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谤佛到护佛的融熙法师
    由谤佛到护佛的融熙法师

    融熙法师(1888~1959年)是广东人,他和另外一位广东人观本老法师相似,也是以文士身份从事教育事业及服官从政,而后信仰佛教,进一步落发出家。所不同者,观本老法师是广东土着,而融熙法师是上一代侨寓广东的。

    融熙法师俗家姓汤,单名瑛,字雪筠,又号九指头陀。他的原籍是浙江,因为上一代在广东服官,故侨寓广州,落籍于广东省番禹县,因而雪筠于清光绪十四年(一八八八年)在番禹出生。雪筠幼年受传统学塾教育,攻读儒书。光绪三十年(一九〇四年),清廷废除科举,设立学校,雪筠转入公立学校受学,于光绪末年,毕业于广东省高等师范学堂。雪筠天资颖悟,在校时即以能文善辩着称,文名籍甚。毕业后初任小学教员,入民国(一九一二年)后,先后任番禹县立小学校长多年,继而调至广东省政府教育厅,初任视学,后升任科长。一九二七年,国民革命军北伐成功,全国统一,雪筠转任中央法币基金委员会委员、西南政府政务委员会高等顾问、广东省银行秘书处长等职。

    雪筠本来没有宗教信仰,对佛教也毫认识,不仅如此,并且以新青年的革命思想,认为佛教的仪式,是一种落伍迷信的行为。他曾在报纸上撰写文章,对佛教提出了五种疑问,这此种五疑问是:

    第一、佛教是消极的,出世的人生观,信仰佛教者都是不负社会责任的人。

    第二、信仰佛教的人,追求解脱,忽略了现实的生活,这是不切实际的。

    第三、世界上如果男女尽皆出家为僧、为尼,人类岂不是很快就要灭绝?

    第四、佛教如果对国家社会有贡献,印度的佛教何以灭亡?印度又何以沦为殖民地。

    第五、佛教的仪轨,是导人迷信的行为。

    他曾在报纸上着论反对佛教,继而又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心情,购得大批佛书,以“入室操戈”的恶意来读它。不意在他深入的研读佛典以后,他的五种疑问一一俱解,进而诚心忏悔,投戈悔过成了一名正信的佛教居士。他不但自己信仰佛教,同时也影响他的家人、朋友,劝他们也信仰佛教。他幡然醒悟不仅不是消极是在真正的积极,佛教非不切和实际,而且可以给与生命究竟的解脱,纵观古今,中国的盛世王朝,一般如果领导人推崇佛教,则国家繁荣,领导人反对佛教,则国家混乱,人心难治。印度佛教之灭亡,是有其特殊因果的。

    一九二四年,他生了一场大病,几濒于死,他的母亲为他在佛前许愿:“若子病愈,将出家三载。”未久,他的病体果然痊愈,故信佛益坚。此后他在广州参加佛教活动,约集同道组织“广州佛教阅经社”、“六一佛学研究社”,还创立了“圆音杂志社”,发行《圆音》月刊,弘扬佛法。他并且参与护持佛法,保护庙产等活动,进而致力于习禅打坐,研究经典,以期解行并重。

    一九三七年后的八年抗战期间,雪筠服务于粤北,有机会亲近禅门宗匠虚云老和尚,他皈依于老和尚座下,老和尚赐他法名宽筠。他在所著的〈葛藤集自序〉一文中,自述他亲近老和尚的经过云:“幸许入室,与闻奥义;廿年积蕴,一扫而空。”一九四九年,以国内战事曼延到广州,雪筠避乱香港,某日为一素不相识的疯汉,棒击其头部,昏厥间恍见观世音菩萨救之,醒来竟毫发未损。他以此决心出家,遂诣荃湾竹林禅院,依融秋法师座下剃度,号融熙。翌年,依大屿山灵隐寺灵溪法师受具足戒,是年融熙年已六十三岁。

    一九五四年,融熙法师受请,在新亚书院大学部,讲授“佛教与禅宗”,次年,出版《无相颂讲话》。旋应马来西亚善信的礼请,到吉隆坡弘化,经常到各地说法外,并在吉隆坡创立“马来西亚佛学社”。一九五九年己亥岁七月二十七日,融熙老法在吉隆坡示寂,世寿七十二岁。他往生之前,力劝世人“加紧念佛”,“认真守戒”。老法师生前着有《佛教与禅宗》、《葛藤集》、《无相颂讲话》、《百喻经选讲》等书行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