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见闻录
    简介:

    地狱事迹古今中外记载非常多,本书乃收录近代真人实事之事迹共十二篇、黎澍先生口述之「幽冥问答录」,以及圣严法师之「轮回生死答客」。

    《地狱见闻录》序

    地狱是有是无?人果真会堕落地狱吗?答案在哪一边?

    信口无凭,凡事要有根据,尤其凡夫智浅慧劣,若不眼见,难以置信。因此编辑《地狱见闻录》,则事实摆在眼前,不得不信。

    有关地狱事迹,古今中外,记载颇多。而此《地狱见闻录》虽仅选录十二篇,然都是近代的真人实事,每篇简短扼要,醒世力强;且其见闻者,多是鼎鼎有名的近代高僧,可说人格保证,公信力高。亦即十二篇之中,印光大师二篇、谛闲大师二篇、倓虚大师一篇、白圣长老一篇、宝光和尚一篇,另外两位法师各一篇。此等高僧,语无虚假,每篇事迹,难可作伪;若以智见之,以理断之,更见其真实不虚,不容置疑。

    阅读此书,便知地狱果报,俨然存在,六道轮回,事可验证;不论知不知、信不信、接受不接受,事实便是事实。《地藏经》言:

    阎浮众生,举止动念,无不是业,无不是罪。

    吾人之心,具足贪瞋痴三毒,既以此心动念云为,必然恶多善少。《观经》说:

    以恶业故,应堕恶道,命欲终时,地狱众火,一时俱至。

    以此而言,吾人日日接近地狱而不知不惧,须至临终方知悔惧。如《大经》言:

    大命将终,悔惧交至。

    然恐已不及,故佛言:

    一切众生,皆是可怜愍者。

    因此有生之年,应该预为准备,必使将来,永离地狱,不再轮回。想要达到这一目的,唯有﹁信受弥陀救度,愿生弥陀净土,专称弥陀佛名﹂。则此人临命终时,阿弥陀佛,与诸圣众,现在其前;既得佛圣现前,便能心不颠倒,即得往生,阿弥陀佛,极乐国土。不但永断生老病死、横超六道轮回,而且光寿齐弥陀、悲智同如来。

    善导大师言:

    唯知目前贪酒肉,不觉地狱尽抄名;

    一入泥犁受长苦,始忆人中善知识。

    又说:

    一切时中忆地狱,发起增上往生心;

    誓愿不作三涂业,人天乐报亦无心。

    忽忆地狱长时苦,不舍须臾忘安乐;

    安乐佛国无为地,毕竟安身实是精。

    释慧净谨识

    佛历二五四八(公元二○○四)年七月十三日

    一、宝光和尚入冥所见

    宝光和尚

    绍兴樊江乡广仁寺,有一宝光和尚,俗姓陈,名幼清,家住绍兴城朝东坊,很有善根,十四岁受人劝化,吃长斋,几年后,道心增长,十九岁开烟叶店,叫店里人都吃长斋,另给荤菜钱。

    这年秋天,两眼忽瞎,第二年,颈项害瘰疬,又害鹤膝风,听说观音大士灵感,腊月初一日起,每天五更时,跪在庭前露天中祷告,祷告了四十九天,没有效验,那时冰冻寒冷,家里人怕他加病,劝阻不止,说大限到来,情愿快死;寿数未尽,愿赐快好,病好愿出家作和尚。又许愿放十万生命。

    第二年正月底,五更时,正哀苦祷告,忽昏倒,见一男子来,叫道:「陈先生,你有病么?」又对他说道:「病是前世罪业的果报,你跟我来。」幼清跟了他走过大路,两边都是黄沙滩,房屋很多。走了一里多路,到一地方,有大厅七间,中一间设有公案,椅子两张,一白发婆坐在左边,一黑发婆,坐在右边,黑发婆起身走进里面去。白发婆叫幼清坐在右边椅上,说道:「你要修道,晓得道字怎样写法?」幼清说:「首字加走字。」白发婆说:「不是,我说的道字,是三个直字。」幼清听了,不懂;渐渐有些明白,说道:「我作生意,寻钱不少,怎样没有积聚?」白发婆立起身,向左右看看,又坐下。引路人说道:「太太的意思,说转眼是空。」白发婆指厅外月洞门,叫幼清去看。走入洞内庭中,觉寒气彻骨,庭后屋中,人声嘈杂凄惨,有羊鸭鸡鹅种种的声音。里面又有大厅五间,外有红色木栅,中间放一公案;有一穿黄褂的人,坐在上面,一人跪在下面。又见两人拖一赤膊大汉到栅内跪下,命将舌头伸出,有两个,一同常人一样,一紫黑像猪肝,拖大汉的人,在袋中拏出铁钩,钩了大汉的舌头,又一人,拏小刀割大汉的背脊,幼清吓得不敢看。忽一人很快跑来,要捉幼清,幼清吓了逃走;前面有大河拦住,拼命跳过,惊醒。

    作梦的第二天,身上发寒热,有半月久,病渐好,一只眼复了明。他要出家,老母不肯。民国元年(一九一二)八月,老母死了,第二年二月出家,在广仁寺剃发,那年二十六岁;从此一心真诚修净土法门,求生西方极乐世界;今年四十四岁。

    宝光师亲对我说这事实,叮嘱我记录了,登在灵感录中劝化,报菩萨的恩。

    (《因果轮回实录》陈宝慧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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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倓虚大师阴府问辩

    倓虚大师

    1.到阴间去了

    在当时(公元一八九一年七月),闹时令症的人最怕闹肚子,只要肚里一响,泻几回肚,不几天就要死!这种病在当时好像有邪气一样!

    我在金同学家里回去之后,到了天黑,就觉得肚子痛,内里咕噜咕噜的响。我心想:「坏了!恐怕我也要死。」又怕母亲知道了担心,没敢言语。于是把小褂脱下来,将腰围上,就睡觉了。这时我心里又害怕,肚里又痛,不一会儿,就像作梦似的,把我痛过去了。其实,并不是作梦,而是自己死了还不知道呢!

    虽然是死了,可是迷迷糊糊像作梦一样,见来了两个鬼把我架着,飘飘荡荡的,过了好些山,又过了很多的水,觉得在水面上,就飞过去了。

    后来,那两个鬼把我架到一个庙门口,像一个衙门样子,里面有很多的房子,那两个鬼把我往屋里一推,他说:「进去吧!」一副很凶恶的面孔,说话很愤愤的,「在这里等候过堂!」

    这时,我才明白我已经是死到阴间来了,心里非常懊恼,非常难过!因忆起我母亲的话,说我不好养活,这时才证明是不错。

    我在那里等候了一个时间,胡思乱想的想了半天,四周阴沉沉的没有一点儿声息。回头一看,屋子里有一个管帐的先生,在那里拿着笔不知写些什么东西,余外更无他人。我想:死了不要紧,在我母亲跟前,就我这么一个人,如果我真的从此死了的话,我母亲哭也哭坏了,这该怎么办呢?于是我慢慢的走到写帐的跟前,想法子与他套交情,说近话:

    「先生!」我很和蔼很客气的问:「我犯什么罪,叫我来过堂?」

    「不知道哇!」他答。

    「在什么地方过堂?」我又问。

    「从这里往后去,就是过堂的地方。」

    「是谁管着过堂?」我一句跟一句的往下问。

    「嚄!」他很惊讶的说:「你以为你还在阳间吗?你现在已竟死了的鬼,过堂的时候要由阎王来问案,这点事情还不知道吗?」他一边说,一边头也不回的继续往下写。

    后来我沈思了半天,又问:「我能转生吗?」

    那位先生,对于我问他的话,啰哩啰唆的他已经听腻了,当我问他「能不能转生」时,他心里很不耐烦的就顺口答应了一句:「我不知道!过完堂你自然明白了。」说这话时,他依然低着头往下写。

    在那里又待了一会儿,我忽然忆起外道里,诵经招魂一回事,究竟这事是真是假?有用没用?就拿这话去问他,他忽地停住笔,回过头来说:「这事不假,阴间确实有这回事。」同时他又指着墙上的木板说:「这些板上的位子,就是刚死过不久,提出来,等他的后人诵经超度的,如果过的日子太多,就不容易往外提了。」我看看他指的那些板子上,果然有很多名字,还有香纸经卷等,接着我又往下问:「什么时候过堂?」他说:「你等着吧!阎王正在后面剃头呢!」因此我又联想起小时候看戏,有胡迪骂阎,记得那位阎王是古衣古冠,前后冕旒,为什么阴间的阎王也留辫子也剃头呢?

    2.与阎王的问辩

    在那里待了一个很长的时间,那两个鬼,又来架着我从甬路上走过去,到了一所殿堂里,那两个鬼用力把我往里一推,摔了一个跟头,我便进去了,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只听有人问:

    「你是王福庭吗?」

    一种很陌生很粗暴的声音传到我耳朵里,本来我的学名就叫王福庭,我知道这是阎王爷开始问案了,我便随口答应了一声:「是!我是王福庭。」

    「你知道吧!你已经死咧!现在该送你转生。」阎王继续往下说。

    我想:「转生还不知道转到哪里去,既转生,再想回家也回不去了,我母亲不挂念我吗?不哭坏了吗?」事急智生,我又反问他:

    「我有罪吗?」

    「你无罪!」

    「我既无罪,何必费这事令我转生呢?我母亲就我这么一个孩子,从小娇生惯养,恐怕我死,我要不回去,她不惦念我吗?她不哭坏了吗?况且人生学好不容易,我今生也没做坏事,刚刚知道要学好,如果让我去转生学坏了,还不如今辈子,这有多么冤枉啊?」我这样的辩驳着。

    「寿限有定数,不能只依你!」阎王说。

    「我在世的时候,听说诵经增寿,我的经白诵吗?」我又反问。

    本来在原先我见过我舅父死过的时候,我怕死,曾经想过不死的法子。那时候有施送《高王观世音经》者,说诵一千遍可以免灾不死。我请了一本,那时候想:「大概是一气诵完。」就用两天一夜的工夫,把一千遍诵完了。自此以后,每天有工夫就诵几遍,然亦不知死不死。

    阎王说:「诵经不白诵,你本来寿限已到,现在给你增了五年寿,活到二十二,这不是诵经的功德吗?」

    「既然诵经有好处,请你放回我去,我再继续去诵经;再延长我的生命,这不很好吗?」

    「嗯──」他有点不赞成的样子说:「只诵这种经不成!」

    我听了他这话以后,心里一沈思,大半还许能通融,既是诵这种经不成,必定诵别的经能成,我就应声的说:

    「如果放我回去的话,我每天念十遍《金刚经》」

    本来在我们那个村里,有施送《金刚经》的,我只听说这个名字,究竟这部经有多少字,内容怎么样,我也不知道。阎王听了我的话,就答应了。于是又命那两个鬼,把我送回来。在路上走得很快,过山涉水,还是去时所走那条路。

    回来之后,我很清楚的看着我们家里的那座南屋,大门向东,进大门之后,听我母亲正在哭得很哀痛。我们家的三间堂屋,是一明两暗,我内人正在当中那一间屋里涮锅,我的尸首在炕上顺躺着,我母亲守着我的尸首哭得要死要活,那两个鬼,把我送回原来的尸首跟前,从后面一推,「你还阳吧!」

    这时,我像做一个梦似的醒了,回头看看外面,已经红日三竿。

    (倓虚大师《影尘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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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恒严法师地狱见闻

    恒严法师

    在日本侵华战争时,日本飞机乱炸我的家乡──湖北省鄂城县周围。我年廿二岁,父母带着我们兄弟姊妹媳孙等,本拟赶到贺胜桥站搭火车至重庆,但母亲终因不堪惊恐疲劳于途中而亡!父亲离散,我与兄嫂等躲在金牛乡下,日日思念父母,不知他们身在何处?故于每晚望月对空而拜,思惟如何才能得知父母所在!

    三天后的一个晴朗下午,因思念父母,悲哀愁闷而昏沉!忽见一位庄严的出家人,手执拂尘对我说:「走呀!」「去那里呀?」那位出家长者说:「你不是想看你的父母吗?我带你去呀!」并且叫我前行,我请长者前行,可是长者必叫我先行,我不好再违长者意而前行。只见路两旁绿草如茵,整洁清新,不久面前现出一城,城门大且高,要仰头而望,其铁门上排列若干碗大的铁钉钉着。

    我与长者走进去,在门后有个大玻璃窗的房子。长者叫我稍等,他去登记,我问:「为什么登记?」他说:「你还要回去呀!」在他登记时,我看见一位穿白府绸蓝条对襟开领短衫长裤的青年为之登记,一看那不是姨表兄吗?我欢喜的叫「表哥!表哥!」奇怪!他为什么如同不见不闻、不知不觉,若无其事,长者办好,回头又带我走。

    走不远,看见一大片草原,卧着牛、马、猪、羊、鹿等各种四脚兽类,无能计数。在路边的牛都瞪着牛眼看我,我怕怕,不敢走,长者用拂尘一扬,牛头就皆转向里面。我心想,这些动物都是活的呀!又往前行,见一片大丛林,树上有许多各色各类,花色美丽的鸟,树下则是许多鸡、鸭、鹅等两足禽类。再前行不久,看见姑表姐光着身体,仅在腰臀之间围着一块白布,坐在石头地上,怀前抱着一个小婴儿,长发散在背后腰际,面上如同初醒未洗脸的样子,而眼角仍留有眼屎。我叫「表姐!表姐!」她也同样的不闻不知,头亦不抬。

    我无可奈何的又向前行,长者依旧在后。续行不远,看见一大热铁烟囱上,有人紧紧抱着,已经如同石膏人粘在其上。我一看,这不是我们邻居纪家少爷吗?他为什么在这受罪呢?长者答:「他坏了人家的女孩子(即是诱奸女孩子),所以受此罪报。」啊!在世上他家是做木材生意的,很有钱,据说整栋仓库装的都是银元,也常接济穷困的人。那个少爷诗文都很好,为人做事也很洒脱,可是不为人知的色欲恶行,还是要自己接受果报的,可不慎哉?

    再放眼前看,唉呀!青面鬼拿着大铁叉,叉着人往刀山甩,其人身首破裂,腹破肠流。又有夜叉鬼破人腹的、挖心的、挖眼睛的,有铁钩钩舌头的,大油锅炸人的,用铁锯把人从头锯开分两半的,还有把人倒栽在大石磨中,磨得血浆溢流。其中更有叫唤、哀嚎、凄烈惨痛之声发出,看得我眼睁不开,耳不忍听,心中直颤抖。我没有问长者,自思惟这是作恶众生在接受惨痛的果报。唉!众生!众生啊!可悲可叹!

    我实不愿看这些了,正好侧面有条路,于是很自然转过去,走、走,走了一条路,顺着长老的指引,走进一栋房屋里面,啊!赫然看见母亲坐在床上,妹妹坐在妈妈身边。我欢喜异常,叫着妈妈!奔向母亲,想贴着母亲坐。可是总是落空,没有贴上,而母亲亦是若无其事,不知不觉。心中很难过,以为母亲只爱妹妹,好似没有我这个女儿,不知我的思念!

    此时长者又叫我向前走,只好无可奈何走吧!长者对我说:「看你哥哥去。」我问:「他不是在坐牢吗?」长者说:「他无大过,只是对于妻之不孝没有加以教导,失去为夫应尽的责任。」过不久我们到一办公所在,是栋楼房。心知哥哥在楼上,上了楼梯,即见哥哥坐在桌前拨算盘。我高兴的叫着:「哥哥!哥哥!」。可是哥哥亦如前所见:表哥、表姐、母亲、妹妹们一样,不知不觉,不见不闻,不能通达。

    长者又叫我走、走、走,似乎走了不算短的路程,感觉其境非常清幽广大祥和,我自己也舒畅自在起来。到了一间黄色光亮的大房子里,周围是透明的门窗,只见父亲在其中禅坐。看见我来了,说:「你来做什么?」尚未答话,长者对父亲颔首示意,父亲亦点头领会其意。我对父亲说:「我不走了!」随即欢喜的坐在父亲右侧,而父亲虽未言语,似已知我的去处。不一刻,长者又示意要我走,无可奈何的又走出来了。

    不久来到一桥前,桥宽约四、五寸,脚才踏上去,又缩回来,怕!怕!长者轻动拂尘,说:「不要怕!」于是我再踏上,似乎桥很坚固,不摇不动,也就向前直行。向下一望,唉呀!在红红的血水里,有许多分不清楚是男是女的人头蠢动着,人人都未穿衣,又有蛇缠绕其身,蠕蠕而动。我问长者:「这是怎么一回事?」长者答:「这是淫欲、生产、血污池呀!」「那该怎么办才好呀?」长者说:「修呀!」我问:「要怎么修呀?」长者:「不要生孩子!诸恶莫作、众善奉行!」我似乎明白的「噢」了一声。又向前走,不久,再看下面,呀!蓝蓝的,是水?是天?抬头仰望,水天一色,就如同万佛圣城的夏日,晴空万里,蓝而透明。正看得神往,长者推我一把,我身如皮球滚、滚、滚得心惊肉跳,眼睛睁开一看,原来靠在床头上,衣服给汗湿透了。心还在猛跳!原来是梦,回忆梦境,历历如真!

    民国卅四年(一九四五年),中国抗日战争胜利,世界和平。我乃返乡回故居,进入第三重的客厅上,所供的灵牌果然有表兄、表姐、胞兄三个灵位,姑妈和嫂嫂拉着我的手,哭诉战争别后的经过。先是安慰她们,待她们停止哭泣时,我问表兄死时是否穿白府绸蓝条子的对襟短衫长裤呢?姑妈紧张的握着我的手说:「孩子你不会死吧!你怎么知道呢?」我说:「我看见他们哪!为什么不给表姐穿衣服呢?」姑妈又一遍的说:「孩子!你不能死,你不会死,神明保佑孩子平安无事啊!」我告诉他们我去阴间看他们的经过!「已经是两年多前的事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回来吗?」姑妈心神稍安,告诉我表兄断气时是穿蓝条白府绸短衫长裤。「表姐产后十几天,天气很热,要我给她洗头擦身。刚洗完头,将发梳好,正待洗身时,发觉好不对劲,急忙找块布给她盖着下体,就在此时断了气,过数天后,孩子也死了。不过装棺之前,我都给他们穿着寿衣袍,棺内铺盖得很好哇!他俩夫妻在同一月中去世的!」

    表兄表姐原来是夫妻,也是姑妈的女儿、女婿,家中虽有钱,可是死后的穿戴、铺盖已无益于亡人了!生前虽是夫妻,死后由于业报不同,各居异地,互不相知了!母亲与妹妹好像在阴间过生活。唯有父亲生前念《金刚经》,并且打坐,秉承儒家精神教育女儿──「非礼勿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动」;「宁可人负我,不可我负人」;「以恕己之心恕人,以责人之心责己」等甚多,因受父母之教诲,耳濡目染已成习惯。今日学佛虽无成就,但这些道理皆令我感觉自在,受用无穷。又因父亲生前学佛,故能与我相见相通,此与其它人尤为不同。

    又学佛后,念诵《地藏菩萨本愿经》,乃知道那水天一色原来就是咸水海,而带我至阴间探望父母的那位出家长老,同修们都说那就是地藏王菩萨。

    (原载《智慧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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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心乐法师地狱来回

    心乐法师

    【原编者按】此篇系作者心乐法师亲身经历,发生于一九三三年的浙江省睢阳县。

    蓦然,竟也匆匆又走过了五十个年头,埋在底层里的记忆,已嵌上无数岁月的痕迹;寒暑易逝,却叹日子的短暂,而梦里的一段也是如此……。

    1.慈航渡苦

    那一剎那,我像一只蜕不了的蝉,在蝉壳中哀哀的叫,懦弱的蠕动,在窒息的空气里挣扎;海水的冲击、侵蚀,压迫形成翻腾的波涛。我呼啸着,嘶吼着耶稣、耶稣来救我,无论我如何的喊叫,却得不到四周一丝丝的回响……。

    路旁观音菩萨的形象,迅速闪过脑际,我又重新叫出观音的圣号;随着叫声,眼前的海面,出现一艘载有许多不知名菩萨的船。菩萨救我!菩萨救救我!观音菩萨甩了甩手中的杨柳;霎间,我已来到船上站在菩萨旁,脱离了那场生死的争夺战。

    2.亲历业海

    无形中,我被一个老婆子(我直觉地如此认为),带进一个周围如铝颜色一样,昏暗浊重的地方,有数不清的隔间,传来许多苦楚的啼哭声……断断续续,凄凉万分。

    首先,看到一个正方型的大隔间里,刑人被绑于中央,交替被来自四个角落的尖型刑具撞击鞭打;身上的肉裂开条条,鲜血斑斑,只听到无力瘖哑的呻吟。再次看到身体两边系有铁绳的人,被左右的獠牙鬼差如拔河似的拉,惨声连连……。

    尽管老婆子一直告诉我他们的业报,我却一句未曾入耳,只感觉心力交瘁,惧怕退缩不敢目睹。紧闭双眼,深深在心灵烙上一道不可磨灭的痕迹。

    3.十殿阎王

    睁开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堂上坐了一位眼神极冷,一付冷酷轮廓的青面阎王。镇定情绪,我赶忙下拜,求他让我回去。阎王没有理我,也没开口。殿堂的相貌,却一殿又一殿辗转出现在我眼前;我就这样一殿又一殿一直拜下去。直到第九殿时,殿上阎王开口对我说:「再赐予妳五十年的寿命,回阳后,把妳所见警戒世人。」我叩头拜谢之时,突然想起凶悍的嫂子;再抬头望阎王。阎王似乎洞悉我的心事,又告诉我说:「妳将有一位好丈夫。」此时,我才安心舒了一口气。

    4.登临净土

    不知不觉中,我又来到一个柔和安详的地方。人人脸上都挂着微笑。周遭充满鸟语花香,清流激湍,令人怡然陶醉。闻不到车马的喧哗声,这份宁静,使我忘了前面的恐惧及震撼。

    遥远望去,眼端出现好多莲花。莲花上出现好多各种不同姿态的菩萨。站着、坐着、蹲着……,布满了眼线中的世界里。溪畔垂柳飘扬,翠绿的莲蓬烘托粉红的花瓣;菩萨的英姿,色海变幻,天乐缭绕,我已忘了置身何处?

    更有那用七宝饰成的塔,金光闪烁,庄严无比,里面阿弥陀佛的金像,塑立在阔大讲堂的前方。我欣喜的叫出──我要在这里,我不要回去了。声音的彼落处,出现一位拿龙头拐杖的老夫人,说道:「妳!现在还不能留在此地。这里都是皈依三宝的佛弟子,妳以后再来吧!妳母亲还在家里等妳哪!」听到母亲,执拗不肯的态度才软下,低头默肯。

    5.得遇亡父

    抬头之际,我又踌躇站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正当我满脸疑惑时,我看到已逝去的父亲。爸爸来到我的面前,我们彼此高兴寒暄着,也同时遇到许多已逝的亲朋好友。我跟他们讲了好多话,觉得又渴又饿,我向爸爸要水及东西吃。爸爸说:「我们这里没有水喝,水源有鬼吏把守控制,我们只能饮沟里的污水,只能吃人丢弃的食物、祭品,更有时偷取鸡鸭及粪屎吃。此地不是妳应该来的,赶快回去吧!」我正想再开口问爸爸时,一位金人对我一指,只觉得眼前一黑,我又回到世间,重拾回生命的气息。

    6.后语

    十九岁那年,因意外而亡;三天后,我又奇迹似的活过来。其中的转变,使我把信仰三年的耶稣否定掉!五十年来,也历经人事沧桑;世间的荣华富贵,荣辱、忧宠也如船过水无痕迹,远了!远了!一切也如镜花水月的虚幻而不实……。梦中的极乐,促引我剃下三千细发,放下尘劳求归佛界。

    倚仗佛菩萨的力量,五十年的岁月,虽然已经过去了,但我仍然健健康康活着。感念菩萨的加被,在法味温馨中,抛掉尘俗的龌龊,心中清净无垢。愿此感言与一切有情,同求净土,同归极乐。

    (一九八三《觉世旬刊》〈七十回首〉心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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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奈何地狱亲身经历

    姜金兰

    一九九八年六月,六十六岁的姜金兰,讲了她的一段亲身经历。

    姜居士八、九岁还是一个小姑娘的时候,有一次附近唱大戏,她背着弟弟到戏台跟前去玩,不小心让弟弟在戏台上拉了屎。这在当时被认为是得罪了神灵,唱戏的名角大怒,把小姑娘训了一顿,还不依不饶。有人从旁边劝解,你别吓唬她,她是姜善人的孙女,叫她爷爷给神上礼赔罪不就行了。有人把这事学给了姜居士的家里人。

    姜居士回家后,她母亲对她说:「妮,过来帮娘搓根线。」小姑娘刚走到跟前,她母亲就用一根布条勒住了她的脖子。用姜居士的话说,她当时是一挣就往外跑。

    跑着跑着,没有路了。只见一条大河,黄泥浆水翻翻滚滚,水很黄很混,有很多男的女的光着身子披头散发在里面「洗澡」,一边洗一边还乱嗷嗷叫。小姑娘害怕,一扭头,看见一位老婆婆顶着枣花手巾在卖糊辣汤,这才感到又饥又渴,偎到跟前问:「叫我喝点不?」老婆婆说:「去!没有你的事。」「叫我喝一点。」「一点也不叫你喝,赶紧走赶紧走!」姜居士再往其它地方一看,只见一些人,正把有的人往油锅里面扔;把有的人挂在铁架子上,像杀猪一样用刀砍;还有两人把一个人的头往磨眼里塞;还有把人大卸八块的;还有把人往石臼里塞……小姑娘吓得直往后退。

    这时过来一位老头,雪白的胡子到胸口,紫袍白领,黑口云头紫鞋,拄着一根龙头拐棍,见到姜居士就说:「你这个小闺女,怎么跑到这来啦?到处找不着妳。」姜说:「我上哪去,那边还有炸人(烹的意思)的、还有杀人的。」老头说:「上您爷那去。」姜又说摸不着家,老头让她拉着他的拐杖,闭上眼。她一拉老头的拐杖……只觉得忽地一下子,醒过来了,发觉自己躺在自家的西屋里,脖子上还缠着根布条。这才明白是她母亲因为生气,把她勒死过去了。

    她跑到爷爷那里,前后一学,姜善人掉泪了:「我苦命的乖乖,你去的是鬼门关呀!」后来,她爷爷为了感谢「土地爷」搭救(他们认为是土地爷),还烧了一大盘香。

    (节录自《净土季刊》二○○三年冬季刊

    〈奈河──一位居士的亲身经历〉徐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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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火海地狱亲身经历

    王建

    1.死了十一小时

    当大家在为工作而忙碌时,「哇!」在中国上海市某工厂做工的王建先生。在操作机械时,由于一时的疏忽,皮带竟然被转动的机器卷入,整个人飞出掉在数米远的混凝土上面,挣扎了一会儿后就断气了。然而为了慎重起见,先将尸体搬进医院后,确认人已经死了,然后送到家人所为其准备的位于郊外的一间房子。唯恐身体放久了会发出臭味。于是立刻准备出葬,并请和尚念经,同事和邻居们都来参加此次追悼会。

    大家对于王建的为人非常的敬爱,因为他平时做人很好,做起事情也非常尽责,外人托付的事更是办得尽善尽美。因此,没有一个人不怜惜他的死亡。到了夜晚时刻,来参加追悼会的人都一个个回去了,场面变得非常冷清,只剩下家人守在旁边。

    当家人正在感伤时,王太太忽然说:「大家节哀一点,有人的呻吟声。」王太太朝黑漆漆的窗外望去,此刻夜已深了,除了飒飒的风声外,并没有什么动静。「这就怪了,难道是我的耳朵听错了吗?」王太太以为自己伤心过度而听错了。

    「不!没有错,我也听到了。」此刻,家人们都停止哭泣了,彼此对看着。这个时候又听到「唔唔唔……」这次的声音比较清楚,而且并不是从外面传进来的,而是从旁边……。

    「唉唷!」大家异口同声,不约而同的惊叫着,这真是天大的怪事。逝世的王先生正在呻吟着,并像打哈欠般的伸出双手。王建从死神的手中脱逃出来,整个人完全复活了。这是一九七四年九月十九日所发生的事。

    「啊!爸爸。」笼罩着的忧愁顿时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全家的欢乐。大家合力的将王先生抱起来,并高声的欢呼他的再生。这惊人的消息,马上传遍整个上海市。

    由于好奇心的驱使,很多人都抱着许多疑问来询问王先生所经过的「死后的世界」。

    脸泛着苍白,好像心有余悸似的。他约死了十一小时,然而对他所经历的另一个世界,仍非常深刻。每一个情景还历历在眼前,下面是王建所看到的死后世界。

    2.通过山崖?

    当我醒来后,看到自己躺在很热的砂地上,我感到很陌生,竟然不晓得身处何地。心里想要爬起来,但全身疼痛。「喂!这里有人吗?赶快扶我起来,有没有好心人来救救我吧!」

    尽管我的声音喊得变哑了,仍得不到一丝丝的回答,看来这附近没有人的踪影。此刻身体越来越热了,我心里想着,若是不设法离开此地的话,必定会被这高温给灼死。我作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死在这炎热的沙漠里,这实在太可怕。

    正在苦恼时,忽然有人在触摸我。抬起沉重的眼皮一瞧,是个全身裹着白布的老人。

    「你是谁?」我很好奇的询问这神秘的老人,然而这老人只望了我一眼,又沉默了。对于我所问的,完全不加以理会。正在疑惑不解,为何在沙漠中会出现这个古怪的老人。奇怪了,刚才全身的疼痛完全消失了。

    这真是奇迹,整个人解脱了束缚,全身轻松起来。「谢谢您,老公公。」当我很感激的要向老人道谢时,他已经不知道在何时就已消失了。都怪我一时得意忘形,竟忘了救我一命的老人。

    由于全身恢复了体力,于是我又振作起来,在沙漠上不断的走着。当走到一段路程时,前面有崖挡住去路。

    正在犹豫不决时,忽然从后面来了个人影像,毫无阻挡的一直穿崖过去。眼前的山崖并不能挡住他的去路。

    「唉哟!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事,难道他是精灵不成?」王建简直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情景,然而在这走投无路之下,最后下定决心走过去试一试。

    于是鼓舞起勇气把身体向崖一碰,奇怪他也像别人一样,一下子就通过了。这可把王建吓了一大跳,想不到自己的身体竟然能穿崖,难关总算过去了。

    但是此刻却叫了一声「哎唷!」立刻停止脚步,动弹不得。

    3.人一个一个掉下去

    过了悬崖后,本想是一条平坦的大道,然而却出乎意料之外,前面竟然是一片熊熊的火海。──「地狱的火海」

    王建看到眼前一片地狱的火海,立刻停止脚步,全身不能自己的一直发抖。旺盛的火焰,一直向上冲,把眼前染成一片火红。附近都是火,并不时的发出哄哄的燃烧声音,那种火势熊熊逼人的样子,好像要把整个人吞噬掉。火焰猖獗的场面实在令人怵目惊心,根本不敢越火海一步。

    正在危急的当儿,他的背后出现了一个男人,并跟王建擦身而过,脸上毫无表情的走向火海。正感到怀疑的当儿,仔细一瞧,原来火海中有一条窄桥挂到对岸,这是火海中唯一的生路。

    这一窄桥上,有许多人正战战兢兢的走着,他们一面用手挡住火焰,唯恐身体被烧到,一面十万火急的通过火海。但是,桥太窄了,旺盛的烈火都扑到桥上。正通过的人,有的被火触伤而掉进火海里。尽管这也是一条坎坷的道路,顺利通过的机率实在是很小。

    王建靠着本能思考着:「若能通过这一条窄桥,那我就能再生了。」在这死后世界的死人,虽然他们已经来到另一个世界,但是为了求得再生,尽管机会非常的微小,可以说是毫无希望。但仍不懈怠的努力着。

    掉进地狱火海的人陆续在增加。王建看到这种惊险,恐惧的镜头,简直不敢逼近一步,唯恐掉进火海后,就万劫沈沦,永不复生了。但是,后面的人陆陆续续的涌上桥上,想要退缩也不可能了。在这不得已的情况下,唯一的办法也是唯一的生路,只有前进而已。

    「好!试试看吧!」王建抛开一切的顾虑,头也不回的往前冲,脚下的火焰愈来愈旺盛,好像无数只的野兽在怒吼着。太热了,王建全身好像被火烤着,头发也引到火,不停的燃烧着,整大片的皮肤也被烫伤了,他像一只疯狗似的不停地往前跑。

    他的前后,陆陆续续有人掉进火海中,使得他的意志力大受动摇。「振作一点!」他无时无刻不在勉励自己。

    在筋疲力尽之时,虽然有几次很想休息,但一想到家中的妻子,便提起精神,继续的跑着。「哎!实在不行了。」当他心里正在颓丧的时刻,忽然他的眼睛一亮,桥的对岸竟然在不远的前方。还剩下一点点的路程,就可以脱离这片火海了。

    然而,过桥后,他的疼痛及伤痕竟然消失了。而且还有种很虚幻感觉,整个身体一直往黑暗的洞穴坠落着,不知过了多久,才落到穴底。这时精神立刻大振,他很惊喜自己竟然活过来了。

    (原载《神秘杂志》第三七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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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念佛一声地狱兽退

    白圣长老

    人道也有到地狱中去工作的。大约在数十年前,在苏州有一位洪居士,他在十几岁时,有一次昏倒在地,他家里的人,急请医生来治疗,医生在他身上打针灌药,但是不能发生效果。在他身上仍是热的,只是昏迷不省人事,家人不敢收殓;经过了三天,他自动的醒转来。

    在他倒下的时间,他就被二个阴差请去,到地狱去办公;醒回来以后,亦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家人。但是,从此以后,一年至少要去十多次,每次都是三两天。因为常常如此,他家中人也认为常事,知道他是个阴差,也不十分惊惶了。

    他对地狱众生中的痛苦,十分明了,他有时与大德高僧请益之时,就有透露一点,但在讲的时候心里仍有余悸。

    他是个虔诚的念佛修行者,他有一次告诉家人,一句「阿弥陀佛」在阳间似乎是极平常的,可是在地狱中却能发生很大的效力。

    他叙述过去:有一次见地狱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白胡子的和尚,相貌非常庄严,手执拂尘。走到阎王殿,阎王见到,都从座站起,向他致敬;他在地狱中可以畅通无阻。他见地狱众生受苦,不时口中念佛,但是很奇怪,只是他一声佛号出口,地狱中的苦具便立刻停止。

    有一次,这位洪居士看到一群狰狞的野兽正在追逐一个相识的人,那人惶恐万状,拼命逃向洪居士身边,那群野兽在后面追赶过来,洪居士连忙也学那位和尚,高声念了一句「南无阿弥陀佛」,居然也发生效力,那群野兽立刻退却。

    所以洪居士知道念佛的好处,就非常虔诚的念佛。

    (白圣长老《往生念佛文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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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亡友托梦念佛超度

    聂云台

    李柏农居士说:有潘君是老同盟会最有力的人,他夫人也是革命人物,现在很明白从前的错处,每想起从前的言论,自打嘴巴。

    五年前,告诉柏农居士说,午夜梦见死去的同党朋友某人,带了枷锁,说在「地府受刑的苦痛,求念佛超度。」

    亡友的妻子,也连夜梦见丈夫是这样情形,并说是仗祖宗作佛事的功德,才能托梦,因劝亡友的妻子吃斋,替丈夫念佛。这时潘君正在管理广州孤儿院的事,带了亡友的子女到院教养,并教念佛,超度他父亲。

    隔了几个月,亡友的妻子,又梦丈夫来,枷锁比前减轻,穿白色衣,不是赭色衣了,对妻子说:「蒙佛力加被,罪已减轻。」并说「亲人念佛超度亡魂,力量最大;叮咛妻子,加紧念佛,不要懈怠。」友人的姓名,未肯说出。

    (《因果轮回实录》聂云台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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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印光大师化度冤魂

    印光大师

    师(印光大师)云:「某夕有一女鬼,现苦相跪关前求救,自谓系某省某县人,夫某性毒辣,致我死于非命,至今含冤未伸。夫某已来函请求皈依老法师,来信已在途中,明日必到,他若得皈依三宝为佛弟子,我即永无超升之日,恳求老法师万勿准许。」哀求不已。

    余示以「恩怨本自平等,善恶了无自性,既遭恶缘,宜求解释,免得世世酬报,汝应发心皈依三宝,余可代汝求法力加被,汝可从此解脱,并谕知汝夫为汝超荐。」鬼唯唯,次日果有求皈依之某。

    (《印光大师全集》第五册,二七四九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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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印光大师度地狱人

    印光大师

    再次某母死亡已久,忽示梦其子云:「我罪恶深重,苦报难受,非仗三宝力加被,不得解脱,望代我往求老法师赐予超荐,即可免苦。」

    某来竭诚向余哀求,因某母既深信三宝功德,其子亦有孝心,当允诵经回向,以遂其愿。嘱某闭目长跪合掌,观照母受苦难,闻经解脱。某于闻经中间闭目忽见大火,开眼视之则无。当夜某又梦见其母,谓尚未离苦,仍须再求印老人慈悲。

    某又叩关再请,余知系开眼之咎,诘之果然。允再诵经,嘱勿再误,某谨遵。复梦见母云:「谢谢老法师,我已得度了。」

    (《印光大师全集》第五册,二七四九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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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侵吞赈款直入地狱

    谛闲大师

    有一位姓程的程某,是一个官宦人家,家里很富足。程某在上海故去了,他还有一个太太,念夫心切,自从夫君死了以后,整天哭的要死要活,想要与夫君再见一面。那时候在上海有一个法国人,会「鬼学」,能够把新死去的鬼魂招来,与家人重行见面谈话,一次要一千块钱。程太太因为家道很富足,化一两千块钱也算不了什么,只要把夫君招来见见面,这就心满意足了。于是请法国人到了家里,晚间,在大客厅里摆好坛,把电灯一熄,法国人就在里面掐诀念咒,约有一点钟工夫,电灯完全又开了,但没见到鬼来。洋人说:

    「咳!这个人很难找,在阴间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后来见他在地狱里,无论怎么叫他,也叫不出来。」

    程太太自从夫君死了以后,心里疼的吃不下饭,巴不得赶紧把他招来见见面、谈谈话。谁想出乎意料之外,自己的夫君不但没来,而且洋人还说他下地狱,程太太听到这话,不由得怒从心出,火了!

    「你这个洋鬼子玩艺儿,真会骗人!」程太太恼愤愤的说:「我丈夫一辈子乐善好施,盖庙修桥,不升天也就够冤枉了,为什么反而下地狱呢?你这不是故意污辱我们吗?」

    就这样把那个洋人申斥一顿,那位洋人,因为当时不能给他拿出证据来,所以也没法子辩驳,白受了一顿气。

    程太太气不过,仍然直叨咕,洋人也实在忍不住了。

    「好啦!你如不信的话,如果你另有新死的人,我可以给你找来,作个证明。」

    「别人我不要,只要我丈夫!」她仍是气的要死的样子说。

    程太太有一位大儿子,刚在窑子里死了不几天,说这话时,从旁有人想起程太太的大儿媳妇说:

    「大少爷不是刚死了不久吗?既然他现在能招魂,可以借这机会,叫少奶奶花几个钱,把大少爷的魂灵招来,一方面可以说说话,一方面还可以证明这件事。」

    有人把这话告诉大少奶奶,大少奶奶恐怕程太太不乐意,打算自己花钱,所以先给程太太商量一下,程太太说:

    「你们的事情我不问!」

    洋人也在旁边插嘴说:「要愿意再作的话,我可以减价算五百元。」

    大少奶奶很年轻,男人又刚死过,心里正在很哀痛的时候,也很想把他招来见见面、说说话,安慰一下自己的心。就是花上五六百块钱,也算不了一回事。于是就把死者的生辰八字,以及死的日期开好,一切都准备好了以后,洋人重行登坛去作法。

    这一次不像上次一样,登坛不一会工夫,鬼就来了。来的时候,先在桌子底下哭了一顿,以后又说话,他的女人问道:

    「你是某人吗?」

    「是!一点不错。」

    「你在阴间怎么样?」

    「因为我刚死过不久,还在疏散鬼之类,未受拘禁,过几天恐怕一点名,就要受拘禁了。唉!我在世间的时候,整天花街柳巷,吃喝嫖赌,不做正经,造下这种孽,觉得很对不起你。现在我已经走到了这步田地,也没办法,除非你们能做功德念经超度我。在我那件衣服里,还有一张支票,你可以到银行取出来,家里的事,你多费心,要好好照管孩子。」

    有人到那件衣服里找一找,果然在口袋里有一张支票。这时候在旁边看的人,又把他的小孩子抱来,故意让他问:

    「你是我父亲吧?」

    「是!乖孩子,你好好听你妈妈的话。」

    这时,鬼也哭,家里的人也哭,弄的客厅里一片哭声。尤其是他的女人,几乎哭的不成声。后来她在极端的悲恸之中,忽然又想起,刚才要请他老太爷的事,又问:

    「最初请咱父亲,为何不来?」

    「听说他已经到地狱去了。」说这话时,鬼的哭声更大,程太太在旁边听着也沈不住气,忽然插嘴说:

    「你父亲一辈子行好作善,重修某隐寺,创修某佛寺,舍茶舍药,广作布施,印送经典;他有什么孽,还得下地狱!」她一边说,还一边着急的了不得。

    「我问过他。」鬼对程太太说:「听说因为我父亲原先困穷的时候,在北京做官。有一年正值山西年岁不好,闹饥馑,皇上派他到山西办赈济。国家发了六十万两银子的赈济款,我父亲违法贪污,完全入私囊了,因此饿死了成千成万的人。后来朝廷又派专使去调查,我父亲又行了几万两银子的贿赂,把这件事情就掩饰过去了。因此,罪孽太大!所以到阴间没有几天,就转到地狱里去了。」

    「你父亲一辈子做的善事也不少哇!就是有罪的话,将功折罪,也不至于下地狱吧!」

    「哪──他的功固然有,究竟抵不过他的罪。有功德将来可以上天去享福,那又是一回事;而现在所欠的这些成千上万的人命债,还得先要来补偿。」

    程太太听到这话,更加火了!

    「既然作善事没好处,我们还行善作功德干什么!赶快!派人到某佛寺,把寺拆掉,把那一些僧人完全赶跑!」

    这一幕中法合演的鬼剧,到这里算完了。末了,弄得某佛寺,却内外都不安起来。

    (倓虚大师《影尘回忆录》谛闲大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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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谛闲大师显感利冥

    谛闲大师

    我再举一件与印光大师同时的公案,民国七年(公元一九一八年),谛闲大师在北平讲经(以下接录倓虚大师《影尘回忆录》):那时正赶上北京的乩坛很盛,有一位姓白的白城隍,在西城琉璃胡同钱宅降坛,自言每天到法会去听经,其中有听不懂的地方,拟请谛老亲自到坛上问一问、谈一谈。起初谛老去不去还在犹豫,若以我(倓虚法师自称)的意见,那都是外道门,可以不去。但仁山法师以好奇的心理,无论如何,要怂恿谛老去,我在谛老跟前得算资格浅的人,戒莲更不用提,最后也没拦挡住,谛老就去了。

    到那里在乩坛里用乩笔与谛老谈话,非常客气,一见面把谛老赞扬了一顿,并自称每天晚上率领许多鬼魂去听经,维护道场,其中已有许多鬼魂闻经听法,受到度化。后来又陈述他部下那些业障重的饿鬼之苦,问教济之法。谛老说:

    「每年七月十五日观宗寺办盂兰法会,晚上放焰口,用观想力量,救拔一切饿鬼,不知能远及北方否?」

    白城隍听到这话很欢喜,很感谢:说是谛老的观想力量很相应,一定能达到。

    白城隍临坛讲话之后,不一会,关圣帝君又临坛。因为他的神力大,恐怕扶乩的人撑不住,说话时候,让白城隍从中传达。他也很客气,称谛老为先进,谛老不敢当,也称他为先进。彼此客气的谈了一会话,随又谈到他在玉泉山显圣,和他显神通修庙的事。末了关圣帝君还对谛老说:

    「以后不论在何处讲经办道场,都要去拥护……」

    不一会周将军(仓)也临坛,他开首就问:

    「我自东吴遇难之后,每过七天,身上就痛苦一次,能不能想一个好的法子,把我这痛苦来解除?」

    谛老答复他的意思大概是说:

    「这是由妄想而成,若能以定的工夫,把妄想涤除;再能常发惭愧心,发忏悔心,把自己的宿业完全忏净,这样痛苦自然会消灭了。」说完这话,还与他受戒说法。徐蔚如居士把这事记成一本《显感利冥录》。

    《影尘回忆录》所记至此为止,这是倓虚大师亲自见到,亲自讲出的事。徐蔚如居士写的《显感利冥录》,我在北平曾见过,上面记载的当然更为详细。

    我恍惚记得那个乩坛不是临时扶乩,而是经常设立,以白城隍为坛主,谛老与白城隍及关圣谈话,不止一次,这一点我记不清楚了。但是我确实记得的,那书上还记着一段尾声:是说关圣去后,谛老亦即回寓,乩尚未停。

    白城隍忽然指出今日有许多身带刑具的鬼魂,听说有高僧说法,来此求度,现在法师已去,他们都不肯走。若就此停乩,这些鬼魂留在这里,恐引起大家的不安。大家都慌起来,请白城隍带他们走。结果是带也不走,劝也不走,赶也不走。时已夜深,白城隍不主张再请谛老回来,但也想不出好办法。

    众人中有一人说:我们没有法力,但是所学的经咒乃是佛祖传下来的。我建议大家同持「大悲咒」,救度这些鬼魂。白城隍批:「可以一试」,于是大家息心静虑,念起大悲咒来。

    才得几遍,白城隍批:「有意思,这些鬼魂都面有喜色了。」

    又念若干遍,白城隍批:「这些鬼魂身上的刑具,渐渐脱落了。」

    又念若干遍,白城隍批:「这些鬼魂身上已无刑具,都欢喜顶礼而去。」遂即停乩。

    我确实记得《显感利冥录》上有这一段记载,文字当然不同,大意是不相远的。《影尘回忆录》上未记这事,我现在补写出来,以见密咒灵感。

    我再举一件类似的事,也是那个时期,北平有一位能见鬼的人,某日在城南游艺园见到几个身带刑具的鬼,跪在地下,手指所带刑具,表示求救之意。他表示无有办法,遂即躲避。鬼还追逐不舍,他迫于无奈,说我什么都不会,只会持「往生咒」,试持几遍看看。遂即举咒,眼看那些鬼魂刑具脱落,叩首而去。他很惊异密咒之灵。

    (蔡运辰《如是庵学佛誊语》)

    【编按】「大悲咒、往生咒」既如是功德殊胜、感应神奇,则「南无阿弥陀佛」之六字洪名,不但字少易念,且功德比咒超越,非所伦比(见《念佛感应录》便知)。莲池大师说:「专持弥陀名号,犹胜持咒,亦胜余咒,亦胜一切诸余功德。」

    又说:「专持弥陀名号,即大神咒、大明咒、无上咒、无等等咒。」

    又说:「六度万行,法门无量;而专持弥陀名号,则种种功德,摄无不尽。」

    弥陀示现之善导大师更说:「自余众行,虽名是善;若比念佛者,全非比较也。」

    《幽冥问答录》序

    佛氏「六道轮回」之说,士夫拘于儒家门户之见,罔加论列,而不知《易》〈系辞〉云:「原始要终,故知死生之说;精气为物,游魂为变,故知鬼神之情状」,则孔子固尝言轮回矣。又曰:「鬼神之为德,其盛矣乎!视之而弗见,听之而弗闻,体物而不可遗」,则赫然有矣。

    余少游欧美,于宗教哲学,未及措意。然宇宙间,有此即有彼,有方即有圆,推之生灭、阳阴、幽明、人鬼,皆对演而立,事理固相融焉。基于斯理,则人世凡百官司,冥间亦当彷佛。

    黎澍先生,年高德劭,法律界闻人也。自言为冥官多年,每从睡眠中处理案狱,与清光绪初叶符孝廉士龙事迹相类,是走无常且代有其人矣。林参谋长黝襄,与先生善,所叩冥间情形綦详,方主任委员觉慧,录成《幽冥问答》一卷,举以示,余读之瞿然而惊,栗然而省,吾人一念善恶,竟通于鬼神耶!继余自检生平所作,幸无不可告人之事,则又悚然而自慰。

    语云:「高明之家,鬼瞰其室。」信哉信哉!余以此篇具有劝善惩恶之功,于世道人心不无裨益也,因序数言,并付手民。

    文昌云照坤谨序

    中华民国三十三年(一九四四)四月八日

    幽冥问答录

    一问:先生昔年曾作冥判,然否?

    答:然。世人闻之,皆以为怪,然自余视之,事属平常,无足怪者。

    二问:此系何时之事?

    答:系光绪庚子(一九○○)年间事,时余年十九。

    三问:所任系何种职务,属何部下,职员若干?

    答:属东岳部下,然余始终未见东岳,仅于执行后将公事呈报而已。余时任分庭庭长,另有陪审员四人,奉事鬼卒,不计其数。

    四问:任冥判几年,每日皆往否,辖何疆界?

    答:前后四五年,每日皆往,所辖为华北五省。

    五问:冥司何故以先生为判官?

    答:余亦曾托同事调查其故,据云:余数世前曾为冥判,夙因所牵,故复为耳。

    六问:冥司有规定法律否?先生未习其律何能判断无差?

    答:似未见有规定法律,但提案判决,自中肯綮,初不费思考也。

    七问:先生所司属何类事件?

    答:余所司为人死后十个月以内之善恶事件,逾期则另有主者。

    八问:曾见阎罗否?

    答:始终未见。

    九问:人之善恶,鬼神何以能悉知悉见,记录无遗?

    答:鬼神能视于无形,听于无声,人世间种种思想行为,鬼神自能悉知悉见,记录无遗。又鬼神能视人头上红黄白黑等光,而知其行为思想之善恶。

    十问:罪鬼亦有狡辩者否?

    答:极多,罪鬼对其罪恶亦必极力狡辩,及示以确实证据,始俯首无词。曾审一鬼,作恶多端,盖其人生前外修伪善,造阴恶,对其所犯,极力否认。余观其罪如山积,证据确凿,亟欲加刑,不意其鬼忽诵《金刚经》,左右陪审者见其顶现红光,急请停审。余疑其受贿徇情,仍欲加刑,乃鬼诵经不已,左右亟请余肃立。余曰:「余为庭长,何以向罪犯肃立?」左右曰:「非也。此鬼顶上佛光已现,审之则有亵渎,不如停审。」余时见彼等垂手立,状极庄敬,因问曰:「此案如何办理?」曰:「莫如判其投人胎数次,使其不能忆念《金刚经》时,再治以罪可也。」余曰:「使投人胎,岂非便宜于彼;且投胎数次,则受报当在数百年后,岂不迟误?」左右曰:「使其投暂生即死胎,数岁即已数世矣,盖彼造业有造业之果报,诵经亦有诵经之功德,二者皆不可没,他日分别受报,两无差忒也。」余遂允之。

    十一问:人死以后,其神志是否惝恍如梦中,抑清醒如平时?

    答:清醒如生时。

    十二问:入冥在每日何时,审案时间多少?

    答:最初在每日晚间,其后日间亦能往,但须在下午,来去皆乘肩舆,行走甚疾。审案时间,每次数小时,然遇复杂案件,亦有延长至数日者,但此类案件极少耳。

    十三问:入冥时身体是否现睡眠状态?

    答:入冥时,身卧床上,状似熟眠,不饮不食,亦不饥渴。或时当入冥,而亲朋忽至,又不便以此事告之,则瞑目对答,状似失眠,客如有问,亦可随答,但不能出语发问,亦不记忆与客作何语耳。

    十四问:由冥回阳,精神亦觉疲倦否?

    答:精神微倦,状似失眠。

    十五问:冥间亦有饮食否?

    答:有。但不许饮食。

    十六问:冥官服装如何?其公文程序又如何?

    答:余为冥判时,尚在逊清年间,故其服装及公文程序,均与满清无异;但至民国以后,恐又已改从新制矣。

    十七问:冥官亦有俸禄否?

    答:有。但对人毫无用处,故未领取耳。

    十八问:冥刑分多少种类?

    答:冥刑种类甚多,较之阳世惨酷百倍,若自今人视之,必以为惨酷之刑矣。然就余经历,人类宁在人世受刑,切不可在冥司受刑也。阳世受刑,刑毕即止,阴司则刑后又须再刑,譬在阳世杀害十命,罪止一死,阴司则必用刑十次,刑毕再判其转生十世,皆被人杀毙;至于锯解、碓磨、刀山、油锅等刑,皆系实有,孽报可畏,有如此者。

    十九问:冥司所最重者,为何种之德行?所最恶者,为何种之罪业?

    答:冥司所最重者,男为忠孝,女为节孝,此二种人虽有罪业,亦必为之减轻,所最恶者为淫杀二业,杀业又较淫业尤重,至若因淫而杀害人命者,则二罪俱发,罪加一等。古人云:「万恶淫为首,百善孝为先」,诚非虚语也。

    二十问:冥司既无成文法律,则罪轻罪重,如何衡量?

    答:此视其犯罪之动机与所生之结果,衡情酌理,以定轻重。今姑以窃盗为喻,如窃者本迫于生计,非有妄用;或被窃者系一富人,数又不大,于富人生计,并无影响,富人视之,亦不甚惜;又或所窃者系将携往嫖赌烟酒不正当用途之钱,则其罪尚轻。万一富人被窃,使婢仆受责,以致气愤自杀者;或贫人买米买药之钱,因失窃而致饿毙或病之者;或被迫还挺身回斗以致杀人命者,则案情甚重,又不可以寻常窃案视之矣。

    二一问:冥司判罪亦间有错误否?

    答:否!冥司对于犯人罪状皆早有精密调查及确实证据,故审判极为公允,从无错误之事。

    二二问:吾人一日之间,一生之内,念起念灭,不知多少,为善为恶,即自己亦不能尽记,冥司记人功过,琐细必录,又何其不惮烦如此?

    答:人之思想,如念起念灭,旋作旋忘,如空中鸟迹,水面浮沤,所关系者至微,则冥司亦不予记载。如一心专注,念念不离,则虽未见之行为,亦有功罪可录;若由想成行,则功罪愈显矣。

    二三问:大修行人,死后亦须到冥司听判否?

    答:冥司所管者皆业中人,或庸碌无大善恶者;若大修行人,死后立登天界,不由冥府经过,若是者冥册无名,无可审判也。其或升天稍缓,尚须由冥府经过者,冥官或避位迎之,其魄渐行渐高,如步云梯,及近庭案,则高齐屋脊矣。若是者点名一到,随登天界,亦无可拘系也。

    二四问:冥司亦有洋人否?若有洋人,则彼此言语如何会通?若无洋人,则洋人死后,归何处审判?

    答:余为冥判适值庚子岁,八国联军攻破北京之后,中外军民,死者甚多,冥中曾见少数洋人到案。然冥中亦有自能通其语言,又尝受理一死难提督名×××者,亦有忠诚卫国慷慨捐躯者,余亲见彼等均直升天界,未尝提审。且中国冥府已非一处,则欧美各国亦知另有冥府,方合情理也。

    二五问:冥府何以常用阳人为冥差?

    答:因富贵中人,其第宅常有众神守护,其左右给使之人,又多年轻力壮,阳气旺盛,故鬼役不能近其病榻;譬之武将病殁营中,其四周警卫森严,枪炮林立,营内兵士,又皆少年,阳气蒸灼,鬼役无法近前,故必用生魂摄之,方可到案也。

    二六问:刀杀及其它惨死之鬼,身首不全,其灵魂与平常病殁之鬼,有分别否?

    答:其灵魂具全,无异常鬼,惟面目稍觉模糊,又伤处带有血痕,且容貌惨戚,若有痛苦耳。

    二七问:鬼亦有消灭之期否?

    答:有。余所见故鬼,远至宋元而止,至于唐代以上之鬼,绝对未见。殆因年代过久,早归消灭矣;除非成仙成佛,不能万古长存也。

    二八问:人由少至老,容貌渐变,鬼之容貌,是否亦逐年衰老?

    答:鬼之容貌与其病殁之时相同,似不因岁久而变衰老。

    二九问:阴间亦有昼夜及日月星辰否?

    答:阴间亦有昼夜与阳世同,惟绝未见日月星辰,其情形有似四川大雾及华北黄沙天气相似,不及阳世之明朗也。又每日八时后至十一时止,鬼畏阳气之熏灼,皆避匿阴暗之处,午后渐多外出矣。

    三十问:阴间亦有寒暑四时否?

    答:有。惟夏日不及阳世之热,冬则较阳世尤寒。

    三一问:阴间亦有饮食否?阳人所化纸钱,阴间能受用否?

    答:亦有饮食,其蔬菜亦有多种。阳人所化纸钱,彼等亦可用以购物。

    三二问:亦系每日三餐否?

    答:每食一次,可饱多日,并非日必三餐也。

    三三问:亦有睡眠否?

    答:亦有床榻褥等。但未见睡眠,仅随处徙倚,瞑目稍息,即同睡眠,非如阳人每睡必七八小时也。

    三四问:亦有街市商店否?

    答:有。惟规模甚小,与人世小店无异;所售多饮食杂用之品,惟无伟丽堂皇如人间之大公司及洋行者。

    三五问:阳世所供饮食,鬼神亦受用否?

    答:然。惟闻其气而已,非真食也。如在夏日,有食品二碗,一供鬼神,一则未供,已供者必较未供者先败,盖已被鬼神摄其气也。

    三六问:冥司饮食较阳世孰美?

    答:恐不及阳世耳。

    三七问:亦有家庭眷属否?

    答:有。但不必为阳世原来之家庭,盖冥间亦有婚娶及生育也。

    三八问:鬼亦就其坟墓为栖息处否?

    答:然。

    三九问:人初死时灵魂离体亦有痛苦否?

    答:人类死时,皆有疾病,灵魂离体,如启户外出,初无困难,回视以前疾苦,反若脱然。其或顾念妻子,或留恋财产,心力所持,气息未断,则灵魂不易脱体,是时最苦。若是人天性淡泊,对于妻子财产,并无贪恋之心,则灵魂离体,直如脱衣而出,毫不费力矣。

    四十问:僧道诵经,超度幽灵,于亡人究有利益否?

    答:僧道诵经,于亡人有无利益,殊不可一概而论。譬如其人生前大善,死后立升天界,彼固无须此功德为也。若其人生前大恶,死后立堕地狱,彼亦不易享受此功德也。至庸常之人,生前无大善恶,得诵经超度,则幽冥增光,罪业减轻,利益殊巨;惟诵经之人,道行高低,亦有莫大关系。若诵经之人,系高僧或孝子贤孙,则诵经一卷,抵庸僧所诵十倍;或虽系庸常僧道,至诚恪诵,亦有相当利益;若无行僧道,心不专诚,则利益殊微,或且毫无利益,但亦决不至有过耳。惟诵经最好在亡人七七四十九日以内,过此以往,恐亡人业已转生他界,其功德辗转存记,死者不能即受耳。

    四一问:鬼与人数,孰多孰少?人畏鬼,鬼亦畏人否?

    答:阴间鬼数较人数为多,来来往往,挨篱傍壁者,到处皆是。人行中道,鬼多行道路两旁;人行明处,鬼多行暗处。然人畏鬼,鬼亦畏人,鬼见人来,亦必趋避之。正人君子,鬼必敬之,其所侮弄者,皆心术不正,时运衰微之人耳。吾人自午后至晚间,行路勿走两旁及阴影处;晚间出门,宜缓步,或稍作咳声,令其趋避;不然,出其不意,鬼被冲到,人身亦作寒噤,盖阴阳相搏,彼此均觉不平也。

    四二问:鬼之行走与生人有分别否?

    答:鬼足部模糊,若行烟雾中;行走甚捷,不似人之迟缓。

    四三问:鬼畏鸡鸣,何故?

    答:阳光将至,灵魂不安,故不得不趋避耳。此与吾人畏机器火锅炉间之热气相似,然有操行之鬼,则亦不畏鸡鸣也。

    四四问:先生宿根如此,迥出寻常,不知来世亦能免除轮回否?

    答:超出轮回谈何容易?即余来生,亦不能免。曾托同事调查,据云:「余来世当须投生河南、南阳一带。」但数十年来,人事变迁,不知冥注有更改耳。

    四五问:冥中官吏亦有投生转世者否?

    答:有。譬如现任公务人员,另谋高就,自较常人为易。

    四六问:鬼之投胎,系受胎时即往,抑出胎时方往?

    答:二者均有。

    四七问:众鬼芸芸,久沦幽趣,何不早求出离?

    答:人少鬼多不敷分配,且须所投之家,与鬼原有因缘,方得前往,如其人生前交际广阔,相识者众,则投胎自易。如贫穷之人,老死不出乡里,平素与人甚少交往,则沈沦鬼趣,机缘难凑,故必须久候,遇有缘者乃往投生。

    四八问:三教鼎立,信仰各殊,冥司所重为何教?

    答:三教皆重,然最重佛教。

    四九问:学佛者死后生极乐世界,学道者生洞天福地,儒教死后往生何处?

    答:亦生天界,决不消灭。

    五十问:先生后来何以不为冥判?

    答:余因不愿久为,屡次乞休,皆不获允。后同事者教以多诵《金刚经》,依法行之,积满二千以上,遂不复生。

    五一问:先生平日亦能见鬼否?

    答:余为冥判时,不论出神与否,均能见鬼。民初以后所见渐少,民十(一九二一年)以后完全不见。

    五二问:首次入冥如何通知?

    答:一夕于梦中,见古衣冠人,入室造访,谓有事奉恳,幸祈帮忙。余曰:「何事相委?但恐无力耳。」其人曰:「君第惠允,无弗能者。」余不知来意何属,惟其礼貌恭敬,态度诚恳,情似难却,遂含糊允之。其人意似甚喜,相约数日后,即来迎迓,遂别。醒后自以为梦,殊不留意。遂四五日,梦中其人又至,谓余曰:「前承惠允,特备车骑,专诚奉迎。」余时见一马车,停于户外,遂偕其登车。未几至一公廨,下车入内,其人导余至一厢房,坐少顷,即请余升堂审案,提一罪犯至,左右陪审,陈述原委,请余判决。余曰:「素不知情,何敢妄判。」左右曰:「君诚心揣拟,意思如何,即全照办。」余稍细思,即曰:「如此而已。」左右曰:「诺」。即请余签署判词,提罪犯去,仍以马车送余归。

    五三问:先生父母亦知情否?

    答:余最初保持秘密,不敢声扬;后来父母见余独处空斋,而间有与人晤谈之声,渐知其情。盖余自为冥判后,常有冥中友人往来,惟余能睹能闻,众皆不能,惟闻余语耳。

    五四问:鬼友来时,亦需招待饮食否?

    答:清茶一杯,已足尽情。

    五五问:冥间亦有年节假期否?

    答:与阳世无异,遇阴历、新年,及清明、寒食、中元、中秋、冬至等节,亦必放假数日,但尚无星期耳。

    五六问:鬼何以能幻形?

    答:凡鬼皆能变幻,但须得冥司许可。

    五七问:曾审何重要案件否?

    答:一切案件,皆甚平常,绝无在情理之外者;且罪状昭然,证据确实,从无复杂难明之情形。

    五八问:曾至各处游历否?

    答:未。

    五九问:牛头马面是否真有?

    答:皆假面具,以怖凶魂;若良善之魂,不现此恶相也。

    六十问:鸟兽之魂,仍作鸟兽形状否?

    答:此另一部份所辖,余殊不知。

    六一问:阴间亦有念佛修行者否?念佛诵经,既有如此功德,则阴间诸鬼,何不速念以求超升?若不知念,何不效人所念?

    答:一到阴间,即为业力障蔽,自然不知念佛诵经;即吾人念佛诵经,彼亦若无所见闻。故修行当乘此一口气未断时,气断则难以为力矣。

    六二问:鬼既能视于无形,听于无声,何以对于吾人念佛修行,反若不见不闻?

    答:自己业力所障耳。试观世人,或本无信仰,或迫于饥寒,对吾人念佛修行,亦属见如不见,闻如不闻;即使偶然见闻,然人欲牵缠,或信心不起,或志向不坚,终于不修不念,与鬼之不见不闻何异?

    六三问:鬼说话之声音与人何别?

    答:其声尖锐而短促。

    六四问:自鬼视之,人鬼杂居;自人视之,幽明两隔;毕竟疆界如何分野?

    答:似有分界,又似无分界,此种情况,实难明言。

    六五问:生人之魂与死者之鬼,其形状颜色,有无差别?

    答:向未留意,当然稍有分别。

    六六问:鬼亦有何种感想?

    答:亦觉甚苦,故其言多惨戚。

    六七问:鬼投胎时,冥司有无教诫,令其回恶向善?

    答:无,惟投禽兽胎时,鬼不令知情,必幻作男女或楼阁等景象,使其乐于入彀。

    六八问:青天无云,日月普照,何以不能烛及幽界?是否有物障碍?如谓阴阳异域,何以又人鬼同行?

    答:常有云雾遮断,故不睹青天日月,但鬼能到阳间阴暗之地,尤其在夜间,故可人鬼同行。

    六九问:冥司奉何正朔,一切公文,亦书年月日否?

    答:在满清时则奉满清之正朔,公文所书月日与阳世同。

    七十问:人既由鬼投胎,然冥媾新生之儿,又系何物投胎?

    答:人死后之余气所投。

    七一问:冥媾所生之儿,将来亦能投胎否?

    答:不能。

    七二问:阴间亦有风雨霜雪否?

    答:未见,但遇阳世风雨霜雪时,阴间诸鬼亦苦寒冷而现瑟缩不宁之状态。

    七三问:鬼亦有应酬及庆吊礼节否?

    答:与阳世无异。

    七四问:香烛有何用处?

    答:烛取其光明,香则招之使来耳。

    七五问:爆竹有何用?

    答:鬼畏爆竹,似不宜用。

    七六问:念佛经有大功德,念儒书亦有功德否?

    答:亦有功德。

    七七问:佛之护法神为韦陀,道为王灵官,儒亦有护法神否?

    答:不知。儒不以神道设教,似无护法神之必要,然其经籍受鬼神呵护,亦无疑义也。

    七八问:冥司俸禄何自而来,是否亦有钱粮捐税等项收入?

    答:曾以此向同事询问,彼等嘱余勿问,故不知。

    七九问:人头上之光以何色为善恶?

    答:红白黄为善,黑为恶。

    八十问:鬼由人变,人由鬼生,毕竟世间先有人,抑先有鬼?

    答:此当分二方面言,远古以前,混沌初辟,淳朴未散,自先有人而后有鬼,若在后世,自先有鬼而后有人。

    八一问:鬼亦忆及其阳世妻室儿女否?

    答:亦甚忆念,然日久自淡。

    读《幽冥问答录》书后

    世传神荼郁垒能啖鬼,钟馗能捉鬼,罗雨峰能视鬼画鬼,张道陵能役鬼神,而前人笔记,谓阮瞻作无鬼论,被群鬼揶揄,惊而搁笔。观此,则《山海经》、《搜神记》、《齐谐》、《太平广记》诸书,未必尽属无稽。盖宇宙间怪异事所常有,孔子不语怪力乱神者,以导民于常,不言其变耳。近代科学昌明,侈言破除迷信,鬼神之学,遂鲜研究。意者人之魂魄,生时称为灵魂,死后不散则名为鬼,佛氏名为中阴身,其聪明正直、忠孝节义之人,死后则可为神。左传云:「新鬼大,故鬼小。」以鬼之为物,有形无质,所谓大小,当是浓淡之分,久则消散。故杨子曰:「新死者其鬼浇,时久者其形漠」,胥斯理也。余虽未尝得见神鬼,但亲友中,目击怪异之事,历有所闻。兹引证数事,以明此《录》内容,当非虚构。

    1先母李太夫人,曾云外叔祖士修公,死去三昼夜,竟再活十九年。公当日亲述冥间经过情形,历历如绘,决非荒诞。事缘有与公籍贯姓名年岁相同之人,仅出生时辰与所居有巷头巷尾之别,遂被冥差误拘。迨审讯知为张冠李戴,遣公还阳时,其人亦即身亡。而公误被杖责,两股竟生大疮,月余方得平复。此一事也。

    2内兄易厚慈君,于死后回殃夕,显形如生平,全家老幼暨戚友数十人,俱见君抚棺太息,向祖先致敬,向亲属点头,跪其父前,无限凄恋,在灵前徘徊不去,至天明方始消失。嗣是其家人有病危者,君必出现;若作维护迎接之状,则病者必殆。此又一事也。

    3余兄惺父,少时随宦豫章,某夜在官廨闲厅内洗澡;忽见一穿白衫裙缠足妇人,手持烛台,由东厢步入西厢,经过面前,距离仅丈许;面如黄蜡,容色愁惨,阴气逼人,不觉毛骨悚然,大病匝旬方愈。此又一事也。

    4民国四(一九一五)年九月,余偕符梦松、陆拜葛、杜公辅三君,至新会县城公干,借住共和学校。是晚有友邀往城外设宴洗尘,夜深散席,城门已闭,乃取道某氏废园回寓。符、杜二君先行,见白马在路旁囓草,举灯照之,讵化为鬼,满面血污,张手向二人猛扑。陆君行最后,见一丐坐路隅,反穿羊裘,颇以为异,停步火之,遽变为披发吐舌之鬼。三人先后受惊,各不相顾,狂奔回寓,汗透重襟,寒热交作;但余竟无所见,友人庆余运气佳胜。其实余素患近视,是夜月黑,未携灯火,正苦小径崎岖,荒草没胫,步步为营,无暇旁瞩,或因此幸免惊怖耳。此又一事也。

    5余故里周溪妇女,以世乱年荒,生命朝露,联同斋戒设坛,推信女十六人轮班虔诵《五公经》,七昼夜梵声不断,冀佑一村安宁。果然精诚感格,诵至第三日,坛中忽觉异香浓烈;所供净水,变为淡红色,再变为淡金色,水泡冒起如连珠不绝;凡属玻璃器皿,悉现五公菩萨法像,眉目生动,老少服色各不相同;继而庭间金砂下降,屋顶紫雾笼罩;尤奇者,五公喜愠,随人之信仰与否而异,阖村男女老幼,争相罗拜;病者求施净水,多获痊愈。如是显灵三日,惜有刚吃狗肉之人,混入参观,瑞应竟灭。其事甚确,诚属不可思议。此又一事也。

    6高姻丈伯循有远戚周某,滤县人,娶媳张氏,悍泼忤逆,其子懦弱不能制,老夫妇隐忍已非朝夕。某夜忽同梦天上露金字一行,文曰:「六月十三日雷劈周张氏」,以为积金所成,未加注意,讵料翌晚复梦如前,其子亦然。佥以此妇虽然不孝,但其罪不致上动天诛,乃恻然虔祷,愿各减寿,代为求宥,时在五月底,距期尚远。张氏初不置信,行为如故,及至是日上午,仍然风和日丽,毫无影兆,张氏嘲笑翁姑迷信,邀邻人抹牌为戏;讵至午时,天际忽起乌云,大雨如注,雷电交作,张氏骇奔楼上,严闭门窗,匿身大衣柜中。无何霹雳一声,楼上门窗洞启,果将张氏摄至街前轰毙,并将楼下某夫妻及其子震死,邻人多方救治始苏,但其子额角被电火灼伤,痊后仍留黑痣,百治莫去。此又一事也。

    其余所闻仙佛神鬼妖魅之事尚多,不及备举,特录数则,以供研究。

    甲申(一九四四年)初夏,余偕方子樵、刘纪文、谢仙庭、孙义慈诸先生,及家兄惺父游丹霞山,舟中无侣,偶谈怪异之事,方公出其《幽冥问答录》见示,云是林参谋长黝襄,曩年任陆军大学特别班主任时,与黎教官澍,彼此问答冥间诸事所记载;嘱为付梓,俾世人知有鬼神,常生警惕之心,则社会上罪恶,或可减少几许,对于世道人心,不无裨益。余受而读之,证以平日所闻,有鬼有神,若合符节。余谓此项笔记,应视作劝人为善之感应篇读,若视为导人迷信,则未足以语子樵先生之婆心也。

    甲申(一九四四年)盂兰节日三水杜之英敬识

    【附录】

    轮回问生死答客

    圣严法师

    一问:人类死了,当真还有转生的机会吗?有什么证据呢?

    答:人之有生必有死,有死必有生,它的可能性,真像一件事物的作用,与反作用不能分开,进了饮食,必定有所排泄,一样的简单明了。物质的原素,永远不会消灭,精神的主体,也永远存在。至于要问证据,正因精神的主体,不是物质的原素,所以不能用求证物质原素方法,来求证精神主体来去,所以只能用精神来领会精神。宗教的作用,能够提炼精神的成分,提高精神的效能,所以唯有在宗教的经验之中,始可求得人类生死轮回的现量境界。

    二问:人死之后,就是鬼吗?

    答:这倒不一定的,六道轮回之中,鬼道只是六分之一的可能性,所以人死之后,可能就是鬼,但也很可能不是鬼。

    三问:人死之后,有的会显灵,有的则毫无音讯,并且不论是凶杀恶死,或者是寿终正寝,都是如此,这是什么道理?

    答:刚才说过,人死之后,可能是鬼,也很可能不是鬼。如果生在鬼道,如有必要,或者由于阳世眷属的召请,鬼自可能显灵;倘若生时有大福德,死后即可生天,生天之后,即不会再来人间显灵;或者生时罪大恶极,死后即堕地狱,下了地狱,也不会有其自由行动,所以也不会显灵;再如人死之后,即去旁生畜道之中,自亦无从再来显灵。另外一个理由:阳寿已尽,已经该死而死者,不论其为恶死或善终,都会纳入一个规则的系统,这好像是部队改编,离开此处的组织,便会去向另一个部队限时报到,故亦没有机会在外闲游肇事的可能。如果命不该死,就要像败退的散兵游勇了,他们没有立即归趋,只得在外东闯西荡,直到政府为之成立收容所,予以安排之后,此一混乱的现象,才会结束,但在这种混乱的过程中,生人固然害怕他们,他们也是最觉困恼的阶段。

    四问:历史上有很多伟大的人物,一定也有他们伟大的灵魂,为什么绝对的多数,如孔孟之流,死了两千多年,尽管后人膜拜,也不见他们显灵呢?

    答:佛教的宇宙观是无限大的,佛教的世界观也是无限多的。那些伟大的圣贤豪杰,为了他们的愿力,来到我们的地球世界,从事抢救的工作,当他们的工作任务,到了一定的际限时,他们就会离此他往。他们的愿力无限,宇宙无限,世界无限,人类的世界无限,众生的世界无限,以其无限的愿力,往返于无限的世界之中,在我们这个极其有限的时空之间,来探索他们的来龙去脉,自是莫测高深的事了。

    五问:依照尊说,人死之后,不一定是鬼,那么人死之后,何必超度?

    答:根据佛教的观念,人死之后,通常都有个中间的过程,叫做「中阴身」时期,共有四十九日,在此四十九日之内,亦如法院诉讼尚未判决而予交保候讯之际,四十九日一到,即是判决成案,该当如何,即予如何。所以人死之后,眷属为之超度,乃在为其增德,以期减轻罪业,增长福力,但此仅为助缘,而非绝对的主因。

    六问:转生投胎,其过程究竟如何?

    答:根据佛教的观念,一切由业力与愿力的牵引,非由灵魂的主宰,先由中阴身,循缘而至父母之处,若遇父母交会,即起男女淫欲颠倒之想,此念一起,随即入胎,经过住胎十月,便是哇哇堕地了。

    七问:但是曾有许多见闻,并非如此投胎的,往往在婴儿临盆之前,产妇或其家人,见有异象现前,或人或畜,见后忽然不现,产妇随即临盆了,此当怎么解释?

    答:这种现象是有的,但却不是经常,我们不是常常听说有借尸还魂的故事吗?借尸还魂的原则,是此一生人的生理机能,仍然是健康的,但是他的阳寿已经到期,正当他死去之时,即有另一个不该死而又冤枉死了灵魂,来接收他们肉体住进去。正像有一幢房子还是好好,但是它的主人必需出远门,并且不再打算回来的话,另外一个无家可归的人,岂不可以搬进去住呢?再说到本题的现象,也正是这一同类的道理,人的寿命,有长有短,可以活到一百多岁,也可能落地便死,那么这些异象的发生,也是借尸还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