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驮菩萨与天目山的殊胜因缘
    韦驮菩萨与天目山的殊胜因缘

    很久以前,韦驮菩萨化身行脚僧自九华山下来,途经龙飞凤舞、狮蹲象踞的天目山,顿时萌生在天目山结庐之念。没隔多久,这位特殊的“行脚僧”便在天目山募建了一座伽蓝。有一天,他同时在杭州、富阳、昌化等地出现,祈请各处高僧大德及善信于六月初三即韦驮菩萨圣诞之日光临天目山,届时将举行开坛升座的大法会。是日一早,钟鼓齐鸣,幢幡高悬,祥云绕殿。诸山大德、十方善信如约前来,座坛大法会也如期举行。法事圆满后,四众都缓缓散去。就在此时,座坛法师即那位"行脚僧"却突然失踪了!众人四处寻找,均不见其踪影。至晚,佛前灯点亮后,众人发现神坛上多出一尊菩萨。只见这尊菩萨全副戎装、手执宝杵、威武端庄地坐在那里。这就是韦驮菩萨的坐像!自此,天目山便被认为是韦驮菩萨显圣度众之应化道场,且屡显灵异,护佑一方。例如,梁昭明太子隐居天目山期间,因把金刚经分成了32品,恶报现前,双目失明,后忏悔感韦驮菩萨显灵,指引其取石池水洗而复明。如,宋末元初的临济宗大德高峰禅师,为了降伏睡魔,毅然置生死于度外,特意站到倒挂莲花峰之峭壁上参禅,先后两次坠崖,均得韦驮菩萨现身相救,毫发无损。又如,清光绪十五年,以韦驮菩萨祷雨灵应,德宗帝御赐“福佑潜城”额悬于寺中。

    鸡血石韦驮菩萨显灵

    据民国时天目山风景名胜管理处总干事介绍,始建于元、复建于明的西天目开山老殿,曾有三件镇山之宝:一是王羲之的字,二是昌化鸡血石雕成的韦驮佛,三是唐寅的画。

    昌化鸡血石韦驮菩萨身高一尺五寸、宽五寸(约30cmX17cm)。据传,这尊佛像,由于采用通灵透亮的鸡血石材质,故特别灵验,进香者众。不知人们对韦驮佛的虔诚,还是对鸡血石的痴迷,不时传出鸡血石韦驮的事迹。其中最为离奇的是,韦驮曾三次显灵,每次都出现一个神秘的小和尚。

    一次,开山老殿一个挑运物资上山的小和尚,在山脚一个名叫双清庄的地方,看见一个貌似韦驮的小和尚,来回休闲信步,片刻即隐身不知去向。小和尚好生奇怪,心想:莫非韦驮意欲差使我这个小和尚传个信息,将殿宇从山上迁至双清庄?如果真的如此,也正合我心意,因为从山脚到老殿每趟上下走十多里山路,实在太累了。小和尚回到开山老殿告诉老僧。老僧半信半疑,信的是听说韦驮曾经同样显过灵;疑的是或许小和尚贪懒,借机生事,加上迁至山下费用没有着落,故未允许。

    后来,小和尚另生一计,偷偷将鸡血石韦驮佛像抱到双清庄安放在一块巨石下面。时逢雪天,路上留下了他下山的脚印,如果再留下上山的脚印,众僧必生疑心。于是他将鞋倒穿着上山。翌日佛事开始,僧人见韦驮不见了,均迷惑不解。在四处寻找时,见大门外仅有下山的脚印。老僧便带着众僧沿着脚印下山寻找。小和尚故作镇静,与众僧一起随着脚印来到巨石下,找到了鸡血石韦驮。这才使老僧坚信,韦驮神秘到山下,看来,是到了殿宇迁址的时候了,于是发动众僧下山化缘,在双清庄兴建了韦驮殿。

    之后,朝拜鸡血石韦驮的香火更加旺盛,清光绪十五年(1889年),德宗皇帝以韦驮佛祈雨灵应,御赐“福佑潜城”额悬于寺中。可惜抗战期间,西天目山三件镇山之宝均被日机炸毁。

    韦驮感应赐箬米

    上世纪五十年代,西天目山一带,山地粮田欠收,有的甚至颗粒无收。当地的百姓上山找挖苎麻、葛藤、蕨草等植物的根茎,赖以充饥。但是,这些能够入肚的根根茎茎也是有限的,眼看这日子到头了,大家的肚子都顶不住了,这时,奇迹出现了。7、8月间,山上满山遍野的箬竹不抽叶子,头上长出一穗穗的稻米来。上了岁数的人都说他们从未看到过这般奇景。开始时,没有人敢采回来吃,生怕有毒。可细细一想,箬叶可以用来包粽子,那么箬竹上长出来的东西也可以吃。几个大胆的人试吃了以后,觉得味道不错,大家纷纷上山来采集。采回家后,双手揉搓几下,用嘴吹去外面一层薄壳,就现出一粒粒如麦粒般白色的米来,再将米碾成粉末,做成饼、团或煮以糊状吃。吃起来,香甜中略带一点点苦味。吃了后浑身通常、舒服。这一年的下半年,当地人们就是吃这种箬米才挨过了饥荒。

    化缘应迹

    相传,有一年闹灾荒,方圆几十里连野菜都被吃光了。天目山寺庙里只有几位老僧守庙,其余和尚都云游四方去了。

    这天,几位老僧因为数天未进一粒粮食,都快饿得奄奄一息了,在这关键时刻,有人来报,说是山门外来了挑粮队,有七、八个挑夫每人挑了满满一担粮食正往寺庙而来。是谁雪中送炭?据送粮者讲述,前几天,天目山寺庙一名岁数不太大的和尚去化缘,请求我家员外施舍几担粮食赈灾,并申明他能治好我家小姐身患半身瘫症,小姐长期卧床,百医无效。吃了你们这位和尚的两副药,病已痊愈。为感谢医病之恩,我家员外特送这些粮食。众僧听闻甚为震惊:我们寺院几名年轻和尚前几天才离寺,再说他们也都没有行医本领呀!问送粮者:“长相如何?”送粮者对众僧说:“我们刚才经过山门殿,看见韦驮菩萨像时,都觉得很象那位化缘的和尚”。众僧立即意识到,这是韦驮菩萨化缘应迹,于是,在韦驮面前“合十”,感谢韦驮救命之恩。

    韦驮菩萨生脚逃离火灾

    这个故事听上去很离奇,但确是天目山发生的真实事件。1941年4月15日,日军战机七架飞临天目山上空,事先通过汉奸放火指引目标,向禅源寺投下了30多颗燃烧弹,将禅源寺变成了一片火海。由于突遭空袭,寺内一片混乱,僧人都奋力投入扑火当中。供奉韦驮菩萨的韦驮殿的火苗也窜得老高,僧人无法进入殿内搬出韦驮佛像。不料,腾腾的火海、烟雾中,有人亲眼目睹韦驮佛自己长出一双脚来,逃离了火灾现场,一时不知去向。等火灭了的第二天一大早,发现韦驮佛又完好无损地、恭恭正正地安坐在被烧毁的韦驮殿内,众僧都十分惊讶,纷纷顶礼膜拜。此举成为天目山寺庙自古以来一大谜团。1945年抗战胜利结束后,当地政府及民众为感念韦驮佛像的灵应,慷慨解囊又重修了韦驮殿。

    韦驮佛祷雨灵应

    天旱求雨是中国古代由来已久的习俗。清光绪十五年春始,於潜地区数月无雨,旱情非常严重,连全县赖于生存的天目溪源头深不可测的西关龙潭都快干枯见底了。眼见着全县栽下的数万顷庄稼将颗粒无收,於潜知县心急如焚,除了向上呈报灾情外,只好祈求老天爷开眼、开恩。于是知县就率领地方大小官员、禅源寺僧人及四乡百姓数千人到西关龙潭求雨。在龙潭坝口设祭台,烧纸钱,并从四里八乡搜集纸伞、蓑衣、斗笠等抗雨用具,日日在龙潭焚烧。接连半月,该烧的东西都烧光了,该求的都求了,天空仍无片云滴雨。大家都开始绝望时,寺庙里的小和尚发现韦驮菩萨满身出“汗”,脚下流水。主持和尚知道后跑来一看也纳闷,莫非韦驮也在求雨?于是,第二天一早,钟鼓齐鸣,幢幡高悬,寺内众僧七手八脚将韦驮菩萨抬到了西关龙潭,求韦驮佛施法祷雨。结果,不出几个时辰,天降甘淋,接连下了三天三夜。此事后来传到京城德宗皇帝耳里,光绪十五年,以韦驮菩萨祷雨灵应,德宗帝特御赐“福佑潜城”额悬于天目山寺中。

    韦陀救拔车祸免难

    我经常晚上出去散步时在长江路沿路念普召请咒语和六字大明咒以及六道金刚咒来度化众生,所以走那条路时在夏天时常感到凉爽,在冬天感到温暖。

    一天中午我和友人沿长江路在走,探讨问题说的很热烈,没有注意我的身后有一辆轿车开过来,结果那个车子的前轮直接从我的左脚上轧了过去,当时我感到刺疼,那个车子没上牌照估计不敢再马路上开,所以绕到了非机动车道上,而且它开的很慢,所以我的左脚背被它的轮子轧到时根本无法抽出来,只是感到刺疼。当时以为左脚肯定废掉了,那个司机摇下窗子问我要不要紧,看他吓的不轻,我就摇头说没事没事。结果车子开走了,我在友人的搀扶下回到了家里,当时已经不疼了,我以为是脚疼麻掉了,脱下袜子一看,竟然什么事都没有,晚上我又出去散步散了2个多小时,之后又等了三天,脚上还是没有任何毛病。后来似乎是第七天的晚上吧,我做了个梦,是一团光,好像和我说他是韦陀护法,因为我常常用咒语度化众生,所以那一次他用神通帮我挡了一下。醒来后我还不太相信,以为是轮子的边的凹槽擦到了我的脚,后来试过才知道,我穿的42码的鞋根本塞不进轮子的边上……

    此感应真实不虚,看后请发心诚念三遍南无护法韦陀尊天菩萨 

    愿天下人都能信奉正法,幸福安康!

    过水斋

    清世宗雍正年间,福州鼓山涌泉寺曾有一次僧粮殆尽,寺里二百多位僧众虽然没有饭可吃,但是仍然依着丛林的规矩作息,午供,打板,过堂。

    米粮短缺,住持象先禅师只得领众过水斋,即是以水代饭供佛、用斋。看着大众喝水饱腹,年方弱冠的住持惭愧不已,他跪在韦陀菩萨前,祈求:

    我无德无能,让大众喝水饱腹,我自己受苦不要紧,要大家吃这种苦实在过意不去。祈求韦陀菩萨慈悲,帮帮我们吧!

    一夕,住持梦见韦陀菩萨告知:明天米粮就到了。

    隔日,有个商人由台、暹买了一船的米,准备回乡进行交易。回航的海上狂风大作,载米的船无法顺利前行。忽然,半空中韦陀菩萨现身指挥,一时风息浪平,船驶向鼓山。上岸后,商人看见涌泉寺屹立在前,心想:或许是菩萨要我将米粮布施寺院吧。于是商人特意到涌泉寺拜访,才知道寺里的僧众已经一连几天没饭可吃,这才将整船的米搬到寺里,供养僧众。

    住持见到大众粥饭终于有着落了,赶紧跑去感谢韦陀菩萨,竟发现菩萨的衣衫在滴水。原来韦陀菩萨为了引船上岸,才弄得一身湿漉漉,住持感激菩萨的帮忙,便说:菩萨辛苦了,从现在起你就坐着吧!因着这段善美因缘,佛教寺院里的韦陀菩萨都是站立着的,只有鼓山涌泉寺的韦陀菩萨是坐着的。坐着的韦陀雕塑住持的德行,和菩萨的悲心护持。常有人祈求佛菩萨保佑平安,将生活一切行住坐卧、柴米油盐、权位富贵的得失穷通,都托付给佛菩萨、交给护法龙天,却不知道自身的心念与努力更是重要。

    人有诚心,佛才有感应,一味地祈求,自己不付出也是徒然啊!

    毁碎三衣韦陀痛罵

    麻城有一位一富僧,名叫碧璠。曾捐百金。帮助村民築塞保衛一方。他的徒弟無窮想要去受戒。璠不允許。徒弟夜晚逃至杏巖和尚那里稟戒而回。碧璠一見大怒。裂碎三衣。撲破瓦鉢,當晚才睡,即見韋馱尊天震怒痛罵云。“汝是何人。敢毀如來法器耶。立欲以寶杵擊之。”璠叩頭求忏悔。韋天曰。“念汝修寨有功。姑去一臂。”以杵輕輕向右臂一點。璠狂呌而醒。數日內忽右臂暗消。止長七八寸。手拳如小橘縣肩上。至今師徒皆在焉。

    罷翁说。我的老師姪吼木和璠隣居。述其事甚詳。(選錄自:現果隨錄)

    恼楞严会韋陀问罪

    泉州人庄奇显,癸丑年科中榜眼;因为年少的时候就喜欢喝酒,忽然有一天,居然带酒到承天寺去饮,喝醉后经过藏经所,看见有法师讲《大佛顶经》,于是大怒,取案上的佛经扔在地上,用脚踩踏;又将韦陀菩萨像推倒在地。过了几个月之后,他用脚踢一个人,却失误踢在柱子上,脚指破裂成异疮,逐渐肿烂到全身,痛苦异常,看见韦驮菩萨问罪谴责他,然后就死了。(出自《蕅益大师见闻录》) 

    注:看完这个公案,可不惊心,我看网上有些邪见众生,以自己浅薄妄见诽谤楞严经,小心恶报现前,悔不可及,反之亦可知护持道场,亦得护法欢喜拥护。)

    魂入鬼门韦陀护救

    在萬曆甲寅的时候,歙縣的吳奕德居士隨他的叔叔正鵾,去拜访臨塘寺。参叩普門大師对人生大事有所省悟。就马上皈依了佛法。而且晚上,带领率諸生持齋,頂禮西方。奕德尤深敬信。發願書写大悲經五十卷.金剛經三十卷。五月二十九日。在琴溪沐浴。突然暴病氣絕。掖歸臥屍於床。忽然开口说话。我乃佛前的左護法關,奕德因为过去生悞殺。宿冤攝入冥府,以彼奉佛許經善念。特來護之。正鵾你可以为他念佛諷經,等候他到初七還魂,書經酬愿。可以藉此功德。怨鬼得超度矣。初七日。奕德果然醒了。自捧其腰。連呼跌痛。叔叔問他怎么了。他说,浴溪的時候。見到兩个人執牌來喚,遂從往。心計家人不及救我。不若我自己念佛。須臾進一城。遙望署額曰“森羅殿”。左四生司。右四死司。閻君坐在高堂上。持頭鬼無數。我至那。奮前歐擊。旁边坐一烏帽者問道:汝何言。我躑躅無措。惟默念佛。被笞掠。覺念佛則痛可忍。終茫然不省。判官引至清水潭洗胸。見五臟。方知前生為將。悞殺人八百命。今業滿受生。索償不放。仍赴殿辨理。泣訴以王事所致。閻君怒道。大辟應烹。即有火面碧身鬼卒。舁大鐺沸油。束我將投到里面。殿前倐現金光一道。幽黑皆明。左右驚報。西方到。見韋馱菩萨與關公帝君在空中。韋馱舉杵入鐺。鐺悉起金蓮華。閻君合掌叩禮。隨放我歸。命兩黃幘者送之。經过峻嶺。黃幘者撲我下。故腰跌痛耳。叔叔扶起。拜謝佛與大士。及韋馱.關帝。至誠施寫二經。全家的人都欽奉三寶。(出金剛果報,選錄自:觀音經持驗記

    大乘法器韦陀指护

    亳州護國義明今禪師,開封蘭陽楊氏子。生而不茹葷。五歲送入鄉塾。開卷。即閉目思睡。聞梵誦聲輒喜躍。年十二。懇求出家。父母不許。先是。大中丞瑞軒丁公文盛。秉臬中州。公之子制府泰巖公思孔。方垂髫。公一夕夢韋駄。謂曰。公之子。乘願輪來。當取科第立功勳。然須覓一人代為薙染。以報佛恩。隨以手中杵。指旁立童子曰。此兒大乘法器也。毋蹉過。公唯唯。及醒。以語黃夫人。而黃夫人所得夢亦同。不勝歎異。翌日公偶出。師年十五。方自塾歸。途中卒不及避。因拱立道左。公瞥見之。乃宛然夢中童子也。因喚至署。問童子。志何所慕。師曰。願出家。公以夢中事語其父。父曰。此天也。不可強矣。公因出廉俸。為之落[[髟/釆]>[髟/采]]。師脫白後不半載。歎曰。出家兒。為了生死大事。豈如此虗消信食。唐喪光陰耶。遂腰包頂笠。孤身行脚。參請知識三十餘輩。究心多年。不甚明了。至亳州護國。謁洞上白雪靜。令參萬法歸一一歸何處話。苦心體究。一夕漏盡不寐。忽聞鷄鳴有省。作偈曰。譙樓敲徹短長更。燈盡油乾兩目瞠。腷膊一聲剛報曉。隣家惹得眾雞鳴。次早呈白靜。靜掩偈曰。速道速道。師曰。金屑雖貴。落眼成翳。靜曰。不許夜行剛把火。直須當道與人看。師曰。快便難逢。靜曰。三十年後。逢人不得錯舉。師震威便喝。靜曰。據子見處。當是臨濟兒孫。於是溫研積累。二十年如一日也。康熙甲戌秋。聞制府泰巖公歿於官。快快如有所失。迨次年秋。思公小祥日近。遂挈笠入都。遇乾乾湜。駐錫保安。遂往咨叩。湜問。甚處來。師曰亳州。湜曰。到此幾程。師曰。二千里。湜曰。船來陸來。師曰。頭頭有路透長安。湜拈拄杖曰。向這裏更道。師曰。蒼天蒼天。湜便打。師拂袖便出。有頃。師重具威儀。上方丈請益。湜曰。趙州三十年前火爐頭。有箇無賓主話。未曾有人舉著。此意如何。師曰。和尚年高。莫要麫喫。湜曰。畢竟如何是無賓主話。師曰。鴉鳴鴉鴉鵲鳴鵲。湜曰。只如元沙聞得云。者老漢。脚跟猶未點地在。又作麼生。師曰。獅子齩人。韓盧逐塊。湜曰。出頭天外看。誰是我般人。師作掀禪床勢。湜休去。一日值湜上堂。師纔出眾問訊。湜曰。來者好一員法門戰將。師曰。和尚真箇具眼。湜曰。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又是什麼人分上事。師曰。攙旗奪鼓。據險用奇。不無和尚。踞虎頭收虎尾。第一句下明宗旨。還讓某甲。湜曰。老僧斫額望汝已久。師向前三步。應諾諾。湜劈頭便棒曰。且道。者一棒。是踞虎頭。是收虎尾。師遂禮拜曰。恩大難酬。湜深頷之。以拄杖源流。當堂記莂。偈曰。叩徧諸方巳有年。師資道合本天然。從教拄杖為龍去。接盡人中上上賢(乾乾湜嗣)。

    (選錄自:五燈全書)

    僵屍抱韋馱

    宿州李九者,販布為生。路過霍山,天晚,店客滿矣,不得已,宿佛廟中。漏下兩鼓,睡已熟,夢韋馱神撫其背曰:“急起,急起,大難至矣!躲我身後,可以救你。”李驚醒,踉蹌而起。見床後厝棺砉然有聲,走出一屍,遍身白毛,如反穿銀鼠套者,面上皆滿,兩眼深黑,中有綠眼,光閃閃然,直來撲李。李奔上佛櫃,躲韋馱神背後。僵屍伸兩臂抱韋馱神而口咬之,嗒嗒有聲。李大呼,群僧皆起,持棍點火把來。僵屍逃入棺中,棺合如故。次日,見韋馱神被僵屍損壞,所持杵折為三段,方知僵屍力猛如此。群僧報官,焚其棺。李感韋馱之恩,為塑像裝金焉。

    清·袁枚《子不語》卷二十二

    憫孝誠救汝母

    有住庵僧王了因,事母至孝,母病危篤,日夜禱于所事韋天護法神。誠意感格,忽神降其身,作蠻語雲:“憫汝孝誠,故救汝母。”教以藥餌,遂愈。自是,神常降之,言人休咎多驗,遠近趨之。一日有人請禱,僧不謹,神怒責,遂發狂不可止。索浴左右,不得已具湯,與之湯。百沸猶以為冷,投於中,宛轉為快。眾拜祈哀,神曰:姑薄懲之爾。遂免。及出浴,舉體略無少損,病亦愈。神不復降矣。

    (出宋·魯應龍《閑窗括異志》一卷)

    韋陀雷光天魔震懾

    (以下的一段文字,是馮馮前輩運用韋陀菩薩法降魔的記載。他從第三眼放射出韋陀雷光使天魔為之震懾。)

    麗瑛的老師,就是世界佛教會會長馮公夏老居士,我和他認了宗,才知道他是我的族伯。所以我已改稱他為伯父,但是會友一般都尊稱他為老師。當時我說:“有這樣的事?讓我先和伯爺講話再說。”

    馮公夏伯在電話中說:“培德,是有這事,這個女子大吵大鬧,亂跳亂舞,沒有人能制止得了她,我們打算叫救護車,我想先叫你看一看是怎麼回事,才叫救護車,你如幫得忙,就幫一幫她吧!”

    “好的,我試一試看,”我回答:“請把電話筒朝向她的方向,讓我看看。”

    我看見一個身材很矮小的青年女子在佛殿上大跳天魔舞,猙獰狂笑,忽笑忽哭,她的男友和幾個男子都制止不住她,她力大無窮,誰也拉不住她。“是天魔附體,”我早電話中說:“不是鬼上身。”

    “怎麼會發生的?”

    “我現在沒有時間解釋。”我說:“慢慢再說吧!”

    我虔誠祈求韋陀菩薩賜予幫助,我感覺到有一陣像電流般的力量,從我眉心射了出去,那力量不知從何而來,是無形的。只可解釋是韋陀菩薩所賜我念了韋陀菩薩的名號和真言,向那女子叱喝一聲“立刻醒來!勿再著魔!”

    奇事發生了,那女子立刻從猙獰相貌轉變回到本來的溫柔,力大無窮的她又恢復了楚楚可憐的嬌弱,她蘇醒來哦,一點也不記得剛才大鬧的情形,她呆呆地望著電話筒。我對她說:“你好好休息吧!不要再著魔了!

    韦陀菩萨二助加拿大居士冯冯的故事

    注:归依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归依护法韦陀尊天菩萨!加拿大作家冯冯,是极为著名的具有大神通的居士!能通过电话嗅出对方的各种气味!能观察到千里之外的情况!但一生贫苦!依靠写作度日!住在简陋的房子中,学佛修行!帮助许多人解决生活疾病难事!大多解决此类事情是免费义务的!生活上全靠写作维持!因此在加拿大,生活相当艰辛!本文是冯冯居士的切身的几则生活集锦的过程描述的神通故事!文学水平极佳!很有阅读价值!读来有身临其境的感觉!例如当韦陀菩萨出场时,法师就观想到的确有韦陀菩萨的伟大形象出现金光闪闪的情况!当彩虹出现时,也是如此!现在转发全文如下:

    韦陀菩萨现奇观

    作者冯冯

    加拿大气候寒冷多雨雪,阴寒潮湿,因此,加拿大的住宅,家家都建成楼房,入住在楼上,楼下作为游戏室及储物室。有些住宅的楼下座陷于地平线下面,就称为地下室,老华侨称之为“土库”,我家也有这么一间地下室。一边是暖气和热水炉,堆放杂务,另一边是车房。

    我买不起也养不起汽车,一辆汽车,新的从一万多美金起,旧的也至少五六千元,汽油贵是不用说了,就是每年接近一千元的保险费,我也负担不起呀!爬格子写稿,一篇能赚多少钱?

    空着一间车房,未免浪费,而且车房的楼上就是客厅,冬天零下十多度的奇寒,从车房的敞开的门冒进来,上侵客厅与全宅,再多的暖气也不够抵抗它。也不知这家原来的业主,那位英国医生是怎么搞的,把房子设计成这样。第二任业主是德国人地质学家,德国人素以整洁出名,但这一位对房子毫无保养,卖到我手上,我一连几年都在修理,把全部的稿费都投进去了,全部三层的破房子,33面玻窗的木框子都朽坏了,墙板油漆剥落了,四十年的老房子,修不胜修,房子冷得像冰库。

    好不容易,筹了钱,叫人来把窗子全换了双层厚玻璃,又把外墙全部加装保温板和白色板,这才勉强弄得稍为象样一点,房子也稍为暖和一些。可钱都用光了,只靠卖稿子,东借西借,合起来也应付不了。

    那几年可真是艰苦,往往连买菜买米的钱都没有,捉襟见肘,望眼欲穿也等不见稿费寄到,那滋味,穷作家是都知道的。而那些热心的读者,不少人写信来,有些人寄照片来,叫我看病,有些人问事业什么的,每天总有十多封,他们都不知道我是写稿子为生,我每天假如每一封信都回,我还有时间写稿子吗?固然我是学佛人,心甘情愿布施。但是,我怎能天天回信而不写稿呢?光是航空回信的邮资,我都付不起啦!这是很多人所不知道的。人家听说我有一点微名,总以为我是卖一部小说就可拿一百万元稿费或电影版权,或者以为我雇有女秘书代我回信呢!

    他们不知道我没钱买汽油,只好到小店去拾取过期的报纸,拾取附近的树枝废木,拿回家放在炉壁内烧火取暖,他们不知道几封航空信的邮资,就夺去了我一天全家的伙食费。

    我的文章引来了太多的读者,人人都写信寄照片来,叫我看病,看这看那,没有人知道我已经无法应付这些回信。有时候,抽屉内找来找去,也凑不起足够的钱去买邮票,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我只好检严重的重要的信先回,普通的恭维,好奇,不合理的要求,我只好不回了!可这样一来,很多人就不满,说我是“骄傲”、“没有人情味”……

    他们不知道我家的地下室多么冰冷,有一年冬天冷到零下二十五度,地下室的水管爆裂,连热水炉也因冰冻爆裂而漏水,我被迫叫人来修理和换新炉子,用掉了半年的稿费。

    他们不知道我在加拿大是个已经失业十多年的人,不知道加拿大的生活多贵,也不知道我的苦难情形,还没经过调查,就凭想象来骂我。

    我想不如把车房修改为一间琴室还好些——我有一座旧钢琴,是旧货,大概有八九十年那么老了。这老古董放在楼上客厅很不好看,而且,我弹琴写曲子必须绝对不受到干扰,需要一个静室来弹琴曲写曲,搬家来的那年,老爷琴就是放在这车房内,虽不致受到风吹雨打,也就够它受的了。幸亏古老的钢琴真是材料不错,居然耐得奇寒,冷了几年,也没有走样子,也没有变音,怪不得有人说,钢琴是越老的越好了。

    要把车房改为琴室,在加拿大和美国一样,要请木工来做,工资每小时十多二十元,随便修修,难免就花上几千元,我怎么付得起?在美加,几乎人人都能够自己修房子,修汽车。可是,我这从小就没有做木工的天才,去锄地种菜,我优而位之,叫我做木工,那就惨了!

    我的手天生笨拙过人,拿起锤子敲钉子,钉不进去又拔不出来,我这些拙劣的木工手艺,连钉一只箱子都做不出来,我曾努力过,无如每做一次木工就伤痕累累,钉出来的东西也四不象。

    说起来好象有点自命娇贵,我自己也这样责骂自己,但我就是毫无木工天才,怎么也学不来。不免感到自卑,甚至欲憎恨自己无能。不过,反过来一想,天下哪有万能的人啊?

    眼看着车房的情形,我真是苦恼,曾雇了洋人木匠把门口筑了一道墙,装上窗,可他没做完就走了,再喊也不来。叫别的木匠,都嫌工钱太少不肯做,拖延了很久,我不得不自拿钉锤去补工,那门口仍是空空的,去拾取了邻人抛弃的一扇木门回来要把它装上,可是太大,就用电锯来锯,这是生平第一次使用电锯,把门边锯得像狗啃似的,比自己剪的头发更难看。

    无论何如,总算有了门。可是,车房内没有地板,只有冷冰冰的水泥地,因邻家地势比我家高,他们的雨水流过来,渗进了车房,很潮湿,没有天花板,墙上没有粉刷……问题真多!

    我觉得很沮丧,只好把这件工程搁置。我需要一间静室来练习钢琴和作曲——要写些佛教的艺术歌曲,我不是学音乐出身,没有钢琴帮助,不知道怎样能写得出来。而这时候,钢琴仍然摆在一个黑暗角落,被杂务垃圾包围着,我烦恼极了,盼望会有人帮助我,至少指导我应该怎样做木工。

    可是“相识满天下,知己无一人”!平时有那么多的人来见我,求诊、求药、问吉问凶,问家庭问题,问财运,问命运,问恋爱……当我需要别人帮助的时候,却一个人都不来帮我,打电话问他们,这个推说太忙,那个推说没空,有些推说不会做,又有些人说:“你赚了那么多钱,为什么不花钱雇人来做呢?”

    来见我的人,大都要我电话号码以便他们来询问,但他们很少留下电话号码,所以我没几个号码可以打,就打完了,都没有一个人能够或愿意帮助我的。

    终于,我还是拿起钉锤,企图自己动手,站在车房内,左看看,右瞧瞧,都不知该从何处下手才好,正在彷徨之中,突然感觉到有一个念头闪现,又似是声音,又似只是感觉。

    “不要懊恼!”那闪现的念头说:“我会差遣一位独臂人来帮助你一臂之力。”

    我四面张望,并没有任何人在身边,这是谁说话呢?我怀疑这是幻觉。

    “不是幻觉!”那声音说:“是我!”

    我脑中突然看见一位魁梧无比的天神,全身放射着金光,黄金盔甲,手执金光闪闪的降魔雷矢宝杵,他的面貌非常英俊威严,浓眉隆准,两眼闪着金光,薄唇微微含笑,在威严之中带着慈笑。

    “啊!韦陀菩萨!”我慌忙伏地叩拜:“真的是您么?这真的是您的法相么?”

    “本来有相俱幻!”韦陀菩萨微笑:“真就是幻,幻即是真,这是方便接引的幻相而已。”

    “弟子明白了!”我说:“菩萨你是为要安慰弟子而化现幻相的,弟子不应以相求见如来!”

    “你知道不以相见如来,”韦陀菩萨微笑:“这就很好,你就不会著魔的!你要知道,今日只是方便权宜而显现,你不可以就此而观想!”

    “弟子知道,”我回答:“断不敢以相观想。”“很好!”菩萨微笑:“你好自为之!”

    “菩萨,您说会差遣独臂人来帮助弟子?”

    “是的,还有女子与童子!”

    “独臂人?女子?童子?”我一时感到迷惑。

    韦陀菩萨微笑着,金光徒然转盛,好象是长夏烈日当空,强光逼得我不能仰视。再抬头时,已经了无踪影,我仍然身在车房。到外面仰望,天空上有整个圆形的,巨大的彩虹两重,一明一谈罩住我家房顶上空,而那时候没有水云气,太阳也已偏西。

    “韦陀菩萨!”我再拜:“帝释至尊!”

    我感动得流泪,不住这样祷念这这位宇宙古佛的圣号。

    如果刚才的化现是他以幻相示真,至少这房顶上空的两重彩虹不是幻!不!是三重彩虹!我发现现在两重彩虹圈的外围,还有谈薄可见的第三重彩虹!这些是我肉眼所见到的,并不是天眼所见的。

    我慌忙奔到楼上取相机,装上菲林,回到外面草地拍照,我欢喜极了!

    我一连照了五六张,欢天喜地,那时第三重彩虹已经消失,第二重也渐渐褪色了,我跑去唤母亲来看,等到它放下缝衣工作,来到外边,上空只剩下一圈彩虹,不到几分钟,也消失了。

    我记得这种情形,只有在二十多年前乘飞机从花莲飞台北时见过一次,那一次,飞机在飓风中起飞,后来飞到飓风云层上,飞机摇动得很厉害,全机乘客惊恐万分,我闻始合掌念求观音菩萨,乘客也跟着我念,不久窗外可以看见彩虹圆圈罩着飞机全身,飞机投射在底下云层的影子,给圆圈般的彩虹圈在其中,变成了彩虹圈圈套住了飞机在向前飞行,形状像圈圈内有一个十字机影,这彩虹罩护着飞机飞行,全机的乘客都看见的,大家都感动得不住地祈祷观音菩萨,一直飞到了台北上空,平安降落松山机场,那彩虹才消失!彩虹怎么会罩着飞机一直飞行?实在无法解释。

    这一次又见到了奇异三重彩虹,360度的巨大全圈圈,笼罩着我的房子!虽然知道彩虹是很平常的天然现象,是阳光照射在水蒸汽分子折射,把光谱的七种颜色分离了出来。但是,这圆周的三重彩虹,有多少人见过?而且三重都正好照在我家的房顶之上,这时候,烈日不在天顶,四面天空都没有一丝云影,水汽在哪儿呢?

    我的破房子并不是佛寺,不过,我供奉有释迦牟尼佛,观音菩萨和韦陀菩萨,还有世尊的舍利子,也许这是佛光笼罩的原因罢?否则我有何德何能,怎能感应得佛光降临呢?

    我满心欢喜,拿菲林去冲印,谁知,空欢喜一场!

    “你的菲林没有上紧!”照相馆的洋人告诉我说:“一张也没有照到!”

    我知道那必定是韦陀菩萨的佛光,却没能把那佛光拍摄下来,多失望阿。

    韦陀菩萨说将派遣有一位独臂人还有女子和小孩来来助我一臂之力,这事使我感到希奇,什么人会来帮助我呢?

    对于菩萨的威灵,我向来都是深信的,知道必会应验,不过我无法猜测这奇迹怎样发生。

    一天又一天过去了,都没有什么人来,我想我也许需要多写点稿给外刊来多赚些稿费,储蓄一两年,才可以雇人来替我做这件装修了。对于菩萨所许的奇迹,我不是怀疑,而是不敢翼求,我觉得不是自己努力过的不劳而获,总是不太好,百丈清规说一日不作一日不食,这话用于其他方面,不也是一样重要吗?

    有一天,突然来了访客,那是不太熟识的王雄昌先生和他的太太。当日有好几位佛教友人一起来的,其中有一位是英文名叫做Mathew(马泰)的青年,还有一位是后来才成为佛教徒的女医生,当时好象还是天主教徒。

    Mathew(马泰)突然说起他遗失了一只爱犬,他问我有无能力可以看看它现在何处?那时众人都眼看着我,好象是要看我怎样回答。

    “我看见一只大狗,是棕红色长毛的。”我把我脑中出现的画面描述出来:“耳朵长长的,这大概是一只Reteiever的变种,是不是?”

    马泰立刻说:“是的,正是它,一点也不错,他现在何处呢?”

    “它已经不在世间了。”我说:“它给捉狗人捉去,在狗监狱给打针处死了。”

    “说的都对,”Mathew说:“你真是奇怪,怎么会知道的呢?你又是第一次见到我……”

    “我看见的。”我笑道。

    在座各人都惊异地望着我,大家议论纷纷,本来默然不作声的王太太这时也开口了。

    “我的儿子也遗失了一只狗。”她说:“请你看看它的下落吧!我儿子添美,今年九岁,前年遗失了这只狗,他哭了好多次,现在还在挂念它。”

    “待我试一试,”我说:“我看见了,这是一只全身黑色的小狗,黑毛亮亮,胸口有白毛,四蹄踏雪,肚子也是白毛,这一只顽皮小狗,最爱多管闲事,这是你们的小狗是不是?”

    “对!对!”王太太惊异地叫道:“就是它,是!一点也不错,它是全身黑毛,胸口有白毛,四蹄踏雪的!”

    “而且,”我补充:“尾巴尖端是一点白。”

    “对极了!”王太太说:“那么,它现在在什么地方?是不是也给打针打死了呢?”

    “它还再世间,”我说:“我看见它跟两三个小洋人在玩耍,一个六七岁大的小洋人男孩拿着一个大圈圈,叫它跳圈圈,我听见他叫:‘卜比、跳!卜比、跳!’‘丹尼,跳!’”

    “哎呀,”王太太欢喜得流出眼泪来:“就是它,它的名字是叫卜比,不是丹尼!”

    “丹尼可能是旁边小弟弟的名字,”我说:“因为我看见小狗跳圈圈,小孩大概五六岁,也跟着小狗跳圈圈。”

    “哎呀,太神奇了,”王太太对大家说:“正是这只小狗!那年,我们因为运气不好,卖了房子,要怪换一个地方,没有办法安置小狗,我先生又住在医院,我照顾不了小狗,只好把它送去动物保护协会收留,并且连圈圈也一起送了去——圈圈是特别买的,平时,我儿子就教小狗跳圈圈——我是偷偷送走小狗的,没让儿子知道,儿子放学回家,就问:我的卜比呢?他就哭了,我真的对不住儿子,几年来心中都很难过,去过动物保护协会查问,都说被人收养了,我找了这几年,都没有找到它……冯居士,你快告诉我,它现在住在什么地方?”

    “好象住在郊外素里铺的一处住宅,”我说:“我看见有很大草地,是郊外乡村房屋的样子。”

    “是什么地址呢?”王太太着急地问:“我们要去看看它呢!”

    “地址可看不出来,”我说:“只可看到大约的方向和道路,没有把握一定找到,不过,可以开车去碰碰运气。”

    “不过,有一个问题。”在座有人说:“就算找到了,人家肯不肯归还你们呢?”

    王太太说:“说的也是,它既然和小孩们玩得那么快乐,人家小孩当然不肯归还给我们了。我还是不去找它吧,我只想知道它现况,那就安心了!”

    “小狗开心得很,”我说:“我看见它此刻正在奥次那根湖,站在小船的船头乱吠,不住摇尾,它的主人一家带它在湖中划船度假,它才快乐呢!乐得乱吠乱跳。”

    “它是很爱多管闲事的”王太太说:“你都说对了,既然它很快乐,我就安心了,我回家告诉儿子,叫他别再挂念它。”

    小狗卜比的事,成为王氏夫妇与我后来多年友谊的开始,以后他们常来看我,也带了小孩来。

    其实他们就是菩萨说要助我的人。

    王先生数年前曾因使用电动锯床不慎,截断了左手的一部分,急送医院医治,医生替他装了石膏在前臂,谁料到石膏打得太紧,断绝了血液循环,王先生是个老实人,凡事都是不愿麻烦别人,宁愿自己吃亏,他左臂被石膏扎痛死了,他也不敢去找医生看,等到发现不对,才去问医生。加拿大的医生,不能说没有好人,但一般来说,架子蛮大的,好不容易地,王先生才见到了他的医生,而那位糊涂医生,竟然说:“没有关系,不要紧,几天就好了。”

    王先生只好忍着痛又过了两三天。左臂已经全部坏死了,麻木肿胀,不能动弹。那时候,才送去医院,割开石膏看,左臂全都死了!可怜王先生从此失去了一条胳臂,拜受了那位加拿大庸医之赐,医院说假如不割除那条已经坏死的左臂,血毒可能蔓延全身,生命也难保,王先生只好忍受着这些痛苦,从一个纠纠昂藏的大丈夫,突然变成失去左臂的残废人,他受的精神打击是多么沉重啊!

    跟着来的,真是祸不单行,他因失臂而不能保持职业,被迫将房子贱卖,筹款医病和延请律师控告他的医生。那几年里,王先生夫妇,带着六七岁大的儿子,失业,涉讼,破产,疾病,到处受白眼,亲友没有一个给予帮助,那种身在异国受灾祸的苦况,真是悲惨极了。

    王太太丽瑛在那种困苦之中,表面上压抑着心中悲痛来照料丈夫和儿子,可是精神上的痛苦,总是无法解脱的。她一家三口,在愁云惨雾之中过日子,前途渺茫,彷徨无主,被迫卖屋,被迫送走小狗卜比以后,精神更加痛苦。有一天,她放工回家,另走一条街道,突然看见了路旁有一座小小的佛寺,她心中就立刻感觉到鼓舞了起来,她好奇地走入佛寺去看看。

    那时候的这座佛教会,原本是一座基督教堂,被一些热心的佛教徒合资买了下来,改为佛教会,刚成立不久,教堂的外观仍是基督教的色彩,内部也还未能全部改观,只有小小的佛龛一座和小座的佛像。王太太进去,一见到佛像,立刻就像见到慈爱的父母一般,有一种无形的慈爱力量,从观音菩萨圣像传了过来,王太太感激得热泪盈眶,倒身下拜,跪伏菩萨座下,一切的悲苦,都在热泪中向菩萨倾诉了。

    从此她获得了菩萨的加被,使她重新获得了人生奋斗的勇气,她成为一个虔诚的佛教徒,后来又带了王先生和儿子去拜佛,全家都虔心礼拜观音菩萨,参加义务工作,为佛教服务,渐渐地,否极泰来,王先生的断臂痊愈了,装上了不锈钢义肢,也能上班恢复他的电焊工作了。而且,还常常驾驶汽车义务接送佛教的法师们和讲师,夫妇俩几乎是以佛寺为家一般了,他们的心情比从前好得多,控告医生的事,也获得了胜诉,获得了一些赔偿,为数很少的赔偿,扣除了律师费之后,所得就更不足道了,怎能补偿断臂之痛?幸而王氏夫妇信了佛之后,一切都看淡了很多。

    王氏夫妇在佛寺认识了负责义务领导及教育基本唱诵班的罗午堂老居士,罗伯伯曾经在名山丛林学法七年,精通唱诵仪轨,温哥华这家佛教会,创建伊始,未有僧宝驻守,全亏罗老伯负责组织及教导大家,贡献极大,罗老居士及晓云法师于一九七九年来加拿大出席世界宗教大会致辞及宣讲佛经,我去拜望晓云法师,而在佛堂认识了罗老居士,渐渐成为好友,我对他是尊称为伯伯的,他不时会带一些佛教朋友来看我,那一次就是罗伯伯带王先生夫妇和一批佛教朋友来的。

    以后,王先生伉俪常来,有时也带了儿子来的,那孩子很俊秀聪明,又听话,一些也不淘气,从不乱动我的东西,不像别的孩子,他们有些人一来了就满屋子乱跑乱叫,或则擅自乱翻我书房内的书籍及装饰物,或则爬上沙发上跳,不然就闯进卧室去捉迷藏,做父母的也任由他们,一些也不管教。甚至于有一对来自美国的大学教授夫妇,也是如此纵容孩子,我一转眼不留意,他家三个孩子已经擅自开了我的电视,把颜色开成鲜明刺眼的大红大绿,声音开得震天响。三个十多岁的孩子还把脚丫八字踏在电视机上,躺在地上看电视。在美加的人,纵容孩子,是众所周知的,可也没见过纵容得孩子到别人家去这样子无理胡闹,而身为父母的居然一句也不管教。

    我很喜欢小孩子,可是不欢迎淘气的小孩,所以我声明不准带小孩来我家的佛堂闹,每次有人带了小孩来,我都不由不提心吊胆,唯一的例外就是王先生的儿子添美,这孩子真乖,来了就自己坐下来安静地看着书报,从不乱跑捣蛋,而且那么小,已经跟父母真信佛拜佛。偶然一两句话,却是叫人忍不住笑,例如:我有一次在电话中对他母亲提及他家厨房的某种气味,这小孩就说:“叔叔,你不但有天眼通,还有天鼻通呀!”

    佛经上可没有天鼻通这名词,九岁小孩那么一说,引得大家都大笑。从此我又多了一个外号:天鼻通,至今仍为佛教友人的笑谈。

    天鼻不天鼻通?那是难说,不过,的确有几件经验,授人以口实,替我添了一个绰号。

    佛教朋友之中,有一位苏太太,某次打电话给我,我在话筒中说:“苏太太,你今天涂的法国香水‘巴黎之夜’好香,透过电话传来了。”

    “哎呀!”苏太太惊异,笑道:“我真的刚刚搽了巴黎之夜香水呀!你就闻到了?”

    我不欢喜香水与任何化妆品的香味,对之是特别敏感的。从此之后,苏太太说她不敢搽用香水上我家佛堂来了。

    另外的一次,我打电话给一位英国人的太太莎,她是印度人。在电话中,我突然说:“莎,你去把炉子的火关掉吧,不然,那些草药汤就会烧焦了,我已经嗅到了气味。”

    “啊!”莎叫了起来:“我真的在煮草药汤呀!真的忘了关火呀!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真的能看见嗅到吗?”

    “像柏油汤似的!”我笑道:“一屋子都臭了,窗子又不打开,臭到我这儿来啦!”

    这两处电话都在十多英里以外,不算远。纽约一位打长途电话来,我突然对这位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说:“你刚吃了什么东西,口气那么臭!好象是臭豆腐烤肉吧?你说你信佛,怎么吃这些臭荤呢?”

    这位先生大惊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是请朋友在家吃饭,难得买到了些罐头臭豆腐,内人用它来炖红烧肉,没想到被你知道了!”

    “那肉臭得熏到我这儿来了,”我感到恶心,就这样说:“对不起,我很怕这些肉臭,你有什么事要问,改天你不吃臭肉的时候再打来吧!”

    我这些怪脾气,渐渐都被人知道了。谁家自称信佛吃素,却躲在家中大吃卤虾酱煮蹄膀,那是瞒不过我的,若是打电话来,我往往就会斥责地指出它,的确我最厌恶恶吃荤的嘴巴呼出的臭气息从电话线传给我,我能看见人家橱内有些什么东西,那都是平常的事了。

    像来访的王太太,就有好几次在电话中被我这样告诉她:“怎么没有?在碗橱上面一层的后面……”“在第三层抽屉内就有一包甘草可以用了,我嗅都嗅到了。”

    她有一次遗失了全部的身份证卡件,急得发慌,打电话来叫我帮她找,她说她到处都找遍了,没找到,我说:“没有丢,还在屋内,在沙发椅底下。”

    “没有呀!”她说:“都翻开来找过了。”

    “再找!”我说:“把衣服一件件翻开来找。”

    她还是坚持说不在,但是后来打电话来说,在椅子底下的一叠衣服当中找到了,她问我说:“你是怎么看到的呢?”

    “不是看见的。”我笑说:“是嗅到的,天鼻通呀!”

    头几天,那是一九八六年五月三十日,我在楼上写这篇文字之时,突然嗅到无比的奇臭,从十里之外的唐人街传来,臭得我作呕,那臭味,像橡皮蛋,又像臭死老鼠,又像臭大便,又像热带臭花。

    那是什么东西?我放下笔,朝着来源嗅嗅,就立刻看见一辆小汽车向着我家开来,车上坐了两个人,开车的是一位青年男子,大约十八九岁,旁边坐着一位三十多岁的妇女。车后放着一只奇怪的东西,发出恶臭。样子真怪,有很多尖棱的鱼皮茨,却是绿色的,是面包果么?或者是木菠萝?

    车上的两人,我认了出来,是印尼华侨朋友L太太和她的小叔子。

    “哎呀!不好了,”我大叫:“她小叔子买了榴莲送来了!”

    榴莲在南洋是被称为“万果之皇”的珍品,空运到加拿大来,售价恐怕要二三十元加元一磅吧?一个小如大菠萝的,就得花五六十元才买得到,住在温哥华的南洋侨民,仍然不惜巨金买来吃,视为奇珍,好大的人情,才送一只榴莲给人呀!

    我从未吃过榴莲,只听说过,据说在南洋是没有人敢偷盗榴莲的,因为它的气味随风飘荡好几条村子,再也藏不住的。爱吃上瘾的南洋人,却说榴莲异香扑鼻‘当了沙龙’去买榴莲吃,可是我嗅到却是奇臭无比。

    我奔到楼下,大叫:“妈!L太太和她的小叔子买了榴莲送来了,快来到了!”

    当L太太和小叔子来到门前马路之时,我已经在大门边等候了,我从未真正见过榴莲,忍着臭,也要看看,人家真是一番诚意,花了大钱,买了南洋奇珍来供养我母亲,我中多么感激!可是,那臭味,哟!

    果然是一只小型的榴莲。

    一说,大家都笑了起来:“果然是天鼻通呀!”

    这些超常感觉,常人其实人人都有,只不过被我执与欲恼客尘等遮蔽了,显不出来,人们不知道自己本来有超感,甚至于否定超感神通是迷信,是魔怪。

    佛经并没有说天鼻通,但是,鼻为五识之一,既有天耳天眼通的超感,嗅觉的超感,似乎也是会存在的吧?五识本是相连互相为用的呀,称为神通,其实不算什么神通,毋宁说是生物本能的超常感觉,较为适当。

    有一天晚上,王先生打电话来说:“……我来替你把车房修起来,给你做琴房好写作你的音乐……我把工具都带来,我会把电动锯台带来……”

    “真的吗?”我大喜过望。

    “真的,我有一座电动锯台,我会把工具都带来,”王先生说。

    “电动锯台?”“那不是很重吗?怎么搬得来?”

    “我们会把它搬上‘坦克车‘运来,”王先生笑道:“你都不用担心,我们有的是人力。”

    所谓坦克车,只是一辆很旧的雪佛兰旅行车,大概是七零年的吧?或者更旧。这辆汽车是一座庞然大物,车头很长,以致看来有辆小汽车那么大。它开在路上,老太龙钟,可是依然八面威风,群车避易,谁都怕碰撞上它。它的马力甚大,可多载几个人,又可搬运笨重物件,它的主人怎么也舍不得将它报废,修了又修,可是他一点也不厌烦,每次提及这辆老爷破车,都带着一些骄傲的态度自嘲说:“有这辆坦克车,一切都搞定啦!”

    王先生常常驾驶着这坦克车,义务接送过很多来此讲经弘法的高僧大德和很多上庙拜佛的佛教徒。王先生连汽油也是他自己贴钱买的,半夜三更,周末假期,也都驾驶着‘坦克车‘去为佛教会服务,他任劳任怨,从来不因’坦克车‘寒酸而自卑。很多坐过他车的都觉得他的坦克车实在比那些华丽新车舒敞而且安全得多,而且亲切得多。

    当我往佛恩寺讲经时,我原可乘巴士前往。但是王先生每次都一定要我让他来接送往返。他住在东区,我住在西区,相距十多英里,来回间他总是不劳烦地来接我……有时从大清早到傍晚,王先生和王太太也来参加因为仪典,等做完了功课,又驾车送我回西区寓所来。我上其他佛寺,他也如是这样自动来接送,他盛意拳拳,推也推不掉,每每使我感铭得无言可表,愧无以报。

    王先生说到做到,从不食言,这一次也不例外,他果然驾驶着他的‘坦克车’来了,载来了他的电动锯台和许多木工工具。王太太和儿子添美合力抬那座锯台。他们是全家总动员来了,我在窗子看到,慌忙跑出去帮忙,但是王先生全家三人已经把它台进来了,我上去要帮,他们不让我抬。那座锯台也不知道有多重?我瞧着他们三人在挣扎着抬着,我的泪水就禁不住涌上眼眶。

    看哪!小男孩才十岁,他的母亲帮他在一边抬着,他的父亲,只有一条胳臂,在另一边抬着,多么沉重艰辛!韦陀菩萨说:要差遣有人来帮我一臂之力,又说,还有妇人和小孩也来助我!这不就是应验了吗?

    这位一条胳臂的王雄昌先生来帮助我,还有他的儿子添美,王太太丽瑛,他们一家三人来了,韦陀菩萨的灵感真是不可思议。可是,也未免令我心中太难过啊!

    王先生本来尽可向政府申请残疾人士救济金,但是,他不屑去接受救济,焊工是艰辛的工作,可是王先生干下去。他还用公余时间,驾驶他的坦克车为佛教服务,而且不辞劳苦地志愿帮助许多佛教朋友,接送法师,接送老弱,他的太太也常在佛恩寺帮忙,做一切杂务。这一对夫妇的虔诚和热忱,不知感动了多少人,我曾经称赞他俩的布施。

    “我们有什么可以贡献的呢?”某一次王先生这样回答我的赞美:“那里谈得上是布施,只不过是跑跑腿,做些小事罢了。”

    “观音菩萨对我一家恩深如海,”王太太这样说:“如果不是观音菩萨的加被,我们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今天?有没有勇气活下去?现在我们做的小事,哪里能报答观音菩萨的恩德呢?”又说:“只希望多些人也信仰观音菩萨也获得佛恩加被。”

    先生一家三口搬好了工具用具,一些也不要我动手,然后,就驾驶坦克车,和我到十里以外的木厂去买夹板和木料。那五夹板是那么重,他独臂单手第去搬取,我慌忙在另一边去帮忙扛抬。他又去挑选二乘四英寸的木条,你再也想象不出这位不幸失去一臂的人,竟然会有那么大的干劲……我这两只手的人也比不上他的灵活,和他相比较的话,我真是太粗手笨脚的了。

    “不必客气!”王先生笑了:“我们只希望把这间房间修补好,让你好好早日写出佛教音乐来。”

    “是呀!”王太太也笑说:“我们要听你的观音菩萨颂。就是有一次你弹琴给我们听的那首,好象圣母颂风格的。”

    王太太所说的观音菩萨颂,其实不叫这个名字,而是‘晚祷曲’。我作的这个曲子,是以夜阑人静向观音菩萨祈祷为主题的。我没有用‘观音菩萨颂’这个名字,是因为这一类歌名已有很多人用了。我的曲子以祈祷为主并非赞颂体裁,故不用那个曲名。当初,曲子开始在心中酝酿之时,有一晚,我正在地下室的乱柴堆中弹奏此曲,王氏伉俪来访,听到了,王太太立刻感动得眼中含泪。

    “这是什么曲子?”她当时问我:“这样感人!”

    “晚祷曲”我回答:“随即就唱了起来:“观音菩萨——南无观世音菩萨——”

    王太太很快就跟着唱,唱了几句,问:“谁作的?”

    “我!”我指着自己的鼻子。

    “啊!你会作曲呀?”王太太惊讶地说。

    “乱写而已。”

    王氏伉俪四面观看,我的破旧钢琴,摆在一室的枯枝柴草的围绕之中,都是我去砍树或到附近拾取回来以供冬天壁炉之用的,莹然一灯,照着这堆垃圾堆。

    “我们一定要帮你把这地下室收拾出来。”王太太说:“我看书时知道作曲家怎样穷苦,可也没有听过作曲家在乱柴堆中作出这样美丽的歌曲的,多么美、多悲伤的曲子!”

    “我并不觉得自己穷。”我说:“我很知足,垃圾堆中写曲子,不也是别有情调吗?”

    “你也应该有一间琴室。”王先生说:“好让你多作佛教歌曲,我们一定要帮助你!”

    王氏伉俪果然履行他们的诺言,全家动员来帮助,足足忙了好几个周末,要详细叙述王氏伉俪怎样艰辛地替我修成了琴室,那就非数万字不可了。终于把这一间旧车房改为有地板的房间了,还替我装上了门扣和弥补了天花板的缺陷,余下来的只是油漆粉刷工作,而这是我优而为之的,因此我说:“油漆工作让我自己来做吧,不好意思再麻烦你们了。”

    油漆的来源也是一件奇怪的事,我本来打算好去买几加仑油漆,算一算,每加仑要三十元,一共十加仑,就是三百元,我却一时无法筹措,正在感到为难之时,突然就有人送来八桶油料来了。

    是久未见面的苏学深居士,那天晚上,突然来看我,我正在地下室打扫着新装修的琴室,他一看,就说:“你预备油什么颜色?白色吗?”

    “全白的,”我回答。

    苏先生说:“我明天送八桶白色油漆给你,你不用去买了。”

    我大喜过望,但是,怎好叫人家为我而破钞呢?我一说,苏先生笑了:“不是我特别为你去买的,这是我修房子的时候,老早买下的,也不知道为什么缘故,会多买了这八桶白色油漆,空放在那里一年了,现在看全座房子的颜色,和这批油漆都不对路,我正不知道拿它怎么办呢,我又不能退货的,假如你能用上,那就太好了免暴殄了它。”

    “真的是这样么?真的不是另外为我破钞的,那我一定接受。”

    “是真的,”他说:“我明天就可以送来,希望它还没有干掉。”又说:“真奇怪,怎么那么巧,正好是你这里该用的数量。”

    观音菩萨的安排真是不可思议!我不由得赞颂!可不是么?在一年多之前就预先安排好了,叫苏先生叫苏先生忙中有错地多买了一批八桶白色油漆,预留给我用。

    第二天晚上,苏先生把油漆送来了,就是靠这八桶油漆,我才得以把琴室的上下四方油刷得雪白雪白,一座十六英尺的房间,干干净净,多么令人喜悦的一间静室,我知道,这是观音菩萨赐给我的。我一定要好好用功,在这静室写出佛教的艺术抒情歌曲来!

    佛教就是太缺少艺术抒情歌曲。不是吗?我们拿什么来跟天主教基督教的“圣母颂”“Largo”“哈里路亚“大合唱相比?我现在有了这间静室,我也没有音乐天才,也许永远作不出可比那些伟大的作品的歌曲来。但是,我一定要好好努力,做得一点算一点,做一分算一分。

    地板钉好了,我把K太太送给我的一张旧地毯洗净晒干,铺在这琴室内,我自己用几块旧板拼成一张小床,在室内摆了一张旧沙发,一张旧桌子,居然也像一间房间了,只有那座钢琴还没有搬进来。

    琴室是修成了,老爷钢琴仍然摆在地下室的另一边的黑暗角落,仍没有搬进琴室去。

    问题可真大!因为,琴室的新地板,比地下室的另一边地面高出两尺。这座钢琴重达八百多磅!我怎样能把它搬上琴室的地板去?纵然我能找来几个大男人,也还是搬不动这个庞然巨物呀!王氏夫妇说过来帮我,但是,我怎么忍心叫一位独臂人和一位妇女、小孩来帮我做这么沉重的工?万一把他们一家搬伤了,那我怎么对得起他们?我一定不能让他们来搬的,得自己想办法。

    钢琴有四只半锈的小轮子,在平地上,是可以推动的,但是,怎能把它推进两尺高的地板上去呢?

    那天晚上,我自己在地下室,找了些扳子,架放在琴室地板一底下室低地之间,搭成了一条跳板,我企图把钢琴推上跳板,然后推进琴室去。

    实行起来却行不通。我无论怎样也推不动钢琴,别说推上跳板去,就是在平地上也推不动,八百多磅,又高又巨大的老爷钢琴,纵能推上跳板,在那三十度仰角的斜坡上,我怎能退得动它?

    我试了又试,用尽全身力量,在两小时之内,无论怎样设法,都无法把钢琴推上跳板。我站在门边,气喘不已,全身疲倦,无助地望着这座庞大沉重的钢琴,夜深了,我仍然对着钢琴发愁。

    “韦陀菩萨!”我在灰心之中,默然祈求:“韦陀菩萨啊!祈求您,赐予一点神力,让弟子把钢琴推上跳板和琴室去吧!”

    我祈祷了一会后,然后,我渐渐感觉到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注入到我的两臂,温暖得很。

    “好孩子!去推吧!”韦陀菩萨像一位慈父般地对我启示:“好孩子,我给你力量!”

    韦陀菩萨这一次并没有显现任何形相,地下室并没有其他人,只有我自己和微弱灯光照现的影子。我合眼,才依稀看到这位英武魁梧伟俊的天神。他在微微地含笑,慈爱地望着我。他的面貌是阿利安族的,有宗褐色的卷发与虬髯,头上闪闪着金光光环,外面还有三重彩虹光环,他的眼睛内的瞳孔是重瞳的,一重蓝色外圈,圈内是琥珀色的,中心是水晶般透明的湛蓝,他的身子很高挺,嘴唇薄而宽,线条有力,?骨很显著地隆起,脸色很红润,皮肤白皙,牙齿洁白整齐,他头上并没有戴着世俗相传的塑像午时盔,而是戴着一顶金冠,他身上穿的也不是甲胄披挂,而是一?金光闪闪的长袍。他看来是一位极其尊严的皇帝,他是多么的英俊魁梧,豪迈威武,同时又多么慈爱。

    我们之间并非用语言交谈,只是眼光的接触——应该说是心念的接触,就彼此都明白了。

    “好孩子!“天神含笑点头,他作了一些开示,我恭恭敬敬地接受,那些启示不是我在本文可以透漏的。

    然后,他溶化在空中了,消失了,遗留着一句心念之声:“孩子。切勿著相,须知一切相都只是方便相……”

    我依然独自站在灯光昏暗的地下室,面对着沉重的钢琴。我颊边仍挂着感动虔诚的泪珠。

    我感觉到双臂充满力量,我就去推钢琴。难以相信的奇迹出现了!钢琴再也不沉重了!我轻而易举地就把它推上了狭窄的跳板!我慢慢地推动它,渐渐地升登那三十角仰角的斜坡,很快就走到了一半路程,我只需要再推五分钟,就可把它推上琴室地板上了。

    突然地,楼上梯间的门开了,我母亲在楼上担忧我的安全,她探身来瞧一瞧,并且叫问:“要不要我来帮你呀?”

    我两臂的奇异神力徒然消失于这一秒!钢琴从跳板上沉重地滑了下来!回到低处的水泥地上,我再去推,两臂完全没有了力量。我软弱了,我知道母亲是出于好意。但是,这种工作,怎么用得着她老人家呢?

    “妈妈!”我叫道:“不要来,也不要来看我!你一来,我反而推不动了!”

    我跑上楼阶,关上门,不让母亲来看见我,然后,我重新再祈求韦陀菩萨,几分钟以后,我听见他一阵微笑之声,我感到他的力量再灌注我两臂,我重新顺利地把钢琴推山个狭窄的跳板。

    钢琴在跳板上摇摇晃晃,我担心它会向旁边跌倒,万一倒下,那就摔毁了!我心中一着急,又再祈求韦陀菩萨。

    突然,钢琴左右两边各出现了一个高大的天神,全身金色盔甲的,面貌相当威武而狰狞,他们两人扶着我的钢琴,使它得以平稳地前进上升,直到它顺利登上了琴室地板,整个地进入了琴室里面。然后,才望着我微笑,突然消失了。

    “多谢伽蓝神将!”我慌忙致谢。我认得他们,我知道是韦陀菩萨差遣他们来的。

    我至今仍不知道自己独自一人怎样把这座巨大的钢琴从地下室低两尺的水泥地搬进两尺高的琴室内的,而且还把它移动到墙边,放在地毯上面,侧面有一扇五尺宽乘三尺的窗子,十分明亮,外面是碧绿的草坪与果树满布的后圆子,多么宁静!多么清雅!

    我知道并非我自己的力量,这一切,都是观音菩萨和韦陀菩萨的神力安排的!我坐在琴椅上,揭开盖子,把手放在琴键上,我已心满意足,心中充满了感激,感谢着菩萨们,我立下了决心:“我一定要好好用功,一定要作出美丽庄严的佛教艺术歌曲来!”