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佛頂如來密因修證了義諸菩薩萬行首楞嚴經通議卷第十
唐天竺沙門般剌密帝譯
烏萇國沙門彌伽釋迦譯語
菩薩戒弟子清河房融筆受
明南岳沙門憨山釋德清述
四行陰分三初當陰未破
阿難。善男子修三摩提想陰盡者。是人平常夢想銷滅寤寐恆一。覺明虛靜猶如晴空。無復粗重前塵影事。觀諸世間大地山河如鏡鑒明。來無所黏。過無蹤跡。虛受照應了罔陳習唯一精真。生滅根元從此披露。見諸十方十二眾生畢殫其類。雖未通其各命由緒。見同生基猶如野馬熠熠清擾。為浮根塵究竟樞穴。此則名為行陰區宇。
議曰。此示想盡行現之相。晝為想心。夜形諸夢。故想消則夢滅。是以寤寐恆一。心體本自圓明。向為浮想煩惱覆蔽。今想陰盡則圓明虛靜猶如晴空。煩惱消則無粗重前塵影事。八識精明之體照諸世間山河大地但如鏡中無別分析。只以六識妄想暗蔽故曰想相為塵識情為垢故不明了。今想陰既破六識已消故虛明之體如鏡鑒照不黏蹤跡。雖有行陰生滅根元則無前六浮想習氣可入故雲了罔陳習。了絕也。罔無也。陳猶列也。謂無習可陳。故八識唯一精真。而行陰微細生滅亦披露矣。生滅下行現之相也。行陰為同分生基。想滅行現故十二眾生畢蟬其類。殫盡也。各命由緒乃異熟種子。其體深細故不能知。而同分生基正是行陰之相。今已披露故如野馬熠熠清擾。野馬澤中陽焰也。熠即閃爍之狀。清擾行陰之相也。已離想陰粗重故雲清擾。外浮根塵依為機紐故雲樞穴。樞門轉軸穴門臼也。下示行盡之相。
若此清擾熠熠元性性入元澄一澄元習。如波瀾滅化為澄水名行陰盡。是人則能超眾生濁。觀其所由幽隱妄想以為其本。
議曰。此預示行盡之相也。以行陰乃八識體上生滅之相故雲元性。八識為湛淵之體唯一精明故曰澄曰一。今行陰復歸元性則八識了無生滅故性入元澄。如水無波瀾唯一止水名行陰滅。以眾生濁依行陰有。行陰既滅故能超之。此陰所以不盡者以幽隱妄想而為其本也。七識乃八識之見分。幽深難知故雲罔隱
二示定境差別向下十段
阿難當知。是得正知奢摩他中諸善男子凝明正心。十類天魔不得其便。方得精妍窮生類本。於本類中生元露者。觀彼幽清圓擾動元。於圓元中起計度者是人墜入二無因論。
議曰。此示行陰第一妄計二無因也。此先標其名。定慧堅住故雲凝明正心。此想滅之相。天魔依想陰有。行陰乃見魔也。想陰既消便得精研行陰窮生類本矣。行陰已現則生元已露。然此生元通依七識故雲圓元。以但見行陰就起妄計者則墮二無因論。是知西天外道皆有禪定工夫。但不知八識故起妄計耳。
一者是人見本無因。何以故。是人既得生機全破。乘於眼根八百功德見八萬劫所有眾生。業流灣環死此生彼。只見眾生輪回其處。八萬劫外冥無所觀。便作是解。此等世間十方眾生八萬劫來無因自有。由此計度亡正遍知。墮落外道惑菩提性
議曰。此示本無因也。是人指修禪行人也。以行陰現前生元披露故雲生機全破。乃乘眼根八百功德但見八萬劫來其中眾生業流灣環委曲輪回生死之狀一一了知。而八萬劫前冥然莫辯。故妄計眾生從八萬劫來無因自有。以未見藏識中異熟種子。故妄計眾生本來無因。故墮外道惑菩提性。
二者是人見末無因。何以故。是人于生既見其根。知人生人悟鳥生鳥。烏從來黑鵠從來白。人天本豎畜生本橫。白非洗成黑非染造。從八萬幼無復改移。今盡此形亦復如是。而我本來不見菩提雲何更有成菩提事。當知今日一切物象皆本無因。由此計度亡正遍知。墮落外道惑菩提性。是則名為第一外道立無因論。
議曰。此示末無因也。是人以定研窮既見生之根元。則見人物有生受形之始。八萬劫來無復改易。妄謂前既不改而後亦不易。謂人定生人鳥定生鳥不改別類。以我本不見有菩提雲何末後更有成菩提事。由執本無因故執末亦無因。故結雲皆本無因。且以末因又為後因之本也。此第一計。
阿難。是三摩中諸善男子凝明正心魔不得便窮生類本。觀彼幽清常擾動元。於圓常中起計度者是人墜入四遍常論。
議曰。此示行陰第二計四遍常也。以行陰乃八識體中微細生滅之相。今以定力研窮以見生滅相續不斷。故於圓常中起四遍常論。實妄計也。
一者是人窮心境性二處無因。修習能知二萬劫中十方眾生所有生滅。咸皆循環不曾散失計以為常。
議曰。此示初遍常計也。以行人於禪定中窮心境二法。故能執至二萬劫中眾生生滅循環而體不散失。以不出生滅故計為常。
二者是人窮四大元四性常住。修習能知四萬劫中十方眾生所有生滅。咸皆體恆不曾散失計以為常。
議曰。此示二遍常計也。以行人定中但觀四大性故能知四萬劫中眾生生滅體常。以四大乃八識相分。今八識未破故四大未消。眾生皆以四大為體。四大常而眾生亦常矣。
三者是人窮盡六根末那執受心意識中本元由處性常恆故。修習能知八萬劫中一切眾生循環不失本來常住。窮不失性計以為常。
議曰。此示三遍常計也。梵雲訖栗瑟吒耶末那此雲染污意乃七識也。執受者乃八識也。今行人以定力研窮六根以至末那執受者通言八識故雲心意識中本元由處。至此行雖未盡而識性已顯故雲性恆常處。故能知八萬劫中眾生本來常住。以眾生各各皆具八識。以八識體常而眾生亦常矣。以窮不失性故。
四者是人既盡想元。生理更無流止運轉。生滅想心今已永滅。理中自然成不生滅。因心所度計以為常。由此計常亡正遍知墮落外道惑菩提性。是則名為第二外道立圓常論。
議曰。此示四遍常計也。生理乃行陰也。行人定中一向但窮妄想只為流止生滅。今粗浮想陰已滅。而微細行陰一類相續不斷。故妄謂生滅已滅則此行陰自然成不生滅矣。乃以生滅為不生滅故妄計為常。由此忘失菩提故墮外道四圓常論也。
又三摩中諸善男子堅凝正心魔不得便。窮生類本觀彼幽清常擾動元。於自他中起計度者是人墜入四顛倒見一分無常一分常論。
議曰。此示行陰第三計四顛倒一分無常一分常論也。以七識執第八見分為我。故或執我能生他則我常他無常。或執我從他生則他常我無常。故雲於自他中起計是一分常一分無常。
一者是人觀妙明心遍十方界。湛然以為究竟神我。從是則計我遍十方凝明不動。一切眾生於我心中自生自死。則我心性名之為常。彼生滅者真無常性。
議曰。此示四例見中第一計也。觀智研窮妄想已消則八識精明遍十方界。以不知是識體精明遂執為神我。從此計為我遍十方。一切眾上於我心中自生自死。則我心性為常。彼生滅者真無常性。此單觀自也。
二者是人不觀其心。遍觀十方恆沙國土。見劫壞處名為究竟無常種性劫。不壞處名究竟常。
議曰。此示四倒見中第二計也。此人定中不觀自心。但觀十方國土。見劫壞處名究竟無常。劫不壞處名究竟常。此單觀他也。
三者是人別觀我心精細微密猶如微塵。流轉十方性無移改。能令此身即生即滅。其不壞性名我性常。一切死生從我流出名無常性。
議曰。此示四倒見中第三計也。是人定中觀自心微密流轉十方性無改易故稱為我。今在色蘊之中能令此身即生即滅。其不壞者是我心性名我性常。一切生死從我流出名無常性。此自他共觀計自常他無常也。
四者是人知想陰盡見行陰流。行陰常流計為常住。色受想等。今已滅盡名為無常。由此計度一分無常一分常故。墮落外道惑菩提性。是則名為第三外道一分常論。
議曰。此示四倒見中第四計也。定中觀四陰先後。今見行陰遷流相續不斷計為常性。見色受想三陰已滅名無常性。此合觀四陰起一分常一分無常計也。此皆不了妙明故雲惑菩提性。
又三摩中諸善男子堅凝正心魔不得便。窮生類本。觀彼幽清常擾動元。於分位中生計度者是人墜入四有邊論。
議曰。此行陰第四計四有邊論也。以定研窮想陰盡處行陰現前有四分位計為有邊無邊。
一者是人心計生元流用不息。計過未者名為有邊。計相續心。名為無邊。
議曰。此行陰四有邊中初計也。定中研窮見行陰現今流注不息。過未不見名為有邊。現相續心名為無邊。此約三世分位也。
二者是人觀八萬劫則見眾生八萬劫前寂無聞見。無聞見處名為無邊。有眾生處名為有邊。
議曰。此行陰四有邊中二計也。定中觀八萬劫前無見聞處名為無邊。見有眾生處名為有邊。此約見聞分位計也。
三者是人計我遍知得無邊性。彼一切人現我知中我曾不知彼之知性。名彼不得無邊之心但有邊性。
議曰。此行陰四有邊中三計也。定中見我之知遍一切處。一切眾生現我知中。是我得無邊性也。彼眾生之知不見現我知中。以彼未得無邊之心但有邊性耳。此約彼此分位妄計也。
四者是人窮行陰空以其所見心路籌度。一切眾生一身之中計其咸皆半生半滅。明其世界一切所有一半有邊一半無邊。由是計度有邊無邊。墮落外道惑菩提性。是則名為第四外道立有邊論。
議曰。此行陰四有邊中四計也。以觀研窮取行陰空。以空處名滅見處名生。即計一切眾生身中一半是生一半是滅。世界亦然。以現見處名為有邊。以不見處名為無邊。此約生滅分位計也。
又三摩中諸善男子堅凝正心魔不得便。窮生類本。觀彼幽清常擾動元。於知見中生計度者是人墜入四種顛倒不死矯亂遍計虛論。
議曰。此示行陰第五計四種不死矯亂論也。長水引婆沙論說外道計天常住名為不死。計不亂答得生彼天。若實不知而輒答者恐成矯亂。故有問時答言秘密。不應皆說。或不定答。佛法呵雲此真矯亂。以於知見中不能決擇故有問者矯智亂答。故雲不死矯亂。
一者是人觀變化元。見遷流處名之為變。見相續處名之為恆。見所見處名之為生。不見見處名之為滅。相續之因性不斷處名之為增。正相續中中所離處名之為減。各各生處名之為有。互互亡處名之為無。以理都觀用心別見。有求法人來問其義。答言我今亦生亦滅亦有亦無亦增亦減於一切時皆亂其語。令彼前人遺失章句.
議曰。此行陰四矯亂中初計也。觀照研窮生滅根元故雲觀變化元。於一行陰生滅中別見八義。謂常變生滅增減有無。不見見者謂見不見之處也。以理總觀變化之心。用心別見生滅等八義。故計以為宗。有人來問則答雲亦生亦滅等。並八義以答。以無定見故據兩楹。令彼問人不得道理。無決定見。故雲遺失章句。
二者是人諦觀其心互互無處。因無得證。有人來問。唯笞一字但言其無。除無之餘無所言說。
議曰。此行陰四矯亂中第二單計無也。以觀研窮行陰生滅。但見念念滅處名互互無。遂計為無。諸法皆然。故雲因無得證。故有人來問但答雲無之一字而已。
三者是人諦觀其心各各有處。因有得證。有人來問。唯答一字但言其是。除是之餘無所言說。
議曰。此行陰四矯亂中第三單計有也。以觀研窮行陰生滅。念念生處名各各有。因是得證一切皆有故有人來問但笞雲是。以雖觀生處名有。且又見滅。故不敢正言有。但答是之一字。擬防過也。
四者是人有無俱見。其境枝故其心亦亂。有人來問答言亦有即是亦無。亦無之中不是亦有。一切矯亂無容窮詰。由此計度矯亂虛無。墮落外道惑菩提性。是則名為第五外道四顛倒性不死矯亂遍計虛論
議曰。此行陰四矯亂中第四雙計有無也。以觀研窮行陰生滅二相故變計有無。以其境枝不一故其心亦亂。有人來問答雲亦有即是亦無者。意許亦有之中即有於無。以見生即滅故。亦無之中不是亦有者。以見滅處不許有生。謂無中不敢言有。以此有無互相遮防。故雲無容窮詰。總是妄計本無一定道理。故雲矯亂遍計虛論。
又三摩中諸善男子堅凝正心魔不得便。窮生類本。觀彼幽清常擾動元。於無盡流生計度者是人墜入死後有相發心顛倒。
議曰。此示行陰第六計死後有相起十六見也。無盡流行陰也。今見行遷不息。都執死後有相。以行為我故。
或自固身雲色是我【即色是我】。或見我圓含遍國土雲我有色【我大色小色在我中】。或彼前緣隨我回復雲色屬我【離色是我】。或復我依行中相續雲我在色【色大我小我在色中】。皆計度言死後有相。如是循環有十六相。
議曰。此見行陰無盡故執死後有相。初本計也。自堅固色為我等有四。而後三陰亦然。今觀行陰為無盡流。例觀前三亦皆無盡。故計死後有相。成十六相也。以色陰已破。亦同行陰無盡。故自固身。此計即色是我也。或計我圓遍雲我有色。即我大色小色在我中也。前緣即目前之色也。色屬我即我離色別有我也。行中相續雲我在色。即色大我小我在色中。於色陰中作此四計。於受想行陰亦復如是。四陰共成十六相也。
從此或計畢竟煩惱。畢竟菩提。兩性前驅各不相觸。由此計度死後有故。墮落外道惑菩提性。是則名為第六外道立五陰中死後有相心顛倒論。
議曰。此因計四陰死後有相。故別計煩惱菩提不相陵奪。兩性前驅。畢竟後有。例如四陰。蓋顛倒論也。
又三摩中諸善男子堅凝正心魔不得遍。窮生類本。觀彼幽清常擾動元。於先除滅色受想中生計度者是人墜入死後無相發心顛倒。
議曰。此行陰第七妄計死後無相也。以觀研窮見前三陰已滅。即知行陰亦滅。故計死後無相。
見其色滅形無所因。觀其相滅心無所系。知其受滅無復連綴陰性銷散。縱有生理而無受想與草木同。此質現前猶不可得。死後雲何更有諸相。因之勘校死後相無如是循環。有八無相（四陰因亡果喪）。從此或計涅盤因果一切皆空。徒有名字究竟斷滅。由此計度死後無故。墮落外道惑菩提性。是則名為第七外道立五陰中死後無相心顛倒論。
議曰。此約四陰現在因亡未來果喪故成八無相。此便計涅盤因果一切皆空成斷滅見顛倒論也。
又三摩中諸善男子。堅凝正心魔不得便。窮生類本。觀彼幽清常擾動元。於行存中兼受想滅雙計有無自體相破。是人墜入死後俱非起顛倒論。
議曰。此行陰第八妄計死後俱非相也。於行存中兼受想滅雙計有無。謂將已滅三陰例現存行陰。作四個非有句。又將現存行陰例前已滅三陰作四個非無句。前後相望每陰皆有非有非無成四俱非。現在既爾。死後亦然。故成八俱非相。
色受想中見有非有。行遷流內觀無不無。如是循環窮盡陰界八俱非相。隨得一緣皆言死後有相無相。
議曰。此出八相俱非所以也。色等三陰先有今無。例行亦爾。此四非有也。行遷流內觀無不無者。謂若將行陰例前為無。且今現見遷流不斷。故又非無。行既非無。前三亦爾。此四非無也。如是循環窮盡陰界者。現將四陰循歷相例一一皆見非有非無故雲循環。惟至死後故雲窮盡陰界八俱非相。隨得一緣謂隨舉一陰死後皆悉非有非無也。有相即非無。無相如非有。
又計諸行性遷訛故心發通悟。有無俱非。虛實失措。由此計度死後俱非後際昏瞢無可道故。墮落外道惑菩提性。是則名為第八外道立五陰中死後俱非心顛倒論。
議曰。此四俱非中別計也。以觀四陰有無俱非故計諸行性遷訛故通俗一切皆是非有非無以非有無虛實不定故雲失措。以現前有無不定。況死後昏瞢何可道耶。特顛倒見耳。
又三摩中諸善男子堅凝正心魔不得便。窮生類本。觀彼幽清常擾動元。於後後無生計度者是人墜入七斷滅論。或計身滅。或欲盡滅。或苦盡滅。或極樂滅。或極舍滅。如是循環窮盡七際現前銷滅滅已無復。由此計度死後斷滅。墮落外道惑菩提性。是則名為第九外道立五陰中後滅斷滅心顛倒論。
議曰。此行陰第九妄計七斷滅也。以觀行陰念念生滅處名後後無。設生七處後皆斷滅。七處者。身滅人天也。欲盡初禪也。苦盡二禪也。極樂三禪也。極舍四禪及無色也。是名七際。謂七處皆現斷滅。死後不復生也。
又三摩中諸善男子堅凝正心魔不得便。窮生類本。觀彼幽清常擾動元。於後後有生計度者是人墜入五涅盤論。
議曰。此行陰第十妄計五涅盤也。以觀行陰滅而復生名後後有。妄計五處為涅盤果。
或以欲界為正轉依觀見圓明生愛慕故。或以初禪性無憂故。或以二禪心無苦故。或以三禪極悅隨故。或以四禪苦樂二亡不受輪回生滅性故。迷有漏天作無為解。五虛安隱為勝淨依。如是循環五處究竟。由此計度五現涅盤。墮落外道惑菩提性。是則名為第十外道立五陰中五現涅盤心顛倒論。
議曰。此計五涅盤相也。轉依者轉生死依涅盤也。未離欲界於觀心中見圓明相即以欲界為轉依處。或以初禪已離欲染無復憂心。二禪離苦。三禪極喜。四禪苦樂二亡名為極舍。以此五處即轉依處。謂五現涅盤因修禪定得少輕安。不知現在有漏。便妄執為涅盤
三誡勖深防
阿難。如是十種禪那狂解。皆是行陰用心交互故現斯悟。眾生頑迷不自忖量。逢此現前以迷為解。自言登聖。大妄語成墮無間獄。
議曰。此結行陰十種狂解也。以上十種皆是邪見。因修禪定而發邪見故雲狂解。於生滅中妄起計度理觀不明故雲交互。
汝等必須將如來語於我滅後傳示末法。遍令眾生覺了斯義。無令心魔自起深孽。保持覆護銷息邪見。教其身心開覺真義。於無上道不遭枝岐。匆令心祈得少為足。作大覺王清淨標指
議曰。此勸弘宣也。前想陰中所引外魔故雲天魔。
此行陰微細皆於定心自生邪見故雲心魔。乃自作災孽非外來也。故令弘宣保護預知覺察不墮邪見。故雲不遭枝岐。枝非根本。歧非正路。離此可至究竟安隱之處也。
五識陰分三初當陰未破
阿難。彼善男子修三摩提行陰盡者。諸世間性幽清擾動同分生機倏然隳裂沈細綱狃。補特伽羅酬業深脈感應懸絕。於涅盤天將大明悟。如雞後鳴顧瞻東方已有精色。六根虛靜無復馳逸。內外湛明入無所入。深達十方十二種類受命元由。觀由執元諸類不召。於十方界已獲其同。精色不沈發現幽秘。此則名為識陰區宇。
議曰。此明行盡識現之相也。世間性謂行陰為世間生死之體也。以眾生生死皆依行陰生滅故為同分生機。前言基乃其本。今言機乃樞機也。謂此行陰最極深沈微細網羅諸趣結不可解故雲綱紐。今以定力研窮頓破故雲倏然隳裂。補特伽羅雲數取趣。十二類生由行陰所取。今既隳裂則因亡果喪不受後有。故雲酬業深脈感應懸絕。是知能滅行陰則永脫分段生死矣。此行陰盡也。五陰黑暗覆涅盤天為生死長夜。今四陰已破故如天將明。雞後鳴則將明之時也。識陰精明故如東方精色。行陰既盡意根已銷。則六識無體故六根虛靜不馳。內照識體通一湛明。湛入合湛更無可入。故雲內外湛明入無所人。識陰乃十二類受命元由。至此深達。但觀識性執持根元。習氣不行。新業不起。無受生分。故雲諸類不召十方世界十二類生身心世界唯識變現。今觀歸識性故雲已獲其同。識精現前不昧故雲精色不沈。識體幽秘今以觀力研窮即入觀境故雲發現此則名為識陰區宇。以但識陰顯現而未破故雲區宇。
若於群召已獲同中銷磨六門合開成就。見聞通鄰互用清淨。十方世界及與身心如吠琉璃內外明澈。名識陰盡。是人則能超越命濁。觀其所由罔象虛無顛倒妄想以為其本。
議曰。此明識陰盡相也。群召同中即識體之中。若於此中以觀力研窮。向以六根隔礙。今則銷磨六門合成一體開其留礙。使見聞覺知互相為用。則六根清淨純一圓明清淨寶覺。故身心世界如吠琉璃內外明澈。名識陰盡。以命濁依識而立。今識陰一破故超命濁。罔象虛無謂似有若無。乃法身之影明。指最初生相無明以為識體也。
二示定境差別以下十段
阿難當知。是善男子窮諸行空。於識還元已滅生滅而於寂滅精妙未圓。能令己身根隔合開。亦與十方諸類通覺。覺知通吻能入圓元。若於所歸立真常因生勝解者是人則墮因所因執。娑毗迦羅所歸冥諦成其伴侶。迷佛菩提亡失知見。是名第一立所得心成所歸果。違遠圓通背涅盤城生外道種。
議曰。此識陰初妄計也。行陰已空故返識還元。無明未盡尚有微細流注故於寂滅精妙未圓。觀照圓明能令己身六根向隔而今合開。但未全互用。觀十方諸類唯識所現。故覺知通吻能入圓元覺性。此特觀照之力未為究竟。若於所歸之地便妄立為真常之因。於此生決定解者是人則墮因所因執。謂因識陰執為真常為萬法之因。故雲因所因。以世間萬法因妄有生。妄本無因故說無生。今執定此識能生萬法則與外道所執冥諦無異矣。以娑毗外道執冥初主諦從冥生覺等二十五法。故以冥諦為生法之因。非因計因謬起斯計故亡正知見。是皆計有所得心為所歸地。故違背涅盤成外道種。故參禪人但存絲毫知見未亡便成外道邪見。況妄計乎。
阿難。又善男子窮諸行空。已滅生滅而于寂滅精妙未圓。若於所歸覽為自體。盡虛空界十二類內所有眾生皆我身中一類流出生勝解者是人則墮能非能執。摩旒（換酉旁）首羅現無邊身成其伴侶。迷佛菩提亡失知見。是名第二天能為心成能事果。違遠圓通背涅盤城生大慢天我遍圓種。
議曰。此識陰第二妄計也。以觀照研窮行陰雖空而於寂滅一心未能圓悟。若於所歸識性覽為自體。以見識性圓滿遍虛空界則計十二類生從我身中一類流出以為決定。如此即墮能非能執。其實不能而妄計為能。故雲能非能。摩旒（換酉旁）首羅大自在天也。外道計大自在天為常能生諸法。現無邊身者執我身能現無量眾生也。因既能為果成能事非正知見。故違背涅盤成我遍圓種。
又善男子窮諸行空。已滅生滅而於寂滅精妙未圓。若於所歸有所歸依自疑身心從彼流出。十方虛空咸其生起。即於都起所宣流地作真常身無生滅解。在生滅中早計常住。既惑不生亦迷生滅。安住沈迷生勝解者是人則墮常非常執。計自在天成其伴侶。迷佛菩提亡失知見。是名第三立因依心成妄計果。違遠圓通背涅盤城生倒圓種。
議曰。此識陰第三妄計也。所歸即識體也。前覽所歸為自體。今認所歸為他體。故疑自身及一切法從彼生起。故以識為都宣流地計為真常無生滅解。尚在生滅便早計為真常。不達真無生意。且以生滅為不生故雲既迷不生亦迷生滅。二俱不識堅執不舍故變住沈迷。以非常計常故雲常非常執。既計彼能生我便與計自在天我能生彼者類也。因依識陰非果計果故雲妄計果。計生滅為不生故雲倒圓。
又善男子窮諸行空已滅生滅而於寂滅精妙未圓。若於所知知遍圓故因知立解。十方草木皆稱有情與人無異。草木為人人死還成十方草樹。無擇遍如生勝解者是人則墮知無知執。婆吒霰尼執一切覺成其伴侶。迷佛菩提亡失知見。是名第四計圓知心成虛謬果。違遠圓通背涅盤城生倒知種。
議曰。此識陰第四妄計也。所知乃所觀識陰也。以觀識體圓遍。其十方草木皆唯識所現。不達此義遂妄計草木有知與人同體。不揀有情無情故雲無擇遍知。以為決定。此人則墮知無知執。婆吒霰尼二外道名也。計一切覺。即草木有知。故成其類。妄計無情有知故成虛謬果為倒知種也。
又善男子窮諸行空已滅生滅而於寂滅精妙未圓。若於圓融根互用中已得隨順。便於圓化一切發生。求火光明。樂水清淨。愛風周流。觀塵成就。各各業事。以此群塵發作本因立常住解。是人則墮生無生執。諸迦葉波並婆羅門勤心役身事火崇木求出生死成其伴侶。迷佛菩提亡失知見。是名第五計著崇事迷心從物立妄求因求妄冀果。違遠圓通背涅盤城生顛化種。
議曰。此識陰第五妄計也。以觀照研窮六根雖未及互用已得隨順。四大漸融妄謂圓化一切發生。遂計四大為常能成聖果。故各各祟事。以四大為常住解能生勝果。其四大性實不能生妄計能生故雲生無生軌。三迦葉波事火外道之儔也。既迷唯心妄從物立因果。顛倒化理故雲顛化種。
又善男子窮諸行空已滅生滅而於寂滅精妙未圓。若於圓明計明中虛非滅群化。以永滅依為所歸依生勝解者是人則墮歸無歸執。無想天中諸舜若多成其伴侶。迷佛菩提亡失知見。是名第六圓虛無心成空亡果。違遠圓通背湟盤城生斷滅種。
議曰。此識陰第六妄計也。以觀照研窮觀識性虛明。即於此中見前四陰已滅則一切永滅故雲非滅群化非絕滅也。即計永滅為所歸依。執決定見。此人則墮歸無歸執。斷滅非所歸地故雲歸無歸執。此即無想外道與四空成其類也。舜若多空也。此執圓虛無心斷滅為因故成空亡果為所滅種也。
又善男子窮諸行空。已滅生滅而於寂滅精妙未圓。若於圓常固身常住。同於精圓長不傾逝生勝解者是人則墮貪非貪執。諸阿斯陀求長命者成其伴侶。迷佛菩提亡失知見。是名第七執著命元立固妄因趣長勞果。違遠圓通背涅盤城生妄延種。
議曰。此識陰第七妄計也。以觀識陰圓常故欲固色身同於識陰妄求長生故雲長不傾逝。以色身無常本不當貪而妄貪長生故雲貪非貪執。謂貪其不當貪也。阿私陀雲無比。乃長壽仙也。固執妄識為因趣長勞果。舊解勞作牢固之牢。妄執延年故雲妄延種。
又善男子窮諸行空。已滅生滅而於寂滅精妙未圓。觀命互通卻留塵努恐其銷盡。便於此際坐蓮華宮廣化七珍多增寶媛恣縱其心生勝解者是人則墮真無真執。吒枳迦羅成其伴侶。迷佛菩提亡失知見。是名第八發邪思因立熾塵果。違遠圓通背涅盤城生天魔種。
議曰。此識陰第八妄計也。識陰為十二類生受命元由。今觀此識故見十方眾生之命彼此互通由此遂生妄計。謂我命若盡則眾生之命亦盡即教誰證真常誰化眾生。故留塵勞多增欲樂圖命久住。以證真化物。故起感恣欲實非證真故雲真非真執。吒枳迦羅舊未詳釋意必魔王天名也。以定中忽起邪思為因立熾塵果故生天魔種也。
又善男子窮諸行空。已滅生滅而於寂滅精妙未圓於命明中分別精粗粗決真偽。因果相酬唯術感應。背清淨道。所謂見苦斷集證滅修道。居滅已休更不前進生勝解者是人則墮定性聲聞。諸無聞僧增上慢者成其伴侶。迷佛菩提亡失知見。是名第九圓精應心成趣寂果。違遠圓通背涅盤城生纏空種。
議曰。此識陰第九妄計也。以觀照研窮以識體為精真以惑業為粗偽。精粗二種因果相酬。故修精真之因求感精應之果。故見苦斷集慕滅修道也。今既得滅便已為休。得少為足更不前進。此人則墮定性聲聞。及四禪無聞之儔未得謂得為增上慢。此以圓精應心成趣寂之小果。沈空滯寂故雲纏空種。
又善男子窮諸行空已滅生滅而於寂滅精妙未圓。若於圓融清淨覺明發研深妙。即立涅盤而不前進生勝解者是人則墮定性闢支。諸緣獨倫不回心者成其伴侶。迷佛菩提亡失知見。是名第十圓覺吻心成湛明果。違遠圓通背涅盤城生覺圓明不能圓種
議曰。此識陰第十妄計也。覺明即識精圓明。而此識體四陰已消此亦將破無復粗垢故雲圓融清淨。於此研窮便為深妙立為涅盤此妄計也。是人則墮定性闢支。諸緣覺獨覺之類。認識陰為圓覺合妄計為吻心。寂然不動未破無明故雲湛明果。舍生自度故不化圓種。
三戒勖深防
阿難。如是十種禪那中涂成狂因依迷惑。於未足中生滿足證。皆是識陰用心交互故生斯位。眾生頑迷不自忖量。逢此現前各以所愛先習迷心而自休息。將為畢竟所歸寧地。自言滿足無上菩提。大妄語成外道邪魔所感業終墮無間獄。聲聞緣覺不成增進。
議曰。此通斥妄計也。以將破識陰而未極妙圓似覺未覺便生邪計故雲中途成狂。不了識陰妄生止足故雲因依迷惑。淺者為外道邪魔種。深者墮二乘地。
八敕令弘宣
汝等存心秉如來道。將此法門於我滅後傳示末世。普令眾生覺了斯義。無令見魔自作沈孽。保綏哀救消息邪緣。令其身心入佛知見。從始成就不遭岐路。
議曰。此敕令弘宣也。以識陰中魔皆依妄見故雲見魔。自心取著自壞真修故雲自作沈孽。非此法門不能保綏哀救消息邪緣入佛知見也。心外取法故雲岐路。
九諸佛同證
如是法門先過去世恆沙劫中微塵如來乘此心開得無上道。
議曰。此示諸佛同證也。謂無有一佛不破識陰而得菩提者。
十陰盡功圓
識陰若盡則法現前諸根互用。從互用中能入菩薩金剛乾慧。圓明精心於中發化。如淨琉璃內含寶月。如是乃超十信十住十行十回向四加行心菩薩所行金剛十地等覺圓明。入於如來妙莊嚴海。圓滿菩提歸無所得。
議曰。此示陰盡圓證功用也。從互用中即入金剛乾慧者。此言識陰一破則不歷諸位一超直入圓證佛果。所以然者。以如來藏清淨真心本無迷悟。但因一念妄動是為生相無明。不生不滅與生滅和合成阿賴耶識。變起色心諸法而成五陰之眾生。今返妄歸真乃以金剛如幻三昧直觀八識根本無明即轉生死而為涅盤。故不歷諸位一念頓證無上菩提。此乃上根利智。如觀音耳根圓通生滅既滅寂滅現前忽然超越世出世間。故今識陰一破則六根互用。從互用中即入菩薩金剛乾慧。是則但破生相無明便成佛果。不必定歷諸位也。是知五陰次第未必一一經歷。但約觀心通途故須一一開示耳。故識陰盡者。圓明精心於中發化。此即上同諸佛慈力。下合眾生悲仰。普門示現利益眾生。故雲發化。以身心世界諸佛眾生圓融交徹。故知淨琉璃內含寶月。便能頓超諸位入於果海歸無所得。如此方名究竟極則也。
十一先佛授受
此是過去先佛世尊奢摩他中毗婆舍那覺明分析微細魔事。魔境現前汝能諳識。心垢洗除不落邪見。陰魔銷滅。天魔推碎。大力鬼神褫魄逃逝。螭魅魍魎無復出生。直至菩提無諸少乏。下劣增進。於大涅盤心不迷悶。
議曰。此言先佛授受心法以示行人也。以三觀乃佛佛成道之本。定中魔事乃先佛所經。非今特說。故須諦信也。令預識魔事。則魔境現前則不落邪見。魔氣銷滅即可直至菩提。心不迷悶。有此大益。故須弘宣。
十二重示密修
若諸末世愚鈍眾生。未識禪那不知說法。樂修三昧。汝恐同邪。一心勸令持我佛頂陀羅尼咒。若未能誦。寫於禪堂或帶身上。一切諸魔所不能動。汝當恭欽十方如來究竟修進最後垂範
議曰。此再示密修功用也。愚鈍眾生不知說法。有修禪者恐遭魔擾。則教一心持我佛頂神咒。此是諸佛心印。仗斯咒力則魔不能動。此外無可降魔者。唯此法門乃十方如來究竟修證。出世密因。實如來最後之垂範。汝宜恭欽宣布。以利將來。作大法益也。
前明五陰魔竟
二示五陰妄想分二初當機請問
阿難即從座起。聞佛示誨頂禮欽奉憶持無失。於大眾中重復白佛。如佛所言五陰相中五種虛妄為本想心。我等平常未蒙如來微細開示。又此五陰為並銷除為次第盡。如是五重詣何為界。惟願如來發宣大慈。為此大眾清明心目。以為末世一切眾生作將來眼。
議曰。阿難因聞從前開示五陰。皆依妄想安立。未知妄想以何為本。上言破五陰相。且五陰相不知頓漸次第。亦不知五陰以何為界。總伸三問冀佛最後開示也。
二世尊委示分五初總示妄元
佛告阿難。精真妙明本覺圓淨。非留死生及諸塵垢。乃至虛空皆因妄想之所生起。斯元本覺妙明真精妄以發生諸器世間。如演若多迷頭認影。妄元無因。於妄想中立因緣性。迷因緣者稱為自然。彼虛空性猶實幻生。因緣自然皆是眾生妄心計度。阿難。知妄所起說妄因緣。若妄元無。說妄因緣元無所有。何況不知推自然者。是故如來與汝發明五陰本因同是妄想。
議曰。此總示五陰皆以妄想為本也。將明妄想先立一真法界以為妄本故曰精真妙明本覺圓淨。謂精真妙明本覺真心本來圓滿清淨。中不留他。故雲非留死生及諸塵垢。言其本來一法不立。何有五陰差別之相。其虛空世界眾生業果等事皆因妄想生起。元從本覺妙明真精妙心中妄以發生世間諸相。如演若迷頭認影之事無狀狂走故曰妄元無因。以自妄想發生遞相為種。故於妄想中立因緣性已是迷矣。且迷因緣者又稱為自然。豈非更迷哉。故雲皆是眾生妄心計度本非有也。若知妄有起處可說因緣。今妄元無則因緣無有。何況又推自然耶。迷之甚也。由是與汝發明五陰同是妄想。欲令了悟本非有耳。
別示五陰本因分二初列分五
初色陰
汝體先因父母想生。汝心非想則不能來想中傳命。如我先言心想醋味口中涎生。心想登高足心酸起。懸崖不有醋物未來。汝隨必非虛妄通倫口水如何因談醋出。是故當知汝現色身名為堅固第一妄想。
議曰。此示色陰妄本也。故身非有。初因父母妄想交媾。汝心乘此納想為胎。乃為色身之始。汝心非想何來想中傳此命根。是則汝身蓋因父母與己三處妄想和合而成。然想雖虛妄而能成事。如我先說想梅思崖口水足酸因之而出。故妄想雖虛而實有酸水。因知汝身從妄想有亦猶是也。是故妄想凝結而成此身名為堅固第一妄想也。
二受陰
即此所說臨高想心能令汝形真受酸澀。由因受生能動色體。汝今現前順益違損二現驅馳名為虛明第二妄想。
議曰。此示受陰妄本也。汝受非有但由虛想臨高而明受酸澀能動色體。則可驗知違順損益苦樂二受皆因虛明妄想而有也。
三想陰
由汝念慮使汝色身。身非念倫。汝身何因隨念所使種種取像。心生形取與念相應。寤即想心。寐為諸夢。則汝想念搖動妄情名為融通第三妄想。
議曰。此示想陰妄本也。身為四大本屬無知。但被妄想念慮所轉故心生形取與念相應。如寤寐夢覺皆是妄想搖動妄情。是皆妄想融通一身。是故身以妄想為主也。
四行陰
化理不住運運密移。甲長發生氣銷容皺日夜相代曾無覺悟。阿難。此若非汝雲何體遷。如必是真汝何無覺。則汝諸行念念不停名為幽隱第四妄想。
議曰。此示行陰妄本也。行陰本無但由汝心生滅不停故使汝身遷流不住。化理下六句通言行陰微細幽隱難知之相。此若非汝下四句辯妄無體也。行若非汝則何能遷體。若實是汝何以不覺求之不得。則知諸行念念生滅不停者名為幽隱妄想也。
五識陰
又汝精明湛不搖處名恆常者。於身不出見聞覺知。若實精真不容習妄。何因汝等曾於昔年睹一奇物。經歷年歲憶忘俱無。於後忽然覆睹前異記憶宛然。曾不遺失。則此精了湛不搖中念念受燻有何籌算。阿難當知。此湛非真如急流水望如恬靜。流急不見。非是無流。若非想元寧受妄習。非汝六根互用開合。此之妄想無時得滅。故汝現在見聞覺知中串習幾則湛了內罔象虛無第五顛倒微細精想。
議曰。此示識陰妄本也。識陰本非有也。元是真精妙明心體。但受妄想燻習蓋覆真性故名識耳。然此識體元是真精湛不搖處。在此身中不出見聞覺知皆識之用也。若此識體果實是真則不容習妄。以不受燻乃可名真。如何昔年曾視奇物久而不忘。豈非燻習使然耶。以此而推則汝所指精了湛不搖中念念受燻有何籌算。如此安得為恆常耶。故汝所執之湛非真湛寂。第以微細流注生滅汝不覺知。如急流水望之似恬以流急不見非是無流。則故識體若非想元寧受妄習。今既受妄燻則非真常恆一矣。若得此識純真。非汝六根互用則此妄想無時得滅。豈可以妄想所燻之識便以為真。故汝現在見聞覺知粗現於外而其中有串習幾微生滅之相。於湛了內似有若無不能窮詰者正是罔象虛無微細精想。以為識陰之體。由是觀之五陰皆以妄想為體。妄想無體則陰非有也。
二結
阿難。是五受陰五妄想成。
議曰。此結示五陰皆妄想成也。此五即是眾生受報之地。故通名五受陰。又名五取蘊。乃補特伽羅所數取故。
上答五陰本因
三示陰界邊際
汝今欲知因界淺深。唯色與空是色邊際。唯觸及離是受邊際。唯記與忘是想邊際。唯滅與生是行邊際。湛入合湛歸識邊際。
議曰。此答二問因界淺深也。因即界義。亦是分義。因依界分際分各別故雲因界。色謂形色。空謂顯色。俱色蘊攝。唯色與空乃色邊際。觸有違順。離無違順唯一舍受。三受乃受之邊際。記憶與忘乃想邊際。生滅四相乃行之邊際。湛入合湛者湛乃八識之體。所謂湛兮似若存。以生滅乃從湛流出。今旋歸妙湛。故雲湛入合湛為識之邊際也。
四示迷悟頓漸
此五陰元重疊生起。生因識有。滅從色除。理則頓悟乘悟並銷。事非頓除因次第盡。我已示汝劫波巾結。何所不明再此詢問。
議曰。此答三問頓漸也。以此五陰最初生起從阿賴耶識變起見相二分。以此色心二法和合而成五陰之眾生。故雲生因識有。今返妄歸真先破色陰後破識陰故雲滅從色除。若依圓理一念頓悟不歷漸次頓登佛地。故雲乘悟並銷。但歷劫無明習氣須一一研窮。故雲漸除須因次第而盡。如前所示巾結同異結解次第何所不明今再問耶。此結責也。
五結勸修持
汝應將此妄想根元心得開通傳示將來末法之中諸修行者。令識虛妄深厭自生。知有涅盤不變三界。
議曰。此結勸也。一切世界妄想所持。今知五陰身心同一妄想則一切無非妄想建立。若了妄想無性則身心世界當下銷亡。有何涅盤之難證。又何三界之可戀哉。是故將此妄想根元傳示末法令知修行之要也。
前正宗分竟
三流通分分四初較量功德
阿難。若復有人遍滿十方所有虛空盈滿七寶。持以
奉上微塵諸佛。承事供養心無虛度。於意雲何。是人
以此施佛因緣得福多不。
議曰。此勸流通先較功德令生信重也。十方虛空
廣大之處。充滿七寶能施之多。微塵諸佛所奉之
眾。心無虛度立心之堅。如此殊勝獲福豈可思議哉。
二獲福殊勝
阿難答言。虛空無盡。珍寶無邊。昔有眾生施佛七錢舍身猶獲轉輪王位。況復現前虛空既窮佛土充遍皆施珍寶。窮劫思議尚不能及。是福雲何更有邊際.
議曰。此答供佛獲福殊勝也。施七錢而感輪王之報。所施者少所報者大。況以滿空無盡之七寶以奉至極之如來。如此之福豈可得而思議耶。
三總顯勝益
佛告阿難。諸佛如來語無虛妄。若復有人身具四重十波羅夷。瞬息即經此方他方阿鼻地獄。乃至窮盡十方無間靡不經歷。能以一念將此法門於末劫中開示未學。是人罪障應念銷滅。變其所受地獄苦因成安樂國。得福超越前之施人百倍千倍千萬億倍。如是乃至算數譬喻所不能及。阿難。若有眾生能誦此經能持此咒。如我廣說窮劫不盡。依我教言如教行道。直成菩提無復魔業。
議曰。此以厚施之福極重之罪總校不若弘法之勝益也。四重十重之罪。阿鼻極重之苦。窮盡十方之廣。此罪此苦不可思議矣。若能以此法門一念開示末法。則令前重罪罪頓銷。苦具變成樂國。足知此法之勝益也。不唯滅罪。又且獲福。超前布施之人不可算數之倍者何其法之殊勝耶。良以圓頓法門一念燻修即得無上菩提之果。故此經說如來藏性功德無窮。咒乃諸佛心印。印持無盡。顯密雙修。成佛真要。故說不能盡。若依教修行。直成菩提。無復魔業。是謂最勝法門也。故弘宣之功不可思議矣。
四都結法會
佛說此經已。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一切世間天人阿修羅。及諸他方菩薩二乘聖仙童子。並初發心大力鬼神皆大歡喜作禮而去。
議曰。此結法會也。以如來最極之至聖。集凡聖同居之法會現無量光明之瑞相。演秘密難思之神咒。說微妙難解之法門。斷歷劫生死之愛根。銷五陰邪思之魔業。得見所未見。幸聞所未聞。所以皆大歡喜也。
大佛頂如來密因修證了義諸菩薩萬行首楞嚴經通議卷第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