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 玄沙备禅师法嗣
    △罗汉桂琛禅师斋

    漳州罗汉院桂琛禅师,常山李氏子。为童儿时,日一素食,出言有异。既冠,亲事本府万岁寺无相大师,披削登戒,学毗尼。一日,为众胞台,宣戒本布萨已,乃曰:“持戒但律身而已,非真解脱也。依文作解,岂发圣智乎?”于是访南宗,初谒云居雪峰,参讯勤恪,然犹未有所见。后造玄沙,一言启发,廓尔无惑。斋

    沙问:“三界唯心,汝作么生会?”师指倚子曰:“和尚唤这个作甚么?”曰:“倚子。”师曰:“和尚不会三界唯心?”曰:“我唤这个作竹木,汝唤作甚么?”师曰:“桂琛亦唤作竹木。”曰:“尽大地觅一个会佛法底人不可得。”师自尔愈加激励。沙每因诱迪学者,流出诸三昧,皆命师为助发。师虽处众韬晦,然声誉甚远。时漳牧王公建精舍曰地藏,请师开法。主

    因插田次,见僧乃问:“従甚处来?”曰:“南州。”师曰:“彼中佛法如何?”曰:“商量浩浩地。”师曰:“争如我这里,栽田博饭吃。”曰:“争奈三界何!”师曰:“唤甚么作三界?”斋

    问僧:“甚处来?”曰:“南方来。”师曰:“南方知识,有何言句示徒?”曰:“彼中道,金屑虽贵,眼里著不得。”师曰:“我道须弥在汝眼里。”知

    一日,同中塔侍玄沙,沙打中塔一棒曰:“就名就体。”中塔不对。沙乃问师:“作么生会?”师曰:“这僧著一棒不知来处。”僧报曰:“保福已迁化也。”师曰:“保福迁化,地藏入塔。”〔僧问法眼:“古人意旨如何?”眼云:“苍天!苍天!”〕知

    后迁罗汉,大阐玄要。上堂:“宗门玄妙,为当只恁么,也更别有奇特。若别有奇特,汝且举将来看。若无,去,不可将两个字便当却宗乘也。何者?两个字谓宗乘、教乘也。汝才道著宗乘,便是宗乘;道著教乘,便是教乘。禅德,佛法宗乘,元来由汝口里安立名字,作取说取便是也。斯须向这里说平说实,说圆说常。古

    “禅德,汝唤甚么作平实,把甚么作圆常?傍家行脚,理须甄别,莫相埋没。得些子声色名字,贮在心头,道我会解,善能拣辨。汝且会个甚么?拣个甚么?记持得底是名字,拣辨得底是声色。若不是声色名字,汝又作么生记持拣辨?风吹松树也是声,虾蟆老鸦叫也是声,何不那里听取拣择去!若那里有个意度模样,只如老师口里,又有多少意度与上座?莫错,即今声色地,为当相及不相及?若相及,即汝灵性金刚秘密应有坏灭去也。何以如此?为声贯破汝耳,色穿破汝眼,因缘即塞却汝,幻妄走杀汝,声色体尔不可容也。若不相及,又甚么处得声色来,会么?相及不相及,试裁辨看。”古

    少间又道:“是圆常平实,甚么人恁么道,未是黄夷村里汉解恁么说。是他古圣,乖些子相助显发。今时不识好恶,便安圆实,道我别有宗风玄妙,释迦佛无舌头,不如汝些子,便恁么点胸。若论杀盗么罪,虽重犹轻,尚有歇时。此个谤般若,瞎却众生眼,入阿鼻地狱吞铁丸莫将为等闲。所以古人道,过在化主,不干汝事。珍重!”斋

    僧问:“如何是罗汉一句?”师曰:“我若向汝道,便成两句也。”问:“不会底人来,师还接否?”师曰:“谁是不会者?”曰:“适来道了也。”师曰:“莫自屈么?”古

    保福僧到,师问:“彼中佛法如何?”曰:“有时示众道:塞却你眼,教你觑不见。塞却你耳,教你听不闻。坐却你意,教你分别不得。”师曰:“吾问你,不塞你眼,见个甚么?不塞你耳,闻个甚么?不坐你意,作么生分别?”〔东禅齐云:“那僧闻了忽然省去,更不他游。上座如今还会么?若不会,每日见个甚么?”〕斋

    问:“以字不成,八字不是,未审是甚么字?”师曰:“汝实不会那!”曰:“学人实不会。”师曰:“看取下头辟脚。”知

    问:“如何是沙门正命食?”师曰:“吃得么?”曰:“欲吃此食,作何方便?”师曰:“塞却你口。”斋

    问:“如何是罗汉家风?”师曰:“不向你道。”曰:“为甚么不道?”师曰:“是我家风。”知

    问:“如何是法王身?”师曰:“汝今是甚么身?”曰:“恁么即无身也。”师曰:“苦痛深。”斋

    上堂才坐,有二僧一时礼拜。师曰:“俱错。”主

    问:“如何是扑不破底句?”师曰:“扑。”知

    问:“一佛出世普为群生,和尚今日为个甚么?”师曰:“甚么处遇一佛?”曰:“恁么即学人罪过。”师曰:“谨退。”斋

    问:“如何是诸圣玄旨?”师曰:“四楞塌地。”主

    问:“大事未肯时如何?”师曰:“由汝。”知

    问:“如何是十方眼?”师曰:“眨上眉毛著。”古

    请保福斋,令人传语曰:“请和尚慈悲降重。”福曰:“慈悲为阿谁?”师曰:“和尚恁么道,浑是不慈悲。”主

    玩月次,乃曰:“云动有,雨去有?”僧曰:“不是云动是风动。”师曰:“我道云亦不动,风亦不动。”曰:“和尚适来又道云动。”师曰:“阿谁罪过。”古

    师见僧,举拂子曰:“还会么?”曰:“谢和尚慈悲示学人。”师曰:“见我竖拂子,便道示学人,汝每日见山见水,可不示汝?”又见僧来,举拂子。其僧赞叹礼拜,师曰:“见我竖拂子,便礼拜赞叹。那里扫地竖起扫帚,为甚么不赞叹?”古

    问:“承教有言,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如何是非相?”师曰:“灯笼子。”主

    问:“如何是出家?”师曰:“唤甚么作家?”知

    问:“僧甚处来?”曰:“秦州。”师曰:“将得甚么物来?”曰:“不将得物来。”师曰:“汝为甚么对众谩语?”其僧无对。师却问:“秦州岂不是出莺鹉?”曰:“莺鹉出在陇西。”师曰:“也不较多。”主

    问:“僧甚处来?”曰:“报恩。”师曰:“何不且在彼中。”曰:“僧家不定。”师曰:“既是僧家,为甚么不定?”僧无对。〔玄觉代云:“谢和尚顾问。”〕斋

    王太傅上雪峰施众僧衣,时従徊上座不在,师弟代上名受衣。徊归,弟曰:“某甲为师兄上名了。”徊曰:“汝道我名甚么?”弟无对。师代云:“师兄得恁么贪。”又曰:“甚么处是贪处?”又代云:“两度上名。”〔云居锡云:“甚么处是徊上座两度上名处?”〕斋

    师与长庆、保福入州,见牡丹障子。保福曰:“好一朵牡丹花。”长庆曰:“莫眼花。”师曰:“可惜许一朵花。”〔玄觉云:“三尊宿语还有亲疏也无?只如罗汉恁么道,落在甚么处?”〕古

    问僧:“汝在招庆有甚么异闻底事?试举看。”曰:“不敢错举。”师曰:“真实底事作么生举?”曰:“和尚因甚么如此?”师曰:“汝话堕也。”主

    众僧晚参,闻角声,师曰:“罗汉三日一度上堂,王太傅二时相助。”知

    问:“如何是学人本来心?”师曰:“是你本来心。”问:“师居宝座,说法度人,未审度甚么人?”师曰:“汝也居宝座,度甚么人?”斋

    问:“镜里看形见不难,如何是镜?”师曰:“还见形么?”主

    问:“但得本,莫愁末,如何是末?”师曰:“总有也。”知

    师因疾,僧问:“和尚尊候较否?”师以杖拄地曰:“汝道这个还痛否?”曰:“和尚问阿谁?”师曰:“问汝。”曰:“还痛否?”师曰:“元来共我作道理。”天成三年秋,复届闽城旧止,遍游近城梵宇已,乃示寂。茶毗收舍利,建塔于院之西隅,谥真应禅师。知

    △天龙重机禅师古

    杭州天龙寺重机明真禅师,台州人也。得法玄沙,复回浙中。钱武肃王请出世开法。上堂:“若直举宗风,独唱本分事,便同于顽石。若言绝凡圣消息,无大地山河,尽十方世界,都是一只眼。此乃事不获已,恁么道还会么?若更不会,听取一颂:盲聋支哑是仙陀,满眼时人不奈何。只向目前须体妙,身心万象与森罗。”斋

    僧问:“如何是璇玑不动?”师曰:“青山数重。”曰:“如何是寂尔无垠?”师曰:“白云一带。”问:“如何是归根得旨?”师曰:“兔角生也。”曰:“如何是随照失宗?”师曰:“龟毛落也。”古

    问:“莲花未出水时如何?”师曰:“谁人不知?”曰:“出水后如何?”师曰:“馨香目击。”主

    问:“朗月辉空时如何?”师曰:“正是分光景,何消指玉楼。”知

    △仙宗契符禅师古

    福州仙宗院契符清法禅师,开堂日,僧问:“师登宝座,合谈何事?”师曰:“剔开耳孔著。”曰:“古人为甚么却道非耳目之所到?”师曰:“金樱树上不生梨。”曰:“古今不到处,请师道。”师曰:“汝作么生问?”知

    问:“众手淘金,谁是得者?”师曰:“举手隔千里,休功任意看。”古

    问:“飞岫岩边华子秀,仙境台前事若何?”师曰:“无价大宝光中现,暗客灭灭争奈何。”曰:“优昙华拆人皆睹,向上宗乘意若何?”师曰:“阇黎若问宗乘意,不如静处萨婆诃。”知

    问:“如何是闽中诸佛境界?”师曰:“造化终难测,春风徒自轻。古”问“如何是道中宝?”师曰:“云孙泪亦垂。”斋

    问:“诸圣收光归源后如何?”师曰:“三声猿屡断,万里客愁听。”曰:“未审今时人,如何凑得古人机?”师曰:“好心向子道,切忌未生时。”知

    △国泰院瑫禅师古

    婺州国泰院瑫禅师,上堂:“不离当处,咸是妙明真心。所以玄沙和尚道:会我最后句,出世少人知。争似国泰有末头一句?”僧问:“如何是国泰末头一句?”师曰:“阇黎问太迟生!”便归方丈。知

    问:“如何是毗卢?”师曰:“某甲与老兄是弟子。”古

    问:“达磨来时即不问,如何是未来时事?”师曰:“亲遇梁王。”斋

    问:“古镜未磨时如何?”师曰:“古镜。”曰:“磨后如何?”师曰:“古镜。”知

    △白龙道希禅师古

    福州升山白龙院道希禅师,本郡人也。上堂:“不要举足,是谁威光?还会么?若道自家去处,本自如是,且喜没交涉。”主

    问:“如何是西来意?”师曰:“汝従甚处来?”知

    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曰:“汝早礼三拜。”问:“不责上来,请师直道。”师曰:“得。”问:“如何是正真道?”师曰:“骑驴觅驴。”斋

    问:“请师淋无宾主话。”师曰:“昔年曾记得。”曰:“即今如何?”师曰:“非但耳聋,亦兼眼暗。”知

    问:“情忘体合时如何?”师曰:“别更梦见个甚么?”古

    问:“学人拟伸一问,请师裁。”师曰:“不裁。”曰:“为甚么不裁?”师曰:“须知好手。”主

    问:“大众云集,请师举扬宗教。”师曰:“少遇听者。”知

    问:“不涉本锋,乞师指示。”师曰:“不涉本锋问将来!”曰:“恁么即群生有赖。”师曰:“莫闲言语。”斋

    问:“请和尚生机淋话。”师曰:“把纸笔来录将去。”主

    问:“如何是思大口?”师曰:“出来向你道。”曰:“学人即今见出。”师曰:“曾赚几人来?”古

    △安国慧球禅师斋

    福州安国院慧球寂照禅师,〔亦曰:中塔。〕泉州莆田人也。玄沙室中,参讯居首。因问:“如何是第一月?”沙曰:“用汝个月作么?”师従此悟入。梁开平二年,玄沙将示灭,闽帅王氏遣子至,问疾,仍请密示继踵说法者谁。沙曰:“球子得。”王默记遗旨。乃问鼓山:“卧龙法席,孰当其任?”鼓山举城下宿德具道眼者十有二人,皆堪出世。王亦默之。至开堂日,官寮与僧侣俱会法筵。王忽问众曰:“谁是球上座!”于是众人指出师,王氏便请胞座。知

    师良久曰:“莫嫌寂寞,莫道不堪,未详涯际,作么生论量?所以寻常用其音响,聊拨一两下,助他发机。若论来十方世界,觅一人为伴侣,不可得。”僧问:“佛法大意,従何方便顿入?”师曰:“入是方便。”问:“云自何山起?风従何涧生?”师曰:“尽力施为,不离中塔。”知

    上堂:“我此间粥饭因缘,为兄弟举唱,终是不常。欲得省要,却是山河大地与汝发明。其道既常,亦能究竟。若従文殊门入者,一切无为。土木瓦砾,助汝发机。若従观音门入者,一切音响,虾蟆蚯蚓,助汝发机。若従普贤门入者,不动步而到。以此三门方便示汝。如将一只折箸搅大海水,令彼鱼龙知水为命。会么?若无智眼而审谛之,任汝百般巧妙,不为究竟。”古

    问:“学人近入丛林,不明己事,乞师指示。”师以杖指之曰:“会么?”曰:“不会。”师曰:“我恁么为汝,却成抑屈人,还知么?若约当人分上,従来底事,不论初入丛林,及过去诸佛,不曾乏少。如大地水,一切鱼龙初生及至老死,所受用水,悉皆平等。”古

    问:“不谬正宗,请师真实。”师曰:“汝替我道。”曰:“或有不辨者作么生?”师曰:“待不辨者来。”主

    问:“诸佛还有师否?”师曰:“有。”曰:“如何是诸佛师?”师曰:“一切人识不得。”古

    上堂良久,有僧出礼拜。师曰:“莫教髑髅拶损。”斋

    僧参问,曰:“去却仆従,便请相见。”师曰:“眨上眉毛看。”曰:“不与么时如何?”师曰:“山北去也。”知

    问:“従上宗乘事如何?”师良久,僧拜问,师便喝出。古

    问:“如何是大庾岭头事?”师曰:“料汝承当不得。”曰:“重多少?”师曰:“这般底论劫不奈何。”主

    师问了院主:“只如先师道,尽十方世界是真实人体,你还见僧堂么?”了曰:“和尚莫眼花。”师曰:“先师迁化,肉犹彬在。”古

    △南台诚禅师斋

    衡岳南台诚禅师,僧问:“玄沙宗旨,请师举扬。”师曰:“甚么处得此消息?”曰:“垂接者何?”师曰:“得人不迷己。”知

    问:“潭清月现,是何境界?”师曰:“不干你事。”曰:“借问又何妨。”师曰:“觅潭月不可得。”斋

    问:“离地四指,为甚么却有鱼纹?”师曰:“有圣量在。”曰:“此量为甚么人施?”师曰:“不为圣人。”知

    △螺峰冲奥禅师古

    福州螺蜂冲奥明法禅师,上堂:“人人具足,人人成现,争怪得山僧?珍重。”僧问:“诸法寂灭相,不可以言宣,如何是寂灭相?”师曰:“问淋俱备。”曰:“恁么则真如法界,无自无他。”师曰:“特地令人愁。”知

    问:“牛头未见四祖时如何?”师曰:“德重鬼神钦。”曰:“见后如何?”师曰:“通身圣莫测。”斋

    问:“如何是螺峰一句?”师曰:“苦。”问:“如何是本来人?”师曰:“惆怅松萝境界危。”知

    △睡龙山和尚古

    泉州睡龙山和尚,僧问:“如何是触目菩提?”师以杖趁之,僧乃走。师曰:“住!住!向后遇作家举看。”主

    上堂,举拄杖曰:“三十年住山,得他气力。”时有僧问:“和尚得他甚么气力?”师曰:“过溪过岭,东拄西拄。”〔招庆云:“我不恁么道。”僧问:“和尚作么生道?”庆以杖下地拄行。〕斋

    △云峰光绪禅师主

    天台山云峰光绪至德禅师,上堂:“但以众生日用而不知,譬如三千大千世界,日月星辰,江河淮济,一切含灵,従一毛孔入一毛孔,毛孔不小,世界不大。其中众生,不觉不知。若要易会,上座日用亦复不知。”时有僧问:“日里僧驮像,夜里像驮僧。未审此意如何?”师曰:“阇黎岂不是従茶堂里来!”主

    △大章契如庵主知

    福州大章山契如庵主,本郡人也。素蕴孤操,志探祖道。预玄沙之室,颖悟幽旨。玄沙记曰:“子禅已逸格,则他后要一人侍立也无。”师自此不务聚徒,不畜童侍,隐于小界山,刳大朽杉若小庵,但容身而已。凡经游僧至,随叩而应,无定开示。知

    僧问:“生死到来,如何回避?”师曰:“符到奉行。”曰:“恁么则被生死拘将去也!”师曰:“阿耶々!”斋

    问:“西天持锡意作么生?”师拈锡杖,卓地振之。僧曰:“未审此是甚么义?”师曰:“这个是张家打。”僧拟进语,师以锡撺之。知

    僧问云台钦和尚:“如何是真言钦?”曰:“南无佛陀耶。”师别云:“作么,作么?”斋

    清豁、冲煦二长老向师名,未尝会遇,一旦同访之。值师采粟,豁问:“道者!如庵主在何所?”师曰:“従甚么处来?”曰:“山下来。”师曰:“因甚么得到这里?”曰:“这里是甚么处所?”师揖曰:“那不吃茶去!”二公方省是师,遂诣庵所,颇味高论。晤坐于左右,不觉及夜。睹豺虎奔至庵前,自然驯绕。豁因有诗曰:“行不等闲行,谁知去住情。一餐犹未饱,万户勿聊生。非道应难伏,空拳莫与争。龙吟云起处,闲啸两三声。”二公寻于大章山创庵,请师居之。两处孤坐,垂五十二载而卒。古

    △莲华神禄禅师斋

    福州莲华山永兴神禄禅师,闽王请开堂日,未胞座,先于座前立曰:“大王大众听,已有真正举扬也。此一会总是得闻,岂有不闻者?若有不闻,彼此相谩去也。”方乃登座。僧问:“大王请师出世,未委今日一会何似灵山?”师曰:“彻古传今。”问:“如何是和尚家风?”师曰:“毛头显沙界,日月现其中。”斋

    △国清师静上座主

    天台国清寺师静上座,始遇玄沙示众曰:“汝诸人但能一生如丧考妣,吾保汝究得彻去。”师蹑前语,问曰:“只如教中道,不得以所知心测度如来无上知见,又作么生?”沙曰:“汝道究得彻底所知心,还测度得及否?”师従此信入。后居天台三十余载不下山。博综三学,操行孤立。禅寂之余,常阅龙藏。遐迩钦重,时谓大静上座。知

    尝有人问:“弟子每当夜坐,心念纷飞,未明摄伏之方,愿垂示诲。”师曰:“如或夜闲安坐,心念纷飞,却将纷飞之心,以究纷飞之处。究之无处,则纷飞之念何存?反究究心,则能究之心安在?又能照之智本空,所缘之境亦寂。寂而非寂者,葢无能寂之人也。照而非照者,葢无所照之境也。境智俱寂,心虑安然。外不寻枝,内不住定。二途俱泯,一性怡然,此乃还源之要道也。”古

    师因睹教中幻义,乃述一偈,问诸学流曰:“若道法皆如幻有,造诸过恶应无咎。云何所作业不忘,而藉佛慈兴接诱。”时有小静上座淋曰:“幻人兴幻幻轮围,幻业能招幻所治。不了幻生诸幻苦,觉知如幻幻无为。”二静上座并终于本山。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