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六 慧林本禪師法嗣
    △法雲善本禪師知

    東京法雲善本大通禪師,族董氏,漢仲舒之裔也。大父琪,父溫,皆官于眼,遂為眼人。母無子,禱白衣大士,乃得師。及長,博極群書,然清修無仕宦意。嘉八年,與弟善思往京師地藏院,選經得度,習毗尼。東游至姑甦,禮圓照于瑞光。照特顧之,于是契旨,經五稔,益躋微奧。照令依圓通秀,師去又盡其要。元豐七年,渡淮,留太守岩。久之出住雙林,遷淨慈,尋被旨徙法雲。古

    僧問︰“寶塔元無縫,如何指示人?”師曰︰“煙霞生背面,星月繞澄楹。”曰︰“如何是塔中人?”師曰︰“竟日不知清世事,長年佔斷白雲鄉。”曰︰“向上更有事也無?”師曰︰“太無厭生。”問︰“若論此事,譬如兩家著棋。學人上來,請師一著。”師曰︰“早見輸了也。”僧曰︰“錯。”師曰︰“是。”僧曰︰“進前無路也。”師卓拄杖一下,曰︰“爭奈這個何!”僧曰︰“只如黑白未分時,又作麼生?”師曰︰“且饒一著。”問︰“百尺竿頭,如何進步?”師曰︰“險。”曰︰“便恁麼去又作麼生?”師曰︰“百雜碎。”問︰“九夏賞勞即不問,窘襝蛉Ю氯綰危俊筆υ唬骸骯 暉罰 幌床⑴!痹唬骸靶皇χ甘盡!筆υ唬骸暗嗡 嚴!閉br />
    上堂︰“上不見天,下不見地。逼塞虛空,無處回避。為君明破即不中,且向南山看鱉鼻。”擲拄杖下座。知

    △金山善寧禪師古

    鎮江府金山善寧法印禪師,僧問︰“天皇也恁麼道,龍潭也恁麼道,未審和尚作麼生道?”師曰︰“手握白玉鞭,驪珠盡擊碎。”曰︰“退身有分。”師曰︰“知過必改。”知

    上堂,顧視大眾曰︰“古人道,在眼曰見,在耳曰聞,在鼻嗅香,在舌談論,在身覺觸,在意攀緣。雖然如是,只見錐頭利,不見鑿頭方。若是金山即不然,有眼覷不見,有耳听不聞,有鼻不知香,有舌不談論,有身不覺觸,有意絕攀緣。一念相應,六根解脫。敢問諸禪德,且道與前來是同是別?莫有具眼底衲僧,出來通個消息。若無,復為諸人重重注破。放開則私通車馬,捏聚則毫末不存。若是飽戰作家,一任是非貶剝。”齋

    △資壽岩禪師主

    壽州資壽院圓澄岩禪師,僧問︰“大藏經中還有奇特事也無?”師曰︰“只恐汝不信。”曰︰“如何即是?”師曰︰“黑底是墨,黃底是紙。”曰︰“謝師答話。”師曰︰“領取鉤頭意,莫認定盤星。”齋

    上堂︰“雲生谷口,月滿長川。樵父斫深雲,漁翁釣沙島。到這里,便是吳道子張僧垵,無你下手處。”良久曰︰“歸堂問取聖僧。參!”知

    上堂︰“乾坤肅靜,海晏河清。風不鳴條,兩不破塊。春生夏長,秋收冬藏。這個是世間法,作麼生是佛法?”良久曰︰“欲得不招無間業,莫謗如來正法輪。”齋

    △本覺守一禪師主

    秀州本覺寺守一法真禪師,江陰沈氏子。僧問︰“如何是句中玄?”師曰︰“昆侖騎象藕絲牽。”曰︰“如何是體中玄。”師曰︰“影浸寒潭月在天。”曰︰“如何是玄中玄?”師曰︰“長連床上帶刀眠。”曰︰“向上還有事也無?”師曰︰“放下著。”主

    上堂,舉拂子曰︰“三世諸佛,六代祖師,總在這里,還見麼?見汝不相當。”又為說法雲︰“無二無二分,無別無斷故。還聞麼?汝又不惺惺,一時卻往上方香積世界去也。”棗拂子曰︰“退後退後,突著你眼楮。”齋

    上堂︰“折半列三,人人道得。去一拈七,亦要商量。正當今日,雲門道底不要別,作麼生露得個消息?”良久曰︰“日月易流。”知

    △投子笨輅禪師古

    舒州投子笨輅證悟禪師,僧問︰“是法平等,無有高下。為甚麼趙州三等接人?”師曰︰“入水見長人。”曰︰“爭奈學人未會。”師曰︰“喚不回頭爭奈何!”知

    上堂︰“楞伽峰頂,誰能措足?少室岩前,水泄不通。正當恁麼時,黃頭老子張得口,碧眼胡僧開得眼。雖然如是,事無一向。先聖幸有第二義門,足可共諸人東說西說。所以道春生夏長,秋落冬枯,四時遷改,輪轉長途。愚者心生彼此,達者一味無殊。”良久曰︰“陝府鐵牛吞大像,嘉州佛向藕絲藏。”知

    上堂︰“巍巍少室,永鎮群峰。有時雲中捧出,有時霧罩無晨。有時突在目前,有口道不得,被人喚作壁觀胡僧。諸仁者作麼生免得此過?休!休!不如且持課。”良久曰︰“一元和,二佛陀,三釋迦。自余是甚碗弛丘。參!”主

    △地藏守恩禪師知

    福州地藏守恩禪師,本州丘氏子。僧問︰“如何是佛?”師曰︰“晝眠無益。”曰︰“意旨如何?”師曰︰“早起甚長。”問︰“如何是西來祖意?”師曰︰“風吹滿面塵。”主

    上堂,豎起拳曰︰“或時為拳。”復開曰︰“或時為掌。若遇衲僧有功者賞。”遂放下曰︰“直是土曠人稀,相逢者少。”古

    上堂︰“雨後鳩鳴,山前麥熟。何處牧童兒,騎牛笑相逐。莫把短笛橫吹,風前一曲兩曲。參!”主

    上堂︰“山僧今日略通一線,不用孤疑,麥中有。”知

    上堂,拈拄杖擊禪床一下,曰︰“有智若聞,則能信解。無智疑悔,則為永失。三十年後,不得道山僧今日上堂,只念《法華經》。參!”齋

    上堂︰“衲僧現前三昧,釋迦老子不會。住世四十九年,說得天花亂墜。爭似b餐渴飲,展腳堂中打睡。”知

    上堂︰“諸人知處,山僧盡知。山僧知處,諸人不知。今日不免布施諸人。”良久曰︰“頭上是天,腳下是地。參!”齋

    △甘露仲宣禪師(不列章次)主

    △瑞嚴有居禪師(不列章次)知

    △廣靈希祖禪師(不列章次)古

    △淨因惟岳禪師(不列章次)齋

    △乾明慧覺禪師(不列章次)主

    △長蘆崇信禪師(不列章次)知

    △金山法慧禪師(不列章次)古

    △靈曜{巧言}良禪師齋

    衢州靈曜寺{巧言}良佛慈禪師,饒州吳氏子。清獻趙公命開法于越州福果、衢州超化、海會、靈曜四剎。僧問︰“三變禪林,四回出世,于和尚分上,成得甚麼邊事?”師曰︰“缽盂口向天。”曰︰“三十年來關捩子,而今流落五湖傳。”師曰︰“那個是山僧關捩子?”曰︰“一言超影象,不墜古人風。”師曰︰“惜取眉毛。”主

    上堂︰“不知時分之延促,不知日月之大小,灰頭土面,且與麼過。山僧每遇月朔,特地斗釘家風,抑揚問答,一場笑具。雖然如是,因風撒土,借水獻花。有個葛藤露布,與諸人共相解摘看。”驀拈拄杖擊香台,曰︰“參堂去。”齋

    △香山延泳禪師主

    明州香山延泳正覺禪師,上堂︰“心隨境現,境逐心生。心境兩忘,是個甚麼?”拈起拄杖曰︰“且道這個甚處得來?若道是拄杖,瞎卻汝眼。若道不是拄杖,眼在甚麼處?是與不是,一時拈卻。且騎拄杖出三門去也。”遂曳杖下座。齋

    △道場慧印禪師主

    安吉州道場慧印禪師,上堂︰“韶石渡頭,舟橫野水。汾陽浪里,棹撥孤煙。雲月無私,溪山豈異,一言合轍,千里同風。敢問諸人,作麼生是同風底句?”良久曰︰“八千子弟今何在,萬里山河屬帝家。”齋

    △妙慧文義禪師主

    臨安府西湖妙慧文義禪師,上堂︰“會麼?已被熱謾了也。今早起來,無窖可說。下床著鞋,後架洗面,堂內展缽吃粥。粥後打睡,睡起吃茶。見客相喚,齋時吃飯,日日相似。有甚麼過?然雖如是,更有一般令我笑,金剛倒地一堆泥。”拍禪床,下座。主

    △靈泉宗一禪師知

    處州靈泉山宗一禪師,上堂︰“美玉藏頑石,蓮華出淤泥。須知煩惱處,悟得即菩提。咄!”齋

    △普照處輝禪師主

    泗州普照寺處輝真寂禪師,州趙氏子。開堂日,僧問︰“世尊出世,地涌金蓮。和尚出世,有何祥瑞?”師曰︰“掃卻門前雪。”古

    △南禪寧禪師齋

    常州南禪寧禪師,僧問︰“廬陵米價作麼生?”師曰︰“款出囚口。”主

    △石佛曉通禪師知

    越州石佛曉通禪師,上堂︰“冷似秋潭月,無心合太虛。山高流水急,何處駐游魚?”僧問︰“如何是頓教?”師曰︰“月落寒潭。”曰︰“如何是漸教?”師曰︰“雲生碧漢。”曰︰“不漸不頓時如何?”師曰︰“八十老婆不言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