来照顾我,很叫我惭愧。

    有一天,我发现大厨房没面包了,我一时忘了上人的一条规矩──任何人出山门,皆须结伴而行。我独自赶往山门外的小店买面包,想不到李居士一直跟著我,当时是傍晚六、七点钟,天色甚暗,我也没有注意到她。等我回来,有人告诉我:「你知道吗?李居士刚才出去,给车子碾了。」我一听此话,顿时坐立不安,她一定是为保护我,而一直跟著我。她这一死,岂不是替我而死?我晚上睡觉时,亦梦见她在哭。

    后来上人道出她的一段因缘:「她的前生是一位将军。有八员部下,因战败向他谢罪求饶。他不但不饶恕他们,反将他们统统处决。所以这些人,今生投胎来作她的家人,对她横加忤逆不孝。另外这八人的头目,即今生开车撞死她的这一位司机。这一车祸,等於将她前生的宿债给了了。」

    之后我为她诵了几部《地藏经》,渐渐地,晚上就不再听到她的哭声了。很庆幸今生能够碰到上人这样的善知识。

    他心照见

    有机会亲近上人的很多弟子都有体会,就是上人总是能洞视他们的心理状态,从而因机施教,令弟子们深受法益。下面就是上人在教化弟子时的几个故事。

    1、“派”的故事

    1974年,上人于三藩市庆祝从三藩市三步一拜拜到华盛顿以祈求世界和平的恒具、恒由比丘朝拜圆满。

    大家都知道,按佛制日中一食是上人道场的家风。恒具法师尚未出家时,已经在学习日中一食,但是觉得非常困难。一天,当他下班回家时买了一块包装好的“派”塞到大衣口袋里,当晚听上人讲经时,他满脑子只顾想着那块“派”——他已等不及讲完经,迫不及待地想吃掉它。好不容易熬到讲完经,他没有告诉任何人,静悄悄地从防火梯溜到了屋顶平台上,一边经行,一边拿出那块“派”咬了一大口。当他正在屋顶上右绕经行时,忽然看到上人竟然也从防火梯爬到了屋顶上!上人上来后也不说话,却反方向地开始了经行(也许是提醒这位弟子在修行上不要倒行逆施吧),正好面对满嘴塞满了食物的恒具,恒具无法张口说话,只好向上人点点头表示作礼,继续经行。两人就这样迎面分别按相反方向绕了三圈,恒具的尴尬可以想见,当第三次碰上时,上人笑着问了恒具一句:“你觉得怎么样?”然后便下了屋顶,身后的恒具若有所思

    2、磕头与吉他(根据章先庆居士纪念文章《感师恩》整理)

    章先庆居士(果庆)是上人的在家弟子,1987年时尚未皈依,对佛教的磕头顶礼不太理解,他在家里对岳母说:“我不认为有向他人下跪的必要,因为我都不对父母亲下跪,为什么要给师父磕头?”,就在当时的那个星期天,上人在MissionCollege(米慎学院)开示,开示后大家都在给上人磕头,章先庆正在思前想后要不要磕头,就觉得有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他向前顶礼了师父。上人这时专门对他说:“你这么大个子,给我磕头,不怕丢脸?”他吓了一跳,心想:“师父怎么知道我在家里说的话?”事后才体会到上人是在降服他的贡高我慢。

    章先庆居士在信佛前是一个音乐爱好者。有一次,在赴万佛城参加法会的前一天晚上,做完晚课之后,他弹起了吉他,陶醉在吉他的音乐中,他太太走过来提醒他修行人不要沉迷其中,顿时激怒了正沉浸其中的他,使他完全失去了理性,他顺手把吉他摔向梳妆台,非常恼怒地说:“以后不弹了!打坏以后也没得弹!”第二天参加法会,章先庆居士照例在午斋前到大斋堂察看音响系统,突然上人面带微笑地出现在眼前:“章先庆,你来帮我拿一件东西。”章先庆居士赶紧恭敬地跟着上人来到斋堂后一所房子里,上人把柜子一打:“就是这样东西!”原来里面正是放着一把吉他!据章先庆自己形容,当时他是吓得“屁滚尿流”,上人对他说:“××法师以前很执着吉他,五年前被我没收了,现在他明白道理,我就把它还给他,可以拿去做一些有利学生的事。”从此后,章先庆居士再也不执着吉他了。

    3、眼睛和米(◎比丘尼恒耐师二○○一年七月五日讲于万佛城大殿)

    最近在万佛宝殿传〈四十二手眼〉,播放一九七九年上人在这里传法时讲解的录音带。那时我正在睡觉,我母亲来叫我:「师父在大殿传〈四十二手眼〉!」我说:「我不知道什么叫〈四十二手眼〉!」就没去理会,继续睡;母亲也忙着到厨房工作,所以那一次我俩都没学到。

    一九八三年,我听一位居士说:「上人去马来西亚弘法时,我与上人握手,发现上人手上有眼睛……」我想那太好了,回金轮寺后,我要找机会跟上人握手,看看他的手上有没有眼睛。所以等到上人来金轮寺时,我赶紧捧茶上楼,我一进门,只见上人板着脸说:「把茶放在桌上!走开!打什么妄想?」上人知道我的心意,把我不清净的念头打消了。

    一九九○年传戒,上人在戒坛内亲自教我们《沙弥尼戒律》,并传〈四十二手眼〉,满了我的愿。

    一九八五年,我搬来圣城常住,在学校教书。常因为学生不听话,气得生病。上人告诉我:「你没什么大毛病,但小毛病很多,一定要修行,慢慢就会好。」我因多病,无法胜任教书之职责,于是转到厨房管理仓库。有一次,送来很多米,先是二十五磅一包,后来是五十磅,最后来了好几包一百磅的。当时旁边站了很多人,都等我开口请他们帮忙,而我却想等他们自动帮忙,所以大家都闲在那里没动。

    上人出现了,从高尔夫球车子里下来,说:「果能!要不要帮忙?」大家才过来帮忙把米搬进仓库里。上人回头用英文向我说:「Yourbeingsostubbornisstupid!」中文意思是──「你的倔强就是愚痴!」我以前以为上人不会英文,那次上人以英文跟我讲话,我才知道上人是会英文的。难怪帮他翻译的人稍慢了一点,上人就会责备他们,真是奇怪!

    我很佩服持师兄,我看到她在金轮寺替上人翻译时,稍微慢一点,上人就讲她。她很能忍,换了我,是受不了的,还好上人没那样教我。上人教化弟子是看根机,因人施教。

    现在小学或道场如果须要帮忙,我必定尽力而为。因为上人说:「道场是大家的,不要袖手旁观!」

    4、止人行窃

    上人来美初期在美国佛教讲堂说法,一天,大家正要坐下来听法,上人身边的果逾居士听到上人嘱咐琼斯居士说,要他注意,因为大众中有人想要行窃,琼斯居士一会儿就忘了这个交待,可是果逾居士却提高了警惕,因为他觉得上人同时也在交待他。开示结束了,大家都很高兴,在讲堂里互相问好,相互交谈着。果逾居士警惕地发现有一位亚洲中年妇女,偷偷跑到了佛教讲堂的过道里去了——她在动功德箱!真有人要行窃,果逾居士赶紧提醒琼斯居士,琼斯居士忙喝止了那个妇女,将她已经拿到手里的钱要了出来,并要她马上离开,避免她造下偷窃常住财物的大罪。这时,上人早已回到佛堂后面的寮房去了。上人怎么知道大众中有人动了行窃的念头?果逾居士觉得不可思议,决定要更深入地认识上人和上人讲的妙法。

    5、教化沙弥

    在美国佛教讲堂弘法时期,有一个美国小沙弥很不守规矩,经常受到上人的“口头鞭策”。一天晚上,小沙弥决定到外面的世界去玩玩,而且真的付诸了行动:他穿上在家人的衣服,戴上一顶羊皮帽,沿着水管从四楼阳台爬到三楼的栏杆,再利用防火梯在黑暗中消失了影踪。几个小时之后,赶在早课开始之前,他又按原路摸了回来,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因为任何人也没有看到他的离开和回来,他也没向别人提起过。

    第二天,上人却当众问起了他:“你昨晚上哪儿去了?”“哪里也没去,师父。”小沙弥发抖地回答。“那你在巴士上做什么?”屋里的每个人都竖起了耳朵,专心听着,知道这又是上人教化弟子的好时机。“我我我不知道。”小沙弥说。“到底是谁不知道?!”上人声音大了起来……“我我我不知道。”“谁给你香烟的?”“我不记得了。”小沙弥哀泣起来。“你为什么和巴士上的小姐聊天?!”小沙弥的脸都发紫了,他惊异地问:“您怎么知道?”上人大声地说:“我怎么知道?我告诉你我怎么知道,你自己知道不知道?!”“知道。”“那就是我怎么知道了!”接下来一片死寂“记住!”上人劝道:“你可能欺骗了自己,但是你无法欺骗大众!”(4、5均整理自果逾居士的纪念文章《遥想当年佛教讲堂》)

    6、早早回头!(比丘尼释恒耐讲述)

    一九八二年,我还在洛杉矶金轮寺跟夏荆山老人学风水时。一天夏老人告诉大家:「明天有一位度轮法师要来这里弘法,有兴趣的,可以带一些素菜来跟他结缘。」我当时尚不知如何准备素食,倒是我母亲帮我打点好一些素菜带去。第二天,我跟母亲一同赶到金轮寺去。

    一见到上人,就先看到他的两只大眼睛,威神炯炯,似乎看到我骨子里,我有些害怕。饭后,在一位胡居士的指点下,我们母女二人皆皈依其座下。

    时隔不久,一夜梦见我在高速公路上开著车,迷了路,见到路旁有一庙宇,即下高速公路,迳往庙处,欲问道路。内有一老尼,频频相嘱:「早早回头!早早回头,还不为晚。」一惊梦醒,实在惶惑,告於母亲。母亲说:「听说宣化上人很会解,何不请他一占吉凶?」

    次日,我持梦而往。一见面,未等我开口,上人劈头就问:「她是不是教你早早回头?」我大惊而答:「是!师父。请问其详!」「你不能结婚!你结婚不会快乐的。」「难道人人都要像你这般光头?」我心里暗暗回师父一句。现在回想,才发觉我回上人这话时,已失去了以后免蹈苦海之天赐良机。

    我当时的执著是:我的很多基督教教友,他们既结婚,又生子;吃得好,住得好,实在看不出结婚有什么不好。

    不觉悟的,我仍旧违师良言,坚持结婚。一结了婚,才知不对,果然是苦果一颗。但回头已晚,时时萌自杀的念头。有一次与家人发生口角,悲愤之余,买了一张飞机票,迳往三藩市金山寺,跪求上人让我出家。最后经过一番磨砺,终得出家。

    7、教化恒顺(根据台湾《老天月刊》在美国对宣公上人的专访整理)

    恒顺法师原在泰国出家学小乘佛法,听说旧金山也有了禅寺,就过来了。可是一来到金山寺就受不了:因为上人道场只吃一餐,早晚都不吃,他受不了,就回芝加哥去了。回去之后,又写信来问上人问题,上人告诉他:“你在这里不问,回去以后才问,不答覆!”恒顺法师熬不住,又来了,就在厨房里帮著做饭、洗碗之类。

    在前几个月内,上人没有和他说过话。有一天,作法会,过了十二点就不吃东西。恒顺法师洗碗洗到三点钟,肚子饿了就找东西吃,他看到垃圾桶里,有一块糕饼,还算乾净,看看左右前后上下,望望都没有人,拿起来就吃了,以为这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事。偏偏那天晚上讲经时,上人就开示说:“在金山寺修禅,很多人受不了,早起也不吃,晚上也不吃,一般人都是饿得呱呱叫,如果哪一位忍不住,我告诉你们一个偷东西吃的方法,到什么地方去偷呢?你们可以到垃圾桶找东西,那里有很多饼,没人吃,老鼠也吃不了,到那儿吃是好的!”

    这之后,连著三天,恒顺法师都躲在房里,不敢出来。后来,上人上楼去找他去了,他望著上人吓得不得了,上人问他:“你怎么了?”他说:“我很怕您!”“我有什么好怕的呢?”他说:“您能看透我的心!”上人就问他:“你的心是什么样的?白色的?青色的?红色的?黑色的?拿来给我看看,是长长的?圆圆的?三角形的?四方的?有没有形体?”他想了想:“我没有办法拿给您看!”我说:“那你为何怕我呢?”

    蛇来听法

    一九八二年六月二十日星期日晚,万佛圣城四众弟子,正在举行法筵。众人绕著万佛殿,齐念‘南无阿弥陀佛’。回堂时,赫然发现一条青色花斑小蛇,伏在大殿之前门侧边,该蛇约三、四尺长,形状细长。大众中有人睹之,即被吓得却步不前。

    时纠察恒无法师,建议把蛇拿走,但上人莞尔微笑说不必,所有众生,皆有佛性,此蛇乃来亲近三宝听法,不应驱之。

    奇怪者,此蛇不同普通蛇,它伸直躺在地上,虽有近百人前后来往,却毫无怯意,而是柔顺驯服。上人登法座,说:‘告诉它可以进来听法。’该蛇立刻听招呼,随即从前门爬行到殿内,未曾惊怖任何人。再从大殿左侧爬至右侧,作绕佛一圈,然后伏在法座前面,静得俨如跪在佛前聆听说法。

    上人接著开示如下:一切众生,皆有佛性,皆堪作佛。这是释迦牟尼佛所说,所有众生,皆是诸佛所示现,但因一念不觉生三细:业相、现相、转相,便愈跑愈远,沉沦苦海,永失真道。此种道理是很显浅的,可惜被人忽略。

    修道人又应作如是观想:一切众生是我过去生中父母,未来诸佛。既是过去生中父母,就应想法子孝顺,超荐他们,令彼离苦得乐,了生脱死。既是未来诸佛,则在彼等犹未成佛之前,就应当尊重恭敬,如面对十方三世诸佛无异。若能常作如是观想,就不会对任何众生有不恭敬心,不礼貌,或恼害想。

    所谓众生,不只是凡夫肉眼能看见者,有很多是看不见的——如鬼、神、仙、魔等,也是众生之一部分。既是众生之一,则应以诚相待,不得轻慢,要一视同仁。

    今天,大家进佛殿时看见一条蛇,它也是众生之一。但因示现蛇身,众人便望而生畏,见之而不认识,甚至被吓呆。但此蛇是来亲近三宝闻法听经,否则它怎会老老实实,躺在门槛一点也不动弹呢?

    虽然,乍眼看去是一条小蛇,其实它懂得千变万化,会隐形,会现小,变大,又能腾云驾雾,在空中吐在飞行,吾人不能知道其本领而已。此蛇将来修行成功,也能得道。佛经上讲的天龙八部,它就是其中一部——摩侯罗伽,即大蟒蛇。

    观察彼蛇之来由,可能在周朝时为一小国之大臣。心怀诡计,谋纂国位。以浸过鸩酒之匕首,藏于袖内,刺杀国王。但此举不但没有夺得帝位,反而搞得天怒民怨。大臣临终时生大嗔恨心,死后即堕蛇身,转为巨蟒。

    世间上有两种力量:一为阴,一为阳;亦可说一为善,一为恶。从善者尽修福慧,能成仙、成圣、成菩萨、成佛。恶者力量亦大,但专造黑暗见不得光之勾当,互相仇报杀害,故酿成一股巨大无比之怨气。举目滔滔,世上皆是毒蛇、毒龙布满,此诸毒蛇毒龙,非一般肉眼所能看见,然彼确实弥漫国土。此诸毒蛇,就是人心里之贪嗔痴积累成形,而到处为患。世上天灾人祸、飞尸邪鬼、妖精魔魇、瘟疫流行,种种不治之奇症,皆是此类毒蛇作怪。这些恶龙疫鬼,专放毒气,惑乱民心;或是魑魅魍魉,夺人精气,使人惊怖颠狂。故现时流行之种种心理病,如精神分裂,颠狂恐惧,生理上种种顽疾,不出于妖魔鬼魅在兴风作浪,荼毒生灵。现代心理学、医学界均不深明个中道理,不能对症下药,故痊愈率不甚理想。当然,唯有佛法,才是最究竟之灵药,消难息灾之奇方!

    话说回到此条毒蛇的因缘:它由嗔心所持,发奋修炼,继而成精。它法术日益增进,久而能通天彻地,总以恼害庶民为乐。时下,类似此蛇之事,不知多少。望它赶快生忏悔心,无复妖孽,祸害民间。

    及至宋朝期间,此蛇已变成毒龙,在大江里翻风覆雨,杀害无数之渔民或渡船人。一时该地人民生活于恐惧惊怖、焦急万分之中。

    幸得某位法力高强之圣僧,特来营救。圣僧手持锡杖,站在岸旁,大声呵斥毒龙。毒龙闻声,勃然大怒,乃使出本领,现数千丈之巨蟒身。然法师由金刚三昧力所加持,毫无怖畏,乃用钩召法、降伏法,经过三日三夜之生死苦战,终把毒龙折伏。

    邪不胜正,毒龙之恶术被破,无奈之下,只好投降。法师为它说法,一切皆苦、空、无常、无我,唯有业随身,并劝谏它应生慈悲心,以法术来裨益众生,不可加害生灵。此蛇闻法后,恍然有觉,得清净眼。法师遂授以三皈五戒,命它到某山洞去修行,无复扰乱人民,毒龙欣然从命。

    从宋朝至今,已有一千多年历史。此龙至今已成天龙八部之一,神通变化自如。

    此时女界有比丘尼说话:‘数星期前,我们见到此蛇在大喜舍院,女众佛堂附近。因为怕它是响尾蛇,故收之于铁罐内,又用坚硬的木板盖上,预备把蛇送到较远的树林释放,以免扰害住众。谁知一转过头来,打开铁罐,该蛇已赫然不在,按理它是无法跑的——难怪说它有神通!’

    上人笑著说:‘这条蛇我老早就认识它。二十多年前在香港大屿山慈兴寺(按:上人兴建之道场),它常到庙上听经。虽不曾恼害任何人,但众生皆骇怕它的蛇形。一次,有人亦把它兜到铁罐内运送至几哩外的山林处,拟释放之,孰料打开罐子一看,蛇已不翼而飞!’

    ‘而今,佛法传到西方,它亦不惮远渡重洋,来美国护法。’

    最后上人循循善诱的作以下之训示:

    学佛的众生,要深信因果;若不种恶因,自然不结恶果;若种善因,将来必定结善果。因果是昭然不爽,杀人之父,人亦杀其父;杀人之兄,人亦杀其兄。不要以为害人是便宜事,害人是最大的损失。为什么?上天有好生之德,天不欲任何众生做恼害众生的事。一旦错因果,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一失人身,万劫不复’,什么都可以不信,但不能不信因果。若拨无因果,情形则非常危险。

    菩萨畏因不畏果。在因地他很小心种善因,至于不知不觉种下之恶因,则坦然受其恶果。他面对现实,接受果报,从不怨天尤人。反之,我们众生,怕果不怕因。种因时随随便便,颠颠倒倒,乱作胡为。到受果报时骇怕,又怨天尤人,说:‘为什么我要受这种折磨?受这种不公平的报应?’你且扪心自问,假若往昔不是作这种因,怎会受这种果报呢?

    今天既逢这个因缘,有天龙八部来现身说法,故藉此机会略说它的前因后果。‘只因一著错,输了满盘棋’,一念之差,则不容易挽回劫运。幸亏它能皈依三宝,将来还有明心见性之机会。

    各位若不相信此段因缘,尽管自己去试试。若相信因果,则不应存丝毫怀疑心。

    宣化上人为树神皈依

    94年10月,上人弟子果卿、果霖两位居士到普陀山礼佛,普陀山普济寺里一棵千年古樟树神现身,说自己听上人讲经后因不明经义,而向两位上人弟子求解上人所讲心经的几句经义,两位居士好奇地问他:上人在美国讲经你怎么听得到?据樟树神讲,上人讲经尽虚空、遍法界都听得到,只有被财色名利所累的人们.听而不闻.视而不见,其他—切的众生,都是默默地在上人讲法的声音中薰修,培养菩提的种子。所以,他已听宣公上人说法很久了。当时两位居士为其讲解了心经中所疑惑的部分,回来后通过越洋电话向上人汇报了此事,上人在10月23日在洛杉矶长堤圣寺为这位树神作了正式的皈依仪式。

    (编者注:佛的三十二相有一相【梵音深远相】,谓音声和雅,近远皆到,无处不闻也。惟业重众生不能得闻。)

    宣化上人(1918.4.26-1995.6.7),禅宗沩仰宗第九代祖师。

    宣化上人是吉林省双城人氏,俗姓白,父富海公,一生勤俭治家,务农为业。母胡太夫人,生前茹素念佛,数十年如一日,从未间断,好善乐施,有求必应,认为“为善最乐”。乡里称赞不已,称为活菩萨。

    于戊午年三月十六日,在夜间太夫人梦见阿弥陀佛降临,身放金光,照耀世界,震动天地。惊醒之后,异香扑息,其味非常,清澈肺腑,真是不可思议的境界。不久,宣公降生人间,连哭三天三夜而止,盖觉娑婆世界之苦不堪忍受故。今将宣公上人自述出家的因缘,摘录如下:

    我在十二岁以前,脾气很倔强,倔强到什么程度呢?凡是有人惹我的时候,就会哭,一哭起来,没有完的时候。父母的话也不听,非常任性,有时候不吃不喝,拼命的哭,令父母也没有办法。当时的想法,知道父母非常疼爱我,我若是不吃东西,父母的心会软,会向我投降。我那时就是这样的不孝,不体会父母的辛苦。现在想起来,实在不应该这样不守规矩。

    有一次,邻居的小孩子来到我家,那时,我刚会爬,他也是在爬的阶段,我们在炕上爬,看谁爬得快?我爬到前头,不料他用嘴来咬我的脚。愚笨的我,不知反抗,只知大哭。现在想起来真可笑!

    在十二岁那年,和同村小朋友到郊外去玩,发现一个婴儿的尸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事情,认为小孩子在睡觉,但叫也叫不醒,看他眼睛闭着,又不喘气。我莫名其妙,乃回家问母亲:“为什么小孩子在郊外睡觉?”母亲说:“那小孩子死了。”又问:“为什么会死?怎样才不死?”当时,有位亲戚便说:“要想不死,除非出家修道,才能不死。”那时候,我对死很怕,也就是不愿意死。又觉得生生死死没有意思。遂起了出家的念头,修道才能了生脱死。

    wilbyang

    有一天,我对母亲说:“我想出家修行,不知妈妈愿不愿意?”母亲说:“出家是好事,我不能拦阻你。可是等我死后,你再出家也不迟。”母亲已经许可我出家,我心中非常高兴,但是不能即刻出家。当时的我,反省过去做了不知孝顺父母的事,惹父母操心,费了很多精神。怎样来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左想右想,想出一个笨法子——向父母叩头,表示忏悔。遂决定发这个心愿。当我开始给父母叩头时,父母吓了一跳,便问:“为什么要叩头?”我说:“因为我以前不知道孝顺父母,惹父母生气,现在知道不对,所以从今天开始,向父母叩头。”父亲说:“既然知道过错,能改就可以啦,不必再叩头。”我说:“孩儿的个性一向倔强。说出的话,一定要做到。”父母知道我的脾气,不再说什么,默许我的愿心,接受我每天早晚三叩头。

    从此以后,每天清早起来(家人在睡觉时),便到院中向父亲三叩头,向母亲三叩头。每天晚上(家人上炕睡觉后),又到院中向父母各叩三个头。叩了一个时期,感觉不够,又向天地叩头。当时不知有天主、地主、人主等名词,只知有天地君亲师,所以每天早晚,给天叩三个头,给地叩三个头,给国家元首叩三个头,给父亲叩三个头,给母亲叩三个头,给未来老师叩三个头。这样的叩头,经过一段时期,感觉还不够,又增加给天下大孝人叩头,给天下大善人叩头,给天下大贤人叩头,给天下大圣人叩头。

    以后又增加给全世界所有的好人叩头,也给全世界所有的坏人叩头。乃对天叩头,向天祷告,希望大恶大坏的人,改恶迁善,统统成为好人。这样的增加下去,最后增加到八百三十个头。每次要叩两个半小时的头,早晚两次,需要五小时,我在院中,无论刮风下雨,照叩不误。就是在冬天下大雪,也是在院中叩头。用我的愚诚来叩头,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这样叩了几年,母亲故去,我在母墓守孝三年,仍然在叩头。守孝期满,出家之后,开始研究经典,觉得佛经是世界上最完善的经典,也是世界上最丰富的经典。其他宗教的经典,不能同日而语,简直是望尘莫及。

    我在未出家之前,参加各种宗教的活动,曾经参加天主教的弥撒仪式,耶稣教的安息会,还赴旁门左道的法会。总而言之,到处寻觅了生脱死的方法,到最后很失望,找不到根本解决的方法。各宗教的教义,都不彻底,不究竟。但是发现天主教和耶稣教,普遍令一般人所接受。为什么?因为他们的新约和旧约,译成各国的文字,义理浅显,容易明了。

    佛教的教义,虽然很圆满,但是文字太深,非一般人所能明了,所以信仰的人很少。当时,我发了一个空愿,决心将三藏十二部经典译为语体文,再翻译成世界各国文字。可是我不懂世界语言,也没有机会学习,也没有这种智慧,不知能否兑现呢?

    于一九六八年,我来到美国弘扬佛法。到机缘成熟时,美国弟子们,便开始翻译经典,完成我的志愿。经过多年的努力,翻译的成绩颇佳,可是离目标尚有一段距离。希望大家再接再厉、努力工作。从事这种使命,乃是神圣的、清高的、无上的。把三藏全译成英文,功德无量。

    今天果满斯愿,拟将佛经译成英文,引起我想起在往日所发的愿,盼望我的弟子,大家同心协力,来完成我所发的愿力!

    宣公上人在南华寺亲近虚老时,蒙老和尚重视,特委要职,受命为南华戒律学院学监,不久转为教务主任。在传戒时,为尊证阿阇梨。以后虚老将沩仰宗法脉传给上人,成为沩仰宗第九代接法人。

    为续佛慧命,上人从香港采到美国,极力提倡禅净教三修的法门,打破门户之见。规劝弟子们天天要坐禅,天天要念佛,天天要研究经典。三管齐下,才收事半功倍之效。

    上人有超人的智慧,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力。讲经说法,事前不拟草稿,观机逗教;因时、地、事、人而说,滔滔不绝,头头是道,说出来义理圆融,所谓“辩才无碍”,令人叹为观止。

    上人讲华严经时,能闭目诵经文,一字不错,笔者认为未曾有,亲自所见,亲耳所闻,所以衷心的敬佩。在上人座下的弟子,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青年,对上人的德望学识,崇拜到五体投地。

    上人教导有方,弟子们循规蹈矩,认真修行,遵守佛制,时时搭衣,日中一食,夜不倒单。可以说,现在找不到第二处;所以万佛城是世界的佛教中心,对所有佛弟子有不可思议的启迪作用。

    上人于一九六二年,来美之后,成立中美佛教总会,又成立四大道场。在三藩市有金山禅寺,在洛杉矶有金轮寺,在万佛城有如来寺,在西雅图有菩提达摩中心。为培养弘法的人才,特在万佛城设立法界大学、培德中学、育良小学。为使佛经流通于全世界,故在万佛城成立国际译经学院。现有四十余位僧尼,精通数国之语言,埋头苦干,翻译为英文之经典,已出版六十余部,均获各界好评。

    在上人道高德重之号召下,有华籍、美籍、英籍、越南籍青年男女,纷纷皈依受具、出家修道。其中有博士学位、硕士学位及学士学位者,放下前程似锦的生活,入佛门求证真理。有的修苦行,如恒观法师为克期取证,禁食七十二天,每天只饮少量的水,创下空前记录。迄至于今,每天只食水果来维持色身。恒实和恒朝二位法师,为祈祷世界和平,发愿三步一拜,已有四年,从未间断,现在仍然围绕着万佛殿在朝拜,风雨不误,身体力行,做一切信徒之榜样。这种学菩萨道为人忘我的精神,皆是效法上人而受彼高风懿行所感动,殊堪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