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文益禅师(语具别卷)禅师主 △清溪洪进禅师知 襄州清溪山洪进禅师,在地藏时居第一座。一日地藏上堂,二僧出礼拜。藏曰:“俱错。”二僧无语,下堂请益修山主,修曰:“汝自巍巍堂堂,却礼拜拟问他人,岂不是错?”师闻之不肯。修乃问:“未审上座又作么生?”师曰:“汝自迷暗,焉可为人?”修愤然上方丈请益,藏指廊下曰:“典座入库头去也。”修乃省过。古 又一日,师问修山主曰:“明知生是不生之理,为甚么为生死之所流?”修曰:“敝毕竟成竹去,如今作篾使还得么?”师曰:“汝向后自悟去在。”修曰:“某所见只如此。上座意旨又如何?”师指曰:“这个是监院房,那个是典座房。”修即礼谢。古 住后,僧问:“众盲摸象,各说异端。忽遇明眼人,又作么生?”师曰:“汝但举似诸方。”师经行次,众僧随従,乃谓众曰:“古人有甚么言句,大家商量。”时有従漪上座山众拟问次,师曰:“这没毛驴!”漪涣然省悟。知 △清凉休复禅师古 升州清凉院休复悟空禅师,北海王氏子。幼出家,十九纳戒。尝自谓曰:“苟尚能诠,则为滞筏;将趣凝寂,复患堕空。既进退莫决,舍二何之?”乃参寻宗匠,依地藏,经年不契,直得成病入涅槃堂。一夜藏去看,乃问:“复上座安乐么?”师曰:“某甲为和尚因缘背。”藏指灯笼曰:“见么?”师曰:“见。”藏曰:“只这个也不背。”师于言下有省。后修山主问讯地藏,乃曰:“某甲百劫千生,曾与和尚违背,来此者又值和尚不安。”藏遂竖起拄杖曰:“只这个也不背。”师忽然契悟。后继法眼住崇寿,江南国主创清凉道场,延请居之。知 上堂:“古圣才生下,便周行七步,目顾四方,云天上天下,唯我独尊。他便有这个方便奇特。只如诸上座初生下时,有甚么奇特,试举看。若道无,即对面讳却,若道有,又作么生通得个消息?还会么。上座幸然有奇特事,因甚么不知去。珍重!”僧问:“如何是佛?”师曰:“汝是众生。”曰:“还肯也无?”师曰:“虚施此问。”问:“如何是西来意?”师曰:“汝道此土还有么?”问:“省要处乞师一言。”师曰:“珍重。”问:“如何是道?”师曰:“本来无一物,何处有尘埃。”僧礼拜,师曰:“莫错会。”问:“如何是一尘入正受?”师曰:“色即空。”曰:“如何是诸尘三昧起?”师曰:“空即色。”问:“诸余即不问,如何是悟空一句?”师曰:“两句也。”问:“牛头未见四祖时,为甚么百鸟衔华?”师曰:“未见四祖。”曰:“见后为甚么不衔华?”师曰:“见四祖。”问:“如何是自己事?”师曰:“几处问人来?”问:“古人得个甚么即便休歇去?”师曰:“汝得个甚么,即不休歇去。”问:“如何是学人出身处?”师曰:“千般比不得,万般况不及。”曰:“请和尚道。”师曰:“古亦有,今亦有。”问:“如何是亡僧面前触目菩提?”师曰:“问取髑髅后人。”问:“毒龙奋迅、万象同然时如何?”师曰:“你甚么处得这个问头?”问:“忠座主讲甚么经?”曰:“《法华经》。”师曰:“若有说《法华经》处,我现宝塔当为证明。大德讲甚么人证明?”忠无对。〔法灯代云:“谢和尚谢明。”〕古 天福八年十月朔日,遣僧命法眼禅师至,嘱付讫,又致书辞国主,取三日夜子时入灭。国主令本院至时击钟,及期大众普集,师端坐警众曰:“无弃光影。”语绝告寂。时国主闻钟,登高台遥礼,深加哀慕。仍致祭、荼毗,收舍利建塔。知 △龙济绍修禅师古 抚州龙济绍修禅师,初与法眼同参地藏,所得谓已臻极。暨同辞至建阳,途中谭次,眼忽问:“古人道万象之中独露身,是拨万象不拨万象?”师曰:“不拨。”眼曰:“说甚么拨不拨?”师懵然不知。却回地藏,藏问:“子去未久,何以却来?”师曰:“有事未决,岂惮跋涉山川。”藏曰:“汝跋涉许多山川,也还不恶。”师未喻旨,乃问:“古人道万象之中独露身,意旨如何?”藏曰:“汝道古人拨万象不拨万象?”师曰:“不拨。”藏曰:“两个也。”师骇然沈思,而却问:“未审古人拨万象不拨万象?”藏曰:“汝唤甚么作万象?”师方省悟。再辞地藏,觐于法眼。眼语意与地藏开示前后如一。师后居龙济山,不务聚徒,而学者奔至。斋 上堂:“具足凡夫法,凡夫不知。具足圣人法,圣人不会。圣人若会,即是凡夫。凡夫若知,即是圣人。此两语一理二义,若人辨得,不妨于佛法中有个入处。若辨不得,莫道不疑好。珍重!”古 僧问:“见色便见心。露柱是色,如何是心?”师曰:“幸然未会,且莫诈明头。”主 问:“如何得出三界?”师曰:“是三界则一任出。”曰:“不是三界又如何?”师曰:“甚么处不是三界?”古 问:“当阳举唱,谁是委者?”师曰:“非汝不委。”斋 问:“如何是万法主?”师曰:“把将万法来!”主 问:“承古有言,须弥纳芥子,芥子纳须弥,如何是须弥?”师曰:“穿破汝心。”曰:“如何是芥子?”师曰:“塞却汝眼。”曰:“如何纳得?”师曰:“把将须弥与芥子来!”曰:“前言何在?”师曰:“前有甚么言?”斋 问:“僧甚处来?”曰:“翠岩。”师曰:“翠岩有何言句示徒?”曰:“寻常道,出门逢弥勒,入门见释迦。”师曰:“与么道又争得。”曰:“和尚又如何?”师曰:“出门逢阿谁?入门见甚么?”僧于言下有省。古 上堂:“声色不到处,病在见闻。言诠不及处,过在唇吻。”僧问:“离却声色,请和尚道。”师曰:“声色里问将来!”主 问:“如何是学人心?”师曰:“阿谁恁么问?”知 问:“劫火洞然,大千俱坏,未审这个还坏也无?”师曰:“不坏。”曰:“为甚么不坏?”师曰:“为同于大千。”斋 上堂:“卷帘除却障,闭户生窒碍。只这障与碍,古今无人会。会得是障碍,不会不自在。”知 问:“巨夜之中,以何为眼?”师曰:“暗。”古 问:“绉毫不隔,为甚么觑之不见?”师曰:“作家弄影汉。”斋 问:“古镜未磨时如何?”师曰:“照破天地。”曰:“磨后如何?”师曰:“黑漆漆地。”知 问:“如何是普眼?”师曰:“绉毫觑不见。”曰:“为甚么觑不见?”师曰:“为伊眼太大。”斋 问:“如何是大败坏底人?”师曰:“劫坏不曾迁。”曰:“此人还知有佛法也无?”师曰:“若知有佛法,浑成颠倒。”曰:“如何得不颠倒去?”师曰:“直须知有佛法。”曰:“如何是佛法?”师曰:“大败坏。”古 问:“如何是学人常在底心?”师曰:“还曾问荷玉么?”曰:“学人不会。”师曰:“若不会,夏末了,问取曹山去。”主 师有颂曰:“风动心摇树,云生性起尘。若明今日事,昧却本来人。”又:“欲识解脱道,诸法不相到。眼耳绝见闻,声色闹浩浩。”又:“初心未入道,不得闹浩浩。钟声里荐取,鼓声里颠倒。”又:“诸佛不出世,四十九年说。祖师不西来,少林有妙诀。”又:“万法是心光,诸缘唯性晓。本无迷悟人,只要今日了。”知 △延庆传殷禅师古 潞府延庆院传殷禅师,僧问:“见色便见心,灯笼是色,那个是心?”师曰:“汝不会古人意。”曰:“如何是古人意?”师曰:“灯笼是心。”问:“若能转物,即同如来。未审转甚么物?”师曰:“道甚么!”僧拟进语,师曰:“这漆桶!”古 △南台守安禅师斋 衡岳南台守安禅师,僧问:“人人尽有长安路,如何得到?”师曰:“即今在甚么处?”问:“寂寂无依时如何?”师曰:“寂寂底聻!”因示颂曰:“南台静坐一绸香,终日凝然万虑亡。不是息心除妄想,都缘无事可思量。”古 △天龙院秀禅师斋 杭州天龙寺清慧秀禅师,上堂:“诸上座,多少无事,十二时中在何世界安身立命?且子细点检看。何不觅个歇处?因甚么却与别人点检。若恁么去,早落第二头也。”时有僧问:“承师有言,恁么去早落第二头,学人总不恁么上来,如何辨白?”师曰:“汝却作家。”曰:“恁么则今日得遇于师也。”师曰:“且莫诈明头。”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