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濟華居士遺集
    出版緣起

    印順長老序

    李煥律師撰濟老事略

    輯者序

    發起組織助念往生團文

    筆談

    四不可得

    印老人的契機開示

    佛教教材的資源

    再印阿彌陀經白話解釋緣起

    影印藥師經緣起

    再印地藏菩薩本願經白話解緣起

    常惺大師二三事

    項子清居士往生事跡

    吳毓祥居士往生傳

    吳毓祥居士往生事略

    華嚴法會側記

    題寶華山隆昌寺留念冊

    呈松法師書

    呈九皋上人書

    致宗敬之書

    覆彭華元居士書

    致程郁靄居士書

    覆程觀心居士函

    致程觀心居士函

    致程觀心居士函

    覆廣化法師函

    項子清居士題主詞

    明常和尚掩關獻詞

    和智純居士佛涅日禮懺後步月詩

    附錄印光大師開示李濟華居士法語

    附錄印光大師覆李濟華居士函

    附錄知遠法師追思文

    附錄程觀心居士默哀文

    出版緣起

    本會鑒于淨空導師于講座中屢次提及並贊嘆李濟華老居士坐化,往生自在。適蒙屏東潮洲李居士提供本會此書,以此因緣予以重新校對制版,並將此書刊印,廣傳流布,以如斯之功德願法界一切眾生悉令解脫,同登極樂。

    印順長老序

    佛法無間于大小權實,必誠信宏願以輔之,其道乃行。‘道在人弘’,吾于濟華長者見之。濟老渡台以來,寄心淨業。每以台北首善之區,而無專弘淨土道場為憾。訪余者再,見必以為言。民國四十五年,余主善導寺,乃得假善寺,成立蓮友念佛團。初以團址無著,集會必求假借,其事之進行也甚難。迨置屋于遼寧街,乃能有所立。今則新址宏麗,惜濟老不及見之!濟老于往生淨土,信之也極誠!于集會宏揚,其願力甚切!,于末後二者,為眾開示念佛竟,遽于念佛聲中逝去,其臨終也希有!跡其行以為論,蓋現長者身而為說法者矣!歲月不居,濟老之逝,竟五年矣!淨業同人,集其遺文,擬流通以為紀念。問序于余,因述所感。嗚呼!讀其文,思其人,必將有聞其風而興起者矣!

    李濟華居士事略

    李煥

    居士諱,字季華,姓李氏,書香傳家,代有聞達,我如皋望族之裔也。生而聰穎過人,應對有度,童已為鄉先輩所器重。清季甲午庚子兩役,相繼敗績,割地賠款,租借通商口岸,迫簽領事裁判權,關稅優惠條款及種種不平等條約,喪權辱國,莫此為甚,議變法,倡革命,相繼而起,新潮澎湃,志士雲從,君乃棄舉子業,考入測繪學堂。民國肇造,君服務陸軍測量局,余就學南京民國法政大學,君長我十齡,原屬世交,相視如手足,過從甚密,每相晤輒縱談古今盛衰世界大勢,泛論聖賢大道先哲名言,有時探討歷代君王仁暴臣庶忠奸,與夫鼎革因素,究及君暴臣奸,君輒慨然以濟世為己任,居恆曰︰吾不能濟全世,寧不能濟中華耶?乃易字濟華,旋以字行,所以明其志也。是年春夏之交,余二人在南京先後加入同盟會,皆景仰孫中山先生三民主義、五權憲法之政治卓見,尤欽敬其遜位言和,愛國保民之偉大精神,南北和議既成,袁世凱就任總統後,同盟會由宋遁初先生籌備改組為國民黨,其本部雖設北京,其中心仍在上海,特設交通部,孫公委居覺生先生為部長,君以袁仇視黨人,陰謀叛國,嘗赴滬謁居先生,歸商周應時旅長,徐濤團長,乃組通如崇海泰旅寧同鄉會,常假旅部開會,君慷慨陳詞,多所建樹,往來滬寧,溝通消息。民國二年三月廿日,宋教仁遁初先生首途赴京,在上海車站被刺,全國震驚,孫公急自日本返滬,籌劃討袁,袁益嫉忌,國民黨部相繼被封,國民黨籍都督相繼被黜,國民黨籍國會議員相繼被捕被害,國民黨人創辨學校相繼封閉,君每得一消息,輒憂憤填胸,奔走相告,若大禍之將至然,其忠黨愛國也如此,江西李都督烈鈞被免職,隨在湖口宣布獨立,黃克強先生密至南京,自任討袁軍總司令,予以聲援,傳檄討袁,滬及皖粵閩湘亦相繼聲討,居先生往來寧滬,策應其間,此為二次革命,卒以袁力已厚,討袁各軍相繼失敗,袁軍張勛進入南京,搜捕黨人甚急,君與徐濤喬裝出城,潛回原籍,張飭緝捕,解省入獄,事急矣,密函友人援救,臨刑獲釋,隱居滬上,民國四年十月,居先生奉命赴山東策動討袁,旋任為中華革命軍東北軍總司令,君間道前往,供職總部,翌年六月六日袁死,黎副總統任大總統,旋復申令恢復臨時約法,召集舊國會,居先生應召出席參議院,君返南京,又復相聚,追談往事,不勝感嘆!時與佛經為友,九年間,君應友人召出居庸關服務軍旅。時余居京,特來相晤,暢談佛理,越數載南歸故里,北伐成功,嘗游新都,旋復回籍,先後任縣議會議長,建設、財政各局長,公路暢通,稅無苛擾,凡所興革,翕合民情,某年余歸,鄉人知與君善,爭以相告,余聞之喜,趨城把晤,君則手持菩提,口誦佛經,而長期茹素早晚禮佛,已十數年無間寒暑矣!講經說法,口如懸河,豈止背誦如流,實已精通融化矣!君謂余曰︰千經萬論,無非是教人生善止惡,無非是教人離苦得樂,余聞之,心有所感。廿六年抗日戰興,君離鄉寓滬,卅年冬余自皖轉甦,過滬往訪,君持佛如故,謂余曰︰吾弟此行,亦具佛心,人謂學佛是消極,殊不知佛發普渡眾生之宏願,實具大無畏之精神,佛雲︰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救世之心,何等積極,雲何消極,日本既降,毛共作亂,還都三年,部署未定,亂益猖獗,余隨中樞,播遷來台,君亦繼至,初館余家,既定居,聯諸居士創蓮友念佛團,精舍落成,蓮友舉行法會志慶,公推濟華居士講彌陀經,語語精闢,字字璣珠,聲朗朗而貌莊嚴,听眾清淨,心往神怡,皆謂有生公說法之概,午退客室,瞑目端坐,怡然自得,相戒靜侯自醒,靜寂吃齋訖,端坐如故,聞之無聲,呼之不應,撫其膚已冷,按其脈已停,而頂猶溫,四肢猶軟,延醫至,中西醫診察至再,僉曰︰脈息既停,以生理及醫理言,應已西去,眾居士皆曰,善哉,李居士已得正果矣,齊唱佛號為禮,遵其遺囑火葬如儀,得舍利子舍利花甚伙,鮮明光澤,異乎尋常,斯誠正果之象,乃供奉念佛團,任人瞻仰,一時傳遍行都,高僧踵至,佛教人士絡繹于途,無不合十致敬,虔誠稱頌,此誠如皋之光也,爰述其生平,以彰其行。

    序

    世間唯非常之人,方能作非常之事,其非常之事跡,又為龍天所擁護,而光揚于世,利益眾生。所謂︰‘龍天擁護’,‘龍天推出’者,余于李濟老之往生及其遺集之出版,得一信證。

    李公諱,字濟華,以字行,江甦如皋人也。民初于南京加入同盟會,參與二次革命,事敗入獄,臨刑遇救獲釋,復往山東中華革命軍東北軍總司令部供職,以貫徹其護法之志。北伐成功後回原籍,先後任縣議會議長及建設、財政局長等職,勛績卓著。民國二十二年春皈依印光祖師,法名智脫,從此一心念佛,其行持日課,早晚各誦彌陀經一卷,念佛號萬聲,從無間斷。余初識濟老是在四十二年于嘉義念佛會,時余服務軍中,濟老由別處新遷來嘉,一見如故。不久余與蓮友數人,請濟老演講佛教三字經,余等視濟老如師,濟老待余等如弟,後來余退役出家,濟老遷居台北,時一通問。

    五十五年二月二十五日,余在佛堂,手持念珠,坐念佛號,忽覺眼前一片茫茫,一人穿長衫,狀似濟老,未待看清,即親前接足一頂禮,起向西方冉冉而去,余隨口說道︰‘怎麼就走啦!’聲甫出口,人影不見,念佛課畢,即接濟老先一日所寫之信,內有‘濟衰頹如囚赴市,步步近死,西方或不拒此貧窮孤露也。’之句,大似預知時至,駛函告別,閱後心生疑慮,晚間果得‘濟老往生’之訊。濟老生平勸余修淨土,臨終復示以靈感,惠我良厚。次日一早赴台北,于台北市蓮友念佛團會客室中,見濟老坐化于椅上,面目如生。大哉濟老!現居士身而為說法,創寶島坐化之偉跡,此非常人作非常事也,堪與肉身菩薩慈公老人媲美,一僧一俗,開台灣佛教史之新頁。中外報章,爭傳奇事,其公子李定在美,初看報紙,已心疑是乃翁,迄得家報,乃知果然。

    在濟老靈堂中,余與舊日同學們,談到濟老前日覆余之信,能預知時至,皆嘆為希有,于是眾議搜羅生平墨寶,發行遺集,並囑余回去將該信妥寄台北,詎料余回到佛學院,因忙于學僧月考,竟忘記此事,四月廿一日早粥回寮,坐在教務處公文櫥邊念佛,忽然見一古裝巨人,駕一馬車,向余駛來,近前一勒韁繩,二馬停住,伸手向余道︰‘快,拿信來!’余心想拿什麼信?他指櫥說︰‘拿回信。’余恍恍惚惚,起身去開櫥門,當手觸到櫥時,才清醒過來,乃大為驚奇,開櫥檢視,在抽屜中檢到濟老給余之最後墨寶,頓覺無限惶愧。濟老非常人也,坐化非常事也,故其遺留世間,預言往生之信,堪為信願念佛往生之證,實龍天所擁護而推出之也。

    至于遺集出版事,頗費周折,然余相信其終必問世也。初以結集資料困難,時經年余,未見端倪,嗣蒙諸師友謬愛,委以編輯之責,余本感恩圖報之旨,不自量力,慨然允承。旋由知遠法師寄來收集遺著約六千字,因資料太少,無法出書,又經年余之張羅,一無所獲,亦不氣餒。迄客秋因事赴宜蘭,途經台北,適逢濟老女公子李寧小姐舉家赴美,特請她于檢拾行裝時,看到乃翁片紙只字,悉數給余編輯遺集。蒙她檢交早年作品八千余字,吉光片羽,彌足珍貴。客冬余在木柵主七,圓滿之夕,與知遠法師到濟老令親程觀心居士家,會商遺集出版事,並告以函札亦在收集之列,承觀心居士復交付信札三件,加上余所保存之兩信,總計二萬余字,決定先行付印流通益世。永寶遺徽,增緣淑世。雖知收集未全,遺珠難免,只好留待再版增訂矣。

    本書出版經費,由程觀心居士函告濟老在美公子李定先生匯寄美金百元作基金,不敷之數,由程觀心,吳海峰二居士樂助完成;而出版工作,則多蒙知遠法師,蕭楚英居士等鼎力協助。又蒙印順長老垂慈撰序,朱鏡宙老居士錫象贊,周邦道老居士題專,朱煥律師惠賜濟老事略,敬並志感。

    釋廣化敬撰五十六年佛誕節後旬日于霧峰護國寺

    李濟華居士遺集

    慈航法師審定普勸淨業同仁發起組織助念往生團文

    ‘我見他人死,我心熱如火,不是熱他人,看看臨到我’。古德對于臨命終人,悲切自他,至矣盡矣。

    人類是十法界中六凡之一,位居三善道第二,佛教史上,很多即人成佛的故事。我們何幸而能得到人身,因為往昔因中,受持過五戒乘法的原故。‘人身難得今已得,佛法難聞今已聞,此身不向今生度,更向何生度此身。’這是我們平時所應深自警惕的首要一點。

    釋尊在二千多年前,示現人身,出身于世,以大悲心而為體故,于一切時,一切處,為現前及當來一切眾生,用種種因緣,‘廣演言教,無數方便,引導眾生,令離諸著’。已度今度當度,不可數計。最明顯的,是夜睹明星成正覺時說的︰‘奇哉!大地一切眾生,皆有如來智慧德相,只因妄想執者,不能證得’。首先指出生佛平等和生死根本,幾句至當不二的話,這樣的大聲疾呼,我們何能再推聾裝啞不依教奉行呢!

    人身既已感業受生,必須完畢這一期四大假合的妄報,死而後已,值此生而未死的中間,窮三藏十二部,找不出一法能教人不死。所以四不可得經上說︰‘不死不可得’。

    世俗的人,看看生死尋常得很,佛眼看看最是一件大事。這番話是提醒大家既然出生以後,沒有一個人,能逃避一死。照這樣說,我們不久的將來,每一個人,不是都要死嗎?對得很呀!舉一個例證告訴你;清末的人,雖還看到少許,元明以上的人,那就一個看不到了。‘人世有代謝,往來成古今’法爾如是如是。可惜愚痴的人們,‘迷失本家,誤入險道,流浪生死,無有出期’。塵點劫中,過去如此,現在如此,未來亦復如此。一味的忌諱死,一味的怕死,甚至千方百計,妄求長壽,要曉得四不可得經上,也說︰‘長壽不可得’。

    人生到了,‘一切諸根悉皆散壞,一切威勢悉皆退失,一切親屬悉皆遠離,乃至珍寶伏藏,無復相隨’。這時候,‘萬般將不去,惟有業隨身’了。就此可以知道,我們受業力支配,糊里糊涂來的,若不認定方向,憑願力預先找個去處,不將如入寶山空手回嗎?須知佛是人人可成的,淨土是人人可生的,況且阿彌陀佛,還誓願應機接引,憐念眾生,如母憶子呢。但是枉入諸趣的人們,不知就路回家,不能親近佛緣,以致無限期的,不是游歷三善道,就是游歷三惡道,從迷入迷,佛亦其奈之何?

    所以了生脫死,是人類最大的一件事,死的時候是每一個人最大的一件事。‘三賢十聖住果報,惟佛一人住淨土’,二死永亡,談何容易。能免分段生死,非斷見思二惑不可,破一分無明,證一分真如,一切賢聖,皆以無為法而有差別,均在了生脫死的過程中。

    一種具有善根的人,或稍明佛理的人,不用說,總想利用這一次生而未死的中間,自求安排自己死後的出路。方便多門,契機即得。經過信解因地的功行,必定得到果地的分證,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因果定律,毫發不爽的。

    生佛一如,‘凡有身心皆當成佛’。在漫漫長夜的生死此岸,何時才能到達究竟清淨的涅彼岸。‘道源不遠,性海匪遙,但從己覓,莫向外求’。‘十世古今,始終不離當念,無邊剎土,自他不隔毫端’。迷悟毫厘千里,在于當人的一心。若必須從聞思修入手,三藏十二部,禪教律密淨,須者求之。

    法門無量,門門可以深入,自人身至佛身,有自力和他力的不同,不是可以幸致的。惟有釋尊顯示的,求生西方淨土法門,是三根普被,凡聖同資,方便中之最方便,捷徑中最捷徑。屬于淨土宗之顯教諸經,如佛說阿彌陀經,觀無量壽佛經,無量壽經,華嚴經普賢行願品,楞嚴經大勢至圓通章,闡發教行,義盡于斯。末法眾生的根性,最為契機。

    所以徹悟禪師示眾的八項語錄︰(1)真為生死,發菩提心,是學道通途。(2)以深信願持佛名號,為淨土正宗。(3)以攝心專注而念,為下手方便。(4)以折服現前煩惱,為修行要務。(5)以堅持四重戒法,為入道根本。(6)以種種苦行,為修道助緣。(7)以一心不亂,為淨行歸宿。(8)以種種瑞相,為往生證驗。凡我淨業行者,是不可不知道,依教奉行的。晉蓮宗初祖慧公,依淨經教義,建立白蓮社于廬山,緇素景從者,都百二十三人,如劉遺民,雷次宗等道友,皆能實踐既往生而隨聖眾來迎之生前宿約,風行已久,諸祖相承,這是眾所周知的。

    蓮宗二祖長安光明善導和尚,臨終正念訣曰,‘世之大事,莫越生死,一息不來,乃屬後身,一念若錯,便墮輪回’。死的時候,正是能否當下了脫,一次正確的考驗,其重要性如此。

    準觀經第十五觀及第十六觀雲,凡中品下生乃至下品下生,這四品中往生的人,命欲終時,均須遇善知識,為其廣說阿彌陀佛國土樂事,亦說法藏比丘四十八願,終至令其十念,始得往生。我們生當末法,障深業重,根性薄弱,何能一念不錯,又何能幸遇善知識,所以人人有被助念之必要,助念往生的法門,可以算是對善知識的特約邀請。

    人類的最後剎那,多生及今生的善善惡惡,頓時現前,恰如僅有自己能看的一幕電視,他人不得而知,這樣的獨影境,態度失常,不能自主,‘陰境若現前,瞥爾隨他去’,父子兄弟,不能相代。我們假若自忖不能在中品中生乃至上品上生往生的話,又復自忖臨終不能正念分明的話,只有組織或參加助念往生團,以期自他兩利。臨命終時,是可以做得到越三祗于一念,判凡聖于須臾的。凡我淨侶,不可等閑視之。

    極樂國土,大開來者不拒之門,歡迎十方眾生,願生必生。但往生與否,品位高下,不是絕無條件的,類如普賢願王,淨發三心,一心不亂,悉屬上品正因。上中、上下、中上、中中、四品,亦須各修法要,感應道交,臨命終時,自然蒙佛放光接引,以上是一念不錯的人。中下、下上、下中、下下、四品,就中並非沒有念佛的人,臨命終時,一念難免不錯,穩當點,還是借重助念的好。況且平時不念佛的人,即便是五逆十惡,臨終信從善知識的勸告,至心具足十念,即得往生下品下生。可見得是個個人都可以往生,問題是遇到遇不到善知識,和信從善知識與否,念不念佛。往生助念法門,實契中下四品之機。

    臨終一念若錯的人,便墮輪回,就是大徹大悟的,也不能例外。五祖戒,草堂青,斷崖義之流,尚不能了,而再一受生,想想可怕不可怕。

    助念往生法門,乃淨業行人的一大幫助,其功用如下︰

    (1)直指行人,往生方向,勿再錯路。

    (2)開示行人,正念分明,萬緣放下。

    (3)消除行人,一切障礙,不為魔乘。

    (4)欲令行人,背塵合覺,離苦得樂。

    (5)證明行人,生西的瑞相。

    上來是簡約的說明饒益行人的幾點,諸助念者的本身,不是沒有法益的,其功用如下︰

    (1)與佛願相應故。

    (2)臨場實驗故。

    (3)淨緣增上故。

    (4)自未得度,先以度人,菩薩發心故

    (5)是娑婆的善知識,是極樂的招待員。

    此一法門,儀式簡單,費用微末,只要會念佛,就是善知識,並不影響推行已久的薦亡佛事。

    印光淨祖的臨終三大要,弘一大師的人生之最後,近代兩大導師,苦口婆心之說,我們能不實力奉行嗎。

    人身既失,萬劫難復,命在呼吸,時不可失。我今頂禮十方如來,蓮宗諸祖,淨光照我,慈哀攝我。普願淨業同仁,及與善信,團體的或個人特約的,訂定規章,各別組織某某助念往生團。切實進行,蔚為風氣,做到人人生不空手,死必歸西。謹披誠意,非敢侈言,凡屬淨侶,盍興乎來。

    最後敬錄普賢大士的警眾偈語,來結束上來的一番話,以終所雲。偈曰,‘是日己過,命亦隨減,如少水魚,斯又何樂,當勤精進,如救頭然,但念無常,慎勿放逸’。

    筆談

    佛法大海,惟信能入,華嚴經說︰‘信為道源功德母,長養一切諸善根。’

    信什麼呢?我們必須深信因果,從前作了許多善善惡惡,所以今生得到六道輪回之果。

    古人說的︰‘要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要知來世果,今生作者是。’善惡二業,一切都是自作自受,親如父母兄弟,也不能相代。

    古人也說過︰‘假使千百劫,所作業不亡,因緣會遇時,果報還自受。’

    不可就眼面前的看法,估計因果,世上的人,每每有顏子夭折,盜跖長壽,善人受禍,惡人得福,這是什麼道理呢?須知因果是通三世的,現時的夭折,長壽,受禍,得福,是結的前世的果,就是今生受者是。

    千經萬論,無非是教人生善止惡,無非教人離苦得樂。

    諸佛菩薩,以大悲心為體,從體起用,欲令一切眾生皆能解脫,但是佛度有緣人,譬如日光普照,盲者不見,非日之過。

    人們若能敬信三寶,(佛法僧),依教奉行,知道眼前的‘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空假幻相,浮而不實,憑借此短暫之一生,從此諸惡莫作,眾善奉行,盡人生本分,在塵不染塵,人心即佛心,濁世即淨土,所以凡人只知道怕苦,是沒有用的,必須要不造苦因,才算是明了佛理,所以佛學說得清楚,‘菩薩畏因,眾生畏果’,實在不錯。

    佛法是不重現實的,知道善惡因果的循環受報,既然止惡向善,則過去的一切惡業,皈佛求懺悔,必能眾罪消滅,相反的也能善根增長,但是今秋種麥,來年初夏始能登場,不是當時可以成就的,學佛的人,如播麥種一樣。

    上來是略說因果定律

    茲再談談苦果,六道輪回都是苦果。天、人、修羅、餓鬼、畜生、地獄這是世間六凡,佛、菩薩、緣覺、聲聞謂之出世四聖,合四聖六凡,謂之十法界。

    學佛的人,因為三界不安,猶如火宅,務須了脫生死,在生種一切出世因緣,必定是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絲毫不爽。

    眾生均有佛性,遲早皆當成佛,五凡的人類,成佛的機會最好,古人說過︰‘人身難得今已得,佛法難聞今已聞,此身不向今生度,更向何生度此身。’所以人人都宜把握住此生,勿使入寶山空手回去才好。

    再談談人生,大家都有的八種苦處,即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求不得苦、愛別離苦、怨憎會苦、五蘊熾盛苦等八種苦。佛經上說得很清楚,說起來很費時,僅就病苦死苦之前因後果略說一二。

    病苦的前因,是前世多殺生,今生貪食欲,佛制戒律以不殺生為首戒,因為‘凡有身心,皆當作佛。’所以佛眼看一切眾生在六道中,莫非前生父母未來佛,食肉不是吃的前生父母未來佛的肉嗎?就世法上說,也有一句︰‘病從口入’的箴言,病有種種的不同,遠因不外佛說及世說兩種,用什麼方法來滅除病苦呢?一、戒殺,二、放生,三、佛事功德回向一切被害眾生。‘千百年來碗里羹,怨深似海恨難平,欲知世上刀兵劫,但听屠門夜半聲。’方今人欲橫流,兵連禍接,這是共業所感的表現,被害的人,縱然身無重病,所引起的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諸苦,不將無病呻吟耶,殺業有如此之後果,不但‘人死為羊,羊死為人。’冤冤相報,無有窮盡,可怕不可怕!

    死苦的前因,是凡夫既然生在三界以內,必有分段生死,任何人都免不了;一切佛法,沒有一個法子教人不死,只有教人了生脫死,求出三界,或求生西方淨土的方法。

    釋迦牟尼佛,說法四十九年,要涅時,說了一部法華經。法華經是為一切眾生說‘一大事因緣,開佛知見,示佛知見,悟佛知見,入佛知見’。所謂大事因緣,眾生生死而已,後來古人常作這樣說︰‘無常迅速,生死事大。’假如不了解這點人生太可惜了,要曉得人身是受過去世持五戒之因而得到的,是受業力支配而來的。驢胎馬腹,人間天上,不知來去了多少次數,總不曾有一次能出三界,此生假若還不自覺悟,不還是和以往一樣,依然頭出頭沒嗎?若能當下了解生死輪回,苦不可言。那惟有自己拿定主張,自求出路,求仁得仁,決非難事。

    人身難得而易失,若听其自然,仍然不能自主,這是薄德少福的人;若聞了佛法以後,毅然堅定信心,開始循往昔走錯了的路,就路回家,終必得到圓滿的極果,推想到一切諸佛,從前不也是和我們凡夫一樣嗎?‘彼既丈夫我亦爾,何得自輕而退屈。’人佛之分,事在當人一念耳。

    吾人具此四大假合的色身,不信佛的人,當然得不到出三界六道輪回之果,若信了佛理,自己就不肯一誤再誤了。

    凡夫無論矣,學佛的人,對于死苦,認為是一個機會,正如學生平日所學的功課,人生到死的時候,恰如考畢業一般,功課不好的人,不免降級,較好的人,不外升級或留級兩種。升、留、降級都不是學佛的人志願。學佛的人,必須經過一度的最後分段生死,才能出三界,了生死。

    總之,成佛是人人有分,能成佛不能成佛,其中大有道理。佛性是人人本具的,不勞向外馳求,人病不求耳!苟求之當體即是,佛無妄話,饒益眾生,從不望報,如此偉大無上甚深微妙法,實乃超空間和世間的一切,是智者所公認的。隨筆偶談,仍祈指正。

    四不可得

    具縛眾生,無始以來,‘妄認四大為自身相,六塵緣影為自心相’,從迷入迷,無有窮期,悉皆邪執之故。‘一切邪執,皆依我見,若離于我,即無邪執’。眾生妄想執有人、我、眾生、壽者,認四顛倒為實我體,此如來視為堪憐愍者。

    每一眾生,老、病、死,是必經的過程,任何有情,都逃不了這個生住異滅的公式。感業受生,一期妄報的色身,是因緣假合的五蘊,當處出生,隨處滅盡的,仍然是造惑潤生,頭出頭沒。此所以‘虛空無邊故,世界無邊,世界無邊故,眾生無邊,眾生無邊故,心行差別亦復無邊。’

    ‘如來正遍知,眾生性顛倒’。如來以為苦的,眾生每以為樂,眾生以為樂的,如來無不以為苦。眾生從于無始,又何曾得到真樂呢?一切所希求者,都是基于這個色身而妄執我見。不明白‘因緣所生法,我說即是空,亦名為假名,亦是中道義’。更不明白‘六根不惡,還同正覺,智者無為,愚者自縛’。尤其不明白‘五蘊山中古佛堂,毗盧日夜放圓光,個中若了非同異,便是如來遍十方’的道理。

    色身一切,以我為出發點,恆審思量,相續不斷。明珠存在衣里,而反自不知,窮露他鄉,流浪生死。在無量的生死中,那一次不是,諸根散壞,威勢退失,親屬遠離,乃至宮城內外,象馬車乘,珍寶伏藏,無復相隨。試想能可帶得走的,究竟是什麼?必定是‘萬般將不去,惟有業隨身’。

    身為苦本,舍生趨生,不過是改頭換面,變更形式,不到‘發真歸元,十方虛空,悉皆消隕’的時候。都是免不了如搬家一般,何必太重視此生色身,而忘了不去不來之法身呢?執我的眾生,錯認此短暫的色身為實我體,一切以我為前提,不顧種種背理非法昧良無恥,只求于己有益,從不顧全他人;然而那知凡事不合理智者,又那能與人和平共存呢?基于一二人的私欲,大而世界動亂,下至破壞社會安寧秩序。無盡災害的源泉,皆由執我之咎。

    至若僅求自身福利,並非向外侵犯,如青春常駐,健康非常,長生不老,壽命無量等的妄求,一切並不可得。

    不要說窮三藏十二部,找不出一法,是滿足眾生,貪、嗔、痴、私願的,就是為求長壽而求法的,亦復了不可得。例如︰淨土宗曇鸞大師,嘗研究四諦佛性,注解大集經,半途罹疾,轉求長生之道,冀得窮佛之蘊,退而學仙,竟得仙經十卷。入山依法修治途中,遇天竺三藏菩提留支。問曰︰‘佛經中長生不死法,有勝此仙經者否?’留支唾地曰︰‘此方何處有長生法?縱得長生,終輪回于三有而已’。即以觀無量壽經授之曰︰‘是大仙方也’。鸞頂受,焚仙經,一心修淨業,自號為玄鑒大士,壽六十七,淨土宗有尊為第三代祖師者。

    所以一切眾生背覺執我,念念遷流,沉淪生死,終是如春蠶自縛。若能明了‘諸行無常,是生滅法,生滅滅已,寂滅為樂’。即當歡喜信受。四不可得經雲︰

    常少不可得。無病不可得。

    長壽不可得。不死不可得。

    印老人的契機開示

    筆者自皈依印老人後,因相隔遙遠,久未往甦州親近。民二十五年寶華山各期傳戒,在戒期中,由啟建水陸道場的齋主,邀筆者偕往寶華,散期時已近端午節,始經棲霞專到甦垣向老人禮座,以遂向慕之願。當蒙囑令禮敬浮海供奉在甦之維衛佛,及往靈岩小住,並開示法語如下︰

    ‘大劫臨頭,大家不能安心了。自救救人最切要的辦法,是多念觀世音菩薩。自己行住坐臥時時念,處處念。也要勸人行住坐臥時時念,處處念。遇到不信從的人,不必勉強他。要曉得念佛的人,最後是向念佛的路上去。不念佛的人,暫時還是留在背道而馳的路上。多念多念!要緊要緊’!

    斯時國家統一,政府勵精圖治,正銳意從事建設,以期完成民生主義的階段,毫無風雨如晦的暮氣。詎料一年以後,七七事變,忽掀起世界動亂的導火線,從此一發不可收拾,釀成人類空前的浩劫。此豈吾人始料所及,聖者印老人早于一年前見在機先,耳提而面命之,寧非不可思議者乎?

    ‘假使百千劫,所作業不忘,因緣會遇時,果報還自受’。世變方殷,乃眾生共業所感、共業可轉,同中有別,事在當人知所趨避而已。

    諸佛菩薩,以大悲心而為體故,值茲災難不已,實施拔苦弘願,此其時也。得度與否,事在當人當機與否而已。常時教人老實念佛,求生西方的印老人,何以又教人念觀世音菩薩呢?眾所周知的,觀世音菩薩,娑婆世界眾生稱之為施無畏者,處處恐怖,人人恐怖的現前,若能一心念觀世音菩薩,一切時,一切處,只要發出求救的信號,觀世音菩薩,即尋聲救苦,悉令解脫。眾生不求佛力加被則已,若求佛力加被,此時當以多念觀世音菩薩最為契機,所謂佛度有緣人。莫不獲顯機冥益,感應道交。印老人又何以說,不信的人,不必勉強他呢?因為他們既不信佛,善根未成熟,剛強難化,若直言極諫,反易招致他們謗法慢教,罪上加罪,不如暫時各走各的路,也未嘗不是契機。

    筆者是心悅誠服,依教奉行,二十年如一日,總總逢凶化吉,履險如夷的事,說不勝說,今既感大士之默佑,復感恩師之指示,特揭而出之。普願見聞者同念大悲觀世音菩薩。

    佛教教材的資源

    佛教自有其無上甚深的教理,豎窮橫遍,沒有時間性,也沒有空間性,是超世間的。其目的欲令眾生,離一切苦,得究竟樂,不是凡夫知見所能臆度其萬一。

    從本以來,無言說相,無名字相,無心緣相,畢竟平等。乃真如不守自性,無明一念,境界為緣,于是虛空無邊故,世界無邊,世界無邊故,眾生無邊,眾生無邊故,心行差別亦復無邊,相續不斷,無有窮盡。若欲有人,翻邪歸正,止惡生善,自淨其意,依教奉行,無不漸次解脫,入佛知見。

    無明之相,不離覺性。凡有身心,皆當成佛,不過有理即,名字即,觀行即,相似即,分證即,究竟即,未成佛到達成佛,有六個順序的階段。木中火性,是火正因,不假方便,能自燒木,無有是處。諸佛度生,方便多門,歸元無二。

    與娑婆世界有大因緣的觀音大士,楞嚴會上,在他自證的圓通法門有‘此方真教禮,清淨在音聞’的兩句偈語,由耳根得通的過來人,指示了一條契機的捷徑。開慧高于諸根,上焉者反聞聞自性,其次隨類而得解。今去佛時遠,惟有仰承如來善巧方便,假以言說引導眾生。但是世間好語佛說盡,黃鐘大呂之音,究竟不同凡響。佛教的言說,是有崇高的領域,及其肯定的範疇,不同魔外,邪說橫流,漫無準則,別有作用。所以佛教的教材,是不能離開佛說,所以資料的來源,內在的是自心,外在的是三藏。

    一切眾生,先天的各有自性清淨心,具足無量性功德,內而見聞覺知,外而大地山河,無非妙明心中所有物。是心作佛,是心是佛,是心作眾生,是心是眾生,萬法唯心,離心即無六塵境界。會德不遠,當體本然,自性三寶,自性四宏,乃至本性自具的一切,不可思議,無不從自心中流,亦無不還歸此自心。乃至復本心源,終極的境界,是身土不二,理智一如,圓滿菩提,歸無所得。在未得解脫之前,古德雲︰學道先須細識心,細中之細更難尋,個中尋到無尋處,方信凡心即佛心。又雲︰道源不遠,性德非遙,但從己求,勿向他覓,覓固不得,得亦非真。每一眾生,自心中悉皆具備一部沒字的教典,所以資料的來源,內在的是自心。

    無量法門,總是對治眾生一切煩惱,饒益眾生,離苦得樂,過去如斯,現在如斯,未來亦復如斯,除三藏聖教外,並無任何發明。歷來代佛宣化的諸大德,不過是從三藏的聖教中,找出些應機的材料,更須依法不依人,依了義不依不了義,依義不依語,依智不依識,譬如考古家,發掘出來的古物,公諸世人,是信而好古,述而不作的。

    佛教從于無始,只此一家,並無分鋪,自我守則,惟有言佛所言,應機宣教,不偽造,不居奇,不趨時,不阿俗,不名聞利養,不分列門戶,不裨販如來,不反食師子。否則謗教謾法,自墮魔外,一盲引眾盲。相將入火坑,因果定律,是逃不了的!佛徒對于佛教言說,除向三藏聖教中,批發一批教材外,是不能擅自編輯教材的,所以資料的來源,外在的是三藏。

    再印阿彌陀經白話解釋緣起

    三界眾生,一期報盡,生死不了,必墮輪回。

    淨宗第十二祖徹悟大師雲︰有十種信心,(1)信生必有死。(2)信人命無常。(3)信輪回路險。(4)信苦趣時長。(5)信佛語不虛。(6)信實有淨土。(7)信願生即生。(8)信生則不退。(9)信一生成佛。(10)信法本唯心。

    阿彌陀經,是眾生了生脫死,往生西方的指路碑。亦即徹祖所說六至九信的實錄,真是所謂︰‘一條蕩蕩西方路,直下回家莫問程,自是有家歸便得,故鄉風月有誰爭。’

    念佛的人,對于以上義理,需要弄明白,事實上明白的人,固然不多,想要明白的人,亦無法明白,因為此需明師加以指示,如離開了明師,不親近善知識,流弊所至,不是專為自求了脫,即是只求人天福報,甚至神佛不分,瞎練盲修,危害甚大!

    黃涵之大善知識,應病施藥,作白話解釋,使人讀之一目了然。此解是淨宗第十三祖印光大師鑒訂的,今值印祖壽世百周,僧臘八十,圓寂二十年紀念,本團蓮友吳海峰發菩提心,勸進行者。獨出淨資,再版○○冊,廣結淨緣,願同念佛人,共生極樂國,見佛了生死,如佛度一切。

    民國四十九年庚子十二月十二日台北市蓮友念佛團

    影印藥師經緣起

    佛為無上醫王,一切眾生,凡服此萬應靈方阿伽陀藥,無不藥到病除,各遂所願。十方醫王,在過去因地中,何莫非病患者?今之病患者,亦莫非未來之醫王,自利利他,互為因果,此吾人首須明了者也。眾生從于無始,以至今生,無明煩惱,相續不斷,華嚴雲︰‘由貪嗔痴,發身口意,作諸惡業,無量無邊,若此惡業有體相者,盡虛空界,不能容受,依業受報,無有已時。’惡業病源,千差萬別,不外身心二法,諸佛對治,不外顯密二教。顯如一切契經,□案處方也;密如一切真言,丸散膏丹也。諱疾忌醫者,諸佛相逢,亦無如之何!其有自知病苦,而力求解脫者,當從依教奉行,始行的功,行持之有恆,終必業銷智朗,復本心源,復活法身慧命,尚著奇效,治療色身壽命,尤其余事。

    藥師琉璃光如來,因地發十二大願,果地度無量眾生。藥師琉璃光如來本願功德經,具足顯密二教,能救一切病源,治無明痼疾。

    丁敏之居士為求追報親恩,恭寫是經全部,本團張國安蓮友見之,歡喜贊嘆,以此因緣,深感未得解脫之一切眾生,舉心動念,無不是業,無不受苦,若有見聞此藥師尊經者,悉應恭敬供養、書寫、受持、讀誦,廣為人說,離苦得樂,可斷然也。爰集淨資,影印二千冊,廣結法緣,同登壽域。

    中華五十年四月佛誕日台北市蓮友念佛團

    再印地藏菩薩本願經白話解釋緣起

    法界眾生,皆以善惡之因,感苦樂之果,世尊憐愍眾生,說法四十九年,無非欲令一切眾生,生善止惡,離苦得樂,增一阿含經雲︰‘諸惡莫作,眾善奉行,自淨其意,是諸佛教。’一切教海,諸大小乘,八萬四千法藏,無不從此一四句偈流出。

    人人皆有佛性,人人皆當成佛,只要依教奉行,終可就路回家。

    世尊初成正覺,于華嚴時說華藏世界,諸佛菩薩依正莊嚴之相,于方等時說極樂世界,一切眾生依正莊嚴之相。此二世界,諸上善人俱會一處,乃顯示眾善本行之果。

    復于法華時將涅前,升忉利天為母說法,示地藏大士,在彌勒未成佛前,永為幽明教主,使世人得報本薦親,說惡道眾生依正業系苦相,是警策諸惡莫作之因。

    善惡報應,苦樂因果,淨穢二境,業感如是,吾人宜當深信勿疑。

    淨宗八祖蓮池大師本經序有雲︰‘布帛粟菽,平時不如明珠,凶年則為至寶。救末法凶年,此經至為契機’。又九祖益大師,初闢佛,年十七閱蓮池自知錄有感,二十歲喪父,讀地藏經,即發心出家,解行俱急,即生成就,感人之深可知。

    本團蓮友○○○夙植德本,孝思不匱,鑒于世亂方殷人心險惡,多植惡道種子,難免枉入諸趣,特獨出淨資,再版○○冊,廣宣流布,紀念本團佛堂落成,所願仗佛悲心,地藏本願,淨祖言行,調伏剛強眾生,知苦樂去,挽回劫運,敦厚風俗,止惡生善,圓滿善提。以此功德,回向尊親,增福增慧,國泰年豐,人民樂利,法界有情,同圓種智。

    民國四十九年庚子七月地藏聖誕日台北市蓮友念佛團

    常惺大師二三事

    如皋常惺大師,是華嚴蓮社南亭導師的法師,也是竹林精舍佛聲監院的剃度師,本年農歷十一月二十四日,屆二十周寂日,生前師友弟子,擬就其潛德幽光,遺聞軼事,集成專刊,以資紀念,行見鴻章鉅制,美不勝書,筆者誼屬同邑,素仰其頓開圓解,辯才無礙,著作等身,作育僧材,洵屬當代龍象,人天眼目,祗以勞燕分飛,甚少親近,謹就若見若聞,敬舉一二事實,以志景仰。

    清末愚昧的當局和名流,提倡廟產興學,不遺余力,一時風氣所尚,儼若狂瀾,幸賴印光大師及諸長老,向政府力爭,其禍始平,如皋諸山,各有甲產,足以自給,痛定思痛,為自全計、遂派遣範成紹三等老法師,就學于外,並在本邑合辦僧學一所以弘後進,如皋地藏廟出家之常惺沙彌,民國初年,由僧學校升入如皋省立師範學杖肄業為高材生,該校適因某項學潮問題,奉令須開除為首滋事之學生數人,但學生各有背景,未便輕率從事,勢利的當局,竟將毫無後援品學兼優的高材學生常惺,獨予開除,以塞其責,輿論嘩然,時筆者適因國是被通緝避居滬上,里人傳說如是,撫今思昔,開除雲者,反使常惺大師巍巍然為比丘界一代高僧,轉凡成聖,惡因緣即善因緣,于此益信。

    常惺大師受此意外刺激後,即銳意佛學,步範成紹三等老法師學後,外出游學,智慧不可思議故,未幾即蜚聲國內外佛學界,(其事跡另由師友弟子發揮之)。如皋地方人個性,狃于安樂,安上重遷,不求進取,對佛法亦不例外,自民國十三年諦閑老法師,應化在皋講經以後,繼之而培養地方人士,尊定佛學基礎者,常惺大師功德最為偉大。民十四常惺大師,因愛護桑梓,專歸故鄉,做通俗演講,或個別開示,接引初機,相當時日,演詞深入淺出,雅俗共賞,听眾滿足,得未曾有,從此以後,改往修來,止惡向善,翻邪受皈者,受持五戒或菩薩戒者,接踵而起。講過多次經,放過一次戒,創設了佛教利濟會一所,請了磧砂藏經全部,城市如此,鄉區亦皆觀感興起,七七事變前,地方佛教的勃興,謂非常惺大師之力而誰。

    七七事變後,範成老法師,得聶雲台老居士等之助,在滬創設難民收容所于赫德路佛教淨業社內,筆者與胡松年老居士被邀擔任所內施粥事宜,常惺大師亦卓錫該社,同社相處,親近之日較多,得獲德益匪淺。民廿七春初,常惺大師和範成老法師,假佛教淨業社設齋作東道主,在座有範古農老居士等,或相隔已久,或經年未遇,閑話別情,主伴至為盡歡。是時常惺大師,病已沉重,猶復力疾為法努力,手不釋卷,其治學也如此,隨緣赴感,其度生也如此,悲智雙運,解行俱急,常惺大師始能當之。冬十一月廿四日圓寂于上海牛莊路佛教療養院,俗臘四十三歲。

    奇花瑤草得氣之先,大呂黃鐘不同凡響,大師革新佛學,造就僧材眾所周知,與太虛大師齊名乃先太虛大師而緣盡示滅,誠為佛學界無可彌補之最大損失。今倏忽廿年除暫以文字紀念外宜︰

    一、擴大征求大師生平道行文學應化事跡留供編入續高僧傳。

    二、相約本刊同仁他日反回大陸就大師靈塔前作虔誠的禮敬。

    項子清居士往生事跡

    項本源,字子清,清名智源。安徽歙縣諸生,國學造詣極深,尤精小學,世居甦北如皋,終其身執教鞭,以故桃李滿大江南北。居常不苟言笑,道貌岸然,士夫咸愛慕之。民國十三年,諦閑法師應沙健庵居士邀請,蒞如皋請彌陀經。開經日法師上香時,子清當為向未見聞之莊嚴所感動。熱淚盈眶如喪考妣。時節因緣,入佛機熟耳,此乃濟華在場所親見也。

    未幾,即函求印光法師授法,賜予法名智源,從此由儒入佛,不但與夫人吳氏長齋念佛,勇猛精進,因之向來從儒之門弟子,轉而學佛,蔚為風氣,受其潛移默化者,比比皆是。濟華即承其介紹皈依印光法師之一,民廿二,往泰州光孝寺受菩薩五戒,民廿四,仁山法師蒞皋,講楞嚴經七旬,子清未虛一席。

    自皈佛後,十余年如一日。凡遇法會道場,無不如法作隨緣眾,著有沙門不禮王者論序文,及佛學記甚多,惜因世亂散失。

    尼僧常慧,戒行俱急,其手創之廣慧庵淨土道場,子清以寒士地位力助其成。

    民廿五,偶罹微疾,自知不起,舍報前一日,猶在病榻合掌向濟華稱為大善知識雲。(因濟華發起請仁山法師講楞嚴經之故。)斯時四眾道友,在病榻前為其助念經七日夜,佛聲未斷,了無病苦,唇微動,舉右手向西作禮佛狀,額出汗,大如豆,最後頂溫側臥而逝,卒年六十五。

    吳毓祥居士往生傳

    吳毓祥,江甦泰興人,繼先世業醫,仁心仁術,忠厚慈祥,鄉里咸愛戴之。其先嘗獨資修葺廟宇,深信佛教,歷代相傳至今。

    年五十六時,患重疾,群醫束手,虔誦觀音聖號不輟,夢大士灑以楊枝淨水,身發白□而愈。年七三時,忽行動遲緩,類似中風,家人禮誦大士聖號,時亦從而默持之。年七八除夕,忽謂家人曰︰‘我將回家去,不再須爾等護伺了。’及陰正五日,又曰︰“我還有十日決定回家。”正月十五(元霄)日晨,痰涌氣急,口中猶微聞佛聲而逝,卒年七九。是時其子海峰在旁,跪誦佛號,並無痛苦,室內忽聞異杳,及移尸極樂殯儀館,待殮時,其子海峰隨台北市蓮友念佛團蓮友多人,猛利念佛,剎那間,親見其父尸側,滿布蓮華,金光化佛授手,為其父作接引狀,時在民國四十六年農歷正月十七日午後三時。

    吳毓祥皈依鎮江金山江天寺方丈太滄和尚,已加入台灣台北市蓮友念佛團為蓮友,其子海峰,悉繼承父志,亦皈依太滄和尚,並加入蓮友念佛團。

    吳毓祥居士往生事略

    吳毓祥居士者,名醫吳海峰大夫之今尊。性情忠厚,避難來台,經李濟華居士轉介,得皈依太滄老和尚,並參加台北市蓮友念佛團,經于本(四十六)年正月十五日午時壽終正寢,各蓮友聞訊較遲未及助念,其公子海峰執手稱念南無阿彌陀佛,及觀世音大勢至菩薩聖號,約兩小時之久,並探其體溫,肢足冰冷,心頭以上則熱。後移靈至極樂殯儀館,乃邀請王天鳴居士等在靈前念佛,至下午三時入殮前,其公子亦隨眾念佛,見其父頂放黃光,並有蓮花數朵,腳頭一朵極大,圍繞柩側,後復見阿彌陀佛聖像高大,一手托一寶塔,一手覆其父頭,身金黃色,即伏地大呼四字洪名,其家屬恐其憂傷過度,往前扶之,則不復得見矣。惟在旁念佛諸居士,則均未能睹聖容,實深慚愧。綜觀以上瑞相,吳毓祥居士往生,殆無疑義。此其多生善根成熟,得善眷屬助緣,同時亦足見彌陀如來大慈願力,普被接引,深盼見聞者,同生淨信,一心念佛,同願往生者。

    華嚴法會側記

    農歷八月初二︰為華嚴精舍例行法會,亦為南亭老法師誕辰。是日高朋滿座,濟濟一堂,午齋畢,南老囑吳海峰中醫師,公開報告其尊翁老醫師,吳毓祥臨終瑞相。當即略雲︰海峰系醫世家,佛為無上醫王,能醫眾生慧命。既業世醫,無不仰體佛陀慈悲,濟世利人,所以不但是醫世家,亦復是學佛世家。先世嘗獨貲修葺寺廟,于此可知。先父年五十六時,患重病,群醫束手,求觀音大士,夢以楊枝淨水灑之得瘥。年七十隨政府來台,未幾,類似中風,起立須人。兩年前,先父與家母,同日皈依太滄老和尚。從此益虔誠歸佛,發願加入台北市蓮友念佛團為永久團員,獲益良多。去年除夕,先父忽謂家人曰,我來年回去,不再要你們護侍了。及今正初五,又曰還有十日,我決定回去。及至元宵日早晨,痰涌氣急,至中午安詳而逝,面目如生。海峰深知先父年屆七九,風燭草霜,幸得蓮友念佛團發給之飭終津梁,平時領會,臨終是人生最緊要關頭。所以海峰惟有就先父耳邊朗誦佛菩薩聖號,一面勸家人斂止哭聲,不肯搬動。旋蓮友念佛團聞訊,照章分班助念至大殮時為止。大殮之頃,海峰隨眾念佛之一剎那,忽然親見,先父尸旁滿布蓮華,化佛臨空作摩頂狀,殮儀館廳屋,因之既高且大。壽終之正寢,三日內余有余香。先父對于佛學,並無顯著功行,有無內秘之處,不得而知。善終若此,甚承諸山大德和諸位長老放光,並得力于蓮友念佛團之領導。衷心實深感激。南老法師聆悉之後,就其所說,南老度生悲切,不惟考詢當時之真情實況,一亦示眾生生死事大耳。

    題寶華山隆昌寺留念冊

    莊嚴果海中,萬行因華,約惟戒定慧三字,而戒為上首。此土濁惡障重,人身難得而易失,從迷入迷,枉入諸趣,不承佛慈,求出無期,故遺教經雲︰‘吾滅度後,汝等當尊重珍敬波羅提木叉,是汝大師,如吾在日。’誠以戒乃人身之止境,佛身之胚胎也。千華嶺隆昌寺為律宗首剎,亙千余年而未衰,迨見祖更發揚光大,祖祖相續,律風丕振,遐邇景從,當此末法,去聖時遙,賴有千華律宗,毗尼久住,俾眾生得以超凡入聖,成就如斯功德,一門超出妙莊嚴路,斯則眾生之大幸也,入此山者,幸毋空過!

    民國丙子春題冊

    寶華山隆昌寺

    妙柔大和尚

    呈松法師書

    松老導師座下︰

    奉五三來書,知西方寺佛七期中,善信俱會,想克期果證,必多成就如是功德者,脫心預道場,自他當不隔毫端也,聞易老居士,赴會已久,法筵清眾行人,得慧根增上,事理雙修,淨緣殊勝,仰慕之至!

    現去佛時遠,眾生根性愈劣,人欲橫行,不明因果,實堪憐憫,佛法大海,信為能入,背父逃逝者,誠不知自產豐富,體性平等,窮露他方,終無得家寶之一日,是在當前知識,作種種方便,應機廣度,必使已信者增上,今信者精進,當信者翻邪反求諸己,就路還家,方契菩提本願也。敬請質之易老,印可否,靈峰學會之議,服膺祖,初合時要,歡喜贊嘆,恭祝如願,脫行解無似,自慚不易入選,適有同旅滬上之張滌珊老居士,(法名一留,世名援。清末在南通師範丙班時名博)聞大德長者,將有此組織,亦克誠披露,願所有益我善知識,常願與我同集會,謹為介紹作一得力之淨業伴侶也。張居士為印老門人,潛心大乘,精研正教,垂數十年,譯述已多,易老聞之,能鑒其求哀懺悔,(在通校時原名博,甚承易老青眼有加,以負師恩而逃學東渡,忽忽三十余年,迄未有機緣親近,然居恆拳拳也。往事如昨,漸悚無地,此張居士所言如此。)而許列法眷耶?乞為代陳,示覆。觀音大士影印一冊,脫久有供奉菩提社常住之願,靈峰宗論兩部,乃由佛學書局請到,茲敬謹呈上,余略。

    二六年春二月下旬,之掘港西方寺,敬禮龍藏,歸舟適遇馬塘孫家窯準提庵住持僧九皋師,相與閑話。師乃直心相□,歡洽殊勝,師當發願盡形壽不違本誓,閱二月書以報之。濟華五、廿四。

    九皋上人法鑒︰同舟閑話,瞬將五旬,劫波遷流,如斯,如斯,佛教至今每易為魔外欺悔,非魔外之敢于若此,佛教徒本身不免自暴其丑耳。如來教化眾生,千經萬論,不過止惡生善度生而已。法門無量,行門亦無量,所謂‘方便有多門,歸元無二路,’祗須依教奉行,終可一門深入。古德每多戒乘俱急,事理雙修,在己則一生成辦,在教則大振宗風。即或根器稍遜,若盡形壽,深信切願,異日時節因緣成熟,必可超凡入聖。苟或裨販如來,倒行逆施,奈何不地獄門前僧道多也。業無自性,當體本空,介爾一心起懺滅忘,在當人一念間耳。智脫聞法甚晚,而信守不敢稍懈,半日之談,業蒙印可,固猶靈山夙緣,亦可知

    上人多生善根,猛利成熟矣,所願承斯善利,廣為傳播,使惡習已深之同參,各自猛省,再勿自害害人,為魔外所乘則幸甚!末法眾生,根器既劣,難聞正法,既聞法矣!是猶久病得良醫,夜得光明,何可不向上一著,免入寶山空手回也。鄉俗向不明了佛法,更不明了佛制,勸善重道,人同此心,凡我佛徒,以身作則,始必俗美,終必化行,隨處度生,不待往生再來矣。馬塘人氏,于佛教很多信仰,慧芬師應化一方,誠屬當前僧寶,晤時煩以言談質之。(下略)

    致宗敬之兄書

    民四十年七月六日

    敬老我兄道席︰企兄轉來尊作,拜讀之余,仰慕菽叟達尊兼三,非斯人不能有斯文,非斯文不足壽菽叟也。難能希有,心折!心折!

    窈有感焉,華嚴雲︰‘譬如工畫師,分布諸彩色,虛妄取其相,大種無差別。’世間果報,莫非往昔滿業之因,直如過眼雲煙,終非自力所能把握。吾人旅泊三界,必有歸期,歷來大智澈悟者,無不明了四大非自身相,六產緣影非自心相,一切浮塵幻化,因緣合離,當處生滅而已。于求不得者每妄求,于求必得者每忽視,此我佛世尊所堪憐愍。吾人極應自覺,選擇此生之歸路,心佛眾生,三無差別,人病不求耳,乃者以兄文彩過人,菽叟福報超倍,夙世善根,深厚可知,深願吾兄由世智轉得文字般若,進而得觀照及實相般若,並轉菽叟由世福而修出世福慧。

    兄與菽叟,若能時刻警惕,此生將來之歸路,即須認與俗浮沉,虛此一生矣,佛法並無高玄,簡言之可謂心學,心之體、相、用、至大。凡心佛心,一如一如,是在吾人之善自運用,成佛作祖,道源不外求也,虛空有盡,佛壽無量,昔儒者錢牧齋,祝友壽文中,亦陳入佛之請,今以兄壽菽叟機緣,樂為一言,濟障深業重,幸文字萬千中祗認識一佛字,不敢自私,伏希仁者察復,若不以為愚妄,值此彩色分布,相續不斷時,當機立斷,則佛法方便有多門,歸元性無二,須者求之,拜頌

    六時吉羊

    弟李濟華合十七月六日

    覆彭華元居士(出家法名廣化)函

    華元同願居士慧鑒︰

    廿七手書奉悉,藉諗安抵新隊為慰。人生離集無常,足臻愛別之苦,未到解脫境地,究不免情執也。昨日參加普德佛堂浴佛盛典後,仍在小寓舉行三字經研究,研究的是五蘊、六根、六塵、十二處,十八界等。座無居士,殊為減色。上月人生集志第一頁題為‘台灣的佛教光復了’。光復之責,事在慧根銳利,荷擔如來家業者。居士夙植德本,及時為我教發揚而光大之,無任企盼。三字經研究約在七月初圓滿,屆時通知,如能惠予蒞嘉尤佳。

    此復,並頌

    法樂。

    學弟李濟華和南五月卅日

    內子附筆問訊

    致程郁靄(法名觀心)居士函

    郁靄居士淨席︰

    我此次在尊處凡二十余日,能看到你初發心辦道,使我得到莫大欣慰。人生一夢耳!吾人無始以來,真如不守自性,以致沉溺六道,頭出頭沒。‘萬般將不去,惟有業隨身’。吾人既受業力支配,偶然出生今世,返躬自問,從何處來?既難得到切實答案,我輩其能不求我所願之去出路。佛法最平等博愛自由,一切超出凡夫知見。

    ‘佛說一切法,對治一切心,若無一切心,何須一切法’。一切心者,質言之,貪嗔痴三毒而已,發揮之則煩惱無盡,生死根本,剎那剎那,無盡無盡。佛慈悲故,說種種法門,種種行門,‘方便有多門,歸元性無二’。吾人切須知因果,了生死,由‘信’而求‘解’,而加‘行’,方可差別‘證’得。

    你夙根匪淺,莫空手回,即‘夢里明明有六趣,覺後空空無大千’。我生平人入佛,必先契機,你今已機熟,宜多親近諸大善知識,即知我言實非偶然,願共勉之’

    覆程觀心居士函

    觀心居士道席︰二十四日

    惠書奉悉,欣悉尊翁身心清泰,親友均安,不憑佛力加被,曷克臻此?深信切願,當勤精進,願共勉之!小疾于數日內即霍然矣。遷回台南後,絕交息游,瞬及五旬,除禮佛誦經外,無他興趣。宗鏡錄僅余十卷,未曾圓滿,祗以業深慧淺,平時並未作深切有系統之研讀,終恐數他人寶,于我無分耳!

    擬若干日後,將要旨撮要以正仁者。八識規矩頌,為研究唯識學之最初一步。六根門頭,凡聖同具。若無末那,無聖可欣,無凡可厭,此宗鏡語也。小兒正航美,歸期未定。家昌想勞勞國事,煩致意。如函尊大人之便,代為致聲何如?順此祝福

    智脫和南智薰隨禮小婿附問

    致程觀心居士函

    觀心居士道席;今屆四十一年之最後一日,未來的美景想必充滿了一般人的意念中,但我卻是去日苦多,來日少,羨慕他人,更不得不感慨自我也。來函雲以年終事冗,稍假時日,當來省親。知念以及︰鄉居甚安,‘溪聲盡是廣長舌,山色無非清淨身,’法華所謂一色一香悉皆中道實相,信不虛矣。前參預智老人講心經時,曾簽名加入世界佛教會發起人,當時填明假尊寓為通信地址。請注意隨時轉知,又南老面贈之法華尊經兩部,其一已遵囑轉交台南市羅乃秋老居士,其一敬謹信受,祈便為南老一言。關于學佛有一二奉告之點,詳另紙乞察。諸供養中,法供養最,權作年終禮品可耳。此賀

    潭第新禧。恕不一一。淨侶智脫和南

    十二月三十一日

    古德智旭所著教觀綱宗,有雲︰‘佛祖之要,教觀而已矣,觀非教不正,教非觀不傳,有教無觀則罔,有觀無教則殆’。教是教相,觀是觀心。諸祖所宗佛法,各主門戶,判教觀心,諸宗本可互通,獨天台法華三昧,觀法周遍,五時八教為教相,一心三觀為觀心,近代多崇尚之,舉凡由人身至佛身,必須經過如華嚴之信,解,行,證;或法華之開,示,悟,入等等,否則眾生仍然流浪生死,諸佛常住寂光,不能感應道交,所以諸佛證得自性真如理體,亦希望一切眾生同證。法華偈雲︰‘諸佛本誓願,我所行佛道,普欲令眾生,亦同得此道’。然而教典淵深,有畢生不能窺其門徑者,若一塵遮眼,銀海迷茫,半句才通,鐵圍突兀,行人可不戒慎之哉?苟能解行俱急,自必克期證果;解急行緩,他人說食,我何能飽。舍利弗在楞嚴會上,自雲︰‘一向多聞,未全道力’。且沉滯在凡夫之列。可知行之法門,為行人之必要。觀亦行也,觀心又為行之首要之圖。修行法要,如斯如斯。萬法唯心,故心之體,相,用,大哉大哉!背覺合塵、此心耳,轉識成智、亦此心耳。覺也,塵也,識也,智也,在于自我自心取自心,自觀觀自心,一轉念之間而已。法華全部,前半為跡門,後半為本門,開跡顯本,開權顯實,釋尊一代時教之極致,預斯會者,舉手低頭,共成佛道。現值減劫,又為末法時代,仁者顧法名而思義,所願承受法益,得證法華三昧,現世為人師,來生作佛祖,方不上負佛恩,入寶山而空手。質之淨侶,以為如何?

    永明禪師之宗鏡錄,清雍正帝推崇至極,都一百卷,共一百數十萬言,內容浩博,六度萬行齊圓,三藏十二分具舉,可與閱藏知津同其價值,禪師禪淨雙修,師承者代有其人,其所行世之四料簡,有雲︰‘有禪有淨土,猶如帶角虎,現世為人師,來生作佛祖’。佛門譽之為萬古一人。道力之入人心如此,世傳禪師誕降,實惟慈氏下生,雍正謂不必慈氏下生,現同慈氏本說。懿歟休哉!此錄系上海淨友所贈,忽忽數年,尚未展讀,茲訂阿彌陀佛聖誕日,開始敬謹誦讀,約須半年左右,方能圓滿,擬寄居士隨緣,必可邀壽祖默佑,急速成就也,謹以遠聞,並祈代向十方佛祖作證智脫再禮四十一年除夕日

    致程觀心居士函

    觀心居士慧鑒︰

    上月下旬,曾手泐平安,拳致衷曲,想荷察及。新居開門見山,盡多詩情畫意,更富文藝材料,惜脫無此佳興耳,此間佛徒無健全組織,正信我教中人,正擬延聘隆泉法師卓錫,以期翻邪歸正,如可實現,脫不虛此一來矣。善導寺藥師法會想當殊勝,脫夙願有約未成,同仁能諒解否?舊疾初愈,內人手疾亦僵持,業力不可轉耳。中佛寫稿事已自動中止,並聞,此頌

    淨樂

    淨業學人智脫和南十月廿九日

    覆廣化法師函

    廣化法師道席,久別忽奉

    惠書,忭慰,忭慰。

    囑事已托善導寺佛經流通處照辦,費用由濟及王天鳴、俞安澄、徐文實君,會同供養,並此附聞。

    仁者解行俱急,不僅佛教三字經同人放一異彩,將來成就定可預卜。濟衰頹如囚赴市,步步近死,西方或不拒此貧窮孤露也。此復。順頌淨樂

    淨業行人李濟華和南二月廿四日

    民二十五年國歷十月三日為項子清業師法名智源題主說詞

    佛如眾生如,一如無二如,性真常中,本無一物,不守自性,即旅泊三界,流轉生滅,妄認四大為自身相,六塵緣影為自心相,從生至生,由迷入迷,忘失清淨妙圓如來藏性,此虛空、世界、眾生、惑業,相續不斷也。

    今子清業師,背塵合覺,就路還家,當來復本心源,究竟清淨,不違本願,不變隨緣,以智慧力,隨眾生心,而為利益。此一點也,性水真空,性空真水,清淨本然,周遍法界,能點所點性空寂,感應道交難思議,千江有水千江月,實相無住無不住。

    祝贊

    良月吉日題主禮成仰承佛力放大光明彌陀接引

    蓮華化生究竟成佛還度群萌留此嘉木永庇孫曾

    四十年古四月一日香港荃灣鹿野苑明常老和尚掩關之吉獻詞

    巍巍精室,普照十方,弘誓如海,不動道場。悲此火宅,演若多狂。彼岸非遠,利濟慈航,全修在性,六解一亡。果空異熟,位證金剛。明鏡無垢,常住寂光。歸敬鹿苑,一瓣心香。

    敬步智純居士‘佛涅日省心蓮社禮懺後步月’迭韻五古二首並就正志光居士

    三福資淨因,大乘嘗讀誦,我願發菩提,如法廣修供,沉溺諸眾生,等持染淨種,妄執攀緣心,討賊出嚴楞嚴莫放縱。普度感慈恩,輪轉應自痛,凡身至佛身,始終猶一夢,世尊同體悲,現起他受用,迷惑今覺知,竭誠呻深恫,月缺復月圓,證十八不共。

    李智脫拙稿庚寅三月上己日

    李濟華居士遺集終

    附錄印光大師開示李濟華居士法語民國廿二年二月

    今為取法名為智脫,謂以智慧脫離煩惱,修持淨業,迨至報盡,直登蓮邦,如囚出獄歸本家鄉也。汝婦張氏法名智燻,謂以佛功德香,用以自燻,復以燻人,俾彼一切,內而眷屬,外而親朋,並見聞者,同受其燻,燻之久久,則濁惡凡夫,皆具如來戒定慧功德香氣矣。

    附錄印光大師覆李濟華居士函

    黃本嚴法名宗敬,嚴者嚴肅,即敬之存于心而表于外者,今又表之以敬,則于一切處,不致或有放僻邪侈之心,以此心念佛,則易得與佛心相應,而必可往生,如其所羨矣。

    附錄追思

    釋知遠

    江甦省如皋縣李濟華老居士,宿有善根,稟性純厚,早年戒殺吃素,篤信佛法,遂禮淨祖印光大師,皈依為師,精修淨業,深研大乘經典,發願念佛離苦,往生得樂,行解並重,數十年如一日,宏揚佛法,不遺余力,寺廟法會,有必參與,組台北市蓮友念佛團,費盡苦心,初假善導寺籌備,繼借梵音園、法華寺舉行法會,成立干事會,自任總干事,勸募基金,展開法務,苦心籌劃,殫精竭慮,逢人勸信因果,信願念佛,此種菩薩悲願,求之當代,不可多得。宜其化緣將盡,往生時至,對眾宣講彌陀經既終,即曰︰‘我要去了’!便端坐而化,眾人助念,佛聲不絕于耳。次日入殮,周身柔軟,面目如生,火化後,得堅固子數顆,足證真修淨土,必有證。當時報章刊載,傳播遐邇,素對念佛生西懷疑者,轉而生起信心,對淨土弘揚,影響甚大。然臨終四大分張,此何時也?預知時至,此何境也?苟非信願堅固,當此時,對此境,而能強作主宰乎?普門品雲︰“觀音菩薩應以居士身得度者,即現居士身而為說法”謂此老為彌陀使者,現身說法,也不為過。今念佛團全體蓮友暨董事長王天鳴居士,繼其遺志,領導之下,由破爛平房,改建而為一座矗立念佛大廈,蓮友人數逐漸增加,遠千人之多,推本逐源,當歸功于濟老一番苦心。茲當遺稿付梓之際,追思故德,模範後世,略以敘之,用作紀念雲爾。

    附錄默哀

    程觀心

    ∼∼本文轉載慈明雜志∼∼

    蒼涼的二月天,空氣冷得像看不見的冰,到處充滿寒風和陰影。前幾天是天天跑醫院,誰想到現在跑到殯儀館來了。這兒是個頂頂陌生不祥的地方,我茫然呆立在暈黃的斜暉中,任夕陽影子在腳下蔓延,不知往那兒走是好。

    ‘要不要來化裝室,看看李老太太?’一張熟悉的面孔,帶著滿臉笑,站在距我有十碼之遙的一扇半開著的門邊,向我打招呼。

    ‘化裝室’我一怔,難道人生舞台終結的一幕,仍需要粉墨登場?對了,我听人說過,那棵大樹旁邊的房子是停尸間、未大殮以前的死人,統統冷藏在那幢房子里,等待排定的日期,一個個臨著來,搬到大廳中開喪。

    遠遠望過去,隱約看見一個個橫直放著的長方形紗罩,一陣寒栗打背脊骨冷起,恐懼淹沒了悲哀,我踟躕不前,再鼓不起勇氣越過生之界線一步,去作死亡行列的巡禮。同時,忽然憶起一位現代詩人悼佛洛斯特文章的題目叫︰‘死亡,你不要驕傲。’真的,死亡,你不用以攫取生命,破壞有形的軀殼來唬嚇人,我雖膽怯于注視那變形的僵硬的尸體,卻堅信于解脫超升的靈魂。

    因此,李老婆婆,我得請求您的原諒,自您停止呼吸之後,我一直不曾再瞻顧您的遺容一眼,只為的是我要得留著您老人家完整的活生生的印象。我要您永久活在我的心中—兩頰帶著玫瑰的紅潤,一絲不苟的花白頭發,梳一個松松的結,一身剪裁合度的旗袍,早一件藏青羊毛衫,而白鞋總是雪一樣的白。每次您一進我們家大門就喜歡喊︰‘大姐呵,大姐呵!’我常說︰‘老婆婆,您怎麼可以叫我大姐呢?這豈不把我折死?叫我的名字呀!’我耳邊猶清清楚楚听到那低嗄的聲音,夾著微微的氣喘和咳嗽。

    而此時,‘化裝室’的門緊閉而寂靜,一道隔音的門,隔開永恆的沉默。門邊的大樹,飄下幾片枯葉,在地上旋轉唏嗦。那邊空場上,堆滿零落的花圈,白的菊花,綠的樹葉,已凋謝枯萎。昨天它們曾經排列在這兒整整齊齊,上面飄著布條寫著死者和奠者的名字,代表著哀悼,尊敬,莊嚴,而今卻成了委棄的垃圾,多麼短促!

    記得八天以前,是春節的大年初一,我們在龍江新村向李老婆婆拜年,她臉有些浮腫,兩頰紅紅的,看來似乎氣色很不錯。她嘆息著說︰今年過年什麼都沒有弄。為了供老爹,買了點菜,還是房東太太和鄰居幫忙燒的。

    李濟老是去年農歷正月二十一日在念佛團法會中往生的。自失去老伴兒以來,她的全部生活興趣都隨他帶走了。當然,她的健康欠佳,也是原因之一。她患的是不容易根治的氣喘、咳嗽、心髒擴大,常常發作,時重時輕。首先飲食在她已到了可有可無的地步,一片面包,一碗稀飯就打發掉一天,甚至幾天都不燒飯。念了念佛,她唯一的消遣是單獨面對濟老的照片發呆。望著望著就情不自禁的淚眼婆娑,喃喃詢問︰‘老爹,你答應兩三個月後,一定來接我的,現在已過了多少個月啦?’濟老生前曾戲言和老伴定下往生的約會,誰先走一步,三個月中間說定來接引對方。所以自濟老逝世後,婆婆嘴上永是掛著一句︰‘老爹答應來接我的’。日久了,她常是認真焦灼的詢問著,淚如泉涌,嗚咽不能成聲,仿佛責備老爹言而無信。這孤寂淒楚的情景,令人鼻酸,也令人起敬;這是一種永失不渝的深摯的愛情,沒有言語,沒有詞匯可以比擬。它是精神的,靈魂的,超于一切生存欲望之上,安祥無畏于死亡。她時時刻刻在期待迎接著和濟老歡聚于極樂世界的那一瞬的來臨。

    正月初六住進中心診所的第二天,她猶在病床上侃侃而談︰‘我知道這次不行啦。老爹給了我兆頭,初一晚上,好端端的,屋子里什麼也沒有,茶杯上的蓋子,忽然自己掉下來,在桌上打轉,老爹真正要帶我去了。’我安慰她說︰‘預先曉得那是兆頭,它就不會是兆頭了。’她仍自顧自的說下去︰‘我什麼都準備好了,就是陀羅尼被子沒有買,襪子太大我只求正念分明,這樣痛苦,還是遠報改近報啊。’當時,病情並不算是嚴重,誰想到三天後果然應了她的預言!自後三天來,病況的惡化,急轉直下,好像真有一個死神在急亟進行攫取生命的步驟似的。

    第四天,她已不能言語,听覺可是清楚的,呼喚她仍答應著。我們說︰‘婆婆,念阿彌陀佛。’她掙扎著卷動失去靈活的舌根,有如牙牙學語的嬰孩,發出一聲含糊的阿彌陀佛。听到那一聲佛號的人,不管誰都哭了,可憐的婆婆,您的願望就要實行了,您的正念是分明的。您的喉舌雖不能出聲,您心中有阿彌陀佛坐鎮,您得到圓滿的歸宿了。氧氣通過橡皮管,通過瓶水泛著汨汨的空泡,葡萄糖液一滴一滴緩慢地流,一滴有一世紀長。生命最後的節奏是無上的肅穆莊岩,直到達最後的休止符。人生至此幻夢大覺,在塵世一切原來都不屬于我們的。唯有那至善的永恆,凝聚在清磬的裊裊余音中,悲切懇摯的佛號聲里,使清淨的心靈如星一般的升起,讓肉體如經霜的枯葉一般落下。

    我不知道我自己是變得較為理智了,還是變得無情了。當婆婆溘然長逝的那一剎,我除了專誠精進的念佛,沒有流一滴淚。為她著想,我反而有解脫和滿願之感。我想得對嗎?婆婆!但是我站在殯儀館滿布陰影和寒風的空場上,望著和死亡一般遙遠的化裝室,卻忍不住哽咽了。

    附錄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