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一百五至卷第一百一十六 
    卷第一百五報應四(金剛經)

    李惟燕孫明三刀師宋參軍劉鴻漸張嘉猷魏恂杜思訥

    龍興寺主陳哲豐州烽子張鎰崔寧

    李惟燕

    建德縣令李惟燕,少持金剛經。唐天寶末,惟燕為余姚郡參軍。秩滿北歸,過五丈店,屬上虞江埭塘破,水竭。時中夜晦暝,四回無人,此路舊多劫盜。惟燕舟中有吳綾數百匹,懼為賊所取,因持一劍,至船前誦經。三更後,見堤上兩炬火,自遠而至。惟燕疑是村人衛己,火去船百步,便卻復回,心頗異之。愈益厲聲誦經,亦竊自思雲︰火之所為,得非金剛經力乎!時塘水竭而塘外水滿,惟燕便心念︰塘破當得水助。半夕之後,忽聞船頭有流水聲,驚雲︰“塘闊數丈,何由得破?”久之,稍覺船浮,及明,河水已滿。對船所一孔,大數尺,乃知誦金剛經之助雲。惟燕弟惟玉見任虔州別駕,見其兄誦經有功,因效之。後泛舟出峽,水急櫓折,船將欲敗,乃力念經。忽見一櫓隨流而下,遂獲濟。其族人亦常誦金剛經。遇安祿山之亂,伏于荒草,賊將至,思得一鞋以走,俄有物落其背,驚視。乃新鞋也。(出《廣異記》)

    建德縣縣令李惟燕,年少讀金剛經。唐朝天寶末年,惟燕做余姚郡的參軍。滿了十年而回,過五丈店,到了上虞江,壩塘損壞,水流干了。當時正是半夜,天色昏暗,四處無人。這條路過去多有盜賊。惟燕的船上有吳地的綾幾百匹,害怕被賊搶走,于是就拿著一短劍,到船的前面吟誦真經,三更以後,看見堤壩上有兩支火炬,從遠處來。惟燕疑心是村里自衛的人,火炬離船有百步遠,便退了回去。惟燕心里很疑惑,更加大聲地誦經。也私下里暗想︰火的出現,難道是金剛經的威力嗎?當時壩塘中的水已流盡而塘外的水滿,惟燕便在心里盼著壩塘破了,應當得到水來救助。半夜之後,忽然听到船頭有流水聲,他驚訝地說︰“壩塘寬有幾丈,從什麼地方破的呢?”過了很久,覺得船稍微浮起來了。等到天亮,河水已經滿了。正對著停船處地方有一個大孔,有幾尺之大。才知道是金剛經的幫助。惟燕的弟弟惟玉任虔州別駕。看見他的哥哥吟誦經書有功,于是也效法他。以後他乘船出峽,水急而櫓斷,船將要遇難。于是全力念經。忽然看見一櫓隨水而來。于是船得救了。他的親人也常常誦讀金剛經。結果遇到安祿山的叛亂,躲到荒草中。賊寇將要到了,他想得到一雙鞋好逃走,不一會就有一個東西落在他的背上,他驚訝地看,原來是一雙新鞋子。

    孫明

    唐孫明者,鄭州陽武人也,世貧賤,為盧氏莊客,善持金剛經,日誦二十遍,經二十年。自初持經,便絕葷血。後正念誦次,忽見二吏來追,明意將是縣吏,便縣去。行可五六里,至一府門,門人雲︰“王已出巡。”吏因閉明于空室中,其室從廣五六十間,蓋若陰雲。經七日,王方至,吏引明入府。王問︰“汝有何福?答雲︰“持金剛經已二十年。”王言此大福也,顧謂左右曰︰“昨得只洹家牒,論功也。”令吏送還舍。其家殯明已畢,神雖復體,家人不之知也。會獵者從殯宮過,聞號呼之聲。投其家人,因爾得活矣。天寶末,明活已六七年,甚無恙也。(出《廣異記》)

    唐代孫明是鄭州陽武縣人。世代貧賤,做了盧氏的莊客,善學金剛經,每天吟誦二十遍,過了二十年。從開始念經,就斷絕葷肉。後來,正念誦經書時,忽然看見兩個官吏來拘捕。孫明認為是縣吏,便跟著去了。走了有五六里路,到了一個府門。門人說︰“王已經出巡去了。”官吏于是把孫明關在一個空屋子里。那個屋子寬敞足有五六十間。大概象陰雲一樣。又過了七天。王才回來,官吏領孫明入府見王,王問︰“你有什麼福事?”回答到︰“念金剛經已經二十年了。”王說這是大福事。回頭告訴左右的人說︰“昨天得到只洹家的帖子,說孫明念誦經書勤懇,請求延長壽命二十年,才知道修道是不可思議的,延長的壽命二十年,以此來補償你的功德。”就叫官吏把他送回家去。他家人已把孫明出殯完了。神魂雖然又歸復他的身體,可家人不知道這件事。正趕上打獵的人從他的墳前過,听見哭喊的聲音,報告了他的家人,因而才得活。天寶末年,孫明已活了六七年了,一點病也沒有。

    三刀師

    唐三刀師者,俗姓張,名伯英,乾元中,為壽州健兒。性至孝,以其父在潁州,乃盜官馬往以迎省。至淮陰,為守遏者所得,刺史崔昭令出城腰斬。時屠劊號“能行刀”,再斬,初不傷損;乃換利刀,罄力砍,不損如故。劊者驚曰︰“我用刀砍,至其身則手懦,不知何也?”遽白之,昭問所以,答曰︰“昔年十五,曾絕葷血,誦金剛經十余年。自胡亂以來,身在軍中,不復念誦。昨因被不測罪,唯志心念經爾。”昭嘆息舍之,遂削發出家,著大鐵鈴乞食,修千人齋供,一日便辨。時人呼為三刀師,謂是起敬菩薩。(出《廣異記》)

    唐朝的三刀師,俗姓張,名叫伯英。乾元年中,是壽州的強壯少年,本性是非常孝順,因他的父親在潁州,于是他偷了官馬去探望父親。到了淮陰,被守門人阻止抓到了他,刺史崔昭令推出城斬首。當時行刑的人稱“能行刀”。開斬,起初三刀師沒有損傷。又用盡力量砍,還是象先前那樣沒有損傷。行刑的人驚訝地說︰“我用刀砍,刀落到他的身上就感到手沒有勁,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便急忙告訴崔昭,崔昭問他原因。三刀師回答︰“過去十五歲時,我曾斷絕葷肉,誦讀了十多年的金剛經。從胡人作亂以來,我在軍中,不再誦讀。昨天因遭到不幸的罪過,所以只一心念經罷了。”崔昭嘆息,放了他。于是三刀師就削發為僧,搖大鐵鈴化齋,募化一千人的齋供,一日之內就變了,當時的人就稱他為三刀師,說這是起敬菩薩。

    宋參軍

    唐坊州宋參軍少持金剛經,及之官,權于司士宅住。舊知宅凶,每夕恆誦經。忽見婦人立于戶外,良久,宋問︰“汝非鬼耶?”曰︰“然。”又問︰“幽明理殊,當不宜見,得非有枉屈之事乎?”婦人便悲泣曰︰“然。”言身是前司士之婦,司士奉使,其弟見逼,拒而不從,因此被殺,以氈裹尸,投于堂西北角溷廁中,不勝穢積。人來多欲陳訴,俗人怯懦,見形必懼,所以幽憤不達。凶惡驟聞,執事以持念為功,當亦大庇含識,眷言枉穢,豈不憫之。”宋雲︰“己初官位卑,不能獨救,翌日,必為上白府君。”其鬼乃去。及明具白,掘地及溷,不獲其尸。宋誦經,婦人又至,問何以不獲,答雲︰“西北只校一尺,明當求之,以終惠也。”依言及獲之,氈內但余骨在,再為洗濯,移于別所。其夕又來拜謝,歡喜詣曰︰“垂庇過深,難以上答,雖在冥昧,亦有所通。君有二子,大者難養,小者必能有後,且有榮位。”兼言宋後數改(明抄本改作“政”。)官祿,又雲︰“大愧使君,不知何以報答。,”宋見府君,具敘所記。府君令問,己更何官。至夕,婦人又至,因傳使君意,雲︰“一月改官,然不稱意,當遷桂州別駕。”宋具白,其事皆有驗。初,宋問身既為人所殺,何以不報。雲︰“前人今尚為官,命未合死,所以未復雲也。”(出《廣異記》)

    唐代坊州宋參軍年少讀金剛經,等到做了官,暫且住在司士的房子里。先前就知道房子出凶事。每天晚上總是誦讀金剛經。忽然看見一個婦人站在門外,很久,宋問她︰“你不是鬼嗎?”回答到︰“是鬼。”又問︰“陰間陽間的理是不同的,你不應當來看我,難道你有冤枉的事嗎?”婦人便悲痛地說︰“是的。”說她的前身是司士的妻子,司士奉命出差,他的弟弟想奸污她,她拒絕而不從,所以才被殺死,用氈子裹著尸體,投到堂西北角的廁所里,說不盡的骯髒。我對世人訴說,大家都膽小軟弱。看見我一定害怕,這就是我幽怨憤懣不能上達的原因。突然知道了這凶惡的事,希你為我念經立功,應當保護弱小。眷屬都說冤枉了,難道我不可憐嗎?”宋說︰“我初為官位低不能獨自救你,明天我一定為你上奏府君。”那個鬼才走了。等到宋把事情都上奏于府君後,就挖地到廁所,不見那里的尸體。宋又誦經,婦人又到了,問她為什麼找不到尸體,婦人答到︰“往西北方向只進一尺,就應當找到了,這是你對我的大恩惠。”宋按她的話做。于是找到了她的尸體。氈內只有余骨,又為她清洗,移葬別的地方。那天晚上婦人又來拜謝,高興地對他說︰“你的護愛太深,難以報答,即使是在冥昧處,也有所相通。你有兩個兒子,大的難以養活,小的一定能有後代,並且有地位。”又說到宋以後幾年的執政官祿。又說︰“實在對不起使君,不知道用什麼來報答他。”宋見府君,把她所說的都告訴了府君,府君讓問,自己能換什麼官職。到了晚上,婦人又到了。宋又傳達使君的意思。婦人說︰“一月改官,然而不如意,應當遷做桂州別駕。”宋都告訴了府君,那些事也都有驗證。當初,宋問他被人所殺之後,為什麼不報仇,她說︰“他現在還做官,命還不當死,所以沒有去報復他。”

    劉鴻漸

    劉鴻漸者,御史大夫展之族子。唐乾元初,遇亂南徙,有僧令誦金剛經,鴻漸日誦經。至上元年,客于壽春。一日出門,忽見二吏雲︰“奉太尉牒令追。”鴻漸雲︰“初不識太尉,何以見命?”意欲抗拒。二吏忽爾直前拖曳,鴻漸請著衫,吏不肯放,牽行未久,倏過淮,至一村。須臾,持大麻衫及腰帶令鴻漸著,笑雲︰“真醋大衫也”。因而向北行,路漸梗澀。前至大城,入城有府舍,甚嚴麗。忽見向勸讀經之僧從署中出,僧後童子識鴻漸,經至其所,問十六郎何以至此,因走白和尚雲︰“劉十六郎適為吏追,以誦經功德,豈不往彼救之。”鴻漸尋至僧所,虔禮求救,僧曰︰“弟子行無苦。”須臾,吏引鴻漸入詣廳事。案後有五色浮圖,高三四尺,回旋轉動。未及考問,僧已入門,浮圖變成美丈夫,年三十許,雲是中丞,降階接僧。問和尚何以復來,僧雲︰“劉鴻漸是己弟子,持金剛經,功力甚至,其算又未盡,宜見釋也。王曰︰“若持金剛經,當願聞耳。”因令跪誦,鴻漸誦兩紙訖,忽然遺忘。廳西有人,手持金鉤龍頭幡,幡上碧字,書金剛經,布于鴻漸前,令分明誦經畢,都不見人,但余堂宇闃寂。因爾出門,唯見追吏,忽有物狀如兩日,來擊鴻漸。鴻漸惶懼奔走,忽見道傍有水,鴻漸欲止而飲之。追吏雲︰“此是人膏,澄久上清耳,其下悉是余皮爛肉,飲之不得還矣。”須臾至舍,見骸形臥在床上,心頗惆悵。鬼自後推之,冥然如入房戶,遂活。鬼得錢乃去也。(出《廣異記》)

    劉鴻漸,是御史大夫展氏家族的兒子。唐朝乾元年初,遇戰亂而南遷。有個和尚讓他念金剛經。鴻漸每天念誦經書。到了上元年間,客居于壽春。一天出門,忽然看見兩個官吏說︰“奉太尉的命令,緝拿你!”鴻漸說︰“當初我不認識太尉,憑什麼有這樣的命令?”想要抗拒,兩個官吏忽然一直上前去拽他,鴻漸請求去穿衣衫,官吏不肯放他,拉著他走了不久,很快地過了淮河,到了一個村子。不一會,拿了一件大麻衫和腰帶讓鴻漸穿。並笑著說︰“真是措大的衣衫。”于是就向北走。路漸漸堵塞,前面到了一座大城,進入城內有府衙,很莊嚴美麗。忽然看見先前勸他讀經的和尚從里面走出來。和尚後面的童子認識鴻漸。一直到了劉的住處。問十六郎為什麼到了這里,于是跑去告訴和尚說︰“劉十六郎正在被官吏追拿,他誦讀經書有功德,難道你不去救他嗎?”鴻漸找到了和尚的住處,虔誠地以禮求救。和尚說︰“弟子走吧,沒有什麼痛苦。”不一會,官吏領著鴻漸進到廳事,幾案後五顏六色的浮圖,高三四尺,回環轉動。還沒來得及拷問劉,和尚已經入門了。浮圖就變成了美男子,年齡三十左右說是中丞。走下台階迎接和尚。問和尚為什麼又回來了,和尚說︰“劉鴻漸是自己的弟子,念金剛經,功力很大。他的壽命又沒盡,應當被釋放。”王說︰“如果讀金剛經,願意听一听。”于是就叫他跪誦。鴻漸才誦讀完兩頁,忽然遺忘了。廳西有人,手拿金鉤龍頭幡,幡上寫著碧綠色的字,寫的是金剛經,放在鴻漸前面,讓他分別當眾誦讀完,再沒有看見人,只留下寂靜的堂宇。于是就出門去。只看見追拿的官吏,忽然有個東西形狀象兩個太陽,來打鴻漸,鴻漸驚慌奔走。忽然看見道傍有水,鴻漸想要停下來喝水。追拿的官吏說︰“這是人膏。沉澱久了上面很清罷了,那下面都是漚爛的肉和皮,飲了就不能回去了。”一會劉便到了家,看見他的形體躺在床上,心里感到很惆悵。鬼從後面推他,忽然象進入房門一樣,于是就復活了。鬼得到了錢就走了。

    張嘉猷

    廣陵張嘉猷者,唐寶應初為明州司馬,遇疾卒,載喪還家,葬于廣陵南郭門外。永泰初,其故人有勞氏者,行至郭南,坐浮圖下,忽見猷乘白馬自南來。見勞下馬,相尉如平生,然不脫席帽,低頭而語。勞問冥中有何罪福,猷雲︰“罪福昭然,莫不隨所為而得。但我素持金剛經,今得無累,亦當別有所適,在旬月間耳。卿還,為白家兄,令為轉金剛經一千遍,何故將我香爐盛諸惡物?卿家亦有兩卷經,幸為轉誦,增己之福。”言訖,遂訣而去。勞昏昧,久之方寤雲。(出《廣異記》)

    廣陵的張嘉猷,唐朝寶應年初做明州司馬,得病死了。運他的尸體回家,葬在廣陵南城門外。永泰年初,他的老朋友有一個叫勞氏的走到城南,坐在和尚旁邊,忽然看張嘉猷乘著白馬從南面來。看見勞氏便下馬,象平常那樣互相慰問,然而不脫席帽,低著頭說話。勞氏問在冥間有什麼罪福。猷說︰“罪福是很明顯的,沒有不隨著你的所做所為而得到的,只是我一向念金剛經,才能沒有被牽累,今天將另有所去,只是在十天到一月間罷了。你回去,替我告訴哥哥,讓他為我寫金剛經一千遍。為什麼將我的香爐里盛上許多的髒物?你家也有兩卷經書。望能習誦,增加自己的福事。”說完,就訣別而去。勞氏昏迷,很久才醒過來。

    魏恂

    唐魏恂,左庶子尚德之子,持金剛經。神功初,為監門衛大將軍。時京有蔡策者,暴亡,數日方甦。自雲︰“初至冥司,怪以追人不得,將撻其使者。使者雲︰‘將軍魏恂持金剛經,善神擁護,追之不得。’即別遣使復追,須臾還報並同。冥官曰︰‘且罷追。’”恂聞,尤加精進。(出《廣異記》)

    唐代的魏恂,是左虛子尚德的兒子,念金剛經。神功初年,做了監門衛大將軍。當時京城有個蔡策,突然死了,幾天才甦醒過來。自己說︰“剛到冥司,責怪因追拿不到人,要打鬼使。”使者說︰‘將軍魏恂念金剛經,善神保護著他,就抓不到他。’就又派另一個使者再去追拿,不一會回來報告的和前一個相同。冥官說︰‘暫且停止追拿。’”恂听說之後,更加精心念經。

    杜思訥

    唐潞州銅縣人杜思訥,以持金剛經力,疾病得愈。每至持經之日,必覿神光。(出《廣異記》)

    唐朝潞州銅縣人杜思訥,憑念金剛經的神力,病重也能痊愈,每當到了念經的日子,就一定看見神光。

    龍興寺主

    唐原州龍興寺,因大齋會,寺主會僧。夏臘既高,是為宿德,坐麗賓頭下。有小僧者,自外後至,以無坐所。唯寺主下曠一位,小僧欲坐,寺主輒叱之,如是數次。小僧恐齋失時,竟來就坐。寺主怒甚,倚柱而坐,以掌摑之。方欲舉手,大袖為柱所壓,不得下,合掌驚駭。小僧慚沮,不齋而還房。眾議恐是小僧道德所致,寺主遂與寺眾同往禮敬。小僧惶懼,自言初無道行,不敢濫受大德禮數,逡巡走去。因問平生作何行業,雲︰“二十年唯持金剛經。”眾皆贊嘆,謂是金剛護持之力,便于柱所焚香頂禮,咒雲︰“若是金剛神力,當還此衣。”于是隨手而出也。(出《廣異記》)

    唐朝原州龍興寺,因為齋戒大會,寺主會集眾僧。年高德劭。最有功德,坐在麗賓座下。有一個小和尚,從外面來遲了因為沒有坐的地方,只有寺主下面空了一個位。小和尚欲坐,寺主總是呵叱他。象這樣幾次叱責他。小和尚怕誤了齋戒的時辰,一直走過來坐下。寺主很生氣,倚著柱子而坐,用手掌去打他。正要舉手,大袖子卻被柱子壓住,拿不下來,合掌驚訝。小和尚漸愧沮喪,不齋戒而回房去了。大家議論,恐怕是小和尚的道德造成,寺主就和寺僧們一同去禮拜。小和尚驚慌害怕,自己說起初沒有行什麼道,不敢濫受這麼多的大禮,徘徊地走了。于是就問他一生作了什麼事?他說︰“二十年來只念金剛經。”大家都贊嘆說這是金剛經護衛的力量。就在柱子上焚香禮拜。念咒語︰“如果是金剛經的神力,應當送還這件衣服。”于是隨手就扯出壓在柱下的衣服。

    陳哲

    唐臨安陳哲者,家住余杭,精一練行,持金剛經。廣德初,武康草賊朱潭寇余杭,哲富于財,將搬移產避之。尋而賊至,哲謂是官軍,問賊今近遠。群賊大怒曰︰“何物老狗,敢辱我!”爭以劍刺之。每下一劍,則有五色圓光經五六尺以蔽哲身,刺不能中。賊驚嘆,謂是聖人,莫不慚悔,舍之而去。(出《廣異記》)

    唐代臨安的陳哲,家住余杭,精通一種行業,念金剛經。廣德初年,武康的草賊入侵余杭,哲富而有財產,將要搬走財產躲避草賊。正在尋找藏處而草賊就到了。哲認為是官軍,就問賊現在離的遠近。群賊大怒說︰“你這老狗是什麼東西,竟敢侮辱我?!”爭著用劍刺他,每當刺下一劍,就有五色的圓光直徑有五六尺來遮蔽陳哲的身子,不能刺中。群賊驚嘆,說他是聖人,沒有不慚愧後悔的,就放了他而走了。

    豐州烽子

    唐永泰初,豐州烽子暮出,為黨項縛入西蕃養馬。蕃王令穴肩骨,貫以皮索,以馬數萬蹄配之。經半歲,馬息一倍,蕃王賞以羊革數百。因轉近牙帳,贊普子愛其了事,遂令執 左右,有剩肉余酪與之。又居半年,因與酪肉,悲泣不食。贊普問之,雲有老母,頻夜夢見。贊普頗仁,聞之悵然,夜召帳中語雲︰“蕃法嚴,無放還例。我與爾馬有力者兩匹,于某道縱爾歸,無言我也。”烽子得馬極騁,俱乏死,遂晝潛夜走。數日後,為刺傷足,倒磧中,忽風吹物過其前,因攬之裹足。有頃,不復痛,試起,步走如故,經宿方及豐州界。歸家,其母尚存,悲喜曰︰“自失爾,我唯念剛經,寢食不廢,以祈見爾,今果其誓。”因取經,縫斷,亡數幅,不知其由。子因道磧中傷足事,母令解足視之,裹瘡乃數幅經也,其瘡亦愈。(出《酉陽雜俎》)

    唐永泰初年,豐州烽子晚上出去,被黨項人抓到西蕃養馬。蕃王叫人在他的肩骨里穿上皮繩,並把幾百匹馬歸他喂養,結果半年後,馬繁殖了一倍,蕃王就賞給他幾百羊皮。于是他又轉到近邊的牙帳來,贊普的兒子看他做事勤快,就命他在左右執旗,有剩肉余酪就給他吃。又過了半年,又給他剩肉和余酪,他悲傷不吃。贊普問他,他說家有老母,幾夜夢見她。贊普很仁義,听他說了之後也很惆悵。夜里把他叫到帳中說︰“蕃王的法嚴,沒有放回去的先例,我給你兩匹有力的馬,你從某某道走放你回去。不要說是我給的。”烽子得了馬就急速奔馳逃走。馬都疲乏累死。于是晝夜潛逃。幾天後,被刺傷了腳,倒在沙漠中。忽然風吹一個東西的響著掠過他的面前,他抓到後裹上了腳。過了一會。他不再感到疼痛,試著起來,走路又象先前一樣。經過了一宿才到豐州界,回到家里。他的母親還在,悲喜地說︰“自從失掉你後,我只念金剛經。白天黑夜的都不停來祈求見到你,現在果然應驗了。”于是就拿出經書,書線斷了,少了數幅經,不知道什麼原因。他的兒子把在沙漠中傷了腳的事說一遍後,母親讓他解開腳看,原來包著腳的是數頁經。他的傷也好了。

    張鎰

    唐丞相張鎰,父齊丘,酷信釋氏。每旦更新衣,執經于像前,念金剛經十五遍,積數十年不懈。永泰初,為朔方節度使。衙內有小將負罪,懼事露,乃扇動軍人數百,定謀反叛。齊丘因衙退,于小廣閑行,忽有兵數十,露刃走入。齊丘左右唯奴僕,遽奔宅門,過小廳數步,回顧,又無人,疑是鬼物。將及宅,其妻女奴婢復叫呼出門,雲︰“有兩甲士,身出廳屋上。”時衙隊軍健聞變,持兵亂入,至小廳前,見十余人,仡然庭中,垂手張口,投兵于地,眾遂擒縛。五六人喑不能言,余者具首雲︰“欲上廳,忽見二甲士長數丈,目叱之,初如中惡。”齊丘聞之,因斷酒肉。(出《酉陽雜俎》)

    唐代丞相張鎰,父親叫齊丘,特別信奉釋氏。每天早晨穿上新衣服,拿著經書在像前,念金剛經十五遍,堅持不懈幾十年。永泰年初,做了北方的節度使。衙門內有一個小將犯了罪,怕事情敗露。于是就煽動幾百個軍人,商定要謀反。齊丘退出衙門,在小廳里閑走,忽然有幾十個兵士,亮出兵刃走進去。齊丘的左右只有奴僕,急忙奔向房門,走過小廳幾步,回頭看,又沒有人,疑心是鬼,等到了房里,他的妻子女兒、奴婢又叫喊著沖出門來,說︰“有兩個甲士,從廳屋上出來。”當時衙內的軍健听說兵變,帶兵器闖入,走到小廳前,看見十幾個人,站在院子里,垂手而張口,把兵器扔在地下,大家就把他們擒住了。有五六個人不能說出話來。其余的人都自首說︰“欲要上廳,忽然看見兩個甲士幾丈高,瞪著眼楮叱責。起初就象中毒一樣。”齊丘听說之後,于是斷絕了酒肉。

    崔寧

    唐崔寧,大歷初鎮西蜀。時會楊林反,健兒張國英與戰,射中腹,鏃沒不出。醫曰︰“一夕必死。”家人將備葬具,與同伍泣別。國英常持金剛經。至夜。夢胡僧與一丸藥。至旦,瀉箭鏃出。瘡便合瘥。(出《報應記》)

    唐朝的崔寧,大歷年初鎮守西蜀。當時正趕上楊林謀反。健兒張國英和他交戰,射中了腹部。箭頭射進去拿不出來,醫生說︰“一晚之後必定死。”家人將準備棺材,他和他同伍的人訣別。國英常常念金剛經,到了夜里,夢見胡僧給他一丸藥。到了早晨,箭頭就瀉出來,傷口便愈合了。

    卷第一百六報應五(金剛經)

    太原孝廉李廷光陸康成薛嚴任自信段文昌劉逸淮孫咸

    僧智燈王氏左營伍伯宋陳昭

    太原孝廉

    唐大歷中,太原偷馬賊誣一孝廉同情,拷掠旬日,苦極強服。推吏疑其冤,未具獄。其人唯念金剛經,其聲哀切,晝夜不絕。一日,有竹兩節墜獄中,轉止其前,他囚爭取之。獄卒意藏刃,破視,內有字兩行雲︰“法尚應舍,何況非法。”書跡甚工,賊首悲悔,具承以舊嫌之故誣之地。(出《酉陽雜俎》)

    唐代大歷年間,太原盜馬賊誣蔑孝廉和他們是同伙,孝廉被拷打了十天。因熬不過刑訊的痛苦而屈打成招,但是審案的官員疑心他是冤枉的,沒給他戴刑具。這個人只一心念金剛經,他的聲音哀切,晝夜不停。一天,有兩節竹子落在獄中,轉動著止在這位孝廉前面,其他囚犯爭著去拿。獄卒怕里邊藏著兵刃,破開看,內有兩行字是︰“犯法的尚且饒恕,何況他並沒犯法。”字寫得很工整。賊首悲痛後悔,全都承認因以前跟他有嫌隙的緣故而誣陷他。

    李廷光

    唐李廷光者,為德州司馬,敬佛,不茹葷血。常持金剛經,每念經時,即有圓光在前。用心苦至,則光漸大;少懷懈惰,則光漸小暗。因此砥勵,轉加精進。

    唐代李廷光,做德州司馬。敬信佛教,不吃葷,常常念金剛經。每當念經的時候,就有一個圓光在前面,專心致志,光就越來越大,稍有懈怠,光就暗而小。因此更加勉勵自己,越發努力念經。

    陸康成

    唐陸康成嘗任京兆府法曹掾,不避強御。公退,忽見亡故吏抱案數百紙請押,問曰︰“公已去世,何得來?”曰︰“此幽府文簿。”康成視之,但有人姓名,略無他事。吏曰︰“皆來年兵刃死者。”問曰︰“得無我乎,有則檢示。”吏曰︰“有。”因大駭曰︰“君既舊吏,得無情耶!”曰︰“故我來啟明公耳,唯金剛經可托。”即允之,乃遂讀金剛經,日數十遍。明年,朱果反,署為御史,康成叱曰︰“賊臣敢干國士!”震怒,命數百騎環而射之。康成默念金剛經,矢無傷者。曰︰“儒以忠信為甲冑,信矣。”乃舍去。康成遂入隱于終南山,竟不復仕。(出《報應記》)

    唐朝陸康成曾任京兆府的法曹椽,就是達官顯貴犯了法他也秉公處置。有一天,陸公回家,忽然看見已死亡的下屬拿著幾百張案卷請他簽押。問道︰“你已經去世了,為什麼能到這里來?”說︰“這是陰曹的文簿。”康成一看,只見有人的姓名,沒有記載其他的事。官吏說︰“都是在來年死于兵災的。”陸公問︰“難道有我嗎?有就拿出來給我看。”官吏說︰“有。”于是陸公大驚說︰“你既然過去是我的老部下,難道不顧私情嗎?”回答說︰“所以我來稟告你了,只有金剛經可以依托。”就答應了他。于是陸公就讀金剛經,每天讀幾十遍。第二年,朱果然謀反,命陸公做御史,康成叱責朱說︰“賊臣竟敢污辱國士?!”朱震怒,命幾百騎兵圍了陸公,用箭射他。康成就默念金剛經,結果,箭都沒有傷著他。朱說︰“儒者以忠信做為自己的甲冑,確實呀。”于是放他走了,康成于是隱居于南山,竟然不再出來做官。

    薛嚴

    唐薛嚴,忠州司馬,蔬食長齋,日念金剛經三十遍。至七十二將終,見幢蓋音樂來迎。其妻崔氏,即御史安儼之姑也,屬纊次,見嚴隨幢蓋冉冉升天而去,呼之不顧,一家皆聞有異香之氣。(出《報應記》)

    唐朝的薛嚴,做忠州司馬,長期吃素食,每天念金剛經三十遍。到七十二歲將要死時,看見有傘蓋音樂來迎接他。他的妻子崔氏,就是御史安儼的姑母。薛嚴臨死時,她看見薛嚴在傘蓋的遮護下冉冉升天而去,喊他也不回頭,一家人都聞到有特殊的香氣。

    任自信

    任自信,嘉州人,唐貞元十五年,曾往湖南,常持金剛經,潔白無點。于洞庭湖中,有異物如雲冒舟上,俄頃而散,舟中遂失自信,不知所在。久之,乃凌波而出。雲至龍宮,謁龍王,四五人命升殿念金剛經,與珠寶數十事。二僧相送出宮,一僧憑附少信,至衡岳觀音台紹真師付之,雲是汝和尚送來,令轉金剛經。至南岳訪僧,果見,雲和尚滅度已五六年矣。(出《報應記》)

    任自信,是嘉州人,唐貞元十五年,曾前往湖南,常常念金剛經,潔白而沒有污點。在洞庭湖上,有一個奇異的東西象雲一樣冒出到了船上,不一會就散了,舟上就消失了他,不知他到哪里去了。很久,才從水中出來。說他到了龍宮,拜見龍王,四五個人命他進殿念金剛經,給他幾十件珠寶。二個和尚送他出宮,一個讓他帶信,到衡岳觀音台紹真師那里,說是你和尚送來的。並讓他念金剛經。到了南岳訪問一下高僧,果然看見,並說那個和尚死了已經五六年了。

    段文昌

    唐貞元十七年,段文昌自蘄入蜀,應南康王韋皋闢命。洎韋之暮年,為賊闢,(“闢”原作“嬖”,據《酉陽雜俎》續七改,)讒構,遂攝尉靈池縣。韋尋卒,賊闢知留後,文昌舊與闢不合,聞之連夜離縣。至城東門,闢尋有帖,不令諸縣官離縣,其夕陰風,及返,出郭二里,見火兩炬夾道,百步為導。初意縣吏迎候,怪其不前,高下遠近不差,欲及縣郭方滅。及問縣吏,尚未知府帖也。時文昌念金剛經已五六年,數無虛日,信乎志誠必感,有感必應。向之道左右,乃經所著跡也。後闢逆節漸露,詔以袁滋為節度使。文昌從弟少從軍,知左營事,懼及禍,與監軍定計,以蠟丸帛書通謀于袁。事旋發,悉為魚肉,賊謂文昌知其謀于一時。文昌念經夜久,不覺困寐,門戶悉閉。忽聞開戶而入言“不畏”者再三,若物投案,暴然有聲。驚起之際,音尤在耳,顧視左右,吏僕皆睡。俾燭樺四索,初無所見,向之門扃,已開闢矣。文昌受持此經十余萬遍,征應孔著。(出《酉陽雜俎》)

    唐朝貞元十七年。段文昌從蘄入蜀,接受南康王韋皋的命令。等到韋皋晚年時,被賊人闢進讒言構陷,就派他管理靈池縣。韋皋不久就死了。賊闢知道他留下後人,因文昌過去與闢不合,听到之後就連夜逃離縣城,到了城的東門,賊闢有書信命令,不準各位縣官離開縣城。那天晚上陰風四起,等到返回,走出外城二里遠看見兩支火炬夾道,百步內為導引。起初認為是縣吏迎候,責怪他們不前去迎接。高低遠近不齊,要到縣城時才滅,等問縣吏,還不知道有府帖。當時文昌念金剛經已五六年了,從沒有虛度的日子。確信忠心守志一定感化,有感化就一定有報應。先前走過的道路的左右,都是經書所保的結果。以後闢的叛逆行為逐漸敗露,下詔以袁滋為節度使。文昌的堂弟年少從軍,知道要壞事,害怕被牽連,就和監軍定計,用蠟丸在布帛上將此事密告于袁。事情接著就暴露了,結果都被抓獲。賊闢認為文昌知道他們的計謀。文昌念經夜久,不覺困乏而睡。門窗關好,忽然听到開門而進來再三說不怕的,好象有東西投到桌案上,叭叭有聲音。當他驚起之際,聲音就在耳邊。看左右的人,官吏、僕人都在睡覺,拿著火四下尋找,起初什麼也沒看見,走向門口,門已開了。文昌受到讀這個經書十多萬遍的恩惠。正應當有這一些明顯的征兆啊。

    劉逸淮

    唐劉逸淮在汴時,韓弘為右廂虞侯,王某為左廂虞侯。與弘相善。或謂二人取軍情,將不利于劉。劉大怒,召俱詰之。弘即劉之甥,因控地叩首大言,劉意稍解。王某年老股戰,不能自辯,劉叱令拉坐,仗三十。時新造赤棒,頭徑數寸,固以筋漆,立之不僕,數五六當死矣。韓意其必死,及昏,造其家,怪無哭聲。又謂其不敢哭,訪兵門卒,即雲︰“大使無恙。”弘素與熟,遂至臥內,問之,雲︰“我讀金剛經四十年矣,今方得力。記初被坐時,見巨手如箕。翕然遮背。”因袒示韓,都無撻痕。韓舊不好釋氏,由此始與僧往來,日自寫十紙。及貴,計數百軸矣。後在中書,盛暑,有諫官因事見謁,韓方洽汗寫經,諫官怪問之,韓乃具道王某事。(出《因話錄》)

    唐朝劉逸淮在汴京時,韓弘為右廂虞侯,王某為左廂虞侯。和韓弘很好。有的人告訴劉說他二人竊取軍情,將對劉不利。劉便大怒,召集來責備他倆。弘是劉的外甥,于是跪在地上磕頭說盡好話,劉的怒氣稍平。王某年老大腿發抖,不能自己申辯。劉叱責並令拉他在地,打三十棒。當時新制的紅棒,棒頭直徑幾寸,用筋漆固定的,立在地上不倒,打了五六棒就應當死了。韓弘認為他一定會死。等到他昏死過去,抬到他的家中。對他家沒有哭聲而感到奇怪,又認為他們不敢哭。詢問門口的把守人員,都說︰“大使安全無恙。”韓弘一向和他家熟悉,就一直到了他的臥室內。問他,王某說︰“我讀金剛經四十年了,現在才得到了幫助。記得當初被拉在地上時,看見巨大的手象簸箕一樣張開遮住脊背。並露出前胸給韓弘看。都沒有打傷的痕跡。韓過去不好讀佛經,從此才和和尚往來,每天自己寫十頁。等到他顯貴時,計算已寫了幾百卷了。以後韓在房中寫書,正趕上盛夏,有一個諫官因事來拜見韓,看見韓正大汗淋灕地寫經書。諫官奇怪並問他。韓就把王某的事全部告訴了他。

    孫咸

    唐梁崇義在襄州,未(“未”原作“末”,據明抄本、許本改。)阻兵時,有小將孫咸暴卒,信宿卻甦。言至一處如王者所居,儀衛甚嚴,有吏引一僧對事,僧法號懷秀,亡已經年。在生極犯戒,及入冥,無善可錄,乃紿雲︰“我常囑孫咸寫法華經。”敕咸被追對。初咸不省,僧固執之,經時不決。忽見沙門曰︰“地藏語雲,若弟子招承,亦自獲。咸乃依言,因得無事。又說對勘時,見一戎王,衛者數百,自外來。冥王降階,齊級升殿。坐未久,乃大風卷去。又見一人,被考覆罪福,此人常持金剛經,又好食肉,左邊有經數千軸,右邊積肉成山,以肉多,將入重論。俄經堆中有火一星,飛向肉山,頃刻銷盡,此人遂履空而去。咸問地藏︰“向來外國王風吹何處?”地藏王雲︰“彼王當入無間,向來風即業風也。”因引咸看地獄。及門,煙焰煽赫,聲若風雷,懼不敢視。臨視鑊湯,跳沫滴落左股,痛入心髓。地藏令一吏送歸,不許漏泄冥事。及回如夢,妻兒環泣,已一日矣。遂破家寫經,因請出家,夢中所滴處成瘡,終身不差。(出《酉陽雜俎》)

    唐朝梁崇義在襄州,並未被兵事所阻時。有個小將孫咸突然死了,過了一宿卻甦醒過來。說他到了一個地方,象大王居住的地方,守衛得很嚴。有一個官吏領一和尚對訊。和尚法號懷秀,死了已有一年了。在世時經常犯戒,等到到了冥間。沒有什麼善事可記的。于是他欺騙說︰“我常常叫孫咸寫法華經。”有令追捕孫咸來核對,起初孫咸不知何事,和尚堅持不放過他。好久也不能結案。忽然看見沙門說︰“地藏說,如果弟子招認,也可以獲釋。”孫咸就依照他的話做了,因此太平無事。又說到核對的時候,看見一戒王,有幾百守衛的人,從外面進來。冥王下階,一齊升殿。坐了不久,就有大風刮去。又看見一個人,被審查罪福之事,這個人常念金剛經,又好吃肉,左邊有經書幾千卷,右邊堆積的肉成山,因為肉多,將要被重罰。不一會經書中有一火星,飛到肉山上去,頃刻間肉山盡光。這個人便騰空而去。孫咸問地藏剛才來的外國王風吹到哪里去了,地藏王說,他應當進入陰間,剛才的風就是陰間的孽風。于是領孫咸看地獄。到了門口,煙焰四起,聲如風雷。恐懼而不敢看。靠近去看湯鑊,飛沫滴落在左大腿上,痛疼入心。地藏叫一官吏送他回去,不許泄露冥間的事。等到回家如夢初醒,妻子圍著哭泣,已死一天了。于是賣掉全部家產寫經,請求出家。夢中所滴的地方成了瘡,終身不好。

    僧智燈

    唐貞元中,荊州天崇寺僧智燈,常持金剛經。遇疾死,弟子啟手猶熱,不即入木。經七日卻活,雲︰初見冥中若王者,以念經故,合掌降階。因問訊曰︰“更容上人十年在世,勉出生死。”又問人間眾僧中後食薏苡仁及藥食,此大違本教。燈報雲︰“律中有開遮條如何?”雲︰“此後人加之,非佛意也。”今荊州僧眾中後(原無“後”字,據明抄本補。)無有飲藥者。(出《酉陽雜俎》)

    唐朝貞元年中,荊州天崇寺的和尚智燈,常念金剛經。遇病而死,他的弟子用手摸身體還溫熱,就沒有裝入棺材。過了七天就活了。他說︰起初看見冥間的象王的人,因為念金剛經的緣故,合掌下階,于是安慰說︰“再容上人在世十年,免除生死。”又問到人間眾和尚中吃薏苡仁及藥食,這些都大大地違背了本教的規矩。智燈說︰“法中有開遮寬赦的麼?”回答說︰“這是後人加的,並不是佛教的本意。”現在荊州許多和尚中,再也沒有吃藥的了。

    王氏

    公安潺陵村百姓王從貴妹未嫁,常持金剛經。唐貞元中,忽暴病卒。埋已三日,其家覆墓,聞冢中呻吟,遂發視之,果有氣。舁歸,數日能言,雲︰“初至冥間,冥吏以持經功德放還。”王從貴能治木,嘗于公安靈化寺起造,其寺僧曙中嘗見從貴說雲。(出《酉陽雜俎》)

    公安潺陵村百姓王從貴的妹妹沒有出嫁,常常念金剛經。唐貞元年中,忽然暴病而死。已埋葬了三天。他的家人去下葬,听到墳中有呻吟的聲音,于是就挖開墳看,果然還有氣。抬回家後,幾天就能說話。她說︰“剛到冥間,冥吏因她念經的功德放她回來。”王從貴能夠做木活兒,曾在公安靈化寺開始造寺廟。那里的和尚在天亮時听他說此事的。

    左營伍伯

    唐南康王韋皋鎮蜀時,有左營伍伯,于西山行營,與同火卒學念金剛經。性頑,初一日才得題目。其夜堡外拾薪,為蕃騎縛去。行百余里乃止。天未明,遂踣之于地,以發系橛,覆以馳。寢(“寢”原作“寤”,據明抄本改。)其上。此人唯念經題,忽見金一鋌,放光止于前。試舉首動身,所縛悉脫,遂潛起,逐金鋌走。計行未得十余里,遲明,不覺已至家,家在府東市。妻兒初疑其鬼。具陳來由。到家五六日,行營將方申其逃。初韋不信,以逃日與至家日不差,始免之。(出《酉陽雜俎》)

    唐朝南康王韋皋鎮守蜀地時,有一個左營伍伯。在西山行營,和同火卒學念金剛經。他的性情頑劣,第一天只學得題目,當天夜里,在營外撿柴草,被吐蕃的騎兵抓去。走了一百多里才停下來。天還沒亮,就倒在地上,把頭發系在木橛上,又用駝氈蓋在地上,就睡在那上面。這個人只念經的題目,忽然看見一鋌黃金,放光並在前面停下來。他便試著抬頭動身,結果所綁的都脫落了。于是就偷偷起身,跟著金鋌走,估計走了不到十多里,天還不亮,不知不覺已到家了,家在府東市。妻兒起初疑心他是鬼。他就把經過都說了,到家五六天,行營的將官正要在稟告他的逃跑,起初韋不相信。結果從他逃走之日和他到家的日子一點不差,才免了他的罪。

    宋

    宋,江淮人,應明經舉。元和初,至河陰縣,因疾病廢業,為鹽鐵院書手,月錢兩千,娶妻安居,不議他業。年余,有為米綱過三門者,因不識字,請同去,通管簿書,月給錢八千文。謂妻曰︰“今數月不得八千,苟一月而致,極為利也。”妻楊氏甚賢,勸不令往,曰︰“三門舟路,頗為險惡,身或驚危,利亦何救?”不納,遂去。至其所,果遇暴風所擊,彼群船盡沒。唯入水,扔得粟 一束,漸漂近岸,浮 以出,乃活,余數十人皆不救。因抱 以謝曰︰“吾之微命,爾所賜也,誓存沒不相舍。”遂抱 疾行數里,有孤姥蠰茶之所,茅舍兩間,遂詣宿焉,具以事白。姥憫之,乃為設粥。及明旦,于屋南曝衣,解其 以曬,于 中得一竹筒。開之,乃金剛經也。尋以訊姥,且不知其詳,姥曰︰“是汝妻自汝來後,蓬頭禮念,寫經誠切,故能救汝。”感泣請歸,姥指東南一徑曰︰“但尋此去,校二百里,可以後日到家也。”與米二升,拜謝遂發,果二日達河陰,見妻愧謝。楊媛驚問曰︰“何以知之?”盡述根本。楊氏怪之,乃出經,楊媛涕泣,拜禮頂戴。曰︰“用何以為記?”曰︰“寫時,執筆者誤羅漢字,空維上無四,遂詣護國寺禪和尚處請添。和尚年老眼昏,筆點過濃,字皆昏黑。但十日來,不知其所在。”驗之,果如其說。更嗚咽拜其妻,每日焚香禮經于淨室,乃謂楊媛曰︰“河濱之姥,不可忘也。”遣使封茶及絹與之。使至,其居及人皆不見。詰于牧豎,曰︰“比水漲無涯際,何有人蠰茶?”復雲︰“路亦並無,乃神化也。”數歲,相國鄭公為東都留守,乃召及楊媛往,問其本末。並令將經來,與其男武職,食月給五千。因求其經,至今為鄭氏所尊奉。故岳州刺史丞相弘農公因睹其事,遂敘之,名曰“楊媛徵驗”。(出《報應記》)

    宋,是江淮人,中明經舉人。元和初年,到了河陰縣,因病而荒廢了學業,做鹽鐵院的秘書,每月兩千錢,娶妻安居樂業。不考慮其他的行業。一年多,有運米進京路過三門的,因為不識字,就請宋一齊去。主管記帳,每月給八千文。宋對妻子說︰“而今幾個月得不到八千,假如一個月可得,是很有利可圖的。”他的妻子楊氏很賢惠,勸他不要去,說︰“三門是水路,非常險惡,人身遇到危險,利有什麼用呢?”宋不听,就去了。到了那個地方,果然遇到風暴襲擊,那些船都沉沒了。只有宋進到水里,摸著一捆粟 ,漸漸漂近岸邊。浮 靠岸,于是得救。其余幾十人都沒得救。他抱著 而拜謝道︰“我這小命,是你賜給的,一定要保存,決不拋棄。”于是抱著 快走了幾里,到一個老婦人賣茶的地方,有兩間茅草房,就到那里去住,並把經歷的事告訴她。老婦人同情他,于是為他準備了粥飯,等到第二天早晨。在屋南面曬衣服,解開 來曬,在 中得到一個竹筒,打開,卻是金剛經。過了一會就問老婦人,也不知道那里的詳細情況。老婦人說︰“這是你的妻子從你出來之後,蓬頭禮念,寫經的心懇切,所以能救你。”感動流淚請求回去,老婦人指著東南一條道說︰“只從這走,走二百里,後天就可以到家了。”並給他二升米。便拜謝出發。果然二天到達河陰。看見妻子慚愧謝罪。楊媛驚訝地問︰“你怎麼知道的?”便從頭說起,楊氏感到奇怪。就拿出經書,楊媛哭泣。頂禮膜拜。說︰“用什麼做記號呢?”說︰“寫的時候,執筆的人誤用羅漢字,空維上沒有四,就到護國寺禪和尚那里請添上,和尚年老眼花,筆點很重,字跡都昏黑。只是十天來,不知道它那里去了。”拿出來驗證,果然象她說的那樣。更加嗚咽拜謝他的妻子。于是每天焚香在靜室里拜經,並對楊媛說︰“河濱的老婦人,不可以忘了。”就派人拿茶和絹送給她。使者到了,那個房子和人都不見了,向牧童打听,說︰“已到了水漲無邊的時候,哪里有人賣茶?”並且說︰“並沒有什麼路,是神的點化。”幾年後,相國鄭公因做東都留守,才召回和楊媛,問他們的經歷,並讓他把書拿來。給他兒子武官職位,每月給他五千錢,並向他索取那個經書。至今被鄭氏所供奉。岳州刺史丞相弘農公因目睹了這一事,才講敘這件事。取名為“楊媛徵驗”。

    陳昭

    唐元和初,漢州孔目典陳昭,因患病,見一人著黃衣至床前雲︰“趙判官喚爾。”昭問所因,雲︰“至自冥間,劉闢與竇懸對事,要召為證。”昭即留坐,逡巡又一人手持一物如球胞,前吏怪其遲,答曰︰“只緣此,候屠行開。”因笑謂昭曰︰“君勿懼,取生人氣,須得豬胞,君可面東側臥。”昭依其言,不覺已隨二吏行,路甚平。可十里余,至一城,大如府城,甲士守門。及入,見一人怒容可駭,即趙判官也,語雲︰“劉闢敗東川,竇懸捕牛四十七頭,送梓州,稱準劉闢判殺。闢又雲︰‘先無牒’。君為孔目典,合知事實。”未及對,隔壁聞竇懸呼︰“陳昭何在?”及問兄弟妻子存亡。昭即欲參見,冥吏雲︰“竇使君形容極惡,不欲相見。”昭乃具說殺牛實奉劉尚書委曲,非牒也,紙是麻,見在漢州萊私房架上。即令吏領昭至漢州取之,門館扃鎖,乃于節竅中出入。委曲至,闢乃無言。趙語昭︰“爾自有一過知否?竇懸所殺牛,爾取一牛頭。”昭未及答,趙曰︰“此不同人間,不可假也。”須臾,見一卒挈牛頭而至,昭即恐懼求救。趙令檢格,合決一百,考五十日。因謂昭曰︰“爾有何功德?”昭即自陳︰“曾設若干齋,畫佛像。”趙雲︰“此來生福耳。”昭又言︰“曾于表兄家讀金剛經。”趙曰︰“可合掌請。”昭如言。有傾。見黃袱箱經自天而下,住昭前,昭取視之,即表兄所借本也,有燒處尚在。又合掌,其經即滅。趙曰︰“此足以免。”便放回。令昭往一司。曰生錄,按檢出修短。吏報雲︰“昭本名釗,是金旁刀,至某年改為昭,更得十八年。”昭聞惆悵。趙笑曰︰“十八年大得作樂事,何不悅乎!”乃令吏送昭,到半道,見一馬當路,吏雲︰“此爾本屬,可乘此。”即騎乃活,死半日矣。(出《酉陽雜俎》)

    唐元和年初,漢州孔目典陳昭,因得病看見一個穿黃衣的人到了床前說︰“趙判官叫你。”昭問原因,答道︰“到了冥間劉闢與竇懸對事,要召你為證。”昭即留他坐下。徘徊之際來一人手拿一物象球胞,前來的官吏怪他來晚了。答道︰“只因為這個,等屠戶開門。”于是笑著對昭說︰“你不要害怕,取生人氣,須用豬胞。你可面向東側趴下。”昭按他的話做,不知不覺已經隨著兩個官吏走了,路很平,走了十多里,到了一城。大得象府城。甲士守門,等到進去,看見一個人怒色嚇人,就是趙判官。說道︰“劉闢在東州吃了敗仗,竇懸捕牛四十七頭,送往梓州,說是劉闢批準宰殺。劉闢又說︰事先沒有命令。你做為孔目典,應當知道事實經過。”還沒有來得及對證,听到隔壁的竇懸喊︰“陳昭在哪里?”並問他兄弟妻子存亡的事,昭就想見他。冥吏說︰“竇懸形體面容很丑,不想讓你相見。”昭就都說了殺牛的事,確是奉劉尚書的命令,沒有文牒,紙是麻的,在漢州某某私房的架上。于是就派官吏領昭至漢州去取,門館上鎖,就在節竅中出入,委曲到了,闢無言可對。趙對昭說︰“你自己也有一個過失知道嗎?竇懸所殺的是牛,你取走一牛頭”。昭沒來得及回答,趙說︰“這里不同于人間,不可做假。”不一會,看見一個士兵帶著牛頭到來。昭立刻恐懼求救。趙命檢驗規定,應判打一百杖,考五十天。于是對昭說︰“你有什麼功德?”昭就自己陳述︰“曾設了若干齋戒,畫佛象。”趙說︰“這是來生的福罷了。”昭又說︰“曾在表兄家讀金剛經。”趙說︰“可合掌請經。”昭按他的話做,過了一會,見黃袱箱經從天而降,落在昭前,昭取而看,就是表兄所借的那本,邊上有燒的地方還在。又合掌請,那個經書就沒了。趙說︰“這足以赦免了你。”便放他回去。令昭去一司,說他的福祿,拿出來看他壽命的長短,官吏說︰“昭本名釗。是金旁刀。到了某年改為昭,再得十八年的壽命。”昭听到以後很惆悵。趙笑著說︰“十八年可大作樂事,為什麼不高興呢?”于是讓官吏送昭。到了半路,看見一匹馬擋在路上,官吏說︰“這本屬于你,可乘上這匹馬走。”于是騎上馬就復活了。他已死半天了。

    卷第一百七報應六(金剛經)

    王忠干王?李元一魚萬盈于李回強伯達僧惟恭王淝

    董進朝康仲戚吳可久開行立僧法正沙彌道蔭何老勾龍義趙安

    王忠干

    唐大(“大”原作“元”,按舊唐書討李同在文宗大和間,“元”當是“大”字之誤。)和三年,李同捷阻兵滄(原本“滄”下有州字,據明抄本刪。)景,帝命李統齊德軍討之。初圍德州城,城堅不拔。翌日又攻之,自卯至未,傷十八九,竟不能拔。時有齊州衙內八將官健兒王忠干,博野縣人,長念金剛經,積二十余年,日數不缺。其日,忠干上飛梯,將及堞,身中箭如蝟,為卯木擊落。同火卒曳出羊馬城外,置之水濠里岸。以暮夜,命抽軍,其時城上矢下如雨,同火忙,忘取忠干尸。忠干即死,如夢,至荒野,遇大河,欲渡無因,仰天哭。忽聞人語聲,忠干見一人,長丈余,疑其神人,因求指營路。其人雲︰“爾莫怕,我令爾可得渡此河。”忠干拜之,才頭低未舉,神人把腰,擲之空中,久方著地。忽如夢覺,聞賊城上交二更。初不記過水,亦不知瘡,抬手捫面,血涂眉睫,方知傷損。乃舉身強行,百余步卻倒,復見向人持刀叱曰︰“起起!”忠干驚懼,走一里余,坐歇,方聞本軍喝號聲,遂及本營。訪同火卒,方如其身死水濠岸里,即是夢中所過的河也。(出《酉陽雜俎》)

    唐朝元和三年,李同捷在滄州景州一帶阻止兵進。皇帝命李統帥齊德軍討伐他。起初圍德州城,城堅固不能拿下。第二天又攻打,從卯時到未時,共傷了十八九個人,竟然不能攻下。當時在齊州衙內有個八將官健兒王忠干,是博野縣人,常念金剛經,一共二十多年,一天也不缺。有一天,忠干上飛梯,將要到城牆上,身上中箭象刺蝟一樣,被雷木擊落。同伙兵卒把他拉到羊馬城外,把他放在水濠岸里。李見天黑了,于是命撤軍。當時城上箭如雨下,同伙忙亂之中,忘記帶走忠干的尸體。忠干已經死了,就象做夢一樣,到了荒野。遇見一大河,欲要過去又沒有憑借的東西,就仰天大哭。忽然听到人說話聲,忠干看見一人,一丈多高。忠干疑心他是神人,因此向他請求指條通向軍營的路。那個人說︰“你不要害怕,我可讓你渡過這條河。”忠干拜謝他,才低頭還沒抬起來,神人便摟住他的腰,把他扔到空中,很久才落地。忽然象夢醒了一樣,听到賊城上打二更。起初不記得自己過河,也不知道是受傷。抬手摸臉,滿臉是血,才知道受了傷,于是站起來強走,走了一百多步就又摔倒了,又看見先前的那個人拿著刀呵叱道︰“起來,起來!”忠干驚慌害怕,走了一里多路。坐下來休息,正听到本軍的號令聲,于是就到了本營。問同伙兵卒,才知道自己死在水濠岸里,就是夢中所過的河。

    王?王?家于晉州,性頑鄙。唐元和四年,其家疾疫,亡者十八九,唯?偶免。方疾,食狗肉,目遂盲,不知醫藥,唯禱鬼神,數年無報。忽有一異僧請飯,謂曰︰“吾師之文,有金剛經,能排眾苦,報應神速,居士能受之乎?”?辭愚,又無目,固不可記。僧勸寫之。?從其言,得七卷,請僧誦之。數日,夢前僧持刀決其目,乃驚寤,覺有所見,久而遍明,數月如舊。?終身轉經不替。(出《報應記》)

    王?家住在晉州,為人固執粗俗。唐元和四年,他家人得了瘟疫,死了十八九個人,唯獨王?得免。他正得病,吃了狗肉眼楮就失明了,不知道求醫用藥,只是祈禱鬼神,幾年也沒有報應。忽然有一個奇怪的和尚前來化齋,對他說︰“我師傅有金剛經,能排除眾人的苦難,報應很快,你能念嗎?”王?言稱自己笨,又眼瞎,一定記不住。和尚勸他寫下來,王?听從了他的話,寫了七卷,請和尚吟誦。幾天後,夢見和尚手拿刀子挖他的眼楮,才驚醒過來,覺得有點能看見了,過了很久眼楮全看見了,幾個月之後就和原先的一樣。王?便終身撰寫經書不停。

    李元一

    李元一,唐元和五年任饒州司馬。有女居別院,中宵忽見神人,驚悸而卒,顏色不改。其夫嚴訥自秦來,至蒼湖,恍惚見其妻行水上而至。訥驚問之,妻泣曰︰“某已亡矣,今鬼也。”訥駭異之。曰︰“近此雁浦村,有嚴夫子,教眾學,彼有奇術,公往懇請哀救,某庶得復生矣。”訥後果見嚴夫子,拜謁泣訴,盡啟根本。嚴初甚怒︰“郎君風疾,何乃見凌!”訥又拜悲泣,久乃方許,曰︰“殺夫人者,王將軍也。葬在此堂內西北柱下,可為寫金剛經,令僧轉讀,于其所祠焉,小娘子必當還也。”訥拜謝,疾往郡城。明日到,具白元一,寫經,速令讀之。七遍,女絲 浚 彌 苧裕  黃浞蛟唬骸白忍媚持攏 型踅 ?枯骨,抱一短劍,為改葬之,劍請使留,以報公德。”發之果驗,遂改瘞,留其劍。元一因寫經數百卷,以施冥寞。(出《報應記》)

    李元一,唐代元和五年任饒州司馬。有一個女兒住在另一個院中。半夜中忽然看見神人,驚嚇而死,她的顏色並不改變。她的丈夫嚴訥從秦來,到達蒼湖。恍恍惚惚地看見他的妻子從水上走過來。嚴訥驚訝地問。他的妻子哭泣著說︰“我已經死了。今天成了鬼了。”嚴訥驚訝而奇怪。他的妻子又說︰“離這不遠有個雁浦村。有一個嚴夫子。教了許多學生,他有奇術。你去懇請哀救,我差不多能夠復活。”嚴訥以後果然見到了嚴夫子。拜見哭泣地把事情的始末完全告訴了他。嚴夫子起初很生氣︰“你妻是不是得上急病,怎麼來欺負我?”嚴訥又哭泣又拜請,很久,嚴夫子才答應了,說︰“殺死你夫人的是王將軍,他葬在這廳堂內西北的柱子下,你可以寫金剛經。讓和尚為她誦讀,就在那被害處供奉,你的娘子一定能復活。”嚴訥拜謝,快速地去了郡城。第二天就把這些事告訴了元一。于是元一去寫經書,並讓和尚誦讀了七遍經書。他的女兒才睜開眼楮,過了很久才能說話。她慚愧地感謝丈夫說︰“在這廳堂某某柱子下,有王將軍的尸骨,抱著一只短劍。改換一個地方埋葬他,把他的劍留下,來報答您的恩德。”挖開後果然如說的那樣。于是改葬王將軍,留下他的劍。元一于是寫經書幾百卷,以報答冥間的恩德。

    魚萬盈

    魚萬盈,京兆市井粗猛之人。唐元和七年,其所居宅有大毒蛇,其家見者皆驚怖。萬盈怒,一旦持巨棒,伺其出,擊殺之,烹炙以食,因得疾,髒腑痛楚,遂卒,心尚微暖。七日後甦,雲︰初見冥使三四人追去,行暗中十余里,見一人獨行,其光繞身,四照數尺,口念經。隨走就其光,問姓字,雲︰“我姓趙名某,常念金剛經者,汝但莫離我。”使者不敢進,漸失所在。久之,至其家,萬盈拜謝曰︰“向不遇至人,定不回矣。”其人授以金剛經,念得遂還。及再生,持本重念,更無遺缺,所疾亦失。因斷酒肉,不復殺害,日念經五十遍。(出《報應記》)

    魚萬盈,是京兆市井中的粗野之人。唐朝元和七年。他所住的房子有大毒蛇,他的家人看見都驚恐害怕。萬盈發怒,一天拿著一根大棒,等蛇出來,就把它打死了,並且烹烤而食因此得了病,五髒六腑疼痛難忍,于是就死了。但心還是暖熱的,七天後才復甦。他說︰“剛看到冥間的使者三四個人追出去,在黑暗中走了十多里,看見一個人獨自行走,光圍繞著他的周身,四下里照出去幾尺,嘴里念著經。就借著光跟著他走。問他姓名,他說︰“我姓趙名某,常念金剛經的人,你只是別離開我。”使者就不敢靠近,漸漸地不見了。過了很久,便到了他家,萬盈拜謝說︰“先前不遇到你,一定不能回來了。”那個人送給他金剛經,念完後就復活了。再生後,拿著經書念,更不敢有一點馬虎遺漏,所得的病也沒了。萬盈于是斷絕酒肉,不再殺生,每天念五十遍經。

    于李回

    于李回舉進士,唐元和八年,下第將歸。有僧勸曰︰“郎君欲速及第,何不讀金剛經?”遂日念數十遍。至王橋宿,因步月,有一美女與言,遂被誘去。十余里至一村舍,戲笑甚喧,引入升堂,見五六人皆女郎。李回慮是精怪,乃陰念經,忽有異光自口出,群女震駭奔走。但聞腥穢之氣,蓋狐狸所定,榛棘滿目,李回茫然,不知所適。俄有白犬,色逾霜雪,似導李回前行,口中有光,復照路,逡巡達本所。後至數萬遍。(出《報應記》)

    于李回考進士,唐朝元和八年,應舉落第而回。有一次和尚說︰“你想很快地中舉,為什麼不讀金剛經呢?”于是李回便每日念幾十遍。有一次去王橋住下,在月下散步,忽然有一個美女和他說話,他便被誘騙而去,走了十多里路到了一個村舍,戲笑聲很大,美女把他領進正堂,看見五六個人都是女郎。李回想到這是妖精,就暗中念經。忽然有一道異光從口中射出,群怪驚駭而逃走。只聞到了腥穢的氣味,這大概是狐狸的住所。李回一看,到處是荊棘,李回茫然不知所措。不一會,有一只白色的狗,顏色比霜雪更白,好象引著李回往前走,口中也有光,又照著前面的路,曲折地到達他住的原處。以後他念經達到幾萬遍。

    強伯達

    唐強伯達,元和九年,家于房州,世傳惡疾,子孫少小,便患風癩之病,二百年矣。伯達才冠便患,囑于父兄︰“疾必不起,慮貽後患,請送山中。”父兄裹糧送之岩下,泣涕而去。絕食無幾,忽有僧過,傷之曰︰“汝可念金剛經內一四句偈,或脫斯苦。”伯達既念,數日不絕。方晝,有虎來,伯達懼甚,但瞑目至誠念偈。虎乃遍舐其瘡,唯覺涼冷,如傅上

    藥,了無他苦,良久自看,其瘡悉已干合。明旦,僧復至,伯達具說。僧即于山邊,拾青草一握以授,曰︰“可以洗瘡,但歸家,煎此以浴。”乃嗚咽拜謝。僧撫背而別。及到家,父母大驚異,因啟本末。浴訖。身體鮮白。都無瘡疾。從此相傳之疾遂止,念偈終身。(出《報應記》)

    唐朝元和九年,強伯達家住在房州,祖傳的疾病,子孫後代,都患風癩病,已二百年了。伯達剛到二十歲就患了這種病,對他的父兄說︰“病一定不能好,擔心的是留下後患,請把我送到山里去。”父兄帶著糧食把他送到岩石下,灑淚而別。伯達絕食不久,就有一個和尚路過這里,同情他說︰“你可以念金剛經里一個四句的偈語,也許能擺脫這種苦痛。”伯達就念經,幾天不停。一天白天,有老虎來,伯達非常恐懼,只是閉著眼楮一心念經,老虎就舐遍了他全身的瘡。他只覺得涼冷,象敷上了藥一樣,他一點也沒有痛苦,過了好一會他自己一看,身上瘡全都已愈合。第二天早晨,和尚又到了,伯達都告訴了他,和尚就在山邊,拾來一把青草給他說︰“可以用它洗浴,只管回家,把這草煮了之後洗浴。”伯達流淚拜謝。和尚撫摸著他的後背而走。他到家中,父母非常驚異,于是他把經過說了一遍。用草液洗完,身體便變得白淨,都沒有瘡病了。從此祖傳的病就沒有了,伯達便終身念經。

    僧惟恭

    唐荊州法性寺僧惟恭,三十余年念金剛經,日五十遍,不拘僧儀。好酒,多是非,為眾僧所惡。遇病且死,同寺有僧靈巋。其跡類惟恭,為一寺二害。因他故出,去寺一里,逢五六人,年少甚都,衣服鮮潔,各執樂器,如龜茲部,問靈巋︰“惟恭上人何在?”靈巋即語其處所,疑寺中有供也。及晚回,入寺聞鐘聲,惟恭已死。因說向來所見。其日,合寺聞絲竹聲,竟無樂人入寺。當時名僧雲︰“惟恭蓋承經之力,生不動國,(“國”原作“罔”,據明抄本改。)亦以其跡勉靈巋也。”靈巋感悟,折節緇門。(出《酉陽雜俎》)

    唐朝荊州法性寺和尚惟恭,念金剛經三十多年,每天念五十遍。不受和尚的規矩所拘泥,好喝酒、搬弄是非,被眾僧厭惡。得了病並且死了。同寺的和尚靈巋,他的行為很象惟恭,是一寺中的二害。因別的原因出去,到了另一個寺里,遇到五六個人,都很年輕,衣服新鮮而干淨。各自拿著樂器,象龜茲國人一樣。問來,進入寺中听到鐘聲,惟恭已死了。于是訴說了他先前的所見所聞。那天,整個寺中都听到絲竹的聲音,竟然沒有奏樂的人進入寺內。當時的名僧說︰“惟恭大概托經書的力量,生不動國死後也是用他的表現來勸勉靈巋的。”靈巋受感動終于明白了,終守佛們。

    王淝

    唐元和中,嚴司空綬在江陵時,岑陽鎮將王淝,常持金剛經。因使歸州勘事,回至 灘,船破,五人同溺。淝初入水,若有人授竹一竿,隨波出沒,至下牢鎮,著岸不死。視手中物,乃金剛經也。 灘至于下牢鎮三百余里。(出《酉陽雜俎》)

    唐朝元和年中,嚴司空在江陵做官,岑陽鎮將王淝,常念金剛經。因被派他回州辦理公事,回來到 灘,船破了,五人一齊落入水中。王淝剛入水,就好象有人給他一根竹竿,隨波而出沒,一直到下牢鎮,靠岸免死。看手中拿的東西,原來是金剛經。 灘到下牢鎮有三百多里路。

    董進朝

    董進朝,唐元和中入軍,時宿直城東樓上。一夕月明,忽見四人著黃從東來,聚立城下,說己姓名,狀若追捕。因相語曰︰“董進朝常持金剛經,以一分功德祝庇冥司,我輩蒙惠,如何殺之?須枉命相待。若此人他去,我等無所賴矣。”其一人雲︰“董進朝對門有一人,同年同姓,壽根相埒,可以代矣。”因忽不見,進朝驚異之。及明,聞對門哭聲,問其故,死者父母雲︰“子昨宵暴卒。”進朝感泣說之,因為殯葬,供養其母。後出家,法名慧通,住興元寺。(出《報應記》)

    董進朝,唐朝元和年中參軍,當時住在城東門樓上。一天晚上月明,忽然看見四個穿著黃衣服的人從東面來,都站在城下,說自己的姓名,好象要追捕他。他們商議說︰“董進朝常念金剛經,用一分的功德祝福庇冥司,我等蒙受他的恩惠,怎麼能殺他呢?必須枉命來等待他,如果這個人走去其他地方,我們就沒有什麼可抓的了。”其中的一個人說︰“董進朝對門有一個人和他同年同姓,壽命相近,可以代替他。”于是忽然就不見了這些人。進朝驚異,到天亮,听到對門的哭聲,問他原因,死者的父母說︰“兒子昨天清早突然死去了。”進朝感動地流淚說了,並為他殯葬,供養他的母親。以後他便出家,法名叫慧通,住在興元寺。

    康仲戚

    康仲戚,唐元和十一年往海東,數歲不歸。其母唯一子,日久憶念。有僧乞食,母具語之。僧曰︰“但持金剛經,兒疾回矣。”母不識字,令寫得經,乃鑿屋柱以陷之,加漆其上,晨暮敬禮。一夕,雷霆大震,拔此柱去。月余,兒果還,以錦囊盛巨木以至家,入拜跪

    母。母問之,仲戚曰︰“海中遇風,舟破墜水,忽有雷震,投此木于波上,某因就浮之,得至岸。某命是其所與,敢不尊敬!”母驚曰︰“必吾藏經之柱。”即破柱得經,母子常同誦念。(出《報應記》)

    康仲戚,唐朝元和十一年去海東,幾年不回來,他的母親只有他這一個兒子,時間長了非常想念,有一個和尚前來化齋,母親對他說了。和尚說︰“只要念金剛經,你的兒子很快就會回來了。”他的母親不識字,叫別人寫了很多經書,就鑿開屋子的柱子放在那里,在柱子上涂上油漆,早晚敬禮。一天晚上,雷霆大震,這個柱子就被拔走了,一個多月,她的兒子果然回來了。用錦囊盛著巨大的木回到家里,入房跪拜母親,母親問他,仲戚說︰“大海上遇到狂風,船破落入水中,忽然有雷霆震動,把這塊木扔到水上,我就靠著它浮在水上,才能夠到達岸邊。我的命就是它所給的,怎敢不尊敬它。”母親驚奇地說︰“一定是我藏經的柱子。”于是打開柱子找到了經書,母子倆常常一起誦念。

    吳可久

    吳可久,越人,唐元和十五年居長安,奉摩尼教。妻王氏,亦從之。歲余,妻暴亡,經三載,見夢其夫曰︰“某坐邪見為蛇,在皇子陂浮圖下,明旦當死,願為請僧,就彼轉金剛經,冀免他苦。”夢中不信,叱之。妻怒,唾其面。驚覺,面腫痛不可忍。妻復夢于夫之兄曰︰“園中取龍舌草,搗傅立愈。”兄寤走取,授其弟,尋愈。詰旦,兄弟同往,請僧轉金剛經。俄有大蛇從塔中出,舉首遍視,經終而斃。可久歸佛,常持此經。(出《報應記》)

    吳可久是越地的人,唐朝元和十五年住在長安,信奉摩尼教。他的妻子王氏,也跟從他信教。一年多,他的妻子突然死去了,過了三年,托夢給她的丈夫說︰“我犯了罪才被變成蛇,在皇子陂浮圖下,明天將死,希你為我向和尚請求,就在那念金剛經,希望能免除別的苦難。”因夢中是不可信的,所以丈夫叱責她,妻子發怒,唾他的臉。不久驚醒,臉腫痛不能忍。妻子又托夢給他丈夫的哥哥說︰“園中取龍舌草,搗亂敷在上面就立刻好了。”他哥哥醒來急忙去園中取來,送給弟弟,不久弟弟臉消了腫。第二天一早,兄弟倆一起前往,請和尚念金剛經。忽然有條大蛇從塔中出來,抬頭四處觀看。經念完了它就死了。可久歸于佛門,常念這個經書。

    開行立

    唐開行立,陝州人,不識字。長慶初,常持金剛經一卷隨身,到處焚香拜禮。忽馱貨出同州,遇十余賊,行立棄貨而逃。不五六十斤,賊舉之,竟不能動。相視驚異,追行立,問之。對曰︰“中有金剛經,恐是神力。”賊發囊,果有經焉,卻與百余千。請其去,誓不作賊,受持終身。(出《報應記》)

    唐朝開行立是陝州人,不識字。長慶年初常把一卷金剛經隨身攜帶,每到一處便焚香禮拜。忽然一次馱著貨物出同州,遇到十幾個賊,行立便丟下貨物逃走。貨物不到五六十斤,賊拿它,竟然拿不動。彼此驚異,追上行立,問他,回答說︰“當中有金剛經,恐怕是神的力量。”賊便打開貨物,果然有經書。就給他幾百上千錢,請去經書,發誓不再作賊,終身念經。

    僧法正

    唐江陵開元寺般若院僧法正,日持金剛經三七遍。長慶初,得病卒。至冥司,見若王者,問師生平作何功德。答曰︰“常念金剛經。”乃揖上殿,登繡座,念經七遍。侍衛悉合掌,階下考掠論對,皆停息而听。念畢,遣一吏引還,王下階送曰︰“上人更得三十年在人間,忽廢讀誦。”因隨吏行數十里,至一大坑,吏因臨坑,自後推之,若隕空焉。死已七日,惟面不冷。荊州僧常靖親見其事。(出《酉陽雜俎》)

    唐朝江陵開元寺般若院的和尚法正,每天念金剛經三到七遍。長慶年初,得病而死。到了冥司,看見一個象大王的人,問︰“師傅平生有什麼功德?”回答說︰“常念金剛經。”于是請上殿,登上繡座,念七遍經。侍衛都合掌,階下的考問對答都停下來听,念完,就派一官吏領他回去。大王下階送他說︰“你還能在人間活三十年,不要荒廢了讀誦的機會。”于是法正就跟著官吏走了幾十里,到了一個大坑。官吏于是對著坑從他背後推他。他好象落到空中一樣。已經死了七天了,只是面容不冷。荊州和尚常靖親眼看見這件事。

    沙彌道蔭

    唐石首縣,有沙彌道蔭,常念金剛經。長慶初,因他出夜歸,中路忽遇虎,吼擲而前。沙彌知不免,乃閉目坐,默念金剛經,心期救護。虎遂伏草守之。及曙,村中人來往,虎乃去。視其蹲處,涎流于地。(出《酉陽雜俎》)

    唐朝石首縣,有一個沙彌道蔭,常念《金剛經》。長慶年初,因為到別處,夜里才回來,半路上忽然遇見老虎,吼叫地奔到他跟前。沙彌知道不能免死,就閉目靜坐,默念金剛經,心里期望救護。老虎就趴在草邊守著他,等到天亮了,村中人來來往往,老虎才走了,看虎蹲坐的地方,滿地都是虎流的口水。

    何老

    何老,鄂州人,常為商,專誦金剛經.唐長慶中,因佣人負貨,夜憩于山路,忽困寐,為佣者剄其首,投于澗中.取貨而趨市,方蠰,見何老來,惶駭甚。何曰︰“我得誦經之力,誓不言于人。”遂相與為僧。(出《報應記》)

    何老是鄂州人,常常行商,專誦讀金剛經。唐朝長慶年中,雇用佣人背貨,夜里在山路上休息,忽然困乏而睡,被佣人砍了他的頭,投到深澗里。拿了貨而快速到了集市。正要賣掉,看見何老走來,非常害怕。何老說︰“我得到誦讀金剛經的幫助,發誓不和別人說。”于是就一同做了和尚。

    勾龍義

    勾龍義,間州俚(“俚”原本作“里”。據明抄本改。“間”疑“簡”字之誤。)人。唐長慶中,于縣佣力自給。常以邑人有疾,往省之,見寫金剛經,龍義無故毀棄而止絕之。歸即喑啞,醫不能愈,頑囂無識,亦竟不悔。僅五六年,忽聞鄰人有念是經者,惕然自責曰︰“我前謗真經,得此啞病。今若悔謝,終身敬奉,卻能言否。”自後每聞念經,即倚壁專心而听之,月余,疑如念得。數日,偶行入寺,逢一老僧,禮之。僧問何事,遂指口中啞。僧遂以刀割舌下,便能語。因與念經。正如鄰人之聲。久而訪僧,都不復見。壁畫須菩提,指曰︰“此是也。”乃寫經,畫須菩提像,終身禮拜。(出《報應記》)

    勾龍義是簡州里人,唐朝長慶年中,在縣靠出賣勞力而自給。曾因鄉人有病,前去探望,看見他寫金剛經。龍義無緣無故地毀掉,不讓他寫。回家後就啞了,治了也不好。他固執傲慢沒有見識,終竟不悔改。僅僅五六年,忽然听到鄰居有人念金剛經的。猛然省悟,自責道︰“我以前毀謗真經,才得了這種啞病,今天如果悔改謝罪,終身敬奉真經,能不能說話呢?”從此後每當听到念經,就倚著牆壁專心听經。一個多月,疑心自己象能夠念經一樣,幾天後,偶然進入寺廟,踫著一個老和尚,施禮,和尚問他何事,他就指著口中告訴和尚他說不出話。和尚就用刀割他的舌頭下面,就能說話了。也和和尚一起念經,正象鄰居的聲音。過了很久想拜訪和尚,都沒有看見。牆壁上畫著須菩提,指著說︰“這就是那個和尚。”于是他就寫經,畫須菩提的像,終身禮拜。

    趙安

    趙安,成都人,唐大和四年,常持金剛經,日十遍。會蠻寇退歸,安于道中見軍器,輒收置于家,為仇者所告。吏捕至門,涕泣禮經而去。為獄吏所掠,遂自誣服,罪將科斷。到節帥廳,枷自解。乃詰之,安曰︰“某不為盜,皆得之巷陌,每讀金剛經,恐是其力。”節帥叱之不信。及過次,忽于安名下書一放字,後即雲余並準法,竟不知何意也。及還,洗浴禮經,開匣視之,其經揉裂折軸,若壯夫之拉也。妻曰︰“某忽聞匣中有聲,如有斫撲。”乃安被考訊之時,無差失也。(出《報應記》)

    趙安,是成都人,唐朝大和四年,常念金剛經,每天十遍。正趕上蠻寇退歸,在路上看見了軍隊的兵器,就收到家中,被仇人所誣告。官吏到他家去逮捕他,他灑淚拜經而別,又被獄吏所打,就被冤枉而認供,將判定他有罪。到了節帥大堂上,枷鎖自然脫落。于是就責問他,趙安說︰“我不是盜賊,這些都是在巷道里撿來的,常常讀金剛經,恐怕是它的神力吧?”節帥叱責他並不相信,等到點到了趙安的時候,忽然就在趙安的名字下面寫著一個“放”字,以後就都說其余的一並按法處理,竟然不知道是什麼用意。等他被放回來,洗了澡,對著經書禮拜,打開匣子看,那個經書已皺裂斷軸就象是被大力士拉扯過似的。他的妻子說︰“我忽然听到匣子里有聲音,就象有砍撲的聲音。”正是趙安被拷打審訊的時候,絲毫也沒有差錯。

    卷第一百八報應七(金剛經)

    何軫王殷王翰寧勉倪勤高涉張政李琚巴南宰元初兗州軍將

    楊復恭弟蔡州行者販海客

    何軫

    何軫以蠰販為業。妻劉氏,少斷酒肉,常持金剛經。先焚香像前,願年止四十五,臨終心不亂,先知死日。至唐大和四年冬,四十五矣,悉舍資裝供僧,欲入歲,遍別親故。何軫以為病魅,不信。至歲除日,請僧授入關,沐浴更衣,獨處一室,趺坐高聲念經,及辨色悄然。兒女排室看之,已卒,頂熱灼手。軫以僧禮塔葬,在荊州北部。(出《酉陽雜俎》)

    何軫以買賣為業。妻子劉氏,年少斷絕酒肉,常念金剛經。先在像前焚香禮拜,希望能活到四十五歲。臨終時心不亂,事先知道自己的死日。到唐朝大和四年冬天,已四十五歲了,盡舍錢財來置供品供奉和尚,快過年的時候,就與所有親友告別。何軫認為她得病見鬼,不相信。到了大年除夕,請和尚來,沐浴更衣,獨自住在一個房子里,坐下高聲念經,等到聲音漸漸沒有了,兒女打開屋子看她,已經死了,頭熱得燙手。何軫用和尚的禮節把她葬在塔中,在荊州城北。

    王殷

    蜀左營卒王殷,常讀金剛經,不茹葷飲酒。為賞設庫子,前後為人誤累,合死者數四,皆非意得免。至唐大和四年,郭釗鎮蜀。郭性嚴急。小不如意皆死。王殷因呈錦纈,郭嫌其惡弱,令袒背,將斃之。郭有蕃狗,隨郭臥起,非使宅人,逢之輒噬。忽吠聲,立抱王殷之背,驅逐不去。郭異之,怒遂解。(出《酉陽雜俎》)

    蜀左營卒王殷,常讀金剛經。不吃葷不飲酒。他做賞設庫子,先後被人牽連,當死過多少回了,都意外得到免除。到了唐朝大和四年,郭釗鎮守蜀地,郭釗性格急躁嚴厲,稍有不如意的就都處死。王殷因為呈獻錦纈,而郭釗嫌質劣貨差,令他露出後背,要打死他。郭釗有一個外來狗,跟著郭釗,形影不離,不是這宅院里的人,踫到就咬。狗忽大叫,立即抱住王殷的後背,怎麼也趕不下來。郭釗感到奇怪,怒氣也就隨著消了。

    王翰

    唐大和五年,漢州什邡縣百姓王翰,常在市日逐小利。忽暴卒,經三日卻活,雲︰冥中有十六人同被追,十五人散配他處,翰獨至一司。見一青衫少年,稱是己佷,為冥官廳子,遂引見推典。又雲是己兄,貌皆不類。其兄語雲︰“有冤牛一頭,訴爾燒,枉燒殺之,又曾賣竹與殺狗人作箜篌,殺狗二頭,狗亦訴爾。爾今名未注死籍,尤可以免,為作功德。”翰欲為設齋,及寫《法華經》、《金光明經》,皆曰︰“不可”。乃請曰︰“持金剛經七遍與之”。其兄喜曰︰“足矣。”及活,遂舍業出家。(出《酉陽雜俎》)

    唐朝大和五年,漢州什邡縣百姓王翰,常在集市,每日獲些小利。忽然暴死,過了三天又活了。他說︰在冥司中看見有十六個人一齊被拘捕,十五個人散配到其他地方,唯獨自己到了一司。看見一個穿青衫的少年,聲稱是自己的佷,做了冥官廳子,于是就領他去見推典。又說是自己的哥哥,容貌都不象他。他的哥哥告訴他說︰“有一頭冤枉的牛,控訴你燒荒,燒死了它。又曾把竹子賣給殺狗的人作箜篌。殺死了兩只狗,狗也控訴你。現在你的名字還沒有注入死冊,罪可以赦免,替他們作些功德的事”。于是翰想為他們設齋,以及給寫《法華經》、《金光明經》,都說︰“不可以。”就請求他給他們念七遍金剛經。他的哥哥高興地說︰“夠了。”等到他復活,就棄家而出家了。

    寧勉

    寧勉者,雲中人,年少有勇氣,善騎射,能以力格猛獸,不用兵仗。北都守健其勇,署為衙將,後以兵四千軍于飛狐城。時薊門帥驕悍,棄天子法,反書聞闕下。唐文宗皇帝,詔北都守攻其南。詔未至,而薊門兵夜伐飛狐,鉦鼓震地,飛狐人洶然不自安,謂寧勉曰︰“薊兵豪健不可敵,今且至矣,其勢甚急,願空其邑以遁去。不然,旦暮拔吾城,吾不忍父子兄弟盡血賊刃下,悔寧可及。雖天子神武,安能雪吾冤乎?幸熟計之。”勉自度兵少,固不能折薊師之鋒,將听邑人語,慮得罪于天子;欲堅壁自守,又慮一邑之人悉屠于賊手。憂既甚而策未決,忽有諜者告曰︰“賊盡潰矣!有棄甲在城下,願取之。”勉即登城坦望,時月明朗,見賊兵馳走,顛躓者不可數,若有大兵擊其後。勉大喜,開邑門,縱兵逐之,生擒

    數十人,得遺甲甚多。先是勉好浮圖氏,常閱佛書金剛經,既敗薊師,擒其虜以訊焉。虜曰︰“向夕望見城上有巨人數四,長二丈余,雄俊可懼,怒目砦牽 壞粗唇!<蝗思 br />
    慘然汗栗,即走避。又安有斗心乎!”勉悟巨人乃金剛也,益自奇之。勉官御史中丞,後為清塞副使。(出《宣室志》)

    寧勉是雲中人,年少而有勇,善于騎射,能不用武器憑自己的力量格斗猛獸。北都守賞識他的勇猛,讓他做了衙將。以後他統兵四千多人駐扎在飛狐城。當時薊門統帥驕慢悍勇,違背天子的法令,謀反的消息傳到了宮中,唐文宗皇帝下詔北都守從南邊攻打他們。詔書還沒到。而薊門的兵夜間就夜攻飛狐城。鉦鼓驚天動地。飛狐城中的人驚慌不安,對寧勉說︰“薊兵豪健,不可抵擋,現在已經到了,形勢緊急,願意放棄城而逃走。不然的話,早晚要攻下這座城,我們不能忍心看著父子兄弟都慘死在敵人的刀下,雖有皇上的神威,也無法雪我們的仇冤。希好好想想。”寧勉考慮自己兵少,本來敵不過薊兵想听城里人的話,又怕皇帝降罪;又想靠著堅固的城牆自守,但又擔心一城的人都被賊寇所殺。憂心忡忡不能決斷。忽然有探子來報︰“賊寇完全潰敗了,有丟棄的鎧甲在城下,願拿來。”寧勉便登上城樓觀看,當時明月當空,看見賊兵敗退逃走傷殘腿腳的不可數。就象有大兵攻擊他們的後面。寧勉很高興,打開城門,放兵追他們,活捉了幾十人,得到了很多丟掉的鎧甲。以前寧勉喜歡浮圖和尚,常常閱讀佛書金剛經。打敗了薊軍後,捉住了俘虜審問他。俘虜說︰“前天晚上看見城上有四個巨人,二丈多高,雄俊可怕,怒目張嘴,袒胸拿劍,薊兵看見,驚恐害怕,就都逃跑了,哪有攻城的心思呢?”寧勉明白了巨人就是金剛。自己也更感到奇怪。寧勉官到御史中丞,後做了清塞副使。

    倪勤

    倪勤,梓州人,唐大和五年,以武略稱,因典涪州興教倉,素持金剛經。倉有廳事面江,甚為勝概,乃設佛像,而讀經其中。六月九日,江水大漲,惟不至此廳下,勤讀誦益勵。洎水退,周視數里,室屋盡溺,唯此廳略不沾漬,倉亦無傷。人皆禮敬。(出《報應記》)

    倪勤是梓州人。唐朝大和五年,以雄才大略聞名。因此主管涪州興教倉,一向念金剛經。教倉有廳堂臨江,景色非常美麗。就在那里設了佛像,並且在那里讀經書。六月九日,江水猛漲,唯獨漲不到這個廳下,于是更加勤勉地讀經,等到水退以後,環視周圍幾里,房屋都被淹沒倒塌。只有這個廳一點也不沾濕,教倉也沒有損傷,人都來禮拜。

    高涉

    唐大和七年冬,給事中李石為太原行軍司馬,孔目高涉因宿使院。咚咚鼓起時,詣鄰房,忽遇一人,長六尺余,呼曰︰“行軍喚爾。”涉遂行。行稍遲,其人自後拓之。不覺向北,約行數十里,至野外,漸入一谷底,後上一山,至頂四望,邑屋盡在眼下。至一曹司所,追者呼雲︰“追高涉到。”其中人多朱綠,當按者似崔行信郎中,判雲︰“付司對。”復至一處,數百人露坐,與豬羊雜處。領至一人前,乃涉妹婿杜則也,逆謂涉曰︰“君初得書手時,作新人局,遣某買羊四口,記得否?今被相責,意甚苦毒。”涉遽雲︰“爾時只使市肉,非羊也。”則遂無言,因見羊人立嚙則,逡巡被領他去。倏忽又見一處,露架方梁,梁上釘大鐵環,有數百人,皆持刀,以繩系人頭,牽入環中,刳剔之。涉懼走出,但念金剛經。倏忽,逢舊相識楊演雲︰“李說尚書時,杖殺賊李英道為劫賊事,已于諸處受生三十年,今卻訴前事,君常記得否?”涉辭己年幼,不省。又遇舊典段怡,先與涉為義兄弟,逢涉雲︰“弟先念金剛經,莫廢忘否?向來所見,未是極苦處,勉樹善業,今得還,亦經之力。”因送至家,如夢,死已經宿,向拓處數日青腫。(出《酉陽雜俎》)

    唐朝大和七年冬,給事中李石做了太原行軍司馬。孔目高涉于是住在使院。听到咚咚的鼓擊聲時,就到鄰房去,忽然遇見一人,高六尺多。喊道︰“行軍叫你!”高涉就跟著去,走得稍慢,那個人從後面擊打他,不知不覺朝北走了大約幾十里,到了野外,逐漸進入一個深谷,然同登上一座山,到山頂上四望,城市房子都在眼下。又到了一曹司,追的人喊道︰“高涉已抓到!”其中的人很多都是穿紅掛綠的,當中坐著的人象崔行信郎中,評判道︰“交付有司對質!”又到了一處,幾百人坐在露天里,和豬羊在一起。把他領到一人面前,原來是高涉的妹夫杜則。不滿地對高涉說︰“你當初剛拿到經書時,作了新人的時候,派我買四只羊,還記得嗎?現在我被責備,痛苦難奈。”高涉急忙說︰“我當時只讓你買肉,不是羊。”杜則無言對答。就看見羊人站在那咬杜則。正徘徊之際,又被領到別處去。忽然又見一處,方梁上露出一個架子,架子上釘著大鐵環,有幾百個人,手都拿著刀,用繩索綁著人頭,牽人到鐵環中,刳剔人頭。高涉驚慌而走出去。只是念金剛經。忽然踫到老相識楊演說︰“李說做尚書時,打死賊人李英道,以及做劫賊的事,已經在這些地方受了三十年的

    罪,現在再和你談談以前的事,你記得嗎?”高涉推辭自己年幼,不懂事。又遇舊友段怡,先和高涉結為義兄弟,對高涉說︰“弟先念金剛經,千萬不要荒廢,別忘記了。先前所看見的,不是最苦的地方,勸勉你多做好事,今天能夠回去,也是經書的力量。”于是送他回家。他象做夢一樣,死了已經一宿了,先前被打的地方幾天來都是青腫的。

    張政

    張政。邛州人。唐開成三年七月十五日暴亡。初見四人來捉,行半日,至大江,甚闊,度深三尺許,細看盡是膿血,便小聲念金剛經。使者色變。入城,見胡僧長八尺余,罵使者曰︰“何不依帖?亂捉平人。”盡皆驚拜。及領見王,僧與對坐,曰︰“張政是某本宗弟子,被妄領來。”王曰︰“待略勘問。”僧色怒,王判放去。見使者四人,皆著大枷。僧自領政出城,不見所渡之水。僧曰︰吾是汝所宗和尚,汝識我否?我是須菩提。”乃知是持經之力,再三拜禮。僧曰︰“弟子合眼。”僧以仗一擊,不覺失聲,乃活。死已三日,唯心上暖。(出《報應記》)

    張政是邛州人,唐朝開成三年七月十五日,突然死去。當初看見四個人來捉他,走了半天到了一條大江邊,江很寬,大約三尺深。仔細一看都是膿血,便小聲念金剛經。使者變了臉色。入城後,看見胡僧高八尺多,罵使者說︰“為什麼不按帖抓人,亂抓平民?”使者都驚慌而拜,等到領他去見閻王,和尚和王對坐,說︰“張政是我本家的弟子,被亂抓來的。”閻王說︰“等我稍加審問。”和尚發怒。閻王便判放他回去,看見四個使者,都帶上枷鎖。和僧領著張政出城。看不到所渡的河水。和尚說︰“我是你所習佛宗的和尚,你認識我嗎?我是須菩提。”張政才知道是誦讀經書的力量,再三拜謝和尚。和尚說︰“弟子閉上眼楮。”和尚用杖打他一下,不覺地叫出聲來,才活了。他已經死了三天了,只是心口上還是溫熱的。

    李琚

    唐李琚,成都人。大中九年四月十六日忽患疫疾,恍惚之際,見一人自稱“行病鬼王”。罵琚雲︰“抵犯我多,未領汝去。(“去”原本作“雲”,據明抄本改。)明日復共三女人同來,速設酒食,皆我妻也。”琚亦酬酢曰︰“汝何得三妻?”但聞呵叱啾啷,不睹人也。卻四度來,至二十一日辭去,琚亦拜送。卻回,便覺身輕,于佛堂作禮,將吃粥。卻行次,忽被風吹去,住足不得,乃至一大山,見江海無涯,人畜隨琚立岸邊,不知所向。良久,有黃衫人問曰︰“公是何人?隨我來。”才四五步,已見江山甚遠。又問︰“作何善事?若無,適已于水上作豬羊等也,細說恐王問。”琚雲︰“在成都府,曾率百余家于淨眾寺造西方功德一堵,為大聖慈寺寫大藏經,已得五百余卷,兼慶贊了。”使者引去。約五十里,見一大城,入門數里,見殿上僧長六七尺,語王雲︰“此人志心造善,無有欺諂。”王詰黃衫人,如何處得文帖,追平人來。答雲︰“山下見領來,無帖追。”王雲︰“急送去。”便見所作功德在殿上,碑記分明,石壁造廣利方在後。使者領去,又入一院,令坐,向琚說︰“緣漢州刺史韋某亡,欲令某作刺史。”琚都不諭。六七日已來放歸,凡過十二處,皆雲王院,悉有侍衛,總雲與寫一卷金剛經。遂到家,使人臨別執手,亦曰︰“乞一卷金剛經。”便覺頭痛,至一塔下,聞人雲︰“我是道安和尚,作病卓頭兩下,願得爾道心堅固。”遂醒,見觀音菩薩現頭邊立笑,自此頓寤。妻兒環哭雲︰“沒已七日,唯心上暖。”寫經與所許者,自誦不怠。(出《報應記》)

    唐朝李琚,是成都人。大中九年四月十六日忽然患疾病,恍惚之際,看見一個人自稱是“行病鬼王”,罵李琚道︰“你觸犯我太多,沒領你去。明天和三個女人一起來,趕快擺上酒席,三個人都是我的妻子。”李琚也應酬道︰“你怎麼能有三個妻子?”只听到呵叱啾唧的聲音,看不見人,又來了四回。到了二十一日鬼王告辭。李琚也拜送。回來時,便覺身輕。在佛堂作禮,將要吃粥,後退幾步停下,忽然被風吹去站不住腳,于是到了一座大山旁,看見一片江海。人畜隨著李琚站在岸邊,不知去哪里。好久有一個穿黃衫的人問道︰“你是什麼人?跟我來。”琚才走了四五歲,就看見江山已離得很遠了。又問他︰“作了什麼好事?如果沒有做過,剛才在水上就變作豬羊了。你仔細說說,恐怕一會大王會問。”李琚說︰“在成都府,曾率百余家在淨眾寺建造西方功德碑一座,為大聖慈寺寫大藏經。已經得到五百多卷。又曾做過贊禮。使者便引著他,大約走了五十里,看見一座大城,進門幾里,看見殿上有一個高六七尺的和尚,告訴王說︰“這個人一心作善事,無有欺騙。”王責備黃衫的人,在什麼地方拿到的文帖,追捕平民來。回答道︰“從山下領來的,沒有追帖。”王說︰“趕快送回去!”于是就在殿上看見自己所做的功德,碑記十分明確,在石壁後面記載著所建造的許多善事,使者便領著去了。又到一院,讓他坐下。向李琚說,因漢州刺史韋某死了,欲叫你作刺史。李琚都不答應,六七天才來放他回去。一共走過了十二個地

    方,都說是王院,都有侍衛,答應說給他們寫一卷金剛經。于是就到了家,使者臨別拉著李琚的手,又說︰“求得一卷金剛經。”就覺得頭痛,到了一塔下,听到有人說︰“我是道安和尚,朝頭上敲兩下,希望你的道心堅定。”于是李琚醒來,看見觀音菩薩出現在頭邊站著笑,這才立刻清醒了。妻兒圍著他哭,說他已死了七天了,只是心口上還溫熱。從此他給那些答應過的人寫經,並不懈怠地誦讀。

    巴南宰

    巴南宰韋氏,常念金剛經。唐光化中,至泥溪,遇一女人,著緋衣,挈二子偕行,同登山嶺。行人相駐叫噪,見是赤狸大蟲三子母也。逡巡,與韋分路而去,韋終不覺,是持經之力也。(出《述異記》。明抄本出《北夢瑣言》)

    巴南宰韋氏,常念金剛經,唐朝光化年中,到泥溪,遇到一個女人,穿著紅衣,領著兩個兒子一起走,他們同登一山嶺。走路人都停下來喊叫,原來是看見了赤狸大蟲母子三人。在他們身邊徘徊一陣後,就和韋氏分路而走。韋氏始終不知道,是誦金剛經的力量使他免禍。

    元初

    唐元初,九江人,販薪于市。年七十,常持金剛經。晚歸江北,中流風浪大起,同涉得俱沒,唯初浮于水上,即漂南岸。群舟泊者,悉是大商,見初背上光高數尺,意其貴人。既得活,爭以衣服遺之,及更召以與飯,語漸熟,乃知村叟。因詰光所自,雲︰“某讀金剛經五十年矣,在背者經也。”前後厄難,無不獲免,知是經之力也。(出《報應記》)

    唐元初是九江人,在市上賣柴為生。年紀七十,常念金剛經。晚上回江北,在江中大風刮起,同過江的人都淹死了,只有元初浮在水面上,漂到了南岸。那些停在岸邊的船上的人都是大商人,看見元初背上有幾尺高的光,認為他是貴人,才能夠得生,都爭著送給他衣服,輪番請他吃飯。說話時間長了也都熟悉了,才知道他是村中一老頭。于是問他光是從哪里來的,他說︰“我讀金剛經已五十年了。在背上的光是經。”他前後的噩運,沒有不獲免的,知道都是經書的力量。

    兗州軍將

    乾符中,兗州節度使崔尚書,法令嚴峻。嘗有一軍將衙參不到,崔大怒,令就衙門處斬。其軍將就戮後,顏色不變,眾咸懼之。是夜三更歸家,妻子驚駭,謂是鬼物。軍將曰︰“初遭決斬時,一如醉睡,無諸痛苦。中夜,覺身倒街中,因爾還家。”妻子罔知其由。明旦入謝,崔驚曰︰“爾有何幻術能致?”軍將雲︰“素無幻術,自少讀金剛經,日三遍,昨日誦經,所以過期。”崔問記得斬時否,雲︰“初領到戟門外,便如沉醉,都不記斬時。”崔又問所讀經何在,雲︰在家鎖函子內。”及取到,鎖如故。毀鎖,見經已為兩斷。崔大驚自悔,慰安軍將,仍賜衣一襲,命寫金剛經一百卷供養。今兗州延壽寺門外。蓋軍將衙門就法並斬斷經之像,至今尚存。(出《報應記》)

    乾符年中,兗州節度使崔尚書,法令很嚴峻。曾有一軍將沒按時到衙,崔便大怒,就令在衙門處斬首。那個軍將被斬首之後,顏色不變,大家都感到害怕。這天夜里三更時,軍將便回家了。妻兒驚慌害怕,說是鬼。軍將說︰“當初遭斬時,就象醉酒入睡一樣,沒有任何痛苦。半夜,覺得身子倒在街道上,因而就回家來了。”妻子不知道什麼緣由,第二天早晨去謝崔。崔驚訝地說︰“爾有什麼幻術能這樣?”軍將說︰“一向沒有什麼幻術,從小讀金剛經。每天三遍,昨天誦經,才誤了佔卯的時間。”崔問還記得斬首的情景嗎,說︰“剛領到戟門外,便象沉醉了一樣,記不住斬首的情景了。”崔又問讀的經書在哪里。他說︰“在家,鎖在匣了里。”等到去取來,鎖象原來一樣。毀壞鎖頭,看見經書已斷為兩截。崔驚異又後悔,安慰軍將,並賞給他一套衣服。命他寫金剛經一百卷供奉。現在兗州延壽寺門外,軍將衙門被殺以及斬斷經書的像,至今還存在。

    楊復恭弟

    唐內臣姓楊,忘其名,復恭之弟也。陷秦宗權、鹿晏洪、劉臣容賊內,二十余年,但讀金剛經,雖在城中,未嘗廢。會宗權男為襄陽節度使,楊為監軍使,楊因人心危懼,遂誘麾下交趙德言攻殺宗權男,發表舉德言為節度使。由是軍府稍定,民復舊業矣。楊于課誦之功,益加精勵。嘗就牙門外柳樹下,焚香課誦之次,H有金字金剛經一卷,自空中飛下,楊拜捧而立,震駭心目︰“得非信受精虔,獲此善報也!”故陷于賊黨二十年間,終能梟巨盜,立殊勛,克保福祿者,蓋佛之冥也。(出《報應記》)

    唐朝的內臣姓楊,忘記了他的名,是楊復恭的弟弟。陷落入賊人秦宗權、鹿晏洪、劉巨容之手。只是念金剛經,雖然在城中,也不曾荒廢。正趕上宗權的兒子做襄陽節度使,楊做監軍使。楊因為人心危懼,就誘使部下趙德言攻殺宗權的兒子,上表推舉德言為節度使。從這以後軍府稍微平定,百姓們又重操舊業。楊在誦讀經書上非常下功夫,也更加精心勤勉。曾在牙門外柳樹下,焚香而誦讀經書,忽然有金字的金剛經,從空中落下來。楊拜捧經而站

    著看,心里很激動︰“莫非是信經受經的心虔誠,才得這種善報麼!”因此陷入賊黨二十年間,最終能斬殺巨盜首領,建立了特別的功勛,保住福祿,大概是佛在暗中護持吧。

    蔡州行者

    唐宋汶牧黃州日,秦宗權阻命作亂,將欲大掠四境。蔡州有念金剛經行者,郡人咸敬之,宗權差為細作,令入黃州探事。行者至黃州,未逾旬,為人告敗。宋汶大怒,令于軍門集眾決殺。忽報有加官使到,將校等上言,方聞喜慶,不欲遽行殺戮,由是但令禁錮。逾月,使臣不到,又命行刑。出狴牢次,報使入境,復且停止。使已發,引出就刑,值大將入衙,見之,遽白于宋曰︰“黃州士馬精強,城壘嚴峻,何懼奸賊窺覘?細作本非惡黨,受制于人,將軍曲貸性命,足示寬恕。”汶然之,命髡發負鉗,緣化財物,造開元新寺。寺宇將就之一夜,夢八金剛告日︰“負鉗僧苦行如此,締構既終,盍釋其鉗,以旌善類。”汶覺大異之,遂令釋鉗,待以殊禮。

    自後一州悉呼為金剛和尚。(出《報應記》)

    唐朝宋汶治理黃州的時候,秦宗權違命作亂,將要四處掠奪。蔡州有一個念金剛經的人,郡中的人都很敬重他。宗權就派他為探子,叫他到黃州刺探。這個人到了黃州,不過十天,被人告發。宋汶大怒,令在軍門前集眾而殺他。忽然報告加官的使者到了,將校等上前慶祝,正在喜慶時,不想立即殺他。因此只命人禁錮起來。又過了一個月,使臣仍沒到,又下令行刑。等把那個人押出監牢後,又報使者已經入境,又暫且停止行刑。使者走了之後,又拉出去行刑,正趕上大將進入衙內,看見了,急忙對宋汶說︰“黃州的兵馬精強,城壁壘森嚴,何懼奸賊的窺探?這個探子本不是惡人,是被別人牽制,將軍暫饒他一命,以示寬恕。”宋汶認為這話有理。就命令剃了他的頭發背著鐵鉗,叫他去化緣財物,為建造開元新寺。寺廟建成的那一夜。宋汶夢見八位金剛告訴他說︰“背鉗的和尚如此痛苦,寺廟已經建成,為什麼不放開他的鐵鉗,來發揚他的善行。”宋汶醒後非常驚奇,于是就下令放開鐵鉗,用重禮待他。從此以後,一州的人都叫他為金剛和尚。

    販海客

    唐有一富商,恆誦金剛經,每以經卷自隨。嘗賈販外國,夕宿于海島,眾商利其財,共殺之。盛以大籠,加巨石,並經沉于海。平明,眾商船發。而夜來所治之島,乃是僧院,其院僧每夕,則聞人念金剛經聲,深在海底。僧大異之,因命善泅者沉于水訪之,見一老人在籠中讀經,乃牽挽而上。僧問其故,雲︰“被殺,沉于海,不知是籠中,忽覺身處宮殿,常有人送飲食,安樂自在也。”眾僧聞之,悉普加贊嘆,蓋金剛經之靈驗。遂投僧削發,出家于島院。(出《報應記》)

    唐朝有一個富商,堅持不懈地讀金剛經。經書總是帶在身邊。曾在國外做買賣,晚上住在一個海島上,眾商人貪圖他的財物,一齊殺了他,把他放在大籠子里,壓上大石頭,連經書一起都沉到海底。第二天天剛亮。眾商的船開走了。而夜間所住的島,原來有個僧院,那個寺院中的和尚每天晚上都听到有念金剛經的聲音,深在海底,和尚們非常吃驚,就派會潛水的人沉入海底查看,看見一個老人在籠中念經,就把籠子拉上來。和尚問他原因,他說︰“被殺死了沉在海底,不知道是籠子,忽然覺得身處宮殿,常有人送飯,安樂自在。”眾僧听到後,都非常贊嘆,大概是金剛經的神力。于是他便削發為僧,出家在島院。

    卷第一百九報應八(法華經)

    沙門靜生釋曇邃釋慧慶費氏趙泰釋慧進沙門法尚釋弘明

    釋志湛五侯寺僧釋智聰曇韻禪師李山龍甦長尼法信李氏

    徹師悟真寺僧釋道俗史阿誓石壁寺僧

    沙門靜生

    西晉蜀郡沙門靜生,出家以苦行致稱,為蜀三賢寺主,誦法華經。每誦經時,常感虎來蹲前听,誦訖乃去。又恆見左右有四人為侍。年雖衰老,而精勤彌勵,遂終其業雲。(出《法苑珠林》)

    西晉時蜀郡的沙門靜生,出家後以苦行著稱,做了蜀地的三賢寺主,誦讀法華經。每當誦經時,常感動老虎前來傾听,等讀完之後才走。又常常看見左右四個人侍候著他。年紀雖然衰老了,但更加努力精心讀經書。一直到死。

    釋曇邃

    晉有釋曇邃,未詳何許人。少出家,止河陰白馬寺。蔬食布衣,誦法華經,又釋達經旨,亦為人解說。常于夜中,忽聞扣戶雲︰“欲請法師九旬說法。”邃不許。固清,乃赴之。而猶是睡中,覺己身已在白馬島神祠中,並一弟子,日日密往,余無知者。後寺僧經祠前過,見有兩高座,邃在北,弟子在南,如有講說聲。又聞有奇香之氣,于是道俗共傳神異。至夏竟(“竟”原作“覺”,據明抄本改。)神送白馬一疋,白羊五頭,絹九十疋。咒願畢,于是遂絕。(出《法苑珠林》)

    晉代有個和尚曇邃,不知道他是哪里人,年少出家,住河陰的白馬寺。吃粗糧穿布衣,誦讀法華經,又能解釋領會經書的宗旨,也常為別人講解。忽然在夜里听到敲門的聲音說︰“要請法師去講經九十天。”曇邃不答應。堅決請求,就跟他去了。而還象是在睡夢中,覺得自己身在白馬島神祠中,並且有一個弟子,每天都和他一起前往,其余沒有人知道。後寺的和尚從祠前走過看見有兩個高座,邃坐在北面,弟子坐在南面,就象有講說經書的聲音。又聞到有奇香的氣味,于是道俗的人們都作為神異事傳說。一直到了夏天,神送給他白馬一匹,白羊五頭,絹九十匹,祝願完畢,一切都消失了。

    釋慧慶

    宋釋慧慶,廣陵人,出家止廬山寺。學通經律,清潔有戒行,誦法華經十地思、益維摩,每夜吟誦,常聞空中有彈指贊嘆之聲。曾于大雷遇風濤,船將覆沒,慶惟誦經不輟。覺船在浪中,如有人牽之,倏忽至岸。于是篤勵,彌復精勤矣。(出《法苑珠林》)

    宋朝的釋慧慶,是廣陵人,出家在廬山寺。精通經書,清正廉潔而遵守佛教的戒律,誦讀法華經中的十地思、益維摩,常常听到空中有彈指贊嘆的聲音。曾在大雷雨天遇到風暴,船將要覆滅,慧慶只是讀經不止,就覺得船好象是在浪中,有人拉著似的,很快地到了岸。于是讀經也就更加精心勤勉了。

    費氏

    宋羅妻費氏者,寧蜀人,父悅為寧州刺史。費少而敬信,誦法華經數年,勤至不倦。後得病,忽苦心痛,闔門惶懼,屬纊待時。費心念︰我誦經勤苦,宜有善,庶不遂致死也。既而睡臥,食頃而寤,乃夢見佛于窗中援手,以摩其心,應時都愈。一堂男女婢僕,悉睹金光,亦聞香氣。從妹于時省疾床前,亦具聞見。于是大興信悟,虔戒至終,每以此端進化子佷焉。(出《迷異記》。《法苑珠林》九五作出《冥祥記》。)

    宋朝的羅的妻子費氏,寧蜀人,她的父親做了寧州刺史。費氏年少就敬信誦讀法華經,幾年勤奮不倦。後來得了病,忽然感到心痛,全家人都非常害怕,只等咽氣下葬。費氏心念︰我誦讀經書勤奮,應當有保,大概不至于馬上就死吧。接著就入睡了,一頓飯的工夫她醒了。夢中看見佛在窗中過來拉她的手,撫摸她的心。過了一會就不疼了。一屋子里的男女婢僕,都看見了金光,也聞到了香味。羅的堂妹在床前探望她的時候,也都看見和聞到。于是就大興信悟,虔誠也守戒規到最後,也常常用這些來教化他們的子佷等人。

    趙泰

    趙泰字文和,清河貝丘人。公府闢不就,精進典籍,鄉黨稱名,年三十五。宋(《辨正論》八注引“宋”作“晉”。)太始五年七月十三日夜半,忽心痛而死,心上微暖。身體屈伸。停尸十日,氣從咽喉如雷鳴,眼開,索水飲,飲訖便起。說初死時,有二人乘黃馬,從兵二人,但言捉將去。二人扶兩腋東行,不知幾里,便見大城,如錫鐵崔嵬。從城西門入,見官府舍,有二重黑門,數十梁瓦屋,男女當五六十。主吏著皂單衫,將泰名在第三十。須臾將入,府君西坐,斷勘姓名。復將南入黑門,一人絳衣,坐大屋下,以次呼名前,問生時所行事,有何罪過;行功德,作何善行。言者各各不同。主者言︰“許汝等辭。恆遣六師督錄使者,常在人間,疏記人所作善惡,以相檢校。人死有三惡道,殺生禱祠最重。奉佛持五戒十善,慈心布施,生在福舍,安穩無為。”泰答一無所為,上不犯惡。斷問都竟,使為水官監作吏,將千余人,接沙著岸上,晝夜勤苦啼泣,悔言生時不作善,今墮在此處。後轉水官都督,總知諸獄事,給馬,東到地獄按行。復到泥犁地獄,男子六千人,有火樹,縱廣五十余步,高千丈,四邊皆有劍,樹上然火,其下十十五五,墮火劍上,貫其身體。雲︰“此人咒詛罵詈,奪人財物,假傷良善。”泰見父母及一弟,在此獄中涕泣。見二人齎文書來,敕獄吏,言有三人,其家事佛,為有寺中懸幡蓋燒香,轉法華經咒願,救解生時罪過。出就福舍,已見自然衣服,往詣一門,雲開光大舍,有三重黑門,皆白壁赤柱,此三人即入門。見大殿,珍寶耀日,堂前有二獅子並伏,負(“負”原作“象”,據明抄本改。)一金玉床,雲名獅子之座。見一大人,身可長丈余,姿顏金色,項有日光,坐此床上。沙門立侍甚眾,四坐名真人菩薩,見泰山府君來作禮。泰問吏何人,吏曰︰“此名佛,天上天下度人之師。”便聞佛言︰“今欲度此惡道中及諸地獄人皆令出。”應時雲有萬九千人,一時得出,地獄即空。(“空”原作“時”,據明抄本改。)見呼十人,當上生天,有車馬迎之,升虛空而去。復見一城,雲︰“縱廣二百余里,名為受變形城。”雲︰“生來不聞道法,而地獄考治已畢者,當于此城,受更變報。”入北門,見數千百土屋,中央有大瓦屋,廣五十余步。下有五百余吏,對錄人名,作善惡事狀,受是變身形之路,從其所趨去。殺者雲當作蜉蝣蟲,朝生夕死;若為人,常短命。偷盜者作豬羊身,屠肉償人。淫逸者作鵠鶩蛇身。惡舌者作鴟鵂,惡聲,人聞皆咒令死。抵債者為驢馬牛魚鱉之屬。大屋下有地房北向,一戶南向,呼從北戶,又出南戶者,皆變身形作鳥獸。又見一城,縱廣百里,其瓦屋安居快樂,雲︰“生時不作惡,亦不為善,當在鬼趣千歲,得出為人。又見一城,廣有五千余步,名為地中。罰謫者,不堪苦痛,(《辨正記》八注“不堪苦痛”下有“歸家索代家為解謫皆在此城中”十三字。)男女五六萬,皆裸形無服,饑困相扶,見泰叩頭啼哭。泰按行畢還,主者問︰“地獄如法否?卿無罪,故相挽為水官都督。不爾,與獄中人無異。”泰問人生何以為樂,主者言︰“唯奉佛弟子,精進不犯禁戒為樂耳。”又問︰“未奉佛時,罪過山積;今奉佛法,其過得除否?”曰︰“皆除。”主者又召都錄使者,問趙泰何故死來。使開滕檢年紀之籍,雲︰“有算三十年,橫為惡鬼所取,今遣還家。”由是大小發意奉佛,為祖及弟,懸幡,誦法華經作福也。(出《幽冥錄》)

    趙泰字文和,清河貝丘人。官府征召不去就職。精心鑽研典籍,在鄉黨中聞名,年齡三十五歲。太始五年七月十三日半夜,忽然心痛而死,心上稍溫,身體能屈能伸,尸體放了十天突然喘氣聲象雷鳴一樣從咽喉中發出。眼楮睜開,要水喝,喝完就起來了。他說他剛死的時候,有兩個乘黃馬的人,兩個兵士跟著,只是說要抓他去。兩個人就扶著趙泰的胳膊向東走,不知走了幾里,便看見一座大城。城高大雄偉莊嚴。從城的西門進去。看見官府的房舍,有兩重黑門,幾十間房屋。男女有五六十人。主官穿著黑色的單衣,把趙泰的名排在第三十上。等一會被叫進去。官員面向西坐著,核對姓名。又從南面進入黑門。一人穿著深紅色的衣服,坐在大堂下,按順序喊名,問活著時干過什麼,有什麼罪過,建立那些功德,作了哪些好事。說的人各個都說的不同。主管說允許你們陳述。往常派六師督錄使者,在人間,記載各自所作的善行惡事,來檢查驗證。人死有三條險惡的路,以殺生酬神祭祀最重。應當對信佛遵守僧之五戒十善者,廣發善心,生在福中,安穩而無為。趙泰答道自己一點也沒做什麼惡事。訊問完之後,就讓他做水官監作吏,統帥一千多人,往江岸上運沙築堤,他們整天勞苦而悲傷。後悔自己在世時沒做善事,現在落到這種地步。以後又轉為水官都督,總管牢獄中的事,送給他一匹馬,到東面地獄去巡視。又到泥犁地獄,有男子六千多人,有火樹,周圍五十多步,高千丈,四邊都有劍,樹上著火,從頂上落下一十一五的人落到火劍上,穿透了他的身體。並說︰“這些人咒罵犯罪,搶奪別人的財物,傷害良善。”趙泰看見父母和一個弟弟也在這獄中哭泣,又看見兩個人拿來文書,下令給獄吏,說有三個人,他家供佛,因在寺中懸掛旗子虔誠燒香,念法華經的咒語,免除他們生時的罪過。就走出福舍,已看見還是穿著平常的衣服,又到了一門,據說是開光大殿,有三重黑門,都是白壁紅柱。這三個人就進去了。看見一大殿,珍寶映日,堂前有兩個獅子,並排趴在那駝著金玉床,說是叫獅子之座。又看見一個大人身高一丈多,滿面金色,脖子上有日光,坐在這個床上。站立侍候的和尚很多,周圍的人叫他真人菩薩。看到泰山府君來拜禮,趙泰問官吏他是什麼人,官吏說︰“這是名佛,天上天下解救人的法師。”于是就听到佛說︰“現在想要度這些惡道上的人和那些地獄的人都出去。”時辰一到,就有一萬九千多人,一下子出去了,地獄便空了。又看見喊十個人,應當升上天,有車馬迎接他們,于是他們升空而去。又看見一城,吏說︰周圍有二百多里,名叫受變形城。”又說︰“從來不學道法,而地獄考查已經完畢的人,應當到這座城,重新听從安排。于是進入北門,看見幾千幾百間土房子,中間有個大瓦房,寬五十多步。下面有五百多個官吏,對錄人名,作好事壞事的情況。擺在面前的是變身形的路。于是就跟著他去的地方走。殺人的說是當做蜉蝣蟲,早上生晚上死。若變成人,常常是短命的。偷盜的變作豬羊,殺了肉讓人嘗。淫逸的人變作鵠鶩蛇身。壞人的人變作鴟、鵂,討厭它們的聲音,人听到都詛咒讓它們死。抵債的作驢馬牛魚鱉之類。大屋子下面有地房朝向北面,一門朝南。叫他跟著從北門進去,又從南門走出來的,都變身形為鳥獸。又看見一城,縱橫百里,那里居的人安居樂業,說︰“在世時不作惡事,也不做好事,應當在鬼住的地方度過一千年,才能出去變成人。又看見一城,寬有五千余步,名叫地中,懲罰被貶謫的人,不能忍受痛苦。男女有五六萬,都是裸體沒有穿衣服。饑餓困乏互相攙扶,看見趙泰叩頭啼哭。趙泰巡查完畢回來。主管的人問︰“地獄的法律如何,你沒罪,所以讓你作水官都督,不然就和獄中的人沒有什麼不同的。”趙泰問人在世上以什麼為樂事呢?主管的人說︰“唯獨信奉佛教做佛的弟子。精心念經不違犯佛教的禁戒為樂事。”又問︰“沒奉佛教時,罪惡如山;現在信奉佛法,他的罪過能解除嗎?”回答說︰“都能解除。”主管的人又召都錄使者,問趙泰什麼原因死的。使者打開滕檢年紀的冊子,說︰“算壽命還有三十年,意外地被惡鬼所纏,現在打發他回家。”從此大大小小都發誓信奉佛教,從祖輩到子弟,都懸掛幡,誦讀法華經作福事。

    釋慧進

    前齊永明中,楊都高座寺釋慧進者,少雄勇游俠。年四十,忽悟非常,因出家,蔬食布衣,誓誦法華,用心勞苦,執卷便病。乃發願造百部以悔先障,始聚得一千六百文。賊來索物,進示經錢,賊慚而退。爾後遂成百部,故病亦愈。誦經既廣,情願又滿,回此誦業,願生安養。聞空中告曰︰“法願已足,必得往生。”無病而卒,八十余矣。(出《祥異記》。

    明抄本作出《冥異記》,按見《冥祥記》。)

    前齊永明年中,楊都高座寺的和尚慧進,年少英勇有義俠精神。年紀四十歲時,忽然間明白過來,于是就出家。食粗糧穿布衣,發誓誦讀法華經,用心苦誦,積勞成病。發誓要造百部經書來贖先前的罪孽,開始攢了一千六百文,賊來搶財物,慧進向賊說這是買經書的錢,賊慚愧而退。以後就造成了一百部經書,因此病也就好了。經書讀得多,又滿足了自己的心願,從此一心誦經,願平生安樂。忽听空中告訴他說︰“法願已足,一定能夠延壽。”一直活到八十多歲無病而死。

    沙門法尚

    齊武帝時,東山人握(“握”疑是“掘”。)土見一物,狀如兩唇,其中舌,鮮紅赤色。以事奏聞,帝問道俗。沙門法尚曰︰“此持法華者亡相不壞也。誦滿千遍,其驗征矣。”乃集持法華者,圍繞誦經,才發聲,其唇舌一時鼓動。見者毛豎,以事奏聞。詔石函緘之。(出梁《高僧傳》。《法苑珠林》三五、八五兩引俱作出《旌異記》,此北齊事,不當見梁《高僧傳》)

    齊武帝時,東山人挖土看見一個東西,形狀象兩個嘴唇,中間有舌頭,顏色鮮紅。皇帝聞奏問道俗兩界。和尚法尚說︰“這是念法華經的人死亡之後不腐壞。誦完一千遍後,它的靈驗必顯。”于是就召集念法華經的人,圍繞著它誦讀經書,才發聲,該唇舌一齊鼓動。看到的人驚得毛發豎立。又把此景上奏。于是下詔書用石匣子封上它。

    釋弘明

    齊釋弘明,會稽山陰人也。少出家,貞苦有戒節,止山陰雲門寺。誦法華,習禪定,精勤禮懺,六時不輟。每旦則水瓶自滿實,感諸天童子,以為給使也。每明坐禪,虎常伏于室內。(出《法苑珠林》)

    南齊時和尚弘明,是會稽山陰人。少年出家,貞忠吃苦守戒律,在山陰雲門寺。每天誦讀法華經,學習佛法,精心勤懇讀誦,整日不停。每天早晨水瓶自然而滿,感動了天童子給做的。每天天亮坐禪,老虎常常趴在室內。

    釋志湛

    後魏末,齊州釋志湛者,住太山北邃谷中餃草寺。省事少言,人鳥不亂,恆誦法華。將終時,神僧寶志謂梁武帝曰︰“北方餃草寺須洹聖僧,今日滅度。”湛之亡也。無惱而化。兩手各舒一指,有梵僧雲︰“斯初果人也。”還葬山中。後發看之,唯舌如故。眾為立塔表焉。(出《法苑珠林》)

    後魏末期,齊州的和尚志湛,住在泰山北邊深谷的餃草寺中。通情達理,少言寡語,四面太平,常年誦讀法華經。將死的時候,神僧寶志對梁武帝說︰“北方餃草寺須洹聖僧,今日滅度了。”釋志湛死時,沒有煩惱而終,兩手各伸著一指。有一個梵僧說︰“這是初果人。”埋葬在山中,以後挖掘出來一看,只有舌頭象以前一樣。大家為他立了塔贊頌他的功德。

    五侯寺僧

    後魏範陽五侯寺僧,失其名,誦法華為常業。初死,權殮堤下,後改葬,骸骨並枯,唯舌不壞。雍州有僧誦法華,隱白鹿山,感一童子供給。及死,置尸岩下,余骸並枯,唯舌不朽。(出《法苑珠林》)

    後魏範陽五侯寺和尚,不知他的姓名,以誦法華經為常業。當初死的時候,暫時埋在堤下,後改葬,發現尸骨已枯萎,唯獨舌頭不壞。雍州有個和尚誦讀法華經,隱居于白鹿山中,感動了一個童子每天給他送衣服。一直到死他的尸體放在岩石下,尸骨都已枯干,只是舌頭不爛。

    釋智聰

    唐潤州攝山棲霞寺釋智聰,嘗住揚州安樂寺。大業之亂,思歸無計,隱江荻中,誦法華經,七日不食。恆有虎繞之,聰曰︰“吾命須臾,卿須可食。”虎忽發言曰︰“造天立地,無有此理。”(“理”原作“禮”,據明抄本改。)忽有一老翁,榜舟而至,翁曰︰“師欲渡江至棲霞寺,可即上船。”四虎一時淚流,聰曰︰“爾與我有緣也。”于是挾四虎利涉,既達南岸,船及老人,不知所在。聰領四虎往棲霞舍利塔西,經行坐禪,眾徒八十,咸不出院,若有所事,一虎入寺鳴號,以為恆式。聰至貞觀中遷化,年九十九矣。(出唐《高僧傳》)

    唐朝潤州攝山棲霞寺和尚智聰,曾經住在揚州的安業寺。大業之亂時,沒有辦法回老家。暫隱居在江邊蘆荻中,誦讀法華經,七天不吃不喝。常常有老虎圍繞著他。智聰說︰“我的命快完了,你不久就可以吃我的肉了。”老虎忽然說到︰“天地間沒有這個道理。”忽然有一個老翁,劃著船過來,老翁說︰“你想渡江至棲霞寺,就可以上船了。”四只虎一起流淚。智聰說︰“你們和我有緣。”于是帶上四只虎奮力涉渡,到達南岸時,船和老人都不知去處。智聰領著四虎去棲霞寺舍利塔西,坐禪念經。弟子八十人都不出院門,如果有事,一只虎就進入寺內鳴叫,形成規律。智聰到貞觀年中死去,年齡九十九歲。

    曇韻禪師

    唐曇韻禪師,定州人。隋末喪亂,隱于離石北山。常誦法華,欲寫其經,無人同志,如此積年。忽有書生來詣之,仍以寫經為請。禪師大歡喜,清旦食訖,澡浴,著淨衣,入淨室,受八戒,口含旃檀,燒香懸幡,寂然抄寫,至暮方出。明復如初,曾不告倦。及繕寫畢,乃至裝褫,一如正法。書生告去,送至門,忽失所在。禪師持誦,曾無暫廢。後遭胡賊,倉卒逃避,方箱盛其經,置高岩上。經年賊敗,乃尋經,于岩下獲之。中箱糜爛,應手灰滅,撥朽見經,如舊鮮好。(出《法苑珠林》)

    唐朝曇韻神師是定州人。隋末戰亂,隱居在離石北山。常誦法華經,想要寫下那些經,沒有人和他一起做,如此多年。忽然有個書生來拜見他,竟然請求為他寫經。禪師非常高興,書生清晨吃完飯,洗了澡,穿上淨衣,入淨室,受八戒,口含著旃檀,燒香掛幡,寂寂地抄寫,到了晚上才出來。第二天又是那樣,不知疲倦,等到寫完,才脫去衣服。一切都很符合法規。書生告辭而去,送到門口,忽然不見了。禪師誦讀經書,絲毫不廢。以後僧遭到胡賊的劫難,倉猝逃避,箱子里裝著那個經書,就把它放在高岩上。過一年後賊敗退,于是尋找經書,在岩石下找到了。巾箱已腐爛,用手一踫便變成灰,撥開灰看見經書,象先前一樣完好。

    李山龍

    唐李山龍,馮翊人,左監門校尉。武德中,暴亡而心不冷,家人未忍殯殮。至七日而甦。自說雲︰當死時,見被收錄,至一官署,甚廣大。庭前有數千囚人,枷鎖械,皆北面立。吏將山龍至庭,廳上大官坐高床,侍衛如王者,尋呼山龍至階。王問汝平生作何福業,山龍對曰︰“鄉人每設齋,恆請施物助之。”王曰︰“汝身作何善業?”山龍曰︰“誦法華經,日兩卷。”王曰︰“大善,可升階來。”北間有高座,王曰︰“可升座誦經。”王即起立,山龍坐訖,王乃向之而坐。山龍開經曰︰“妙法蓮華經序品第一。”王曰︰“請法師下。”山龍復立階下,顧庭前囚,已盡去矣。王曰︰“君誦經之福,非唯自利,眾因聞經,皆已獲免,豈不善哉!今放君還。”謂吏曰︰“可將此人歷觀諸獄。”吏即引東行百余步,見一鐵城,甚廣大,城旁多小窗,見諸男女,從地飛入窗中,即不復出。山龍怪問之,吏曰︰“此是大地獄,中有分隔,罪計各隨本業,赴獄受罪耳。”山龍聞之悲懼,稱南無佛,請吏求出院。見有大鑊,火猛湯沸,旁有二人坐臥。山龍問之,二人曰︰“我罪報入此鑊湯,蒙賢者稱南無佛,故獄中諸罪人,皆得一日休息疲睡耳。”山龍又稱南無佛。吏謂山龍曰︰“官府數移改,今王放君去,可白王請抄。若不爾,恐他官不知,更復追錄。”山龍即謁王請抄,王書一行字付吏,曰︰“為取五道等署。”吏受命,將山龍更歷兩曹,各廳事侍衛亦如此,吏皆請其官署,各書一行訖,付山龍。出門,有三人謂之曰︰“王放君去,各希多少見遺。”吏謂山龍曰︰“彼三人者,是前收錄使人。一人以赤繩縛君者,一人以棒擊君頭者,一人以袋吸君氣者,今見君還,故來求乞。”山龍惶懼謝曰︰“愚不識公,請至家備物,但不知何處送之。”三人曰︰“于水邊古樹下燒之。”山龍諾。吏送歸家,見親眷哀哭,經營殯具,山龍至尸旁即甦,曰︰“以紙錢束帛並酒食,自于水邊燒之。”忽見三人來謝曰︰“愧君不失信,重相贈遺。”言畢不見。(出《冥報記》)

    唐代的李山龍是馮翊人,為左監門校尉。武德年中,突然死去而心還不涼。家里人不忍心入殮。到了七天而甦醒過來。自己說,他剛死的時候,看見被收錄到一個官署。官署很寬大,庭前有幾千個囚犯,都帶著枷鎖刑械,都面向北立著。官吏將山龍帶到庭前。廳上的高座上坐著一個大官,侍衛大王的人,喊山龍到階前。王問︰“你生平作過什麼福事?”山龍回答說︰“鄉人每當設齋時,我常常把禮物送去資助他們。”王說︰“你自己做了哪些好事?”山龍曰;“誦讀法華經,每天兩卷。”大王說︰“太好了,可以讓他到階上來。”北面有一個高座,王說︰“可登座誦經。”王就立即站起,山龍坐下,王就對著他而坐下。山龍打開經書念道︰“妙法蓮華經序品第一。”王說︰“請法師下去。”山龍又站在階下。看庭前的囚犯,早已沒有了。王說︰“你誦讀經書的福氣,並不是只對你自己有利。那些人因為听到念經,都已獲免了,難道不是好事嗎?今天放你回去。”王對官吏說︰“可領這個人去看看各處地獄。”官吏就領山龍向東走了一百多步,看見一座鐵城,很寬大。城旁邊有許多小窗,看見許多男女從地上飛進窗中,就不再出來了。山龍奇怪地問吏,官吏說︰“這是大地獄。中間都分隔開,定的罪都根據各自不同的表現,到地獄受罪罷了。”山龍听說之後感到悲痛害怕,口誦“南無佛”,請求走出去,又看見有一大鍋,火猛湯沸。旁邊坐臥著兩個人,山龍問他們。二人說︰“我們的罪是入這湯鑊之刑。承蒙你誦‘南無佛’。所以獄中所有的罪人,都能得到一天的休息睡覺罷了。”山龍又誦“南無佛”,官吏對山龍說︰“官府多次移改,今天放你回去,可請求大王給寫‘符’字。如果不這樣,恐怕其他的官也不知道,再被追錄。”山龍就拜見大王請求寫字。大王寫了一行字交給官吏說︰“讓他去五道等署。”官吏領命。帶山龍再看兩個曹衙。各個廳事侍衛也都這樣,官吏都請他們的官署,各寫完一行給山龍。走出門去,看見有三個人對他說︰“大王放你回去,我們都希望你多少能贈送點東西。”官吏對山龍說︰“那三個人是先前收錄你的使者,一個人用紅繩綁你的;一個人是用棒子打你頭的;一個人是用口袋裝你的氣的。現在看見你要回去,特意來請求你。”山龍驚慌拜謝說︰“我不認識你們,請讓我到家之後給你們準備禮物,只是不知往何處送呢?”三個人說︰“送到水邊古樹下燒了它。”山龍答應了。官吏便送他回家,看見親屬慟哭。準備棺材,山龍到了尸體旁便甦醒了說︰“用紙錢捆著布帛和酒飯,到水邊燒了。”忽然看見三個人來謝道︰“感謝你不失信,贈送這麼多的禮物。”說完就不見了。

    甦長

    甦長,武德中,為巴州刺史。赴任,至嘉陵江,風浪覆舟,溺其家六十余人。唯一妾常讀法華經,水入船中,妾頭戴經函,誓與俱溺,隨波泛濫。頃之著岸。逐經函而出,開視其經,了無濕污。獨存其命。(出《法苑珠林》)

    甦長,武德年間做了巴州刺史。赴任,到嘉陵江,風浪暴起全船覆滅,淹死他家六十多口人。唯獨他的一妾常讀法華經,水入到船中,妾頭戴經函,決心和它一起淹死。隨水漂流,不一會就靠了岸,隨著經匣子上岸,打開匣子一看,經書一點沒有濕。那些人中,只有她保全了性命。

    尼法信

    唐武德時,河東有練行尼法信,常讀法華經。訪工書者一人,數倍酬直,特為淨室,令寫此經。一起一浴,然香更衣,仍于寫經之室,鑿壁通,加一竹筒,令寫經人每欲出息,徑含竹筒,吐氣壁外。寫經七卷,八年乃畢,供養殷重,盡其恭敬。龍門僧法端嘗集大眾講法華經,以此尼經本精定,遣入請之,尼固辭不許。法端責讓之,尼不得已,乃自送付。法端等開讀,唯見黃紙,了無文字。更開余卷,悉皆如此。法端等慚懼,即送還尼。尼悲泣受,以香水洗函,沐浴頂戴,繞佛行道,七日夜不暫休息。既而開視,文字如初。故知抄寫深加潔淨,比來無驗,只為不勤敬也。(出《冥報記》)

    唐朝武德年間,河東有個練行尼名法信,常常誦讀法華經。她求訪了一個擅長寫字的人,加數倍的酬謝價值,並特意為他準備了一淨室,讓他寫這部經書。每天起來,沐浴更衣,點燃香燭就在寫經的室內。又在牆上鑿開一孔,加上一個竹筒,讓寫經的人每次想要呼吸,就對準竹筒,出氣于牆外,一共寫了七卷,八年才寫完。法信對他侍候周到殷勤,對他畢恭畢敬。龍門僧法端嘗召集眾僧講法華經,也因此尼經本為典範,就去請借,尼堅持不答應。法端責備她,尼法信不得已,才自己送去。法端等人打開經書,只看黃紙,無一文字。再打開其它的經卷,全都一樣。法端等感到慚愧害怕,立即送給尼法信。她非常悲痛地接受了,並用香水洗匣子,沐浴更衣,圍著經書行道,七天七夜不休息一下。等打開一看,文字和先前一樣。所以知道抄寫經書深加潔淨,法端拿去沒有靈驗,只是因為不勤奮又不恭敬的原因。

    李氏

    唐冀州封丘縣,有老母姓李,年七十,無子孤老,唯有奴婢兩人。家(原無“家”字,據《法苑珠林》九四引補。)鎮沽酒,添灰少量,分毫經紀。貞觀年中,因病死,經兩日,凶器已具,但以心上少溫,及甦說雲︰初有兩人,並著赤衣,門前召出,雲有上符遣追,便即隨去。行至一城,有若州郭,引到側院,見一官人,衣冠大袖,憑案而坐,左右甚多,階下大有著枷鎖人,防守如生。官府者遣問老母︰“何因行濫沽酒,多取他物?擬作法華經,已向十年,何為不造?”老母具言︰“酒使婢作,量亦是婢。經已付錢一千文與隱師。”即遣追婢,須臾婢至,即笞四十放還。遣問隱師,報雲是實。乃語老母雲︰“放汝七日去,經了當來,得生善處,遂爾得活。”勘校老母初死之時,婢得惡逆,久而始甦,腹皆青腫,蓋是四十杖跡。隱禪師者,本是客僧,配寺頓丘,年向六七十,自從出家,即頭陀乞食,常一食齋,未嘗暫輟,遠近大德,並皆敬慕。老母病死之夜,隱師夢有赤衣人來問,夢中答雲︰“造經是實。”老母乃屈鄉閭眷屬及隱禪師行道,顧諸(原本空一格,據明抄本補“諸”字。)經生,眾手寫經了,正當七日。還見往者二人來前,母曰︰“使人已來,並皆好住。”聲絕即死。隱師見存,道俗欽敬。(出《冥祥記》)

    唐朝冀州的封丘縣,有一個老母姓李,年紀七十,孤苦一人,只有兩個奴婢。家在鎮上賣酒,酒中摻假,付酒量又少,分毫都不相讓。在貞觀年中,因病而死。過了兩天,埋葬她的器具已準備好了,只因她的心口稍微溫熱,未曾入斂。等到她甦醒過來後說︰當初有兩個人,都穿著紅衣服,在門前叫她出去,說有上符派遣追拿,就跟著他們去了。到了一座城,很象州城。引她到側院,看見一官人,穿著寬衣大袖,憑著幾案而坐著,他手下人很多。階下有很多帶枷鎖的人,防守得很嚴。官府的人責問老母︰“為什麼行騙賣酒,奪取別人許多的財物?打算寫法華經,已十年了,為什麼不寫。”老母就說︰“酒讓奴婢作,量也是讓奴婢量。寫經的錢已付了一千給了隱師了。”就派人追拿奴婢,不一會奴婢帶到,就打四十杖放回。又派人問隱師。回答說︰“都是實情。”于是對老母說︰“放你七日先回去,經寫完了再來,因為你有善念,才能得活”。驗證一下老母剛死的時候,奴婢得了重病,很久才甦醒過來,腹部都青腫,大概是打了四十棒的痕跡。那個隱禪師,本來是客僧,住在頓丘寺,年紀近六七十歲,自從出家後,就定齋念佛,行腳乞食,不曾停止,是遠近聞名的有功德的人,大家都很敬重他。老母病死的那個夜晚,隱師夢見有個穿紅衣的人來問,夢中他答道︰“造經書是事實。”老母就召集鄉間親屬以及隱禪師行道,看著各經生寫經書。正好是七天,又看見來過的兩個人,老母便說︰“使者來了,你等好好活著。”聲斷而死。隱師等還活著,道俗都很欽敬他。

    徹師

    唐絳州南孤山隱泉寺沙門徹禪師,曾行,遇癩人在穴中。徹師引出山中,為鑿穴給食,念誦法華經。素不識字,加又頑鄙,句句授之,終不辭倦。誦經向半,夢有教者,後稍聰悟,已得五六卷。瘡漸覺愈,一部了,須眉平復,容色如故。經雲︰“病之良藥。”斯言驗矣。(出《冥報拾遺》)

    唐朝絳州南孤山隱泉寺和尚徹禪師,曾出行,遇見一個生癩的人在洞穴中。徹師把他領出山中,也鑿了個山洞給他送吃的,常常念法華經。癩人一向不識字,又加上性格固執孤僻,徹禪便一句一句地教他,始終堅持不懈。誦讀經書將近一半時,便夢有教他的人。以後漸漸地聰明起來,已學了五六卷了。瘡也漸漸感到好了,一部經書讀完了,須眉都恢復原來的樣子,面容臉色都和原來一樣。經中說︰“經是有病的良藥。”這話真靈驗啊。

    悟真寺僧

    唐貞觀中,有王順山悟真寺僧,夜如藍溪。忽聞有誦法華經者。其聲縴遠。時星月回臨,四望數十里,闃然無睹。其僧慘然有懼,及至寺,且白其事于群僧。明夕,俱于藍溪听之,乃聞經聲自地中發,于是以標表其所。明日窮表下,得一顱骨,在積壤中,其骨槁然,獨唇吻與舌,鮮而且潤,遂持歸寺,乃以石函置于千佛殿西軒下。自是每夕,常有誦法華經聲在石函中,長安士女,觀者千數。後新羅僧客于寺,僅歲余,一日寺僧盡下山,獨新羅僧

    在,遂竊石函而去。寺僧跡其往,已歸海東矣,時開元末年也。(出《宣室志》)

    唐朝貞觀年中,有個王順山悟真寺和尚。有一天夜里到藍溪去,忽然听到有誦讀法華經的,那個聲音很細很遠。當時的星月已沒了,四下里望,寂靜而看不清。那個和尚淒慘而恐懼,等到了寺內,就把這些事告訴了和尚們。第二天晚上,都在藍溪听誦經聲,于是就听到讀經的聲音從地中發出。于是就在那個地方做上標記,第二天一早挖開地表層,下面有一顱骨,埋在土中,他的骨頭已枯干了,唯獨唇與舌鮮紅而滋潤,于是就拿回寺中,用石匣子裝上放在千佛殿的西殿下。從此每天晚上,總有誦讀法華經的聲音從石匣中發出。長安的男女,來看的人以千數。後來新羅和尚客居于寺,過了一年多,一天寺里的和尚都下山去了,只有新羅和尚在寺,就偷走了石匣子。寺里和尚們追查他的行蹤,他已回海東去了。

    當時是開元末年。

    釋道俗

    唐釋道俗者,不測所由,止醴泉山原,誦法華經為業,乃至遍數千。貞觀中,因疾將終,告友人慧廓禪師曰︰“此雖誦經,意望有驗。吾死之後,當以十年為限,試發視之。若舌朽滅,知誦無功,若舌如初,為起一塔,庶生俗信。”言訖而終。至十一年,依言發之,身肉都盡,唯舌不朽。一縣士女,咸共贊嘆,乃函盛舌本,起塔于甘谷岸上。(出《法苑珠林》)

    唐朝和尚道俗,不知道他是從哪里來的,住在醴泉山原,以誦讀法華經為業,竟達到幾千遍。貞觀年中,因病將死,告訴他的友人慧廓禪師說︰“雖然如此誦讀經書,也只希望能有效驗。我死之後,應當以十年為限,挖開墳墓看,如果舌已朽爛,那是我誦經無功;如果舌和先前一樣,為我建立一塔,這也是我一生的信念。”說完就死了。到了第十一年,按他的話挖開他的墳看,身體的肌肉都已爛盡,只有舌頭不爛。一縣的男女,都來觀看贊嘆。于是就用匣子把舌頭裝上,在甘谷岸上築起一塔。

    史阿誓

    唐郊南福水之陰有史村,史阿誓者,誦法華經,職充令史,往還步涉,未嘗乘騎,以依經雲,“哀愍一切”故也。病終本邑,香氣充村,道俗驚怪,而莫測其緣。終後十年,其妻死,乃發冢合葬。見其舌根,如本生肉,斯誠轉誦法華經之靈驗也。(出《法苑珠林》)

    唐朝郊南福水的北面有個史村,有個叫史阿誓的,誦讀法華經,做了令史,來回走步,從不乘車騎馬。都按經書說的那樣,是致哀憐憫一切的緣故。病死在本地。香氣充滿了全村,道俗之人都很驚訝,而不知道什麼原因。死後十年,他的妻子死了。就挖開墳墓合葬。看見他的舌頭象生前那樣。這的確是誦讀法華經的靈驗。

    石壁寺僧

    唐並州石壁寺,有一老僧,禪誦為業,精進練行。貞觀末,有鵒巢其房楹上,哺養二雛。法師每有余食,恆就巢哺之。鵒雛後雖漸長,羽翼未成,因學飛,俱墜地死,僧收瘞之。經旬後,僧夜夢二小兒曰︰某等為先有小罪,遂受鵒身,比來日聞法師誦法華,既聞妙法,得受人身,兒等今于此寺側十余里某村姓名家,托生為男,十月之外,當即誕育。僧乃依期往視之,見此家婦,果同時誕育二子。因為作滿月,僧呼為鵒兒,並應之曰︰“唯”。(出《冥報拾遺》)

    唐朝並州石壁寺。有一個老和尚,以禪誦為職業,精心修煉。貞觀年中,有一個八哥在他的房檐下築巢,哺養了兩只雛。法師每當有剩余的飯,總是送到巢穴里喂它們,八哥的雛鳥雖然漸漸地長大,但羽翼還沒長成。因而學飛時,都落地而死。和尚收埋了它們。十天後,和尚夢見兩個小孩說︰“我等因為先前犯了小罪,就受到變鵒(即八哥)的懲罰,等來到這里听到法師誦讀法華經,已听到了妙法,所以又能夠變為人身,我們現在已投生在寺側十幾里某村某姓家,托生為男兒,十個月之後,就應當出生。”和尚便按期去看,這家的婦女,果然同時生育兩個男孩。于是為他們作滿月。和尚就叫它們為鵒兒,他們並答應︰“是”。

    卷第一百一十報應九(觀音經)

    竇傅周竺法義王 妻竺長舒潘道秀欒荀張崇

    釋開達竺法純釋道泰郭宣呂竦徐榮劉度南宮子敖

    徐義畢覽釋法智孫道德張興曇無竭車母釋曇穎

    邢懷明王球

    竇傅

    晉竇傅者,河內人。永和中,並州刺史高昌、冀州刺史呂護各權部曲,相與不和。傅為昌所用,作官長。護遣騎抄擊,為所俘執,同伴六七人,共系一獄,鎖械甚嚴,克日當殺之。沙門支遁山時在護營中,先與傅相識,聞其執厄,(“厄”原作“尼”。據明抄本、許本改。)山至獄所候視之,隔戶共語。傅謂山曰︰“今困厄,命在漏刻,何方得相救?”山曰︰“若能至心歸請,必有感應。”傅先亦頗聞觀世音,及得山語,遂專心屬念,晝夜三日,至誠自歸。觀其鎖械,如覺緩解,有異于常。聊試推蕩,摧然離體,傅乃復致心曰︰“今蒙哀,已令桎梏自解,而同伴尚多,無心獨去,觀世音神力普濟,當令俱免。”言畢,復牽挽余人,皆以次解落,若有割剔之者。遂開戶走出,于警徼之間,莫有覺者,便逾城逕去。行四五里,天明,不敢復進,共逃隱一林中。須臾,護覺失囚,人馬絡繹,四出尋捕,焚草踐林,無不遍至。唯傅所隱一畝許地,終無至者,遂得免還。鄉里敬信異常,咸信奉佛法,遁山後過江,為謝居士敷具說其事焉。(出《真傅拾遺》。明抄本作出《冥祥記》)

    晉朝的竇傅,是河內人。永和年中,並州刺史高昌,冀州刺史呂護,各個都掌握軍隊,相互之間不和。竇傅被高昌所用,作官長。呂護派騎兵抄擊,竇傅被俘,同伴六七個人,一同被抓到監獄中,帶上枷鎖看管甚嚴,等到了時候就殺死他們。僧人支遁山當時在呂護營中,先和竇傅相識。听說他被俘將死,遁山到獄中去看望他。隔著門說話。竇傅對遁山說︰“現在被囚禁,命在旦夕,什麼人能相救呢?”遁山說︰“如果能虔誠地請求皈依佛法,就一定有感應。”竇傅先前也听說過觀世音,等听遁山的一番話,就專心誦念。三天三夜,誠心誠意自然向佛。再看他的鎖枷,象感覺有緩解似的,和平常不同,就試著活動活動,刑具一下子離開身體。竇傅又誠心地說︰“今天承蒙你可憐庇,已讓枷鎖自開。而我的同伴很多,我無心獨自離去。觀世音神力普渡,應當讓他們都免難。”說完。又拉其他的人,其他的人都先後解落枷鎖,就象有人割掉了似的,于是開門逃走。在巡邏人之間,沒有人察覺,就越城而去,走了四五里,天亮了,不敢再走了,就隱蔽在一個樹林中。不一會,呂護發覺囚犯逃走,大隊人馬去追,四處收捕,燒草毀林,沒有搜查不到的地方,唯獨竇傅所隱藏的一畝左右的地方,始終沒有人到,才能脫險而回。鄉里的人都異常地敬信,都非常信奉佛法。遁山以後過江,為了感謝遁山竇敷把這些事到處傳揚。

    周

    晉周,會稽剡人也,家世奉法。年十六。便蔬食誦經,正月長齋竟,延僧設八關齋,及請其師竺佛密、支法階,佛密令持小品,齋轉讀。三日僧赴齋,忘持小品。至中食畢,欲讀經,方憶,甚惆悵。家在阪怡村,去寺三十里,無人遣取。至人定燒香畢,本家恨不得經,密益躇。有頃,聞叩門者,言送小品經。愕然心喜,開門,見一年少,著單衣夾,先所不識,又非時人,疑其神異,便長跪受經。要使前坐,年少不肯進,曰︰“斯夜當來听經。”比出不復見,香氣滿宅,既而視之,乃是密經也,道俗驚喜。密經先在廚中,緘鑰甚謹,還視其鑰,儼然如故。于是村中十余家,咸皆奉佛。遂出家,字曇嶷,諷誦眾經二十萬言。(出《冥祥記》)

    晉朝周,會稽剡人,家中世代奉法。年紀十六歲,就吃素誦經。正月長齋完畢,便請和尚設八關齋,又請他的師傅竺佛密、支法階。佛密讓他拿著小品經,齋戒時誦讀。三天後和尚赴齋,忘記了帶小品經。到了中午吃完齋飯,想要讀經,他才想起來,非常惆悵。家在阪怡村,距離寺廟三十里,無人去取。等到人們燒香完畢後。恨自家不能念經,佛密更加不安。過了一會,听到有人敲門,說是送小品經的。周驚訝心喜,開門,看見一個少年,穿著單衣服,是先前所不認識的,又不是當時的人,疑心他是神靈。便長跪接受經書,邀請讓他入座。少年不肯進來,說︰“這一夜應當來听經書。”等他出來後就不見了,而香氣滿屋,接著一看,原來是密經,道俗都很驚喜。密經先前在櫥中,鎖得很嚴。回去看那個鎖,依然如故。于是村中的十幾家,都信奉佛教。周于是出家,字為曇嶷,誦讀經書二十多萬言。

    竺法義

    晉興寧中,沙門竺法義,山居好善,住在始寧保山。後得病積時,攻治備至,而了不損,日就綿篤。遂不復自治,唯歸誠觀世音,如此數日。晝眠,夢見一道人來候其病,因為治之,刳出腸胃,湔洗髒腑,見有結聚不淨物甚多。洗濯畢,還納之,語義曰︰“汝病已除。”夢覺,眾患豁然,尋得復常業。故其經雲︰“或現沙門梵志之象。”意者義公夢其是乎!義以太原七年亡,宋尚書令傅亮撰其事跡。亮自雲︰“其先君與義游,義每說其事,輒凜然增肅焉。”(出《述異記》。《法苑珠林》十七、九五兩引作出《冥祥記》)

    晉朝的興寧年中,僧人竺興義,住在山里常做好事,住在始寧保山。以後得了病經很長時間百般治療,始終不愈,一天一天更加嚴重,于是不再治病了,只誠心地拜求觀世音,象這樣過了幾天。一天白天睡著了,在夢中看到一位道人來看病,並給他治,先掏出他的腸胃,清洗五髒六腑,看見有很多不干淨的東西,洗完後,又收回原處,並告訴他說︰“你的病已除掉。”夢醒後,所有的病一下子好了,不久又恢復了他的常業。所以經書說︰“有時會出現沙門梵志的跡象。”象義公的夢就可以證明吧!法義在太原七年死去。宋尚書叫傅亮為他的事跡作傳。亮自己說,他的過世的父親曾和法義交游,法義每當說到這件事,總是肅然起敬的樣子。

    王 妻

    晉瑯琊王 ,其妻無子,嘗祈觀世音雲乞兒。 後路行,逢一胡僧,意甚悅之。僧曰︰“我死,當為君作子。”少時道人果亡,而 妻有孕,及生能語,即解西域十六國梵音,大聰明,有器度,即晉尚書王洪明身也。故小名阿練,敘前生時,事事有驗。(出《辨證論》)

    晉朝瑯琊的王 ,他的妻子沒有孩子,曾祈禱觀世音菩薩讓他有個兒子。以後王 行在路上,遇到了一個胡僧,對他很喜歡。和尚說︰“我死了,當做你的兒子。”不一會道人果然死了。而王 的妻子有了身孕。等生下來就會說話,又會西域十六國的梵語,非常聰明,又有氣度。就是原來晉朝的尚書王洪明。所以小名又叫阿練,敘述他的前生時,事事都應驗。

    竺長舒

    晉有竺長舒者,本天竺人,專心誦觀音經為業。後居吳中,于邑內遭火,屋宇連棟,薨檐相繼,火至(“火至”二字原本無,據明抄本補。)皆焚。長舒家正住下,分意燒毀,一心念觀世音。欲至舒家,風回火滅,合縣驚異之。時有惡少,。訝其靈應,到後夜風急,少年以火投屋,四投皆滅。少年嗟感,至明,乃叩頭首過。舒雲︰“我無神力,常以誦觀世音為業,每有事,恆得脫免。”(出《辨正論》)

    晉朝有個竺長舒,原是天竺人,一心以讀觀世音經為業。以後住在吳中,城內遭火災,房屋接連,屋檐相接,火到之處全都燒毀。長舒家正住在下風口,估計要被燒毀,他一心念觀世音經。火快到舒家,忽然風轉火滅,全縣都異常驚訝。當時有個品質惡劣的少年,對他的靈驗很驚訝,到後半夜,風急,把火投向長舒的房子上,投四次都滅了。少年感嘆不止,到了天亮,便磕頭認過。長舒說︰“我沒有什麼神力,常常以誦觀世音經為業,每當有事,總得到脫免。”

    潘道秀

    潘道秀,吳郡人,年二十余,嘗隨軍北征。既而軍小失利,秀竄逸被掠,經數處作奴,俘虜異域,欲歸無因。少信佛法,恆至心念觀世音,每夢寐,輒見像,後既南奔,迷不知道,于窮山中,忽睹真形,如今行像,因作禮怡然。不覺安行,乃得還路,遂歸本土。後精進彌篤。(出《冥祥記》)

    潘道秀,是吳郡人,年齡二十多歲,曾經隨軍北征。不久,因軍隊小失利,道秀逃跑而被俘,經過幾個地方作奴僕,在域外作俘虜,想回去又沒有辦法。年少時信守佛法,常年誠懇地念觀世音經。每當入夢,總是于是他便高興地施禮。不知不覺平安前行,就走上歸路,回歸本土。以後他更精心讀經,信奉更誠。

    欒荀

    晉欒荀,不知何許人也。少奉法,嘗作富平令。先從征盧循,值小失利,船舫遭火垂盡,賊亦交逼,正在中江,風浪駭目,荀恐怖分盡,尤念觀世音。俄見江中有一人,挺然孤立,腰與水齊。荀心知念經有感,便投水就之,體既浮涌,腳似履地,俄而天軍遣船迎接敗者,于是遂得濟。(出《冥祥記》)

    晉朝的欒荀,不知是哪里的人,少年信佛法。曾經做富平令,先前跟著廬循出征,正趕上有個小小的失利,船遭火而沉沒,賊人也逼近,又正在江心,風浪驚人,欒荀嚇得要死,可還誦念觀世音經。忽然看見江中有一人,挺身屹立,腰和水齊。欒荀知道是念經有效,就投水奔去。投水後身體就浮上來,腳就象踩著地一樣。一會兒天軍派船救迎敗者,于是欒荀便得救。

    張崇

    晉張崇者,京兆杜陵人也。年少奉法,太元中,苻堅既敗,長安百姓千有余家,南走歸晉,為鎮戎所拘,謂為游寇。崇與同等五人,手足械置坑中,埋築(“築”原作“禁”,據明抄本改。)至腰,各相去二十步,明日將馳馬射之。崇慮望窮盡,唯潔心念觀世音。夜中械忽自破,因得脫走,路經一寺,乃復稱觀世音名,至心禮拜。以一石置前,發誓願雲︰“今欲過江東,訴辭晉帝,理此冤魂,救其妻息,心願獲果,此石當分為二。”崇拜,石即破焉。崇至京師,發白虎樽,具列冤狀,帝乃加宥。已為人所略賣者,皆贖為編戶。智生道人目所親見其事者。(出《法苑珠林》)

    晉朝的張崇,是京兆杜陵人,年少信奉佛法。太元年間,苻堅已敗,長安有一千多家的百姓,南逃歸晉,被鎮戎所扣,稱他們是游寇。張崇和他的五個同事,都被帶上手銬、腳鐐推到坑中,已埋到腰部,各自相距二十步遠,準備第二天騎馬射死他們。張崇已經絕望,只淨心念觀世音經。夜里刑械忽然自己脫落,因而得以脫逃。路過一寺,又稱誦觀世音的名,並誠心禮拜,用一塊石頭放在面前,發誓願說︰“現在想要過江東去,向晉帝傾訴,處理這個冤案,救他的妻子兒女,如心願有結果,這塊石頭就應當分為兩瓣。”張崇拜謝。石頭就破為二塊。張崇到了京城,執虎樽(晉設能獻直言者發白虎樽飲酒)全部訴說冤情,皇帝就寬恕了他。那些已經被變賣的人,都贖回為他編了戶。智生道人親眼目睹了這件事。

    釋開達

    晉沙門釋開達,隆安二年,登隴采甘草,為所執。時年大饑,胡相啖,乃置達柵中,將食之。先在柵中十有余人,日夕烹菹,唯達尚存。自達被執,便潛誦觀世音經,不懈于心。及明日,當見啖,其晨始曙,忽有大虎,遙逼群,奮怒號吼,各駭怖迸走,虎乃前噬柵木,得成小缺,可容人過,已而徐去。達初見虎噬柵,謂必見害。柵既穿不入,心疑其異,謂是觀世音力,計諸未及,便即穿柵逃走,夜行晝伏,遂得免脫。(出《法苑珠林》)

    晉朝有個和尚叫開達,隆安二年,登隴山去采甘草,被族所抓。當時正是饑荒年,地人吃人,就抓開達放在柵欄中,將要吃他。在柵欄中一共有十多個人,人每天晚上烹煮,只有開達還留著。自從開達被俘,便暗中誦讀觀世音經,從不懈怠。等到明天,應當被吃。那天早晨剛亮,忽然有只大虎,遠遠逼著一群人,奮怒吼叫,人各自都驚恐而逃。老虎就上前咬柵木,咬成小缺口,可以容下一人通過,不久虎慢慢離去,開達才看見老虎咬的柵欄時,認為一定是要吃自己,柵欄咬破了又不進去,心里感到十分驚異,認為是觀世音經的神力。估計那些人還沒回來,便穿過柵欄逃去。夜行白天躲藏,于是脫險。

    竺法純

    晉沙門竺法純,山陰顯義寺主也。元興中,起寺買材,路經湖道,材主是婦人,與同船俱行。既入湖,日暮暴風,波浪如山,船小水入,又與婦人俱行,命在瞬息,乃一心誦觀世音經。時既入夜,行旅已絕,俄有大船流至,純即乘度之,而此小船應時淪沒。大舟隨波鼓蕩,俄得達岸也。(出《法苑珠林》)

    晉朝和尚竺法純,是山陰顯義寺的寺主。元興年間,買木材築寺,路過湖道。木材的主人是婦女,和他同一船走。已經入湖,天色漸晚暴風突起,波浪如山,船小被水又濺進來,又和婦人一起走,性命就在瞬息之間,于是法純一心誦讀觀世音經。當時已經深夜,沿途已沒有行旅之人了。忽然有一條大船到,法純就乘上大船。而這個小船立刻就沉沒了。大船隨波逐浪任其飄蕩不一會就到達了岸邊。

    釋道泰

    晉沙門釋道泰,常山衡唐精舍僧。義熙中,嘗夢人雲︰“君命當終六七。”泰年至四十二,遇篤疾,慮必不濟,悉以衣缽之資,厚為福施。又歸誠念誦觀世音,晝夜四日,勤心不替。時所坐床前垂帷,忽于帷下見人跨戶而入,足趺金色,光明照屋。泰乃搴帷遽視,奄然而滅。驚欣交萃,因大流汗,胸體即輕,所患平差。(出《法苑珠林》)

    晉朝有個和尚叫釋道泰,是常山衡唐精舍的和尚。義熙年中,曾夢見一個人說︰“你命當六七年(即四十二歲)終。”道泰年到四十二歲時,得了重病,他想到一定不會好了,所以就把衣缽等全部資財,作為很豐厚的福施舍給別人,回來虔誠一心念誦觀世音經,四天四夜,勤心不止。當時他所坐的床前掛著垂幕,忽然在幕下看見一個人跨門而進,腳背金色,光明照亮屋內。道泰便牽開帷幕惶恐地看,忽然沒有了。道泰驚喜交加,于是滿身流汗,身體便感到輕松,所得的病也轉好。

    郭宣

    晉義熙十一年,太原郭宣、蜀郡文處茂,先與梁州刺史楊收敬為友。收敬有罪下獄,宣與處茂同被桎梏,念觀世音。十日後,夜夢一菩薩慰諭之,告以大命無憂。俄而鎖械自脫,及曉還著,如是復解,二人遂發願︰若得免罪,各出錢十萬上明西寺作功德。少日俱免,宣

    依願送錢向寺,處茂違誓不送。及盧循舉兵,茂于香浦為流失所中,未死之間曰︰“我有大罪。”語訖而死。(出《辨正論》)

    晉朝義熙十一年,太原的郭宣,蜀郡的文處茂,先與梁州刺史楊收敬為朋友。楊收敬有罪下獄,郭宣和處茂同被關押戴上腳鐐手銬,念觀世音經。十天後,夜里夢見一個菩薩慰問他,並告訴他們生命無憂。不一會枷鎖自己脫落,到天亮又給鎖上,後來還是象那樣脫落。于是二人發願︰如果能免除此罪,他們各出十萬錢到明西寺作功德。不幾天就被免了罪。郭宣就按照誓願送錢給明西寺。處茂則違誓不送。等到廬循舉兵,處茂在香浦被流箭射中,未死之時說︰“我有大罪”。說完就死去了。

    呂竦

    晉呂竦字茂高,兗州人也。寓居始豐縣,其南溪,流急岸峭,回曲如縈,又多大石,白日行者,尤懷危懼。竦自說︰其父嘗行溪中,去家十余里,日向暮,大風雨,晦暝如漆,不復知東西,自分覆溺,唯歸心觀世音,且誦且念。須臾,有火光來岸,如人捉炬者,照見溪中了了,徑得歸家。火常在前後,去船十余步。竦後與郗嘉賓周旋,郗所傳說。(出《法苑珠林》)

    晉朝的呂竦字茂高,是兗州人,住在始豐縣。它南邊的溪水,岸陡流急,回曲縈繞,又有許多大石頭。白天走在這里,都恐懼萬分。竦自己說,他的父親曾在水中走,離家十多里路,一天傍晚,大風大雨,漆黑一片,辨別不出東西南北,覺得要淹死,就只一心念觀世音經,邊誦邊念。不一會,就有火光從岸上來,象人舉著火炬一樣,照得溪中很清楚,才得到回家。火常在他的前後,離船十多步。以後呂竦和郗嘉賓在一起共事,是郗所傳說的。

    徐榮

    晉有徐榮者,瑯琊人也。嘗至東陽,還經定山,舟人不慣,誤墮洄中,垂欲沉沒,榮無復計,唯至心呼觀世音名。須臾間,如有數十人齊力引舡者,踴出洄中,沿江而下。日已暮,天大昏暗,風雨甚駛,不知所向,而涌浪轉盛,榮誦經不輟,忽望見山頭有火焰赫奕,回舟趨之,徑得達岸,既至,即不復見。明旦,問浦中人︰“昨夜山上是何火?”眾愕然曰︰“風雨如此,豈有火耶?”乃知佛力冥矣。榮後為會稽府督護,謝敷嘗聞榮說。時與榮同船者沙門支道蘊,謹篤士也,亦具其事,為傅亮言之,與榮所說同。(出《法苑珠林》)

    晉朝有個叫徐榮的是瑯琊人。曾到東陽去回來,經過定山。行船上的人不熟練,誤落入漩渦中,就要沉沒,徐榮再也沒有什麼計出,只是誠心呼喚觀世音的名字。不一會,象有幾十個人一齊用力拉船,跳出漩渦,順江而下。天色已晚,天氣非常昏暗,風雨更急,不知去向,而波浪更加洶涌。徐榮誦經不停,忽然看見山頭有火焰顯耀盛大,調回船頭朝那個方向走,一直到達岸邊,已經到岸,就再也見不到了。第二天早晨,問浦中的人︰“昨天夜里山上是什麼火?”大家驚訝地說︰“象這麼大的風雨,怎麼能有火呢?”才知道是佛力暗中庇。徐榮以後做會稽府督護,謝敷曾听徐榮說。當時和徐榮同船的人僧人支道蘊,是謹慎忠厚的人,也詳知這些事,對傅亮說過,和與徐榮所說的一樣。

    劉度

    劉度,平原聊城人也。鄉里千余家,並奉大法,造立形像,供養僧尼。值虜主木末之時,此縣常有逋逃。末大怒,欲盡滅一城,眾皆凶懼,分必殄盡。度乃虔誠率眾,歸命觀世音。頃之,末見物從空下,繞其屋柱,驚視,乃觀世音經。末大歡喜,因省刑戮,于是此城即得免害。(出《冥祥記》)

    劉度,是平原聊城人。鄉里一千多家,都信奉大法,建造佛像,供養僧尼。正當虜主木末時,這個縣常常有逃跑的人。木末便大怒,想殺掉一城的人。大家都非常害怕,估計當被滅絕。劉度便虔誠帶領大家,向觀世音求救。不一會,木末看見一個東西從空中落下,圍繞他的屋前柱子轉,驚訝地看,原來是觀世音經。木末非常高興,于是免去了刑戮,這座城里的人也都得以幸免。

    南宮子敖

    南宮子敖,始平人也。戍新平城,為狒狒虜兒長樂公所破,合城數千人皆被誅害。子敖雖分必死,而猶至心念觀世音。既而次至子敖,群刃交下,或高或僻,持刀之人忽疲懈,四支不隨,爾時長樂公親自臨刑,驚問之。子敖聊爾答雲︰“能作馬鞍。”乃令原釋。子敖亦不知所以作此言時。後遂得遁逸,乃造一觀音小像,貯以香函,行則頂戴。(出《冥祥記》)

    南宮子敖是始平人,戍守新平城,被狒狒虜兒長樂公攻破,全城幾千人都被殺害。子敖雖然想到必死無疑,但還是誠心念觀世音經。不久輪到子敖,大刀一齊落下,有高的也有低的,拿刀的人忽然感到疲憊不堪,四肢不能動彈。當時長樂公親臨刑場,驚訝地問。子敖姑且答道︰“能作馬鞍。”于是釋放了他。子敖也不知道回答這句話是干什麼。以後就逃跑了,于是他造了一個小觀音像,用香匣子裝著,出門就頂戴奉侍終不舍離。

    徐義

    苻秦徐義,高陸人,為尚書,少奉佛法。時兵革蜂起,賊獲義,將加害,乃埋其兩足,編發于樹。至夜,義專念觀世音,有頃,忽夢人謂之曰︰“今事亟矣,何暇眠乎!”義便驚起,見防守者,並疲而寢,乃試自奮動,手發既解,足亦得脫,而遁百余步,隱草中,便聞追者交馳,秉炬無見者。迨明賊散,義歸投鄴寺,遂得免焉。(出《冥祥記》)

    苻秦徐義是高陸人,做了尚書,從小奉佛法。當時兵革蜂起,賊人抓住了徐義,將要加害于他,于是就埋住了他的兩腳,把頭發綁在樹上。到了夜里,徐義便專心念觀世音經,一會兒,忽然夢見一個人對他說︰“現在事情緊急你還有閑心睡覺!”徐義便驚起,看防守的人都疲憊而入睡。于是就自動活動,把手和頭發都解開了,腳也拔出來了,逃了一百多步,藏在草中,便听到追的人來來往往,拿著火把沒有發現他。等到天亮賊人走了,徐義才投奔鄴寺去了,于是得以幸免。

    畢覽

    苻秦畢覽,東平人,少奉法,隨慕容垂北征,沒虜,單馬逃竄。虜騎追將及,覽至心誦念觀世音,既得免脫。入山,迷惑失道,又專心持念。中夜見一道人,法服持錫,示以途徑,安然至家。(出《冥祥記》)

    苻秦時畢覽是東平人。年少信奉佛法,跟著慕容垂北征,被俘,單馬而逃竄。看敵人騎馬將要追上他,畢覽誠心誦念觀世音經,就得以脫免。進入山中,又迷了路,又專心念經。則看見一個道人,穿著法衣拿著錫杖,給他指出去路,畢覽便安全到達家中。

    釋法智

    沙門釋法智,為白衣時,嘗獨行至大澤中。忽遇猛火,四方俱起,走路已絕,便至心禮誦觀世音。俄而火過,一澤之草,無有遺睫者,唯法智所容身處不燒,始乃敬奉大法。後為姚興將,從征索虜,軍退失馬,落在圍里,乃隱溝邊叢棘中,得蔽頭,復念觀世音,心甚勤至。隔溝人遙喚後軍,指令殺之,而軍過搜覓,輒無見者,遂得免。後徑出家。(出《冥祥記》)

    出家僧人法智,為平民時,曾經獨自走在大澤中,忽然遇到猛火,四方燒起,走投無路,便誠心誦念觀世音經,不一會火燒過了,一澤之草,沒有一點保留的,只有法智所藏的地方一點也沒燒著,于是他開始更加敬奉大法。後來做了姚興的將官。從征追趕敵人,退軍時落馬,落在包圍中,于是他便隱藏在溝旁的荊棘里才遮住了頭,又念觀世音經,心更加忠誠。隔溝人遠遠地喊後軍。讓他們殺死他,而後軍過來搜索,都沒有看見他,于是獲救。以後他便出家。

    孫道德

    宋孫道德,益州人也。奉道祭酒,年過五十,未有子息,居近精舍。景平中,沙門謂道德曰︰“必願有兒,當至心禮誦觀世音經,此可冀也。”德遂罷不事道,丹心投誠,歸誦觀世音。少日之中,而有夢應,婦即有孕,產男。(出《冥祥記》)

    宋朝的孫道德,是益州人,信奉道教,任主管。年齡已過五十歲,還沒有子女,居在精舍附近。景平年中,僧人對道德說︰“你一定希望有兒子,就應當誠心禮念觀世音經,這樣才可以有希望。”道德就不去事道,而誠心誠意去念觀世音經。幾日之中,有夢應驗,婦人即有了身孕,後生下一男。

    張興

    宋張興,新興人,頗信佛法,常從沙門僧融、曇翼時受八戒。元嘉初,興嘗為劫賊所引,逃避。妻系獄,掠笞積日。時縣失火,出囚路側,會融、翼同行,偶經囚邊,妻驚呼︰“梨何不賜救?”融曰︰“貧道力弱,不能救如何?唯宜勸念觀世音,庶獲免耳。”妻便晝夜祈念,經十日許,夜夢一沙門以足躡之曰︰“咄咄,可起。”妻即驚起,鉗鎖桎梏俱解,然閉戶警防,無由得出,慮有覺者,乃卻自械。又夢向者沙門曰︰“戶已開矣。”妻覺而馳出,守備俱寢,安步而逸。暗行數里,卒值一人,妻懼地,已而相訊,乃其夫也。相見悲喜,夜投僧翼,翼匿之,獲免焉。(出《冥祥記》)

    南朝宋時的張興是新興人,很信奉佛法,曾跟著僧人僧融、曇翼同時受八齋戒。元嘉年初,張興嘗被劫賊所牽連逃跑躲避。妻子被抓進監獄,幾天來嚴刑拷打。當時縣里失火,就把囚徒放在路邊,正趕上僧融、曇翼路過,偶然經過囚徒處。張興的妻子驚呼︰“梨為何不救救我!”融說︰“我力量單弱,不能救你怎麼辦呢?只應勤念觀世音經。大概能獲免罷。”他的妻子便晝夜念經祈禱,過了十天左右,夜里夢見一個僧人用腳踢她說︰“喂!喂!可以起來了。”妻子驚起,鉗枷鎖都解開了,然而關著門又有防守,沒有辦法出去。怕有人覺察,于是自己卸下刑具。又夢見先前的僧人說︰“門已經開了。”他的妻子便醒來快跑,守備的人都睡了,她便順當地逃出。暗行幾里,偶然踫到一個人,她驚怕地僕倒在地上,過了一會又互相問,才知道是她的丈夫。相見後悲喜交加,連夜投奔僧翼,翼把他們藏了起來,才獲免了。

    曇無竭

    宋元嘉初,有黃龍沙門曇無竭者,誦觀世音經,淨修苦行。與徒屬二十五人,往尋佛國,備經艱險。既達天竺舍衛,路逢山象一群,竭齎經誦念,稱名“歸命”。有獅子從林中出,象驚奔走,後有野牛一群,鳴吼而來,將欲加害。竭又如初歸命,有大鷲飛來,牛便驚散,遂得免。(出《法苑珠林》)

    南朝劉宋元嘉年初。有個黃龍僧人曇無竭,誦讀觀世音經,淨修苦行。和他的徒弟們二十五人,去尋找佛國,經歷了許多艱難險阻,終于到達了天竺國舍衛。在路上踫到一群山象,他抱著經誦念,呼喚救命。有一個獅子從樹林中出來,大象驚慌逃走,後來有一群野牛,吼叫而來,將要加害于他們,無竭又象起初那樣念經求救,又有大鷲飛來,野牛便驚散,才得以脫免。

    車母

    車母者,遭宋廬陵王青泥之難,為虜所得。在賊營中。其母先來奉佛,即然七燈于佛前,夜精心念觀世音,願子得脫。如是經年,其子忽叛還,七日七夜獨行,自南走,常值天陰,不知東西,遙見有七段火光,望火而走,似村欲投,終不可至。如是七夕,不覺到家,見其母猶在佛前伏地,又見七燈,因乃發悟。母子共談,知是佛力,自後懇禱,專行慈悲。(出《宣驗記》)

    車母,遭南朝宋時廬陵王青泥之難,被俘在賊營中。他的母親從來供佛,就在佛前點燃了七盞燈,整夜精心念觀世音經,願兒子能脫險。象這樣整一年,她的兒子忽然逃走,獨自走了七天七夜,向南走,常趕上天陰,就不知道東西。遠遠看見有七段火光,望見火而跟著走,好象是村子想要去投宿,卻始終不能到達。象這樣又經七個晚上不知不覺就到家了。看見他的母親還在佛前跪在地上,又看見七盞燈,他才明白過來。母子共談,知道是佛的力量,從此更加誠懇禱告,專門行善。

    釋曇穎

    宋長干寺有釋曇穎,會稽人,少出家,謹于戒行,誦經十余萬言,止長干寺。善巧宣唱,天然獨絕。穎常患癬疾,積治不除。房內恆供養一觀世音像,晨夕禮拜,求差此疾。異時,忽見一蛇,緣壁上屋。須臾,有一鼠子,從屋墜地,涎液沐身,狀如已死。穎候以活,即取竹刮除涎液,又聞蛇所吞鼠,能療瘡疾,即取涎以傅癬上。所傅既遍,鼠亦還活。信宿之間,瘡疾頓盡,方悟蛇之與鼠,皆是祈請所致。于是王所重,名播遐邇,後卒所在,年八十一。(出《高僧傳》)

    宋朝長干寺有個和尚曇穎,是會稽人,少年出家。謹守戒行,誦讀經書十多萬言,後到長干寺。善于宣唱,天下獨一無二。曇穎常年患癬病久治不愈。房內常常供奉一位觀世音像,早晚禮拜,請求治好這個病。不長時間,忽然看見一條蛇,沿著牆壁爬上屋頂。不一會,又有一個老鼠,從屋頂落地,涎液滿身,象是已死了。曇穎等它活,就拿竹刮掉它身上的涎液,又听說蛇所吞吃的老鼠,能治療瘡病,就取涎液上到癬上,都上遍了,老鼠也就活了,兩夜之間瘡病都好了。才明白蛇與鼠,都是自己祈禱請求的東西。因此被君王所器重,遠近聞名,後壽終正寢。享年八十一歲。

    邢懷明

    宋邢懷明,河間人,為大將軍參軍。嘗隨南郡太守朱循之北伐,同見陷沒,伺候間隙,俱遁南歸。夜行晝伏,三日,猶懼追捕,乃遣人前覘虜候,數日不還。一夕,將雨陰暗,所遣人將曉忽至,乃驚曰︰“向遙見火光甚明,故來投之,那得至而反暗。”循等驚愕。懷明先奉法,自出征,恆頂戴觀世音經,誦讀不廢。夕亦暗誦,咸疑是經神力,遂得脫免。居于京師,忽有沙門詣懷明雲︰“貧道見此巷中及君家有血氣,宜移避。”語畢去。懷明追而目之,出門便不見,意甚惡之。經二旬,鄰人張景秀,傷父及殺妻,懷明以為血氣之征,庶得無事。時與劉斌、劉敬文同在一巷,其年並以劉湛之黨,被誅夷。(出《法苑珠林》)

    南朝宋時的邢懷明,是河間人,做了大將軍的參軍,曾隨同南郡太守朱循之去北伐,一同陷入敵手。他們找個了時機,一起逃走南歸。夜里行走白天躲藏,三天還怕來追捕,于是就派人前去窺探虜候情況,幾天不回。一天夜里,陰暗將要下雨。所派的人將要天亮時忽然回來了,驚訝地說︰“先前遠遠地看見火光很明,所以就一直奔來,結果到了跟前火光反而暗了。”朱循之等非常驚愕。懷明先前信佛,自從出征,總是帶著觀世音經,誦讀不停。那天晚上也暗中誦讀。都疑心是誦經的神力,于是能夠走脫。他住在京城,忽然有個出家僧人對懷明說︰“我看見這個巷子中及你家有血氣,應當躲避。”說完就走了。懷明追出看他,他出門便不見了,心里很討厭。過了二十天,鄰居張景秀,傷害了他的父親並殺死了他的妻子。懷明認為這正是血氣證明,希望自己相安無事。當時和劉斌、劉敬文同住在一個巷子里,那一年因為是劉湛的同黨,一起被殺害。

    王球

    宋王球字叔達,太原人,為涪陵太守。以元嘉元年,于郡失守,系在刑獄,防鎖堅固。球先精進,用心尤至。獄中百余人,並多饑餓,球每食,皆分施之,日自持齋,至心念觀世音。夜夢升高座,見一沙門,以一卷經與之,題名《光明按行品》。並諸菩薩名。球得而披讀,忘第一菩薩名,第二觀音,第三大勢至。又見一車輪,沙門曰︰“此五道門也。”既覺,鎖皆斷脫。球心知神力,彌增專志,因自釘治其鎖。經三日而被原宥。(出《法苑珠林》)

    南朝宋時的王球字叔達,是太原人,做涪陵太守。在元嘉元年,由于郡失守,被抓入獄,看守得很嚴。王球先前精心求進,用心更加忠誠。獄中有一百多人,很多人挨餓,王球每當吃飯,都分別施舍給他們,每天堅持齋戒,誠心念觀世音經。夜里夢見升上一個高座,看見一僧人,把一卷經書送給他。題名《光明按行品》,並且寫著許多菩薩的名字。王球翻閱誦讀,忘記了第一菩薩的名字,第二是觀音,第三是大勢至。又看見一個車輪,僧人說︰“這是五道門。”等醒後鎖都斷而脫落,球知道這是神力,更增加專心的志向,從而自己釘好原鎖。第三天就被赦了。

    卷第一百一十一報應十(觀音經)

    竺惠慶卞悅之張暢王玄謨釋道追蚴倥磣憂鞘突酆br />
    齊建安王毛德祖李儒俊沈甲張達孫敬德高荀史雋

    東山沙彌徐善才杜智楷張氏許儼僧道憲成王琦

    竺惠慶

    宋沙門竺惠慶,廣陵人也,經行修明。元嘉十二年,荊揚大水,惠慶將入廬山。船至江而暴風忽起,同旅已得依浦,唯惠慶舫漂揚中江。風疾浪涌,唯待淪覆。惠慶正心端意,誦觀世音經。洲際之人,望見其舫,迎飆截流,如有數十人牽挽之者,徑到其岸,一舫全濟。(出《法苑珠林》)

    南朝宋時僧人竺惠慶是廣陵人,明經而修行。元嘉十二年,荊揚發大水,惠慶將要入廬山,船到江中暴風忽起,他的同旅已經靠岸了,只有惠慶的船漂揚江中,風急浪涌,只等沉沒。惠慶正心正意,誦念觀世音經。岸邊的人,看見他的船。迎著暴風堵住急流,象有幾十個人拉著似的,一直到岸邊,一船的人全得救。

    卞悅之

    宋居士卞悅之,濟陰人也。作朝請,居在潮溝。行年五十,未有子息。婦為取妾,復積載不孕。將祈求繼嗣,發願誦觀音經千遍。其數垂竟,妾即有娠,遂生一男。時即元嘉十四年也。(出《冥祥記》)

    南朝宋時的居士卞悅之,是濟陰人,住在潮溝。年已五十歲,沒有子女。婦人為他娶了妾,還是多年不孕,為求子嗣。發願念觀世音經一千遍。等一千遍將念完,他的妾就有了身孕,于是就生下一男。當時是元嘉十四年。

    張暢

    宋張暢,常奉持觀音。南譙之構逆也,暢不從,王欲害之。夜夢觀世音曰︰“汝不可殺暢!”遂不敢害。及王敗,暢系獄,誦觀世音經千遍,鎖寸寸斷,獄司易之復斷。吏白曰(吏白曰明抄本作少日。)︰“釋之。”(出《談藪》)

    南朝宋時的張暢,常年供奉觀世音。張暢不听從南譙的圖謀叛逆。王想害他。夜里他夢見觀世音說︰“你不可以殺張暢。”于是不敢害暢。等到王敗了,張暢被捕入獄,誦一千遍觀世音經,鎖便一寸寸地斷了。獄司給他換了又斷。獄吏說︰“放了他。”

    王玄謨

    宋太原王玄謨,爽邁不群。北征失律,軍法當死。夢人謂之曰︰“汝誦觀世音千遍,可得免禍。”謨曰︰“命懸旦夕,千遍何可得?”乃授雲︰“觀世音,南無佛,與佛有因,與佛有緣,佛法相緣,常樂我情,朝念觀世音,暮念觀世音,念念從心起,念佛不離心。”既而誦滿千遍。將就戮,將軍沈慶之諫,遂免。歷位尚書金紫豫州刺史。(原缺出處。明抄本作出《談藪》)

    南朝劉宋太原的王玄謨,爽直豪邁而不合群。北征失利。按軍法當處死。夢中看見一個人對他說︰“你誦一千遍觀世音經,可以免禍。”玄謨說︰“命在旦夕,怎能念上千遍呢?”于是夢中人教他誦念︰“觀世音,南無佛,與佛有因,與佛有緣,佛法相緣,常樂我情。朝念觀世音,暮念觀世音。句句從心念,佛經不離心。”不久就念完了一千遍。將要被殺,將軍沈慶之勸諫,才獲免。歷任尚書金紫豫州刺史。

    釋道br />
    姚秦沙門釋道,弘始十八年,師道懿遣至河南霍山采鐘乳,與同道道朗等四人共行。持炬深穴,入且三里,遇一深流,橫木而過。鬃釹燃茫 蟊滄顧 饋J被鷯置穡 シ換璋怠咨鉅丫。 薅眩 坦桃恍暮艄窞酪簦 腦溉裘沙雎罰 ┌偃嘶幔 謑|瘛> 凰薅」餼既唬 慈粲└穡 亢鮒 洌 ㄖ芯:鰲S謔羌罰 貿鱍蟻隆S紗誦盼蠣稚睿 哦昧橐 T﹤問 拍輳 俅ㄍ踝髡蜆懍輳 墜┬F淠昃旁攏 諼髡 凶魘 展窞酪粽 R訓鎂湃眨 顧母。 諫 悅擼灼鵠癜菪唬  黽謀謨形奘趁牛 を 沓黽R環鷳蕷  置髁肆恕S幸懷シ耍 繳相 伎瀧蓿 職殉イ叮 布  歟 硐閌詰住5資輩豢鮮埽 謚猩趁龐鐫疲骸墜 晌 芟悖 願不ヅ魅恕!倍磯羧唬 匏醇5貝酥 保 疾患諢嶂釕   彌檬灣任男邢穸選出《法苑珠林》)

    姚秦僧人釋道祝 朧際 四輳 Φ儡才傷膠幽匣羯餃ヴ芍尤椋 屯 賴覽實人母鋈艘煌 巴D米嘔鳶呀 畽矗 瞉L 巳錚 齙揭惶跎釧 鰨 懇緩崮徑傷 5紫榷曬Х耍 竺嫻娜碩悸淥 饋5筆被鷯窒 鵒恕F岷諞黃 5滓衙揮謝鈄諾哪鍆罰 皇峭純蓿  故羌岢趾艋焦窞酪簦 碓溉綣蒘蒧z璩雎罰  ┐畎偃說募灕耄 幢 鍔竦耐Α9艘凰蘚鋈豢醇桓魴」餼既唬 湫蝸笥└穡 憧討 洌 囪ㄖ卸濟髁療鵠矗 謔強醇寺罰 拋叱鱍蟻隆4喲慫盼蚋睿 啻文慷謎庋牧橐 T﹤問 拍輳 俅ㄍ跽蚴毓懍輳 氳自詬 錒┤隆D悄甑木旁攏 諼髡 凶魘 旃窞酪粽  丫 司盤歟 估錒慫母歟 諫 嵌際燜 耍 灼鶘硎├癜菪唬 找  鋈豢醇南呂鎘形奘鏨 耍 汲魷至稅 懟R桓齜鶚崧菪蔚姆Ⅶ   址置鰲S幸桓齦吒鱟櫻 髯磐方恚 ┬挪伎闋櫻 幟靡話殉イ丁O嗝卜淺P畚岸嬉歟 磣畔愀祝 椎筆輩豢轄郵塴K謀叩納 慫檔潰骸暗卓梢越郵芟悖 幢;ヅ魅恕!輩灰換岫 裁叢僖部床患 閉飧鍪焙潁 部床患芻岬鬧諫  豢醇拋諾氖灣任男械南癜樟恕br />
    伏萬壽

    伏萬壽,平昌人。宋元嘉十九年在廣陵為衛府參軍,乞假返州。四更初,涉江,長波安流,至中而風起如箭,時又夜,莫知所向。萬壽光奉法,唯一心歸命觀世音,念無間。倏爾與船中數人,同睹北岸有光,狀如村火,喜曰︰“此必是陽火也。”回船趨之,未旦而至,問彼人,皆雲︰“昨夜無燃火者。”于是方悟神力焉。(出《法苑珠林》)

    伏萬壽,是平昌人。南朝劉宋元嘉十九年在廣陵做衛府參軍,請假回州里。四更初過江,波平浪靜,等到到了江中風如箭起,當時又是深夜,不知去向。萬壽先信奉佛法,把唯一的希望歸于觀世音經,不停止地念。很快地和船上的幾個人,都看見北岸上有光亮,象是村火,高興地說︰“這一定是人間的煙火。”于是調回船頭奔去,不到天亮就到了。問那地方的人,他們都說昨天夜里沒有點燃火光的。于是才明白了是神的力量。

    彭子喬

    宋彭子喬者,益陽縣人也。任本郡主薄,事太守沈文龍。建元元年,以罪被系。子喬少年嘗出家,還俗後,常誦觀世音經。時文龍盛怒,防械稍急,必欲殺之。子喬憂懼,無復余計,唯至誠誦經,至百余遍,疲而晝寢。同系者有十許人,亦俱睡。有湘西縣吏杜道榮,亦系在獄,乍寐乍寤,不甚得熟。忽有雙白鶴集子喬屏風上。有頃,一鶴下至子喬邊,時復覺如美麗人。道榮起,見子喬雙械脫在腳外,而械痕猶在焉。道榮驚視,子喬亦寤,共視械咨嗟,問道榮曰︰“有所夢不。”答曰︰“不夢。”道榮以所見說之,子喬雖知必己,尚慮獄家疑其欲叛,乃取械著之。經四五日而蒙釋放。(出《法苑珠林》)

    南朝劉宋的彭子喬是益陽縣人。任本郡的主薄,給太守沈文龍辦事。建元元年,因罪而被抓。子喬年少時曾經出家,還俗後,常念誦觀世音經。當時文龍很生氣,給他帶的刑具也越來越緊,一定要殺死他。子喬憂懼,再也沒有別的辦法。只是誠心念經,念到一百多遍,因疲勞白天就睡著了。一同被抓的人有十幾個,也都一起入睡。有一個湘西的縣吏杜道榮,也被押在獄中,忽睡忽醒,睡得不很熟,忽見有一雙白鶴落在子喬的屏風上。過了一會兒,一只鶴下到子喬旁邊,當時又覺得它象是個很美麗的人。道榮起身,看見子喬的雙鐐脫落在腳下,而刑械的痕跡還在。道榮驚訝地看著,子喬也醒了,共同看著刑械驚嘆,問道榮道︰“是不是在作夢?”回答說︰“沒作夢。”道榮把所看見的告訴他。子喬雖然知道究竟,卻怕看守疑惑他想叛逃,他就又拿出刑械自己戴上。經了四五天而被釋放。

    釋慧和

    宋慧和沙門者,京師眾造寺僧也。元(《法苑珠林》二七引元作義,義嘉劉宋晉安王起兵時所建年號。見《宋書鄧琬傳》。)嘉之難,和猶為白衣,屬劉胡部下。胡常遣將士數十人作諜東,和亦預行,行至鵲渚,而值台軍西上,諜眾離散,各逃草澤。和得竄,下至新林,見野老衣服縷弊,和乃以貌整褲褶易其衣,提籃負擔,若類田人。時諸游軍捕此散諜,視和形色,疑而問之。和答對謬略。因被笞掠,登時見斬。和自散走,便恆誦念觀世音經,至將斬時,祈懇彌至。既而軍人揮刃屢跌,三舉三折,並驚而釋之。和于是出家,遂成精業。(出《法苑珠林》)

    南朝宋時的慧和僧人,是京城眾造寺的和尚。元嘉年間劫難時,慧和還是平民,屬劉胡的部下。劉胡常派將士幾十人作間諜,慧和也準備去,走到鵲渚,正趕上台軍西上。眾間諜都離散了,各自逃到草澤中。慧和得以逃竄,到了新林,看見一個野老衣服襤縷,慧和就用自己看去還算齊整的衣褲換了他的衣服,提著籃子挑著擔子。好象種田的人一樣。當時那些游軍在這里追捕散離的那些間諜,看慧和的體型和面色,疑惑地查問他,慧和答對不上,于是就被拷打,立刻要被斬首。慧和自從走散後,便堅持誦讀觀世音經,到了將要斬首的時候,祈禱的更加誠摯。軍人揮刀砍他時屢次跌倒,三次舉刀三次刀折,非常驚訝地放了他。慧和于是出家,終于成就了他的修業。

    齊建安王

    齊建安王患瘡,念觀音不息,夜夢見觀音,手為傅藥,明旦瘡愈也。(出《感應傳》)

    齊朝建安王患了瘡病,念觀世音經不止,夜里夢見觀世音。親手為他傅藥,第二天早晨瘡就痊愈了。

    毛德祖

    滎陽人毛德祖,初投江南,偷道而過。道逢虜騎所追,伏在路側蓬蒿,半身猶露,分意受死。合家念觀世音,俄然雲起雨注,得免死也。(出《辨正論》)

    滎陽人毛德祖,當初投奔江南,偷路而過。道上正遇上敵人的騎兵追趕,就趴在路邊的蓬蒿中,半截身子還露在外面,只等受死。當初全家念觀世音經,突然天陰下起大雨來,他才能夠免于死亡。

    李儒俊

    隊主李儒俊鎮虎牢,為魏虜所圍,危急欲降。夜逾城出,見賊縱橫並臥,儒俊乃一心念觀世音,便過賊處,趨空澤。賊即隨來,儒俊便入草,未及藏伏,賊掩至。儒俊驚恐,一心專念觀音經,忽得馬馳去,因此遂得脫。(出《辨正論》)

    隊主李儒俊鎮守虎牢關,被魏兵所圍,十分危急,打算投降。李儒俊便連夜從城牆逃出,看見賊兵橫躺豎臥,就一心念觀世音經,便穿過賊兵處,到達空澤地。賊兵就著來了,儒俊便躲入草中,沒等到藏好,賊兵趕到了。儒俊便驚慌害怕,一心專念觀世音經,忽然得到一匹馬奔馳而去,因此得以脫險。

    沈甲

    吳郡人沈甲,被系處死。臨刑市中日,誦觀音名號,心口不息,刀刃自斷,因而被放。一雲,吳人陸暉系獄分死。乃令家人造觀音像,冀得免死。臨刑三刀,其刀皆折。官問之故,答雲︰“恐是觀音慈力。”及看像項上,乃有三刀痕現,因奏獲免。(出《宣驗記》)

    吳郡人沈甲,被抓將要處死,在市中臨刑時,誦讀觀音名號,心口不停。刀刃便自斷了。因而被釋放。又有人說︰吳郡人陸暉被抓入監獄等死,就讓家人造觀音像。希望能夠免死。臨刑時用了三把刀,刀都斷了。官吏問他原因,答道︰“恐怕是觀音的慈悲之力。”等到看觀音像的脖子上有三刀的痕跡。于是上奏赦免了他。

    張達

    張達有罪系獄,分當受死。乃專念觀世音,鎖械自脫,因遂獲免,終身齋戒。(出《張氏傳》)

    張達有罪被捕入獄,理當受死。于是他就專心念觀世音經,而鎖械自己脫落,因而就得以獲免,此後他便終身齋戒。

    孫敬德

    東魏孫敬德,天平中,定州募士。奉釋教,嘗造觀音像,自加禮敬。後為劫賊所引,不勝拷楚,忽夢一沙門,令誦救生觀世音千遍。執縛臨刑,誦念數滿,刀自折為三段,膚頸不傷。三易其刀,終折如故。所司以狀奏聞,丞相高歡表請免死。及歸,睹其家觀音像,項有刃跡三。敕寫其經布于世,今謂“高王觀世音經”。自晉、宋、梁、陳、秦、趙國,觀音、地藏、彌勒、彌陀,稱名念誦,得救者不可勝紀。(出《冥祥記》)

    東魏的孫敬德,天平年中,是定州的募士。信奉佛教,曾經造觀音像。自己更加禮敬觀音。以後被劫賊強牽挽,受不住拷打痛苦,忽然夢見一個僧人讓他誦觀世音經一千遍來求救。被押赴刑場,臨刑誦念完千遍,刑刀自己斷為三截,而皮膚和脖子都沒有傷。三次換刀,始終象先前那樣斷為三截。主管就以狀奏,丞相高歡奏表請求免死。等到回家,看他家觀世音的像,脖子上有三個刀痕。皇上詔令讓他寫經書流傳世間。今天叫做《高王觀世音經》。在晉、宋、梁、陳、秦、趙國、觀音、地藏、彌勒、彌陀,提名便能念誦,得救的人不可勝數。

    高荀

    滎陽高荀,年已五十。為殺人被收,鎖頓地牢,分意必死,同牢人雲︰“努力共念觀音。”荀雲︰“我罪至重,甘心受誣,何由可免。”同禁勸之,因(因原作日。據明抄本改。)始發心,誓當舍惡行善,專念觀音,不離造次,若得免脫,願起五層浮圖,舍身作奴,供養眾僧。旬日用心,鉗鎖自解。監司驚懼,語荀雲︰“若佛神憐汝,斬應不死。”臨刑之日,舉刀刃斷,奏得原免。(出《宣驗記》)

    滎陽的高荀,年紀五十歲。因為殺人被收監,鎖進地牢,估計必死。同牢的人說︰“努力共同念觀世音經。”高荀說︰“我罪最重,甘心受刑,怎麼可以免罪呢?”同囚禁的人勸他,因此才動心,並發誓要去惡行善,專心念觀世音經,不再魯莽,如果能夠免罪,願造五層浮圖,舍身作奴,供養眾僧。用心讀經十天,鉗鎖自然開解,監司驚懼,對高荀說︰“如果神佛同情你,斬首時當不死。”臨刑的那一天,舉刀刀便折斷,監司啟奏後得以赦免。

    史雋

    史雋有學識,奉道而慢佛,常語人雲︰“佛是小神,不足事也。”每見尊像,恆輕誚之。後因病腳攣,種種祈福,都無效驗。其友人趙文謂曰︰“經道福中第一,可試造觀音像。”雋以病急,如言鑄像。像成,夢觀音。果得差。(出《宣驗記》)

    史雋有學識,信奉道教而輕視佛教,常對人說︰“佛是小神,不足以供奉。”每當看見佛像,總是輕視地譏誚他。以後因為得了腳痙攣病,各種各樣的祈求護佑,都毫無效果。他的朋友趙文對他說︰“讀經信教是得到護佑的第一位,你可以試著造一個觀世音像。”史雋因病重,就象朋友說的那樣鑄了觀世音像。像鑄成了,夢見觀世音,果然病就好了。

    東山沙彌

    隋開皇初,有揚州僧,忘其本名,誦通涅,自矜為業。岐州東山下村中沙彌,誦觀世音經。二俱暴死,同至閻羅王所。乃處沙彌金高座,甚敬之。處涅僧銀高座,敬心稍惰。僧情大恨,問沙彌住處。既甦,從南來至岐州,訪得沙彌,具問所由。沙彌雲︰“每誦觀音,于別所衣淨衣,燒名香咒願,然後乃誦,斯法不怠,更無他術。”謝曰︰“吾罪深矣。所誦涅。威儀不整。身口不淨。于今驗矣。”(出《法苑珠林》)

    隋朝開皇年初,揚州有個和尚,忘了他的原名,誦讀精通涅經,引以為自豪並作為自己的職業。岐州東山下村中的沙彌,誦讀觀世音經。兩個人一起暴死,一同到閻羅王那里。于是對待沙彌是讓他坐在金高座,非常敬重他,對待涅僧則是讓坐在銀高座,對他的敬重就稍微差一些。涅僧非常憤恨,問明沙彌的住處。已經復甦後,就從南來到岐州,找到了沙彌,問他原因。沙彌說︰“每次誦觀音經,在另外的地方穿著淨衣,點上名香祝願,然後再誦經。堅持不懈,再也沒有別的本領。”涅僧謝罪說︰“我的罪太深了,所誦的涅經,沒有隆重的儀式,也不淨口淨身,如今才驗證了”。

    徐善才

    唐武德中,醴泉縣人徐善才,常修齋戒,誦觀世音經,逾千遍。曾往京城延興寺,修營功德。及還家,道逢胡賊。賊所掠漢人千百,將向洪崖,次第殺之。善才知不免,唯至心念觀音經。當殺之時,了不自覺,至初夜方悟,身在深澗樹枝上,去岸三百余尺。以手摩項,覺微痛而無傷。漸下樹。循澗南行,可五六十里,天漸曉,去賊已遠,得官路,遂還家。琬法師嘗說此事。(出《法苑珠林》)

    唐朝武德年中,醴泉縣人徐善才,常常修行齋戒,誦讀觀世音經,超千遍。曾去京城延興寺,修建功德。等到回來,道上遇到胡賊,賊人所抓漢人成千上百,將要推向洪崖,一個一個殺掉。善才知道不能脫免,只誠心念觀世音經。當殺他時,突然失去知覺,一直到初夜才醒,身子掛在深澗的樹枝上,離崖岸三百多尺。用手去摸脖子,覺得稍有疼痛而沒有損傷。慢慢地下樹,沿著山澗往南走,走了五六十里,天漸漸亮了,離賊已遠,找到了官路,于是回家,琬法師曾經說這件事。

    杜智楷

    杜智楷,曹州離狐人。少好釋典,不仕不娶,被僧衣,隱居太山,以讀誦為事。唐貞觀二十一年,于山中還,忽患疾垂死,以袈裟覆體,昏然如夢。見老母(原本無母字。據明抄本補)及美女十數屢來相擾,智楷端然不動。漸相逼斥,並雲︰“輿智楷擲置北澗里。”遂總近前,同執捉,有攬著袈裟者。忽齊聲念佛,卻後懺悔,請為造阿彌陀佛,誦觀音菩薩三十余遍。少間,遂覺體上大汗,即愈。離狐今濟陰也。(出《法苑珠林》)

    杜智楷是曹州離狐人。年少喜好經典,不求仕途不娶妻,穿著僧衣,隱居在泰山,以誦讀經書為業。唐朝貞觀二十一年,從山中回來忽然患病將死,用袈裟蓋著身體。昏然象作夢一樣。看見老母和十幾個美女多次來打擾,智楷端坐不動心,逐漸相逼呵叱,並說︰“把智楷扔到北澗里去。”于是都走近前來,一起捉他,有的抓住他穿的袈裟。忽然一齊念佛,後退並懺悔,請求給她們造阿彌陀佛,誦觀世音經三十多遍。不一會,智楷就感到身體出了一身大汗,就好了。離狐是現在的濟陰。

    張氏

    陳玄範妻張氏,精心奉佛,恆願自作一金像,終身供養。有願莫從,專心日久,忽有觀世音金像,連光五尺,現高座上。眾嘆其精感所致。(出《辯正論》)

    陳玄範的妻子張氏,精心奉佛。常願自作一個金像,終身供養它。這個願望沒能實現,張氏仍久持這種心願,忽然有一個觀世音的金像,發出五尺多的毫光,出現在高座上。大家贊嘆說是她的誠心感動的結果。

    許儼

    唐龍朔麟德中,京師永興坊許儼,取魚為業。後患疾,冥然若死,身赤如火,痛似火炙,自雲︰“但見火車來燒身,官府責取魚多,遣生受罪。”已經數日,乍生乍死。親戚勸作功德,遂造觀音像兩軀,仍令合家不食酒肉,病遂差。(出《法苑珠林》)

    唐朝龍朔麟德中,京城永興坊的許儼,以打魚為業。以後得病,迷迷糊糊象死了一樣,身上紅得象火,疼痛的象火烤的一樣。他自己說︰“只看見火車來燒身,官府責怪打的魚太多,讓自己活受罪。”過了幾天了,半死半活的。親戚們勸他作功德,于是造了兩尊觀世音像。並讓全家不吃酒肉,病就好了。

    僧道憲

    唐聖善寺僧道憲,俗姓元氏。開元中,住持于江州大雲寺,法侶稱之。時刺史元某,欲畫觀世音七鋪,以憲練行,委之勾當。憲令畫工持齋潔己,諸彩色悉以乳頭香代膠,備極清淨。元深嘉之。事畢,往預寧斫排,造文殊堂。排成將還,忽然墮水,江流湍急,同侶求拯無由。憲墮水之際,便思念觀世音。見水底有異光,久而視之,見所畫七菩薩,立在左右,謂憲曰︰“爾但念南無菩薩。”憲行李如晝。猶知在水底,懼未免死,乃思計雲︰念阿彌陀佛。又念阿彌佛,其七菩薩並來捧足,將至水上,衣服無所污染,與排相隨,俱行四十余里。憲天寶初滅度,今江州大雲寺七菩薩見在,兼畫落水事雲耳。(出《廣異記》)

    唐朝聖善寺和尚道憲,俗姓元。開元年中,江州大雲寺任住持,很受眾僧稱頌。當時的刺史元某,想要畫七張觀世音像,因道憲修練有成,委托他去主管。道憲便讓畫工齋戒潔身,各種彩色都用乳頭香代膠,準備的非常潔淨。元某很贊許他。畫完後,去預寧砍木做排,建造文殊堂。排砍成將要運回,忽然全排的人都落入水中,江流湍急,同伴無處求救。道憲落水之時,便想念觀世音經。只見水底下有奇異的光,過了很久再看它,是他所畫的七位菩薩,站在左右,對道憲說︰“你只念南無菩薩。”道憲往來就象白天一樣知道在水底,害怕不能免死,于是想出一計︰念阿彌陀佛。于是又念阿彌佛,結果那七個菩薩一起來抬著他的腳,將他送到水上。衣服也沒濕,和排一起行了四十多里。通憲天寶年初死,現在江州大雲寺的七菩薩象還在,又畫了道憲落水的事。

    成

    成者,唐天寶初,為長沙尉。部送河南橋木,始至揚州,累遭風水,遺失差眾。揚州所司謂盜賣其木,拷掠行夫,不勝楚痛,妄雲破用。揚州轉帖潭府,時班景倩為潭府,嚴察之吏也。長沙府別將錢堂(明抄本堂作“唐”。)揚覲利其使,與景倩左右構成。景倩使覲來收等。覲至揚州,以小枷枷,陸路遞行。至寧江,方入船,乃以連鎖鎖枷,附于船梁,四面悉皆釘塞,唯開小孔,出入飯食等。意若至潭府必死,發揚州,便心念救苦觀世音菩薩。恆一日一食,或時不食,但飲水清齋。經十余日,至滁口,夕暮之際,念誦懇至。其枷及鎖,忽然開解,形體蕭然,無所累著。伺夜深,舟人盡臥,乃拆所釘。拔除出船背。至覲房上,呼曰︰“楊覲,汝如我何!”覲初驚起,問何得至此。曰︰“當葬江魚腹中,豈與汝輩成功耶?”因決意赴水。初至潭底,須臾遇一浮木,中有豎枝,騎木抱,得至水面。中夜黑暗,四顧茫然,木既至潭底,又復浮出。意至心念觀世音,乃漂然。忽爾翻轉,隨水中木而行。知已至岸,便蘆中潛伏。又江邊多猛獸,往來顧視,亦不相害。至明,投近村,村中為裝束,送至滁州。州官寮嘆美,為市驢馬糧食等,便入京,于御史台申理。初楊覲既失,一時潰散,覲因此亦出家焉。(出《卓異記》,明抄本作出《廣異記》)

    唐朝天寶年初,成作了長沙尉,負責送橋木到河南,剛到揚州,多次遭到風雨,丟失了許多的橋木。揚州有司認為成盜賣了橋木,就嚴刑拷打運夫,運夫受不了酷刑,就屈招了。揚州有司上報潭府,當時班景倩掌管潭府,為嚴察官。長沙府的別將錢堂、楊覲認為有利可圖,就和景倩左右的人一起陷害成。景倩派楊覲來收捉成等人。覲到了揚州,用小枷鎖成,從陸路走。到了寧江,才上船,又用鏈鎖鎖枷,把他鎖在船梁上,四面都釘死,只打一個小孔,送飯食用。成認為如果到了潭府也一定死的,從揚州出發時,便誠心念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常常一天吃一頓飯,有時一頓也不吃,只喝清水齋戒。過了十多天,到了滁口,正當傍晚之時,成念經更加懇切,那個枷和鎖,忽然解開了,身體輕松,沒有什麼累贅。等到夜深了,船上的人都睡了,成就拆掉釘子,從船上跳到船頂。到了楊覲的房上,喊道︰“楊覲,你能把我怎麼樣!”楊覲驚起,問他怎麼到這里來的。成說︰“我要葬到江中魚腹,怎麼能讓你們成功呢?”因此決心跳水。成剛到潭底,不一會就遇到一塊浮木,當中有個豎的枝,就騎在木頭上抱著枝子,浮到水面上。半夜黑暗,四顧茫然,木已到了潭底又浮上水面。成更誠心念觀世音經,于是就漂流而下,忽然又翻轉,隨著水中的木而行,知道已經到岸,便潛伏在蘆葦中。江邊又多有猛獸,往來看他,也都不傷害他。到了天亮,投進附近的村子,村中人為成換上衣服,送他到滁州。州官驚嘆他的美德,替他買驢馬糧食等,成便到了京城,向御史台申訴。當初楊覲已失去了成,一時潰散。他也因此出家了。

    王琦

    唐王琦,太原人也”居滎陽,自童孺不茹葷血。大歷初,為衢州司戶,性好常持誦觀音經。自少及長,數患重病,其于念誦,無不差愈。(原本愈字下“復念誦無不差愈”六字,據明抄本刪。)念誦之時,必有異類譎詭之狀,來相觸惱,以琦心正不能干。初琦年九歲時,患病五六日,因不能言。忽聞門外一人呼名雲︰“我來追汝!”因便隨去。行五十里

    許,至一府舍,舍中官長大驚雲︰“何以誤將此小兒來?即宜遣還。”旁人雲︰“凡召人來,不合放去,當合作使,方可去爾。”官雲︰“有狗合死。”令琦取狗,訴幼小,不任獨行。官令與使者同去。中路,使者授一丸與琦,狀如球子,令琦擊狗家門。狗出,乃以擲之,狗吞丸立死。官雲︰“使畢可還。”後又遇病,忽覺四支內有八十二人,眉眼口鼻,各有所守。其有臂腳內者,往來攻其血肉,每至腕節之間,必有相沖擊,病悶不可忍。琦問︰“汝輩欲殺我耶?”答雲︰“為君理病,何殺之有!”琦言︰“若理病,當致盛饌哺爾。”鬼等大喜叫肉中。翌日為設食,食畢皆去,所病亦愈。琦先畜一淨刀子,長尺余,每念誦即持之。及患天行,恆置刀床頭,以自衛護。後疾甚,暗中乃力起,念觀世音菩薩。暗忽如晝,見刀刃向上,有僧來,與琦偶坐,問琦此是何刀。琦雲︰“是殺魔刀。”僧遂奄減。俄有鐵空中下,擊刀,累擊二百余下,錘悉破碎,而刀不損。又見大鐵水罐可受二百余石,覆向下,有二大人執杵旁,問琦︰“君識此否?”琦答雲︰“不識。”人雲︰“此鐵獄也。”琦雲︰“正要此獄禁魔鬼。”言畢並滅。又見床舁珍饌,可百床,從門而出。又見數百人,皆炫服,列在宅中,因見其亡父,手持一刀,怒雲︰“無屋處汝!”其人一時潰散,頃之疾愈。乾元中,在江陵,又疾篤,復至心念觀音。遙見數百鬼,乘船而至,遠來饑餓,就琦求食。遂令家人造食,施于庭中,群鬼列坐。琦口中有二鬼躍出,就坐食訖,初雲未了。琦雲︰“非要衣耶?”鬼言正爾。乃令家人造紙衣數十對,又為緋綠等衫,庭中焚之,鬼著而散,疾亦尋愈。永泰中,又病篤,乃于燈下,澄心誦多心經。忽有一聲如鳥飛,從坐處肉中浸淫向上,因爾口聿壞煤希 哪畬吮賾心 嗄眨 艘娉味  媵 綣省8醇睬八朗 漬停 猩嘰筧縹停 嬤罟恚 嗍竅仁端廊耍 寐宜訃骸g漳浚 列乃芯  謀椋 湃歡稹V寥 瘧椋 付衩攏 釗嶄從S制淦蘩釷希 黽慘 蕁g葡輪列奈 卸嘈木  盟奈寰洹︰黽葡掠腥送罰 屑湟煌罰 搶釷轄樂 盡1鬮爬釷峽謚凶鬣嬪 蜃苑鱟 畹贍坎荒苧裕  允種付 骷吧舷攏 慈緙鎩g釓 猿イ叮  釧剛噸  媚隋輝疲骸巴躒梢 !備且緣芎翮g仕岡坪危 鈐疲骸凹爸幸蝗耍 淺ス擼桓醇睬岸錚 慈緶嬙眨揮旨萆舷ツ胖熗蹦唬 員慌 俄交穸掀疲 皇畢 g此芯 氖 瘧椋 釷涎壩病出《廣異記》)

    唐朝的王琦是太原人,住在滎陽,從小就不吃葷腥。大歷年初,做了衢州司戶,僻性常常好誦讀觀音經。從小到大,多次患重病,由于他誦讀經書,沒有不好的。念經的時候,一定會有個離奇古怪的東西,來相干擾,因為王琦的心正而不能干擾。當初琦九歲那年,患病五、六天,因而不能說話,忽然門外有一個人喊他的名字說︰“我來追你!”于是就跟著那人去了。走了五十里左右,到了一個府門,府內的官長大驚說︰“為什麼錯帶這個小孩來!應當送他回去。”旁邊的人說︰“凡是召來的人,不應當放回去,應當讓他與使者合作,才可放他回去。”官長說︰“有只狗當死。”讓王琦取狗。王琦懇求說還幼小,不能獨自行動。官吏令琦與使者一同去。半路上,使者給王琦一個丸子,形狀象球,讓琦擊狗家的門。狗出來了,就把丸扔給它,狗吞吃了丸立刻死了。官長說︰“使命完成可以回去了。”王琦後來又得病,忽然覺得四肢內有八十二個人,他們有的有眉眼,有的有口鼻,其中長著臂腳的,來來往往攻擊他的血肉,每當到腕節之間,就相互沖擊,病痛不可忍耐。王琦問︰“你們是想殺死我嗎?”回答說︰“給你治病,怎麼能說是殺你呢?”王琦說︰“如果是治病,我當準備豐盛的飲食招待你們。”鬼等在肉中高興地喜叫。第二天給他們做好了吃的東西,他們吃完後就都走了,王琦的病也就好了。王琦先前準備了一把淨刀子,一尺多長,每次念誦經書就拿著它。等到天行之患時,常把刀放在床頭,用來護衛自己。以後病重,于是暗中用力起身念觀世音菩薩,黑暗中忽然象白天一樣,看見刀刃向上,有和尚來,和王琦對坐,問琦這是什麼刀,琦答︰“是殺魔鬼的刀”和尚就不見了。又見有鐵從空中落下,擊刀,連擊二百多下,全都破碎,而刀卻不損壞。又看見大鐵水罐可承受二百多石,向下壓來,又有二個大人拿著杵在旁邊,問琦︰“你認識這個嗎?”琦答道︰“不認識”那個人說︰“這是鐵獄。”琦說︰“正要這個獄來禁錮魔鬼”說完兩個人都不見了。又看見床上放著珍異的饌食,有一百床。從門口出去,又看見幾百人,全穿著耀眼的衣服,排列在宅子中。又看見了他死去的父親,手拿著一把刀,發怒說︰“沒有你們居的地方。”那些人都一時潰散,不一會他的病也好了。乾元年中,在江陵,又病重,他又誠心念觀世音經,遠遠地看見幾百個鬼,乘著船到了,遠來而饑餓,向王琦討飯,于是王琦就讓家人做飯,在院子中施舍給他們,一群鬼並列坐著。王琦的口中有兩個鬼跳出來,坐下吃完,還說沒完。王琦問︰“莫非是要衣服嗎?”鬼說正是,于是又令家人造幾十對紙衣,又做了紅綠等色的衣衫,在院子中焚燒,鬼穿上就走了。他的病也很快的好了。永泰年中,病又重,就在燈下,清心誦讀多心經。忽然有一聲象鳥飛一樣,從他坐的地方的肉里慢慢向上,因而他的嘴張開而不能合上,心想這一定是有魔鬼干擾,于是更加定心念經,不一會又象先前一樣了。又看見床前的死尸腫脹,有的蛇大如甕,加上許多鬼,許多是先前認識的死人,撩亂地閃爍。王琦閉上眼楮,誠心誦經二十四遍,寂靜而滅,誦到三十九遍,懈怠而入睡,第二天就好了。又有他的妻子李氏,曾經得了瘟疫病,王琦在燈下誠心為她念誦多心經,念了四五句,忽然看見燈下有三個人頭,中間的一個頭,是李氏最近死的婢女,就听見李氏口中發出嘆息的聲音,于是自己坐起,李氏便瞪著眼楮不能說話。只是用手指著上下左右,就好象看見什麼東西似的。王琦叫奴僕用長刀,隨著李氏的指點斬殺,過了很久她才醒過來說是王三郎。是作為弟弟而喊琦。琦問她所指的是什麼,李氏說︰“看見窗中有一人,鼻子長幾尺;又看見床前兩個東西,形狀象駱駝;又看見屋子上都鋪著紅色的簾幕,都被奴僕用刀砍破,一時消散了。琦又誦念經四十九遍,李氏的病得到康復。

    卷第一百一十二報應十一(崇經像)

    史世光董吉宋吏國張元釋智興董雄孟知儉崔善沖

    唐晏張御史李昕牛騰李元平長沙人乾符僧

    史世光

    晉史世光,襄陽人。咸和八年,死于武昌,七日,沙門支法山轉小品,疲而微臥,聞靈座上如有人聲。史家有婢字張信,見世光在靈座,著衣具如平日,語信雲︰“我本應墮獄中,支和尚為我轉經,曇護、曇堅迎我上第七梵天快樂處矣。”護、堅並是山之沙彌已亡者也。後支法山復往,為轉大品,又來在座。世光生時,以二幡供養,時在寺中,乃呼張信持幡送我。信曰︰“諾。”便絕死。將信持幡,俱西北飛上一青山,如琉璃色。到山頂,望見天門,世光乃自持幡,遣信令還。與一青香,如巴豆,曰︰“以上支和尚。”信未還,便遙見世光直入天門。信復道而還,倏忽乃活,亦不復見手中香也,幡亦在故寺中。世光與信去時,其家有六歲兒見之,指語祖母曰︰“阿爺飛上天,婆為見否?”世光後復與天人十余,俱還其家,徘徊而去。每來必見簪,去必露髻,信問之,答曰︰“天上有冠,不著此也。”後乃著(“此也後乃著”五字據《法苑珠林》五補。)天冠與群天人鼓琴行歌,徑上母堂,信問何用屢來,曰︰“我來,欲使汝輩知罪福也,亦兼娛樂阿母。”琴音清妙,不類凡聲,家人悉聞之,然其聲如隔壁障,不得親察也,唯信聞之獨分明焉。有頃去,信自送,見世光入一黑門,尋即出來,謂信曰︰“舅在此日見s撻,楚痛難勝,省視還也,舅坐犯殺罪,故受此報。可告舅母,會僧轉經,當稍免脫。”舅即輕(“輕”字據明抄本補。)車將軍。(出《冥祥記》)

    晉朝的史世光是襄陽人。咸和八年,在武昌死去,七天後,沙門支法山轉讀小品般若經,疲勞而剛躺下,就听見靈座上有人的聲音。史家的婢女張信,看見世光在靈座上,穿的衣服都和平時的一樣,對張信說︰“我本應當下地獄,支和尚為我轉讀佛經,曇護、曇堅接我到第七梵天快樂處了。”護、堅都是山上的已死沙彌。以後支法山又去,為世光詠誦大品般若經,世光又來在靈座上。世光活著的時候,用兩幡供奉,當時在寺中,就呼喚張信拿幡送我。張信說︰“是。”說完就死了。張信拿著幡,一齊向西北飛上一座青山,象琉璃色。到了山頂,看見天門,世光于是自己拿著幡,讓張信回去,給他一青香,象巴豆一樣,說︰“把這個給支和尚。”張信還沒回去,就遠遠看見世光一直進入天門。張信又從原道返回。一會兒就復活了,再也看不見手中的香了,幡還在原來的寺中。世光與張信去的時候,他家有個六歲的兒童看見了他們,指著告訴祖母說︰“阿爺飛上天去了,婆婆看見了沒有?”世光又和天上的十幾個人,一齊回到他家,徘徊而去,每次來一定看見插簪戴帽,去時一定露出發髻。張信問他,答道︰“天上有帽子,不戴這個。”然後就戴著天冠和一群天上人彈琴作歌,一直登上他母親住的屋子。張信問他為什麼多次回來。世光說︰“我來,是想使你們知道罪福,也使我母親快樂。”琴音清妙,不象凡間的聲音,家人都能听到,然而那個琴聲象在隔壁似的,不能親眼看到,只有張信听到的十分分明。過了一會離去了,張信自送,看見世光進入一個黑門,不一會就出來了,對張信說︰“舅舅在這里每天被拷打,痛苦難忍,我才省視回來,舅舅犯的殺人的罪,所以受到這種報應。可告訴舅母,請和尚為他誦經,能稍加免脫。”其舅就是輕車將軍。

    董吉

    董吉,于潛人也,奉法三世,至吉尤精進,恆齋戒誦首楞嚴經。村中有病,輒請吉誦經,所救多愈。同縣何晃亦奉法,卒得山毒之病困,(困原作“因”,據明抄本改。)晃兄惶遽,馳往請吉。董何二舍,相去六七十里,復隔大溪,五月中大雨,晃兄初渡時,水尚未至,吉與期設中食後,比往而山水暴漲不復可涉,吉不能泅,遲回嘆息良久。吉既信直,必欲赴期,乃測然發心,自誓曰︰“吾救人苦急,不計軀命,冀如來大士,當照乃誠。”便脫衣,以囊經戴置頭上,徑入水中,量其深淺,乃應至吉頸,及渡,才至膝耳。既得上岸,失囊經,甚悲恨,尋至晃家,三禮懺悔,流涕自責,俯仰之間,便見經囊在高座上,吉悲喜取看,湃纈惺   沂泳  性鍶綣省S謔譴迦艘皇狽罘 <﹤椅鞅保 猩礁呦眨 卸嘌齲 負 用瘛< 躍 渲 Γ 搗 S諫郊仕奈迥兜兀 址Х幟荊 乖煨 藎 采韙咦  桌閶暇 儆噯眨 湃晃捫 窈ι災埂︰笥惺酥粒 爰 雜 季謾< 嘉┐怯誶比耍 釕接木 我蚨矗 墑槍砩瘢 宋街 唬骸爸罹夢奘譴酥泄硪 俊貝鷦唬骸笆且病N啪灤星逅啵 世聰喙郟 ぉ胍皇攏 氡せN 烙寫松劍 尉鈾校 壤粗梗 竅嚳該埃 慊巢話病=裼鶻綬鄭 鄙筆魑 稀!奔 唬骸捌吞按思啪玻 了芯 洌 幌喔煞福 較參 耍 訃v助。”鬼答曰︰“亦復憑君,不侵克也。”言畢而去。經宿,所芟地四際之外,樹皆枯死,如焚焉。(出《冥祥記》)

    董吉是于潛人,三代信奉佛法,到了吉則更加精心勤奮,常常齋戒誦讀首楞嚴經。村中有病人,總是請吉誦經,大多能痊愈。同縣人何晃也信奉佛法,最後得了山毒病而痛苦。何晃的哥哥惶恐,急忙去請吉。董、何兩家相距六七十里,又隔著大河。五月中下大雨,晃兄剛渡河時,山水還沒有到,吉答應他吃了午飯後再走,等到去而山水暴漲不可以過去,吉不能泅渡,遲疑嘆息了好久。吉守信正直,一定要按時到達,于是心里推測,而發誓說︰“吾救人的苦痛,不考慮我的生命了,希如來大士,普照我的誠心。”于是脫掉衣服,用口袋裝著經書頂在頭上,一直入水中。根據水的深淺,應當到吉的脖子,等到渡水,才到膝蓋罷了。已經上了岸,丟了經書,他非常悲恨,不一會到了晃家,施三禮表懺悔,流淚而自責。俯仰之間,就看見經袋子在高座上,吉悲喜交加取來看,香氣裊裊的象有濕氣,打開口袋看經書,還是象以前那樣的干整。于是村中人一時都信奉佛法。吉家的西北,有座高險的山,山中有許多妖魅,侵害居民。吉用經戒的力量,想要降服它們。在山邊的四五畝地上,親手砍伐林木,建造小屋,安設高座,詠誦首楞嚴經一百多天,寂靜而無妖,民害稍止。以後有幾個人到來,和吉攀談很久,吉想並不是於潛人,山窮而幽絕,是從那里來的呢?疑心他們是鬼神,就對他們說︰“你們難道是這里的鬼嗎?”答道︰“是的。听說您的德行潔廉,所以前來相見,並請求一事,想要听听你的意見。吾們世代住在這山里,是游居之地,你已來這里,怕要冒犯,我們總是懷著不安的心理。現在想要劃個界限,應當砍樹為定。”吉說︰“我喜歡這個地方寂靜,誦讀典經,不相干擾,正高興想這樣做呢,願你等庇幫助。”鬼答道︰“听憑你的安排,我們再不侵擾了。”說完而去。過了一宿,所割的地四周之外,樹木都枯死,象焚燒過一樣。

    宋吏國

    宋有一國,與羅剎相近。羅剎數入境,食人無度。王與羅剎約言︰自今已後,國中人家,各專一日,當分送往,忽復枉殺。有奉佛家,惟有一子,始年十歲,次當充行。舍別之際,父母哀號,便至心念佛,以佛威神力故,大鬼不得近。明日,見子尚在,歡喜同歸。于茲遂絕,國人賴焉。(出《幽明錄》)

    南朝宋時有一國,和羅剎鄰近,羅剎多次入境,吃人無數,國王與羅剎相約說︰從今以後,國中的人家,每天有一家給你送人,不要再來枉殺。有一個奉佛的人家,只有一個兒子,才十歲,輪到應該送去。離別之時,父母哀哭,便誠心念佛。因為佛神的威力的原因,大鬼不敢靠近。第二天,看見兒子還在,高興地和他一齊回家。從此鬼便滅絕,國人有了依賴。

    張元

    後周張元字孝始,河北萬城人也。年十六,其祖喪明三載,元懼憂泣,晝夜經行,以祈福。復讀《藥師經》雲︰“盲者得視之言。”遂請七僧,燃七層燈,七晝夜轉讀《藥師經》。每日行道祝曰︰“元為孫不孝,使祖喪明,今以燈光,並施法界,乞祖目見明,元求代暗。”如此辛勤,至七日。其夜,夢有一翁,以金篦療其祖目,謂元曰︰“勿憂悲也,三日後,祖目必瘥。”元于夢中喜踴,驚覺,乃遍告家人。三日。祖目果瘥。(出《法苑珠林》)

    後周張元字孝始,是河北萬城人,年齡十六歲。他的祖父失明三年,張元憂愁哭泣,晝夜念經,來祈降福,又讀《藥師經》中說“失明者能復明”的經句,就請七個和尚,點燃七層燈,七天七夜誦讀《藥師經》。每天行道後祝願說︰“我為孫不孝,使祖父失明,現在用燈光,一齊獻給法界,乞求祖父眼楮能夠看見,我願請求代替祖父失明。”象這樣辛勤,到了第七天,那天的夜里,夢見一個老翁,用金篦治療祖父的眼楮,並對張元說︰“不要悲傷,三天後,你祖父的眼楮一定能好。”張元在夢中高興的跳了起來,于是驚醒,就都告訴了家人。三天後,祖父的眼楮果然好了。

    釋智興

    唐京師大莊嚴寺釋智興,洛州人也。勵行堅明,依首律師,誦經持律,不輟昏曉。至大業五年仲冬,次當維那鳴鐘。同寺僧名三果者,有兄從煬帝南幸江都,中路身亡。初無凶告,通夢于妻曰︰“吾行達彭城,不幸病死,生無善行,今墮地獄,備經五苦。賴今月初十日,禪定寺僧智興鳴鐘發響,聲振地獄,同受苦者,一時脫解,今生樂處。思報其恩,汝可具絹十匹奉之,並陳意殷勤。”及寤說之,人無信者。尋復夢如初,後十余日,凶問與夢符同。乃以絹奉興,合寺大德至,咸問興曰︰“何緣鳴鐘,乃感斯應?”興曰︰“余無他術,見佛法藏傳雲︰‘膩吒王受苦,由鳴鐘得停;及增一阿含經,鳴鐘作福。”敬遵此事,勵力行之。嚴冬登樓,風切皮肉,露手鳴椎,掌中破裂,不以為苦。鳴鐘之始,先發善願,諸賢聖同入道場,同受法食。願諸惡趣,聞此鐘聲,俱時離苦,速得解脫。如斯願行,察志常奉修,故致茲通感焉。”(出《異苑》,明抄本作出《高僧傳》)

    唐朝京城大莊嚴寺的釋智興。是洛州人。行為端方而堅毅,尊崇師傅引導不分早晚地誦讀經書堅守律法,到大業五年的仲冬,輪到智興敲鐘。同寺的和尚名三果,有個哥哥跟隨煬帝南到江都,半路而死。當初沒有人報信,托夢給他的妻子說︰“我走到彭城,不幸病死。在世沒做善事,已落入地獄,準備經受五苦。幸好這月的初十,禪定寺的和尚智興敲鐘發響,聲振地獄,同時受苦的人,一時都解脫了,今脫生于樂地,我想要報答他的恩德,你可準備十匹絹送給他,並向他表示致謝之意。”他的妻子醒來說這件事,沒有人相信,不久又做了這樣的夢,後十幾天,凶信和夢相同,于是就把絹送給了智興。整個寺里都蒙受了功德,和尚們都問興說︰“什麼原因敲鐘能有這樣的報應?”智興說︰“我沒有什麼本領,見佛法藏傳中說︰膩吒王受苦,從鳴鐘得到停止;增一阿含經,鳴鐘可以造福。我謹遵從這些事,努力實行它。嚴冬登樓,寒風浸入皮肉,露出手來拿椎,掌中破裂,不認為是苦。敲鐘之初,先發下善願︰各位賢聖一齊入道場,一同受用法食,願凡處在險惡之中的,听到這個鐘聲,一齊都脫離痛苦,快得到解脫。這樣許願奉行,常志奉修佛法,才有這樣的感應啊。”

    董雄

    唐董雄,河南人。貞觀中,為太理丞。幼奉佛法,蔬食多年。因非累與同列李敬玄、王忻俱維縶。雄專念普門品,日三十遍,鎖忽夜解落,雄驚告忻、玄。忻視其鎖,堅全在地,而鉤連不開,相離數尺,即告守者。御史張守一宿直,命吏燭之而甚怪,重鎖封記而去。雄但誦經不輟,至五更,又解落有聲,雄復告忻、玄等。至明,守一視之,封題如故,而鎖自相離。敬玄素不信佛法,其妻讀經,常謂曰︰“何為胡神所媚而讀此書耶?”及見雄此事,乃深悟不信之咎,方知佛大聖也。時忻亦誦八菩薩名,滿三萬遍,晝鎖解落,視之如雄無異,不久俱免。(出《法苑珠林》)

    唐朝的董雄,是河南人。貞觀年中,做太理丞。年幼奉佛法,吃素多年。因犯罪而連累了同行的李敬玄,王忻一起被囚禁。董雄專心念普門品,每天三十遍,鎖忽然在夜里解落,董雄驚訝地告訴李敬玄、王忻。敬玄看他的鎖完整在地上,而鉤鏈卻不開。相距幾尺,于是就告訴看守的人。御史張守一值夜班,命獄吏給他照亮看到後也感到很奇怪,又重新鎖上並封記好而走了。董雄只是誦經不停,到了五更天時,又有解落的聲音。雄又告訴玄、忻等人。到了天亮,張守一一看,封記如原來一樣,而鎖卻自己脫離。敬玄一向不信佛法,他的妻子讀經書,常對她說︰“為什麼被胡神所述而讀這樣的書呢?”等到看見董雄這件事,才深感不信神的錯誤,才知道佛是大聖人。當時忻也誦讀八個菩薩的名字,念滿三萬遍。白天鎖便解脫,看看和董雄的沒有什麼不同,不久就都得到赦免了。

    孟知儉

    唐孟知儉,並州人。少時病,忽亡,見衙府,如平生時,不知其死。逢故人為吏,謂曰︰“因何得來?”具報之,乃知是冥途。吏為檢尋曰︰“君平生無修福處,何以得還?”儉曰︰“一生誦多心經及高王經,雖不記數,亦三四萬遍。”重檢獲之,遂還。吏問欲知官乎,曰︰“甚要。”遂以簿示之,雲︰“孟知儉合運出身,為曹州參軍,轉鄧州司倉。”即掩卻不許看。遂至荒榛,入一黑坑,遂活,不知運是何事。尋有敕募運糧,因放選,授曹州參軍。乃悟曰︰“此州吾不見,小書耳。”滿授登州司倉,去任又選,唱晉州判司,未過而卒。(出《朝野僉載》)

    唐朝孟知儉,是並州人。年少有病時,忽然死去,看見一個衙府,象生時一樣,不知道他已死了。遇到一個老朋友做官,問他說︰“為什麼來這里?”官都告訴了他,才知道是陰間。官吏替知儉查檢說道︰“你平生沒有修福之處,怎麼能回去呢?”知儉說︰“一生誦讀多心經及高王經。雖然記不住遍數,也有三四萬遍了。”又重新檢驗果真如此,于是放他回去。官吏問他想知道官運嗎,他說︰“很想知道。”于是就拿出簿子給他看,說︰“孟知儉合運出身,做曹州參軍,轉為登州司倉。”就合上不再讓他看。于是送他到荒野,掉進了黑坑,于是孟知儉便復活了。他不知道命運是怎麼回事。不久有令召集運糧。因而選人,中選後知儉被授予曹州參軍。他才明白過來說︰“這個州我不去,是個小差事罷了。”又授給他登州司倉,他離任後又叫他做晉州判司,沒去而死。

    崔善沖

    崔善沖,先初任梓州桐山丞,`州刺史李知古奏充判官。諸蠻叛,殺知古,善沖等二十余人奔走,擬投昆明,夜不知道,沖專念尊經。俄見炬火在前,眾便隨之,至曉火滅,乃達昆明。(出《報應記》)

    崔善沖,起初任梓州桐山縣丞,`州刺史李知古上奏使他當了判官。各蠻人謀反,殺了知古。善沖等二十多人逃走,商量投奔昆明。夜里不知道路,善沖就一心念佛經。忽然看見火炬在前面,大家便跟隨著火炬,到了早晨,火炬滅了,于是就到達了昆明。

    唐晏

    唐晏,梓州人,持經日七遍。唐開元初,避事晉州安岳縣。與人有隙,讒于使君劉肱,肱令人捉晏。夜夢一胡僧雲︰“急去。”驚起便走,至遂州方義縣。肱使奄至,奔走無路,遂一心念經。捕者交橫,並無見者,由是獲免。(出《報應記》)

    唐晏是梓州人,堅持念經每天七遍。唐朝開元年初,在晉州安岳縣避事,和別人有隔閡,那人就向使君劉肱進讒言,劉肱派人捉拿唐晏。晏夜夢見一個胡僧說︰“快走!”于是驚起便走,一直到了遂州方義縣,劉肱派的人趕到,晏走投無路,就一心念經。追捕的人來來往往,並沒有發現他,因此才獲免。

    張御史

    張某,唐天寶中為御史判官,奉使淮南推覆。將渡淮,有黃衫人自後奔走來渡,謂有急事,特駐舟。洎至,乃雲︰“附載渡淮耳。”御船者欲毆擊之,兼責讓,何以欲濟而輒停留判官。某雲︰“無擊。”反責所由雲︰“載一百姓渡淮,亦何苦也?”親以余食哺之,其人甚愧恧。既濟,與某分路。須臾,至前驛,已在門所。某意是囑請,心甚嫌之,謂曰︰“吾適渡汝,何為復至?可即遽去。”雲︰“己實非人,欲與判官議事,非左右所聞。”因屏左右雲︰“奉命取君,合淮中溺死,適承一饌,固不忘。已蒙厚恩,只可一日停留耳!”某求還至舍,有所遺囑。鬼雲︰“一日之外,不敢違也,我雖為使,然在地下,職類人間里尹坊胥爾。”某欲前請救,鬼雲︰“人鬼異路,無宜相逼,恐不免耳。”某遙拜,鬼雲︰“能一日之內,轉千卷續命經,當得延壽。”言訖出去,至門又回,謂雲︰“識續命經否?”某初未了知。鬼雲︰“即人間金剛經也。”某雲︰“今日已晚,何由轉得千卷經?”鬼雲︰“但是人轉則可。”某乃大呼傳舍中及他百姓等數十人同轉,至明日晚,終千遍訖。鬼又至雲︰“判官已免,會須暫謁地府。”眾人皆見黃衫吏與某相隨出門。既見王,具言千遍續命經足,得延壽命。取檢雲︰“與所誦實同。”因合掌雲︰“若爾,尤當更得十載壽。”便放重生,至門前,所追吏雲︰“坐追判官遲回,今已遇捶。”乃袒示之,願乞少錢。某雲︰“我貧士,且在逆旅,多恐不辦。”鬼雲︰“唯二百千。”某雲︰“若是紙錢,當奉五百貫。”鬼雲︰“感君厚意,但我德素薄,何由受汝許錢,二百千正可。”某雲︰“今我亦鬼耳,夜還逆旅,未易辦得。”鬼雲︰“判官但心念,令妻子還我,自當得之。”某遂心念甚至。鬼雲︰“已領訖。”須臾復至,雲︰“夫人欲與,阿奶不肯。”又令某心念阿奶,須臾曰︰“得矣。”某因冥然如落深坑,因此遂活。求假還家,具說其事,妻雲︰“是夕夢君已死,求二百千紙錢,欲便市造。阿奶故雲︰‘夢中事何足信。’其夕,阿奶又夢。”因得十年後卒也。(出《廣異記》)

    張某,唐朝天寶年中做御史判官,奉使去淮南做推覆,將要渡淮河。有一個穿黃衫的人從後面趕來渡淮,說是有急事,特為停船,等到了船上,卻說︰“只不過附帶著載我渡淮河罷了。”駕船的人想要打他,並且責怪他為什麼你想渡淮而耽擱了判官的時間。”張某說︰“不要打他!”反而責怪船夫說︰“帶一個百姓過河,有什麼苦呢?”並親自給他送飯吃。那個人深感慚愧。已經過了淮河,和張某分路,不一會,到了前面的驛站,他已在門前了。張某認為是又有囑托或請求,心里很討厭他,對他說︰“我剛才把你渡過河,為什麼又回來,可以馬上就走。”他回答說︰“我其實不是人,我想和判官商議一件事,不讓左右的人听。”于是張某屏退左右的人,他說︰“我奉命來捉你,應在淮河中淹死你,承蒙你給我飯吃,本不應忘,已蒙受了你的厚恩,只可以讓你多活一天罷了。”張某請回到住處,準備遺囑。鬼說︰“一天之外,我不敢違命,我雖然是使者,然而在地下的職務就象人間里的尹坊胥罷了。”張某想上前求救,鬼說︰“人鬼不同路,不應相逼,恐怕不能免了。”張某遠遠拜謝。鬼說︰“你能在一天之內,詠誦一千卷續命經,就能延壽。”說完便出去。到了門口又回來對他說︰“知道續命經嗎?”張某正不知道,鬼說︰“就是人間的金剛經。”某說︰“今天已晚了,怎麼能誦讀得千卷經?”鬼說︰“凡是人誦讀就可以。”張某于是呼喊傳舍中及其他百姓等十人一同誦經,到第二天晚上,終于完成了一千遍。鬼又到了並說︰“判官已免死了,還須和我暫且到地府走一趟。”大家都看見黃衫吏和張某相隨出門,等拜見了閻王,就把誦一千遍續命經的事告訴了閻王,理應延長壽命。左右取簿檢驗說︰“他說的屬

    實。”于是閻王合掌說︰“象你這樣,更應當延壽十年。”就放他復生。至了門前,所追他的鬼吏說︰“我犯了追判官晚回的錯,現在已被捶打。”于是露出臉給他看,願向他要點錢。張某說︰“我是貧窮的人,並且在旅館,多要恐怕不方便。”鬼說︰“只要二百千。”某說︰“若是紙錢,可以給五百貫。”鬼說︰“感謝你的厚意,只是我的功德一向很少,怎麼能接受你的錢呢?二百千正好。”張某說︰“今天我也是鬼了,夜里回旅館,不易辦到。”鬼說︰“判官只要心里想,讓妻子還給我,自然得到。”張某就非常誠心那樣想讓妻子還鬼債。鬼說︰“已領到了。”不一會又回來說︰“夫人想給,老太太不肯。”又讓張某誠心讓老太太還債。不一會鬼又說︰“得到了。”張某因此默然如落深坑一樣,因此得活。就請假回家,把這些事都說了。他的妻子說︰“這天晚上我夢見你已死,就求二百千紙錢。想要造好送去,老太太說︰‘夢中的事不足信!’那天晚上,她也做了個夢。”張某又過了十年之後才死。

    李昕

    唐李昕者,善持千手千眼咒,有人患瘧鬼,昕乃咒之。其鬼見形謂人曰︰“我本欲大困辱君,為懼李十四郎,不敢復往。”十四郎即昕也。昕家在東郡,客游河南,其妹染疾死。數日甦,說雲︰“初被數人領入墳墓間,復有數十人,欲相凌辱。其中一人忽雲︰‘此李十四郎妹也,汝輩欲何之?今李十四郎已還,不久至舍。彼善人也,如聞吾等取其妹,必以神咒相困辱,不如早送還之。’”乃相與送女至舍。女活後,昕亦到舍也。(出《廣異記》)

    唐朝的李昕,善念千手千眼咒,有人得了瘧鬼病。李昕就為他念咒。那個鬼現人形對該人說︰“我本想困擾你,因為害怕李十四郎,不敢再去。”十四郎就是李昕。李昕家在東郡,客游于河南,他的妹妹染病而死,幾天後復甦。她說︰“當初被幾個人領入墳墓里,又有幾十個人,想要凌辱她,其中一個人忽然說︰‘這是李十四郎的妹妹,你們打算怎麼處置她?現在李十四郎已經回來了,不久就要到家,那是個大善人,如果听說我們搶了他的妹妹,一定用神咒來困擾我們,不如早點把她送回去。’”于是他們就把她送回了家。她復活後,李昕也到了家。

    牛騰

    唐牛騰字思遠,唐朝散大夫郟城令,棄官從好,精心釋教,從其志者終身,常慕陶潛五柳先生之號,故自稱布衣公子,即侍中中書令河東侯炎之甥也。侯姓裴氏,未弱冠,明經擢第。再選右衛騎曹參軍。公子沉靜寡言,少挺異操,河東侯器其賢,朝廷政事皆訪之。公子清儉自守,德業過人,故王勃等四人,皆出其門下。年壯而河東侯遇害,公子謫為?建丞。將行,時中丞崔察用事,貶官皆辭之。素有嫌者,或留之,誅殛甚眾。時天後方任酷吏,而崔察先與河東侯不協,陷之。公子將見崔察,懼不知所為。忽衢中遇一人,形甚瑰偉,黃衣盛服,乃問公子︰“欲過中丞,得無懼死乎?”公子驚曰︰“然。”又曰︰“公有犀角刀子乎?”曰︰“有。”異人曰︰“公有刀子甚善。授公以神咒,見中丞時,但俯伏掐訣,(言帶犀角刀子,掐手訣,乃可以誦咒。其訣,左手中指第三節橫文,以大指爪掐之。)而密誦咒七遍,當有所見,可以無患矣。咒曰︰‘吉中吉,迦戍律,提中有律,阿婆迦呵。’”公子俯而誦之,既得,仰視異人亡矣,大異之。即見察,同過三十余人,公子名當二十。前十九人,各呼名過,素有,察則留處絞斬者,且半焉。次至公子,如其言誦咒,察久不言。仰視之,見一神人,長丈余,儀質非常,出自西階,直至察前,右拉其肩,左捩其首,面正當背。而諸人但見崔察低頭不言,手注定字而已。公子遂得脫,比至屏回顧,見神人釋察而亡矣。公子至?,素秉誠信,篤敬佛道,雖已婚宦,如戒僧焉。口不談,目不妄視,言無偽,行無頗,以是夷獠漸漬其化,遂大布釋教于?中I憧アク簦?置道場數處。居三年而莊州獠反,轉入?,郡人背殺長吏以應之,建安大豪起兵相應,劫公子坐于樹下,將加戮焉。忽有夷人,持刀斬守者頭,乃詈曰︰“縣丞至惠,汝何忍害若人?”因置公子于籠中,令力者負而走,于是兼以孥免。事解後,郡以狀聞,詔書還公事,許其還歸。後宰數邑,皆計日受俸,其清無以加,亦天性也。後棄官,精內教,甚有感焉。(出《紀聞》)

    唐朝牛騰字思遠,是唐朝的散大夫,為郟城縣令,棄官從善,精心奉釋教,終身實踐自己的志向,常常羨慕五柳先生陶潛的稱號,所以自己稱為布被推選為右衛騎曹參軍。公子沉默寡言,年少操行超群,河東侯很器重他的賢能,朝中政事都找他商量。公子清廉自守,德才過人。所以王勃等四人,都出自他的門下。河東侯年壯遇害,公子被貶做?建安丞,要去,當時中丞崔察當權,貶官都得向他告辭,一向有仇的,被留下,殺死的也很多。當時天後正信任酷吏,而崔察以前和河東侯不合才陷害他。公子將要見崔察,又害怕而不知所措。忽然路上遇見一人,身材魁梧,穿著華麗的黃衣服,問公子︰“想到中丞那去,難道不

    害怕死嗎?”公子驚奇地說︰“害怕。”又問他︰“你有犀角刀嗎?”公子答道︰“有。”那個怪人說︰“公子有刀子就很好,我授你神咒語,見中丞時,只俯身掐手訣而密密誦咒語七遍,應當有所見,就沒有什麼憂慮了。咒語是︰吉中吉,迦戌律,提中有律,阿婆迦呵。”公子俯身而誦念,已經學會了,抬頭看那怪人不見了。感到非常奇怪。于是就去見崔察。同去的三十多人,公子的名字是第二十,前面十九個人名字都喊過了,一向都有隔閡,崔察留下絞斬的,將近一半。輪到公子,公子就象那個怪人說的那樣誦咒語,崔察久不開口。抬頭看,見一神人,一丈多高,儀表氣質非凡,從西階中出來,一直來到崔察前,右手抓住他的肩,左手扭著他的頭,面正對著他的後背。而許多人只看見崔察低頭不語,手停著不動罷了。公子于是得以解脫,等到到了屏風後回頭看,看見神人放了崔察而不見了。公子到了?幌蚣 爻閑牛 泳粗胤鸕饋K淙灰鴉槲   蠶笫亟涔嫻暮蛻幸謊?誆宦?說,目不亂視,言不虛假,行不偏頗,因此夷獠也漸漸地受到他的教化,于是在?中大釋教,常常振攝郡中長吏。在幾處設置道場。住了三年而莊州夷獠謀反,進入?,郡中暗殺長史來響應,建安的豪族大戶也起兵相應,于是抓了公子在樹下,要殺他。忽然有夷人,拿著刀斬了看守的頭,罵道︰“縣丞如此恩惠,你怎麼忍心殺這樣的人!”于是把公子放在籠子中,讓有力氣的人背著走,並又赦免了他的妻子兒女。事平息後,郡司把情況上報,詔書下,允許他還歸。以後掌管數城,都是按日受祿,他的清廉沒有再能比過他的了,這也是他的天性。以後棄官,精心向佛教,也非常有感慨。

    李元平

    唐李元平,故睦州刺史伯誠之子,大歷五年,客于東陽寺中。讀書歲余,薄暮,見一女子,紅裙襦,容色美麗,娥冶自若,領數青衣,來入僧院,元平悅之,而窺見青衣,問其所適及姓氏。青衣怒曰︰“誰家兒郎,遽此相逼;俱為士類。不合形跡也。”元平拜求請見,不許。須臾,女自出院四顧,忽見元平,有如舊識。元平非意所望,延入,問其行李。女曰︰“亦欲見君,以論宿昔之事,請君無疑嫌也。”既相悅。經七日,女曰︰“我非人,頃者大人曾任江州刺史,君前身為門吏長直,君雖貧賤,而容色可悅。我是一小女子,獨處幽房,時不自思量,與君戲調,蓋因緣之故,有此私情。才過十旬,君隨物故。余雖不哭,殆不勝情,便潛以朱筆涂君左股,將以為志。常持千眼千手咒,每焚香發願,各生富貴之家,相慕願為夫婦,請君驗之。”元平乃自視,實如其言。及曉將別,謂元平曰︰“托生時至,不可久留,後身之父,見任刺史。我年十六,君即為縣令,此時正當與君為夫婦未間,幸存思戀,慎勿婚也。然天命已定,君雖別娶。故不可得。”悲泣而去,他年果為夫婦。(出《異物志》)

    唐朝李元平,是先前睦州刺史伯誠的兒子,大歷五年,客居于東陽寺中。讀書一年多,一天將黑天,看見一個女子,穿著紅裙繡短襖,容色美麗,妖艷自若,帶著幾個丫環,來到僧院。元平很高興,偷著去見一個丫環,問她的婆家及姓名。丫環發怒說︰“誰家男兒,到此相逼,都是讀書人,不合你的身份。”元平拜謝求見,不答應。不一會,那個女子從院中出來四下里看,忽然看見元平,有如舊相識一樣。元平也喜出望外,就請她進來,問她從哪里來。女子說︰“我也想見你,來談談以前的事,請你不要懷疑。”于是都很高興9似?天,女子說︰“我不是凡人,以前的大人任江州刺史,你的前身做門吏長直,你雖貧賤,而容貌可親,我是一個小女子,獨自處在閨房。當時自己沒想到和你戲耍,大概是因緣份的緣故,有這種私情,才過百日,你就死了。我雖然不哭,幾乎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就暗中用紅筆涂在你的左大腿上,將把它做為記號,常常念千眼千手咒,每次焚香發誓願,各個都生在富貴之家,相愛願為夫婦,請你驗證。”元平于是自己一看,的確象她說的那樣。等到天亮將要分別,對元平說︰“托生的時候到了,我不可以久留。托身後的父親現任刺史。我年十六歲,你就做了縣令,這時正當我和你結為夫婦的時間,希望你能想念著我,切記不要婚配。然而天命已定,你既然另娶,就不可得。”悲傷而去。幾年後果真他倆結為夫婦。

    長沙人

    唐長沙人姓吳,征蠻卒夫也,平生以捕獵漁釣為業。常得白龜,羹而食之,乃遍身患瘡,悉皆潰爛,痛苦號叫,斯須不可忍,眉鬢手足指皆墮落,未即死。遂乞于安南市中,有僧見而哀之,謂曰︰“爾可回心念大悲真言,吾當口授,若能精進,必獲善報。”卒依其言受之,一心念誦,後瘡痍漸復,手足指皆生,以至平愈。遂削發為僧,號智益,于伏波將軍舊宅基建立精舍。住持泉州開元寺。通慧大德楚彤親識智益,常語之。(出《報應錄》)

    唐朝長沙人姓吳,是征蠻的兵卒。平生以打獵捕魚為業,曾捕得白龜,煮而吃了它,于是全身得了瘡病,都已經潰爛,痛苦嚎叫,一會也不能忍耐,眉、頭發,手指腳指全都脫

    落,但沒有立刻死去。于是就在安南集市中乞討,有一個和尚看見並同情他,對他說︰“你可回去念大悲真經,我當教與你,如果能精心勤奮,一定能有善報。”他終于按他的話去學了,一心念誦,以後瘡病逐漸好了,手腳指也長出來了,以至于康復。于是就削發為僧,號智益,在伏波將軍的舊房處建立了教徒習教的精舍。在泉州開元寺當長老。通慧大德楚彤親自結識了智益,常常听他說。

    乾符僧

    唐乾符中,有僧忘其名號,恆以課誦為業,未常暫廢。因下峽,泊舟白帝城。夜深群動息,持念之際,忽覺有腥穢之氣,見水面有一人,漸逼船來。僧問之,曰︰“某非人也,姓許名道坤,唐初為夔牧,以貪殘暴虐,歿受業報,為灩蚜躒 輳 誚穸偎氖 br />
    矣。適聞師持課,大有利益,故來遜謝耳。”僧問曰︰“峽路險惡,多覆溺之患,盍敕諸龍而禁戢之,可乎?”曰︰“此類實煩,皆業感所作,非常力而能制也。”僧甚異之,將復問,忽失所在。(出《報應錄》)

    唐朝乾符年中,有個和尚忘記了他的名號,常以念經為業。一點也沒有間斷荒廢。因為下峽去,停船在白帝城。夜深了,大家都入睡了,他念經之時,忽然覺得有腥穢的氣味,看見水面上有一個人,漸漸朝船逼近。和尚問他,他說︰“我不是人,姓許名道坤,唐初時為夔州牧,因為貪婪暴虐,死後已受到報應,為灩訓牧躒 輳 緗褚訊偎氖 炅恕br />
    剛才听到師傅念經,對我有很大的好處,所以前來道謝罷了。”和尚問道︰“峽路險惡,多有翻船淹死人的禍患,為什麼不下令各龍而禁止它們,可以嗎?”回答說︰“這類事的確麻煩,都是功業所感召的結果,並不是一般的力量所能制服的。”和尚感到很奇怪,將要再問,忽然就不見了。

    卷第一百一十三報應十二(崇經像)

    張應釋道安周閔王懿謝敷僧法洪劉式之劉齡陳安居馬處伯

    張應

    晉張應,歷陽人,本事俗神,鼓舞淫祀。咸和八年,移居蕪湖。妻得病,應請禱備至,財產略盡。妻法家弟子也,謂曰︰“今病日困,求鬼無益,乞作佛事。”應許之,往精舍中,見竺曇鎧,謂曰︰“佛如愈病之藥,見藥不服,雖事無益。”應許當事佛,曇謂期明日當往。應歸,夜夢見人長丈余,從南來,入門曰︰“此家何乃爾不淨?”見曇鎧隨後曰︰“始欲發意,未可責之。”應眠覺,便秉火作高座及鬼子母座。曇鎧明往,應說其夢,遂受五戒,屏除神影,大設福供。妻病有間,尋即痊愈。咸康二年,應至馬溝市鹽,還泊蕪湖,夜宿,夢見三人,以鉤釣之,應曰︰“我佛弟子。”牽終不置,曰︰“奴判走多時。”應恐,謂曰︰“放我,當與君一升酒。”釣人乃放之,謂應曰︰“但畏後人復取汝耳。”眠竟,腹泄痢,達家大困。應曰︰(自“但畏”起十九字據明抄本補。)“曇鎧闊絕已久。”病甚,遣請之,適值不在,應尋氣絕,數日而甦。說有數人,以鉤釣之將北去,下一阪岸,盛有鑊湯刀劍楚毒之具,應悟是地獄,欲呼師名,忘曇鎧字,但喚“和尚救我”,亦時喚佛。有頃,一人從西方,長丈余,執金杵欲撞,釣人皆怖散。長人引應去,謂曰︰“汝命盡,不復久生,可暫還家,頌唄三偈,並取和尚名字,三日當復命過,即生天矣。”應即復甦,三日之中,持齋頌唄,遣人將疏取曇鎧名。至日食畢,禮佛贊唄,與家人辭別,澡沐冠帶,如睡而亡。(出《法苑珠林》)

    晉朝的張應,是歷陽人。原來信奉俗神,大力祭祀。咸和八年,移居于蕪湖。他的妻子得病,張應請求祈禱備至,財產都用盡。妻子是法家的弟子,對他說︰“今日病重,求鬼也沒有什麼益處,求作佛事。”張應答應了他。到寺院里,看見竺曇鎧,對他說︰“佛就象治病的藥一樣,看見藥不吃,既使做也沒有好處。”張應答應事佛,曇鎧相約明日前去。張應回去,夜里夢見一個人一丈多高,從南面來,進入門內說︰“你家為什麼這樣不潔淨?”只見曇鎧跟著後面說︰“才開始想要潔淨,不可責怪他。”張應睡醒了,便拿著火炬到高座以及鬼子母座。第二天曇鎧來,張應給他說夢。于是受五戒,拆除神影,大設福供。他的妻子的病過了一段時間後,就全都好了。咸康二年,張應到馬溝去買鹽,回來停泊在蕪湖。夜里夢見三個人,用鉤釣他,張應說︰“我是佛家弟子。”那幾個人拉著始終不放,並說︰“已經判定並奔走了好多時候了。張應害怕,對他們說︰“放開我,當給你一升酒。”釣的人就放了他,並對張應說︰“只是怕後人再來抓你罷了。”張應睡醒了腹痛泄痢,到家後更重,張應說︰“曇鎧已闊別很久了。”病重,就派人去請他,正趕上他不在,張應不久氣絕,幾日後復甦。說有幾個人,用鉤釣他向北去,走下一個山坡,設有鑊湯刀劍楚毒的刑具。張應明白是地獄,就想喊師傅的名字、忘記了曇鎧名,只是喊“和尚救我”,也時常喊佛。過了一會,一個人從西方來,一丈多高,拿著金杵想要撞,釣人都害怕走散,長人領著張應離去,對他說︰“你的壽命已盡了,不能再活多久了,你可暫且回家,頌唱三個唱詞,並取個和尚的名字,三天後命就當盡了,就升天了。”張應就復甦了,三天之中,他持齋頌唱,派人焚化祝告文並取用曇鎧。到了這一天吃完飯,對佛禮拜贊唱,又和家人辭別,沐浴更衣,象睡覺一樣地死了。

    釋道安

    東晉恆山沙門釋道安者,經石趙之亂,避地于襄陽。般若道行密跡諸經析。(“析”原作“祈”,據明抄本改。)疑甄解二十余卷,恐不合理,乃誓曰︰“若所說不違理者,當見瑞相。”乃夢見一道人,頭白眉長,語安曰︰“君所注經,殊合道理,我不得入泥洹,住在西域,當相助弘道,可時設食也。”後遠公雲︰“昔和尚所夢,乃是賓頭盧也。”于是立座享之,遂成永則。(出《法苑珠林》)

    東晉恆山沙門的和尚道安,經過了石趙的戰亂,躲避于襄陽。注析般若道行密跡各經,解釋疑問二十多卷,害怕不合情理,于是發誓說︰“如果說的不違背情理,應當看到佛像。”于是就夢見一個道人,白頭發長眉毛,對道安說︰“你所注釋的經書,非常合于道

    理。我避免了進入迷途,我住在西域,就當資助弘道,可時常設齋食。”後遠公說︰“和尚夢見的就是賓頭盧。”于是就立了牌座供奉他,就成了永遠的規則。

    周閔

    周閔,汝南人,晉護軍,世奉佛法。甦峻之亂,邑人皆東西播遷,閔家有大品一部,以半幅八丈素,反復書之,又有他經數部,大品亦雜在其中。既當避難單行,不能得盡持去,尤惜大品,不知在何部中,倉卒而去,徘徊嘆惋。不覺大品忽自出外,閔驚喜持去,周氏遂世寶之。至今尚在。一說雲,周嵩婦胡母氏有素書大品,其素廣五寸,而大品一部盡在焉。又並有舍利,銀罌置之,並緘于深篋中。永嘉之亂,胡母氏時避兵南奔,經及舍利自出篋外,因求懷之,以渡江東。又嘗遇火,不暇取經,及屋盡火滅,得之于灰燼之下,儼然如故。會稽王道子就嵩曾孫雲求以供養,後常暫在新渚寺。劉敬叔雲︰“曾親見此經,字如麻子,點畫分明,新渚寺今天安是也,此經蓋得道僧慧則所寫也。”或雲︰“嘗在簡靖,道尼轉誦。”(出《冥祥記》)

    周閔是汝南人,晉朝時任護軍,一生奉佛法。甦峻的戰亂,城邑人都東西遷移。閔家有一部大品般若經,用半幅八丈白布,反復寫著,又有其他經書幾部,大品也夾在當中。馬上就要避難而獨行,不能夠完全拿走它們。尤其惋惜的是大品,不知道在哪部經中,匆忙而去,來回行走嘆息。不知不覺大品忽然自己出來。周閔驚喜地拿著走了。周家也世代把它當作寶物,至今還在。另一個說法是周嵩婦胡母氏有白布寫著大品,那個白布寬五寸,而一部大品都寫在上面。又同時兼有舍利,銀瓶放在那里,並且封閉在深箱子中。永嘉之亂時,胡母氏當時避兵亂南逃,經書及舍利自然跳出箱子外面,于是找到了並揣著它,及渡過江東。又曾經遇到火災,沒來得及取經書。等屋里的火全滅了,在灰燼下找到了經書,還和原來的一樣。會稽的王道子靠周嵩的曾孫雲求來供奉,以後常常暫住在新渚寺,劉敬叔說︰“曾親眼看見這經書,字象麻子一樣。點畫分明。新渚寺現在的天安就是,這部經書大概是得道僧慧則所寫的。”有的說︰“曾經在簡靖那,道尼轉誦。”

    王懿

    晉王懿字仲德,太原人,為車騎將軍,世信佛法。父黃,為中山太守,為丁岑所害。懿與兄侍母南歸,登涉饑疲,絕糧無計,唯歸心三寶。忽見一童子牽青牛,見懿等各與一飯,因忽不見。時積雨大水,懿前望浩然,莫知揭厲。俄有一白狼馴繞其前,過水復返,似欲引導,如此者三。于是隨狼行,水才至膝,得路歸朝。後自五兵尚書為徐州刺史,嘗欲設齋,宿昔灑掃,盛列香花經像。忽聞法堂有經唄聲,清婉流暢,懿遽往視,見五沙門在佛座前,神儀偉異,懿心甚欽敬。沙門顧盼依然,瞻禮未竟,皆竦身飛空而去,親賓見者,倍增信悟。(出《法苑珠林》)

    晉朝王懿字仲德,是太原人,做車騎將軍,一生信奉佛法。父親,做中山太守,被丁岑所陷害。王懿和他的哥哥侍奉母親南歸,登岸跋涉後饑餓疲勞,沒有糧食毫無辦法。他只是誠心依靠佛、法、僧。忽然看見一個童子牽著一頭青牛,看見王懿等各給他們飯吃,又忽然不見了。當時暴雨大水,王懿前望茫然,不知如何對待這場災患。不一會就有一只白狼馴順地圍繞在他面前,過水後又返回來,好象要做引導似的。象這樣三遍,于是就跟著狼走,水才到膝蓋,得路回朝。以後從五兵尚書轉為徐州刺史,曾經想要設齋,當夜便清掃,擺上香花經像。忽然听到法堂上有誦經的聲音,清婉流暢。王懿急忙去看,看見五個僧人在佛座前,神態儀表偉異。王懿心里非常欽敬,僧人顧盼依舊,看到施禮未完,都竦身而飛上天去,親戚、賓客看見的人,更加相信醒悟了。

    謝敷

    謝敷字慶緒,會稽山陰人,鎮軍將軍之兄子也。少有高操,隱于東山,篤信大法,精勤不倦。手寫首楞嚴經,嘗置都下白馬寺中,寺為鄰火所延,什物余經,並成煨燼,而此經止燒紙頭界畫外而已,文字悉存,無所毀失。敷死時,友人疑其得道,及聞此經,彌加驚異。(出《法苑珠林》)

    謝敷字慶緒,是會稽山陰人,是鎮軍將軍的哥哥的兒子。年少有高潔的情操,隱居于東山,非常忠信大法,精勤不倦。親手寫首楞嚴經,曾經放在白馬寺中,寺被鄰居的火所延燒,東西和其他的經書,都燒為灰燼,而只有這部經書只燒了紙頭界畫的外面而已,文字全都存在,沒有什麼毀壞。謝敷死的時候,他的朋友疑心他已得道,等到听說這部經書的來歷,就更加驚異了。

    僧法洪

    晉世沙門僧法洪在瓦官寺。義熙二十年,時官禁鑄,洪元發心鑄丈六金像,私鑄竟,猶在模,所司知覺,收洪楚械。洪念觀音,每日百遍,忽夢所鑄金像往獄,手摩頭曰︰“無慮。”其像胸前方一尺許,銅色鞣小5焙榻眨 遺B聿豢先肜福 幣暈 幀Q 沼br />
    赦,洪得免,像即破模而自現也。(出《辨正論》)

    晉朝僧人法洪住在瓦官寺,義熙十二年,當時官府禁止鑄,法洪本想鑄造六丈高的金像。私下里鑄成了,還在模子中,所主管的人發覺,就抓法洪帶上刑械。法洪念觀音經。每天念一百遍,忽然夢見所鑄的金像到了獄中,手摩著他的頭說︰“不要憂慮。”他的金像的胸前一尺左右,銅色燒焦而滾沸。當法洪關押的日子里,國家的牛馬不肯入欄。當時都認為很奇怪。十天後有赦命,法洪才獲免,銅像也就破模而自己出來了。

    劉式之

    彭城劉式之,常供養一金像,無故失去,不知所在。式之夙夜思愆自責,至念冥通,經百日後,其像忽然自現本座,神光照室。全家驚喜,倍加傾心。(出《辯正論》)

    彭城的劉式之,常常供養一金像,無緣無故失去了金像,不知在哪里。式之整夜思罪而自責,誠摯的念頭通神,過了一百天後,那個金像忽然自己出現在座上,神光照滿全屋。全家人都非常驚喜,更加倍精心供奉。

    劉齡

    宋劉齡,不知何許人,居晉陵東路城村,頗奉佛法,于宅中立精舍,時設齋。元嘉九年三月二十七日,父暴亡,時巫祝並雲︰“家當更有三人喪亡。”鄰家有事道祭酒魏巨,常為章符誑誘村里,語齡曰︰“君家喪禍未已,由奉不明神也。若改事大道,必蒙福佑。不改意者,將滅其門。”齡遂敬延祭酒,罷不奉法。巨雲︰“宜焚經像,災乃當除耳。”遂k精舍,炎熾移日,唯屋而已,經像幡座,儼然如故。像于中夜,大放赤光,其時諸祭酒有二十許人,有懼靈驗密委去者。巨等師徒意猶不止,被發禹步,執(“執”原作“報”,據明抄本改。)持刀索,雲︰“斥佛還故國,不得留中夏為民害也。”齡于其處,如有人毆打,頓僕于地,家人扶起,方余氣息,遂痿不能行。魏巨體內發疽,日出血三升,不一月苦死。自外同伴,並患癩疾,鄰人東安太守水立和,傳于東陽,時多見者。(出《法苑珠林》)

    宋朝劉齡,不知哪里的人,居在晉陵東路城村,非常信奉佛法。在宅院里立了一個做佛事的房屋,當時設了齋戒。元嘉九年三月二十七日。父親暴死,當時的巫祝都說︰“家里當還有三個人將死亡。”鄰居家有一個信道教的祭酒叫魏巨的。常常用章符在村里行騙。他告訴劉齡說︰“你家的喪禍還沒完,是因信奉了不明之神,如果改成事奉大道,一定能蒙福庇佑,不改的話,將滅他的滿門。”于是劉齡就敬請祭酒,停止不奉佛法。魏巨說︰“應當焚燒經像,災禍才當消除了。于是就點燃了佛事舍,火焰旺盛燒了一天,只是燒毀了屋子而已,經像和幡座,依然如故。佛像在夜里,大放紅光,當時各位祭酒有二十多,有的害怕他的靈驗而偷偷地溜走了的。魏巨等師徒執意不停,披發移步,執拿刀繩說︰“你這佛還回你原來的地方去!不能留在中夏成為禍害!”劉齡在那個地方,就象有人毆打他,立刻趴在地上,家人扶他,才出了一口氣,于是就萎縮不能行走。魏巨也體內生了毒瘡,每天出三升的血,不到一個月便痛死。以外的同伴,也都患了癩病。鄰人東安太守水立和,在東陽傳播,當時有很多人親眼看到。

    陳安居

    宋陳安居,襄陽縣人也。伯父少事巫俗,鼓舞祭祀,神像盈宅。父獨敬信釋法,恆自齋戒。世父無子,以安居紹焉。安居雖即伯舍,而理行精至,廢絕淫祀。忽得病發狂,則為神之曲,迷悶邪僻,如此彌歲,而執心愈固,常誓曰︰“若我所執之志,偶當虧奪者,必先自臠截四體,乃就其事。”家人並見(“見”字原缺,空一格,據明抄本補。)之,安居不听。經三年,病發死,但心下微暖,家不敢殮。至七日夜,守者覺尸足間,如有風來,飄動衣衾,甦而有聲。家人初懼尸蹶,皆走避之。既而稍能轉動,仍求水漿。家人喜,問從何來,安居具說所經。初見有人若使者,侍從數十人,呼去。從者欲縛之,使者曰︰“此人有福,未可縛也。”行可百余里,至一城府,屋宇甚整,使者將至府所,如局司之處。俄有人授紙筆,令安居曰︰“可疏二十四通死名。”安居如言疏名成數通。有一人從內出,揚聲大呼曰︰“安(“安”字原缺,據《法苑珠林》六二補。)居可入。(“入”原作“人”,據《法苑珠林》六二改。)既入(“入”原作“義”。據明抄本改),稱(原本“稱”字下有“安”字,系上句居字上字誤植,今刪。)有教付刺奸。獄吏兩人,一雲︰“與大械。”一雲︰“此人頗有福,只可三尺械。”議論不決,乃共視文書,久之,遂與三尺械。少頃,見一貴人,翼從數十,形貌都雅,謂安居曰︰“汝那得來?”安居具陳所由。貴人曰︰“汝伯有罪,但宜錄治,以先殖小福,故今得擊散乃敢告訴。吾與汝父幼少有舊,見汝依然,可隨我共(“今得”下二十二字據明抄本補。)游觀也。”獄吏不肯釋械,曰︰“府君無教,不敢專輒。”貴人曰︰“但付我,不使走逸也。”乃釋之。貴人將安居遍至諸地獄,備見若楚,略與經文相符。游歷未竟,有傳教來雲︰“府君喚安居。”安居惶懼,求救于貴人。貴人曰︰“汝自無罪,但以實對,必無憂也。”安居至門,見有桎梏者數百,一時俱進,安居在第三。至階下,一人冠冕立于囚前,讀罪簿。其第一措行,昔者娶妻之始,夫婦為誓,有子無子,終不相棄。而其人本是祭酒,嘗亦奉道供化,徒眾中得一女弟子,因而奸之,遂棄本妻,妻嘗訴冤。府君曰︰“汝夫婦違誓,大義不終,罪一也;師資義著在三,而奸之,是父子相淫,無以異也,付法局詳刑。”次讀第二女人辭牒,忘其姓名,雲︰家在南陽冠軍縣黃水里,家安爨器于灶口,而此婦眠嬰兒于灶上,匍匐走行,糞污爨器中。此婦還見,即請謝神祗,盥洗精潔。而其舅每罵此婦,言無有天道鬼神,致此惡婦,得行污穢。司命聞知,故錄送之。府君曰︰“眠灶非過,小兒無知,又且已請謝神,是無罪矣。舅罵無道,誣謗幽靈,可錄之來,須臾而至。次到安居,階下人具讀明牒,為伯所訴。府君曰︰“此人事佛,大德人也。其伯殺害無辜,訾誑百姓,罪宜窮治,以其有小福,故未加之罪耳,今復謗訴無辜,敕催錄取來。”已而府君遣安居還︰若可去,善成勝業,可壽九十三,努力勉之,勿復更來。將離府,局司雲︰“君可拔卻死名。”于是安居以次抽名既畢,而至向游貴人所。貴人亦至雲︰“知汝無他罪得還,甚善,力修功德,身福微,不辨生天,受報于此,輔佐府君,亦優游富貴,神道之美。吾家在宛,姓某名某,君還為吾致意,尊奉法戒,勿犯偏禁,可具以所見示語之也。”乃以三人力士送安居,出門數百步,傳教送符與安居,謂曰︰“君可持此符,經關戍次,以示之,勿輒偷過,偷過有罪謫也。若有水礙,可以此符投水中,即得過矣。”安居受符而歸,行久之,阻大江不得渡,安居依言投符,然如眩,乃是其家庭中也。正聞家中號慟,所送三人,勒還就身,安居聞其身臭穢,曰︰“吾不復能歸。”此人乃強排之,僕于尸腳上。安居既愈,欲驗黃水婦人,特往冠軍縣尋問,果有此婦。相見依然,如有舊識,雲︰“已死得生,舅即以其日亡。”說所聞見,與安居悉同。安居果壽九十三也。(出《法苑珠林》)

    宋朝陳安居,是襄陽縣人,伯父年少事奉巫俗。鼓舞祭祀,神像滿屋。他的父親獨敬信釋法。常常自己齋戒。伯父沒有兒子,把安居做為繼承人。安居雖然住在伯父家,而言行謹慎,廢絕一切非禮祭祀。忽然得病發狂。就唱神之曲子,迷悶而不正常,象這樣整一年,而思想更加固執,常常發誓說︰“如果我堅持的志向被奪去時,我一定先截斷四肢,才能辦到。”家人都勸他。安居不听,過了三年,發病而死,只是心口處還暖熱,家人不敢入殮他。到了第七天的夜里,守候的人發覺尸體的腳間,像有風吹來,飄動衣被,便甦醒而有聲,家人起初害怕尸體起尸,都逃跑躲避,過了一會他稍能轉動,並要水漿。家人高興,問他從什麼地方來。安居把經過都跟他們說了。起初看見有人像使者,侍從幾十人,喊他去。跟從的人想綁他,使者說︰“這個人有福,不可以綁他。”走了約一百多里路,到了一個城府,房屋很整齊。使者將要到府所,象局司那個地方。不一會有人拿來紙筆,對安居說︰“可以寫出二十四死名。安居就象他說的供寫出通死名來。有一個人從里面出來。高聲呼喊到︰“安居可以進來!”安居就進去,稱有令鏟除奸惡。獄吏兩人,一個說︰“給他一個大的刑械,”一個說︰“這個人很有福,只可給他三尺的刑械。”議論不決,就共同看文書,很久才給他三尺刑械。不一會,又見一貴人,跟從的人幾十個,形貌都很文雅,對安居說︰“你從哪里來。”安居把緣由告訴了他們。貴人說︰“你的伯父有罪,應當治罪,因為他有點小福分,今天打散才敢告訴你。我和你的父親幼少有交情,看見你也是這樣,可跟我共同參觀。獄吏不肯去掉刑械,說︰“府君不讓,不敢專行”。貴人說︰“只交給我,不會給他逃走。”于是就卸下刑械,貴人帶安居走遍了所有的地獄,全都看見了他們的苦楚,大致和經文說的相符。游覽未完,傳來命令說︰“府君叫安居。”安居恐慌害怕,向貴人求救。貴人說︰“你本來沒罪,只要以實相對,一定沒有憂慮。”安居進了門,看見戴刑具者幾百人,一時都進來。安居在第三位,到了階下,一個人帶著冠冕站在囚徒前,讀有罪的簿子。第一個人的罪錯,過去剛娶妻的時候,夫婦發誓,有子無子,始終不相背棄,而他本是祭酒,也曾奉道供化,在眾徒中得到了一個女弟子,因而強奸了她,就拋棄了原妻,他的妻子曾經訴冤。府君說︰“你們夫婦違背誓言,大義沒有到最後,是一罪。師徒之義很重,卻奸污了她。就是和犯了父子相淫罪,沒有什麼不同的,交給法局詳審量刑。”其次讀第二個女人的辭狀,忘了她的姓名,說,家在南陽冠軍縣黃水里,家里安焦尾琴于灶口,而這個婦女讓嬰兒睡在灶上,嬰兒匍匐爬行,糞便污染到焦尾琴里,這個婦人回來看見就請求神祗謝罪,並且澆水清洗干淨。而她的公公常罵這個婦人,說沒有天地鬼神,使這個有罪惡的女人,才做出這樣污穢的事。司命听說後,就要把她送來了。府君說︰“睡在灶上沒有過錯,小孩無知,並且她又向神請了罪,也就沒有罪了。公公罵無道,誣謗幽靈,可以把他抓來。”不一會把他抓來了。再輪到安居了,階下的人讀憑證,為他的伯父申訴。府君說︰“這個人奉佛事,是個有功德的人。他的伯父殺害無辜,欺騙百姓,應當治罪,又因他有小的福事,所以沒有給他加罪,現在又誹謗無辜。趕快抓他來。”然後府君打發安居回去並說,如可以回去後,善成正業,可延壽到九十三歲。努力勤勉,不要再來了。安居將要離府,局司說,你可拿掉你的死名。”于是安居按順序抽完自己的死名,而到了同游的貴人的住處,貴人也到了,說︰“知道你沒有別的罪讓你回去,很好。你力修功德。我自身福小,不能生在天上,在這里受報應,輔佐府君,也悠閑富貴,是神道之美。吾家在宛,姓某名某,你回去之後替我致意,讓家人尊奉法戒,不要犯偏禁之事,可把你所看到的說給他們听。”于是用三個力士送安居,出了門幾百步,傳教送符給安居,對他說︰“你可拿著這符,路過關卡,把符給他們看,就不用總是偷過,偷過有罪被貶謫。如果有水當路,可以把這符扔到水中,就能夠過去了。”安居拿著符而歸了,走了很久,被大江所阻而不能過,安居就按他說的話扔符,什麼也不見只覺一陣暈眩,睜開眼一看是到了他家的院子中。正听見家人哭悲,所送他的三個人,命他附身還生。安居聞到他的尸身上有臭穢味說︰“吾不能再回來了。”那人就強行推他,倒在尸體的腳上,安居即復活了。他想驗證一下黃水婦人的事,就特意去冠軍縣尋問,果然有這個婦女,相見後還是那樣,象舊相識似的說︰“已死而復生,公公也就在那一天死了,所見所聞,和安居相同。安居果然壽到九十三歲。

    馬處伯

    宋馬處伯,巴西閬中人也。少信佛法,嘗作宣漢縣令。元嘉十二年,七月夜,夢見天際有三人,長二丈余,姿容嚴厲,(“厲”明抄本作“麗”。)臨雲下觀,諸天妓樂,盈于空中,告曰︰“汝厄在荊楚,戊寅之年,八月四日。若處山澤,其禍克消。人中齋戒,亦可獲免。若過此期,當悟道也。”時俯見相識楊暹等八人,並著鎖械。又見道士胡遼,半身出空,天際人皆記八人命盡年月,唯語遼曰︰“若能修立功德,猶可延長也。”暹等皆如期而亡。遼益懼,奉法山居,勤勵彌至。處伯後為梁州西曹掾,州將蕭思話也。蕭轉南蠻,復命為行參軍,處伯思荊楚之言,心甚懼,求蕭解職,將適衡山,蕭苦不許。十三年即戊寅歲也,六月末得病,至八月危篤。其日黃昏後,忽朗然徹視,遙見西方有三人行,長可二丈。前一人衣袷垂鬢,項有光,後二人姿質金耀,儀相端備,列于空中,去地數仞,處伯委悉詳視,猶是前所夢者也。頃之不見,余芳移時方歇,同居小大,皆聞香氣,因而流汗,病即小差。處伯所居頗卑陋,于時自覺處在殿堂,廊壁煥耀,皆是珍寶,俄即所患平復。(出《冥祥記》)

    宋朝馬處伯,是巴西閬中人,少年信奉佛法,曾作宣漢縣縣令。元嘉十二年、七月的一夜,夢見天際有三個人,兩丈多高,姿容嚴厲,臨雲下看,諸天上的伎女之樂,布滿空中,告訴處伯說︰“你的噩運在荊楚,戊寅之年八月四日。如果處在山水邊,那個災禍就可消逝;人中齋戒,也可以獲免。如果過了這個時期,就能通道。”當時低頭看見相識的楊暹等八個人都被鎖著刑械,又看見道士胡遼,半身出空中。天際人都記著八個人命盡的年月,只對胡遼說︰“你如果能修建功德,還可延長壽命。”暹等人都按期而死了,胡遼更加害怕,居住在山上奉法,更加勤奮誠至。處伯以後為梁州西曹掾,州將蕭思說他將轉到南蠻任職,被任命為行參軍。處伯想天際人說到荊楚之禍,心里非常害怕,請求蕭解除職務,將要到衡山去,蕭苦苦不應。十三年即戊寅年,六月得病,到了八月病更重,那天的黃昏後,忽然眼前豁然開朗,遠遠的看見西方有三個人,可有二丈高。前一個人穿著長衣垂發,脖子上有光。後兩個人姿態氣質金光耀眼,儀表容貌端正,站在空中,距地有幾丈。處伯仔細地看,還是前次所夢見的人,一會就不見了。留下的芳香走的時候才停止,在一起住的老小,都聞到了香氣。處伯因而流汗,病也就稍好了些。處伯所居的地方很簡陋,當時自己覺得象處在殿堂一樣,廊壁生輝,都是珍寶。不一會所得的病就全好了。

    卷第一百一十四報應十三(崇經像)

    費崇先魏世子何曇遠陳秀遠葛濟之董青建齊竟陵王張逸

    釋僧護僧澄空釋慧侃釋道積釋法誠

    費崇先

    宋費崇先,吳興人,少信佛法,精勤。泰始三年,受菩薩戒,寄齋于謝慧遠家,二十四日,晝夜不懈。每听經,常以鵲尾香爐置膝前,初齋三夕,見一人,容服不凡,徑來舉爐去。崇先視膝前,爐猶在,方悟神異。自惟衣裳新濯,了無不淨,唯坐側有唾壺,既撤去壺。即復見此人還爐于前,未至席,猶見二爐,既至即合為一,然則此神人所提者,蓋爐影耳。崇先又嘗聞人說,福遠寺有欽尼者,精勤得道,欣然願見,未及得往,屬意甚至,常齋于他家,中夜,忽見一尼,容儀端儼,著赭布袈裟,正立齋席之前,食頃而滅。崇先及見此尼,狀貌被服,即前夜所睹者也。(出《法苑珠林》)

    宋朝費崇先是吳興人,少年信奉佛法,精心勤奮,泰始三年,接受菩薩的戒規,在謝慧遠家寄齋,二十四天晝夜堅持不懈。每次听經,常把鵲尾香爐放在膝蓋前。剛齋戒了三天,晚上,看見一個人,面容衣服不一般,一直來拿香爐而去。崇先看膝前,香爐還在,才明白是神。自己的衣裳是新洗的,沒有一點不干淨的,只有坐側有個唾壺,于是就撤去唾壺。又看見這個人送回香爐于面前,還沒到座位時,還看見兩個香爐,已到時就合為一個了。那麼神人所提的香爐,大概是香爐的影子吧。崇先又曾听人說。福遠有叫欽尼的,精心勤勉而得道,高興地願去見她。還沒來得及去,這種想法非常誠懇,就常常在他家設齋。忽然看見一個尼姑,容貌儀表端正莊嚴,穿著赭色布的袈裟,正站在齋席前,一頓飯的工夫不見了。崇先此後見到這個尼姑,狀貌打扮,就是前天夜里所看見的人。

    魏世子

    宋魏世子,梁郡人,奉佛精進,兒女尊修,唯婦迷執不信。女年十四,病死,七日而甦,雲︰“可安施高座,並無量壽經。”世子即為具設經座,女雖持齋戒,未常看經,今即升座,誦聲清利。下啟父言︰“兒死便往無量國,見父兄及己三人,池中已有芙蓉大花,後當化生其中。唯母獨無。不勝此苦,故歸啟報。”語竟,復絕。母于是敬信法教。(出《冥祥記》)

    宋朝的魏世子是梁郡人,精心勤奮奉佛,兒女也敬奉佛法,只有妻子執意不信。女兒年齡十四歲,病死,七天後而復甦說︰“可以安設一個高座,並供放上無量壽經。”世子就為她準備了經和高座。他的女兒雖然持齋,而不常常看經,現在就升上高座,高聲誦經。開導他的父親說︰“我死了後就去了無量國,看見父兄和自己三個人,池中已有芙蓉大花,以後當化生在那當中。唯獨母親沒有,受不了這般痛苦,所以回來稟報。”說完,又死去。于是她的母親也敬信佛法。

    何曇遠

    何曇遠,廬江人,父萬壽,御史中丞。曇遠奉法持菩薩戒,年十八,丁父艱。哀毀成疾,殆將滅性,號踴之外,歸心淨土,庶祈感應。時請僧數人,曇遠向僧舍懺悔宿業,終無感徵。僧舍每加獎勵,不令懈怠。爾後因夜轉經竟,眾僧已眠,曇遠忽自歌誦,僧舍驚而問之。曇遠曰︰“見佛身黃金色,光焰丈余,幡花翼從,充滿虛空,佛自西至,呼令速去。”曇遠素羸弱少力,此夕壯厲悅懌,便于合中取香著手中,並以園花散空。母曰︰“汝今若去,不念吾耶?”曇遠無所言而頓臥,宿信家中,聞此靈異,亦皆欣肅,不甚悲懼。曇遠至五更,忽然而終,宅中芬馨數日。(出《冥祥記》)

    何曇遠是廬江人,父萬壽是御史中丞。曇遠信奉佛法持菩薩戒,年齡十八歲,遇到父親去逝,悲痛成病,將要死去。曇遠號啕之外,歸心于淨土,希冀祈求而得感應。當時請了幾個和尚,曇遠向僧舍懺悔過去的事業,始終沒有感動的驗證。僧舍每次加以獎勵,讓他不要懈怠。以後有一夜誦完經,眾和尚已睡了,曇遠忽然自己吟誦。僧舍驚而問他,曇遠說︰“看見佛身是黃金色,火焰一丈多,幡花也象翅膀一樣跟從他,充滿了空中,佛從西面到來,叫他快去。”曇遠一向體弱無力,而這天晚上感到格外的健壯高興,便在盒中拿出香在手中,並把園中的花撒向空中。他的母親說︰“你如今如果走了,不想念我嗎?”曇遠無所言而立刻臥倒,平常就取信于家中,听到這靈驗的事而感到奇異,也都欣喜肅然。不十分悲傷害怕。曇遠到了五更天,忽然而死,房子的芬香一直數天不散。

    陳秀遠

    宋陳秀遠,潁川人,嘗為湘州西曹,客居臨湘縣。少信奉三寶,年過耳順,篤業不衰。元徽二年七月中,宴臥未寐,嘆念萬品死生,流轉無定,惟已將從何來,一心祈念,冀通感夢,時夕結陰,室無燈燭。有頃,見枕邊如螢火者,明照流飛,俄而一室盡明,連空如晝,秀遠遽興,合掌喘息。見庭中四五丈上,有一橋閣,危欄彩檻,立于空中。秀遠了不覺升之,坐于橋側,見橋上士女往還,衣裝不異世人。末有一嫗,年可三十,青襖白裳,行至秀遠而立。有頃,又一婦人純衣白布,偏環髻,持香花前,語秀遠曰︰“汝前身即我也,以此花供養佛故,得轉身作汝。”復指青白嫗曰︰“此即復是我前身也。”言殫而去,後指者亦漸隱。秀遠忽不覺還下之時,光亦尋滅。(出《冥祥記》)

    宋朝的陳秀遠是潁川人,曾經做湘州西曹,客居于臨湘縣,年少信奉三寶,年齡已過五十歲,忠守信奉而不減。元徽二年七月間,閑居臥榻而未入睡,嘆念萬般死生,輪回不定,到底將憑那些,一心祈念,希望能感動托夢。當晚天陰,室內沒有燈燭,過了一會,看見枕邊就象螢光蟲一樣的東西,發光飛旋,一會整個屋子都通明,連空中也象白晝。秀遠非常高興,合掌喘息,只見在院子中四五丈之上,有一橋閣,高欄彩檻,立在空中。秀遠一點也不覺得就升上去,坐在橋側,看見橋上的男女往來,衣裝和世人的不兩樣。最後有一婦人,年齡可有三十歲,青襖白衣,走到秀遠前而站住,過了一會又有一個婦人穿著白布衣服,扎著環形發髻,拿著香花在前,告訴秀遠說︰“你的前身就是我,用這個花來供養佛的原因,才能輪回轉世變作你。”又指著青襖白衣的婦人說︰“這就是我的前身。”說完而去。後指的那個人也逐漸消失了。秀遠不知不覺地回到原地時,光也都滅了。

    葛濟之

    葛濟之,句容人,稚川之後。妻同郡紀氏,體貌閑雅,有婦德。濟之世事神仙,紀亦慕而心樂佛法,常存誠不替。忽一旦方織,俄覺雲日開朗,空中清明,因投梭仰望四表,見西方有如來真形及寶蓋幢幡映天,心獨喜曰︰經說無量壽(“壽”原本作“受”,據許本改。)者,即應此耶。便頭面作禮,乃引濟之,亦登時見半身及諸幡蓋,俄而隱沒。于是雲日鮮華,五色燭耀,鄉里備睹,移時方歇焉。(出《冥祥記》)

    葛濟之是句容人,葛稚川的後代,他的妻子是同郡的紀氏,體貌文雅,有婦人之德。濟之一世信奉神仙,紀氏也敬慕而更樂佛法。經常守誠而不廢。忽然一天正在織布,不一會就覺得天氣晴朗,空氣清新,于是就放下梭子仰望四方,看見西方有如來的真身以及寶蓋幢幡滿天,心里特別高興地說︰“經中提到無量壽佛,就應當是他了。”便迎頭作禮,就祈求引。這時立刻就出現了如來的半身和各個幡蓋。不一會就不見了。于是雲日鮮艷,五色照耀。鄉里的人都看見了,一直到他走的時候才停止。

    董青建

    齊董青建者,不知何許人。父字賢明,建元初,為越騎校尉。初建母宋氏,孕建時,夢有人語雲︰“爾必生男,體上當有青志,可名為青建。”及生如言,即名焉。有容止,美言笑,性理寬和,家人未嘗睹其慍色,見者咸異之。至年十四而州闢主簿。建元初,皇儲鎮樊漢,為水曹參軍,二年七月十六日寢疾,自雲︰“不振濟。”至十八日,臨盡起坐,謂母曰︰“罪盡福至,緣累永絕,願母自愛。不須憂念。”因失聲大哭,聲盡而絕。將殯葬喪齋前,其夜靈語雲︰“生死道乖,勿安齋前,自當有造像道人來迎喪者。”明日,果有道人來,名曇順,即依靈語,向曇順說之。曇順曰︰“貧道住在南林寺,造丈八像垂成,賢子乃有此感應,寺西有少空地,可得安葬也。”遂葬寺邊。三日,其母將親表十許人,墓東見建如生,雲︰“願母割哀還去,建今還在寺住。”母即止哭而還,舉家菜食長齋。至閏月十一日,賢明夢見建雲︰“願父暫出東齋。”賢明便香湯自浴,齋戒出東齋。至十四夜,于明中聞建喚聲,驚起,見建在齋前如生時。父問汝住在何處,建雲︰“從亡來,住在練神宮中,滿百日,當得生忉利天,建不忍見父母兄弟哭泣傷慟,三七日禮諸佛菩薩,請四天王,故得暫還。願父母從今已後,勿復啼哭祭祠。阿母已發願求見建,不久當命終,即共建同生一處。父壽可得七十三,命終後,當三年受罪報,勤苦行道,可得免脫。”問曰︰“汝從夜中來,那得有光明?”建曰︰“今與菩薩諸天同下,此其身光耳。”又問曰︰“汝天上識誰?”建曰︰“見王車騎、張吳興、外祖宋西河。”建曰︰“非但此一門中生,從四十七年以來,至七死七生,已得四道果。先發七願,願生人間,故歷生死,從今永畢,得離七苦。建臨盡時,見七處生死,所以大哭者,與七家分別也。”問雲︰“汝皆生誰家?”建曰︰“生江吏部、(“部”原作“用”,據《法苑珠林》五二改。)羊廣州、張吳興、王車騎、蕭吳興、梁給事、董越騎等家,唯此間生十七年,余處止三五年耳。自今已後,毒厲歲多,

    宜勤修功德,建見世人死,多墮三涂,生天者少。勤精進,可得免度,發願生天,亦得相見,行脫差異,無相值期。”又問雲︰“汝母憂憶汝垂死,可令見汝否?”建曰︰“不須相見,益懷煎苦耳,但依向言說之。諸天已去,不容久住。”慘有悲色,忽然不見。去後竹林左右猶有香氣,家人亦並聞余香焉。建雲所生七家︰江概、羊希、張永、王玄宋(“宋”字疑是衍文。)謨、蕭惠明、梁季文也。賢明遂以出家,名法藏。(出《法苑珠林》)

    齊朝的董青建,不知是什麼地方的人,父叫賢明,建元年初,做越騎校尉。起初青建的母親宋氏,懷著青建時,夢見有人告訴她說︰“你一定生男孩,身上有青痣,可取名為青建。”等生下來果真象說的那樣,就取了名。舉止言談文雅,性情寬厚溫和,家人從未看見他的怒色。看見的人都感到他與眾不同,到了十四歲而做州闢主薄。建元年初,皇儲鎮守樊漢,他做了水曹參軍。第二年七月十六日得了病,自己說︰“不用救治。”到了十八日,臨死時坐起對他的母親說︰“罪盡了福就來了,我們的緣份永遠斷絕了,願母親自愛,不必憂愁思念。”于是失聲痛哭,聲斷氣絕。將要把他殯葬在喪齋前。那天夜里他在靈柩里說︰“生死是兩條道,不要安葬在齋前,自當有個建佛像的道人來迎接我。”第二天,果然有個道人來,名叫曇順,即按靈柩的話,對曇順說了。曇順說︰“貧道住在南林寺,建了丈八像剛建成,賢子卻有這樣的感應,寺西面有一點空地,可以安葬他。”于是就把青建葬在寺邊。三天後,他的母親領親屬十多個人。在墓的東邊看見青建象活著的一樣,說︰“願母親不要悲哀,還是回去,青建現在還在寺中住。”母親就止住了哭聲而回,全家吃素而長久齋戒,到了閏月十一日,父賢明又夢見青建說︰“願父親暫且到東齋。”賢明便香湯沐浴,出東齋齋戒,到了十四的夜里,在光明中听見青建的叫喊聲,驚起,看見青建在齋前象生前一樣。父問︰“你住在什麼地方?”建答︰“從死中回來。住在練神宮中,已滿了百日應當從憂愁中解脫而升天。建不忍見父母兄弟哭泣悲傷。三七日禮拜各位佛菩薩,請四天王,所以能夠暫時回來。願父母從今以後,不要再啼哭于祭祠了。阿母已發下誓願要見我,不久當命絕,就和我同在一起了。父壽可得七十三年,命終後,應當受三年的罪,父要勤苦行道,就可解脫。”父問︰“你從黑夜中來,哪里來的光明。”青建說︰“今天和菩薩諸天人同來。這是他們身上的光罷了。”又問到︰“你天上認識誰?”青建說︰“看見王車騎,張吳興。外祖宋西河。”青建說︰“不只是從這一家中生,從四十七年以來,到七處死七處生。已經得到四道的成果了。先發七願,願生在人間,所以經歷了生死,從今後永遠完結。雖然得到七次苦痛,我臨死時,就看見七處生與死。所以大哭的原因,是和七家分別了。”問道︰“你都出生在誰家?”青建說︰“生在江吏部,羊廣州,張吳興,王車騎,蕭吳興,梁給事,董越騎等家。只在這里活了十七年。在別處只生活三、五年罷了。從今以後,嚴酷的歲月很多,應當勤心修建功德。我看見世人死了,許多墮入三涂,生天的人少。勤勉精進,就可以免度。發誓願升天,也能相見,只是去和來是不一樣的,不能互相約定日期。”又問到︰“你母親憂愁想你而欲死,可讓她見見你?”建說︰“不必相見,更加使她傷感痛苦罷了,只按先前說的那樣。諸天人已去,不容我久留。”悲慘而傷感,忽然不見了。去了之後竹林左右還有香氣。家人也都聞到了香氣。青建說所生的七家中江概、羊希、張永、王玄宋漠、蕭惠明、梁季文家。賢明也就出家了,名叫法藏。

    齊竟陵王

    齊竟陵王,崇信內典,得熱病,夜中垂死。夢見金像,手灌神湯,因遂平復。(出《辨正論》)

    齊朝竟陵王,崇信內典,得了熱病,夜里將死。夢見了金像,手端神湯喂他,于是病就好了。

    張逸

    張逸為事至死,預造金像,朝夕祈命。臨刑,刀折而項不傷。官問故,答曰︰“唯以禮像為業。”其像項有二刀痕如血,因得免死。(出《感應傳》)

    張逸犯罪將死,先造了一個金像,早晚祈求請命。臨刑時,刀砍而脖子不傷。官吏問原因。回答說︰“只是因為禮拜神像緣故。”那個神像脖子上有兩個刀痕象有血一樣,因而得免死。

    釋僧護

    高齊時,有釋僧護,守道直心,不求慧業,願造丈八石像,咸怪其言。後于寺北谷中,見一臥石,可長丈八,乃顧匠營造。向經一周,面腹粗了,而背著地,以六具拗舉之。始初不動,經夜至旦,忽然自翻,即就營造,移置佛堂。晉州陷日,像汗流地,周兵入齊,燒諸佛寺,此像獨不變色。又欲倒之,大牛六十頭挽不動。忽有異僧,以瓦木土墼壘而圍之,尋失僧所在。像後降夢信心者曰︰“吾患指痛。”其人寤而視焉,乃木傷其二指也。遂即補之。開皇十年,盜像幡蓋者,夢丈八人入室責之,賊大怖悔而謝焉。其像見在。(出《法苑珠林》)

    高齊時,有個釋僧護,正心守道。不求功業。願造八丈大的石像。大家都對他的話感到奇怪。以後在寺北深谷中,看見一個臥石,長可八丈。于是叫工匠建造,經過了一周,臉面和身體的大概都造出來了,而後背著地,用六具拗舉它,起初舉不動。過了一夜到天亮忽然自己翻了身,就接著建造,移到佛堂。晉州淪陷之日,像汗流滿地。周兵入齊,焚燒了許多佛寺,唯獨這個石像不變色。又想弄倒它,用六十頭大牛拉不動。忽然有個奇異的和尚,用瓦木土坯壘而圍上了它,不一會和尚不知何處去了。石像以後托夢給誠信忠心的人說︰“我的手指痛。”那個人醒了而去看,是木擊傷了他的二指。于是就立刻補上了。開皇十年,盜像幡蓋的人,夢見八丈高的人進入屋內責問他,賊非常害怕後悔而拜謝。那個像現在還在。

    僧澄空

    隋開皇中,僧澄空,年甫二十,誓願于晉陽汾西鑄鐵像,高七十尺焉。鳩集金炭,經求用度,周二十年,物力乃辦。于是造報遐邇,大集賢愚,然後選日而寫像焉。及煙焰滅息,啟爐之後,其像無成。澄空即深自咎責,稽首懺悔,復堅前約,再謀鑄造。精勤艱苦,又三十年,事費復備,則又復寫像焉。及啟鑄,其像又復無成,澄空于是呼天求哀,叩頭請罪,大加貶挫,深自勤勵。又二十年,功力復集,然後選日,復寫像焉。及期,澄空乃身登爐巔,百尺懸絕,揚聲謂觀者曰︰“吾少發誓願,鑄寫大佛,今虛費積年,如或踵前,吾亦無面見大眾也。吾今俟其啟爐,欲于金液而舍命焉,一以謝f于諸佛,一以表誠于眾善。倘大像圓滿,後五十年,吾當為建重閣耳。”時觀者萬眾,號泣諫止,而澄空殊不听覽。俄而金液注射,赫耀踴躍,澄空于是揮手辭謝,投身如飛鳥而入焉。及開爐,鐵像莊嚴端妙,毫發皆備。自是並州之人,因起閣以覆之,而佛身洪大,功用極廣,自非殊力,無由而致。唐開元初,李皓為太原軍節度使,出游,因仰像嘆曰︰“如此好相,而為風日所侵,痛哉!”即施錢百萬緡,周歲之內,而重閣成就,至今北都謂之平等閣者是也。計僧死像成日至皓,正五十年矣。以佛法推之,則皓也得非澄空之後身歟。(出《集異記》)

    隋開皇年中,和尚澄空,年齡才二十歲。誓願在晉陽汾西鑄一個鐵像,高七十尺,籌集金炭,籌備費用,準備了二十年,準備好了,于是向遠近廣告要建造,大集賢人,然後選好日子造像。等到煙焰滅息了,開爐之後,那個像沒有鑄成。澄空就深深地自責,磕頭懺悔,又堅守前面的誓約,再商量鑄造,他精心勤懇不畏艱苦,又三十年,用費又準備齊了,則又造像,等到打開爐,那個鑄像又沒有成功。澄空于是呼天求地,叩頭請罪,更加受到貶挫。而自己更加勤勉,又過了二十年,又準備了齊備,然後又選日子,再造佛像,等到到了日期,澄空就只身登上爐頂,百尺高絕之處,揚聲對觀看的人說︰“吾年少發誓願,鑄造大佛,今已荒廢多年,如果今天和以前一樣,我也沒臉面見大眾了。我今天等著開爐,想要舍命于金液之中,一是來謝罪于各個神佛,一是向大家的好心表示誠心的感謝。如果大像圓滿鑄成,以後五十年,我當為它修建重閣。”當時圍觀的人上萬,都號哭勸止他,而澄空不听,不一會金液注射,強光閃爍,澄空于是揮手辭謝,象飛鳥一樣跳進去了。等到開爐,鐵像莊嚴端妙,眉發齊備。從此並州人準備為他築起閣子,而佛身洪大,功用也極廣,不是有特殊功力,不能建造。唐朝開元初年。李皓為太原軍節度使。出游,因而仰視鐵像而嘆息說︰“象這樣的好相貌,而被風日侵蝕,痛心啊!”于是就出百萬串錢,一年之內,而重閣建成,至今北都稱它是平等閣的就是。從僧死像成日一直到李皓正好五十年,用佛法推論,那麼李皓難道是澄空的後身啦!

    釋慧侃

    隋蔣州大歸善寺釋慧侃,曲阿人也,靈通幽顯,世莫識之。而翹敬尊像,事同真佛,每見立像,不敢輒坐,勸人造像,唯作坐者。後往嶺南,修禪法,大有悟解。住棲霞時,嘗往揚都湯品ㄊΓ埔炖窠又 = 股劍魄胂稚窳ΑY┘創喲爸諧霰郟 餛胛跛路鸕釕隙睿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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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以三衣還眾僧︰“吾今死去,徒眾好住。”便還房內。大眾驚起追之,乃見房中白骨一具,跏坐床上,就而撼之,鏘然不散。(出《法苑珠林》)

    隋朝蔣州大歸善寺釋慧侃,是曲阿人。通神靈而顯鬼神,世人沒有不認識他的。而仰敬尊像,敬事如同真佛一樣,每次看見立像,總是不敢一坐,並勸別人建造佛像,只要作坐像。後去嶺南,修行禪法,大有提高。住在棲霞時,曾經去揚都拜見湯品ㄊΓ品ㄊτ錳厥獾睦褚牆喲慫=  厴劍品ㄊη 稚窳Γ 憑痛喲爸猩斐齦觳玻 飪 胛跛路鸕釕隙睢S謔歉嫠品ㄊλ擔骸笆廊嗣揮性都渴叮 醇碩季 歟 暈也蝗к雋恕!貝笠翟 輳 澇詿蠊檣撲隆5背躉圪┤樂 埃 訝祿垢諫 擔骸拔醫  廊ュ 忝且 煤沒鈄擰!北慊胤磕 4蠹揖 鴝犯縴 涂醇恐幸瘓 墜牽 套采希 杴耙《  先歡簧  br />
    釋道積

    唐蒲州普濟寺釋道積,河東安邑縣人也。博通經教,洞明玄旨,河東英俊,莫與同風。先是沙門寶澄于普濟寺創營大像百丈,功願未終而卒。耆艾請積繼之,積受眾勤請,廣行緣化,槐檀十遷,而大像成就,道俗慶賴,感徹人天。初積受請之夕,夢二獅子于大像側,連吐明珠,相續不絕,既寤嘆曰︰“獸王自在,則表法流無滯,寶珠自涌,又喻檀施不窮。冥(“冥”原作“宜”,據《法苑珠林》六三改。)運潛符,徵效斯在。”即命工匠,圖所夢于彌勒大像前,今猶存焉。其寺在蒲阪之陽,高爽華敞,東臨州里,南望河山。像設三層,岩廊四合,上方下院,赫奕相臨,園田蔬,周環俯就,佛事隆盛,咸積之功焉。(出《法苑珠林》)

    唐朝蒲州普濟寺的釋道積,是河東安邑縣人。精通經教,領會玄旨,河東的才子,沒有人能與他相比。先前是僧人寶澄在普濟寺創建百丈的大像,功願沒完成而死。耆艾請求道積繼續他的事業,道積接受大家懇切的請求,廣泛化緣,收集了上千的槐木和檀木,而大像建成,道家俗眾共同慶賀,感動了人天。當初道積接受請求的那天晚上,夢見了兩個獅子在大像側,連吐明珠,相接不斷。于是醒了感嘆說︰“獸王自在,那麼標志著法流沒有停止,自涌寶珠,又象征著檀主們施舍不斷。是冥間暗送徵兆,驗證成效就在這里。”就讓工匠,在彌勒大像前畫上自己所夢見的,現在還保存著。那個寺在蒲阪的南面,高大寬敞,東面臨州里,南面望著河山。像設三層,四下岩廊,上院下院。交相輝映,善男信女送來的果品,環繞周圍,佛事隆重,都是道積的功勞。

    釋法誠

    終南山悟真寺釋法誠,雍州萬年縣人,事沙門僧和為師。和亦鄉族之所推奉,曾有人欲害和,夜詣門,見房內猛火,騰焰升帳,遂即追悔。誠奉佩訓勖,常誦法華,翹心奉行,朝夕無懈。夢感普賢,勸書大教,既悟,即入淨行道。重村工匠,令書八部般若,香台寶軸,莊嚴成就。又于寺南橫嶺,造華嚴堂,鑿山堙塹,列棟連甍,前對重巒,右臨斜谷,吐納雲霧,下瞰煙虹,實奇觀也。弘文館學士張孝靜者,善于書翰,誠乃請孝靜寫藏經,齋潔勤拳。大致感應,靈禽異獸,馴擾精廬。貞觀十四年,忽謂侍者曰︰“諸行無常,法緣有竭,九品往生,斯言驗矣。吾今去世,汝無憂惱。”言畢,口光燭于楹,奄然而化。(出《高僧傳》)

    終南山悟真寺的和尚法誠,是雍州萬年縣人,拜僧人和為師,和也受到鄉族人的推崇。曾經有人想要害和,夜里進門,看見房內大火,煙騰升入帳中,然後就後悔了。法誠心敬奉佩訓的勉勵。常常誦讀法華經,忠心奉行,早晚不懈怠。感動了普賢,夢見勸他寫大教,醒來後,就誠心行道,大請工匠,讓他寫八部般若經,築香台寶軸,莊嚴而成。又在寺南的橫嶺上,建造了華嚴堂,鑿山堵澗,列棟連脊,前對重巒,右臨斜谷。雲霧繚繞,下視煙虹,的確是奇景。弘文館學士張孝靜,善于書寫,法誠就請孝靜寫藏經,齋戒潔淨勤奮懇切,大受感應,靈禽異獸在精舍周圍十分馴服。貞觀十四年,忽然對侍者說︰“各種行為無定,法緣有盡,九品往生這話靈驗了。我現在去逝,你不要憂愁煩惱。”說完,口中發光照在柱子上,默默而死。

    卷第一百一十五報應十四(崇經像)

    張法義王弘之崔義起妻襄陽老姥普賢社李治王乙鉗耳含光

    席豫裴休牙將子

    張法義

    唐張法義,華州鄭縣人。年少貧野,不修禮度。貞觀十一年,入華山伐樹,見一僧坐岩穴中,法義就與語,晦冥不歸。僧因設松柏末,以供食之,謂法義曰︰“貧道久不欲外人知,檀越出,慎勿言相見,因為說俗人多罪累,死皆惡道,志心懺悔,可以滅之。”乃令淨浴,被僧衣,為懺悔,旦而別去。十九年,法義病卒,埋于野外,貧無棺槨,以薪木瘞之而甦,自推木出歸家。家人驚愕,法義自說,初有兩人來取,乘空行,至官府,入門,又巡巷南行十許里,左右皆有官曹,門閭相對,不可勝數。法義至一曹院,見官人遙責使者曰︰“是華州張法義也,本限三日至,何因乃淹七日?”使者雲︰“義家狗惡,兼有祝師,祝師見打甚苦,袒衣而背青腫。”官曰︰“稽限過多,各與杖二十。”言訖,杖亦畢,血流灑地。官曰︰“將法義過錄事。”錄事署發文書,令送付判官。召主典,取法義前案,簿盈一床。主典對法義前披檢雲︰其簿多先朱勾畢,有未勾者則錄之,曰︰貞觀十一年,法義父使刈禾,法義反顧張目,私罵父,不孝,合杖八十。始錄一條,即見昔岩穴中僧來。判官起迎,問何事,僧曰︰“張法義是貧道弟子,其罪盡懺悔滅除訖,天曹案中已勾畢,今枉追來,不合死。”主典雲︰“經懺悔者,此案勾了。至如張目罵父,雖蒙懺悔,事未勾了。”僧曰︰“若不如此,當取案勘之,應有福利,仰判官。”令典將法義過王宮,殿宇宏壯,侍衛數十人,僧亦隨至王所。王起迎僧,王曰︰“師當直來耶?”答曰︰“未當次直。有弟子張法義被錄來,此人宿罪,並貧道勾訖,未合死。”主典又以張目視父事過王,王曰︰“張目懺悔,此不合免。然師為來請,到放七日。”法義白僧曰︰“日既不多,後來恐不見師,請即往隨師。”師曰︰“七日七年也,可早去。”法義固請隨,僧因請王筆,書法義掌中作一字,又請王印印之,曰︰“可急去還家,憑作福報,後來不見我,宜以掌印呈王,王自放汝也。”法義乃辭出,僧令送出。至其家。內至黑,義不敢入。使者去之,遂活。覺在土中,甚輕薄,以手推排得出。因入山,就僧修福,義掌中所印處,文不可識,然皆為瘡,終莫能愈,至今尚存焉。(出《法苑珠林》)

    唐朝的張法義,是華州鄭縣人,年少貧窮粗野,不修禮教。貞觀十一年,入華山砍柴。看見一個和尚坐在岩邊的洞穴中,法義靠近和他說話。不覺天黑不能回。和尚于是擺設松柏末,來讓他吃,並對法義說︰“貧道很久不想讓外人知道,你出去,不要和別人說和我相見,因為說俗人的事有很多受連累,死後都是受罪的道,誠心懺悔,還可以減輕。”于是就讓他淨浴,穿僧衣,做懺悔,第二天告別離去。過了十九年,法義病死,埋在野外,家貧無有棺槨,就用薪柴掩埋了他。而後他甦醒,自己推開薪柴回家。家人驚恐,法義自己說,當初有兩個人來捉他,跟他們乘空而去,到了官府入門,又向巷南走了十多里,左右都有官曹,門閭相對,不可勝數。法義到了一個曹院,看見官人遠遠責備使者說︰“這個華州的張法義,本限三日帶到,為什麼卻延到了七天?”使者說︰“法義家的狗厲害,並有祝師,被祝師打得很苦。”脫上衣露後背青腫處給官曹看,官說︰“延限過長,各打他們二十棍。”說完,也打完了棍子,血流滿地。官說︰“把法義帶去錄事。”錄事署發了文書,讓送到判官那去,叫主典,拿法義以前的案簿,案簿擺滿了一床。主典對法義以前的檢驗,說︰“他的案簿許多先前用紅筆勾掉。有未勾者就記載下來︰貞觀十一年,法義的父親讓他割禾,法義反而瞪著眼看著父親,私下罵他的父親,不孝,應打八十棍。”才錄完一條,就看見先前岩洞中的和尚來了。判官起而迎接,問有什麼事。和尚說︰“張法義是我的弟子,他的罪都懺悔後而減除了,天曹案中已勾掉了,今天錯抓來,不應當死。”主典說︰“經過懺悔的人,這個案已勾掉了,至于象瞪眼罵父的罪,雖然承蒙懺悔,事不能勾掉。”和尚說︰“如果這樣的話,當拿案簿來核對,應該有福利的事,就依賴于判官了。”就讓主典帶法義去王宮,殿堂宏大壯觀,侍衛幾十人,和尚也跟著到了王的住處。王起迎接和尚,王說︰“你是值事嗎。”回答說︰“不是。有弟子張法義被抓來。這個人過去的罪,我已給他勾掉了,不應死。”主典又以瞪眼看父的事告王,王說︰“瞪眼已懺悔而這個罪不應免。然他師來替他請求,可以放回七天。”法義對和尚說︰“日子既然不多,以後恐怕也見不到師傅了,我請求跟著師傅去。”師傅說︰“七日就是七年,可以早早回去。”法義堅持請求跟隨,和尚于是向王借過筆,在法義的掌中寫一字,又請王印印上說︰“可快回家去,憑著這個做福事報答,後來看不見我,用掌中的印呈給王,王自然會放你。”法義于是告辭離去,和尚令送出去他。到了他家,屋里很黑,法義不敢進去,使者離開了他,他便復活了,覺得象是在土中,並且很輕很薄,就用手推動才出來。因而入山,找僧修福。法義掌中所印的地方,字不認識,然而都變成了瘡。始終不能治愈,至今還存在。

    王弘之

    唐王弘之,貞觀中為沁州和川令。有女適博陵崔軌,于和川病卒。經數十日,其家忽于夜中聞崔語,初時傾家驚恐,其後乃以為常。雲︰“軌是女婿,雖不合于妻家立靈,然而苦無所依,但為置立也。”妻從其請,朝夕置食,不許置肉,唯要素食。恆勸禮佛,又具說地獄中事,雲︰“人一生恆不免殺生及不孝,自余之罪,蓋亦小耳。”又雲︰“軌雖無罪,然大資福助,為軌數設齋供,並寫法華、金剛、觀音等經,各三兩部,自茲已後,即不復來。”王家一依其言,寫經設供。軌忽更來愧謝,因雲︰“今即取別。”舉家哭而送之。軌有遺腹之子,已年四五六歲,軌雲︰“此子必有名官,願善養育。”自此不復來矣。(出《法苑珠林》)

    唐朝王弘之,貞觀年中做沁川和川令,有女嫁給博陵的崔軌,軌在和川病死。過了幾十天,他家忽然在夜里听到崔軌說話,當初全家驚恐,以後就習以為常了。崔軌說︰“我是你家女婿,雖然不應在妻家給我立靈位,然而苦于我無依無靠,就給我立個靈位吧。”軌妻听從了他的請求。早晚置放祭品。不準放肉食,只要放素食,並且常勸她禮佛。軌又都說出在地獄中的事。說︰“人一生常常不免要殺生或不孝,其余的罪,大概都是小罪罷了。”又說︰“我雖然無事,然而要幫助我多做福事。為軌多次設齋供奉,並寫法華、金剛、觀音等經各三兩部。從這以後,就不再來了。”王家一一按他說的話,寫經設供。軌忽然又來愧謝,因而說︰“現在就來告別。”全家哭著送他。軌有個遺腹子,已年四五六歲了,軌道︰“這個孩子一定會作大官,願好好養育他。”從此之後他就再也不回來了。

    崔義起妻

    唐司元少常伯崔義起,妻蕭氏,父文鏗,少不食葷茹酒肉。蕭氏以龍塑三年五月亡,其家為修初七齋。僧方食,其婢素玉忽雲︰“夫人來語某曰︰生時聞佛經說地獄,今身當之,苦不可言。賴男女等與我追福,蒙放暫歸。”即向諸僧懺悔,欲去又雲︰“我至二十日更來,將素玉看受罪。”即如期,素玉便昏絕,三日乃甦,雲︰“初隨夫人到一大城中,有一別院,夫人所住,亦兼有湯鑊鐵床來至,夫人尋被燒煮,酷毒難說。其夫人父文鏗忽乘雲在空呼曰︰‘早放素玉回。’語素玉女曰︰‘我女生時不受戒,故恣行貪嫉,汝歸,令崔郎多造功德,為拔此厄。’又見一婆羅門僧從空中下,作梵語,教素玉念金剛、法華、藥師經各一遍,令去。既活。並不遺忘。”有梵僧听之,雲︰“素玉所傳,如同西國語,與中國異也。”(出《報應記》)

    唐朝司元少常伯崔義起,妻蕭氏,父文鏗年少不吃葷不吃酒肉。蕭氏在龍朔三年五月死去,他家為她修了初七的齋日。和尚正吃齋飯,她的婢女素玉忽然說︰“夫人來告訴我說︰‘活著的時候听佛經說地獄,現在親身體驗,痛苦不可說,靠你們大家為我造福,承蒙暫且放我回來。”就來向各位和尚懺悔。想要去又說︰“我到二十日再來,帶素玉去見所受的罪。”到期,素玉氣絕,三天後才甦醒說︰“起初隨著夫人到了一座大城中,有一別院,是夫人住處。也兼有湯鑊、鐵床在,夫人一會被燒煮,殘酷的難以訴說。夫人的父親文鏗忽然乘著雲在空中喊道︰‘早點放素玉回去。’並告訴素玉說︰‘我女兒活著的時候不受戒,所以恣行無忌,你回去叫崔郎多建造功德,替她拔掉這種厄難。’又看見一婆羅門僧從空中下來,作梵語,教素玉念金剛、法華、藥師經各一遍。讓她離去,于是素玉就復活了,並沒有遺忘。”有一個僧人听到了說︰“素玉所傳誦的,如同西國語,與中國的是不同的。

    襄陽老姥

    唐神龍年中,襄陽將鑄佛像,有一老姥至貧,營求助施,卒不能(“能”原作“成”。據明抄本改。)得。姥有一錢,則為女時母所賜也,寶之六十余年。及鑄像時,姥持所有,因發重願,投之爐中。及破爐出像,姥所施錢,著佛胸臆,因磨錯去之。一夕,錢又如故,僧徒驚異,錢至今存焉。乃知至誠發心,必有誠應,姥心至誠,故諸佛感之,令後人生希有此事也。(出《紀聞》)

    唐朝神龍年中,襄陽將要鑄一佛像,有一個老婦人非常貧困,向大家求助出錢,而始終

    不能得到。老婦人有一錢,則是做女兒時母親賜給她的,六十多年來把它當作寶物,等到鑄像的時候,老婦人拿著她僅有的一錢,就發了重願之後投入到爐中。等到破爐出像時,老婦人所投的錢,正貼在佛像的胸前,于是就把它磨掉了,過了一天晚上,錢又象原來那樣在胸前。僧徒驚異,錢至今還存在。才知是誠心發願,一定會有誠摯的報應。老婦人的心非常誠摯,所以感動了許多佛,讓後人希冀有這樣的事。

    普賢社

    開元初,同州界有數百家,為東西普賢邑社,造普賢菩薩像,而每日設齋。東社邑家青衣,以齋日生子于其齋次,名之曰普賢。年至十八,任為愚豎,廝役之事,蓋所備嘗,後因設齋之日,此豎忽推普賢身像而坐其處。邑老觀者,咸用怒焉,既加詬罵,又苦鞭撻。普賢笑曰︰“吾以汝志心,故生此中。汝見真普賢不能加敬,而求此土像何益?”于是忽變其質為普賢菩薩身,身黃金色,乘六牙像,空中飛去,放大光明,天花采雲,五色相映,于是遂滅。邑老方悟賢聖,大用驚慚。其西社為普賢邑齋者,僧徒方集,忽有婦人,懷妊垂產,雲︰“見欲生子。”因入菩薩堂中,人呵怒之,不可禁止。因產一男子,于座之前,既初產生,甚為污穢,諸人不可提挈出,深用詬辱。忽失婦人所在,男變為普賢菩薩,光明照燭,相好端麗,其所污穢,皆成香花,于是乘象騰空,稍稍而滅。諸父老自恨愚暗,不識普賢,刺眇其目者十余人。由是言之,菩薩變觀。豈凡人能識。(出《紀聞》)

    開元初年,同州界有幾百戶人家,分為東西普賢邑社,建造了普賢菩薩像,而每天設齋戒。東社邑家的青衣,把齋戒日子生的兒子放在齋案旁,給他取名叫普賢。年齡到了十八歲,任性而愚俗,勞累的事,都被嘗遍。後因設齋戒的日子,這個小子忽然推倒普賢身像而自己坐在那個地方。邑老看到了,都非常生氣,咒罵他,又鞭打他。普賢笑著說︰“我因你們的誠心,所以出生在這里,你們看見真普賢不能更加敬拜,而拜求這個土像有什麼好處?”于是忽然變自身為普賢菩薩身,身上黃金色,乘著六牙象,飛向空中去了,放出巨大的光明,天上花象彩雲,五色相映,于是就熄滅了。邑老才明白是賢聖,都非常驚訝慚愧。那個西社為普賢邑齋戒的,僧徒正集聚。忽然有一婦人,懷孕臨產,說要生孩子。于是就進入菩薩堂內,人呵怒她,不能阻止,于是在靈座的前面,生下一男孩。既是剛剛生出,非常污穢,人人都不可以抱出來,更用詬語侮辱她。忽然婦人不見了,男孩變成為普賢菩薩,光明照耀,貌相端正美麗,他的那些污穢之處,都變成香花。于是乘象騰空而去,漸漸而熄滅。各位父老自恨愚昧,不識普賢。刺瞎自己眼楮的十幾個人。因此說︰菩薩的變化,凡人怎麼能識別呢?

    李洽

    山人李洽,自都入京,行至灞上,逢吏持帖,雲︰“追洽。”洽視帖,文字錯亂,不可復識,謂吏曰︰“帖書乃以狼籍。”吏曰︰“此是閻羅王帖。”洽聞之悲泣,請吏暫還,與家人別。吏與偕行過市,見諸肆中饋饌,吏視之久。洽問︰“君欲食乎?”曰︰“然。”乃將錢一千,隨其所欲即買。止(“止”原作“正”,據明抄本改。)得一味(“味”原作“床”,據明抄大改。),與吏食畢,甚悅,謂洽曰︰“今可速寫金光明經,或當得免。洽至家寫經畢,(“畢”字原本無,據明抄本補。)別家人,與(“與”原作“畢”,據明抄本改。)吏去。行數十里,至城,壁宇峻嚴,因問此為何城,吏雲︰“安祿山作亂,所司恐賊越逸,故作此城以遇之。”又問城主為誰,曰︰“是鄔元昌。”洽素與城主有故,請為通之。元昌召入,相見悲喜。須臾,有兵馬數十萬,至城而過,元昌留洽坐,出門迎候,久之乃回。洽問此兵雲何,曰︰“閻羅王往西京大安國寺也。”既至寺,登百尺高座,王將簿閱雲︰“此人新造金光明經,遂得延算,故未合死。”元昌嘆羨良久,令人送回,因此得活。(出《廣異記》)

    山人李洽,從都市入京城,來到灞上,正遇官吏拿帖說︰“追李洽。”李洽看見帖子,文字錯亂,不能辨認,對官吏說︰“帖子寫得很亂。”官吏說︰“這是閻羅王的帖子。”李洽听到後悲傷流淚,請求官吏暫且回去,待和家人告別。官吏和他一起走過街市,看見許多酒肆中食物,官吏看了很久。李洽問︰“你想吃嗎?”回答說︰“是的。”李洽就拿出一千錢,任他去買,只買一樣東西吃,吃完後他很高興,對李洽說︰“現在可以速去寫金光明經,或許能夠獲免”。李洽到家後寫完經書,告別家人,和官吏一起走了。走了幾十里,到了一城內,城宇峻嚴,于是問這是什麼城,官吏說︰“安祿山作亂,所主管的人害怕賊人逃跑。所以造了這座城來阻止他。”又問城主是誰?回答說︰“是鄔元昌。”李洽一向與城主有老交情。請求為他通報一聲,元昌召喚他進來。相見悲喜交加。不一會,有兵馬幾十萬過城。元昌留李洽暫坐,出門去迎候,很久才回來。李洽問這些兵是干什麼。回答說︰“閻羅王往西京大安國寺去。”已經到了寺里,登上百尺的高座,閻王把生死簿閱完後說︰“這個

    人新造了金光明經,就能延長壽命,所以不當死。”元昌嘆息羨慕了好久,令人送回。因此李洽才復活了。

    王乙

    王乙者,自少恆持如意輪咒。開元初,徒侶三人,將適北河。有船夫求載乙等,不甚論錢直,雲︰“正爾自行,故不計價。”乙初不欲去,謂其徒曰︰“彼賤其價,是誘我也,得非苞藏禍心乎!”舡人雲︰“所得資者,只以供酒肉之資,但因長者,得不滯行李爾。”其徒信之,乃渡。仍市酒共飲,頻舉酒屬乙,乙屢聞空中言勿飲,心愈驚駭。因是有所疑。酒雖入口者,亦潛吐出,由是獨得不醉。洎夜秉燭,其徒悉已大鼾。乙慮有非道,默坐念咒。忽見舡人,持一大斧,刀長五六寸,從水倉中入,斷二奴頭,又斬二伴。次當至乙,乙伏地受死,其燭忽爾遂滅。乙被斫三斧,背後有門,久已釘塞,忽有二人,從門扶乙投水。岸下水深,又投于岸,血雖被體,而不甚痛。行十余里,至一草舍,揚聲雲︰“被賊劫。”舍中人收乙入房,以為拒閉。及報縣,吏人引乙至劫所,見岸高數十丈,方知神咒(原本“咒”下有“明”字,據明抄本刪。)之力。後五六日,汴州獲賊,問所以,雲︰“燭光忽暗,便失王乙,不知所之。”一瘡雖破,而不損骨,尋而平愈如故,此持如意輪咒之功也。(出《廣異記》)

    王乙,從小常常堅持念如意輪咒。開元初年,徒弟三人,將要到黃河以北去,有個船夫要載運王乙等,不很講錢的多少,說︰“正是你們自己要去,所以不計較價錢。”王乙起初不想過,對他的徒弟說︰“他不講價錢,是想引誘我,難道是包藏禍心嗎?”船上的人說︰“所得到的錢只是用來供給酒肉的錢,因為是長者,更不該阻隔了。”他的徒弟相信了他,于是上船買了酒和他共飲。船夫頻頻舉酒敬王乙,王乙多次听到空中說“不要飲酒”,心更加驚慌害怕,因此也就有所疑心,酒雖然進入嘴里,也暗中吐出來了,因此唯獨他不醉。到了夜里點上蠟燭,他的徒弟都已酣睡,王乙想到會有不測,就默坐念咒。忽見船上的人,拿著一把大斧子,刀長五六寸,從水倉中出來,砍斷二個奴僕的頭,又斬了兩個同伴,接著就輪到王乙,王乙趴在地上等死,那個蠟燭忽然就滅了。王乙被砍三斧,背後有門,早已釘死了,忽然有兩個人,從門進來扶著王乙投入水中,岸下水深,又把他投到岸邊,雖然全身是血,卻不很疼痛。走了十多里,到了一草屋,大聲說被賊劫了。房中的人收乙進屋,把他關了起來,就報告到縣里。官人帶王乙到被劫之處,看見岸高幾十丈,才知道是神咒的力量。以後五六天,汴州抓到了賊,問緣由,賊說︰“當時燭光忽然暗了,便不見了王乙,不知去處。王乙雖然被砍破創口,卻不損害骨頭,不久就好了,象以前一樣。這是持念如意輪咒的功勞。

    鉗耳含光

    竺山縣丞鉗耳含光者,其妻陸氏,死經半歲。含光秩滿,從家居竺山寺,有大墩,暇日登望。忽于墩側見陸氏,相見悲喜,問其死事,便爾北望,見一大城,雲︰“所居在此。”邀含光同去,入城,城中屋宇壯麗,與人間不殊。傍有一院,院內西行,有房數十間,陸氏處第三房。夫婦之情,不異平素,衣玩服具亦爾。久之日暮,謂含光曰︰“地府嚴切,君宜且還,後日可領兒子等來,欲有所囑,明日不煩來也。”及翌日,含光又往,陸氏見之驚愕曰︰“戒卿勿來,何得復至?”頃之,有緋衣吏,侍從數十人來入院。陸氏令含光入床下,垂氈至地以障之,戒使勿視,恐主客有犯。俄聞外呼陸四娘,陸氏走出。含光初甚怖懼,後稍竊視,院中都有二十八婦人,緋衣各令解髻兩兩結,投釜中,冤楚之聲,聞乎數里,火滅乃去。陸氏徑走入房,含光見入,接手床上,良久悶絕。既寤,含光問︰“平生齋菜誦經念佛,何以更受此苦?”答雲︰“昔欲終時,有僧見詣,令寫金光明經,當時許之,病亟草草,遂忘遺囑,坐是受妄語報,罹此酷刑。所欲見兒子者,正為造金光明經。今君已見,無煩兒子也。”含光還家,乃具向諸子說其事,悲泣終夕。及明往視,已不復見,但荒草耳。遂貨家產,得五百千,刺史已下,各有資助,滿二千貫文。乃令長子載往五台寫經,至山中,遍歷諸台,未有定居。尋而又上台,山路之半,遇一老僧。謂之曰︰“寫經救母,何爾遲回?留錢于台,宜速還寫金剛經也。”言訖不見,其子知是文殊菩薩,留錢而還。乃至舍寫經畢,上墩,又見地獄,因爾直入。遇閉門,乃扣之,門內問是誰,鉗耳贊府即雲“是我”。(明抄本無“誰”字“我”字,即作“耶”。)久之,有婦人出曰︰“貴閣令相謝,寫經之力,已得托生人間,千萬珍重。”含光乃問︰“夫人何故居此?”答雲︰“罪狀頗同,故復在此爾。”(出《廣異記》)

    竺山縣縣丞鉗耳含光的妻子陸氏,死後過了半年,含光的任期也到期,從家出來住在竺山寺里,有一個大土墩,閑暇的日子就去登望。忽然在墩子側看見了陸氏,夫妻相見悲喜交加,問她死後的事,便讓他向北看,看見一座大城說︰“就住在這里。”並邀含光一同去。入城,城中房屋壯麗,和人間的不兩樣。旁邊有一院,院內向西走,有幾十間房子,陸氏住

    在第三間。夫婦之情,和平常一樣,衣物也都和以前一樣。過了很久天晚了,對含光說︰“地府很嚴,你應當暫且回去了,後天可領著兒子來,想有所囑咐,明天別再來了。”等到第二天,含光又來了,陸氏看見驚懼地說︰“告訴你不要來了,為什麼又來了。”過了一會,就有穿紅衣的官吏,跟從幾十個人來到院內,陸氏叫含光藏到床下,垂氈到地來擋住他,告訴他不要看,恐怕主人客人有所冒犯。不一會听到外面喊陸四娘,陸氏走了出去。含光起初很害怕,後漸漸偷看,院中有二十八個婦人,紅衣吏各讓她們解開發髻兩兩相結,投到釜中,冤枉痛楚之聲,幾里外都能听到,火滅才離去。陸氏一直走進房內,含光見她進來,接手拉到床上,好久不出聲,終于明白過來,含光問︰“平生齋戒吃素誦經念佛,為什麼還受這樣的苦?”答道︰“先前將死的時候,有和尚到我那見我,令我寫金光明經。當時答應了他,病急匆忙,就忘了他的囑咐,犯了這個罪而受的報應,遭受這種酷刑,所說的想兒子,正是想為我造金光明經。現在你已看到了,就不要麻煩兒子了。”含光回家,就把這些事都向兒子們說了,悲傷了一個晚上,等到第二天再要去看,已經再也看不見了,只看見了荒草罷了。于是就賣家產,得到了五百千。從刺史以下,各有資助,計有二千貫文,令長子帶著去五台寫經。到了山中,找遍各台沒有定居的地方,不久又上台,半山路上遇到一個老僧,對他說︰“寫經救母,為什麼這麼遲才來,把錢留在台上,應快回去寫金剛經。”說完就不見了,他的兒子知道是文殊菩薩,就留下錢而回來了。到家寫經,寫完後,登上土墩,又看見地獄,因而一直進去,遇著關的門,就敲門,門內問是誰?鉗耳贊府就說“是我”,很久,有婦人出來說︰“貴閣讓我來感謝你們寫經的功力,她已托生人間了,讓你們千萬珍重。”含光又問︰“夫人什麼原因住在這里?”答到︰

    “罪狀相同,所以還在這里。”

    席豫

    唐開元初,席豫以監察御史,按覆河西。去河西兩驛,下食,求羊肝不得,撻主驛吏。外白“肝至”,見肝在(“見”原作“問”。據明抄本改。)王,王曰︰“殺生有道,何故生取其肝,獨能忍乎?”豫雲︰“初雖求肝,肝至見動,實不敢食。”言訖,見一小佛從雲飛下,王起頂禮。佛言如豫所陳。王謂羊曰︰“他不食汝肝,今欲如何!”尋放豫還也。(出《廣異記》)

    唐朝開元年初,席豫以監察御史的身份去河西按查。到了河西兩個驛站,準備吃飯,找不到羊肝,就鞭打驛吏,外面說肝已到了。席豫看見肝在盤子中搖動不停,皺眉好久,讓拿下去,于是拿來一匹絹,為羊鑄佛。半天左右,席豫忽然死去。隨從官吏去見王,王問︰“殺生自然有道,為什麼要活取它的肝,怎麼能忍心呢?”席豫說︰“當初雖然要肝,但肝到了卻看見它搖動,實在不敢吃它。”說完,就看見一個小佛從雲中飛下來,王起身禮拜,佛說的和席豫所說的一樣。王對羊說︰“他不吃你的肝,現在想要怎麼辦?”不久也就放席豫還生了。

    裴休

    唐開成元年,宰相裴休,留心釋氏,精于禪律。師圭峰密禪師。得達摩頓間密師注法界觀禪詮,皆相國撰文序。常被毳衲,于歌妓院中,持缽乞食,自言曰︰“不為俗情所染,可以說法為人。”每自發願,願世世為國王,弘護佛法。後于闐國王生一子,手文中有裴休二字,聞于中朝。其子弟請迎之,彼國不允而止。(出《北夢瑣言》)

    唐朝開成元年,宰相裴休,信奉佛教,精通禪律,拜圭峰密禪師為師,得到了達摩頓間密師法界觀禪的詮釋,都是相國撰寫的文序,裴休曾經披著細毛的衲衣,到歌妓院中,拿著缽化齋,自己說︰“不被世俗之情所污染,可以給人說法。”常常自己發願︰願世世代代為國王,護佑佛法。後來于闐國國王生了一個兒了,手中有裴休二字。消息傳到中朝,他的子弟想迎接他回來,那個國家不準許並制止了他們。

    牙將子

    唐東蜀大聖院有木像,制度瑰異,耆老相傳雲︰頃自荊湘溯流而上,歷歸峽等郡,郡人具舟揖取之,縴夫牽挽,不至岸。至渝,州人焚香祈請,應聲而往。郡守及百姓,遂構大聖院安置之。東川有牙將者,其子常喑,忽一日畫地,告其父曰︰“某宿障深重,被茲業病,聞大聖院神通,欲舍身出家,依止供養,冀消除罪根耳。”父許之,由是虔潔焚修,夙夜無怠,經數載,倏爾能言,抗音清辯,超于群輩。復有跛童子者,睹茲奇異,發願于大聖院終身苦行,懺悔求福,未逾期歲,忽能起行,筋骨自伸,步驟無礙。事悉具本院碑,殿有東廡,見有喑僧跛童子二畫像並存焉。(出《報應錄》)

    唐朝東蜀大聖院內有木象,制做的瑰麗奇異,耆老相傳說是不久前從荊湘逆流而上,經過歸峽等郡,郡中人都準備船去迎取,縴夫牽拉也不到岸。一直到了渝州。州人焚香祈求,于是就應聲而去,郡守及百姓們,就造了大聖院安置了它。東川有個牙將,他的兒子常常不能出聲,忽然一天畫地,告訴他父親說︰“我積惡很深,得上了這種病,听說大聖院神通,想舍身出家,到那去供養,希望能消除這個罪根啊!”父親答應了他。從此他便虔誠潔淨焚香修行,整夜不怠,過了幾年,忽然能說話了,聲音清晰,超出于同輩人。又有個跛腳的兒童,親眼目睹這件奇異的事,發願要在大聖院終身苦行,懺悔求福,結果未過一年,忽然能站起行走,筋骨自然伸曲,走路的步伐一點也沒有妨礙。這些事都記在本院的碑上,殿有東廡,啞和尚和跛童子兩個的畫像都還保存著。

    卷第一百一十六報應十五(崇經像)

    謝晦尼智通王襲之周宗沈僧復僧道志唐文伯崔平業

    王鎮惡郭祖深衛元宗姜勝生傅奕並州人薛孤訓`州縣令

    丁零唐武宗王義逸贅肉西明寺明相寺僧義孚開照寺盜

    僧紹明潼江軍

    謝晦

    宋尚書謝晦為荊州刺史,謂塔寺不宜在人間,當移之郭外,乃自率部下至新寺門,遣隊士八十,持刀斧,毀壞浮圖,尊像縱橫,瓦木傾墜。俄而雲霧暗天,風塵勃起,晦冥即怖走,隊人驚散,莫知所以。晦等夜夢,咸見沙門,飛騰空中,光明顯赫。又見二人,形悉丈余,容姿甚偉,厲聲嗔曰︰“所行反道,尋當自知。其後,隊人滿(明鈔本“滿”作“史”雙字)身著癩疾,經時而死。余人並犯法就終,謝晦連年患瘠病,後因謀叛,合家被誅,皆非命而卒。(出《辨正論》)

    宋朝尚書謝晦任荊州刺史。他聲言塔寺不應該建在城里,應該移到城外去。于是就親自率領部下來到新寺門,派了八十個士兵,拿著刀斧,砍的砍,刨的刨,毀壞了佛象,佛神的塑像也都橫躺豎臥,房倒屋塌瓦掉木倒。不一會兒,雲霧遮天蔽日,大風吹起煙塵。謝晦一看這樣昏暗嚇得跑了,士兵也都驚懼四散逃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謝晦等人在夜晚都作了夢,都看見和尚在空中飛騰。發出耀眼的光亮。又看見兩個一丈多高的人,容顏姿態都很奇偉,瞪著眼楮大聲斥責說︰“你們的所作所為背叛了仁道。不久自己就會明白。”這以後那些士兵滿身生癩,不幾天就死了。其余的人相繼犯法被處死。謝晦一連幾年脊背生瘡。後來因為他謀反全家都被殺了。這些人都不是正常死亡的。

    尼智通

    宋尼智通,京師簡靜尼也,年貌殊少,信道不篤。元嘉九年,師死罷道,嫁為魏郡梁甫妾,生一男,年七歲,家甚貧窮,無以為衣。智通為尼時,有數卷素無量壽法華等經,悉練搗之,以衣其兒。居一年而得病,恍惚驚悸,肌體壞爛,狀若火瘡,有細白蟲,日去升余,慘痛煩毒,晝夜號叫。常聞空中語雲︰“壞經為衣,得此報也。”旬余而死。(出《冥祥記》)

    南北朝時,南宋有個尼姑叫智通,是京城簡靜庵的尼姑,年少貌美,但信道不忠。元嘉九年,因為她師傅死了她也就不信道了,還俗嫁給魏郡的梁甫作妾。生了一個男孩,已經七歲了。她們家一貧如洗,連衣服都穿不上。智通當尼姑時有幾卷用白絹寫的《無量壽》《法華》等經書,她就拿來拆散漂洗,然後給孩子做了衣服。一年以後得了病,神志不清,害怕心跳,肌膚壞爛,好象生了火瘡,長了很多細白蟲,每天都能撥除一升多,疼痛難忍煩躁不安,晝夜號叫,經常听到空中有人說︰“毀了經書做衣服,應該得到這樣的報應啊。”十多天就死了。

    王襲之

    宋吳興太守瑯琊王襲之,有學問,愛老莊而不信佛,唯事宰殺。初為晉西省郎中,性好賓客,于內省前養一雙鵝,甚愛玩之。夜忽夢鵝口(“口”原本作“曰”,據明抄本改。)餃一卷經,可十紙許,取看皆說罪福之事,明旦果見,乃是佛經。因是不敢宰殺,篤信過人。(出《辨正論》)

    宋朝的吳興太守王襲之是瑯琊人,博學多聞,信奉道教而不信佛教,專能宰殺家禽牲畜。當初任晉西省郎中,性好客,在府內養了一對鵝,特別喜歡這對鵝。有一天忽然夢到鵝口中餃著一卷經書,約有十多頁,拿來看那里面都說的是罪和福一類的事。第二天早晨果然發現了經書,原來是佛經。從此以後再也不敢宰殺了,一心一意信佛超過了別的人。

    周宗

    周宗者,廣陵郡人也。宋元嘉七年,隨到彥之北伐。王師失利,與同邑六人逃竄。間行于彭城北,遇一空寺,無有僧徒,中有形像,以水晶為相,因共竊取之,乃出村貸食。其一人羸病,等輩皆輕之,獨不得分與。既而各還家,三四年中,宗等五人,相繼病癩而死。不得分者獨獲免。(出《冥祥記》)

    周宗是廣陵郡人。宋朝元嘉七年,隨從到彥之北伐,結果官軍大敗。周宗就和六個同鄉逃跑了,從小路跑到彭城以北,踫到一個空寺院,連一個僧徒也沒有。但寺里有個佛像,是用水晶雕刻成的。他們幾個人就一塊兒把水晶塑像偷走了,出村後換了食物。結果其中一個

    人瘦弱有病,其他人都輕視他,沒有分給食物。後來就各自回家了。三四年的時間內,周宗等五個人都相繼生了癩瘡死去,只有那個沒分到食物的沒死。

    沈僧復

    宋吳興沈僧復,大明末,本土饑荒,逐食至山陽。晝入村野乞食,夜還寄寓寺舍左右。時山陽諸小形銅像甚眾,僧復與其鄉里數人,積漸竊取,遂囊篋數四悉滿,復因將還家,共鑄為錢。事既發覺,執送出都,入舡便雲︰“見人以火燒之。”晝夜叫呼,自稱楚毒不可忍,未及刑坐而死,舉體皆拆裂,狀如火燒。吳郡朱亨,親識僧復。具見其事。(出《冥祥記》)

    宋朝吳興的沈僧復,在大明末年,因為當地鬧饑荒,一路討飯來到山陽。白天他就到村子里去討飯,天黑就回來寄住在寺院左右。那時山陽冬寺院里的各種小銅佛像非常多。沈僧復就和同鄉的幾個人一天天偷來很多。于是把幾個箱子口袋都裝滿了。僧復就把這些銅像帶回家,與同鄉一起鑄造銅錢。事情立即就被發覺了,被抓獲解往京都,上了船就說“有人用火燒我。”他便白天晚上大呼大叫,自己就痛苦得不能忍受,還沒有受到刑罰就死了,死的時候全身都破裂,好象火燒的一樣。吳郡的朱亨認識僧復,這些事他都親眼看見了。

    僧道志

    宋沙門僧道志者,北多寶僧也。嘗為眾僧令知殿塔,自竊幡蓋等寶飾。所取甚眾,後遂偷像眉間珠相,既而開穿垣壁,若外盜者,故僧眾不能覺也。積旬余而得病,便見異人,以戈矛刺之,時來時去,輒驚叫,應聲流血。初猶日中一兩如此,其後病甚,刺者稍數,瘡痍變遍體,呻呼不能聲。同寺僧眾,頗疑其有罪,欲為懺謝。始問,猶諱而不言。將盡二三日,乃具自陳列,泣涕請救曰︰“吾愚悖不通,謂無幽途,失意作罪,招此殃酷,生受楚拷,死嬰刀鑊,已糜之身,唯垂哀恕,今無復余物,唯衣被氈履,或足充一會。”並頻請願,具為懺悔者。偷像相珠有二枚,一枚已屬嫗人,不可復得;一以質錢,在陳昭家,令贖取。道志既死,諸僧合集,贖得相珠,並設齋懺。初工人復相珠時,展轉回趣,終不安合,眾僧復為禮拜燒香,乃得著焉。年余,而同學等于昏夜間,聞空中有語,詳听即道志聲也。自說雲︰“自死已來,備嬰痛毒,方累年劫,未有出期。賴蒙眾僧哀憐救護,贖像相珠,故苦酷之中,時有間息,感恩無已,故暫來稱謝。”言此而已,聞其語時,腥腐臭氣,苦痛難過。言終久之,乃稍歇。(出《冥祥記》)

    宋朝有個和尚叫道志,是北多寶的和尚。他在當僧人時奉命看守佛殿佛塔,當看守時獨自盜了幡簾幃蓋等寶飾,偷了很多,後來就偷佛像眼眉中間的珠子,接著又把牆壁扒開,造成象外人偷出似的現場,所以眾僧人也沒有發覺。過了十多天道志就得了病,看見一個不平常的人用槍矛刺他,有時來有時走,他驚駭大叫,隨著叫聲而流血。最初還是一天里有一兩次這種情況,到後來病就加重了,刺他的人來的次數也稍有增加,他的滿身都變成了瘡傷,直到連呻吟的力氣也沒有了。同寺的僧人們都懷疑他犯了罪,想要讓他懺悔。開始問他的時候,他還隱諱不說,又過了二三天,才把他作的事全都說出來,哭著請求救命說︰“我愚蠢糊涂不通事理,以為沒有冥間幽途,一念之差犯了罪,招來這樣慘酷的殃禍。活著受嚴厲地拷打,死了要受刀割或在大鍋里煮。現在全身都爛了,只求可憐我饒恕我。現在我也沒有別的東西。只有衣服,被褥、帽子和鞋了,這些東西變賣了也許能夠一次佛會的費用。”道志一再請願,這些東西都拿出來作懺悔。又說︰偷佛像上的珠子有二枚,一枚已經換給了一個婦人,不可能再找回來了,另一枚換了錢,在陳昭家。讓他們贖回。道志死後,僧人們集資。贖回那一枚塑像上的珠子,並擺了齋為道志懺悔。剛開始工匠往佛像上裝珠子時,翻來覆去怎樣也安不上。僧人們又給佛像作禮拜燒香,才算安上了。一年多以後,道志的師兄師弟們經常在昏暗的夜間听到空中有說話的聲音。仔細听才听出是道志的聲音。道志自己說︰“自從死了以來,各種苦都受遍了,將要有很長時間,沒有擺脫的日期,全靠眾僧可憐救助。贖回佛珠。所以,在特別痛苦之中,也稍有停息的時候,感恩不盡,才特意來致謝。”說到這兒就不說了。當听他說話的時候。聞到一種腥臭腐爛的氣味,讓人難以忍受。說完過很長時間稍稍好一些了。

    唐文伯

    宋唐文伯,東海贛榆人也。弟好蒲博,家資都盡。村中有寺,經過人或以錢上佛,弟屢竊取。後病癩,卜者雲︰“祟由盜佛錢。”父怒曰︰“佛是何神,乃令我兒致此!吾當試更虜奪,若復能病,可也。”前縣令何欣之婦,上織成寶蓋帶四枚,乃盜取為腰帶。不百日,復得惡病。發瘡之始,起腰帶處。(出《冥祥記》)

    宋朝的唐文伯是東海贛榆人,他的弟弟好以子、馬、五木等博具而賭,把家產都輸光了。他住的村子里有座寺院、經過這里的人有的就拿錢敬獻給佛像。他的弟弟多次竊取這些錢。後來得了病生癩瘡。給他算命的人說︰“這個災禍是由于他偷了佛的錢。”他父親氣憤地說︰“這個佛是什麼神?就讓我的兒子得了這樣的病,我再拿些別的東西試試,如果也能得病,我就信。”前任縣令何欣的媳婦織成四條佛的寶蓋帶子敬獻給佛。他就偷來作腰帶。還不到一百天,他又得了惡病,開始生瘡,是從腰帶那個地方生的。

    崔平業

    梁人崔平業者,善弓馬,為武士監軍。一生以偷佛熔銅為業,賣銅以供酒肉,心無慚懼。年五十,妻子兄弟並死,業一身忽病目障,饑寒並至,餓死。(出《辨正論》)

    南北朝梁人崔平業。善于騎馬射箭,當了武士監軍。他一輩子以偷佛像熔化成銅為職業,賣了銅買酒肉,心里不覺得慚愧也不害怕。五十歲那年,妻和孩子兄弟們一起死了。他孤身一人忽然又得了病眼楮瞎了,這樣饑寒一同來到,餓死了。

    王鎮惡

    梁人進(《辨正論》注八“進”作“道”)士王鎮惡,有學問而無善心,出言多所非毀,亦為時人所嫌。輕慢佛法,見僧必侮誚。後以教學為業,時有鹿溪寺僧法滿寄銅鐘一口于其學內,未取之間,鎮惡盜以鑄錢。後與僧法滿對誓,經年重病,而舌彎縮,口不得言。既知負誓,乃舍資鑄鐘贖罪。至死,口不得言。(出《王氏戒》)

    梁人王鎮惡是進士,有學問卻沒有善良的心,經常惡語傷人,當時人們都嫌棄他。他還輕慢佛法,看見僧人就一定要侮辱耍笑一番。後來他以教學為職業,當時鹿溪寺有個法滿和尚在他的學校里寄存了一口銅鐘,還沒取走的時候,鎮惡就偷著熔化鑄成銅錢。後來他和法滿和尚發誓說根本沒動那口鐘。過了一年就得了重病,舌頭彎曲萎縮,不能說話。他自己知道是違了誓,于是拿出錢財鑄鐘贖罪,到死的時候還是不能說話。

    郭祖深

    梁人郭祖深,上梁武一十八條事,請廢郭內小寺及無業僧尼,梁武不納。後夢見神唾之,遂病癩,雖悔不差。(出《辨正論》)

    梁人郭祖深,曾上奏梁武帝十八件事,其中有一條要廢掉城郭內的一個小寺院和那些無業的僧尼。梁武帝沒有采納他的意見。後來他夢見神唾斥他,于是得了癩瘡病,雖然後悔但也沒有好。

    衛元宗

    衛元宗毀法之後,身著熱風,委頓而死。(出《辨正論》)

    衛元宗毀掉佛法以後,得了一種熱風發燒的病,最後枯瘦困頓而死。

    姜勝生

    冀州故觀城人姜勝生,唐武德末年,忽遇惡疾,遂入蒙山醫療,積年不損。後始還家,身體瘡爛,手足指落。夜眠,忽夢見一白石像,可長三尺許,謂之曰︰“但為我續手,令爾即差。”至旦,忽憶于武德初年,在黍地里打雀,于故村佛室中,取維摩經裂破,用系杖頭嚇雀。有人見者雲︰“盜裂經大罪。”勝生反更惡罵,遂入堂中,打白石像右手落,夢中所見,宛然舊像。遂往佛前,頭面作禮,盡心悔過。顧匠續其像手,造經四十卷,營一精舍。一年之內,病得痊,鄉人號為聖像。(出《冥報記》,明抄本作出《冥報拾遺記》)

    冀州故觀城人姜勝生,在唐朝武德末年忽然得了很重的病,于是就去蒙山找人治療。治了幾年也不見效,後來才回家,身體生瘡潰爛,手指和腳指都掉了。晚上睡覺,忽然夢見一個白色石像,估計能有三尺多高,那石像對他說︰“只要給我續上手,我就讓你的病好。”到天亮葉,忽然回憶起來在武德初年,有一次他在苞米地里打麻雀,直追到原來村子里的佛室里,他拿起維摩經撕破用來系在棍子頭上嚇唬麻雀。有看見他這樣做的人說︰“偷撕經書是很大的罪。”勝生不但不听反而惡語罵人,又進到佛堂里把白色石佛像的右手打掉了。勝生夢中見到的佛像,很象當年那座舊佛像。于是就到佛像前,面對佛像磕頭作禮,一心一意悔過。又雇了工匠給佛像續上右手,造了經書四十卷,還另建了一座做佛寺的房子,一年之內病就全好了。鄉里的人都稱佛像為聖像。

    傅奕

    唐太史令傅奕,本太原人,隋末,徙至扶風。少好博學,善天文歷數,聰辯,能劇談。自武德貞觀中,嘗為太史令,性不信佛法,每輕僧尼,至以後像為磚瓦之用。貞觀十四年秋,暴病卒。初奕與同伴傅仁均、薛頤,並為太史令,頤先負仁均錢五千,未償而仁均死,後頤夢見仁均,言語如平常。頤因問曰︰“先所負錢,當付誰人?”仁均曰︰“可以付泥犁人。”問是誰,答曰︰“太史令傅奕是也。”既而寤。是日夜,少府監馮長命又夢己在一處,多見先亡人,長命問經文說罪福之報,未知審定有否,答曰︰“皆悉有之。”又問如傅奕者,生平不信,死受何報,答曰︰“罪福定有,然傅奕已配越州為泥犁矣。”(出《地獄苦記》)

    唐朝的太史令傅奕。本來是太原人。隋朝末年。搬到扶風。他少年時就愛好廣泛,學識淵博善于天文歷法和算數。聰慧有辯才,還能談很難的問題。從武德貞觀年,曾任太史令。他生性不信佛法。經常輕視僧尼,以致用石佛象當磚瓦用。貞觀十四年秋天,突然得急病死了。當初他和同伴傅仁均、薛頤,同作太史令。薛頤以前欠傅仁均五千錢,還沒償還仁均就死了。後來薛頤作夢夢見了仁均,說話就象平時說話那樣,薛頤就趁機問仁均︰“以前我欠你的錢應該還給誰呢?”仁均回答說︰“可以給地獄里的人。”薛頤追問是誰。仁均答︰“就是太史令傅奕。”然後就醒了。也就在那天晚上,少府監馮長命夢到自己在一個地方,見到了很多先死了的人,長命就問經文里論的罪福等報應,不知審定沒有。回答說︰“全都有。又問︰“象傅奕那樣,一生也不信佛法,死了受什麼報應?”回答說︰“罪和福一定有報應,然而傅奕已經發配到越州成了地獄里的人了。”

    並州人

    並州有人解畫,曾陷北虜,突厥可汗遣畫佛像。此人時偷彩色,恐被搜獲,紙裹塞鼻中,鼻中血出數升。此人後為僧,唐貞觀中,于山東住寺,漸漸患鼻。二三年,後鼻中生肉,甚大如桃,膿血狼藉,酸痛不已。後請僧靈懺悔,病亦不愈,十年始亡。靈嘗住慈恩寺,說其事。(出《廣古今五行記》)

    並州有個人會畫畫,曾經被突厥人抓去作了俘虜。突厥的可汗派他畫佛像。這個人有時偷顏料。怕被搜查出來,就用紙裹著塞到鼻子里,鼻子里淌血能有幾升那麼多。這個人後來當了和尚。唐朝貞觀年間,在山東住于寺院里,慢慢得了鼻病,二三年以後鼻中生出肉,像桃一樣大,流膿淌水,不停地痛疼。後來他請靈和尚為他作懺悔,但病也不見好。十年以後才死。靈曾在慈恩寺住過,說了他的事。

    薛孤訓

    唐貞觀二十年,征龜茲。有薛孤訓者,為行軍倉曹。軍及屠龜茲後,乃于精舍剝佛面金,旬日之間,眉毛盡落。還至伊州,乃于佛前悔過,以所得金皆為造功德。未幾,眉毛復生。(出《冥祥記》)

    唐朝貞觀二十年,征討龜茲。有個叫薛孤訓的人,是軍營里管倉庫的官。軍隊佔領了龜茲以後,他在一所佛堂里剝掉了佛面上的金子。十多天的時間,他的眉毛全掉了。回到伊州,他就在佛前悔過。把所剝下來的金子全都拿出來作了功德。不久,他的眉毛又長出來了。

    `州縣令

    唐貞觀中,有人任`州一縣令,往高昌,于寺得一真珠像。至京師,諸大寺欲與千貫錢買之,不肯,遂毀破,賣得一千三百貫。後月余患腫,寤寐之間,見一僧雲︰“何因毀壞尊像?”遂遣人拔其舌,長尺余,苦痛呻吟,數日而死。德安縣令薛逵備知此事。(出《冥祥記》,明抄本作出《廣古今五行記》)

    唐貞觀年間,有一個人任`州縣令。有一次,他去高昌的時候,在寺廟里得到一個純珍珠的佛像。到了京城,各大寺院要給他一千貫錢買去。他不肯。于是毀壞了它,賣了一千三百貫。一個多月後全身發腫。睡覺的時候看見一個和尚說︰“為什麼毀壞尊像?”于是就派人拔他的舌頭,拔出一尺多長,他苦痛地呻吟。只幾天就死了。德安縣令薛逵全都知道這件事。

    丁零

    相州鄴城中,有丈六銅立像一軀。賊丁零者,志性凶悖,無有信心,乃彎弓射像,箭中像面,血下交流,雖加瑩飾,血痕猶在。又選五百力士,令挽僕地,消鑄為銅,擬充器用。乃口發大聲,響烈雷震,力士亡魂喪膽,人皆僕地,迷悶宛轉,怖不能起。由是賊侶慚惶,歸信者眾。丁零後時著疾,被誅乃死。(出《宣驗記》)

    相州鄴城的城里,有座一丈六尺多高銅鑄的立佛像。賊人丁零,生性凶殘背逆,沒有信佛的心,他拉弓搭箭射銅像,箭正中銅像的面上,立刻流出很多血,雖然加以掩蓋修飾、血的痕跡還是不掉。丁零又選派了五百個力士,讓他們拉拽讓銅像倒在地上,打算熔化為銅。好作別的東西用。那銅像發出很大的聲音,聲音象炸雷一樣。力士們喪魂落魄。膽子也沒了,都倒在地上,迷迷糊糊天旋地轉。嚇得不能起來。于是賊人們慚愧惶恐,信佛的人很多了。丁零後來得了病。被殺而死。

    唐武宗

    長安城北有古冢,高十數丈,傳雲周穆王陵也。唐會昌六年,正月十五日,有人夜行至陵下,聞人語于林間,意其盜也,因匿于草莽中伺焉。俄有人自空而來,朱衣執版,宣曰︰“冢尉何在?”二吏出曰︰“在位。”因曰︰“錄西海君使者,何時當至?”吏曰︰“計程十八日方來。”朱衣曰︰“何稽?”對曰︰“李某(武宗名)坐毀聖教,減一紀算,當與西海君同日錄其魂。”忽有賈客鈴聲自東來,朱衣與二吏俱不復見。後數月,帝果晏駕。帝英毅有斷,勤于庶政,至如迎貴主以破羌族,復內地而殲狡穴,武功震耀,肅憲之次也。然金人之教,不可厚誣,則秦時焚書坑儒,後華山中有告祖龍之死者,事不謬矣。(出《傳神錄》,明抄本作出《傳記補錄》)

    長安城北有座古墳,高有十幾丈。傳說是周穆王的陵墓。唐朝會昌六年,正月十五那天,有一個人晚上走到陵墓下邊,听到樹林里有人說話,他心里想一定是盜賊,就在草叢里藏起來等著看。不一會兒發現有人從天空中下來。穿著紅衣服拿著笏板。大聲說︰“墳官在

    哪里?”有兩個官吏出來說︰“在這里!”紅衣人就說︰“去逮西海君王的使者。什麼時候應該到?”官吏說︰“算一下路程十八日那天才能來。”朱衣人說︰“因為什麼事?”回答說︰“武宗在位毀罵聖教,按減十二年算,應該和西海君王同一天收他的魂魄。”這時忽然听到有商客的馬鈴聲從東邊傳來,朱衣人和二官吏都不見了。幾個月後,武宗皇帝果然死了。武宗英明決斷,勤勉治國。能迎接友好鄰國的君主打敗了羌族,又在內地殲滅了山賊強盜的巢穴,武功赫赫。僅次于肅宗憲宗了。然而佛的教義是不能詆毀誣蔑的。那樣就好象秦朝時的焚書坑儒了,後來華山中有人報告說祖龍死了,看來這事一點兒也不假呀。

    王義逸

    唐會昌中,有王義逸者,護鳳翔軍,值武宗斥毀佛剎。義逸以家財易諸瓦木,取其精者,遂大營市邸,並治其第,為岐下之甲焉。居三年,一日有小吏入告,有不便事,且泣曰︰“某適方就室假寐,有紫衣人招入一朱戶,則類將軍之第也。見絲竹綺羅,賓客列坐滿堂,獨無將軍。紫衣人指階下一徑曰︰‘此路可見公主人。’因北趨,見荊棘滿地,其路才可容人,步至低屋,排戶而入,見將軍臥于床上,系其手足,有人持火至,方k其發,因出涕而言曰︰‘吾不幸,生好賈販僧寺材礎,以貪其利,今系于此,後三日當死。君歸為我告其家,速毀邸第,以歸佛寺,不可輒留。既而焰熾,不能盡言,”義逸怒而叱之。明日,果腦發癰,三日而卒。(出《傳記附錄》,明抄本作出《傳記補錄》)

    唐朝會昌年間,有個王義逸,作鳳翔將軍。正趕上武宗拆毀佛堂寶剎,義逸用家里的財物換回寺院的磚瓦木料,選用其中精美的,于是大量建造房屋,並修建了他的宅第,可以說是岐山下數第一了。住了三年。一天,有個小官吏進來報告,說有不便直說的事,然後小聲哭著說,“我剛才在床上閉著眼躺著,看到有一個紫衣人招我進入一個大紅門里,那院落也很象將軍你的府第。只見奏樂的跳舞的,賓客排坐滿堂,只單獨沒有將軍,紫衣人指著台階下面的一個小道說︰‘從這條路可以看見你的主人’。于是我就向北走,只見荊棘遍地荒涼冷落,那小路才能通過一個人。走到一個低矮的房屋前。過了一排門進去。見將軍躺在床上,捆綁著手腳,有人拿著火來了。正要燒頭發,你就大哭說︰‘我太不幸了,活著時候好販賣僧寺的建築材料,貪圖錢財,現在被綁在這里,三天後就該死了,你回去替我告訴家里的人,趕快毀掉那些房屋宅第,把那些材料都還給佛寺,一點兒也不要留。’接著火燒得更旺了,不能說完全。”義逸听後氣憤地呵斥他。第二天,果然腦後生了毒瘡。三天就死了。

    贅肉

    釋氏因果,時有報應。近歲有一男子,既貧且賤,于上吻忽生一片贅肉,如展兩手許大,下覆其口,形狀丑異,殆不可言。其人每饑渴,則揭贅肉以就飲啜,頗甚苦楚。或問其所因。則曰︰“少年無賴,曾在軍伍,常于佛寺安下,同火共l一羊,分得少肉,旁有一佛像,上吻間可置之,不數日嬰疾,遂生此贅肉焉。”(出《玉堂閑話》)

    佛家講因果,總有報應的時候。近年有一個男子,貧窮而且下賤。在上唇上邊突然間長出一片多余的肉,好象展開的兩支手那麼大,下面可以蓋住他的嘴,形狀丑怪的樣子實在說不出來。這個人每次餓了或者渴了,就須揭開那片多余的肉才能吃喝。簡直太痛苦了。有人問他這是什麼原因。他說︰“我少年時刁鑽,不講道理,游手好閑,曾當過兵,常常在佛寺安營住下,與同伙一起割一只羊。分到一些肉,旁邊有一尊佛像,上唇那個空間可以放些肉,我就放在那上面了。不過幾天就得了病,于是就生長了這片多余的肉。

    西明寺

    長安城西明寺鐘,寇亂之後,緇徒流離,闃其寺者數年。有貧民利其銅,袖錘鏨往竊鑿之,日獲一二斤,蠰于。如是經年,人皆知之,官吏不禁。後其家忽失所在,市銅者亦訝其不來。後官欲徙其鐘于別寺,見寺鐘平墮在閣上,及僕之,見盜鐘者抱錘鏨,儼然坐于其間,既已干枯矣。(出《玉堂閑話》)

    長安城西明寺有口大鐘,賊寇作亂之後。僧徒流離四散,西明寺空無一人,斷香火有幾年時間了。有個貧民看那口鐘的銅有利,就在衣袖里藏著錘和鏨到西明寺偷偷地鑿銅,一天可鑿下一二斤,然後就到集市上去賣。象這樣也有一年多了,人們都知道,官吏也不管。後來他們家忽然就不知哪里去了,買銅的人也怪他怎麼不來賣銅了呢?以後官府想把那口鐘搬到別的寺院里,看那鐘平墮在樓上,等把它放倒,只見盜銅的人抱著錘和鏨,分明地坐在里面,已經干枯了。

    明相寺

    鳳州城南有明相寺,佛數尊,皆飾以金焉。亂罹之後,有貧民刮金,蠰而自給,迨至時寧,金彩已盡。于是遍身生癬,癢不可忍,常須以物自刮,皮盡至肉,肉盡至骨而死焉。毀佛之咎,昭報如此。(出《冥祥記》)

    鳳州城南邊有座明相寺,寺里有幾尊佛像,都用金子裝飾著。遭亂以後,有個貧民去刮金子,賣了來供給自己的生活。等到社會安定了,佛像的金彩也都刮光了。于是這個人遍身生皮癬,癢得不能忍受,常常須用東西自己往下刮,皮都刮光了還是癢,直到把肉也刮掉到了骨頭而死了。毀佛的罪過,遭到如此的報應。

    僧義孚

    僧義孚,青社人,解琴。寓于江陵龍興寺,行止詭譎。府主優容之,俾齎錢帛,詣西川寫藏經。或有人偷竊社戶所造藏經出貨,義孚以廉價贖之,其羨財遂為所有。一旦發覺,賣經者斃于枯木下。此僧雖免罪,未久得疾,兩唇反引,有以驢口,其熱痛不可忍也,人皆畏見,苦楚備極而死。同寺有數輩,販蠰經像,懼而舍財,修功德,以孚為鑒戒。(出《冥報記》,明抄本作出《北夢瑣言》。)

    和尚義孚,青社人,會彈琴。居住在江陵龍興寺,這個人行動詭異多變,寺主優待他而收容了他,讓他帶著錢財到西川抄寫藏經。有的人偷竊廟堂所造的藏經出賣,義孚就用廉價收買來,剩余的錢就自己留下了。終于被發覺了,賣經的人死在枯樹下。義孚雖然被免罪,不久就得了病,兩個嘴唇翻長,好象驢的嘴。並且發熱疼痛不能忍受,人們都怕看他,最後受盡痛苦而死了。同寺的和尚中有些人曾販賣過經書和佛像,也害怕了,立刻拿出錢物,建立功德,拿義孚作誡鑒。

    開照寺盜

    偽蜀金堂縣三學山開照寺,夜群寇入寺,劫掠緇徒罄盡。寺元有釋迦藕絲袈裟,為千載之異物也,賊曹分取,與其妻拆而易之。夫妻當時,手指節節墮落,須鬢俱墜,尋事敗。戮于市。(出《儆戒錄》)

    前蜀金堂縣三學山有個開照寺。夜間一群賊寇進入寺里搶光了僧徒的財物。寺里原來有一件釋迦的藕絲袈裟,是千年珍奇寶物,賊官分取到手後,與他的妻子拆開賣了。立刻夫妻的手指一節一節地掉了,頭發和胡須也全掉了。不久事情被破獲,在市井中被殺死。

    僧紹明

    偽蜀大慈寺賜紫慈昭大師紹明,主持文殊閣,常教化錢物,稱供養菩薩聖像。積有星歲,所獲太半入己。後染病,恆見火燒頂至足,周而復始,不勝其苦。悔過懺謝,唱施衣,竟不獲免。(出《儆戒錄》)

    前蜀大慈寺御賜紫慈昭大師紹明,作文殊閣主持。他常常叫僧徒化齋收取錢物。說是供養菩薩聖像用,過了些年,所獲得的錢物多半都裝入了私囊。後來生了病,總看見大火從頭頂燒到腳底,燒完又燒,一再重復。紹明忍受不了這樣的痛苦,在菩薩像前拜謝懺悔,大量施舍衣物,但還是不能免除痛苦。

    潼江軍

    偽蜀潼江,起軍攻取閬州,兵火燒劫,閭里蕩盡。佛寺有大鐘在地,有一卒運大石擊鐘,令碎而蠰之。鐘破裂流迸,正中卒脛,雙折而死。(出《儆戒錄》)

    前蜀的潼江,發兵攻打閬州,兵士們燒殺搶掠,街巷里都被掃蕩一空。佛寺地上有一口大鐘。有一個兵士搬來一塊大石頭砸鐘,砸碎後要賣掉,鐘被砸碎四散迸裂,其中的一塊碎片正打在兵的小腿上,兩條腿都折斷然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