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正新修大藏經第51冊No.2087大唐西域記
No.2087
大唐西域記序
竊以穹儀方載之廣,蘊識懷靈之異,《談天》無以究其極,《括地》詎足辯其原?是知方志所未傳,聲教所不暨者,豈可勝道哉!
詳夫天竺之為國也,其來尚矣。聖賢以之疊軫,仁義于焉成俗。然事絕于曩代,壤隔于中土,《山經》莫之紀,《王會》所不書。博望鑿空,徒置懷于印竹;昆明道閉,謬肆力于神池。遂使瑞表恆星,郁玄妙于千載;夢彰佩日,秘神光于萬里。暨于蔡址玫饋 μ諶 澹 厥 遙 淳× 攏 窕 固 輾逯 饋W宰蓉屎螅 閉 嚶蕁Q聳 巳 6 ┐ χ牛荒負蟪尚疲 糝諧 選O 裸 諍 Ⅵ茫 殪菥 詮厝 慕家蚨 藎 鱟勸鈧 對眨∪歡 銎嬤 停 J蘭渲痢F拇婕親 鑀林 耍煌講傘渡窬 罰 醇 嬡韁 肌S興逡煌常 務恢疆,尚且眷西海而咨嗟,望東雒而杼軸。揚旌玉門之表,信亦多人;利涉[葸-十+夕]嶺之源,蓋無足紀。曷能指雪山而長騖,望龍池而一息者哉!良由德不被物,威不及遠。我大唐之有天下也,闢寰宇而創帝圖,掃攙搶而清天步。功侔造化,明等照臨。人荷再生,肉骨豺狼之吻;家蒙錫壽,還魂鬼蜮之墟。總異類于 街,掩遐荒于輿地。苑十洲而池環海,小五帝而鄙上皇。
法師幼漸法門,慨 園之莫履;長懷真跡,仰鹿野而翹心。褰裳淨境,實惟素蓄。會淳風之西偃,屬候律之東歸,以貞觀三年,杖錫遵路。資皇靈而抵殊俗,冒重險其若夷;假冥助而踐畏涂,幾必危而已濟。暄寒驟徙,展轉方達。言尋真相,見不見于空有之間;博考精微,聞不聞于生滅之際。廓群疑于性海,啟妙覺于迷津。于是隱括眾經,無片言而不盡;傍稽聖跡,無一物而不窺。周流多載,方始旋返。十九年正月,屆于長安。所獲經論六百五十七部,有詔譯焉。
親踐者一百一十國,傳聞者二十八國。或事見于前典,或名始于今代。莫不餐和飲澤,頓顙而知歸;請吏革音,梯山而奉贐。歡闕庭而相\,襲冠帶而成群。爾其物產風土之差,習俗山川之異。遠則稽之于國典,近則詳之于故老,邈矣殊方,依然在目。無勞握槧,已詳油素。名為“大唐西域記”,一帙,十二卷。竊惟書事記言,固已緝于微婉;瑣詞小道,冀有補于遺闕。秘書著作佐郎敬播序之雲爾。
大唐西域記敘
尚書左僕射燕國公張說制
若夫玉毫流照,甘露灑于大千;金鏡揚暉,薰風被于有截。故知示現三界,粵稱天下之尊;光宅四表,式標域中之大。是以慧日淪影,像化之跡東歸;帝猷宏闡,大章之步西極。
有慈恩道場三藏法師,諱玄奘,俗姓陳氏,其先穎川人也。帝軒提象,控華渚而開源;大舜賓門,基歷山而聳構。三恪照于姬載,六奇光于漢祀。書奏而承朗月,游道而聚德星。縱壑駢鱗,培風齊翼。世濟之美,郁為景冑。法師籍慶誕生,含和降德,結根深而[`/(仁-二+(公/幾))]茂,道源浚而靈長。奇開之歲,霞軒月舉;聚沙之年,蘭薰桂馥。洎乎成立,藝殫墳素。九皋載響,五府交闢。以夫早悟真假,夙照慈慧,鏡真筌而延佇,顧生涯而永息。而朱紱紫纓,誠有界之徽網;寶車丹枕,出世之津途。由是擯落塵滓,言歸閑曠。令兄長捷法師,釋門之棟𠏉者也。擅龍象于身世,挺 鷺于當年。朝野挹其風猷,中外羨其聲彩。既而情深友愛,道睦天倫。法師服勤請益,分陰靡棄。業光上首,擢秀檀林;德契中庸,騰芬蘭室。抗策平道,包九部而吞夢;鼓タ 潁 ┤奈ゥ ÷場W宰缺橛翁桿粒 匾屏軌邸9 瘸梢櫻 芤啾弦印V劣諤┌躒趙攏 蜿琢樘 蛔釉祈Q悅,發揮神府。于是金文暫啟,佇秋駕而雲趨;玉柄才鄭 硎卸 ㄊ簟H艋犴鉸種 跡 討 萆 R孕浩恐 轡牛 盒櫓鄱 澇丁D擻譫S轅之地,先摧 腹之夸;並絡之鄉,遽表浮杯之異。遠邇宗挹,為之語曰︰“昔聞荀氏八龍,今見陳門雙驥。”汝、穎多奇士,誠哉此言。
法師自幼迄長,游心玄理。名流先達,部執交馳,趨末忘本,摭華捐實,遂有南北異學,是非紛糾。永言于此,良用憮然。或恐傳譯 駁,未能筌究,欲窮香象之文,將罄龍宮之目。以絕倫之德,屬會昌之期,杖錫拂衣,第如遐境。于是背玄㶚而延望,指蔥山而矯跡。川陸綿長,備嘗艱險。陋博望之非遠,嗤法顯之為局。游踐之處,畢究方言,鐫求幽賾,妙窮津會。于是詞發雌黃,飛英天竺;文傳貝葉,聿歸振旦。
太宗文皇帝金輪纂御,寶位居尊。載佇風徽,召見青蒲之上;乃眷通識,前膝黃屋之間。手詔綢繆,中使繼路。俯ポK跡 酥啤度 厥Л絛頡罰 財 侔聳 浴=襠餃粼詿恆牽 謾妒鍪К恰罰 參灝倨呤 叛浴F糶 鈧 潁 檗硌鎦 肌8欠塹烙臣α鄭 怵趙潰 衲 褰瞪裨澹 造渮斃恪7鈺 腓蟊荊 擦 儻迨 俊>呃厘詵揭燜祝 朗夥紓 林 耍 吮鋼 潁 匪 擼 趟 ュ 洞筇莆饔蚣恰罰 粘梢皇 懟1嗦嫉滸攏 酆嗣魃螅 圓恍啵 湓謐妊傘 br />
大唐西域記卷第一(三十四國)
三藏法師玄奘奉詔譯
大總持寺沙門辯機撰阿耆尼國屈支國跋祿迦國 (奴故反)赤建國赭時國㤄(敷發反)捍國 (甦沒反)堵利瑟那國颯秣建國弭秣賀國劫布炷槍 去聲)爾伽國喝捍國捕喝國伐地國貨利習彌伽國羯霜(去聲)那國 酃 嘍躚苣槍 雎賭 色俱反)漫國鞠和衍那國鑊沙國珂咄羅國拘謎(莫閉反)陀國縛伽浪國紇露悉泯健國忽懍國縛喝國銳秣陀國胡健國熵萁」 抑骯 笱苣槍 缺鮮怨 br />
歷選皇猷,遐觀帝錄,庖犧出震之初,軒轅垂衣之始,所以司牧黎元,所以疆畫分野。暨乎唐堯之受天運,光格四表,虞舜之納地圖,德流九土。自茲已降,空傳書事之冊,逖听前修,徒聞記言之史。豈若時逢有道,運屬無為者歟。我
大唐御極則天,乘時握紀,一六合而光宅,四三皇而照臨。玄化滂流,祥風遐扇,同乾坤之覆載,齊風雨之鼓潤。與夫東夷入貢,西戎即敘,創業垂統,撥亂反正,固以跨越前王,囊括先代。同文共軌,至治神功,非載記無以贊大猷,非昭宣何以光盛業。玄奘輒隨游至,舉其風土,雖未考方辯俗,信已越五逾三。含生之疇,咸被凱澤;能言之類,莫不稱功。越自天府,暨諸天竺,幽荒異俗,絕域殊邦,咸承正朔,俱沾聲教。贊武功之績,諷成口實;美文德之盛,郁為稱首。詳觀載籍,所未嘗聞;緬惟圖牒,誠無與二。不有所敘,何記化洽?今據聞見,于是載述。
然則索訶世界(舊曰娑婆世界,又曰娑訶世界,皆訛也),三千大千國土,為一佛之化攝也。今一日月所照臨四天下者,據三千大千世界之中,諸佛世尊皆此垂化,現生現滅,導聖導凡。甦迷盧山(唐言妙高山。舊曰須彌,又曰須彌,婁皆訛略也),四寶合成,在大海中,據金輪上,日月之所照回,諸天之所游舍。七山七海,環峙環列;山間海水,具八功德。七金山外,乃咸海也。海中可居者,大略有四洲焉。東毗提訶洲(舊曰弗婆提,又曰弗于逮,訛也),南贍部洲(舊曰閻浮提洲,又曰剡浮洲,訛也),西瞿陀尼洲(舊曰瞿耶尼,又曰的伽尼,訛也),北拘盧洲(舊曰郁單越,又曰鳩樓。訛也)。金輪王乃化被四天下,銀輪王則政隔北拘盧,銅輪王除北拘盧及西瞿陀尼,鐵輪王則唯贍部洲。夫輪王者,將即大位,隨福所感,有大輪寶,浮空來應,感有金、銀、銅、鐵之異,境乃四、三、二、一之差,因其先瑞,即以為號。則贍部洲之中地者,阿那婆答多池也(唐言無熱惱。舊曰阿耨達池,訛也)。在香山之南,大雪山之北,周八百里矣。金、銀、琉璃、頗胝,飾其岸焉。金沙彌漫,清波皎鏡。八地菩薩以願力故,化為龍王,于中潛宅。出清冷水,給贍部洲。是以池東面銀牛口流出(巨勝反)伽河(舊曰恆河,又曰恆伽,訛也),繞池一匝,入東南海;池南面金象口流出信度河(舊曰辛頭河,訛也),繞池一匝,入西南海;池西面琉璃馬口流出縛芻河(舊曰博叉河,訛也),繞池一匝,入西北海;池北面頗胝師子口流出徙多河(舊曰私陀河,訛也),繞池一匝,入東北海,或曰潛流地下,出積石山,即徙多河之流,為中國之河源雲。
時無輪王應運,贍部洲地有四主焉。南象主則暑濕宜象,西寶主乃臨海盈寶,北馬主寒勁宜馬,東人主和暢多人。故象主之國躁烈篤學,特閑異術,服則橫巾右袒,首則中髻四垂,族類邑居,室宇重閣。寶主之鄉,無禮義,重財賄,短制左衽,斷發長髭,有城郭之居,務殖貨之利。馬主之俗,天資獷暴,情忍殺戮,毳帳穹廬,鳥居逐牧。人主之地,風俗機惠,仁義照明,冠帶右衽,車服有序,安土重遷,務資有類。三主之俗,東方為上,其居室則東闢其戶,旦日則東向以拜。人主之地,南面為尊。方俗殊風,斯其大概。至于君臣上下之禮,憲章文軌之儀,人主之地,無以加也。清心釋累之訓,出離生死之教,象主之國,其理優矣。斯皆著之經誥,問諸土俗,博關今古,詳考見聞。然則佛興西方,法流東國,通譯音訛,方言語謬,音訛則義失,語謬則理乖。故曰︰“必也正名乎”,貴無乖謬矣。
夫人有剛柔異性,言音不同,斯則系風土之氣,亦習俗之致也。若其山川物產之異,風俗性類之差,則人主之地,國史詳焉;馬主之俗,寶主之鄉,史誥備載,可略言矣。至于象主之國,前古未詳,或書地多暑濕,或載俗好仁慈,頗存方志,莫能詳舉,豈道有行藏之致,固世有推移之運矣。是知候律以歸化,飲澤而來賓,越重險而款玉門,貢方奇而拜絳闕者,蓋難得而言焉。由是之故,訪道遠游,請益之隙,存記風土。黑嶺已來。莫非胡俗。雖戎人同貫,而族類群分,畫界封疆,大率土著。建城郭,務殖田畜;性重財賄,俗輕仁義;嫁娶無禮,尊卑無次;婦言是用,男位居下。死則焚骸,喪期無數;厘面截耳,斷發裂裳,屠殺群畜,祀祭幽魂。吉乃素服,凶則皂衣。同風類俗,略舉條貫;異政殊制,隨地別敘。印度風俗,語在後記。
出高昌故地,自近者始,曰阿耆尼國(舊曰烏耆)。
阿耆尼國,東西六百余里,南北四百余里。國大都城周六七里。四面據山,道險易守。泉流交帶,引水為田。土宜 、黍、宿麥、香棗、蒲萄、梨、柰諸果。氣序和暢,風俗質直。文字取則印度,微有繒絹。服飾氈褐,斷發無巾。貨用金錢、銀錢、小銅錢。王,其國人也,勇而寡略,好自稱伐,國無綱紀,法不整肅。伽藍十余所,僧徒二千余人,習學小乘教說一切有部,經教律儀,既遵印度,諸習學者,即其文而玩之。戒行律儀,潔清勤勵。然食雜三淨,滯于漸教矣。
從此西南行二百余里,逾一小山,越二大河,西得平川,行七百余里,至屈(居勿反)支國(舊曰龜茲)。
屈支國,東西千余里,南北六百余里。國大都城周十七八里,宜 、麥,有粳稻,出蒲萄、石榴,多梨、柰、桃、杏。土產黃金、銅、鐵、鉛、錫。氣序和,風俗質。文字取則印度,粗有改變。管弦伎樂,特善諸國。服飾錦褐,斷發巾帽。貨用金錢、銀錢、小銅錢。王,屈支種也,智謀寡昧,迫于強臣。其俗生子以木押頭,欲其遍遞也。伽藍百余所,僧徒五千余人,習學小乘教說一切有部。經教律儀,取則印度,其習讀者,即本文矣。尚拘漸教,食雜三淨。潔清耽玩,人以功競。
國東境城北天祠前,有大龍池。諸龍易形,交合牝馬,遂生龍駒,𢤱戾難馭。龍駒之子,方乃馴駕,所以此國多出善馬。聞諸先志曰︰近代有王,號曰金花,政教明察,感龍馭乘。王欲終沒,鞭觸其耳,因即潛隱,以至于今。城中無井,取彼池水。龍變為人,與諸婦會,生子驍勇,走及奔馬;如是漸染,人皆龍種,恃力作威,不恭王命。王乃引構突厥,殺此城人,少長俱戮,略無 類。城今荒蕪,人煙斷絕。
荒城北四十余里,接山阿,隔一河水,有二伽藍,同名照怙厘,而東西隨稱。佛像莊飾,殆越人工。僧徒清齋,誠為勤勵。東照怙厘佛堂中有玉石,面廣二尺余,色帶黃白,狀如海蛤。其上有佛足履之跡,長尺有八寸,廣余六寸矣。或有齋日,照燭光明。
大城西門外,路左右各有立佛像,高九十余尺。于此像前,建五年一大會處。每歲秋分數十日間,舉國僧徒皆來會集。上自君王,下至士、庶,捐廢俗務,奉持齋戒,受經听法,渴日忘疲。諸僧伽藍莊嚴佛像,瑩以珍寶,飾之錦綺,載諸輦輿,謂之行像,動以千數,雲集會所。常以月十五日、晦日,國王、大臣謀議國事,訪及高僧,然後宣布。
會場西北渡河,至阿奢理貳伽藍(唐言奇特)。庭宇顯敞,佛像工飾。僧徒肅穆,精勤匪怠,並是耆艾宿德,碩學高才,遠方俊彥,慕義至止。國王、大臣、士、庶、豪右,四事供養,久而彌敬。聞諸先志曰︰昔此國先王,崇敬三寶,將欲游方,觀禮聖跡,乃命母弟,攝知留事。其弟受命,竊自割勢,防未萌也。封之金函,持以上王。王曰︰“斯何謂也?”對曰︰“回駕之日,乃可開發。”即付執事,隨軍掌護。王之還也,果有構禍者,曰︰“王令監國,淫亂中宮。”王聞震怒,欲置嚴刑。弟曰︰“不敢逃責,願開金函。”王遂發而視之,乃斷勢也。曰︰“斯何異物?欲何發明?”對曰︰“王昔游方,命知留事,懼有讒禍,割勢自明。今果有征,願垂照覽。”王深驚異,情愛彌隆,出入後庭,無所禁礙。王弟于後,行遇一夫,擁五百牛,欲事形腐。見而惟念,引類增懷︰“我今形虧,豈非宿業?”即以財寶,贖此群牛。以慈善力,男形漸具。以形具故,遂不入宮。王怪而問之,乃陳其始末。王以為奇特也,遂建伽藍,式旌美跡,傳芳後葉。
從此西行六百余里,經小沙磧,至跋祿迦國(舊謂姑黑,又曰亟黑)。
跋祿迦國,東西六百余里,南北三百余里。國大都城周五六里。土宜氣序,人性風俗,文字法則同屈支國,語言少異。細氈細褐,鄰國所重。伽藍數十所,僧徒千余人,習學小乘教說一切有部。
國西北行三百余里,度石磧,至凌山。此則蔥嶺北原,水多東流矣。山谷積雪,春夏合凍,雖時消泮,尋復結冰。經途險阻,寒風慘烈。多暴龍難,凌犯行人。由此路者,不得赭衣持瓠,大聲叫喚。微有違犯,災禍目睹。暴風奮發,飛沙雨石,遇者喪沒,難以全生。
山行四百余里,至大清池(或名熱海,又謂咸海)。周千余里,東西長,南北狹。四面負山,眾流交湊,色帶青黑,味兼咸苦,洪濤浩汗,驚波汩X。龍魚雜處,靈怪間起,所以往來行旅,禱以祈福,水族雖多,莫敢漁捕。
清池西北行五百余里,至素葉水城。城周六七里,諸國商胡雜居也。土宜糜、麥、蒲萄,林樹稀疏。氣序風寒,人衣氈褐。
素葉已西數十孤城,城皆立長,雖不相稟命,然皆役屬突厥。
自素葉水城,至羯霜那國,地名 利,人亦謂焉。文字語言,即隨稱矣。字源簡略,本二十余言,轉而相生,其流浸廣,粗有書記,豎讀其文,遞相傳授,師資無替。服氈褐,衣皮郟 遜 奐薄F敕 抖ュ 蜃薌秈輳 詹事綞睿 穩菸按螅 拘 b怯,風俗澆訛,多行詭詐,大抵貪求,父子計利,財多為貴,良賤無差。雖富巨萬,服食粗弊。力田逐利者雜半矣。
素葉城西行四百余里,至千泉。千泉者,地方二百余里,南面雪山,三陲平陸。水土沃潤,林樹扶疏,暮春之月,雜花若綺。泉池千所,故以名焉。突厥可汗每來避暑。中有群鹿,多飾鈴 ,馴狎于人,不甚驚走。可汗愛賞,下命群屬,敢加殺害,有誅無赦。故此群鹿,得終其壽。
千泉西行百四五十里,至 咚匠恰3侵馨司爬錚 罟 毯 泳右病M烈似 潁 笸 匾丁 br />
南行十余里,有小孤城,三百余戶,本中國人也,昔為突厥所掠,後遂鳩集同國,共保此城,于中宅居。衣服去就,遂同突厥;言辭儀範,猶存本國。
從此西南行二百余里,至白水城。城周六七里。土地所產,風氣所宜,逾勝 咚健 br />
西南行二百余里,至恭御城。城周五六里。原隰膏腴,樹林蓊郁。
從此南行四五十里,至 (奴故反)赤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