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錄︰印光大師論扶乩
    ●扶乩,乃靈鬼作用,其言某佛、某菩薩、某仙,皆假冒其名。真仙,或偶爾應機,恐千百不得其一,況佛菩薩乎?以乩提倡佛法,雖有小益,根本已錯,真學佛者,決不仗此以提倡佛法。何以故?以是鬼神作用。或有通明之靈鬼,尚可不致誤事。若或來一糊涂鬼,必致誤大事矣。人以其乩誤大事,遂謂佛法所誤,則此種提倡,即伏滅法之機。汝以為失利益,而問有罪無罪,是知汝完全不知佛法真義,可嘆孰甚!

    清道咸間,江西廣信府,有一翰林,名徐謙,字白舫。其人活九十六歲,死時天樂鳴空,蓋生天耳。彼不知淨土法門,將佛、菩薩、天、仙地位,皆分不清。普陀一老僧,乃其最小之門人,與光說其事實甚詳。其人著有《海南一勺》,將偽造之《心經》中下卷,與《心經》同視。又錄《四川禱雨乩文》,言觀音跪玉帝殿前求雨。可知乩之胡說巴道,與其人之知見,皆邪正不分矣。汝尚以不扶乩而失利益,不知其禍或至滅法也。徐謙,其人好善信佛,而實不明佛理。不樂仕進,家居教人為善,自亦扶乩,教其門弟子扶乩。大家皆不知乩之所以然,及佛之所以然。當時南昌一舉人,與徐謙同一行為。此舉人之門人,在省城扶乩看病,很靈。巡撫之母有病,醫藥不效,有言某人扶乩看病甚靈,因請令看。開一方,藥服後,人即死矣。急令醫看方,則內有反藥,因拿其人來問。其人言︰“此吾師某教我者。”巡撫因令其師抵償,謂汝誣世害人,遂殺其師。徐謙聞其事,誡飭門徒等,此後勿再扶乩。汝以不扶乩無緣法,心中漾漾動。不知扶乩之禍,其大如天,非彼勸人出功德所能彌補。正人君子,決不入此壇場。

    明末,甦州有扶乩者,其門徒有七、八人。一日,扶乩說佛法,勸人念佛求生西方,與前之所說,絕不相同。此後又來二十多次。末後乃說,扶乩乃鬼神作用,吾乃某人,此後不復再來,汝等不得再扶乩。此事載《西方確指》中。

    民國初年,香港有扶乩者,言其仙為黃赤松大仙,看病極靈。有絕無生理之人,求彼仙示一方,其藥,亦隨便說一種不關緊之東西,即可痊愈。黃筱偉羨之,去學,得其法而扶,其乩不動。別人問之,令念《金剛經》若干遍再扶。依之行,遂亦甚靈。因常開示念佛法門,偉等即欲建念佛道場。雲︰“尚須三年後辦。”三年後,彼等四、五人來上海請經書,次年來皈依,遂立哆哆佛學社,以念佛章程寄來。念佛後,觀音、勢至後,加一哆哆訶菩薩。光問︰“何得加此名號?”彼遂敘其來歷,謂前所雲黃赤松大仙,後教修淨土法門,至末後顯本,謂是哆哆訶菩薩,且誡其永不許扶乩。此二事,因一弟子輯淨土法語,名《淨土輯要》,光令將前二事附之于後。今為汝寄三本,閱之,可以自知。哆哆訶菩薩,光令另為立一殿供養,不可加入念佛儀規中,免致起人閑議。(《文鈔續編•復江景春居士書》)

    ●貴地信心者多,恐未必真實依佛法修持。須與彼等說,佛法與外道不同。外道專事秘傳,用煉丹運氣之工夫,絕不以敦倫盡分為事。又有扶乩降鸞,雖亦勸人為善,究屬靈鬼假冒仙佛之名。若不明理,認做真仙真佛臨壇,則其錯大矣。非絕無一次是真仙臨壇者,然亦千中難得一次耳。明末,覺明妙行菩薩,以乩開導佛法,臨去令其永斷扶乩。十年前,香港哆哆佛學社,亦然。此二,皆真菩薩,而禁止扶乩。以無甚道力之靈鬼亂說,誤人實深,故菩薩即以扶乩,而禁絕扶乩,我《文鈔》中亦曾說及。若有不肯丟外道工夫,及扶乩事業者,切勿令受皈依,以免世人謂佛法與外道無異也。(《文鈔續編•復海門理听濤書》)

    ●近來上海乩壇大開,其所開示改過遷善、小輪回、小因果等,皆與世道人心有大裨益。至于說天、說佛法,直是胡說。吾等為佛弟子,不可排斥此法,以其有阻人遷善之過。亦不可附贊此法,以其所說佛法,皆屬臆撰,恐致壞亂佛法,疑誤眾生之愆。(《增廣文鈔卷一•復永嘉某居士書四》)

    印光大師之于扶乩

    鄭頌英

    駒光如駛,無常迅速。印公大師生西,忽已三周年了。我們默察法運的興衰,愈發拜服老人,真是中流柱石,如獅子吼,威服群獸,能不感慨系之!現在我們來談談大師之于扶乩。

    大師嘗刊印《西方確指》,內載明季覺明妙行菩薩,及近年哆哆婆娑訶菩薩,借乩壇應化度人的事跡。里面指示佛學,非常真切。後皆說明扶乩之違佛教,且多鬼神假托,妄談修證,引入魔外的危險。己乃權借乩壇,以度脫醉心扶乩的有緣眾生。其後當向佛經中求,而切囑消毀乩壇,戒絕扶乩的。一般好乩的人,反借印公為護身符,說他老人家也提倡扶乩,所以刊印此書。而將大師痛誡扶乩的宏論,抹殺不提,這真是厚誣印公,和兩菩薩了。

    大師對于扶乩的見解,以為乩壇,大抵是靈鬼假托的居多。談談幽冥情狀,原亦無妨。無奈多要妄談般若修證,把仙佛混淆的外道言論,來搗亂佛法。甚者假托佛祖神仙,妄造經文,更足以壞正法而誤眾生,其害就大極大極了。所以站在佛教的立場上,是絕對的應該戒除扶乩的,因為那是無益有害的事。我們倘若要明白教相、義理和修證次序,自有三藏經論、祖師著述在。我們要征信因果輪回,佛經而外尚有很多歷史傳記在。舍三藏明文不讀,而反要求知于真偽疑似不可知的乩壇,豈不太愚痴顛倒了麼!扶乩,是很費光陰的。我們空余的時間,來干讀誦大乘經典、持念佛號的大利益事,尚恐不及,更何必耗之于無益的扶乩呢?所以無疑的,我們可以"無益有害"四個字,來判定扶乩的價值。

    復次,凡事都要防弊。從前明朝仁孝文皇後,是一位深入經藏、真實修持的賢者。曾經夢涉靈山,釋尊為他說了一部《第一希有功德經》。文皇後,筆以陳世。但是蓮池大師,不為他流傳。因為大乘經典,已很完備了,多加這一部,也無所增益,而反足以開後人妄造經典的大弊端,其事實在不足為法的。啊!這真是正法眼藏,大祖師的作風。

    大師,生在法運寢衰、邪說猖行的今天,怎能不以嚴肅的態度,來呵止乩壇的囂張呢?可是,獅子去後,群獸又亂動了,近年乩壇鬧得更厲害了,佛教徒被引入乩壇的也漸多了。有心人,能不為法運憂麼?北京廉達囚居士來函,對乩壇的搗亂佛法,言之痛切。北方人士,幾以鬼神混亂的乩壇,代替了佛法。啊!其害有如此者。

    我們細按之,由佛教而引入乩壇的人們,其動機大多出于好奇。然而好奇,往往是被牽引入于魔外的繩索。佛法是平實無奇的,佛只是說明了宇宙的真理,喚醒眾生背塵合覺罷了。我們為了背覺合塵,縱情造業的緣故,才卑陋得這樣可憐。只要我們能夠滌除情欲的錮蔽,斬斷見思的妄動,恢復圓明的法性,那神通智慧,本來具足,不勞外求。如果心外取法,希望著妖鬼靈通,那就是邪魔外道了,而好奇實為之驅使。

    列位同信,我們要紀念大師,我們要維護正教,我們要獲得佛法的真實利益和究竟解脫,我們應該平實無奇,戒除扶乩,來實行大師的遺教。(《印光大師記念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