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 夹山会禅师法嗣
    △洛浦元安禅师斋

    澧州洛浦山元安禅师,凤翔麟游人也。传年出家,具戒通经论。问道临济,后为侍者。济尝对众美之曰:“临济门下一只箭,谁敢当锋。”知

    师蒙印可,自谓已足。一日侍立次,有座主参济,济问:“有一人于三乘十二分教明得,有一人不于三乘十二分教明得,且道此二人是同是别?”主曰:“明得即同,明不得即别。”师曰:“这里是甚么所在?说同说别?”济顾师曰:“汝又作么生?”师便喝。济送座主回,问师:“汝岂不是适来喝老僧者?”师曰:“是。”济便打。古

    师后辞济,济问:“甚么处去?”师曰:“南方去。”济以拄杖画一画,曰:“过得这个便去。”师乃喝,济便打。师作礼而去。济明日胞堂曰:“临济门下有个赤梢鲤鱼,摇头摆尾,向南方去,不知向谁家齑瓮里淹杀。”知

    师游历罢,直往夹山卓庵,经年不访夹山。山乃修书,令僧驰往。师接得便坐却,再展手索,僧无对。师便打,曰:“归去举似和尚。”僧回举似,山曰:“这僧若开书,三日内必来。若不开书,斯人救不得也。”主

    师果三日后至,见夹山不礼拜,乃当面叉手而立。山曰:“鸡栖凤巢,非其同类。出去!”师曰:“自远趋风,请师一接。”山曰:“目前无阇黎,此间无老僧。”师便喝。山曰:“住!住!且莫草草匆匆。云月是同,溪山各异。截断天下人舌头即不无,阇黎,争教无舌人解语?”师伫思,山便打,因磅服膺。〔兴化代云:“但知作佛,莫愁众生。”〕知

    一日问山:“佛魔不到处如何体会?”山曰:“烛明千里像,阇室老僧迷。”古

    又问:“朝阳已升,夜月不现时如何?”山曰:“龙衔海珠,游鱼不顾。”斋

    山将示灭,垂语曰:“石头一枝,看看师灭矣。”师曰:“不然。”山曰:“何也?”师曰:“他家自有青山在。”山曰:“苟如是,即吾宗不坠矣。”暨夹山顺世,师抵于涔阳,遇故人因话武陵事。问曰:“倏忽数年,何处逃难?”师曰:“只在鹧铗中。”曰:“何不向无人处去?”师曰:“无人处有何难?”曰:“鹧铗中如何逃避?”师曰:“虽在鹧铗中,要且人不识。”故人罔测。主

    又问:“佛佛相应,祖祖相传,彼此不垂曲时如何?”师曰:“野老门前,不话朝堂之事。”曰:“合谭何事?”师曰:“未逢别者,终不开拳。”曰:“有人不従朝堂来,相逢还话会否?”师曰:“量外之机,徒劳目击。”斋

    师寻之澧阳洛浦山卜筑宴处,后迁止朗州苏溪。四方玄侣,憧憧奔凑。主

    上堂:“末后一句始到牢关,锁断要津,不通凡圣。寻常向诸人道,任従天下乐欣欣,我独不肯。欲知上流之士,不将佛祖言教贴在额头上,如龟负图,自取丧身之兆。凤萦金网,趍霄汉以何期。直须旨外明宗,莫向言中取则。是以石人机似汝,也解唱巴歌。汝若似石人,雪曲也应和。指南一路,智者知疏。”主

    僧问:“瞥然便见时如何。”师曰:“晓星分曙色,争似太阳辉。”又问:“恁么来不立,恁么去不泯时如何?”师曰:“鬻薪樵子贵,衣锦道人轻。”古

    问:“供养百千诸佛,不如供养一个无心道人。未审百千诸佛有何过?无心道人有何德?”师曰:“一片白云横谷口,几多归鸟尽迷巢。”主

    问:“日未出时如何?”师曰:“水竭沧溟龙尚隐,云腾碧汉凤犹飞。”知

    问:“如何是本来事?”师曰:“一粒在荒田,不耘苗自秀。”曰:“若也不耘,莫被草埋却也无?”师曰:“肌骨异棒荛,颂稗终难隐。”斋

    问:“不伤物命者如何?”师曰:“眼花山影转,迷者谩仿徨。”主

    问:“不谭今古时如何?”师曰:“灵龟无卦兆,空壳不劳钻。”曰:“争奈空壳何?”师曰:“见尽无机所,邪正不可立。”曰:“恁么则无栖泊处也。”师曰:“玄象始于未形,虚劳烦于饰彩。”斋

    问:“龙机不吐雾滋益事如何?”师曰:“道本无名,不存明暗。”曰:“不豹明暗底事,又作么生?”师曰:“言中易举,意外难提。”知

    问:“不生如来家,不坐华王座时如何?”师曰:“汝道火炉重多少?”古

    问:“祖意教意,是同是别?”师曰:“师子窟中无异兽,象王行处绝狐晨。”问:“一时举来时如何?”师曰:“献璞不知机,徒劳招刖足。”主

    问僧:“近离甚处?”曰:“荆南。”师曰:“有一人与么去,还逢么?”曰:“不逢。”师曰:“为甚不逢?”曰:“若逢即头粉碎。”师曰:“阇黎三寸甚密。”云门于江西见其僧,乃问:“还有此语否?”曰:“是。”门曰:“洛浦倒退三千里。”主

    问:“行不思议处如何?”师曰:“青山常举足,白日不移轮。”知

    问:“枯尽荒田独立事如何?”师曰:“鹭倚雪巢犹可辨,乌投漆立事难分。”古

    问:“如何是主中宾?”师曰:“逢人常问路,足下镇长迷。”曰:“如何是宾主双举?”师曰:“枯树无横枝,鸟来难措足。”问:“终日朦胧时如何?”师曰:“掷宝混沙中,识者天然异。”曰:“恁么则展手不逢师也。”师曰:“莫将鹤唳误作莺啼。”古

    问:“圆伊三点人皆会,洛浦家风事若何?”师曰:“雷霆一震,布鼓声销。”斋

    问:“正堂亭午时如何?”师曰:“亭午犹亏半,乌沈始得圆。要会个中意,牛头尾上安。”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飒飒当轩竹,经霜不自寒。”僧拟进语,师曰:“只闻风击响,知是几千竿。”古

    上堂:“孙膑收铺去也,有卜者出来。”僧曰:“请和尚卜。”师曰:“汝家爷死。”僧无对。〔法眼代拊掌三下。〕主

    问:“如何是西来意?”师以拂子击禅床曰:“会么?”曰:“不会。”师曰:“天上忽雷惊宇宙,井底虾蟆不举头。”古

    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曰:“雪覆孤峰峰不白,雨滋石敝敝须生。”斋

    问:“法身无为,不堕诸数,是否?”师曰:“惜取眉毛好!”曰:“如何免得斯咎?”师曰:“泥龟任你千年,终不解随云鹤。”曰:“直是孙膑,也遭贬剥。”师曰:“不穿鼻孔底牛,有甚御处?”僧便作牛吼。师曰:“这畜生!”僧便喝。师曰:“掩尾露牙,终非好手。”斋

    问:“万丈悬崖撒手去,如何免得丧于身时如何?”师曰:“须弥系藕丝。”曰:“是何境界?”师曰:“刹竿头上仰莲心。”曰:“恁么则湛湛澄澄去也。”师曰:“须弥顶上再翻身。”曰:“恁么则兢兢切切去也。”师曰:“空随媒鸽走,虚丧网罗身。”曰:“如何得不随去?”师曰:“罂鹅碎项小,拟透望天飞。”斋

    问:“露不垂群木时如何?”师曰:“有虎鸦须噪,无人鸟不惊。”主

    问:“拨乱乾坤底人来,师还接否?”师竖拂子。僧曰:“恁么则得遇明君去也。”师曰:“依稀似曲才堪听,又被风吹别调中。”古

    问:“佛魔不到处,如何辨得?”师曰:“演若头非失,镜中认取乖。”斋

    问:“如何是救离生死?”师曰:“执水苟延生,不闻天乐妙。”主

    问:“四大従何而有?”师曰:“湛水无波,沤因风激。”曰:“沤灭归水时如何?”师曰:“不浑不浊,鱼龙任跃。”问:“如何离得生死去?”师曰:“一念忘机,大虚无玷。”斋

    问:“如何是道?”师曰:“存机犹滞迹,去杌却通途。”主

    问:“如何是一大藏教收不得者?”师曰:“雨滋三草秀,片玉本来辉。”知

    问:“一毫吞尽巨海,于中更复何言?”师曰:“家有白泽之图,必无如是妖怪。”〔保福别云:“家无白泽之图,亦无如是妖怪。”〕斋

    问:“凝然时如何?”师曰:“时雷应节,震岳惊蛰。”曰:“千般运动,不异个凝然时如何?”师曰:“灵鹤翥空外,钝鸟不离巢。”曰:“如何?”师曰:“白首拜少年,举世人难信。”古

    问:“诸圣恁么来,将何供养?”师曰:“土宿虽持锡,不是婆罗门。”斋

    问:“祖意教意,是同是别?”师曰:“日月并轮辉,谁家别有路。”曰:“恁么则显晦殊途,事非一概。”师曰:“但自不亡羊,何须泣岐路。”知

    问:“学人拟归时如何?”师曰:“家破人亡,子归何处?”曰:“恁么则不归去也。”师曰:“庭前残雪日轮消,室内游尘遣谁扫?”乃有偈曰:“决志归乡去,乘船渡五湖。举篙星月隐,停棹日轮孤。解缆离邪岸,张帆出正途。到来家荡尽,免作屋中愚。”知

    问:“动是法王苗,寂是法王根,根苗即不问,如何是法王?”师举拂子。僧曰:“此犹是法王苗。”师曰:“龙不出洞,谁人奈何!”斋

    侍者谓师曰:“肇法师制得四轮,甚奇怪。”师曰:“肇公甚奇怪,要且不见祖师。”者无对。〔法灯代云:“和尚甚么处是。”云居锡云:“甚么处是肇公不见祖师处,莫是有许多言语么?”又云:“肇公有多少言语。”〕古

    问:“如何是生机一路?”师曰:“敲空有响,击木无声。”斋

    师两山开法,语播诸方。光化元年八月,诫主事曰:“出家之法,长物不留。播种之时,切宜减省。缔彪之务,悉従废停。流光迅速,大道玄深。苟或因循,曷由体悟?”虽激励恳切,众以为常,略不相鞋。至冬示微疾,亦不倦参请。十二月一日告众曰:“吾非明即后也。今有一事问汝等:若道这个是,即头上安头;若道不是,即斩头求活。”第一座对曰:“青山不举足,日下不挑灯。”师曰:“是甚么时节,作这个语话?”时有彦従上座对曰:“离此二途,请和尚不问。”师曰:“未在更道。”曰:“彦従道不尽。”师曰:“我不管汝尽不尽。”曰:“彦従无侍者只对和尚。”师便休。斋

    至夜令侍者唤従问曰:“阇黎今日只对,甚有道理。汝合体得先师意。先师道,目前无法,意在目前,不是目前法,非耳目之所到。且道那句是宾,那句是主?若择得出,分付钵袋子。”曰:“彦従不会。”师曰:“汝合会。”曰:“彦従实不会。”师喝出,乃曰:“苦!苦!”〔玄觉云:“且道従上座实不会,是怕见钵袋子粘著伊。”〕主

    二日午时,别僧举前话问师。师曰:“慈舟不棹清波上,剑峡徒劳放水鹅。”便告寂。古

    △逍遥怀忠禅师斋

    抚州逍遥山怀忠禅师,僧问:“不似之句还有人道得否?”师曰:“或即五日斋前,或即五日斋后。”知

    问:“剑镜明利,毫毛何惑?”师曰:“不空穗索。”古

    问:“洪绸猛焰,烹锻何物?”师曰:“烹佛烹祖。”曰:“佛祖作么生烹?”师曰:“业在其中。”曰:“唤作甚么业?”师曰:“佛力不如。”主

    问:“四十九年不说一句,如何是不说底句?”师曰:“只履西行,道人不顾。”曰:“莫便是和尚消停处也无!”师曰:“马是官马不用印。”古

    问:“如何是一老一不老?”师曰:“三従六义。”曰:“如何是奇特一句?”师曰:“坐佛床,斫佛垇。”主

    问:“祖与佛阿那个最亲?”师曰:“真金不肯博,谁肯换泥丸。”曰:“恁么则不肯去也!”师曰:“汝贵我贱。”古

    问:“悬剑万年松时如何?”师曰:“非言可及。”曰:“当为何事?”师曰:“为汝道话。”曰:“言外事如何明得?”师曰:“日久年多筋骨成。”主

    问:“不敌魔军,如何证道?”师曰:“海水不劳杓子舀。”知

    问:“不住有云山,常居无底船时如何?”师曰:“果熟自然香。”曰:“更请师道。”师曰:“门前真佛子。”曰:“学人为甚么不见?”师曰:“处处王老师。”主

    △蟠龙可文禅师知

    袁州蟠龙山可文禅师,僧问:“亡僧迁化向甚么处去也?”师曰:“石牛沿古路,日里夜明灯。”斋

    问:“如何是佛?”师曰:“惩儿舍父逃。”主

    △黄山月轮禅师知

    抚州黄山月轮禅师,福唐许氏子。初谒三峰,机缘靡契。寻闻夹山盛化,乃往叩之。山问:“名甚么?”师曰:“月轮。”山作一圆相,曰:“何似这个?”师曰:“和尚恁么语话,诸方大有人不肯在。”山曰:“阇黎作么生!”师曰:“还见月轮么?”山曰:“阇黎恁么道,此间大有人不肯诸方。”师乃服膺参讯。知

    一日,夹山抗声问曰:“子是甚么处人?”师曰:“闽中人。”山曰:“还识老僧么?”师曰:“和尚还识学人么?”山曰:“不然。子且还老僧草鞋钱,然后老僧还子庐陵米价。”师曰:“恁么则不识和尚也。未委庐陵米作么价?”山曰:“真师子儿,善能哮吼。”乃入室受印,依附七年。众请住黄山。知

    上堂:“祖师西来,特唱此事。自是诸人不荐,向外驰求。投赤水以寻珠,就荆山而觅玉。所以道:従门入者,不是家珍。认影迷头,岂非大错。”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梁殿不施功,魏邦绝心迹。”主

    问:“如何是道?”师曰:“石牛频吐三春雾,木马嘶声满道途。”问:“如何得见本来面目?”师曰:“不劳悬石镜,天晓自鸡鸣。”问:“宗乘一句,请师商量。”师曰:“黄峰独脱物外秀,年来月往冷飕飕。”斋

    问:“不辨中言,如何指拨?”师曰:“剑去远矣,尔方刻舟。”问:“如何是衲衣下事?”师曰:“石牛水上卧,东西得自由。”问:“如何是目前意?”师曰:“秋风有韵,片月无方。”问:“如何是学人用心处?”师曰:“觉户不掩,对月莫迷。”问:“如何是青霄路?”师曰:“鹤栖云外树,不倦苦风霜。”问:“过去事如何?”师曰:“龙叫清潭,波澜自肃。”师于同光二年示寂,塔于院之西北隅。知

    △韶山寰普禅师古

    洛京韶山寰普禅师,有僧到参,礼拜起立。师曰:“大才藏拙户。”僧过一边立,师曰:“丧却栋梁材。”问:“如何是韶山境?”师曰:“古今猿鸟叫,翠色薄烟笼。”曰:“如何是境中人?”师曰:“退后看。”知

    僧参,师问:“莫是多口白头因么?”因曰:“不敢。”师曰:“有多少口?”曰:“通身是。”师曰:“寻常向甚么处屙?”曰:“向韶山口里屙。”师曰:“有韶山口即得,无韶山口向甚么处屙?”因无语。师便打。主

    遵布衲访师,在山下相见。遵问:“韶山路向甚么处去?”师以手指曰:“呜!那青青黯黯处去。”遵近前把住曰:“久向韶山,莫便是否?”师曰:“是即是。阇黎有甚么事?”遵曰:“拟伸一问,师还答否?”师曰:“看君不是金牙作,争解弯弓射尉迟。”遵曰:“凤凰直入烟霄去,谁怕林间野雀儿。”师曰:“当轩画鼓従君击,试展家风似老僧。”遵曰:“一句迥超千圣外,松萝不与月轮齐。”师曰:“饶君直出威音外,犹较韶山半月程。”遵曰:“过在甚处?”师曰:“倜傥之辞,时人知有。”遵曰:“恁么则真玉泥中异,不拨万机尘。”师曰:“鲁般门下,徒施巧妙。”遵曰:“学人即恁么,未审师意如何?”师曰:“玉女夜抛梭,织锦于西舍。”遵曰:“莫便是和尚家风也无?”师曰:“耕夫玉漏,不是行家作。”遵曰:“此犹是文言,如何是和尚家风?”师曰:“横身当宇宙,谁是出头人?”遵无语。斋

    师遂同归山,才人事了,师召近前曰:“阇黎有訩天之气,老僧有入地之谋。阇黎横吞巨海,老僧背负须弥。阇黎按剑上来,老僧命衬相待。向上一路,速道!速道!”遵曰:“明镜当台,请师一鉴。”师曰:“不鉴。”遵曰:“为甚不鉴?”师曰:“水浅无鱼,徒劳下钓。”遵无对,师便打。僧问:“如何是一如相?”师曰:“鹭飞霄汉白,山远色深青。”问:“是非不到处,还有句也无?”师曰:“有。”曰:“是甚么句?”师曰:“一片白云不露丑。”终后谥无畏禅师。知

    △上蓝令超禅师古

    洪州上蓝令超禅师,初住瑞州上蓝山,唱夹山之道,学侣俱会。后于洪井创禅苑,还以上蓝为名,化道益盛。僧问:“如何是上蓝本分事?”师曰:“不従千圣借,岂向万机求。”曰:“只如不借不求时如何?”师曰:“不可拈放汝手里,得么?”古

    问:“锋前如何辨的?”师曰:“锋前不露影,莫向舌头寻。”斋

    问:“如何是无舌人唱歌?”师曰:“韵震青霄,宫商不犯。”主

    问:“二龙争珠,谁是得者?”师曰:“其珠遍地,目睹如泥。”知

    问:“善财见文殊后,为甚却往南方?”师曰:“学凭入室,知乃通方。”曰:“为甚么弥勒却遣见文殊?”师曰:“道广无涯,逢人不尽。”斋

    至唐大顺正月初,告众曰:“吾本约住此十年,今化事既毕,当即行矣。”斋毕声钟,端坐长往。谥元真禅师。知

    △郓州四禅禅师古

    郓州四禅禅师,僧问:“古人有请不背,今请和尚入井,还去也无?”师曰:“深深无别源,饮者消诸患。”主

    问:“如何是和尚家风?”师曰:“会得底人意,须知月色寒。”问:“诸佛未出世时如何?”师曰:“王宫绝消息。”曰:“出世后如何?”师曰:“荣枯各不同。”斋

    △太原海湖禅师主

    太原海湖禅师,因有人请灌顶三藏供养,敷坐讫,师乃就彼位坐。时有云涉座主问曰:“和尚甚么年行道?”师曰:“座主近前来!”涉近前,师曰:“只如僮陈如是甚么年行道?”涉茫然。师喝曰:“这尿床鬼!”斋

    问:“和尚院内人何太少,定水院人何太多?”师曰:“草深多野鹿,岩高獬豸稀。”问:“如何是无问而自答?”师曰:“松韵琴声响。”知

    △嘉州白水禅师古

    嘉州白水禅师,僧问:“如何是西来意?”师曰:“四溟无窟宅,一滴润乾坤。”问:“曹溪一路,合谭何事?”师曰:“涧松千载鹤来聚,月中香桂凤凰归。”问:“如何是此经?”曰:“抛梭石女辽空响,海底泥牛夜叫频。”知

    △天葢山幽禅师古

    凤翔府天葢山幽禅师,僧问:“如何是天葢水?”师曰:“四海滂沱,不犯涓滴。”主

    问:“学人拟看经时如何?”师曰:“既是大商,何求小利。”知

    问:“对境不动时如何?”师曰:“边方虽有令,不是太平年。”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